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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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和别人一起？他怎么可能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说实话，误会多源于脑补！
苏方慕转身转的突然，让马文才猝不及防，根本来不及遮掩他那阴寒狠厉的神情。苏方慕怔愣在了当场，好一会儿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磕磕巴巴的问道：“文才兄…你这是怎么了？”
有那么一瞬间，苏方慕觉得自己好像是被恶狼看上的猎物一般，下一秒就会被死得粉碎，也还好，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
应该是错觉吧，文才兄怎么可能会出现这么可怕的神情！
“我身子不大舒服，先回去歇着了！”马文才身子僵硬了片刻，不过见苏方慕并未露出惧怕和躲避之意，便稍稍松了口气，抿了抿唇道。
苏方慕点点头，心中颇为自责，她想：‘怪不得文才兄的脸色如此难看，原来竟是病了么，哎，我这个室友做得也太不称职了些，竟然没发现！”
“文才兄，我来给你把把脉吧！”苏方慕存了弥补的心思，动作无比积极。
“…不用，我休息下便好。”马文才自然不会傻到让苏方慕为他把脉，他往后退了半步，双手背于身后，说道：“程夫子寻你有急事，莫要在此耽搁了！”
因为这档子事儿，苏方慕的心里充满了对马文才的担忧和愧疚之情，又怎么会深想马文才之前露出的那个令人心惊的表情。说起来也是因为马文才在苏方慕心中的形象过于高大，她怎么也想不到刚刚马文才是想对她做些极其可怕的事情。
“方木来了啊，快，进来坐！”苏方慕到程夫子所住的小院时，程夫人正在外头打理花花草草呢，她抬眼看到苏方慕后立刻将手头活计放了下来，热情的招呼道：“今儿师母做了枣子糕，你们先生都夸了好，你可要多吃些。”
“多谢师母！我今日可真是有口福了。”苏方慕笑着躬身道，模样讨喜极了。
程夫人笑得眼角的皱纹都堆叠在了一块儿，心里头再一次涌起了一阵遗憾，若是她有个同苏方慕年龄相当的女儿该有多好，许配给这样温和俊秀又纯善仁厚的好孩子，她做梦都要笑醒了。
“夫子，您有事要吩咐学生？”正巧这会儿程夫子听到动静从书房里走出来，苏方慕赶忙施礼道。
“…哦”听了苏方慕的话，程夫子懵了片刻，而后才做恍然状。再说起话来，他的眼角眉梢都带着喜意，兴冲冲的带苏方慕去看他好不容易得来的王右军的行穰帖。
“我苦寻良久，最后才在一位老叟那里寻得，用我珍藏的两幅画换来的！”程夫子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字帖一角，心疼或许是有的，但更多的是得意。王右军的字可不是你想要就能得到的。
右军大人无愧书圣这个称号，这《行穰帖》笔势雄逸，体格开张，姿态多变，让人打心里涌起一阵奔放畅爽之意。苏方慕入神的盯着面前的字帖，连声赞叹着，她那双澄澈的双眸放出极璀璨明亮的光芒，看得出来，她真的很喜欢右军大人的书法。
“你的字线条清秀柔和，雅致非常，如清风朗月，自然天成，颇有卫夫人之风，只是秀而不雄，还欠了些火候。右军大人的字雄秀圆融，二者兼备，是你习字的典范！”程夫子将《行穰帖》送到苏方慕的手中，语重心长的说道：“这字帖便送与你了，以后切记要勤学苦练，书法并无捷径可走！”
苏方慕简直要感动哭，她比任何人都知道这字帖的价值。苏方慕说话的时候都带了些哭腔：“夫子…”
