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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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仿佛望着一个全然陌生的人,她不相信,不相信他的反应竟会是如此冷静…

“你有你的家庭,我也有我的,”他从袋里掏出一方装饰用的绢帕,礼貌地递给她:“人永远要承担责任,不可能只凭意气活着。”

她心口骤然一凉,顿时急得捉住了他的衣角:“照你这么说,难道明知是错误,也要让它继续?”

“我不知道你的婚姻是不是错误,”他顿了顿:“但我的,不是。”

像是有颗杀伤力巨大的炸弹在她心口轰然炸开!她不可置信地后退两步:“…难道你…喜欢她?”

“一段婚姻并里不需要太多情情爱爱,”他语气淡淡:“我并不想要太波折的生活,如果你愿意尝试,或许也会认同我的观点。”

她已经完全懵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之前不知道你的苦衷,因此对你态度不好,我道歉。”他伸出手:“以后我们也算一家人,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他居然对她伸出手?他当她是什么?客户?合作方?她几乎快要被逼疯了——怎么可能?事情不该是这样的啊!

心念意动,她放手一搏地猛扑上去勾住他的颈项!把自己狠狠贴在他怀里:“我不要和你做这样的‘一家人’!我不要!”

他抬眼望向不远处的一栋摩天大楼楼顶,眼神虚空着,不动也不说话,只是任由她抱着。

这一切放在六年前——哪怕一年前,都会是他梦寐以求的画面。他不是嫌弃她,作为无力保护她的人,他哪有资格嫌弃她?可——

脑海中却霎时划过一张丰润而生动的脸孔,她狼吞虎咽的饮食风格、挠头的习惯动作、受伤时会忽然变得茫然的神情、还有快乐时嘿嘿傻笑的模样…

一边是平凡生活,一边是梦寐以求——年少时的他因为追逐梦想而遍体凌伤,于是他开始享受平凡生活,并渐渐习惯起来,甚至甘之如饴。

为什么,为什么是现在?他暗暗攥紧垂落在身侧的手,不觉咬紧牙关。

田如蜜赶到的时候,邱子寅已经伸长了脖子等着了,在座的还有一个不算意外的人——石暮尘。

“军师大人您可算来了!”邱子寅兴奋地搓着手,并迫不及待地给他们布置起任务来:“来,军师大人先给我们详细说说目标人物的生活作息兴趣爱好,务必细节到爱吃什么爱喝什么爱用什么牌子的面纸等等,然后再由我们的女性杀手&超级情圣石大师加以分析和运算,最终得出成功率最高的追求计划!好!开始吧!”

田如蜜默默无语地擦了把额上的汗,被他雷得外焦里嫩;石暮尘则完全不受其扰,淡定潇洒地和她打招呼:“又见面了,最近一切还好么?”

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他话里有弦外之音,想起那天他说过要帮她争取到卫庭贤的心…她的心头忽然一动,却又骤然为自己这模糊不清的进展而汗颜,总觉得自己辜负了他的期望…

“快呀快呀!”

邱子寅迫不及待地扯着田如蜜问起来,她也就把自己所知道的全盘托出。说起来古朵好像确实只是对男人有敌意,因为她和女性同事相处的时候还是挺正常挺和善的,也没什么架子。田如蜜被邱子寅硬逼着,把古朵上至喜欢什么牌子的衣服,下至爱听什么类型的音乐都打听了个遍,甚至连她早餐吃的燕麦谷物粥的内容都细细抄了下来。狂热之情让田如蜜汗流浃背,不觉偷偷替古朵捏了把汗…

正聊着说着,一直在旁边基本不说话,偶尔稍作点拨的石暮尘忽然神色一凝,他眯眼朝窗外细细一看,然后迅速转为震惊——

“看啥呢?专心点啊石大师!”邱子寅首先发现他的异常,还不满地吐槽。田如蜜于是很自然地顺着他的视线一起望了出去,目光却就此定格——

这家咖啡厅是落地玻璃窗的设计,坐在窗边的他们于是可以很清楚地透过玻璃把外面的一切一览无余。而此刻在对面街角牢牢拥抱在一起的男女,不是卫庭贤和苏遥…是谁?

