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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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如蜜扁扁嘴，还是因为他的伤而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无法接受他就这样轻易放过吴同的做法：“你确定他能说服所有人？还不如让警察把他们全部抓起来呢…”
卫庭贤摇摇头笑了：“这事不能闹大，闹大了对肖氏绝不是好事，而他确实有能力说服其他人，这点我从不怀疑。”
她似乎明白了他的用意，却还是平不了心头的怒意，虽然明知这些工人忽然失业很可怜，但只要一想到她被他压在身下，心痛害怕到锥心刺骨的那一刻，她就无法原谅他们…
“在想什么？”他捏了捏她的手指，然后指指自己的再次挂彩的嘴角，故技重施：“这儿疼，你亲亲。”
她几乎下意识地想要凑过去亲他，苏遥的话却再次映射在脑海里，让她骤然停下动作，只是愣愣望着他——
他告诉她没事，结果现在却躺在了医院里；他可以把她当个小孩一样哄她“一切都会好的”，但她…难道也要像个小孩一样，继续假装相信？
“怎么了？”正闭眼等待接受甜蜜香吻的他疑惑地睁开眼，却发现她整个正在灵魂出窍。
“…没什么…”她若无其事地退回去：“忽然想起来，医生叫我两点要给你量体温的…”
落了空的他有点失望，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只得乖乖躺好。看着她认真甩着温度计的样子，他竟没来由地感到一丝心慌——
“我很快就会好的。”
竟然没有了下文，他忍无可忍地伸手把她一把揽进怀里，她惊呼一声！整个人立刻弹开：“不行！你的肋骨——”
“轻一点没关系的，”他耍无赖地拍拍床铺示意她过来：“你轻轻地靠，不要都压上来就行。”
她却一步步向外退去，几乎是慌不择路：“我…我去给你拿药！”
他的手定格在半空中，终究只能颓然放下…这究竟是怎么了？
幸好年轻力壮，平时健身房也没少跑，卫庭贤在当地医院没住几天就回去了，原本是要转去本地医院的，但积压的事务实在太多，于是他不得不躺在家里办公。
其他的他其实并不介意，但他最担心没了自己的拦阻，她会不会在肖氏发现什么…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的发生，他干脆强留她在家里照顾自己，然后完全远程监控一切事务。
手机忽然响起，来电显示是［ＩＮ］的陈秘书，于是他不动声色地接起——“什么事？”
“卫总，你什么时候能来上班？瑞信面料和佳福广场的负责人这两天一直打电话过来找你，我快压不住了。”
“他们…”陈秘书的声音踌躇不已：“他们说不想再续约了，因为不想冒开天窗的风险…”
他面色一凛，下意识朝她那里望了眼，然后别过头去换了一边听电话，声音也忽然压低：“你先尽量稳住他们，就说老客户我会给特殊折扣，具体情况等我明天过来再详说。”
在一旁叠衣服的田如蜜状甚无意地瞥了他一眼，手里的动作顿了顿，很快又继续起来。
他有种说不出的不安…他希望她能和他说话，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死气沉沉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于是他伸手把她招过来：“田如蜜，过来看这个。”
她凑到电脑前去看他指着的地方——【第五届欧洲新锐服装设计师大赛】？
“我帮你报名，这是企业选送的国际大赛，每个公司一个名额，你去参加。”
“我？”她呆呆看完了简介，顿时把头摇得像波浪鼓一般：“这种国际大赛我不行的，你换个人去吧！要是万一得了奖还能做做企业宣传，倒是件好事！”
“谁说你不行？”他果断地一键下载报名表：“去试试看吧，反正机票我出，你怕什么。”
“我真的不行…你别浪费名额——”
［叮咚］
门铃声恰在此时响起，田如蜜赶紧起身去开门，出乎意料的是，来人居然是苏遥。
“听说他受伤了，我来看看他。”苏遥一改往日地道的门面功夫，把补品往她手里一塞，便高昂着下巴径直步入房间，一见到消瘦了几分的他便忍不住面露关切：“受了伤这么大的事怎么都没告诉我？我还是从唐叔那里知道的…”
卫庭贤礼貌地挡开了她伸过来摸额头的手，同时不安地朝正在外面忙碌的田如蜜望了眼：“不是什么大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苏遥失望地垂下手，双眼却依旧如泣如诉地望着他——说来也怪，从前他最爱的就是她这一双简直会说话的眼睛，觉得灵动非常；但此刻被她这样看着，他只觉得后背冷汗直冒，说不出的不自在…
气氛陷入一阵难以言说的尴尬，苏遥眼尖地看见了显示屏上的报名表，不觉惊呼出声：“你也在看这个？”
“嗯。”他不想多言，双眼再次情不自禁地追着田如蜜跑了出去：“别忙着泡茶了，快进来帮我换药！”
“哦，我很快就来！”
苏遥忿忿地咬了咬唇，自尊心几乎不能允许她再在这里耽误分毫！可望着眼前这个失去了才知道弥足珍贵的男人，她只好再一次妥协——反正没关系！只要这次的计划成功，他一定会对她感恩戴德，然后重回她怀抱的！
“我仔细想过了，”苏遥果断开口：“这次的【欧洲新锐服装设计师大赛】，我想代表［ＩＮ］出征！”
