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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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包青天篇

还想叫他颇费周章地请包兄照顾狠挖墙脚的飞燕？！

庞统自打看完密信后， 身上那股子冷气就一时强过一时， 叫与他有接触的诸将士暗暗在心里直叫苦。他们恨死招惹庞统生气的小王8羔子了， 自己作死自己受着啊，牵累别人算甚么本事！

庞统思索了半日，而后吩咐亲卫备好纸墨， 提笔之后一气呵成， 力透纸背。第一封回信是给他爹庞太师的， 反反复复就三句话，全都是一个意思——叫庞太师遣人去定远县将他那顽劣的小妹带回家中守岁过年。第二封信却是直接写给庞飞燕的，他在心中强烈谴责了小妹的某些行为，叫她好生尊重她未来的大嫂方慕。

飞燕看到这封信的内容后只想呸呸呸！她就说嘛，自家大哥什么时候那样善良友爱、乐于助人了，原来是对方慕心怀不轨呀！作为方慕最好最亲密的姐妹[自封的]， 她怎么忍心见方慕这朵清丽娇蕊叫大哥叼在口中！

首先， 她得知道所谓的恩情是怎么回事？方慕对自家大哥的印象如何…

“阿慕， 你曾与我提过我大哥对你有恩，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飞燕寻了个机会， 装作好奇的模样问道。

“先前有个案子的嫌犯极善狡辩，而三哥手中掌握的证据又不足，那具尸体已是唯一的突破口了。”方慕道：“因我懂些勘验之道， 三哥便叫我去开棺验尸了。因蹲着忙碌的时间过长， 迈出墓坑之时腿使不上力气险些跌倒，是庞大哥救了我。”

“这样巧？”飞燕有那么点小怀疑。

方慕不明所以，也不知该如何回应这句， 便只用澄澈明净的双眸定定地看着飞燕。

“啊哈哈，这就是所谓的缘分了…缘分…”飞燕干笑道。不过她在心里却哼唧道：怎会这么巧呢，说不准啊，自家大哥一直暗中跟着方慕呢，见此良机怎会不抓住。

“那后来哥哥怎么同包三哥交上朋友了？”飞燕那灵动双眸骨碌碌转了转，又问道。

“为报答庞大哥的救命之恩，三哥欲设宴款待他。就在约定的那日，程知州为恶霸皮熊之事来县衙兴师问罪，恰巧叫庞大哥瞧见了，帮三哥解了围，也是在这个时候我们晓得了庞大哥的身份。”方慕忆起曾经，眸光愈发悠远。她轻声道：“兄长与庞大哥性情相投，言谈甚欢，便留庞大哥在府中居住，直到他因公务离开此地。”

飞燕觉得方慕这一席话为她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自家大哥原来是这么心机的人么！！

“阿慕，你…你不怕我大哥吗？他总是摆着一张冷脸，话也少得很，去岁他应召回京的那段时日，不知多少家的娃娃被他吓得啼哭不止。那些适龄的娇美贵女也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说皇上有意叫我大哥选个德行、容貌俱佳的女子成婚，她们被吓病了。”飞燕又道：“说真的，便是我，有时同大哥讲话时也是怕的。”

“庞大哥看着的确是一副冷心冷面的模样，亦不善言辞，可他性情疏朗开阔，胸中自有一股侠义之气，面冷心却是热的。你说他能把稚童吓得啼哭不止，可若我见过他同百岁玩耍的模样，百岁欢喜得很呢。”方慕正色道：“飞燕姑娘，我不晓得在京城在庞府的庞大哥是什么模样，在定远，我看到的庞大哥就是我方才所说的那样…”

飞燕心道：我怀疑方慕见到的是假大哥！

探听出方慕对大哥印象极好的事儿并没将飞燕打击的一蹶不振，相反，她心中燃起了名为斗志的熊熊火焰，一招不成她还有第二招。

在陪方慕去街上采买新鲜肉食的时候，飞燕便同方慕讲起去年她在京城过年时情形，样式奇巧的灯笼，脆响连连的爆竹，装扮枯枝的各色锦缎，以及贵人云集的皇家宴席。

“陈太傅的嫡长孙陈青玄、忠勇侯嫡长子赵镇北、安郡王次子朱彦，和我家兄长是京城男儿中的翘楚，每年年末官家与百官同乐，宴席间最出风头的都是他们四个。陈青玄文采斐然，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模样更是俊秀斯文。赵镇北天生神力，英姿勃勃，未及弱冠已打败了军中不少将领，前途无限。朱彦与他们两个不同，他自幼拜在天下第一庄卓庄主门下习武，功夫极好，样貌俊朗潇洒，行事开阔大气，在江湖上颇有些名声。”飞燕道。