“…不勒个是吧?”邱子寅正过来反过去地瞅了好几眼,顿时气得揭案而起:“卧槽!还真是!老子去教训教训这混小子!”

石暮尘却一把摁住他的手:“不要轻举妄动,坐下。”

“不是啊!那个——”邱子寅望望一脸肃然的石暮尘,又望望神色呆怔的田如蜜,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沉默了一会儿,她忽然无所谓地开口:“哎哟,幸好这里就我们三个,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作什么反应了,啊哈哈哈…”

石暮尘抬起眼皮直直看住她,却没有说话。

“你们干嘛这样?”她挠挠头:“你们俩知道啊,就是我和他…对吧,你们知道的…”

“哦…对!”邱子寅恍然大悟地一拍脑袋,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不过他也不能大庭广众之下就这么搂搂抱抱的啊,要是被人看见了你不是很尴尬吗?而且还是和那个贱/女人——哎不对!那个女的算是你后妈吧?就算你无所谓,你爹难倒也无所谓?”

石暮尘一计犀冷的眸光把邱子寅杀得瞬间噤声:“男人有你话那么多的么?说完了?说完快滚。”

“啊?可是我还有好多问题——”

“叫你滚你就滚,别废话。”

邱子寅一头雾水地瞥了眼田如蜜企图求救,后者却明显放空着,他不情不愿地磨蹭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屈服在了石暮尘少见的严肃表情下,无趣地走了。

“好了,他走了。”石暮尘牢牢看住她:“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她茫然地绞着手指,大脑中一片空白,所有感官和意识正全数集中到左边胸口那个正突突生疼的地方,痛感正呈放射性向四处蔓延,让她几乎不能坐直身体…

怎么办?她甚至都不敢往那个方向再看一眼,反而本能地支起手肘遮住自己的脸,像只呆傻的鸵鸟,天真地以为把头埋进沙子里,就可以装作一切都没发生。

石暮尘朝外瞥了眼,又淡淡收回眼色:“别遮了,人都走了。”

她却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眼神虚着,看不出在想什么。

“我这么问你吧,”他无声叹息:“你是本来就知道,还是第一次撞见?”

她眼皮动了动,下一秒却只是疲惫地轻揉着眉心,任额发遮住了半张脸。就在他以为她不愿配合时,她却忽然轻轻开了口——

“这…有区别吗?”

“当然有,”他好看的眉头不觉蹙起:“你么能容忍这种事发生?你有资格质问他!”

她回以苦笑:“资格不是薄薄一张纸就能给予的,我有没有资格,我自己清楚。”

他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来:“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难道你忘了我说过会帮你?”

“我知道…所以我很感谢你…”她努力想把哽咽的语调咽下去,却因此逼出了眼前一片雾气,她只好努力望着顶上的吊灯:“但是你们认识他比我久得多,所以应该比我更清楚他对苏遥的感情…你觉得,他有可能忘了她,来到我身边么?”

他想斩钉截铁地告诉她“当然有可能!”,可以他对卫庭贤的了解,竟不得不承认她说得其实没错。思绪在大脑中辗转数秒后,他终究还是选择了避重就轻:“只要你不放弃,一切就都有可能。”

她努力对他笑了笑,眼泪却瞬间顺着她的面颊滚落下来,她像是被自己吓着了,手指无措地抚上面颊那片湿热,神色顿时陷入怔然——

一叠纸巾递到她面前,他眼色黯了黯:“…想哭就哭吧。”

“没,没有…”她胡乱抹着脸,嘴角生硬地扬起:“呃…这是怎么了?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被不断涌出的热泪模糊的视线让她什么都看不清,正心急如焚着,却蓦地陷入了一片温暖的黑暗——

“…哭吧,哭出来会好点。”他把她牢牢抱在怀里,下巴牢牢抵住她的发旋,她的身体很软很好抱,满满地填塞住他整个怀抱,不留一丝缝隙。

一开始她毫无动静,让他隐隐担心起来,正要出言安抚,却终于听到一声细微而疼痛的呜咽,然后,越来越急越来越大,最后终于放声地哭出来,引得周围客人都投来了探究的目光。他也顾不得尴尬,只是一径地轻拍她后背,却是一句宽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她现在需要的,其实并不是他。

不知为什么,这个认知忽然让他有隐隐不快。

VV章

等田如蜜晾干了红肿的双眼回到家时,卫庭贤早已坐在客厅。他像往常一样埋首于公务,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回来了?”他抬了抬眼皮:“怎么,给邱子寅出了什么主意?”

