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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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汐见过外婆，祝外婆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凌楚汐抹了抹眼泪，对东方晨清深行大礼。
“都是自家人，何必行这么大的礼，快起来快起来。”东方晨清笑得合不拢嘴来，扶起凌楚汐，真是越看越是喜欢。
“老夫人，小姐，小主人刚才元气损耗太大，要不还是先屋再说吧。”阿芷担忧的劝道。
凌楚汐并未注意到，阿芷虽然说的是自己，可那忧虑的目光却是停留在凌风华的身上。
“对，我们还是先回屋再说。”东方晨清悄悄看了凌风华一眼，点头说道。
“楚汐，你的朋友也来了吧？可惜这无尽峰登天梯只能靠自己的实力才能上来，也不能好好招待她。”凌风华歉意的说道。
“没关系，估计她感动得一塌糊涂，正大吃大喝缓和心情呢。”凌楚汐说道。
凌风华几人下意识的朝蓝心雨望去，只见这丫头揍着只烤鸡啃得正香，见凌风华等人朝自己看来，蓝心雨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手上的油渍闪闪发光。
凌风华等人莞尔一笑，原本欣喜之中又带着点莫名压抑的心情，也舒缓了许多。
“走吧。”凌楚汐对蓝心雨挥了挥手，跟在母亲的身后，朝着无尽峰顶走去。
远处，一名青年男子叼着草根，斜躺在一块青石之上，眺望着远方越去越远，凌楚汐渐渐消失于云间的身影。
“唉，原本我在她心目中的形象这么可恶啊，不过还好，至少曾经是朋友。”上官无邪叹了口气，扔掉了草根。
“罢了，本来想帮她一次的，结果她自己闯过去了，这几条命继续欠着吧。”上官无邪站起身，自语自语的说了一句，然后懒洋洋的朝另一个方向走去，身影一闪原地消失，就象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无尽峰顶，朔风凛凛，一片规模宏大废墟赫然在目，杂草丛生之间，有一种别样的凄凉。
第3717章也是师姐
尽管只是一片废墟，但凌楚汐还是看得出来，这便是东方云绮说过的古老宗门的遗址，也可以想象出这宗门昔日的辉煌。
当然，从那一万零一级登天梯，和九级万劫梯，更不难想象那宗门的强大。
即便只是远远的注视着那规模宏大的废墟，凌楚汐都禁不住心神为之震撼。
同时心里也有些奇怪，这么强大的宗门，怎么会毁灭，只剩下一片废墟呢。
“那是问天宗的遗址，问天宗，曾经是天域最强大的宗门，甚至超然于六大皇族之外，当然那是曾经，现在的问天宗你也看到了。而我的师父，便是问天宗最后一代宗主。”凌风华看见凌楚汐眼中的震撼和疑惑，凌风华幽幽的说道。
“什么，娘是这个问天宗的弟子，师公是最后一任宗主？”凌楚汐惊讶的看着凌风华。
世家子弟拜入他人门下并不奇怪，以问天宗超然于六大皇族的地位，凌风华师从问天宗宗主也绝不至于辱没了凌家，但问题是，这问天宗已经覆灭多年，只剩下一片废墟，娘又怎么会拜入问天宗，还有，她那个身为问天宗最后一任宗主的师父又是怎么回事？凌楚汐有点不明白。
“严格说来，她不止是你的师公，也可算是你的师父才对。”凌风华微笑着说道。
“难道，娘你说的是…”凌楚汐脑中灵光一闪。
“不错，娘的师父，便是天隐老人，也有人称他为天机老人，如果不是他，你也不可能有今天的修为，不可能这么快便来到天域。”凌华风缓缓的说道。
凌楚汐终于恍然大悟，又有点做梦般的感觉。原来，天隐老人是娘的师父，原来，自己得他指点，参悟那无数上古强者留下的至强剑意，参悟出武之极道，都不是偶然，就连刚刚感悟到一点天道之威，参悟而来的六道轮回领域，也是多亏了他的点拨。
随即，凌楚汐又想到了另一件事，天隐老人对她有授业之恩，心目中，她也早已将他视为师尊，苍渊也是这样想的，两人甚至还以师兄妹相称，看母亲似乎也是这样的问题，那么问题来了，照这个算法，她和她娘不就成师姐妹了吗，这辈份，有点乱啊。
平时也就罢了，可如果当着天隐老人的面，她该叫母亲什么呢，娘？还是师姐。
好在天隐老人神龙见首不见尾，估计这种逗比的场面暂时也不会出现，凌楚汐也就懒得伤脑筋了。
“娘，既然问天宗那么强大，超然于六大皇族之外，当年又怎么会覆灭呢？”凌楚汐问道。知道了自己和天隐老人之间千丝万缕的关系，还有天隐老人问天宗最后一任宗主的身份，凌楚汐对这个宗门也有了些亲近感和归属感，道出心中疑惑。
“问天宗已经覆灭近万年，我拜天隐老人为师不过才二十多年前的事，又怎么会知道其中详情。这事我也问过师父，不过他没有回答，我也就没再追问了。”凌风华轻轻摇头说道。
第3718章更心酸了
说话间，几人已经来到几间石屋前面，这几间石屋依山而建，异常的简陋，显然是用问天宗废墟中的石材搭建而成。
“好了楚汐，你先休息一会儿，娘给你做好吃的去，来了天域以后肯定很怀念南夏的美食吧，今天娘就让你饱饱口福。”一进屋，凌楚汐就对凌楚汐说道。
“不用了娘，你也休息一会儿吧。”凌楚汐放眼四顾，这小石屋虽然打理得干净整洁，但却比外表看来还要简陋，除了一张石桌，几只石凳便再无他物，用家徒四壁来形容绝不夸张。
想想母亲身为凌家大小姐，却在这清苦之地苦等二十年，凌楚汐的眼睛又有些湿润了。
“我已经休息了这么多年，早休息够了。”凌风华打趣的说道。
听了凌风华的话，凌楚汐更是心酸。
“你先陪外婆说会儿话，我很快就做好了。”凌风华说着就朝另一间石屋走去。
“娘，我去帮你。”凌楚汐好不容易才见到母亲，一刻也不想与她分离，忙跟了上去。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了。”凌风华将凌楚汐推了回来。
“小主人你还是先休息吧，我去帮小姐就好了。”阿芷将凌楚汐拖到石桌前，快步跟上了凌风华。
“是啊楚汐，你方才强行压制实力，元气损耗太大，先服下这枚灵丹，好好调养一下。”东方晨清握着凌楚汐的手，将一枚灵丹塞到凌楚汐的手中。
“谢谢外婆。”凌楚汐身上虽然还剩了点灵丹，却不好拂了外婆的好意，接过灵丹服了下去。
“你先修炼吸纳丹力，调养伤势，一会儿外婆再陪你说话。”东方辰清一脸关爱的对凌楚汐说道。
“嗯。”凌楚汐没有勉强，闭目修炼起来。
刚才沉浸于母女相逢的喜悦和激动之中，凌楚汐还没觉得有什么异样，现在才发现，浑身空乏无力，竟是一点元气都提不起来了。
灵丹入口即化，一道中正醇和的丹力也迅速涌向奇经八脉，显然是上乘的疗伤灵丹。
在丹力的滋养之下，仿佛陷入沉睡的元气苏醒过来，沿着经脉缓缓流淌。令凌楚汐惊讶的是，这元气无论是强度和运行速度，都比过去差了许多，就连过去的十分之一都不到，衡量了一下，甚至连一般宗师高手都有所不如。
“怎么会这样？”凌楚汐吓了一大跳，但又生怕母亲和外婆担心，所以也没有表现出来，不动声色凝神内视，检查起自己的身体状况。
靠着凤凰涅槃之火和元气自愈之效，破开的气海基本已经恢复，裂开的经脉也恢复如初，可是那原本辽阔如汪洋大海的气海，此时就象枯涸的海面一般，只积蓄了不到三分之一的元气。
凌楚汐凝心静气运转功法，气海中元气迅速提升，如涨潮的海面一样渐渐拔高。
