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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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男人冲进来,揪着细细头发,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打,要不是公司保安身手敏捷,细细就得受伤。

孟小白闻讯赶到公司的时候,细细正坐在茶水间,鼻青脸肿的看着他哭,“小白,我被毁容了,你娶我。”

孟小白哪里想到陆诚康会来这一招啊,赶紧过去把细细抱在怀里,安慰了半天,才好不容易把细细哄住了。

抽空回到自己办公室,孟小白打电话给陆诚康,豁出去把他骂了一顿。丫太不是东西了,连女人都打。

陆诚康听得揪心,孟小白只顾骂他,一句也不听他解释,到最后,还把电话给摔了。

是谁把细细给打了?这个问题在陆诚康脑子里苍蝇一样嗡嗡嗡直飞,想来想去,他想到了他的女朋友。

除了他那个家里安排的女朋友,他实在想不到谁会跟细细过不去。她这不是给他报仇,是给自己报仇去了,她一定是知道了他喜欢细细,大发预备役老婆雌威了,自己本来就对她没什么好感,是爹妈硬把他俩凑在一起,现在好,居然敢雇凶打他的心上人,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不可忍。

陆诚康打电话给孟小白,“你把细细带来,我有话跟她说。”孟小白没理,“细细她没心情见你。”

“我叫你带她来,你听见没有,你信不信我派一个排的人去带她。”陆诚康在电话里发狠。

孟小白也不是吃素的,回敬,“我就不让她见你,你尽管派人来好了,我还让她恨死你,一辈子也不见你。”

陆诚康气昏了,很想把孟小白按地上猛踹一通,可他也知道,那小子一向奸诈,偏偏细细又特别听他的话,他真要是煽风点火说什么,细细真有可能记仇一辈子。

“你带她来吧,我真的有急事儿,我发毒誓,打他那些人不是我叫去的。”陆诚康终于把姿态放低了。

尽管听出他态度的软化,孟小白还是咬住了不松口,“我跟她说说,要是她不想见你,我也没辙。”说完,把电话挂了。

陆诚康恨得牙痒痒,可一点都没办法,想见细细,就得过孟小白这一关。

茶水间里,细细还坐在那里,孟小白过去搂着她肩,“别哭了,跟哥去医院,你这伤口不处理得发炎了。”细细被他这么一安慰,心里好受多了,站起来跟着他走。

细细哪里知道,孟小白会把她拉到陆诚康住的那家医院。

孟小白先是带她看了急诊,让医生护士替她处理脸上的伤,擦了酒精消毒,又打了一针破伤风,确信她没事之后,才把她往住院部的方向带。

“你带我去哪儿呀?”可怜的细细哪里知道她表哥要把她卖了呢,他让她走,她就跟着。

“带你去见陆诚康,他要见你,你不见他,他就不让你安生。”孟小白总算有点良心,先把话儿跟细细说了,免得她到了现场再出故事。

细细惊呆了,她万万没想到她心爱的小白表哥是这种吃里爬外的货,顿足骂他:“你是不是非得看着我被他玩死了,才称你的意,我躲他还躲不过来呢,孟小白,你太没良心了你。”

孟小白见她气跳脚了,知道不跟她解释清楚她是不会跟着走的,安抚她:“你俩之间的矛盾最好还是面对面解决了,不然的话,他再今天泼油漆、明天关电梯的,你受得了?”

细细被他说中了心事,没再跟他闹,乖乖的跟着他见陆诚康去了。

到了病房门口,孟小白主动道:“咱俩一起进去,你跟他谈,我在门外守着,有什么你就叫我,他要再敢对你怎样,我就抄家伙跟他玩儿命。”

从小生长在胡同里的孟小白,玩起野的横的,那也是出了名的浑不吝,十几岁就敢拿刀砍人的主儿,没他不敢干的事儿。

孟小白带着细细进病房,有意看着陆诚康的表情,见陆诚康的目光直接跳过他,死死的盯着躲在他身后的细细,当下把细细推到他面前。

“我把细细带来了,有什么话你们当面说。”孟小白说完这话,带上门走了。

细细没了孟小白庇护,心里顿时有点慌,抬头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身病号服的陆诚康躺在床上侧脸望着她,哪怕是受了伤,他脸上也还带着那种满不在乎的笑。