“…其实也没什么,看他造化了。”她心不在焉地漫应几句,头一直下意识半垂着,生怕让他看出端倪。心下却忽然一动,于是开口问道:“你今天去的哪里?”

他把视线移回笔记本前,面无表情地回应:“哦,和客户吃了个饭。”

“哦。”她嘴上应着,心底却五味杂陈——她是否应该感谢他还愿意为她说谎?

她沉默着换上家居服,尽管在这样不明不白危机四伏的当口,她却还是惦记着他有没有吃晚饭这件事——和客户吃饭显然是假,那…他会不会还饿着呢?

她踌躇了一会儿,终究是装作漫不经心地开了口:“和客户吃饭普遍都吃不饱吧?前两天包的馄饨冰箱里还有,你吃点吗?”

他惊讶地抬起眼,竟有种“她是不是知道什么”的错觉,但看她心无旁骛认真拖地板的模样,又似乎是自己想多了。但这个提议确实拯救了他此刻饥肠辘辘的胃,于是他点点头:“好,谢谢。”

当时他那样斩钉截铁地拒绝了苏遥,却在驶出数公里后无端心慌起来,因为只有他清楚,自己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决绝和果断。魂萦梦牵了六年的女人忽然说要回到他身边,说心里没有波动,那绝对是说谎;可眼前这个平凡无奇,却早已深深植入他每一寸生活中的女人,他又怎么可能舍弃?动一动念头都足以让他被罪恶感淹没。

比起其他人,“责任”二字的意义他比谁都了解得更为深刻,这一场残酷的拉锯战,让他在夜风里漫无目的地行驶了两个多小时,才终于带着那个最艰难却最正确的答案,回到这里。

她于是起身去冰箱拿馄饨,怕他饿着,一口气拿了将近二十个,却忽然看见有两只个儿特别小的馄饨混迹其中,思绪不觉飞到前天——

在围观她麻利地包了几十个馄饨后,他终于按耐不住地想试一试。得到首肯后他先是黑心地舀了一大勺馅儿搁进皮子,却是怎么也包不起来,各种露馅,最后减啊减的,等他把馄饨包圆时,那馅儿只剩下其他馄饨的一半大,被她指着嘲笑了半天“奸商馄饨”。

现在想想,哪怕只是和他站在一起包个馄饨,甚至只是看着他包,都幸福得叫人胆寒。

她收回漫无边际的思绪,把那两只“残次品”放回盒中,迅速煮好满满一大碗馄饨端到他面前。他看来也是真饿了,简单的白菜猪肉馅儿竟然怎么吃怎么香,没几分钟就风卷残云地下去了十来个。抽空喝口水的当口,却活逮到她近乎失魂的凝视——

“你要不要也来一点?”

她猛地惊醒,为自己这不知节制的贪婪视线而羞惭不已,只得赶紧起身佯装擦桌子:“不用,我吃过了,你吃就好。”

像是要证明自己吃饱力气大,她开始用力地擦桌子,认真仔细的态度犹如面对一场重要考试。他愣了愣,忽然轻轻放下筷子,起身走到她身后,握住她的肩——

“…怎么了?”她有些惊惶地转过身,竟不敢望进他直直的视线里。

“田如蜜。”

“…啊?”

他握住她双臂的手掌忽然用力收紧,下一秒就把她牢牢抱在了怀里,双臂镣铐般将她紧锁,让她几乎不能呼吸——

“…你怎么了?”她简直失魂落魄,油然而生的恐惧感远远超过了惊喜。

他没说话,只是沉默着紧紧拥著她,像是要把她的体温和气息一并吸入自己的身体——良久,他才哑着声音轻轻开口:“…谢谢你。”

“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他用鼻尖摩挲着她细嫩的颈项,喉头居然会有哽住的感觉。

谢谢…她?