“还好，估计是刚才元气损耗太过厉害，恢复得比往常慢点罢了。”凌楚汐以为找到到原因，悬着的心落了回去，可是还没等心回归实力，那刚刚凝聚而出的元气，又飞快的减少，很快又恢复刚才的样子。
此时的气海，象是一个破了洞的水壶，永远都注不满水一样。
第3719章一家人
“难道气海并未完全修复？”凌楚汐又细细查检查，却并未发现元气有丝毫的泄漏，气海也没有半点异样。
凌楚汐开始感到不安了，再次运转功法，神识也注入元气之中。
终于，凌楚汐找到了原因，就在元气刚刚凝结不久，其中大部份便不受控制的涌入心神之海，化为雨雾，笼罩于元魂之外，她吸纳入体化为己用。
充沛的元气滋养之下，刚刚晋升不久的元魂更显神采奕奕，可是她的修为，却因为没有足够的元气补充，就一直停留在宗师之境。
凌楚汐心沉了下去，隐隐猜到了原因：想必修炼者本体和元婴之间，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元气的分配也保持着平衡，所以她当初才会面临要么压制元婴自己晋级，要么压制修为帮助元婴晋级的困境。
刚才由于自己破开气海，实力压制得太过厉害，这种平衡也被彻底打破。随着元婴晋升元魂，彼此之间的差距也更为巨大的，所以绝大部份都优先供给了元魂，以至于她的实力停留在宗师之境，而无法回到过去的君阶巅峰。
最可怕的，这种元气的分配完全是由修炼者本体和元婴的实力强弱自行决定，连她都无法控制。
“这下该怎么办？”凌楚汐没想到最后居然会是这样的结果，心里暗暗叫苦。
如果只是暂时的实力下滑她也不用担心，反正她是灵丹师，大不了多炼点灵丹强行提升就是了，可是现在元魂超出她再多，就算服用再多灵丹，靠丹力提升来的元气多半还是会被元婴吸收，她想恢复实力简直难如登天。
“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你的元婴晋升元魂，想要进一步提升更加的困难，而你自身的修为下跌到了宗师之境，相对来说，想要提升却容易多了。
这么说吧，若是有足够的元气，分出九成给元魂，能帮助她晋升元魂中期，那么剩下的一份，也足以让你恢复到原来的君阶巅峰了，甚至晋升到帝阶。”虽然凌楚汐掩饰得很好，但是东方晨清还是看出她的忧虑，出言安慰道。
“外婆，您都知道了？”凌楚汐睁开了眼睛，问完这句话，自己又觉得有点好笑。
以外婆这么多年的苦修，必然也是神阶以上的高手，自己先前的所为，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不止她看出来了，母亲肯定也看出来了，她们既然没说，那也就意味着并没有将这事太放在心上，倒是自己虚惊一场了。
“你先不要为这事关键，安安心心修养就好，等你的元魂巩固了一些，外婆自有办法帮你恢复实力。”东方晨清替凌楚汐拢了拢耳边的发丝，一脸慈祥的说道。
“多谢外婆。”凌楚汐说道。
“傻孩子，一家人还说这些干什么？”东方晨清刮了刮凌楚汐的鼻尖，笑着说道。
温暖的手指划过鼻尖，凌楚汐心中微微一颤。当初在南夏的时候，虽然二长老对她也很好，但却始终保持着一种若即若离的关系，始终找不到那种爷孙之间的亲昵感。
第3720章如果这是一个美梦
直到现在，凌楚汐才终于体会到那血浓于水的亲情。不用太多的话语，不用太多的亲密，只是一个淡淡的微笑，不经意间的一个小动作，却让人甘之如饴。
如果说这是一个美梦的话，凌楚汐真希望永远沉睡梦中，永远不要醒来。
简陋的厨房里，凌丰风从空间戒指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食材，正在动手烹饪，脚下却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
“小姐！你没事吧。”阿芷跟在旁边打下手，眼角余光却一直注意着凌风华，手一伸，扶住了她，一边输入一股柔和的元气，一边担忧的问道。
“我没事，不用担心。”凌风华深吸了一口气，笑着说道，脸色却有些异样的苍白。
“小姐，其实你刚才完全没有必要用那一招的。”阿芷叹了口气说道。
“祈九轩怎么说也是神阶中期的高手，我怕制不住他。”凌风华说道。
“可是…”阿芷还想说什么，却被凌风华打断。
“好了别说了，这事千万别让楚汐知道，我不想让她担心。”凌风华说道。
“阿芷明白。”阿芷点了点头，说道，“小姐，你还是先休息一阵吧，这些我来做就好了。”
“还是我来吧。这孩子吃了这么多年苦，我这个做娘的连顿饭都没给她做过，这顿饭，我一定要亲手来做。”凌风华一脸的愧疚，也是一脸的温情。
“嗯。”阿芷退了回去，小心翼翼的守护在她的身旁。
运功几个小周天下来，虽然修为境界并没有明显的改变，但好在元气运转的速度比先前快了许多，凌楚汐又恢复了精气神。
一阵熟悉而又遥远的香气飘来，凌楚汐抽了抽鼻子，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睁开眼睛。
“菜来喽！”阿芷提着两个竹蓝，快步走了过来。凌风华洗净了手，也款款而来。
“红烧肉，四喜丸子，五香酱肘…”看着阿芷拿出来的那一道道菜肴，凌楚汐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这桌上的每道菜式，都是她最喜欢的，可惜来到天域之后，因为食材不同，她再也无法品尝到家乡的美食了。以凌楚汐资深吃货的眼光不难看出，这些菜肴的用料都是来自南夏，甚至比很多京城的小餐饮用料还要正宗。
“楚汐，趁热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听无殇说你最喜欢吃这些菜，我专程让他带回了食谱和食材，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凌风华往凌楚汐碗里夹了一大块红烧肉，神情有些忐忑不安。
“嗯。”凌楚汐喉咙有些发堵。原来，母亲对她的关心还要超出想象，甚至连她爱吃什么都打听得清清楚楚，为了她，还专程让凌无殇准备了食谱食材。
看看这些菜肴的色香俱全，凌楚汐也知道，母亲在这上面费了不少的心思。
“来，尝尝娘的手艺。”凌风华催促道。
凌楚汐低下头去，一滴忍了好久的眼泪，终于滚落下来，落到那块红烧肉上，凌楚汐迅速抄起筷子，将红烧肉放进嘴里。
第3721章吃货的忧伤
“怎么样，味道还好吗？”凌风华又是期待，又是不安的问道。那神情就象是一个才学会干家务的小女孩，又想受到大人的表扬，又生怕做得不够让大人失望。
有时候，在孩子的面前，父母反倒更象是孩子。
“好美味，这是我吃过的最美味的红烧肉。”凌楚汐咂了咂嘴，一脸陶醉，意犹未尽的说道。
对于此时的凌楚汐来说，只要是母亲亲手做的饭菜，便是世上最美的美味，更何况，母亲的厨艺的确不差。
“傻孩子，夸人也不是这样夸的。”凌风华长长松了口气，被凌楚汐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不是夸，是说真的，就算南夏那些最顶尖的大厨，都做不出这么美味的菜肴来。”凌楚汐一脸认真的说道。
“就你嘴甜，再试试这道菜，这是叫四喜丸子吧，上次你娘做过一次，我尝了觉得不错，让她再错几次，她却不肯，说食材不多了，要留着等你，唉，女大不中留啊，有了女儿忘了娘。”东方晨清打趣的说道。