“哦”方慕的注意力完全被路旁那位灰衣老农篮筐里的两捧脆生生、绿莹莹的青菜吸引住了，因此只略略点了点头。

“阿慕～”飞燕拽住了方慕的手臂，不依地摇了两摇，总算将方慕的视线唤了回来。

“飞燕，你还是快松开手罢，你忘了咱们今日可都是扮了男装，这样拉拉扯扯的怕是不太好吧。”方慕压低声音道。就在刚才，她瞧见对面一膀阔腰圆的壮汉将灌到口中的羊肉汤尽数喷到他的伙伴脸上了，那一脸不敢置信的神情叫她都不忍直视了。

这样拉拉扯扯的岂止是不太好，在别人看来简直辣眼睛。青葱一般挺拔的少年撅着嘴儿，蹙着眉头，拉着一个丰姿俊雅的翩翩佳公子做小女儿的娇态…看到这一幕的汉子身上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倒是有几个小姑娘的双眸倏然亮了，红着脸蛋儿不知道在激动什么。

“我忘了。”飞燕也注意到了周围的那些人的异样，有些不舍地松开了手。她有点后悔了，早知道不该缠着阿慕扮男装出门呀，既不能挽她的手臂，又不好牵她的小手，心塞塞的！

被这么一打岔，她也不好再跟方慕讲京城四公子的事儿了，第二招宣告失败。

远在边关的庞统再次收到了暗卫庞二传来的密信，信中所写的内容既有叫他喜不自禁的，也有叫他咬牙切齿的。

我家方慕夸我性情疏朗开阔！

我家方慕夸我胸中有侠义之气！

我家方慕夸我面冷心热！

我家方慕夸我会带孩子！

看到这一段的时候，庞统那稍显冷厉的面容瞬间温柔了许多，神采飞扬，眸光璀璨，叫在屋内等着议事的牛大勇等人都避开了视线。

多看一眼都要瞎啊！

不过等庞统看到飞燕在方慕面前各种夸赞陈青玄、赵镇北、朱彦那段的时候，庞统猛地一拍书案，书案被拍散架了不说，上头摆着的笔墨纸砚也被这大力震飞，好些墨点子被甩到了牛大勇等人的身上。

牛大勇等人更想知道到底是哪个王8羔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怒将军，他们想把人叫出来，和他好好谈谈人生！

这天晌午，庞统写给飞燕的信便被传了出去。薄薄的一张信纸上只写了三句一模一样的话——你即刻起程回京，即刻启程！

看到这封信的飞燕只想呵呵哒！叫她现在就回家被老爹约束，被娘亲念叨？！简直是痴人说梦，她早决定了，今年就在阿慕家过年。

除夕夜，定远县城难得一片灯火通明的景象，烟花在漆黑一片的夜空中炸开，明亮璀璨，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也自一户户人家的院中响起，叫过年的氛围越发浓郁起来。县衙后宅中，方慕一家人并庞飞燕围坐在红泥小火炉旁，一边取暖一边吃着涮锅子，舒坦又自在。

对包拯、方慕他们来说，只要一家人团聚，便是只围炉夜话心中也万分欢喜。对庞飞燕来说，这样简单的屋舍，这样简单的饭食却叫她心里暖暖的，是她吃过那么多次宫宴都体会不到的温暖。她埋头啜了口鲜浓的排骨汤，借此掩住眼底翻涌着的泪意不叫方慕他们发现。

吃到七分饱的时候方慕等人便将碗筷放下了，包兴、包旺兄弟俩撤去锅盘碗碟，然后端了一壶酸甜可口的果子茶来。大家便一边啜饮此茶消食解腻，一边谈天说地，气氛融洽且热闹。

也不知怎么的，话题便转到了包拯的婚事上。

“三弟呀，上月你堂侄家里得了个胖小子呢～”包山眼巴巴地瞅着包拯，感叹道。软乎乎、白嫩嫩的小娃娃呢，笑起来像漂亮的小仙童，哭唧唧的模样也好玩得紧。不过他再想抱小娃娃也绝不肯催方慕，妹妹定是要在家多留几年的，弟弟嘛，他不稀罕，还是早些成亲给他生几个白胖儿侄儿带着玩罢。