为什么?

她不安到快要爆炸,却始终得不到那个扑朔迷离的答案——

接下去卫庭贤忽然忙了几天,两人各自粉饰太平着,倒也相安无事。晚上他也破天荒地没有再来找过她,她并非不习惯一个人睡,可夜夜枕着快要失去的哀伤,又怎能安眠。

后来在公司听说他近期要出差两周,她倒是不知该高兴还是难过,不过至少,她不用再每天装作若无其事了。

只是那天晚上,她已睡下去半个小时有余,他却忽然摸着黑爬上了她的床——

一开始她本能地装死,希望假装熟睡能让他放弃而返,可他新生的那点点胡茬刺得她从脸到脖子都痒痒的,终于无法再装下去。

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清晰感受到专属于他的气息和热度,缓缓抚上那张轮廓美好的面庞,她的手指竟止不住颤抖…

他像往常一样没有说话,双手熟门熟路地飞快解开她的衣襟,温热的唇也带着让人窒息的黏性堵了上来,她忘情地攀着他回应起来,直到他把她整个压倒在床,手指急切地探到她裙下时,她才猛地反应过来——

“…不行,今天不行…”

“…嗯?”

“…我…那个来了…”她几乎把滚烫的面颊全部埋进胸口,真是…太丢人了…

他叹口气,刹不住车地又狠狠揉了她两下才作罢。她自觉没及时告诉他是她的错,不觉愧疚无比,只能就着原本的姿势乖乖躺着,生怕一不小心刺激到他,到时候更不好收拾。

两人无语了一会儿,他终于呼吸渐平,可奇怪的是…他怎么还在这里?

她回想了一下之前的状况,要不就是大家各睡各的房间,要不就是他来找她…“那个”以后总是好累,才会懒得挪窝地一起睡。而现在,他来找她“那个”,她却不能“那个”,所以…他不是应该回自己房间去么?

“我明天出差。”他忽然开口打破她的迷思。

“…哦,哪里?去几天?”

“法国,两周。”他顿了顿,补充道:“上次谈妥的合作方案已经在实施了,进口面料和工艺这块我需要亲自去监督,所以需要点时间。因为这次全都是工作行程,就不带你去了。”

“哦。”她嘴上应着,心里却莫名起来——他在对她汇报行程?为什么?以前都没有啊。

“你…有没有想要的东西?”他试探着问。

“啊?”她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他是问她要不要给她带礼物,连忙拒绝:“不要不要,别浪费钱,我什么都有!”

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从她背后贴上来,紧紧把她拥住;她却犹如惊弓之鸟般四肢僵硬:“那个,真的不行…要不过两天…啊不是,等你回来…”

闻言他简直啼笑皆非,在她眼里他原来这么禽兽?懒得辩解,他把彼此调整成一个舒服的位置后,便闭上了眼。

明明是那么柔软舒适的拥抱,他却睡不着了,因为怀里的她还有一点点绷紧,始终无法放松,或许在她眼里,他真的就是只“禽兽”?细细回想过去,却发现自己确实每次都是…就连这次也急着要用她柔软的身体去证明和抗拒一些什么,虽然她从来没有拒绝过,但难道不拒绝就等于愿意?虽然他很确定她每次也都有享受到…但他是不是真的太忽视她的想法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难道不是应该要用承诺才能换取到通行证的事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贴靠在他温暖怀抱里的她,却被浓重的不安牢牢牵引着——怎么回事?他不是应该和她渐渐划清界限,然后找机会和她谈离婚的事么?怎么…竟然是这种反应?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愧疚感作祟?

却没料想此刻他想的却是另一件事——她是喜欢他的吧?是愿意和他一直过下去的吧?否则又怎么会这么迁就他?但她似乎也从来没有正面表达过,前两天甚至还主动提起了离婚的事——不知为什么,这件他早已胸有成竹的事,此刻却无端摇摆起来,各种从未想过的可能性轮番从他的大脑皮层里跳出来…会不会是他的错觉?有没有可能是他太自信?