“娘。”凌风华被母亲说得不好意思起来，先夹了块五香酱肘放到她的碗里，又夹了一块放到凌楚汐的碗里，“再试试这五香酱肘，听说这道菜腌制起来和气候也有点关系，可能是天域和南夏气候不同吧，我试了好多次才试出这个味道，你尝尝，看是不是你喜欢的。”
“好吃，好吃，比南夏国的好吃多了，以前以为南夏回香楼做的五香酱肘是天下一绝，如今才知道，娘做的五香酱肘才是真正的一绝。还好你没去做大厨，不然南夏国那些所谓的顶级大厨就要集体失业了。”凌楚汐几口便将那五香酱肘吃得干干净净，舔了舔嘴唇，赞不绝口的说道。
“你喜欢就好，再试试这几道菜，也是我好不容易才学会的。”明知道凌楚汐这话有些夸张的成人，凌风华还是一脸的欢喜，继续往凌楚汐碗里夹着菜。
“楚汐，你娘从小到大可是没下过厨的，为了你专门学了这些菜，你不要辜负了她一片心意，多吃点。”东方晨清也给凌楚汐夹菜。
很快，凌楚汐碗里就垒出了一座小山丘。
感受到母亲和外婆那浓浓的爱意，凌楚汐只觉…只觉食欲大开，快速消灭着碗中的菜肴。
“这孩子，来了天域还真是馋坏了。”凌楚汐面前的碗刚刚见底，东方晨清和凌风华又运筷如飞，于是，凌楚汐的碗里又垒出了一座更高的山丘。
“谢谢外婆，谢谢娘，我自己来就好了。”凌楚汐连忙说道。
“跟外婆和娘客气什么，来，多吃点，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东方晨清一脸心疼的说道。
“哦。”在外婆那慈爱的目光注视之下，凌楚汐自然不能推辞，继续大快朵颐。
刚刚吃完，还没来及擦下嘴，一座更高的山峰又出现在眼前。
刚刚吃完，又一座山峰出现在眼前。
刚刚吃完…
“外婆…”凌楚汐可怜兮兮的看着外婆。
的确，这桌上的每一道菜肴都是她最喜欢的，母亲的厨艺也非常不错，可是一口气吃下这么多菜，凌楚汐也撑得有点难受了。
身为一名久经考验吃货，凌大小姐纵横南北，今天终于也知道了撑是什么滋味。
第3722章团聚
“先别说话，也不用着急，慢慢吃，吃完了外婆再给你夹。”东方晨清依旧一脸的慈祥，一脸的关爱。尽管凌楚汐已经长大成人，但是在她的眼里，却还只是个没有长大的小孩子。
“外婆，我是想说，我吃不下了。”凌楚汐苦着脸说道。
“不会吧，听无殇说你很能吃的，一个人能吃掉大半桌子饭菜，怎么才吃这么点就吃不下了，难道无殇故意逗我们好玩的。”东方晨清一脸惊讶的说道。
凌楚汐一脑门的黑线，这个大哥，还真是什么都说，存心想让自己丢脸是吗？等下次见了面，看怎么收拾他。虽然已经知道凌无殇并不是自己的亲大哥，而是母亲收养的义子，但是凌楚汐心里仍将他视作大哥。
“无殇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会开这种玩笑。楚汐，是不是娘做的饭菜不合你的口味，你怕我不高兴才那么说的？”凌风华有些不安的问道。
“娘，不是那样的。大哥说的大半桌子饭菜，指的是酒楼，你想酒楼为了赚钱，只图口味，没多少分量，哪会象这样真材实料份量十足？”见母亲不安，凌楚汐赶紧解释道。
“我倒把这事忘了，那你慢慢吃吧，别着急。”凌风华拍了拍额头，放心下来。
“对了，大哥去哪儿了，怎么没有见到他？”凌楚汐问道。
“他随他师父修行，这段日子正在游历，要等一段时间才能回来。”凌风华答道。
“哦。”凌楚汐有点遗憾，本以为见到母亲的同时顺便也能见到凌无殇，这下希望落空了。
“来，给我们说说南夏国的事吧。”凌风华和东方晨清，芷涵都是一脸的好奇。她们听凌无殇讲起过不少楚汐的事，但旁人转述，哪有听凌楚汐自己说来得真切。
“嗯，就从我神魂回归开始说吧…”凌楚汐也想好好跟母亲外婆聊聊天，便说起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
当然，所有不开心的事情都是一笔带过，所有的危险也是轻描淡写，说详说那些让人心情愉快的事情。
尽管凌楚汐避重旧新，但是听着凌楚汐这几年的经历，母亲和外婆几人依旧有如身临其境，时而气得咬牙切齿，时而紧张得摒住呼吸，不过大多数时候，还是笑颜逐开，为凌楚汐的种种奇遇，为凌楚汐身边那些肝胆相照的朋友感到由衷的欣喜。
一顿饭，也在其乐融融的气氛下步入尾声。
“对了，娘，这是通伯交给我的，他还让我转告你，答应你的事他已经做到了，他没有食言。”凌楚汐说着那出那块天生符文的奇石，对凌风华说道。
“这些年，也是难为通伯了。”凌风华接过奇石，在手心里揣摩着，感慨的说道。
“娘，这到底是什么？”凌楚汐好奇的问道。
这奇石之上的符文，所蕴含的法则之力，与星界石和那天外陨失同根同源，却又要高出一筹，正是靠着这道符文和天隐老人的点拨，凌楚汐才隐约触到一丝所谓天道的门槛，悟出了六道轮回领域。
第3723章楚汐的父亲
对于这方奇石的来历，凌楚汐也更加好奇。
凌风华抚摩着奇石上那道符文纹路，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情，沉默许久，才幽幽的说道：“这叫道源石，是你父亲留给你的礼物。”
“父亲！”凌楚汐如被雷击，呆在了原处。
其实，凌楚汐早就想问问父亲的事了，可是又不知道如何才能问出口。
当年的事，无论对凌家，还是对凌风华本人都造成了巨大的伤害，虽然东方云绮曾经开导过她，虽然母亲也深情不改，但凌楚汐心里依旧有些犯堵。
不管怎么说，无论凌家、还是母亲，都付出了太多，可是父亲呢，他在哪里？这些年来，为了她，母亲更是呕心沥血，数次使用逆天之术，可是父亲呢，他又在哪里？母亲一直相信他有自己的苦衷，但是楚汐却一直都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苦衷。母亲和凌家，还有祖父所受到的磨难，是那样的让人心酸。父亲却一直没有出现。
可是奇怪的是，无论心中对父亲有多少疑问，甚至是怨言，可是听母亲突然提到他的时候，凌楚汐还是禁不住心跳加速。
更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块名为道源石的奇石，竟是父亲留给自己的礼物。
“你们娘俩慢慢聊吧，我有些乏了，先去休息。”东方晨清起身说道。
“我收拾桌子。”阿芷也开始收拾起了桌子。
随后，两人便先行离去，或许是想给她们母亲单独长聊的机会，或许她也对凌楚汐的父亲有些怨言，凌楚汐也不敢确定。
“走吧，我们也回房聊吧。”凌风华对凌楚汐说道。
“好。”凌楚汐跟着母亲来到了房间。
母亲的房间也非常的简陋，一张床一几一椅，如果不是亲眼说见，谁能相信，这是昔日天域仅次于六大皇族的凌氏一族大小姐的房间？不过，就是这么一个简单却又整洁的房间，却带给凌楚汐一种异样的亲近和温馨之感。
屋外一片宁静，显然外婆和阿芷也各自回房。
“娘，外婆她们是不是对父亲有什么不满？”两人都不知从何说起，保持着沉默，凌楚汐找了个话题问道。
“也不能算是不满吧，她们知道你父亲肩负重任，当初上官世家与凌家为敌之时，你父亲又并不知情，所以怪不得你父亲。”凌风华笑了笑说道。
“肩负重任？”凌楚汐怔了一怔。
“在我们天域以外，还有另一个位面。”凌风华收起了笑容，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你是说，父亲来自另一个位面？”凌楚汐早已知道，在天域之外，还有一个更为强大的位面，听母亲那意思，父亲竟是来自另一个位面，不由吃了一惊。