“方木这样的好孩子你也忍心批评！”正巧这会儿程夫人进来为这一老一少送香茶和点心，她见苏方慕双眸水盈盈的，语带哽咽，哪里肯依，一句不问便定了自家夫君的罪，絮絮叨叨的数落道。
“别怕，好孩子，师母给你撑腰！”程夫人对苏方慕说话的时候要多柔和有多柔和，听得程夫子很心塞。有那么一瞬间他都后悔对这小子那么好了。
得到书圣真迹这件事对苏方慕的冲击太大了，她回到寝舍的时候还是晕陶陶的状态，两颊生晕，双眸明亮璀璨。
马文才在书案后闷坐了许久，若是往日，苏方慕早就注意到他了，可今日，苏方慕直顾着捧着字帖痴痴笑，半分注意力都没分到他身上，这让他心中的那股郁气更浓厚了几分，整个人仿佛被阴影罩住了一般。
“王右军的字帖？你这般喜不自禁就是因为得了他的字帖？”马文才勉强压抑住咬牙切齿的冲动，冷声道。
“嗯！”苏方慕回答的那叫一个精简，她的眸光一直停留在字帖上，一刻也不曾移开。
“我家藏书楼里有几幅王右军的字，若你喜欢，我叫马统取来给你！”马文才道。
苏方慕的两只粉嫩的耳朵动了动，而后她猛地扭头看向马文才，双眸晶亮得晃人。此刻，她只想说，土豪，做你的朋友真好！
“这…君子不夺人所爱，我不能…”乍一听到马文才的话时，苏方慕兴奋地不知如何是好了，恨不得扑上前去说好好好，不过冷静下来后，她又觉得不该这般贪心，文才兄待她不薄，她未能回馈一二已经很是愧疚了，再收他这么珍贵的东西以后怎么还得起！
若是马文才知道苏方慕此刻的想法，他肯定给出最最中肯的建议——还得起，以身相许，一切都不是问题！
马文才正要劝苏方慕接受他的心意，门外阿七的声音响起，她道：“少爷，马车已经在外头等了！”
“好，好，我马上就好！”苏方慕急急忙忙的将字帖收好，迭声道。
苏方慕越是因为要去见那人心急，马文才的心就越冷，他紧抿着薄唇，双眸如利剑一般直盯着苏方慕。以马文才的性子，他怎么可能干坐在寝舍受煎熬，苏方慕前脚刚一出书院，他便纵马追了上去，一路跟着她所乘的那辆马车进了城。
福来客栈！
苏方慕果真是来找那个男人的！
马文才眼见着苏方慕同阿七一块儿进了前头的福来客栈，那张本该迷倒万千少女的俊脸上显露了极骇人的神情，将一旁舔糖糕吃的缺牙小胖儿吓得尿了裤子。
娘，娘，有鬼啊！
第21章 梁祝篇
马文才并未多做耽搁，步履匆匆的跟了上去，他走到柜台的时候苏方慕和阿七还在通往二层的楼梯上，为了不暴露自己，他只得停了下来，装出要定房间的样子。他微微侧着头，用眼角的余光观察苏方慕的动向，身子也一直处于紧绷状，一派蓄势待发的模样。他的全部心神都系在了苏方慕身上，哪里会注意眼前胖掌柜的动静。
掌柜的一看马文才的穿着就知道他是个富贵人，白胖胖的脸上堆满了笑意，语气要多温和有多温和，他道：“这位公子，您要住店？咱们这儿最好的就是天字号房了，宽敞明亮、干净整洁、屋内的床榻、桌椅、书案都是榈木做的，式样雅致又贵气，最适合您这等有身份的人了！”
马文才一声不吭，甚至都没正眼看掌柜的。
“这位公子…这位公子…公子！！”掌柜的收拾了收拾碎掉的小心肝，迭声唤道，然而还是得不到马文才的半点回应，于是乎，他便提高了音量，高声喊道。
掌柜的这一嗓子总算是将马文才的注意力唤了回来，不过马文才只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而后又转过头去看楼梯那边，他是怕这动静将苏方慕的注意力给引了过来，那可就不怎么妙了。
也幸好此时苏方慕她们已然上楼了，不然若是因为这个露了馅儿，马文才非得砍了掌柜的不成。
“不住店，你给我闭嘴！”马文才将一锭金子扔到掌柜的眼前，横眉立目，眼神冷厉，说话时的语气透着一股凶狠劲儿。放完狠话，马文才头也不回的朝二楼奔去，也因此错过了掌柜的那极精彩的表情。
冷笑…
掌柜的居然对着马文才的背影冷笑，他将那锭金子抛接了几个来回，心道：’呵呵，想恐吓我？！不知道本掌柜的是吓大的吗！’
