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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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没等到她的反应,他不觉不安起来,只得偷偷用眼角余光探看她的反应,却未想看到一张完全呆滞的面孔——

田如蜜呆呆望着他充满不自在的脸——这可能是她一生中最闪耀的瞬间,那是比“我爱你”更重的承诺!即使明知那里面可能掺杂了几分同情或责任,却依然让她狂喜到几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

而这种喜悦,此刻却被心底那无法抹去的隐隐的不安,蒙上了黑影…

“…你不要说话,这事就这么定了。”见她没有预料中的反应,他忽然有点担心,只好不管不顾地重新把她揽实,以防听到什么不想听的答案,就算说他鸵鸟他也认了…

他沉稳的心跳声声扣击着她的耳膜,熟悉的体温和气息给她带来一种而难以言喻的安全感,让她无所适从的心终于一点点地安定下来。

那天晚上她很累,却怎么也睡不着,终于再次厚颜无耻地钻进他暖和的怀里;他也很有默契地密密圈住她,一下下抚摩着她的发,直到她倦极而眠。他却想了很多很多,几乎整夜未曾合眼。

肖氏恐怕有大麻烦了,其实究竟要怎么处理危机,现在连他都不知道…他低头望向怀里略显憔悴的她,心一阵阵微微抽疼,于是他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吻她细碎的额发。

睡吧,好好睡,让我来保护你。

【六十一】大蒜之吻

翌日,两人一大清早便起了床,田如蜜熬着国宝般的黑眼圈熬了一大锅养身鸡汤,一路宝贝似地捧着。卫庭贤默默请了假陪她去医院,正要往里走时,却不知从哪里窜出好几个手拿话筒或是扛着摄像机的人,一通啪啪啪的疾光乱闪!让本来就精神不济的田如蜜瞬间傻了眼!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个眼镜男就直直地把话筒戳到了她鼻子底下:“我是XX财经报的记者,请问你父亲肖先生中风的传言是不是真的?”

别家记者也不甘示弱地赶紧冲过去:“听说肖先生是因为房产投资失利,一时受不了打击是吗?”

“似乎已经有你们的供应商反馈说没按时收到账款了,对此你怎么说?”

“作为他唯一的女儿,接下去你是不是将入主肖氏?肖氏的财务危机要如何解除?请给广大股民一个交代!”

话筒越来越多,闪光越来越频繁,门口很快便聚集了黑压压的一片!正当田如蜜抵挡得快要崩溃时,卫庭贤一个箭步站出来,有力的手臂猛地朝她和记者之间一架!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一举把她推进咫尺之外的大门内,然后反身张开双臂拦住想要追上去的记者:“大家冷静一点,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

田如蜜拔腿跑了老远,还听见那里不停传来“无可奉告”“确认后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等官方辞令,一颗心不觉一直悬着,却又无计可施。

她轻轻打开病房,出乎意料的是肖定邦已经醒了,正望着窗外出神。清晨并不猛烈的阳光打在他斑白鬓角上,一身条纹病号服显得他清瘦也憔悴许多,那微微佝偻着背的模样,竟再也不似他一贯西装革履精光骤现的企业家派头,变回了一个年近古稀的虚弱老者,往日的精气神荡然无存。

她这么看着,忽然心酸得不忍再看,只得状甚无意地敲敲门,把鸡汤送了进去。

她舀一碗,吹吹凉送一勺到他嘴边;他却兀自怔忪,或许是中风的后遗症使然,汤汁不停从他略微歪斜的嘴角流出,她只能手忙脚乱地一边喂一边擦,累得满头大汗,才终于喂下去半碗。喂完后她帮他认真地整理了衣物,又起身测试空调是否温度适宜,一切忙完才风尘仆仆地落座:“今天感觉好点了吗?…爸。”

他猛地抬起眼,嘴唇像是嗫嚅,又像是颤抖,眼里闪烁着一种难以名状的东西,末了他才颤颤巍巍地开了口——

“…小如”他顿了顿:“我们去登报做个申明,解除…父女关系。”

她帮他掖被角的动作陡然停下,一脸茫然:“什么?”