包拯：大哥，你感慨就感慨，为何偏要盯着我看？

“是呀，我娘家弟弟也抱上小孙女儿了呢！”王氏也盯着包拯感叹道。胖乎乎又活泼调皮的小男娃她虽然也喜欢，但更喜欢像方慕小时候那样软萌乖巧的小女娃，若是被甜甜的叫声伯娘，她做梦都能笑醒呢。

包拯：大嫂，你再也不是先前的慈爱温柔的大嫂了，你跟大哥学坏了！

“小女娃…要是像三弟该怎么办？！”像方慕那样嫩生生、娇俏俏又乖巧贴心的小女娃谁不想要，可是——就自家三弟这条件，万一，万一要是生个黑不溜秋的小女娃怎么办？！包山一想到这个，就觉得胸口憋闷得很，仿佛下一秒就要厥过去一般。

包拯：大哥，你这样说真的好吗！！

方慕用帕子掩住半边脸，遮住了翘起的嘴角和脸上的笑意，但却遮掩不住那含笑的眉眼。大过年的被逼婚，三哥可真惨呀！

第103章 包青天篇

包拯的内心是拒绝的…然而又什么用呢， 兄嫂只是感慨了下别人家抱上了肥奶娃和俏女娃， 又没直白得同他说娶妻之事， 他都不好为自个儿辩解两句。因为这事儿，包拯觉得今夜的涮锅子都不如往常时候香了，肥牛卷不嫩了， 羊肉片没入味， 小青菜似乎烫过头了， 吃什么都咂摸不出好味道了。

包拯递了个眼神给方慕，满心以为他那最懂事贴心的小妹会帮他打打圆场，然而，并没有。他看得分明，虽说小妹用绣帕遮着半面脸呢，但她那含笑的眉眼已表露出了一切。

心好累， 感觉身子像是被掏空了一般…

方慕见自家三哥露出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水润双眸里的笑意愈发深浓了。不是她没兄妹爱， 不肯解救三哥于水火之中，实在是自家兄嫂并不是那种会为了世俗看法而逼着他们成婚的人， 不过是想到了便唠叨几句。既然没什么，她又何必言语，能见识到三哥被逼婚的场景也是极有意思的。

大年初一， 晨光将露未露之时街巷之中已经有好些穿着厚实的崭新冬衣出来拜年的， 朴实又满含祝福之意的吉祥话儿飘荡在空中，纯然欢喜的面容和着开口时袅袅飘散的白气，叫人心中凭空生出几分暖意来。垂髫稚童在人群中钻来钻去， 追逐欢笑，好不自在。

包府也并未因家中亲朋多在庐州而显得清静冷寂，刘世昌一家、周大嫂和陈嫂子全家并县衙上下一干人等都来府中给包拯他们拜年了。他们并不会变着法儿的说什么漂亮话儿，甚至连言行举止都透着一股乡野之气，可既真挚又朴实，叫人听了心里熨贴，叫人看了心生欢喜。

庞飞燕极喜欢这样的氛围，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太师府中的衣香鬓影、低眉浅笑都恍若隔世一般，若不是心中还记挂着娘亲和弟弟，她还真想赖在方慕家不走了。

不过她也就只能想想了，正月初七这日清晨，庞府的护卫叩响了县衙后宅的大门。领头的是庞太师的心腹庞福，他将庞府印鉴并庞太师亲笔书信呈给包拯，而后言明来意。他道：“小娘子在贵宅打扰日久，我家大人心中深感愧疚，特命在下快马加鞭赶来定远迎小娘子回府，并送上谢礼一份，请笑纳！”

“庞护卫言重了！庞将军有恩于包家，庞姑娘与我家小妹性情极为相投，该当有缘二字，怎能说是打扰呢。”包拯道。

他的话音未落，包兴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神色慌张，“老爷，不好了！庞姑娘她和展大侠打起来了！”

包拯显然有点懵，展兄弟回定远了？他怎么和庞姑娘交起手来了？

庞福的表情也崩了，他入包府前在宅院四周布置了一队护卫，就算小娘子与人对打，也该是同庞府的护卫啊，和展大侠交手是怎么回事？

等包拯和庞福匆匆忙忙赶到东跨院的时候，背着个大包袱的庞飞燕正趴在方慕的肩头诉委屈呢，蓝衣白衫的展昭在一旁提剑而立，面露尴尬羞赧之色。七八个身着劲装的持刀呈合围之势，炯炯双眸死死盯住庞飞燕与展昭。