“可以这说吧。”凌风华想了想说道。
凌楚汐更加疑惑了，这话是什么意思？到底是还是不是？
“你父亲所在的家族，的确是属于另一个位面，但与我们天域，却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凌风华缓缓的说道。
第3724章那不是成神了？
“娘，我越听越糊涂了。”凌楚汐老实说道。
“我慢慢说给你听，听完你就明白了。”凌风华看到凌楚汐那愁眉苦脸的模样，忍不住又笑了起来，怜爱的抚过她的长发，说道。
“宇宙广袤无垠，象我们天域这样的修炼位面并不止一个，修炼者更是不计其数，所有的修炼者，都在苦苦追寻巅峰极道，想成为世间最强的修炼者。
可是，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巅峰极道，怎样才是最强的修炼者。当初你在人族空间时，武之极道便是最强的极道，你也是位于顶端的修炼者，可是当你来天域，才知道圣阶都只是起点，而在圣阶之后，还有君阶，帝阶，神阶，尊阶，那么，尊阶便是修炼的巅峰了吗？”凌风华说道。
“我不知道。”凌楚汐老实的说道。以前，她的确以为尊阶便是修炼的巅峰，便是当她接触到天道一说，才隐隐感觉到，尊阶，只怕未必就是修炼的巅峰，那么真正的巅峰，更高的层次，又该是什么呢？
“真正的巅峰，是宇宙洪荒、鸿蒙混沌，日月星辰、天地万物、生死轮回，尽在一念之间！”凌风华缓缓的说道。
“那、那不是成神了吗，主宰一切的神？”凌楚汐瞪大了眼睛。
“不错，的确是主宰一切的神，可是身为修炼者，尤其是达到了顶峰的修炼者，谁又不想主宰一切。对于一般的修炼者来说，不要说尊阶，但是神阶，都是他们一生无法仰视的存在，但是对于那些达到顶峰的修炼者，什么万人仰望青史留名都只是虚名罢了，他们要的，是更强的实力，要是要什么样的实力，才算是更强呢？也唯有主宰一切，将宇宙洪荒日月星辰，甚至生死轮回都纳入他们指掌之间，才算是更强吧。”凌风华说道。身为一名修炼者，她同样也对那样的强者之道心驰神往，看来，凌楚汐那颗永不言败的强者之心，很大一部份倒是遗传自母亲。
“世上有那么一群修炼者，他们来自不同的位面，却都已达到了各自位面的巅峰，于是，他们朝着更强的境界进发，追寻同样一个目标，这个目标，也就是他们口中的天道，主宰一切的天之大道。
为了这个目标，他们无所不用其极，但是亿万年过去了，却从未有人成功过。”凌风华接着说道。
“为什么，是因为他们追寻的所谓天道，根本就不存在，是吗？”凌楚汐也听得心旷神怡，但还是有点不以为然，主宰一切，听起来就玄乎得离谱，怎么可能实现？
“这个谁又知道呢？但是对于那些已经站在各自位面顶峰的强者来说，不管存在不存在，这都是他们最后的追求，也是他们前进的动力，为了追寻天道，他们想出了各种办法，绝大多数都不可行，但是其中一个，却似乎有成功的可能。”说到这里，凌风华的神情变得异常的严肃。
第3725章有情有义，有悲有喜
“什么办法？”看到母亲那一脸的沉凝，凌楚汐的心也跟着沉了了下去。
“法则！每个位面，其实天地法则都是不同的，就拿天域来说吧，虽然高于六大空间，但天地法则还是略有不同。
只要将这些法则纳为己有，他们就可能拥有主宰法则的能力，甚至超越其上，拥有属于自己的法则，这个法则，超越天地，超越万物，甚至超越生死。”凌风华道。
“那怎样才能将这些法则纳为己有？”凌楚汐眼前一亮，好奇的问道。
“很简单，只要将那个空间炼化成便行了，就象你的虚弥菩提一样。”凌风华说道。
“什么？”凌楚汐一脸的震惊，她炼制一艘小型飞行灵器都得大费周折，炼化一个方圆亿万里的修炼空间，这事好可想都不敢想，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对你来说，炼化一个修炼空间是难以想象的事，但是对那些真正的强者来说，却不一定那么困难。”凌风华说道。
“那空间炼化之后，里面原来的修炼者呢？”凌楚汐问道。
“修为低的，当然魂飞魄散尸骨无存，修为高的还可能保住性命，但也从此沦为别人的掌中玩物，终生受人奴役。”凌风华一脸悲凉的说道。
凌楚汐的眼中，也露出深深的怜悯。原本她还对所谓的天道有些兴趣的，但若是按照这个法子，世间亿万生灵涂炭，那却是她不愿意见到的。
强者为尊没错，在强者的眼中看来，低级修炼者和普通人就与蝼蚁无异，那也没错。但这说的只是实力的差别，而不是真正的将他们当作蝼蚁，那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同类，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有血有肉，有情有义，有悲有喜，怎么可能象踩蝼蚁那样一踩一大片。
为了自己追寻的所谓天道，便要牺牲亿万同族的生命，这种事情，反正凌楚汐是怎么都做不出来的。
“这么说来，天域也是他们的目标了。”听到这里，凌楚汐已经猜到，天域正面临着一场劫难，而父亲所背负的重任，也与此有关。
“不错，而且是最大的目标，和其他空间相比，天域的法则更为齐全，也成为无数强者眼中的至宝，想将其变为自己的囊中之物。好在我们天域也有强者，自不会束手待毙，从古至今，不知道多少天域强者为了守护天域付出生命。
世家裁决会，也是为此而立，虽然时过境适，如今的世家裁决会已渐渐沦落为某些人争权夺利的工具，但其中也有很多人，依旧为了天域各大世家的平衡，为了守护天域呕心沥血。楚汐，我知道你和世家裁决会有些过节，但世家裁决会也并不象你想象的那么肮脏污秽，所以也没有必要与他们正面为敌。”说到这里，凌风华劝了凌楚汐一句。
“嗯，这个我知道的。”听母亲这么说，凌楚汐对世家裁决会的压憎淡了许多。有人的地方，就难免有勾心斗角，有尔虞我诈，当初南夏国的皇子之乱，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但是这并不妨碍凌楚汐与九皇子结为知己，也不妨碍她与五公主的师徒之情。
第3726章父亲的下落
该大度的时候，凌楚汐一向很大度，当然，该小气的时候，凌大小姐一样也很小气。
“而你父亲的先祖，当然也是你的先祖，数万年前便已达到天域强者的巅峰，到达了另一个位面，也就是那些强者汇集的位面，名为尊界，并建立了自己的家族。他们虽然也在努力追寻天道，但却不认同其他强者抿灭人性的做法，为了守护天域，更是竭尽全力周旋于众多强者之间。
当初，你的父亲便是奉家族之命前来天域，一则是历练，毕竟他们的根在天域，来天域历练对他的修为大有裨益，二则也是为了帮助天域的修炼者抵御外敌。
凌家遭难之前，你父亲突然收到消息，一群尊界强者正悄悄前往天域，妄图以雷霆之势击杀天域强者，动摇我们的根基。为了保护天域，你父亲才不得不与我们分离，前去阻截那些强者。”接下来，凌风华又语气低沉的说道。
“那后来呢？”凌楚汐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原来，这便是事情的真相，原来，父亲并没有抛弃她们母女，只是为了天域亿万苍生，为了大义，才不得不与母亲分离。在这一刻，所有的猜忌、不满都烟消云散，对于那从未谋面的父亲，凌楚汐只感到深深的自豪。