“就说有个女儿失散多年,错以为是你,现在才发现是弄错了。”他的声音暗哑而虚弱:“…然后趁着公司还没垮,我先给你一笔钱,你带着——”

“不要说这种话!”

她忽然拔高的声调把彼此都吓了一跳,她赶紧低下头掩饰情绪:“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你先好好养病,啊。”

他苦笑着摇摇头:“这回我是真栽了…公司大,垮都得垮上一年半载,我又躺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你现在可能看不出什么,但我知道真的完了…一切都完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无所谓地笑了笑,然后安抚地拍拍他的手背:“有什么呢?对我来说大不了打回原形,反正千金小姐的日子我也没适应过来。”

望着她的笑颜,他面上忽然一阵细微抽搐,两行老泪潸然而下:“小如…我…是爸老糊涂了,这么多年打下的江山,一转眼就被我亲手送出去,都没办法留下什么来弥补你…”

“谁说已经送出去了?”她自信满满地拍拍胸脯:“我还在呢。”

“你的意思是…”

“我知道我什么也不懂,但卫庭贤应该还挺懂的吧?让他帮我补补课,明天我就去肖氏给你坐镇去!”

话音刚落,肖定邦都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反应,身后却忽然传来卫庭贤悠然的声音——

“我是不是该谢谢你对我如此信任?”

田如蜜赶紧回过头来,在确认到视线里的那个男人既没有被撕破衣服,也没有被抓乱头发,并且还是帅气优雅一如往常时,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呼,你怎么从那些记者手里逃出来的?吓死人了啊!”

“用的就是你说的那种‘我懂但你不懂’的外交辞令。”他从容走到床边,极其自然地自后向前环拥住她,同时面向肖定邦:“爸,今天好点了吗?”

“好多了。”

“那行,”卫庭贤转而面向近在咫尺的那张白糯面孔:“这两天给你突击训练一下外交辞令和突发事件应对方法,顺便准你半个月假,如何?”

看他这么支持自己,田如蜜心里顿时暖风阵阵,默契在彼此眼中自然流转,她甜甜地勾起嘴角:“谢谢老板!”

肖定邦望着眼前这个英挺而可靠的男人,心中不禁百感交集…从前因着苏遥的缘故总对他有些莫名敌意,也总隐隐担心着女儿的幸福。可如今看来,恐怕是他常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不管怎么说,能看见唯一的女儿找到幸福,他这个做爹的,也就够了。

外面记者越来越多,一直在医院忙忙碌碌的田如蜜却没有太直观的感受。下午卫庭贤公司有急事把他急招了回去,她看也没什么要他帮忙的,就催促他赶紧去了。没想到傍晚时一直情况稳定的肖定邦忽然觉得胸闷气躁呼吸困难,吓得她又是急诊室又是病房又是药房地轮着跑!幸好检查下来并无大碍,可能只是心情郁卒导致的生理映射。不过被这么一串折腾下来已经九点多了。田如蜜安顿肖定邦睡下后自己也困得不行,她在自己支起的小钢丝床上翻来覆去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坐起——

额啊!肚子饿好难过><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外,却对着幽蓝幽蓝的手机屏幕严重犹豫了——这个时候他会不会还在忙?或者已经睡了?打过去会不会打扰他?再说说什么呢?她想得如此入神,以至于手机铃声骤响时,她吓得几乎把手机整个抛出去——

看着来电显示的名字,她立刻抽筋般按下接通键:“…喂?”

“睡了吗?”卫庭贤在漆黑夜幕下驱车疾驶,作为一个安全至上主义者,他很少在开车时打电话,却莫名其妙地在办妥一切后,着了魔似地想立刻听见她的声音,明知很快就能见到,却还是鬼使神差地非打一个电话不可。

“还没呢。”她小心翼翼地摁住有些叽里咕噜的肚子,肚子却冷不防来了一声响的——

“什么声音?”他皱了皱眉头。

“没什么没什么!我…我放了个屁!”

