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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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岁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避开瑶光的视线,假装一心一意的眺望远处的风景,但嗓音却有些干涩:“对啊,我是师傅捡来的孤儿,生来就没有见过父母,不知道他们是谁,也知道他们是什么样子。”

太岁说着,不自觉的抬手握紧了脖子上戴的锦囊。

瑶光看着太岁,讷讷的不知道说什么话安慰,她毕竟从来没安慰过人,想开口,却又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太岁转头,见她一副不知如何开口的样子,忍不住就笑出来:“好啦,也没有那么惨,你别摆出一副我是天底下最可怜的人模样好不好?至少我还有师傅,我师傅对我也是很好的。”

瑶光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改变了下坐姿,装出兴致勃勃的样子扭头看着太岁,岔开话题:“那,你师傅是什么样的人?”

“我师傅…他对我很好的,从小我就跟着他走街串巷,变变戏法儿,给人做做法事啥的,钱虽赚的不多,过得倒也安乐。”

提起师傅,太岁脸上露出笑容,指着屋下的道观回忆道:“那里是菜园,我们开了块地种萝卜和白菜,那里搭了棚子,养了几只鸡,鸡是做法事的大婶送的,总喜欢啄人,但好在能下蛋。等蛋攒多了,就拿到集市上卖,换油盐。我还养了一只大鹅,那只大鹅好凶的,小时候,我偏还喜欢撩它,每次撩了它,它就抻着脖子追我,啄我屁股。那阵子,我的屁股每天都跟猴屁股似的,红通通的。”

似想到了太岁当年狼狈的模样,瑶光格格地笑了起来。

太岁缅怀的看着远处,脸上笑得很安详,轻声道:“那时,我真的很快乐…”

瑶光专注的看着太岁快乐的脸,嘴角露出甜美的笑意,好像能感受到他当年的快乐一样。

二人就这么突然沉默了,过了一阵儿,瑶光回过神,忍不住小声问:“那后来呢?”

“后来?”太岁一愣,手掌下意识的握成了拳头,闭上了眼睛,好像有一股哀凉沉痛的味道从他身上朝四周散开,似乎嗅到了这种味道,屋顶鸟雀突然扑棱棱的飞起,朝远处树林飞了过去。

太岁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它们飞走,深吸了口气,他再次开口时声音已经变得低沉而痛苦:“后来,后来就来了一个道人元元子,带了他的女徒弟德妙。我师父说元元子是他师弟,他向我师父要什么东西,我师父不肯,再后来就…”

看到太岁压抑着愤怒和恐惧的样子,瑶光忍不住伸出手来,握住了太岁的手。

“过去了,那些事都已过去了,别难过了,你师父一定也不希望你过得不开心,就像…我娘一样。”

“嗯!”太岁情绪有些低沉,像以前每一次想起往事一样,不同的是,这一次,有人陪着自己。

低头看着两只紧握在一起的手,太岁心里突然没那么难受了——至少,现在有人愿意倾听自己的声音,不是么?

夕阳渐渐从天边消失,只有一丝红光还照亮一方天际,两个人肩并肩的坐在屋顶,远远看去,似乎融合在了一起。

柳随风之前为救瑶光中了洛东山两刀,而且当时他刚施展过咆哮神功,以至元气大伤,一身伤势说是九生一死都不为过。

但北斗司毕竟背靠朝廷,又常年在外办案,哪能没点保命底牌?看瑶光能随手把霹雳弹扔进灶里点火就知道,这固然是因为她心大,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也能看出北斗司的财大气粗,连这种防身利器都能随意拿出浪费,毫不心疼。

柳随风醒来后,服下了北斗司秘制丹药,不但马上就止住了伤势,而且还在飞快痊愈。

青云观人迹罕至,三人留在这里很安全,太岁虽然急着报仇,可十来年都过去了,也不差这么几天,于是也陪着柳随风在这养伤。

事实上,若没有他陪着,柳随风和瑶光的日子还真不好过,没准儿就得去县衙求救了,指望瑶光照顾自己,柳随风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

就这样,转眼五天过去,柳随风身上伤势虽未痊愈,但也好了六七成,至少在有人照顾的情况下,可以在一定范围内自由活动了,看这情形,再过几天他就能真正康复了。

清晨,吃过早饭,瑶光扶着缠着绷带的柳随风在树林里散步,太岁笑容满面的吹着笛子,面朝着瑶光和柳随风倒退行走,像是引路一样。

太岁的笛声有种空灵纯净的韵味,像是树林里的风声,每一响起,都能引来周围鸟雀。

这一天,与往常一样,随着他笛声飘荡,很快一群五颜六色的鸟雀飞了过来,绕着三人开始翩翩起舞。

瑶光见过太岁本事,柳随风却是第一次欣赏,一时间有些吃惊。

传说中上古伏羲氏,每一次奏琴都能引来百鸟朝凤,太岁的笛声虽然比不了,可看这情形也差得不太远了,若在深山老林中,没准儿还真能上演一出百鸟朝太岁呢!