“小李子，去，跟上去看看，若是发现什么不妥就赶紧下来告诉我！”掌柜的朝其中一个猴精猴精的小二招了招手，对他耳语道。掌柜的已然做好了报官的准备，他就觉得马文才不像是好人，鬼鬼祟祟的跟踪别人，说不准就是什么采草贼、江洋大盗之类的！
马文才跟上去的时候苏方慕与阿七已经进到了房间内，走廊上空无一人，他先前并未听到苏方木住在福来客栈的哪个房间，这会儿便只能沿着走廊一间一间的寻了。
而天字一号房里，苏方慕正蹲坐在床前，如葱白一般的纤长柔腻的手指在兄长手上的那条腿上推拿揉捏，摁到某几个穴位的时候她的力道是极重的，直让苏方木身子颤动，额头上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尽管苏方木极力忍着，但还是有闷哼声从唇边泄露出来。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般任性了！”苏方慕嘴上说着赌气的话，动作却轻柔了许多。
“自是不敢了！”苏方木极配合的讨饶道。
兄妹两个对视一眼，几乎同时笑出声来。低沉悦耳的男声和轻灵婉转的重合在一块儿，直让站在窗外的马文才目呲尽裂，雕着梅兰竹菊的黑褐窗框都被他抓下来好大一块。
正好这时候店小二小李子从楼梯口处探了探头，将马文才刚刚的神情、动作看了个真真切切，简直是…要吓尿了！徒手将木质那么结实的窗框抓下来那么大一块，这，这还是人吗？！
小李子腿一软，身子直直撞上了栏杆，弄得响动不小。马文才自然是听到了的，他扭头看过去，却见那小二打扮的瘦猴儿露出一脸惊惧的神情，而后连滚带爬的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之内。
连滚了几层台阶最后终于稳住身子的小李子顾不上先拍拍身上的尘土，他抚了抚胸口，嘴里念念有词，他叠声道：“我的个亲娘喂，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在他与马文才的视线相对的时候，他真的以为自己要被杀人灭口了！！
掌柜的一看小李子都吓成这样了，也没开口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直接认定了马文才是个恶人，扯着嗓子叫嚷着要店里的伙计去报官。他心想：‘都把小李子吓丢了魂儿了，能不是恶人？妥妥的没跑！”
小李子弄出的动静着实不小，苏方慕他们在屋中都听了个真真切切，她用阿七递过来的湿帕子擦了擦沾满了药膏的掌心，而后起身朝门口走去。
“文才兄？？”苏方慕打开门后便愣住了，她没想到会在客栈看到马文才。苏方慕并未对马文才起疑，她看起来惊讶极了，问道：“文才兄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此寻人！”就在苏方慕开门的那瞬间，马文才已将狂涌的怒气和愈发阴暗的念头压抑住了，端着一张冷肃英俊的脸，正色道：“没想到竟会在这遇见你，真是巧得很！”
在屋里头的苏方木将马文才这句话听得是真真切切，他冷笑一声，心道：’装，绝对是装的！真以为我那聪慧机敏的小妹会信如此拙劣的谎言？可笑…’
然而，事实是，他被打脸了，他那聪慧机敏的小妹居然——居然信了，毫不犹疑的信了！
“嗯，真是好巧！”苏方慕真的对马文才没产生半点怀疑，回应的时候甚至不自觉的带了些惊喜的意味。她这一反应取悦了心中暗影丛生的马文才，让他那张冷肃的俊脸上浮起了一层暖意。
不过他心里这几分欢喜也没持续多久…
“你来此是…要见今日来书院寻你的人”马文才的视线掠过苏方慕的发顶，朝里头探去，只可惜除了圆桌、方凳和屏风便看不到其他的了。所以，他只能用言语试探苏方慕。
“是。”苏方慕点头道。