细细鼻青脸肿,妆也哭花了,一张脸抹的像小花猫似的,看起来别提多狼狈了,可陆诚康丝毫没觉得难看,反而觉得她楚楚可怜的样子那叫一个动人。

“你恨死我了吧,上回没把我捅死,想不想再来补一刀?”陆诚康心里激荡,嘴上还是忍不住要调侃。

“要是法律规定杀人不用偿命,我肯定得杀了你,千刀万剐。”细细回敬他,一脸痛恨的表情,把他当成艾滋病毒一样深恶痛绝。

“才打了一炮,你就想要我的命,你那层膜就那么值钱?”陆诚康觉得自己还真是低估了她对自己的恨意。

“你是畜生,你不要脸。”细细一到这个男人面前伶俐劲儿就没了,脏话也骂不出口,怕他说出更脏的话,奇耻大辱受一次就够了。

“我捅你下面,你捅我上面,一样流了血,我躺在这里起码一个月不能下床,你觉得谁的损失大呀。”陆诚康有意捂着腹部的刀伤,看向细细。

“那你丫去告我呀,让我蹲大牢,最好把我关起来判无期,你这种人不是最会来这一套吗。”细细气炸了肺,北京大妞儿的傻气又开始往外冒。

“我不告你,细细,我要是想告你故意伤害早就告你了,让你坐牢对我有什么好处,没准我还惦记你呢,真关进去了还得想办法往外捞你。”陆诚康凝望着细细,目光中的潜藏着细细一时没法理解的深意。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吧,给我句痛快的。”细细不耐烦跟他多说话。

“我想你跟着我。”陆诚康道。

“什么意思?”细细柳眉倒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有比这更无耻的人吗?居然在病床上了,还跟她提这种要求。他可真是色心不死,就不怕她真的拿刀再捅他几下。

“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陆诚康直言不讳。

细细就是他的情花毒,自从认识她,他怎么也摆脱不了对她的渴望,回回见到她,某个器官都特别激动和诚实的暗中跟她打招呼。

“你有病!你当别人也有病!”细细小脸涨的通红。

“我让小白带你过来,就是想跟你说,打你的那伙人不是我叫去的,我再混账,也不会叫人去打女人,那些是什么人我正在查,会给你个说法。”陆诚康此时的表情特纯净,没有一丝的邪气。

细细愣住了,看他一脸特真诚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

37

陆诚康继续跟这个傻丫头表白,“自从你那天捅我一刀,我一做恶梦就梦见你,梦见你像聊斋里的女鬼一样不停的拿刀扎我,梦见你次数多了,我就忘不了你了,你拿刀扎到的不是我肚子,而是我脑袋。”

“神经病!”细细不理他,看都不看他。

陆诚康并不以为意,继续道:“你要是跟了我,我一准儿不叫你出去应酬,不像孟小白那样把你当使唤丫头。”

“你妄想症。”

“丫头,我这个年纪动一次心不容易,你知道多少女人跟在你后面排队吗,知道了你就得偷着乐,我的历史比你想象的辉煌的多,比你姐夫丁骁还辉煌。”陆诚康道。

细细觉得这家伙也太大言不惭了,他居然还扯上了她姐夫,气道:“你别拿自己跟我姐夫比,你配嘛你,你肮脏的臭历史我才没兴趣知道呢。”

陆诚康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跟她招招手,“你过来,过来坐到我身边,我看看你脸上的伤。”

细细见他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流露出无比渴望的表情,厌恶的扭过头去,幽幽道:“我碰上你,算我倒霉,你就高抬贵手放了我吧,我一穷二白,你欺负我一个女孩子还算个男人吗?”

“上回的事儿我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又让你在我身上扎一透明窟窿,血流了一床,你还想我怎么样啊,非让我把头砍了给你当凳子坐?”陆诚康不淡定的替自己叫屈。

细细这才明白,原来他是故意挨她那一刀,他想用这个办法把他之前做过的龌龊事儿给扯平了。

“你别以为你给我上这出苦肉计我就会前事不咎,你给我造成的精神伤害是一辈子的。”细细是个认死理的人,喜欢谁和恨谁都是死心塌地。

“那你更该留在我身边了呀,每天折磨我泄愤,这提议不好吗?”陆诚康道。

男人要是铁了心犯贱,也是九头牛都拉不回,陆诚康此时就像是情花毒发作,一门心事只想说服她从此跟自己比翼双飞。

细细不屑的撇了撇红润的小嘴,随即慷慨就义般表态,“你把我糟蹋了一回,我捅了你一刀,咱俩这算扯平了,以后我不再提这事儿,你也甭来骚扰我,两清了。”

细细不等陆诚康说话,转身就要走。

陆诚康只得又生一计,对自己下狠手,硬生生把尚未长好的刀口又给拉扯流血了,刹那间,衣服被染红了一片。

细细听到他疼得直叫,扭头去看,那一大片鲜血淋漓让她魂飞魄散,赶忙跑过去扶他,“你干嘛呀,怎么又流血了,你活得不耐烦了…”