瑶光很喜欢这些小动物,扶着柳随风咯咯直笑:“看,看那只五彩鸟,还有那几只小鸟,它们可是一家呢。”

她得意的指给柳随风看,前面太岁心里一动,看着她促狭的一笑,口中笛声一变,引着几只小鸟落在瑶光的头顶,不等瑶光惊喜,几只小鸟像是发现了食物似的,开始低头乱啄。

瑶光气得直瞪眼,怒气冲冲的就要追上去,可才迈步,才想起来自己还扶着柳随风呢,不由急得跳脚,凶巴巴的朝太岁瞪眼。

太岁得意的哈哈大笑,柳随风看到这一幕也忍俊不禁。

逗了瑶光一会儿,太岁笛声又一变,停在瑶光头顶的几只鸟雀飞起,开始围绕三人翩翩起舞。

太岁玩得开心,一边吹笛子一边绕着两人走,可当他走到瑶光身边时,瑶光却偷偷的伸出脚轻轻一挑。太岁哎呀一声被绊倒在地,瑶光哈哈大笑,满脸得意。

柳随风也心情大好,看着两人斗法,觉得有趣,大笑不止。

太岁坐在地上愣了会儿,也跟着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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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三人行,两心依(三更)

三人玩了一阵儿,回到观里,在大青石前围坐。

太岁从怀里摸了摸,取出一个青葫芦,打开塞子,仰头往嘴里灌去。

瑶光好奇的看着他,耸了耸鼻子,一股浓郁的酒香直冲鼻腔,她脸上露出惊奇之色:“咦,你哪来的酒?”

太岁得意的一笑:“这酒叫青云酒,是我自己酿的,怎么样,要不要喝点?”

瑶光摇摇头,一脸嫌弃。

太岁举着葫芦又喝了一口,见柳随风一副嘴馋渴望的模样,大笑摇头:“柳狐狸,你现在有伤在身,可不能喝酒,等伤好了我再请你吧。”

柳随风无奈:“知道我不能喝酒,还拿来谗我?”

太岁哈哈一笑,仰头又喝了一口。

瑶光好奇的看了眼青葫芦,这葫芦足有碗口粗,一尺多高,好奇太岁是怎么藏在身上不被发现的。

“一个葫芦还不好藏?别忘了我可是变戏法的行家,这点本事算什么?”太岁满脸得意,也不解释。

他看着瑶光,突然想起第一次碰到她时被追杀的事情,不由问道:“对了,瑶光我还没问你呢,当初我记得你拿着一根铁棒槌打我呢,那么大个东西你藏哪了?”

“什么铁棒槌?那叫降魔杵!是佛门的护法兵器。”瑶光眼中透出毫不掩饰的鄙视,好像在看着一个文盲。

“降魔杵?嘿,管他什么呢,我是想问问那么大的兵器你藏哪了?那天你被德妙迷晕被我救了,我就没找着。”太岁好奇这件事已经很久了,以前一直忘了问,今天才想起来。

这回轮到瑶光得意了:“哈哈,这个可不能说,这是洞明前辈教我的藏兵术,是我们这一脉星君的看家本事,别说是你,就连我爹都不知道。”

“至于么?”太岁有些不信,鄙视看撇嘴,朝一旁柳随风看去。

柳随风笑着点头:“这个还真不是瑶光小气,她这本事连我都不会,北斗司里也就洞明前辈和她两个人会使,听说是前任瑶光星君自创的看家本领,除了防御使,就只能一脉独传。”

太岁恍然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犹豫一下道:“这本事,好像挺适合刺杀啊?”

柳随风了然的点头:“没错,这门本事最早的确是用来刺杀的,嗯,这么说吧,上一任瑶光星君就是刺客大家,若她愿意的话,甚至可以带着兵器直入皇宫。我虽然不知道瑶光把这门本事练得怎么样了,不过也正因此,这藏兵术更不能外传了。”

“哦!”太岁点了点头,知道了其中忌讳,也不再多问这事儿。

可他想了想,对北斗司又生出了好奇:“柳狐狸,你给我说说你们北斗司吧?”