“可是你在吴郡时交好的友人？那定是个风姿俊秀、文雅风流的温润君子，既然我们这般有缘，方慕可愿为我引荐？”说着说着，马文才的气势陡然变强，双眸布满厉色，语速愈来愈快，颇有些咄咄逼人之感。他倒不是诚心要吓唬苏方慕，只是说到里头那人的时候怒气便有些压抑不住，没有咬牙切齿的说完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文才兄…”苏方慕见马文才陡然变了神色，心中疑惑顿生。就方才马文才的反应来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同屋内的苏方木有什么过节呢。尽管还弄不懂马文才的心思，保险起见，苏方慕还是婉拒了马文才的请求，她摆出一副极为难的样子，说道：“他身子有些不适，还是…改日吧！”
小白脸，总是缩手缩尾，让方慕帮他出头，实在可恨！马文才险些咬碎了一口银牙，心中憋气却无处发泄。
“是那个家伙，对，对，就是他！”马文才正要再出招，嘈杂吵闹声从楼下往二楼移动着，很快便有一群人出现在了楼梯口处，为首的是胖掌柜还有衙门的差役。胖掌柜一看到马文才便跟打了鸡血似的，抖着手指向他，高声叫了起来。
“官爷，他就是个跟踪——”掌柜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面露惊恐之色的衙役头头给捂住了嘴，后半句话被硬生生的堵了回去。
真是倒霉透了！刚刚他还以为露脸的机会来了，谁成想竟是太守公子在这儿！衙役头头在心里哀叹自个儿的时运不济。他见胖掌柜还不甘心的想要再说什么，心里别提多气了，朝后面那俩小喽啰使了使眼色，叫他们将胖掌柜的给拖了下去。
自己死就算了，别拖着我们一起死啊！
第22章 梁祝篇
“误会，这是个误会！”衙役头头低头哈腰的说道，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他见马文才只是冷冷的瞥了他们一眼便移开了视线，高悬着的心放下来些。他心道：‘看马少爷这样子，似是不打算同我等计较，真是万幸…’
衙役头头是个极知情识趣的，他扭转过身去，开始挥散看看热闹的人群，他道：“都散散，都散散！掌柜的瞎告状，你们也瞎跟着凑热闹！”
等人群散去后，他恭敬的对马文才躬了躬身，说道：“就不打扰马少爷了，您忙着，我们先撤了！”
苏方慕眨了眨尽显懵懂茫然之色的美眸，她不明白，这群人到底是来干嘛的，气势汹汹的出现，什么都没做便呼啦啦的撤走了，真是醉醉的。
因为胖掌柜整出的这桩小意外，马文才的理智回笼了。他在心里头暗斥自己的不冷静，刚刚着实不该朝苏方慕发作，不过现在并不是追悔懊恼的好时候，他努力平复翻涌奔腾的心绪，让自己看上去没甚么侵略性，温柔而无害。
他那温暖手掌落到了苏方慕的头顶，以极轻的力道拍了拍，而后道：“既然如此不便，那便改日吧！”
苏方慕原本还提防着呢，却被他非同往日的温柔给直击心房，扑通扑通，她的心跳得极快，都不像是自己的了。她呆呆的站在原地，下意识的抬头去看马文才，正好与他那深邃惑人的眸子对上，一抹桃粉色在她不知不觉的时候爬上了她那白净柔嫩的脸颊。
苏方慕觉得她似乎有些不对劲…
马文才只是耍了招以退为进，没想到会有这般意外之喜。不过没等他靠近苏方慕，屋内的苏方慕开口了，他这一声唤得很是及时，将苏方慕从那种莫名又玄妙的情绪中解救出来。
苏方慕动作极快的退到了门内，略显慌张的移开了视线，她的双手扣在门上，低声道：“文才兄，小弟就不多耽搁你了，请！”
看她这架势，分明是不想再同马文才谈了。
马文才暗暗咬了咬牙，对屋里头那人更是深恶痛绝，若不是怕吓跑了苏方慕，他真想现在就冲到屋里去将坏他好事的那小子给揍一顿。
忍，忍，忍，真不知道要忍到什么时候！
马文才强忍着怒气和醋意离开了天字一号房，等到了一楼才发泄出来，一掌拍在了栏杆处，将雕着狮子戏绣球造型的柱子头给拍飞了。