细细连哭带嚎,把守在门口的孟小白吓了一跳,赶紧冲进来救驾,却见陆诚康脸色煞白的捂着血流不止的刀伤,细细则在一旁不知所措。

“我去找医生。”孟小白虽没明白怎么会弄成这样,但是他第一时间想到了找医生要紧,飞快的跑了出去。

陆诚康的这一举动真把细细吓坏了,她忘记了害怕、也忘记了仇恨,在医生没来之前寸步不敢离去,生怕陆诚康就这么死在她眼前,那她肯定得蹲大牢了。

“这算什么,我在野战部队那会儿,比这更苦更坏的事儿都经历过。”陆诚康一把将细细拉过来,搂在怀里,往她脸上吻下去。

细细那里会想到这家伙上来就抱她,惊慌失措的连挣扎都不敢挣扎了,万一碰到他伤口,她就得吃不了兜着走,更何况,他就算是受伤了,力气也比她大多了。

遇上真流氓,她能怎么办?任凭陆诚康怎么抱她亲她,她都不抵抗,反正抵抗了也没用,小白一会儿就带着医生来了,他一来她就得救了。

因此,当孟小白带着医生护士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个景儿。

孟小白呆立两秒钟,怎么他才跑出去半分钟,情势就这么飞流直下三千尺了呢?陆诚康,别又对细细使的苦肉计吧。

丫可真够心黑手狠,对自己都能下此毒手,细细到了他手里,那不跟如来佛调戏孙悟空似的,泼猴儿你再有能耐,你飞不出爷我手心。爷是佛,你是猢狲,你永远跟爷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人。

“小白,小白,你抽丫挺的,丫又啃我了。”细细听到脚步声,用力挣开陆诚康的怀抱,不顾一切扑到孟小白怀里,死死的抱着他的腰,让他知道,自己吓坏了。

陆诚康只冲着孟小白那么一笑,就被医生护士推进了手术室。

孟小白搂着细细,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这个漂亮惹事的小表妹,是被那家伙彻底盯上了,软的横的不要命的,他什么都来,你对付不了他,你全家都对付不了他,只有把细细拱手送上这一条道儿可走。

脑筋转的很快的孟小白,不是没想过他姐夫丁骁这个救兵,可陆诚康被推进手术室之前那个眼神,是在无声的告诉他,照顾好我女人啊,她是我的了,我用鲜血给她画了个符,一辈子对她阴魂不散。

细细只知道哭,连句整话也说不出,孟小白恨铁不成钢的想,女人一遇到事就只会这样,到这个时候,他才深深体会到,他姐多么难得,他姐要是遇到这种事,主意比男人还多,这就是女人跟女人的区别。

可是为什么,细细这样的女人反而一群男人围着她稀罕,连自残这种损招儿都能想出来,而他姐那样的铁血女汉子,却在跟姐夫闹分居?

孟小白也是男人,他认真而深刻的想了这个问题,觉得有必要提醒提醒他姐,你太强了,要男人何用,你倒是在智商上产生了优越感,可你知道人家乐意不乐意仰望你啊?别把男人想得太伟大了。

陆诚康被推出手术室的之后,过了很久麻醉的药性才过去,睁开眼看到孟小白搂着细细坐在沙发上,脖子动了动。

孟小白知道他这不是跟自己打招呼,是要跟细细说话,拍了拍细细的腰,让她过去听旨。细细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过去。

陆诚康费劲的握着细细的手,看着她,挤出一丝勉强的笑意,“我死不了的,你不用替我担心…以后你每天都来看我,我就把你照片全删了。”

他的声音又小又嘶哑,最后几个字像是卡在了喉咙里,好在细细靠的近,倒是听清楚了他的话,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这以后,细细真的每天都来,下了班就过来,待到晚上十点多才走,可她不跟陆诚康说一句话,不是坐那儿玩手机就是跟朋友聊天,正眼也不看陆诚康一眼。

陆诚康也不管她,该干嘛干嘛,除了配合医生护士来查房,他安心养他的伤。

“细细,我想吃个苹果,你给我削一个。”陆诚康躺在病床上,对细细发号施令。细细拿眼睛瞄他,“你的手又没受伤,不能自己削啊?”

陆诚康双手枕在脑后,悠然的看着她,“就要你来削。”细细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没心思去琢磨,从盘子里拿了一个苹果来削。

“那事儿你想的怎么样了?”陆诚康看着细细的动作,忽然发问。细细不解的抬头,“什么事儿?”