他一头黑线,对于一个女人竟会说出这种话而感到无语,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你饿了?晚饭没吃饱?”

“呃,有一点点,但我已经准备睡了!你也别麻烦了,快去睡吧!”

“我正在开往医院。”他望了望左右两边的店铺:“麻辣烫…怎么样?”

看着眼前人活像饿死鬼投胎般的吃相,卫庭贤淡定地坐在一边。田如蜜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在西里呼噜地吞下去一大口粉丝后,口齿不清地蠕动着被辣椒刺激得又红又肿的嘴唇说:“你要不要也来点?”

“不用,我吃过晚饭。”他极其自然地拿出纸巾帮她擦了擦溢出唇外的辣椒油,这种不健康的重口食物他也一向是能不吃就不吃,可自从认识了她,居然已经陪她吃了不少…

她却因为他这个自然又亲昵的小动作而恍了神,数月前,他们也曾一起在车里吃过麻辣烫,当时她也是沾到了嘴边,他则给了她纸巾叫她自己擦,那困窘的画面和心情直到现在依然清晰地在脑海中浮现。

后来他们共同经历了荒诞的假结婚、美好的法国之旅、和谐而又不失尴尬的“同居生活”、那一次酒后的擦枪走火、还有那好多次的情不自禁…

终于在不久前,他对她说了“一起过呗”。

虽然不是“我爱你”,却已经让她满足到无以复加,这是一个幸福的可能,是她经历了翻山越岭的无望后,忽然闪现的曙光——

既然有了“在一起”,那“我爱你”还有多远呢?

“在发什么呆?赶紧趁热吃。”他不明就里地指指她的碗,被她蒙了层雾似的凝视盯得有些不自在,只得干咳一声后转开视线,嘴唇却猛地被两片热热滑滑、湿湿油油、还有点辣乎乎的软肉堵上——

田如蜜只是轻啄了他一口便飞速离开,她咧嘴傻笑了一下,红扑扑的脸蛋立刻被再度埋进碗里;他却傻了眼,不敢置信地舔舔嘴上残存的辣油,一股刺鼻的气味立刻充盈了口腔——那是根据她的喜好放的大蒜…

天啊!

“田!如!蜜!”他咬牙切齿:“谁允许你满嘴大蒜,牙都没刷就来亲我的!”

“啊…”她这才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可怕——他最最最讨厌大蒜味了啊!顿时慌了手脚:“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我…我给忘了!”

他怒气冲冲地夺过她的碗,往身边的长凳上一放!另只手轻而易举地掌住她的后脑勺,朝着那双红肿不已却性感得要命的唇猛地扎下去——

【六十二】冒险的决定

他怒气冲冲地夺过她的碗,往身边的长凳上一放!另只手轻而易举地掌住她的后脑勺,朝着那双红肿不已却性感得要命的唇猛地扎下去——却不同于刚才的蜻蜓点水,一下嘴就是原子弹级别的深吻!灵活的舌尖挠得她嗓子眼都在痒…她不知该往哪放的双手被他强硬地按在了自己的背上,她脸红耳热地仰头承受着,混沌中再次觉得诧异——

这个很长时间以来一直被她归入禁欲派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额,野蛮的?无论是接吻还是做|爱都带着一股铁打般的狠劲,连个缓冲期都没有,常常让她瞠目结舌来不及反应,以至于被放倒后立刻就没有了挣扎的余地…

在把这道大蒜味的“佳肴”里里外外尝了个遍后,他还意犹未尽地顺着她的唇线肆无忌惮地舔了一遍,这才终于缓缓睁开被情|欲迷蒙了的眼,悠悠地来了一句:“…你带牙刷了么?”