柳随风想了想,觉得有些东西让他知道也好,于是点点头道:“咱们北斗司是天子直属,一般的案子我们不管,就专门处理一些奇人异事,就好像你这次用棍蛇引我们过来一样,其它地方若发生这种案子,也是归我们管。至于司里的构架我现在不方便跟你多说,不过能惊动我们的案子很少,要么是皇上下旨,要么就是有什么鬼神事闹得太大,地方官府指名求助,否则不会轮到我们出马。”

大岁听得点头,对北斗司算是有了个粗略的了解。

三人又闲聊了一会儿,柳随风突然来了兴致,在自己身前摆上了几只破碗,碗里边装着深度不一的水,他手中拿着两根木棍,敲着碗沿,一阵阵叮叮当当的声音传出,细一听,还挺悦耳。

太岁听了一会儿,也来了兴致,轻咳一声,喝起了当年师傅常唱的那首歌。

三尺龙泉剑,匣里无人见。

一张落雁弓,百只金花箭。

为国竭忠贞,苦处曾作战。

先望立功勋,后见君王面…

瑶光也被二人的心情触动,转身而去,很快从房间里取来了一把三尺长剑,随着音乐和歌声在庭中舞动,一时间让另二人想起了传说中的公孙大娘。正所谓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英姿飒爽,矫矫如龙!

三人一奏一唱一舞,倒是配合得天衣无缝,宛如心有灵犀一般,默契十足。

良久,三人相视而笑,心里都升起知已之感,柳随风看着太岁,心里渐渐生出一个想法,只是时机不到,并未提起。

当夜,瑶光本已准备入睡,可吹灭蜡烛后,发现屋里竟然不知何时进来了几只一闪一闪的萤火虫。

萤火虫似乎发现周围暗了下去,一个个飘飘荡荡的朝外飞去,瑶光眼睛顺着它们飞去的方向看去,就见月下不知何时竟有大群大群的萤火虫正在飞舞。

她眼睛一亮,兴奋不已,不从门走,轻轻一跃,跳出窗户,追了出去。

明月当空,繁星如洗,月下,瑶光开心的追着萤火虫,不时像是一头小鹿一样蹦蹦跳跳,仅看身形像是传说中的广寒嫦娥,只是瑶光不像嫦娥那么幽冷寂寞,反而一举一动都透着活泼和可爱,只是远远看着就令人心情愉悦。

瑶光不知道,其实并非她一个人没睡。

另一边,太岁正趴在窗口入神的看瑶光在庭院间跟萤火虫嬉戏,脸上挂着淡淡笑意,好像能感觉到瑶光的心情似的,这种感觉令他很陌生,但却很喜欢,甚至恨不得时间就此停滞,永远继续下去。

柳随风突然从后面走过来,猛然一掌拍在太岁背上,揶揄的挑了挑眉毛,露出一副戏谑的笑意:“好看吧?”

太岁尴尬的起身,猛然一关窗户,脸上神色有些不自在:“什…什么好看不好看的,我才没看。”

柳随风也不揭破,只是看着他轻笑,太岁反而变得越发不好意思了,脸色渐渐发红,假装去倒茶,开口转移话题:“你怎么还不睡?”

柳随风哈哈一笑,转头就走,只是临行前扔下的话却让太岁更加尴尬:“我这就走,不耽误你欣赏月色了。对了,你那窗子好像有个窟窿,小心晚上进蚊子。”

太岁一听,朝窗户看去,就见一角果然有个大洞,站在他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外面正在雀跃的瑶光身影。

他脸一下子又红了,恨恨的瞪了眼柳随风背影,而柳随风似乎能感觉到似的,头也不会的扬了扬手,竖起大拇指。

太岁咬了咬牙,暗骂一句柳狐狸,随后憋不住似的,噗嗤一笑,摇了摇头,听着柳随风脚步走远了,连忙一跃身,再次回到窗前,呃,欣赏月色。

就这样,三人在青云观算是扎下根了。

柳随风虽然在养伤,可伤在身上,眼光却并没有什么变化,时而指点一下太岁练功,时而陪着二人高歌起舞。

瑶光这几天过得也很开心,平时可以睡个懒觉,偶尔跟太岁上山打个野味,换换口味,比起京城里的喧闹,青云观中的生活平淡而充实,她甚至生出个想法,以后若是能一直生活在这里就好了。

又过了几天,柳随风伤势渐好,自己感觉已经完全痊愈了,于是叫来太岁和瑶光帮忙检查一下,如果康复,就没必要再等了,毕竟德妙那帮人已经逍遥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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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迟来一步

柳随风的房间还是之前那间厢房,家具破烂而简陋,只是之前密布的蛛网被太岁和瑶光打扫干净了,否则像是个鬼屋似的,哪能住人?