经展昭这么一解释，大家全明白了。展昭带着一车年礼土产自墙外经过奔后宅大门而去，结果瞧见背着个硕大包袱的庞飞燕偷偷摸摸的从包府院墙中翻出来，墙外似乎还有等着接应的，于是他就出手了…

飞燕还以为展昭是来抓她回太师府的庞家护卫呢，下手也极不客气。

等在墙外准备拦住飞燕的真·庞府护卫一脸懵逼。

展昭与庞飞燕之间的误会说开了也就解开了，至于飞燕为什么要背着鼓鼓囊囊的包袱翻墙离开，在场的人心里都清楚得很——她就是不想回庞家。

“小娘子，老爷生恐您在外吃苦受罪，担心得夜不能寐，险些病倒了…”庞福施礼道。

“前日，我收到母亲的飞鸽传书，她说我爹因得了书圣真迹，高兴地整宿整宿睡不着觉，险些病倒了。”飞燕道。

“夫人甚是思念小娘子，时常以泪洗面…”

“你继续编吧！我娘在信中说，她近日看了几出杂剧，甚是精彩，叫她又哭又笑的。”

庞福的内心是崩溃的，他真想给自家大人跪下问一句——夫人这么会拆台，您知道吗！！

“小娘子，在属下等人出京之前，老爷曾言明，若我等不能将小娘子请回去，那我们也就不必回去复命了！”庞福抹了把脸，说道。

飞燕笑开了花，“那正好，你们就留在定远保护我罢！”

庞福等人差点吐血。

“我告诉你们，也别想着借人多势众之便将我绑去京城，包三哥刚直不阿，可不允许你们如此猖狂！”飞燕的下巴微微扬，得意道。

庞福等人：好气哦，可还要保持微笑！

最终庞福他们也没能将飞燕带走，只得暂时在定远县衙附近住下，然后飞鸽传书给自家大人，等待进一步的指示。没过多少时日，庞太师的回信来了，叫他们在定远听候庞飞燕的差遣，前后反差之大叫庞福心里直犯嘀咕。直到二月末包拯接到吏部发来的文书，叫他即刻上京述职，庞福等人才明白了庞太师的意思。包家小娘子若是随包拯去汴梁城述职，何愁自家小娘子会赖在定远呢！

包拯心中甚是不解，他这三年的任期尚未过半，按理说怎么也不该叫他进京述职的，不过很快就有人来为他解惑答疑了。包拯接到吏部文书后的第二天，程知州便坐着官轿来到了定远县与包拯叙话，言谈时他提到了自己上书举荐包拯的事。

程知州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隙了，“包贤弟莫慌，你此番进京定能富贵顺遂，且安心吧。”

不待包拯道谢，程知州大笑两声，而后道：“我也没想到，吏部竟这样看重我，哈哈～”

包拯：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之人…

飞燕在得知包拯即将入京述职的消息后欢喜的不得了，这些日子她在定远不是招猫就是惹狗，无聊得紧，若不是舍不得方慕，她早就收拾好包袱到别处潇洒去了。回汴梁好啊，能同方慕一起行路赏景，还能带她游遍汴梁！

“方慕不能随三弟一同入京！”包山和王氏直接泼了一盆冰碴子。

“包大哥，嫂嫂，这是为何？”飞燕急得差点跳起来，“我还想着带方慕在汴梁城好好玩乐一番呢，瓦舍勾栏、点心铺子还有花团锦簇的御街都很该去逛一逛，阿慕定然会喜欢的～”

“州桥夜市的水饭、肉脯滋味甚好，还有鳝鱼包子和旋炙猪皮，是定远没有的。彭家的猪皮风味独特、筋道好吃，每回去我都叫四五串呢。还有潘楼街上那些卖金银彩帛的铺子，什么稀罕玩意儿都有，叫人眼花缭乱。曹门街上尽是些名号极响的药铺，阿慕难道不想见识一番吗？”飞燕竭力游说道：“那附近还有隋末好汉单雄信之墓，上头的枣树据传是枣槊发芽长成的！”

“单雄信之墓？”听到这个名字，方慕的脑海中飞快地闪过了些什么，心中怅然，她叹道：“是条好汉啊！”