看着他用她的牙刷仔仔细细里里外外地刷着牙,田如蜜心底真是五味杂陈——这到底是什么思路?说他不嫌弃她吧?哪有接完吻第一件事就是刷牙的?要说他嫌弃她吧…这可是她的牙刷诶…

真不能理解…

卫庭贤终于刷完牙,满意地放下洗具,臭美地照了两下镜子。她于是弱弱地开口:“那你早点回去吧,我留下来守夜。”

他瞥了她一眼,转身自顾自走向钢丝小床,豪迈地脱了外套便躺上去。她立刻压低声音追过去:“你干嘛?今天我守夜啊。”

他拍拍身边的床铺:“一起。”

“不行啦…”她小声说着,还不忘回头看是不是吵醒了肖定邦:“床很小的…”

他伸手硬是把她拉下来:“挤挤。”

可怜的钢丝床被两个人的重量压得咯吱咯吱直响,她的脸深埋在他胸口,腰也被他牢牢箍着,可一条腿还是半悬挂在床边。很热,却和空调无关。

奇异的是尽管那么不舒服,她却还是睡了一个完全酣甜无梦的好觉,以至于连他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甚至差点要靠肖定邦来叫醒自己…

随着时间的推移,外面的记者越来越多,每天早上两人都要费一番功夫才能踏进医院的大门。虽然依仗着这家医院良好的保密和保安系统,并没有记者闯进病房的情况出现。但外面越聚越多的人群,网页上越来越多对肖氏不利的新闻传言,以及肖氏跳水般的股价,都让田如蜜无法再像鸵鸟般把头埋进沙里。她一个人默默思考了很久,终于决定走出大门,接受采访。

“哦,好啊。”这是卫庭贤对于她这个决定的反应,完全波澜不惊。

他陪着她一步步走向大门,薄薄的玻璃门外,看见她正逐步走近的记者们立刻骚动起来,那架势几乎要把门撞破!她牢牢握住门把手,用力到关节都泛了白,却始终没有勇气拧开。一只温暖的大掌却恰在此时包覆住她的手,她焦虑地转头,却对上一双沉稳而镇定的双眼——

“我先开路,你放松点。”

说着他就不由分说地拧开了大门,一边以手势示意大家安静,一边以宽广的背脊挡去那些因为躁动而撞上来的双手和器具——

“请大家静一静!她有话要说。”

他牢牢握住她的双臂,支撑她傲立在众人眼前。记者们喧闹了一阵,见她似乎确实有重要的话要说,便不再攻击他们,转为了争抢有利位置的内部争斗起来。

“大家好。我…我是田如蜜。肖氏集团的CEO肖定邦的女儿。”

周围这么多陌生而充满攻击型的人,而他们的表情告诉她,他们正在酝酿一场令人难以招架的唇舌风暴。田如蜜只觉得双腿阵阵发软,几乎无法顺利地把自己要表达的内容表达出来…

她沉默了一会儿,就在周围又开始小范围骚动时,她终于鼓起勇气开了口:“我只想告诉大家,虽然商业上的事我现在还不是那么清楚,但我以人格保证,肖氏绝不会恶意拖欠账款,或是像有些人猜测的那样用申请破产来规避责任。目前…目前肖氏确实遇到了一点问题,我父亲他也确实病了。但在他修养的这段时间里,我将会代替他做好整个肖氏的运营和管理,直到他病愈康复。所以我们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希望…希望大家能体谅!”

说着,她连着话尾向众人鞠了一个深深的躬。

众人不正常地沉默了一会儿,就在她误以为自己已然度过难关时,一阵窃窃私语忽然爆发,并很快转为热切的讨论,终于以犀利质疑的方式箭一般朝她射来——

“我们想相信你的诚意,但你这样不是等于什么都没说嘛?”

“肖氏接下去的应对政策究竟是什么?请告诉我们细节!股民有权力知道这些!”

“请问肖氏现在到底欠了供货商多少款项?”