他试探着轻轻唤她,她却被没来由的恐惧吓得不敢出声,生怕他会说出什么她负荷不了的话…

见她没反应,他继续试探:“其实我一直想问你,我们的离婚申请书…”

说到这里她还是没反应,看来是真的睡着了。于是他只能顺了顺她的发丝,不再追问地等待睡意降临。算了,等回来再问她能不能把申请书作废吧,反正都安安稳稳到现在了,想必她也不会忽然兴起地在他出差期间递交申请吧?再说他藏得牢牢的,估计她也找不着。

鼓足勇气的话虽然没能说出口,可他却似乎突然安心起来,于是很快便坠入酣甜梦境,却不知身边人早已为他那半句话,惊出一声冷汗——

【五十四】没出息的田爷

若是换了从前,田如蜜一定会觉得一个人能住这么大的房子真是幸福到死!可是卫庭贤走了没几天后,她就毫无出息地想他想到各种想抠墙,连带觉得这空旷的大房子也寂寥起来。这些天她尝试了很多方法来消除这种寂寞,比如偷一件他的衬衫抱着睡,后来逐渐发展成偷他的各种东西,最后干脆睡到了他的被窝里,这才有了熟悉气息包围的安定感。

晚上用笔记本画图搞的时候,她也会故意打开电视,将频道锁定在财经新闻,这样好像他就在背后一样。

一个人最麻烦的是做饭,有时她懒得做就捧着半个西瓜啃,一边啃一边把吐出来的籽在茶几上拼字玩,不过“卫庭贤”三个字好难拼,她试了好几次才成功…

有时候人太闲了,她就会忍不住去想一些有的没的,比如…他什么时候会和她提离婚的事?

这些天她渐渐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很多事并不是她能掌控的。她再怎么喜欢他,都不不能阻止他要和她离婚这件事,既然如此,她除了静静等待以外,就只有暗暗先做好心理建设。

想开点吧田爷,将来也不是老死不相往来了,做个朋友应该还是没问题的,至少他不讨厌你。她很努力地压下鼻腔深处涌起的那股酸涩感,毫无意识地对着镜子绽开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为什么要这样呢?连她自己都受不了自己这幅怨妇样,这么五大三粗的,做个怨妇都不合格呢。

那天她像往常一样整理了东西准备独自下班,石暮尘却出现在了门口。

他们找了个附近的咖啡厅坐坐,这是上次的目击事件后他们首次见面,田如蜜有些说不出的尴尬,点完单还是在佯装看menu,却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石暮尘双手环胸定定望着她,未几——

“你们怎么样?”

她因为这个问题而幅度微小地震颤了一下,旋即修整了神色,状甚无意地抬头:“啊?哦,挺好啊。”

他牢牢注视了她数秒后才终于开口:“你没有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她扯动嘴角笑笑:“也…没什么好问的吧。”

一阵让人焦虑的沉默。

“我知道你们打了赌…”她低头假装抿咖啡来掩饰心绪:“其实我也很想帮你的…不过这种事也不能勉强…对吧?就是特别对不起你,你为了帮我花了这么多力气,结果我——”

“田如蜜——”他果断打断她的话,漂亮的桃花眼不悦地眯起:“你觉得我是因为赌约才帮你的?”

“当然不是!”她赶紧摆手:“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是真心想帮我,但是…”

石暮尘烦郁地将视线投向窗外,长而缓地吐出一口气后,复又转回头:“好吧,接下去你打算怎么办?”

“我?”她茫然而呆愣地注视着自己的咖啡杯:“我也不知道…看他怎么想吧…”

“如果他要和你离婚呢?”他忽然单刀直入,犀利得让她猝不及防。

她的眼神依旧虚茫地粘在咖啡杯上,无意识地眨了几下眼,浅浅的红便镶上了眼眶:“哦…那就离啊,反正…一开始也就是那样说好的…协议书也签好了,他交一下就行了。”

“他让你签的?”他震惊到猛地坐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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