“是吧，是吧！”飞燕忙不迭点头，“所以说呀，阿慕就随着包三哥一同进京可好？”

“汴梁的确繁华，屋宇雄壮，景色绮丽，与别处不同…”包山闷声道。

“对呀，对呀，毕竟是京城嘛，便是江南**、北国风光亦有许多不及之处。”飞燕见包山和王氏似有动摇之意，赶忙趁热打铁道。

包山和王氏一心为方慕着想，他们不想叫方慕去汴梁是怕她的身世会叫人识破而招来险事，可这会儿他们见方慕似有心动之意，便也跟着动摇了心意。毕竟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方慕已从一稚弱婴孩出落成了清丽秀雅的大姑娘，想来应该少有人能认出她来。他们很不该因为这些微的可能，便拘着方慕，叫她一辈子也见识不到汴梁城的繁华。

“阿慕若想去，那便随你三哥去吧。”王氏与包山对视一眼，而后道：“有你三哥在，还有飞燕姑娘护着，我和你大哥也能放心了。”

“大哥，嫂嫂…”方慕懂，她知道大哥和嫂嫂的心，也因此才更觉心中暖融，鼻子泛酸，“我不去汴梁，我陪你们回庐州。”

“你呀，这样说多伤你三哥和飞燕姑娘的心呢，瞧瞧，他们俩都要哭了～”王氏点了点方慕的鼻头，笑道。

飞燕配合极了，用手揉了揉眼，“嫂嫂说得对，我可伤心呢，想哭！”

“既然大哥和嫂嫂都应了，阿慕你就陪我入京吧。”包拯也帮腔道：“都习惯了你照顾我的衣食起居，若这回你不随我一同去汴梁，这一路要怎么挨过，真是想都不敢想了！”

方慕这才露出了些许笑意来，点头答应了下来。

便是时常行走江湖、露宿野外的展昭见方慕同意随他们一同上京之后也忍不住笑出了醉人的酒窝，见众人的眸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展昭那张白皙的俊脸上染了一层薄薄的红霞，他赧然道：“由奢入俭难，由奢入俭难啊…”

众人皆笑，由奢入俭难，就是这个道理呀！

作者有话要说：29号早上下楼梯的时候玩手机来着，然后摔了，疼哭了！养了两天，今天好些了。

只想用这惨痛的教训提醒大家：走路千万别看手机！！！！！！尤其是不能刷晋江的更新！！！！！

更新我慢慢补（╯3╰）

第104章 包青天篇

忙忙碌碌中， 分离之日已近在眼前了。

方慕只觉得自己那颗心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攫住一般， 又像是被一根细弱的细线悬起， 丝丝缕缕的痛意和叫她喘不上气来的难受蔓延开来，遍布全身。她后悔了，悔不该答应兄嫂随三哥一起上京。

长兄的头发业已斑白， 高大壮实的身子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显现了佝偻之态， 本就粗糙的手掌变得比从前更皱巴干瘪。嫂嫂的脸颊亦不复当初的鲜嫩， 皱纹爬到了她的额头和眼角，总是含着温柔笑意的双眸已不如从前那般清亮。

长兄和嫂嫂老了…

方慕终是没忍住，将心底的话说了出来。她紧紧搂住王氏的手臂，玉白的脸颊紧贴着王氏的衣衫，呢喃道：“我不去汴梁好不好？我舍不得大哥和嫂嫂，我想陪你们回庐州去。”

“要不， 要不小妹就陪我们回泸州罢， 我和你嫂嫂也舍不得你呀！”包山忍不住抹起眼泪来了。他与王氏将方慕视为掌上明珠疼宠至今， 此番才团聚了没多少时日便又要分别，他哪里受得了。

王氏的双眸噙着泪花， 略显粗糙的手掌轻抚方慕的脸颊，哽咽道：“我自是不舍得叫你随三弟去汴梁，可， 总不能一直拘着你， 叫你留在我和你大哥身边罢！那样不是疼爱你，是毁了你啊！”

“你这丫头，可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了！”王氏赶忙将心中的不舍之意压了下去， 勉强挤出些笑意来，打趣道：“这样依恋家中可怎么得了，若到时嫁得远了，你要怎么办！”

“才不想嫁人，只想留在嫂嫂身边时时侍奉。”方慕更是往王氏的怀中滚去，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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