“让你跟着我。”陆诚康半坐起来,脸上笑意很深。

“你又发病了,药不能停。”细细翻了个白眼。

“我说真的,我挺喜欢你的,喜欢的都卧床不起了。”陆诚康不死心的说。

“你喜欢我什么,我没学历没背景没钱还是农村户口,你不过是看我长得漂亮一点,你的喜欢浅薄的很,我不信你。”细细伶牙俐齿的反驳。

陆诚康调整了姿势,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学历背景和钱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东西,我又不缺那些,难道你认为我会因为一个女人学历高就喜欢她?漂亮是你的优势,为什么我不能喜欢你的漂亮呢。”

见细细没有发表意见,却好像在听自己说话,陆诚康又道:“有时候我想想男女之间也挺有意思,女人总是想法设法把自己打扮漂亮,去吸引男人,可又不希望男人只喜欢她身体,忽略她内心,觉得只喜欢外表的男人浅薄,那我想问,既这样你干嘛打扮那么漂亮呢,素面朝天不是更容易让人注意到你内涵吗?”

细细一边削苹果,一边挖苦他,“你一个上校军官,一天到晚,尽琢磨这些?难怪我们国家老挨欺负,连菲佣国也欺负我们,军官都像你这样不务正业,不被人欺负才怪。”

陆诚康笑一下,并不理会她的嘲讽,继续道:“我们男人在这方面就跟你们女的正好相反,女人要是只喜欢一个男人的金钱、才华、内涵,却对他身体毫不感兴趣,那这男的肯定也不高兴,觉得自己无能,不能在身体上吸引女人,这就是男女之间想法的差异。我跟你说这话的意思就是,我喜欢你就是喜欢了,生物学吸引,跟你有没有学历有没有钱没半点关系,我就浅薄的喜欢你单纯漂亮有女人味,有什么不可以呢,为什么非得想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去喜欢一个人,累不累啊。”

细细把手里削好的苹果塞到他嘴里,“堵上你的嘴,看你还怎么发表谬论。”陆诚康咬了一大口苹果,追着细细道:“我的话你都听进去了吗?”

细细故意坐的离他远远的,气他,“我只当你放了个屁。”陆诚康大笑,心说这丫头嘴巴还真厉害,自己越来越喜欢她了。

没过多久,他周围的亲朋好友全知道了,他为了个二十出头的小丫头,不仅受了伤,门当户对的女朋友也不要了,他爸妈都管不了他,女朋友就更管不了了,婚约取消之后,他一身轻。

丁家,云槿正躺在床上拿着摇铃逗儿子玩儿,和儿子脸对着脸。丁骁溜进来,嬉皮笑脸的往床上一坐,看他俩躺着,也凑过去躺下,中间隔着儿子,和云槿对视。

“老婆,你让我回来睡吧,我一个人在书房空虚寂寞冷。”丁骁拉下脸耍无赖。分居都一个多月了,他实在熬不住了。

云槿没理他,只管逗嵩嵩,“儿子,咱俩睡大床。”嵩嵩的目光始终注视着妈妈手里的摇铃,并不知道妈妈说了些什么。

丁骁一看有门儿,赶紧跑到书房把自己的被子抱过来,往床上一放,准备赖着不走了。云槿还是没理他,看儿子表情不对,猜到他又尿湿了,坐起来要替儿子换尿片。

“我来我来。”丁骁讨好的把儿子抱起来,到洗手间把了尿,又轻手轻脚的替他换了尿片。

“小家伙,一转眼都这么大了。”丁骁把儿子放到床上,觉得他比前段时间又长大了不少,小腿不时有力的蹬一下,像是在跳舞,眼神儿也分外清亮。

丁骁轻抚着儿子小脸,没话找话的问云槿,“小叔送的金锁呢,怎么不给儿子戴着?”云槿冷冷道:“宝宝才这么点大,给他戴那些万一他乱抓,勒住了脖子怎么办?”

丁骁又道:“老婆,你生日快到了,今年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我去给你买。”丁骁一心想讨好老婆,让她别再跟自己瞎闹。

这也是他妈妈教他的,老婆一定要哄,反正花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只要能让老婆高兴,能让他耳根子清净。

“你真把心放在这个家里,比买什么都好。”云槿的态度终于有所软化。

老公委曲求全,她也不能太不给他面子,上回会所那件事虽然像跟刺梗在心头,后来听了他和孟小白的解释,她也并非固执不化。

就像电影里说的,买个冰箱还有三年保修期,何况是个大活人,哪能保证他一辈子不出问题,坏了就修,修好了还照用,修也不修就扔了买新的,也不能保证新的就不会再出问题。

嵩嵩玩了一会儿,又睡着了,保姆把他抱去了婴儿房,大床上只剩他们夫妻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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