同时，也有深深的担忧，要知道，父亲面对的，可是来自尊界的强者啊，结局究竟如何呢，想到最不好的结果，凌楚汐的手心一阵冰凉。
“后来，那些强者没有出现在天域，你父亲也再也没回来过。”凌风华的脸上写满了思念。
“父亲，他…他…”后面的话，凌楚汐怎么也问不出口，她在害怕，害怕听到父亲离世的噩耗。
“不，他不会死，绝不会！”凌风华坚定的说道，又象是自我安慰。
“娘，你不是有窥天神术吗？”凌楚汐看出母亲坚定背后那几分自我安慰的意味，忍不住问道。父亲是不是还活在人世，只要算一算就知道了，难道，母亲其实也在害怕那样的结果吗？
“尊界，已经高于天域，我的窥天神术也无法卜算。但是我相信，以你父亲的实力，绝不会出事，楚汐，你不了解他，如果当初他没有离去，就凭区区一个上官区家，休想动我们凌家分毫。”凌风华一脸的自豪，显是对自己的爱人满怀信心。
“娘，这些事情外婆她们知道吗？”凌楚汐问道。
“如果不知道的话，他们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谅解他。”凌风华说着苦笑了一下，接着道，“不过你外婆性子火爆，一就是一二就二，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所以心里多少还是有点疙瘩。对了还有一件事，当初我将你送往人族空间的时候，你外婆也是怎么都不愿意的，甚至不惜陪上整个东方一族与凌家，也要与上官世家死斗到底，虽然最后在我和你外公的苦苦劝说之下选择了妥协，但却跟你外公呕上了气，这么多年都不肯见他，等你回了凌家见到外公，有空多安慰安慰他。”
第3727章这是一个承诺
“还有一件事，关于你父亲的来历，千万不要与任何人说起。”凌风华郑重的提醒道。
“为什么？”凌楚汐不明所以。
“嗯。”凌楚汐点了点头。她这才知道，原来因为自己的，外婆和外公还翻了脸，不过从这件事，倒是能看出外婆刚直不屈的性子，东方云绮那魔女性格，多半也是家族遗传。
“天域，并不象表面看来那么平静。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些虎视眈眈的尊界强者，很可能已经派人渗透来了天域，若是让他们知道你的身份，很可能会对你不利，甚至用你来要胁你父亲所在的家族。当初就是因为有这一重顾忌，怕给我和凌家带来无妄之灾，所以你父亲才没有暴露身份，否则上官世家又怎么敢拿那口头戏言般的所谓婚约说事。”凌风华带着几分气愤说道。
“我明白了。”凌楚汐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对了母亲，你是不是还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凌楚汐突然问道。
“什么？”凌风华问道。
“说了这么多，你连父亲到底叫什么名字都还没说呢。”凌楚汐说道。
“他姓楚，至于他的名字，等你见到他的时候，亲自问他吧。”凌风华笑了笑说道。
凌楚汐，楚凌汐。凌楚汐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名字是由此而来，每次改名易姓，倒还让她给蒙对了。
回味着自己的名字，凌楚汐突然又意识到一件事，为什么自己给灵宠啊啥的起个名字会那么简洁明了直入主题，嗯遗传，也是遗传。
“娘，你就说说嘛。”只知道了父亲的姓氏，却不知道名字，凌楚汐当然是不会满意的，继续问道。
“不，我要让你亲自去问，去尊界，找到到你的父亲，亲自去问！”凌风华注视着凌楚汐，认真的说道。
凌楚汐心头一震，突然间明白了母亲的意思：成为天域最强的强者，然后去尊界，找到她的父亲。
“娘，我答应你，总有一天，我会站在天域的顶点，然后去尊界，找到父亲，亲自问他。”凌楚汐也一脸郑重的说道。
这是一个承诺，女儿对母亲的承诺，也是对父亲的承诺。
“好，这才是我凌家的后人，我凌风华的女儿。”凌风华欣慰的说道。
“娘，父亲是怎样的一个人，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这个总可以说吧。”凌楚汐笑咪咪的说道。
“你个小孩子家家的，问这些事情干什么？”听凌楚汐问到这个问题，凌华风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往事，脸色微微一红，却又柔情似水。
“娘，我不小了，我早就已经成年了。”凌楚汐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在父母的眼里，孩子永远是孩子，但她的确已经不是孩子了。
“你不说我倒是忘了，你真的不是小孩子了，也有了自己的爱人，好像是叫皇甫…皇甫什么来的？”凌风华思索着问道。
“皇甫清绝。”凌楚汐小声的说道。
在其他人面前，她可以坦坦荡荡的告诉他们，这是皇甫清绝，是我的爱人，但是当着母亲的面，却有些莫名的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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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8章都告诉她了
“我知道，故意逗你的。”凌风华一本正经的说道。
“娘，你…”凌楚汐的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
难怪东方云绮和母亲那么亲密，她们的性格还真有些相似之处，都一样的喜欢捉弄人。
看到凌楚汐脸上的绯红，凌风华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母女之间，却比先前又亲密了许多。
“娘，我问父亲的事，你捉弄我干什么啊？”凌楚汐装作不满的样子，撒娇的说道。
如果让以前那些朋友们看到凌楚汐现在的模样，一定会惊掉下巴，谁能想到，性情率真坚毅、有时还暴力惊人的凌大小姐，也会有如此娇俏的一面。
不过，这样的凌楚汐，也只有在母亲的面前才会出现。
“好吧好吧，就给你说说你父亲的事吧。”凌风华搂着凌楚汐，回忆着往事，缓缓的说道，“和你父亲初相识的时候，我正带着你东方小姨游历天下…”
母亲的声音是那么的平静、那么的朴实，甚至都听不出半点激动，但却是如此的温馨，如此的甜蜜。这是凌楚汐一生听过的最美的故事。
随着母亲娓娓道来，一道模糊的身影出现在凌楚汐的眼前，那挺拔的身躯顶天立地，仿佛只凭一手之力，便可支撑天地，那专注的目光，却是又是此的深情，仿佛世间苍生亿万，他的眼中，却永远只有一人存在。
“父亲，总有一天，我会来到尊界，总有一天，我们一家三口会相聚一起。”凌楚汐在心中暗暗的发誓。
母亲的声音，是那么的轻柔，凌楚汐无法抑制的闭上了眼睛，在母亲温暖的怀抱中，沉沉的睡去。从小到大，这也是凌楚汐睡得最为香甜的一觉。
凌风华缓缓将女儿平放到床上，替她脱去鞋袜，拉过被单盖在她的身上。她的动作，是如此的小心，生怕自己一个不经意的动作惊醒了女儿，她的目光，是如此的温情，写不尽的怜爱，写不尽的珍惜。
过了好了一会儿，确定凌楚汐已经睡熟，凌风华才走出屋外。
不远处，东方晨清迎风而立，站在峭壁之上。