柳随风赤着上身盘坐在床上,混身绷带缠绕,以往风流倜傥的帅气不见,倒是显出几分精悍。

“开始吧。”朝太岁点了点头,太岁开始动手,一圈圈的解开他身上绷带。

而瑶光两指并拢,搭在他手腕上,两眼微眯,摇头晃脑,看那样子是正在给他号脉。

柳随风好笑的看着一本正经的瑶光:“怎么样,我的伤彻底痊愈了吧?”

“她能看出什么啊?你看她那模样,分明就是在模仿哪家老郎中吧?不过差了一点,你应该一边号脉,一边捋胡子啊。”太岁认真的解着绷带,嘴里却不闲着,习惯性的开始嘲笑瑶光。

瑶光不屑的瞥了太岁一眼:“说的好像你就是神医似的,我不会看病,难道还不会听声吗?”

说罢,她抬起手指,虽然一本正经,可柳随风还是能看出她有点心虚:“嗯,嗯,你现在健康的不得了,就跟一头牛一样,起码能承受我一拳了。”

柳随风忙捂着胸口笑着站起来,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得,我身子骨弱,可承受不了你的怪力。”

瑶光晃了晃拳头,斜了太岁一眼,嗤笑道:“不过某人没受伤,好像也吃不住我一拳啊。”

太岁眼皮跳了跳,不甘的反击道:“真新鲜了,还没听说过哪家姑娘炫耀力气的,有一身蛮力很骄傲吗?切!”

见这俩人又要吵起来,柳随风苦笑:“行啦,我说你俩可真是冤家,一天不吵就不舒服是么?”

太岁和瑶光对视一眼,冷哼一声,都转开目光。

太岁解完了绑带,看着他身上的伤口惊讶不已,赞叹道:“哇!这金疮药从哪儿配的,伤口愈合的这么好。”

柳随风还不及回答,瑶光已经得意地说:“这是我北斗司秘制伤药,外头可没有的,不光有外伤药,还有口服的内丹,两两配合,只要不是当时断气,就能救回来。”

太岁心里赞叹,可嘴上去不服气,嗤笑一声,道:“说得好像是你配的似的,美什么?”

瑶光咬了咬牙,说来也怪,尽管以往她脾气就算不上好,可却从没像这几天一样,只要太岁随便冷嘲热讽几句,她就有股冲上去爆揍他一股的冲动,好像不这样就不爽快似的。

柳随风下床活动了几下,穿上衣服,到了院子里随手又打了一套拳。

收功后,他额头稍有些汗渍,走到二人身前笑道:“伤已痊愈,只是几天不练拳脚,骨头都有些懒了。”

三人准备停当,便即下山。

瑶光摩拳擦掌道:“咱们直接去七星观,一雪前耻。”

柳随风摇头:“太岁,我记得你说过,那晚你去驿馆时,看到德妙在棺材前施法,趁所有人昏迷之际打开过棺材?”

“没错。”太岁点头。

“那后来发生了什么?”

“离得太远,我没有看清,只看到她检查了郑御史的尸身,里外搜索一番,然后又合上了棺材。”

柳随风皱眉想了想,一边沉思一边自言自语:“究竟郑御史的尸体上有什么,能让他在死了之后,德妙还要冒着风险过去查看?”

太岁以为是在问自己,一脸懵懂:“我怎么知道?”

柳随风在沉思,太岁和瑶光两人面面相觑。瑶光还好,早习惯了柳随风动脑自己动手,可太岁这些年都是自己一个人准备报仇,没有对比还好,有了对比,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聪明。

柳随风思索片刻,已然有所决定:“我们去驿馆。”

太岁不解的跟在柳随风后面追问:“为什么要去驿馆?”

柳随风神色肃穆,沉声道:“德妙如此大费周折的检查郑御史的尸身,那就说明郑御史身上一定什么东西是她想要的,也许…就是证据。”

太岁醒悟过来:“可我们现在去是不是晚了?德妙已经去查过郑御史的尸体,如果有线索,她应该早就带走了吧?”

“如果德妙真的拿到了证据,那在我跟瑶光去试探时她也不必如此心虚,甚至是铤而走险的杀人灭口。”

柳随风用扇子一合,啪的拍在掌心上,神色肯定道:“所以,我猜证据还在郑御史的尸身上,我们得亲自去看看。”

进了城,三人直奔驿馆,可一进门,就发现郑御史灵堂已经撤掉,原本四处悬挂的白幡等物也都被取下,整个驿馆里空空荡荡,恢复了往日的安静。一个小厮正在打扫庭院,太岁匆匆的跑过去:“郑御史一家呢?墨砚呢?”