胖掌柜的被这声响动吓得钻到了柜台里头，生怕马文才看到他会找他算账。
马文才哪是会轻易退缩的人，他离开福来客栈后并未回去书院，而是在客栈斜对面的云来酒楼要了个二楼靠窗的雅座，居高临下，时刻注意着福来客栈门口的动静。
天字一号房内，苏方慕关上门后有用微凉的手掌轻拍了热烫的脸颊几下，深呼吸了几个来回，而后才往屋里头走去。
“刚刚那个唤作文才的…是你在万松书院的好友？”苏方木朝小妹露出了个极温和可亲的笑容，用话家常的语气探问道。他与苏方慕是双生兄妹，自小就亲密无间，怎么会看不穿此时苏方慕的刻意遮掩。正因为如此，他才暗恨不已，小妹只离家短短几月，就要被不知道哪里来的狼崽子叼走了！
“…嗯。”苏方慕听到马文才的名字后就觉得脸上热得不行，心里头也乱得很，因此回答的稍显迟疑。
“他是哪里人氏？家中是作甚么营生的？”苏方木暗暗磨牙。
“会稽人氏，他爹爹是会稽郡守马大人。”苏方慕老老实实的将她所知道的告知兄长。她并未深想，还以为兄长是怕她交到损友才这般细问的。
家世倒是不错的！
“那为人如何？学问可是好的？”苏方木继续问道。
“文才兄看着是个冷情的，不过内里是个再仗义不过的，平时很照顾我，骑射功夫和剑术多亏有他指导我才不至于堕了兄长的威名。之前秦京生针对我，也是他，次次回护。今夏闷热，我遣阿七去买的冰早早地就用光了，是马兄将府里囤的冰都运了来，解了我的烦忧。”那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在苏方慕脑海中不断的盘旋回放，指导自己剑术时的认真，纵马前来营救时的英武，替自己出头收拾秦京生时的霸气，还有他时不时流露出的别样温柔…
苏方慕沉浸在了回忆中，隐隐的，她觉得她就要触及到了一直为她所忽略的真相。
苏方木一看小妹的表情便知道要糟，他在心里头暗骂了自己一声蠢，明知道小妹对马文才有些不同，偏偏提他作甚么，现在可好了！懊悔之下，苏方木无意识的握拳用力捶了下腿，然后…他闷哼出声了，似乎痛得厉害。
其实一点也不痛，苏方木伤得是小腿又不是大腿，他只是在捶到腿上的那一刹那突然想到要用这个法子吸引小妹的注意力。
他成功了，苏方慕因为他这一声闷哼紧张极了，她慌忙蹲下身子去查看兄长的腿是何种状况，那个就快要触及到的真相被她抛到了脑后。
“兄长，你真是太莽撞了，明知腿上有伤，怎么可还用这么大力气捶！”苏方慕的眉头紧皱，责怪的语气难掩内里的担忧。
“是我的错，让小妹担心了！”苏方木赶忙认错。愧疚的同时，他心里也涌起了一股得意，心道：‘同那个心怀叵测的狼崽子相比，小妹还是最在乎我这个大哥的！’
尽管心疼小妹心疼到不行，苏方木还是忍着快要满溢出来的愧疚支使小妹做这个做那个，让她连停脚的功夫都快没有了。也正因为他这种行为，阿七差点拿眼刀子戳死他。
就这样，苏方慕一直忙活到了天色渐暗之时，别说她现在意识不到她对马文才的心思，她连马文才是谁都快想不起来了。
累成狗！
“小少爷，还有一个时辰就到书院的门禁时间了，咱们该回去了。”阿七提醒道。
“哦，对，对。”苏方慕懵了下子，而后才点头道。
“小妹，今日我们便换了吧，我的身子已经大好，你完全不必担心。”苏方木一想到小妹回书院后要同马文才那狼崽子日日相对，别提多闹心了，也因此说了句没怎么过脑子的话。
“…兄长，你是在逗我吧？”苏方慕觉得自己心目中兄长那英明睿智高大的形象轰然倒塌了，这…真的不是在说胡话吗！
“若是真换了，你要如何解释一日之内高出这么多的事情？”苏方慕无奈道。
苏方慕这一句话就将兄长噎得回不了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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