连珠炮般的发问把她一直努力维持的最后一丝镇定和勇敢都击溃了!她无法回答以上任何一个问题,因为她根本就不懂…她的双脚开始下意识朝后退去,后背忽然抵上那堵宽厚而温暖的肉墙——她惊慌失措地转回头去看他,他却以眼色示意她稍安勿躁,并半强迫性地把她掩在了自己身后,对着虎视眈眈的众人,缓缓抬高一只手掌——

“任何企业的运营策略,恐怕都不会当众公开吧?”他意有所指地将眼神投向那个企图欺负她不懂来套她话的记者,淡然的表情和分量十足的眼神,迅速表达出了“我可不是软柿子”的讯息,果然成功地让众人暂时闭了嘴。他顿了顿,再度稳稳开口——

“虽然我太太可能无法立刻给到各位明确的答案,但是作为她的丈夫,同时也是[IN]服装有限公司的CEO,我卫某人可以以开业四年来,公司市值增长32倍的实力向广大股民保证——”

正当她为“我太太”这个称谓而骤然心颤地抬起双眸时,他在众人期待的眼神里笃定地继续——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我本人,以及整个[IN]的资产实力,都将是肖氏坚强的后盾!”

她一惊!虽然不懂,但她也知道他这是要把[IN]和肖氏捆在一起的意思,而如今犹如风中残烛般的肖氏绝对是一颗不定时炸弹!和它捆在一起几乎无异于自杀!这——

她赶紧上前一步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他强硬地钳制住,动作利落地一齐带回了门内,徒留一堆刚受到震撼因而尚未反应过来的记者上蹿下跳!

“你疯了吗!”她几乎语无伦次:“你怎么能这样…怎么能不和我商量就…我…”

“和你商量?”他自顾自朝前走着,闻言相当不屑地瞥了她一眼:“我不想和什么都不懂的人商量。”

“我不能让你这样冒险!”她急得都快疯了,只能无视着来来往往的护士和病人,用力扯住他的衣角:“你快回去和他们说!就说我们快要离婚了!刚才说的都不作数!”

他想往前走,却没想到她力气还挺大,还真扯得他动弹不得。他只能哭笑不得地转过头来:“…你是想在明天的报纸上,看到我罹患精神分裂的报道么?”

“总之…总之…”

“总之这件事就这样了。”他把她的手从自己的衣摆上扯下来,反手包进手心握紧:“我还要教你一些基本的运营常识呢,时间很紧,快走吧。”

没走几步,他却再次受困,这次是她来自背后的拥抱,冲击力之大让他几乎向前冲了两步!她死死搂住他的腰,热泪悄无声息地湮在了他质地良好的西装上,压抑的呜咽生生敲打着他的心脏,让他疼痛不已。他无声叹息,费了好些力气才成功转过身来,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被泪水弄得一片狼藉的脸贴紧自己的胸口,在众人的侧目中,还她一个坚实无比的拥抱——

“干嘛哭?”他的声音带着浓浓不悦:“你就那么不相信我的实力?”

她剧烈地摇了摇头,还是哭得太厉害,以至于完全抬不起头来了。

“田如蜜,”他轻轻抚摸着她因为剧烈哭泣而抽搐的后颈,默默帮她放松着:“我说过要和你在一起,那句话,不是随便说说的。”

她顿了顿,忽然哭得更厉害了,暴雨般的泪水几乎浸透了他的外套,湮进了他心底…

他头痛地搓搓眉心,终于对她无计可施,只能顶住周围形形色色的探究眼神和窃窃私语,在大堂中央,长长久久地拥抱她——

【六十三】孤注一掷

肖定邦的病情逐渐稳定下来,甚至开始可以下床稍微走动两步,田如蜜和卫庭贤这才得到些空闲去肖氏了解情况,可两人同董秘还没聊几句,门外就传来阵阵骚动。董秘一脸难色地劝他们别出去,可外面的声浪已逐渐掀高到了让她坐立不安的地步,她不断以焦急的眼神询问卫庭贤,他略微思咐后暂停了对话,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后独自步出了办公室。