“都告诉她了？”听到凌风华的脚步声，东方晨清问道。
“该说的都说了。”凌风华回答。
“那不该说的就没有说了？”东方晨清摇了摇头道，“今天你不该使出那一招的。”
“我没有更好的选择，祈九轩的实力太强，不用尊元破虚，我杀不了他。”凌风华微笑着说道。
“笑，亏你还笑得出来。你自己呢，你有没有想过，自己该怎么办？”东方晨清又急又恼的问道。
“此生能够与楚汐重逢，看到她这么懂事，这么努力，我已经心满意足，了无遗憾。”凌风华淡淡的说道。
“你倒是没有遗憾了，可是楚汐呢，一旦让她知道这件事，她会怎么样？那孩子性子外柔内刚，若是让她知道你为她付出这么多，只怕会心性大乱，甚至一蹶不振，你怎么不多为她想想？”东方晨清语重心长的说道。
第3729章母亲的隐瞒
“她已经向我承诺，会去尊界找到她的父亲，所以，她不会知道的。”凌风华说道。
“唉。”东方晨清长长叹了口气，自责的说道，“我该早一点出手的，你也就不用使出这一招了。”
“娘，你为我付出的已经够多了，我又怎么愿意让你再冒险去触动那天地大劫。”凌风华握着母亲的手，愧疚的说道。
“罢了，罢了，不说这些了，明天我会替楚汐恢复实力，你就不要插手了。”东方晨清说道。
“那怎么可以？”凌风华神色一变。
“有什么不可以，楚汐是你的女儿，就不是我的孙女了吗？这事就这么说定了，你若是还要插手，休怪我不认你这个女儿。”东方晨清霸道的说道。
“那…好吧，等她恢复了实力，我想马上让她下山。”凌风华没有坚持，想了想说道。
“这么急？好不容易见一次面，多聚些日子不行吗？”东方晨清不舍的说道。
“那丫头精灵得很，又精通医道丹术，我怕日子长了被她看出端倪。再说我想让她早点回到凌家，多些历练，也能快点成长起来，早一天离开天域去往尊界，我也能少一桩心事。”凌风华说道，眉宇间，有些淡淡的忧伤，但又那么的坚决。
“好吧，我知道你是想让她快点提升实力，早点离开天域免得伤心，只是好不容易见一面，这么快就分开，我还真舍不得啊。”东方晨清难过的说道。
“若是楚汐真能如我所愿的到达那种境界，这天地大劫也奈何不了我们，至于上官世家，又哪敢再说半个不字，到时候我们重返凌家，自然有的是相聚的机会。”凌风华安慰道。
“凌家，回凌家干什么？要回也回东方世家。”东方晨清冷哼了一声，不屑的说道。
“娘，你就真的不想父亲大人吗？我可是好几次听你说梦话，还叫着父亲大人的名字呢，是不是梦里梦到他了？”凌风华说道。
“真的？不可能吧？”东方晨清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眼角余光却突然看见凌风华嘴角狡黠的笑意。
“死丫头，都当娘的人了，还这么没大没小，居然开起为娘的玩笑来了，讨打！”东方晨清顿时反应过来，老脸羞得通红，说着就举起了巴掌。
“娘，你还跟以前一样好骗，哈哈哈哈。”凌风华发出一阵欢快的笑声。
“死丫头…”东方晨清高举着巴掌，最终却是轻轻的落到了凌风华的肩膀上，“风华，娘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不是真的在呕你爹的气，其实是在呕自己的气，若是当年我再坚持一下，也许你们母女两人就不用天各一方。这么多年来，每次看到你一个人孤苦伶仃，娘心里都堵得慌。”
“娘，我不是有您陪着吗，哪有什么孤苦伶仃？”凌风华脸上还带着那欢快的笑意，眼中却有日光闪烁。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你去多陪陪楚汐吧。”东方晨清摆了摆手，说道。
第3730章希望一家三口团聚
“好，娘你也早点休息，还有父亲大人，要不您老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他吧。”凌风华劝道。
“我们的事你就别多管了，那东西当年把我的宝贝孙女送走也就算了，如果楚汐回来了他还不好好补偿，这一辈子我都不再理他。”东方晨清赌气的说道。
凌风华微微一笑，也没有再说什么，回了房间。
清晨，一抹晨曦透窗而入，凌楚汐睁开眼睛，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昨晚睡得太过香甜，只觉神清气爽。
身边，已没有了母亲的身影，凌楚汐心中突然有一丝莫名的恐惧，如果不是四周那清冷的石壁，她几乎怀疑经历的一切是否都只是个甜蜜的美梦。
“娘！”凌楚汐一闪身，便飞奔出了房间。
“楚汐，先等等，娘马上就做好早餐了。”凌风华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对凌楚汐说道。
“娘，我这儿还有些点心，不用那么费事的。”见到母亲的身影，凌楚汐那莫名不安的心又回归实处。
“还是娘亲手做给你吃吧，这些年就没给你做过吃的。”凌风华一脸温情，也是一脸的歉意。
“咦，你光着脚干什么，快去把鞋子穿上。”注意到凌楚汐赤着脚，凌风华着急的说道。
“哦好，我这就回去。”凌林汐这才注意到自己情急之下竟然忘了穿鞋，吐了吐舌头，快步跑回了房间。
其实对于她这样的修炼者来说，光脚不光脚又有什么关系呢，但此时她的身份，并不是一名修炼者那么简单，而是凌风华的女儿，无管长多大，不管实力高到何种地步，母亲对妇儿的关爱都不会有半点变化。
不多时，石桌上就摆满了整整一桌子早点，全是凌楚汐最喜欢的风味。
而且和昨晚一样，凌楚汐的碗里也很快就堆成了高高的山丘。
“外婆，够了，早餐不用吃那么多，再多我就吃不下了。”凌楚汐一边大口大口的吃着热气腾腾的小笼包，一边对东方晨清说道。
“多吃点，你太瘦了，要胖点才能生男娃，你看你娘，就是太瘦了…皇甫世家我也知道，这些年人丁单薄，要生男娃才好，来再多吃点长胖点…”东方晨清语重心长的说道。
“娘，外婆…”母女两人同时闹了个大红脸，凌楚汐更是噎得连气都喘不过来了。
原来，东方小姨那彪悍的性子，也是家族遗传！
“吃好了吧，吃好了我们就走吧。”饭后，东方晨清对凌楚汐说道。
“去哪儿？”凌楚汐问道。
“帮你恢复实力，然后，你也该下山了。”凌风华道。
“什么？娘，不用这么着急吧，我们才在一起待了一天。”凌楚汐微微一怔，而后不舍的说道。
她也想快点恢复实力，但却不想这么快就离开母亲。
“楚汐，不要忘了你答应娘的事。这么多年来，娘其实没有一天不在担心着你，也担心着你的父亲，娘希望你能早日站在天域的顶点，前往尊界，早一点找到到你的父亲，那样我们一家三口也能早日团聚。娘的天资有限，而且心中有太多的牵绊，这一生恐怕都难以到达那种高度，所以，这一切只能靠你了。”凌风华深深的望着凌楚汐，语重心长的说道。
第3731章亲人的付出
“嗯，我明白了娘。”看到母亲那深切的目光，凌楚汐心中一酸，点头说道。
从昨晚母亲那淡淡的却又饱含深情的回忆，她能感受到母亲对父亲用情到底有多深，也知道那种两情相依，却又不得不天各一方的思念到底是什么样的滋味，这二十年来，每一个日夜，对母亲来说都是一种无情的煎熬吧。
只有早一点找到到父亲，她们才能一家团聚，母亲才能彻底放下心来，而这一切，都需要实力。
“走吧。”东方晨清心中长叹一声，率先朝无尽峰顶走去。
风清云淡，天地苍茫，三道身影屹立于无尽峰之巅，仿佛立于云端之上。
“外婆，我应该怎么做？”凌楚汐问道。