“郑御史?哦,他家人来了,墨砚小哥跟着郑御史的家人扶灵回老家了。”在驿馆混的小厮都有几分眼力,能来这儿的十个有五个官,剩下一半也都是公人,随便挑一个都不是他能得罪的。

瑶光一听大急,扭头看着柳随风问道:“我们怎么办?”

柳随风报着一线希望问了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刚…”

柳随风眼睛一亮,太岁已然斩钉截铁道:“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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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开棺

德妙房间中的檀香缭绕,幔帐轻垂挡住了窗棂,昏昏暗暗直引人入眠。

德妙盘膝坐在榻上,手中把玩着一个白玉如意,地上一人焦急的来回踱步,看着德妙模样,眉头大皱,说起话来也有几分不客气。

“已经没有时间了,现在你必须变卖产业,离开泰安。”

德妙不以为然,抬头看了他一眼,悠然道:“你说什么疯话?我在这里过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走!”

“你竟然敢动手杀北斗司的人,你还敢问我为什么!他们既然逃走,便不会就此罢休,一旦追根究底,你我暴露是早晚的事,所以还是赶快想办法逃走吧。”那神秘人看德妙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不由气急。

“你可知道,北斗司是天子直属,随时可以入宫面圣,要是没查到线索或是没与你对上,那你想怎么样都行,可现在你已经露了面不说,还想杀他们,你当朝廷会放过你?”

德妙有些动摇,但是看了看自己雕梁画栋的房间,还有手中玉如意,这是自己多年来攒下的家当,若是就此抽身,恐怕想再聚拢如今的名气和财富,就不知是何年何月之后了,到了那时,甚至连德妙之名都不能用了。

“逃跑,你说的到容易,我创下这份家业容易吗?怎么能说走说走?”

见她仍然舍不得这点外物,神秘人直想吐血,抬手指着她,声音都有些颤抖“你…你…真是妇人之见!若是没了命,就是有金山银山又有何用?只要活着,还怕赚不到银子吗?再说又不是让你把东西都扔了,带着银子,带着你那些宝贝一起走啊!”

德妙被他骂了两句,也生出了火气,本来还在犹豫,此时反倒是下定决心了,既然决定了不走,脸上神色也淡然了,爱理不理的瞥了对方一眼,轻哼道:“哼,你不要多说了,反正他们不可能查到任何东西,那就奈何不了我,你就不要自己吓自己了。”

神秘人气极,还要说什么,可德妙一说完,马上从榻上起身,竟然直接推门离开了。

神秘人看着德妙的样子气得直跺脚:“无知妇人,真是愚蠢,愚蠢之至!”

艳阳高照,天气闷热得要命,粘稠的空气好像凝住了,一丝风也没有。

荒凉的大路上,郑御史的家眷仆人正扶着棺木缓缓前行,一行十几人蹒跚而行,没有吵杂喧闹,甚至没有交谈声,安静得只剩下脚步和喘息声。

身后大路上,太岁、瑶光、柳随风三人尽展轻功,顾不得惊世骇俗,三道身影如狂风般急卷而来,一路疾驰,只花了半个时辰就赶上了送灵队伍。

太岁速度稍快,远远看到灵车队伍与柳随风打了个招呼,就先行一步,加快速度跑到灵车前方,双手一展,拦住了前行的队伍。

人群一惊,好在郑御史御家有方,一个个都很稳得住,小厮墨砚是郑御史生前贴身小厮,地位类似于管家,看到拦住队伍的太岁,马上认出了他,也不客气,直接迈步而出,看着太岁皱眉:“咦?是你。你这小道士,拦住我们要做什么?”

“你们先不要走!”太岁一脸严肃的看着墨砚,心里有些不喜,当初说好的事情说变就变,在他心底已经认定这是一个无信之人,不值得交往,也不愿与他多说。

柳随风伤势刚好,还不敢施展全力,而瑶光虽然神力惊人,但轻功方面稍差一分,所以二人速度稍慢了些许。

墨砚皱眉看着太岁,正要开口呵斥,后面一个十四五岁的丫鬟已经扶着带孝的郑夫人走到队伍的前面。

郑夫人是一个四十许的中年妇人,气质温婉,一身孝服显得身形消瘦,脸上神色哀悼,被扶着走到前方,稍打量了一眼太岁,就转头问墨砚:“墨砚,怎么回事?”

墨砚连忙躬身行礼,恭敬道:“夫人,这小子是个小道士,曾想帮老爷做法事的,我没用他,如今一定是赶来闹事的!”

太岁瞥了他一眼,轻哼一声,没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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