声音的来源是隔壁财务部,一个身形魁梧,嗓门极大中年男子正在财务部不管不顾地嚷嚷;桌面上地上到处都是撕碎了的文件和票据;两个财务部的女性员工一声不吭地贴着墙垂头站着,显然对他的撒泼行为敢怒而不敢言。此男见这两人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来,更是火冒三丈气不打一处来——

“妈的老子还真不信!反正今儿老子拿不到钱就不走了!反正出来催款风吹雨打的,你这儿还有空调呢!老子就打地铺了咋的?!”

卫庭贤在门口默默立了一会儿,这才稳稳出声:“什么情况?”

两个不知所措的女职员看见他就像看见救世主般,连忙一路小碎步地向他靠拢。虽然不太清楚他是谁,但有个男人在,总好过让他们两个弱女子直接面对这么个撒泼的彪形大汉吧?卫庭贤和她们稍微了解了一下情况,发现果然不出所料,是某个上家派来催账款的“专业人士”。

大汉不满他们无视他地进行窃窃私语,一双铁砂掌把办公桌敲得震天价响:“妈的!哪来的小白脸?有种就把钱拿出来,少废话!”

卫庭贤淡定地扫了他一眼,旋即面向两位女职员:“多少?”

“170万…”

他沉思着权衡了一会儿此刻的利弊和处境,终究是无奈地打开皮夹摸出一本簇新的支票本,就着站姿在手心上利落写成,然后一扬手撕给其中一个:“先去打款吧。”

女A迟疑着不敢接:“这…你是…?”

“我是肖总的女婿,但这件事,请你先不要告诉肖总和我太太。”他压低声音解释,然后转头面向一脸怒意的大汉:“你可以回去了,顺便报告你的雇主,款子会在今天内到账。”

大汉仍是一脸狐疑:“你算哪根葱啊?”

卫庭贤面无表情地拍拍他的肩:“对你来说,收到钱比知道我是谁更重要,不是么?”

大汉权衡了一下,旋即露出金牙冷笑,人已经走到门口,手指却还是不客气地指住他的下巴:“你要是敢骗我,回头卸了你!”

送走这尊瘟神后,两个女职员终于松了口气,看着她们饱受惊吓的模样,卫庭贤的眉头不觉微微聚拢:“这种情况…经常遇到吗?”

“嗯…”女B哭丧着脸:“这两天越来越多了,总监前两天被催款的打伤了头,到现在还脑震荡在住院呢。董秘说让我们先顶两天,因为催款的一般还不至于会打女人…可是我们真的好害怕…”

“是啊!”女A立刻插话:“前天那个人还把我的马克杯都砸了,你看我的小腿都划破了!再这样我真的干不下去了…”

他的面色因为她们的表述而逐渐凝重起来:“你们知道应付账款现在一共大约有多少吗?”

“我也不是很清楚,至少一两千万吧…”

一两…千万?

当晚,田如蜜依然在医院里守夜,卫庭贤却以公事繁忙为由,破天荒地没有去陪着。此刻他静静坐在空无一人的客厅中,出神地望着这片熟悉的空间——这栋房子其实买得很早,那时他的公司刚刚步上正轨,终于挣得人生的第一桶金,于是想实现自己买栋大房子给母亲住的夙愿。谁知母亲并不领情,居然嫌房子太大,又离自己那些麻友们太远,他便只能视作了投资。没想到如今居然做了婚房,而且不知不觉间已经住了将近一年——

这才知道,会日久生情的,不仅仅是人和人之间。

他不知道自己的此刻的决定是不是对的,更不知道将来自己会不会因此而后悔——可是他的心告诉他,此刻再不能有半丝犹疑。

眼睛因为长久的注视而酸涩,他以手掌用力撸过自己的脸,然后以双掌掩住口鼻,发了会儿呆后,他忽然果断地按下了拨号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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