“你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象平日那样运功修炼就好。”东方晨清说道。
凌楚汐点了点头，盘膝而坐，运转功法。
东方晨清的温暖的手轻轻覆在她的天灵之上，一股柔和醇厚的元气，沿着天灵百汇，朝着气海游走而来。
“这是做什么？”凌楚汐有些疑惑。疗伤吗？外婆应该也见到了自己的凤凰涅槃之火吧，再加上她的元气本身就有疗伤之效，没有必要多此一举啊。更何况，在外婆的元气之中，凌楚汐也没有感觉到疗伤的特质。
就在凌楚汐疑惑不解的时候，那股元气已经来到了气海，如烈日下的冰块一样，融化、分解，竟然转化为灵力，注入她的气海之中。
无尽峰顶的灵气本已异常充沛，可是外婆这元气转化而来的灵力，竟然比天地灵气还要充沛数倍，也要精纯数倍，而且性质温醇，比须弥空间中的灵气更易吸收。
灵气直接注入气海，很容易就被凌楚汐纳为己用，尽管其中绝大部份都被元魂占用，但凌楚汐依旧明显感觉到自己实力的提升。
宗师初期，宗师中期、后期，巅峰。
圣阶！凌楚汐怎么都没有想到，她的实力居然会这么快就恢复到圣阶。
什么叫神乎其技，这就叫神乎其技。在此之前，凌楚汐从来没有想过，这世上居然有人可以将自身元气转化成灵力，直接帮别人提升修为的，就算她自身的元气已经够奇特了，也只能帮人疗伤，却不能直接帮人提升实力。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传功大法吗？
凌楚汐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按照这种法子，每一位强者都在自己临终之际将修为传给后人，代代累积之下，后人实力越来越强，岂不天下大乱了吗？可是据凌楚汐所知，就连那些上古世家的后人，都只能靠自己、或是靠天材地宝灵丹妙药来提升实力，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谁能靠世代传功成为绝世高手的，这又是什么缘故。
正疑惑着，身后就传来外婆沉重的喘息声。
“外婆？”凌楚汐猛的睁开了眼睛。
“不要说话，只管凝神行功即可。”身后传来外婆严厉的声音。
“楚汐，不要让你外婆分神。”凌风华也是一脸的凝重，叮嘱凌楚汐道。
凌楚汐意识到外婆这传功大法肯定大有凶险，赶紧住嘴。
第3732章眼泪无声落下
柔和而醇厚的元气，继续沿百汇涌入经脉，于气海转化为充沛的灵气，甚至不用凌楚汐刻意去炼化，便化为元气，迅速提升着她的实力。
渐渐的，凌楚汐察觉到一些异样。
由百汇注入的元气，只有不足一成转化成了灵力，其他九成，都在转化的过程中无形消失，而就是这一成元气转化而来的灵力，也大部份被她的元魂所占用，只有一小部份被她收为己用。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每提升一份实力，外婆就要消耗掉数十份元气！
更可怕的是，元气一旦转化为灵力，就再也不能恢复，也就是说，为了她恢复实力，外婆就必须付出降级的代价。
别看君阶和神阶天壤之别，可是如此巨大的元气损耗之下，就算只是帮她恢复到君阶，外婆也将实力大幅下滑。
凌楚汐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即便是天域的上古世家，也没有办法靠祖辈传功而成为顶尖高手了。照这种损耗比例，就算是尊阶高手倾尽全力自废修为，也不可能培养出神阶高手，能培养出一个帝阶就算不错了。
可是对于上古世家来说，帝阶能算是真正的高手吗？为此牺牲一个尊阶又值得吗？先不说上古世家有几个能拥有尊阶高手的问题，就算有，多活一天，便能为家族带来一天最大的利益，谁又舍得将这宝贝的一天拿来换取区区一个帝阶？
“外婆！”凌楚汐心中又是感动，又是内疚。如果早知道外婆所谓的恢复实力是这种办法，她宁可自己多吃点亏，想方设法多炼点丹，也绝不愿意她如此牺牲。
“楚汐，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想，这逆元之法极耗心神，稍有不慎，你外婆就可能受到反噬。你只需要记住一件事，千万莫要忘了外婆的一片苦心。”就在凌楚汐想要出声阻止外婆的时候，耳中传来凌风华那殷切的叮嘱。
圣阶初期，圣阶中期，圣阶后期，君阶初期，君阶中期…
身后，外婆的喘息声也越来越是无力。
凌楚汐的眼泪，无声的落下。
“好了娘，可以停下了。”凌风华终于忍不住，对东方晨清说道。
那只温暖的手，猛的离开了头顶，凌楚汐的实力也停留在君阶中期。
没有去查看自己的修为，凌楚汐一下转过身去，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外婆。
“可惜了，如果我的实力再高一点，就可以帮你恢复到君阶后期了。”东方晨清苍白的脸上，一脸的遗憾。
“这样已经好了，足够了，外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是灵丹师，我也可以靠灵丹恢复实力的。”凌楚汐满脸泪痕的说道，象是抱怨，其实是自责。
她能感觉到外婆的气海此时空到了何种程度，恐怕就连神阶的修为都保不住了。
“你的元魂刚刚晋升，虽然灵丹可以帮助你提升实力，但丹毒对元魂终究有些影响，哪有这样来得安全。”东方晨清抚了抚凌楚汐的长发，慈祥的说道。
“可是外婆你这样为我损耗实力，我怎么能心安？”凌楚汐难过的说道。
第3733章不要让她失望
“哪有什么不能心安的，我还指望着你早日达到尊阶，好好给上官家那些老家伙一点厉害瞧瞧，到时候我们娘几个大摇大摆走下这无尽峰，大摇大摆回家，看他们敢不敢说个不字！”东方晨清爽朗的大笑道。
“嗯，外婆，我一定会早日达到尊阶，一定让上官家好看，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凌家，谁敢叽叽歪歪我们揍得他娘都不认识他。”凌楚汐配合着外婆，一脸张狂的说道。
“对，这才是我东方家的好儿女。”东方晨清大笑道。
“娘，你元气损耗太大，我先扶你回房休息吧。”凌风华说道。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一会儿楚汐自己下山，我就不送你了，省得看着难过。”东方晨清服下一枚灵丹，恢复了些力气，自己朝着住处走去。
实力大损之下，身形有些佝偻，却又如此的坚决。
“外婆。”凌楚汐轻轻的唤道，跪倒在地，重重的磕了几个头。
“楚汐，记住我的话，千万不要让外婆失望。”望着母亲的背影，凌风华幽幽的说道。
“嗯。”凌楚汐重重的点了点头。
“若没有什么事，你这就下山吧，早点回凌家。凌家这些年青黄不接，地位一落千丈，眼下就有一个机会，正是重振凌家的大好良机，你若是赶得及时，或者能帮上凌家一把。你外婆表面上跟你外公呕气，其实心里还是惦记着你外公，惦记着凌家的，这也算是帮你外婆了却一桩心事。”凌风华说道。
到底是什么事，她没有说，凌楚汐也没有问，反正等回了凌家，一切自有分晓。
“对了娘，这是我在无根海得到的海魂花，刚才忘了交给外婆，你帮我转交给她吧。”凌楚汐说着拿出了那朵海魂花。
“你不说我倒是忘了，海魂花只有在冲击尊阶的时候才有用，你还是留着吧，我这里也有一朵，你一并拿去。”凌风华并没有伸手，反而拿出了另一朵海魂花。
“不行，这海魂花我本来就是专门给娘留着的，我现在才君阶，根本就用不上，还是你拿着吧。”凌楚汐连忙推辞，将手里的海魂花塞了过去。
“楚汐，总有一天你会冲击尊阶，这海魂花对你有大用，我却是用不着了，所以还是你留着。”凌风华坚决的说道。
“怎么会用不着？以娘的天资，怎么会到不了尊阶，没准娘还在我前面呢。”凌楚汐总觉得母亲的话有点怪怪的，但又说不清楚怪在哪里，奇怪的说道。
“那，我们一人一朵，反正多了也没用，这样总行了吧。”凌风华这才惊觉自己说漏了嘴，语气一变说道。
“娘，这一朵我是想给外婆的。”凌楚汐正要收回，又想起了初衷，对凌风华说道。
“你忘了你外婆是人皇一族的人了吗，她若要冲击尊阶，哪用得着海魂花啊？”凌风华笑着说道。
“哦。”凌楚汐有点疑惑，皇之一族的人冲击尊阶，不需要海魂花吗？这事她倒是没有听凌伯说起过，不过看母亲笑得那么坦然，凌楚汐深信不疑，也就没有多问了。
“还有什么事吗？”凌风华问道。
第3734章父亲所留下的？
“母亲，你怎么好像巴不得我早点走似的？”凌楚汐半开玩笑的说道。
“傻孩子，为娘怎么会巴不得你走，若是可以，我倒希望我们母女能天天在一起，百年千年都不分开，只是你还有自己的路要走，总不能永远留在无尽峰，待得越久，娘就越舍不得你。”凌风华一脸伤感的说道。
“那我就不走了。”凌楚汐差点脱口而出，但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母亲说得没错，她还有自己的路要走，也有属于自己的责任，承诺，为了母亲，为了凌家，她一定要担负起这份责任。
“娘，我这里还有一幅画，你看看，是我们凌家之物吗？”凌林汐说着就拿出了在小境天许家藏宝库得到的那幅画卷。
当时所有人都觉得画中背影与她有几分相似，凌楚汐自己也觉得有种莫名的亲近感，以为是凌家古物，所以拿来给母亲鉴别一下，顺便也找个理由，再跟母亲多聚片刻。
一看到那幅画卷，凌风华的身体就猛的一震，握着卷轴的手也颤抖起来。
“这副画卷你是从哪儿得来的？”凌风华一把抓住了凌楚汐的手，焦急的说道。
“小境天，一个姓许的炼器世家。”凌楚汐分明感觉到母亲的紧张，她的指甲甚至都挖进了凌楚汐的手背，凌楚汐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
“小境天，炼器世家，这怎么可能，不可能，绝不可能…”凌风华喃喃的说道，神色异常的彷徨。
“娘，这幅画到底…”凌楚汐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对，不对，不是这一幅，不是这一幅！”凌风华没有回答凌楚汐的话，摩梭着画卷，目不转睛的一寸寸看了过去，每一个细节都不肯放过，突然惊喜的说道，神情也变得如释重负的轻松。
说完这句话，凌风华才注意到凌楚汐又是紧张的又是担忧的看着自己。
“不好意思楚汐，让你担心了。”凌风华歉意的说道，“这画，你父亲身上也有一幅，几乎一模一样，是楚家的家传至宝，你父亲一直小心珍藏，所以看到这幅画，娘才会那么失态。”
“那这一幅不是？”凌楚汐这才知道母亲为什么会那么紧张，那么彷徨了。如果这幅画真的便是父亲小心珍藏的家传至宝，除非遭遇不测，绝不会落入外人之手。还好，母亲说的是几乎一模一样，也就是说，这并不是父亲手中那一幅了。
“不是，绝对不是。这卷轴所用的精金秘银，与你父亲手中那一幅完全不同，画中也有一些细微的差别，若是别人恐怕分不出来，但是为娘当初好奇之下曾仔细看过这幅画卷，所以倒是能分得出来。”凌风华轻松的说道。
“那这幅画又是哪儿来的呢？”凌楚汐好奇的问道。
“楚家先祖本来就是天域中人，或许是那时留下来的也说不一定。总之，这肯定是楚家之物，也是你的家传之物，你就好好保存吧。”凌风华说道。
凌楚汐依言将卷轴收了起来。
“那，我走了。”该离开的，总是要离开，就算有万般不舍，凌楚汐也不得走。
第3735章离别是为了下次的重逢
母亲说得没错，待得越久，越是舍不得离不开，话才出口，凌楚汐的眼圈就红了起来。
“走吧，自己好好保重。”凌风华含笑说道。
“嗯，娘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凌楚汐一步一回头，恋恋不舍的说道。
“去吧，不要再回头了，不然娘就真的舍不得你走了。”凌风华挥了挥手道。
“嗯。”凌楚汐一咬牙，转过身，飞快的朝山下走去，脚下踏上登天梯，就感觉身形一轻。
再次回首时，万级登天梯已在身后，母亲的身影也消失于云间。
凌楚汐并没有看到，就在她踏上登天梯的那一瞬间，母亲神情一变，身形猛的晃了几晃，阿芷悄然一闪，一把扶住了她，然后带着她迅速回到房间。
“楚汐，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看到凌楚汐，蓝心雨一脸的惊讶。
“还有点事要做。”凌楚汐的声音有些低沉，虽然这一次分离，只是为了下一次重逢，但她的心里却象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空落落的非常难受。
“好可惜，你好不容易才找到到你娘，才在一起一天就要分开。哪怕有天大的事，就不能先放放吗？”蓝心雨替凌楚汐感到委屈。
“没事，终归能在一起的，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凌楚汐自我安慰的说道，心情却并未因此舒缓开来。
一旁，东方云绮神色黯然。她当然猜到母亲和表姐为什么会这么快让凌楚汐下山，可是看样子凌楚汐本人并不知情，所以她也不能多说什么。
“对了，你娘那一招尊元破虚好厉害，神阶高手都能一巴掌拍死，你有没有学会？”蓝心雨双眼放光的说道。
“我忘了。”凌楚汐说道。跟母亲在一起，哪怕就是聊点家常里短，都无比的温馨，她哪有兴趣学什么武技法术啊。
“啊？你居然忘了，那么厉害的技法你居然忘了，太可惜了。”蓝心雨一脸的沮丧，她还指望着等凌楚汐学会了以后她也偷师学艺呢，这下没机会了。
“心雨，你还是老老实实修炼吧，就你现在的修为，学了也用不了。”凌楚汐劝道。
“那倒也是。”听凌楚汐这么说，蓝心雨也就释然了。越是高深的武技法术，所需的元气也就更为庞大，以她现在君阶初期的实力，学会了尊元破虚也发挥不出真正的威力。
东方云绮的神色更加黯然，何止是蓝心雨用不了，就连凌风华本人，其实也是用不了这招尊元破虚的，这一次为了击杀祈九轩，凌风华付出的代价超出了凌楚汐和蓝心雨的想象。
一次，两次，三次，算下来，她已经用了三次尊元破虚，只怕…唉…东方云绮心中长长叹了口气。
“东方小姨，你怎么了？”蓝心雨突然发现东方云绮神色不佳，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看到楚汐她们母女才刚刚团聚不到一天，又要分开，心里有点难过。”东方云绮掩饰得很好，理由也很充分。
以她的性格来看，本不是这么多愁善感的人，不过凌楚汐心情失落之下，也没有多想。
第3736章不可以辜负她们的期望
“现在去哪？”东方云绮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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