【七十二】二咸你老婆危险了…
“我仔细想过了,”苏遥果断开口：“这次的【欧洲新锐服装设计师大赛】，我想代表［ＩＮ］出征！”
田如蜜刚进来就恰好听见这一句，她脚步微微顿了顿，不觉欣喜得很！只是刚要出言感谢,卫庭贤却忽然开口——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ＩＮ］这边已经有人选了,抱歉。”
正胸有成竹地等待着对方感激涕零的苏遥,万万没料到卫庭贤竟然会给出这样的答案！不觉控制不了情绪地脱口而出：“谁？！”
“还能有谁？”他理所当然地一把抓住正在石化的某人的手,把她硬是拖到自己身边坐下：“我最近这么忙,当然也不可能让她独自清闲。”
此时,田如蜜的大脑中却完全是一片空白,好一会儿她才努力把刚发生的一切拼凑起来——他居然拒绝得奖无数,如今已然蜚声中外的苏遥？他疯了吗？！
眼看着苏遥的脸一寸寸黑下去，她赶紧出声反驳：“没…没有的事！他和你开玩笑呢哈哈哈…我去不是找死吗？你愿意去真是太好了！卫庭贤卫庭贤！你快点给她去办入职手续！”
她的反应让他顿时怒气丛生，音调也忽然沉下去几分：“你在胡闹什么？刚才不是都说好了么？”
“你…你才胡闹呢！”田如蜜生怕他的反应会激怒苏遥，毕竟她现在和肖家已经没关系了，帮不帮忙全看她愿不愿意…于是她的眼神焦急地在两人间穿梭不停，简直慌不择言：“还…还不快谢谢苏遥肯帮忙！”
这下卫庭贤的脸完全黑了，他把笔记本重重一叩：“我反正只会推荐你一个，至于去不去，随你的便！”
此时苏遥终于忍无可忍，她倏地起身径直朝外走去：“我可是好心好意，你们俩这算是什么意思？！”
这算什么？故意秀恩爱想让她难堪么？苏遥简直气得浑身发抖！
“不是的…我…”田如蜜心急慌忙地追出去拦住她：“你放心，我一定会劝他的！你不要生气…”
“田如蜜！”苏遥猛地刹车转身，双手环胸地用力看住她，语气更是咄咄逼人：“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是不是觉得赢了我特别威风？我劝你最好用点心闯进决赛！别让我到时候连找你ＰＫ的机会都没有！”
田如蜜呆立当场，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苏遥大步向前走去；而苏遥走了两步后却不知想起什么，于是再度折返，居高临下地对住她——
“我知道你很不齿我当初放弃他，现在又想挽回他的行为，但你有没有想过，是我的离开才促使他奋发向上有了今天的成就；而你呢？你所谓的痴心一片默默相守又给他带来了什么？肖氏是垮定了，［ＩＮ］也快玩完了！现在为了你，他又不得不拒绝我的参赛——哈哈！多么伟大的爱情？”
田如蜜重重退了两步，被她的话压得几乎无法呼吸，只能眼睁睁看她愤怒离开，却什么都做不了。
她失魂落魄地折返屋内，卫庭贤还在默默生闷气，低着头不看她。她只好自己拿了笔记本过来，对着发了一会儿呆后，毅然开始填表。
注意到她的动静，他不禁抬起头来：“…想通了？”
“嗯。”她马不停蹄地填着报名表——大脑在极度的纷乱沉淀后，反而呈现出异常的清明。是的，她已经没有退路了，既然他可以为她这样孤注一掷，那她还有什么理由缩在自卑的乌龟壳里，逃避一切呢？
自怨自艾是没有用的，她田如蜜要为卫庭贤，也为自己，做一次战士！
是夜，卫庭贤睡得并不安稳，很多无法和她交流，但确实有可能发生的可怕情况，此刻全数化为梦魇折磨着他。他梦见肖氏垮了，［ＩＮ］也没保住，他们被粗鲁地从这栋房子里赶出来，只能双双茫然失措地踟蹰在街头…
他骤然从梦中惊醒，然而更让他魂飞魄散的是，田如蜜竟然正坐在他身边，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你怎么了？”他试探着发问：“不睡觉坐着干什么？”
她略显恍惚地眨了眨眼：“怕压着你的伤，睡不好，我还是去客卧睡吧。”
说着她起身要走，却被他硬是扯住了手臂：“不行，不许去！”
“要不然…晚上渴了没人给我倒水喝。”他胡乱找了个理由。
她顿了顿，终于再度躺到他身边。
他却死死握住她的手，生怕她眨眼间会再次消失——不知为什么，这种可能会失去的她的不安预感，最近越来越强烈…她依然温柔体贴地照顾着他的起居，时时刻刻陪在他身边，但这种无法言喻的恍惚感却始终挥之不去，让他不得安生——
是错觉吗？
但愿…只是错觉吧。
初赛是通过邮寄画稿和样衣的形式参加的，田如蜜不眠不休地折腾了三天三夜，除了照顾卫庭贤之外，几乎所有时间都扑了上去！甚至换了个人般直接陷入了缺乏表情的状态…
卫庭贤不是不心疼的，但他还是狠下心来一次又一次地毙掉她的画稿，反复指点她如何迎合欧洲市场和风格的诀窍，这才终于在第四天获得了令他满意的画稿，然后火速出了样衣送了过去。而与此同时，苏遥也挂靠了另一家服装公司成功出赛，这也在无形中给她形成了巨大压力，迫使她必须快马加鞭地准备好下一轮的参赛稿件——
因为这不仅是梦想，更有可能关乎［ＩＮ］的存亡。
这些天她趁着间隙偷偷和谷子联系了几次，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由于卫庭贤力排众议地坚决要和肖氏战略合作，不少股东都愤而撤资离开，更有不少供货商生怕［ＩＮ］像肖氏一样付不出账款而提出中止合作。在这风雨飘摇的危急时刻，唯一值得欣慰的事两家公司联手的产品销售的还算不错，但距离力挽狂澜还远得很。所以深知产品是企业的生命这个道理的她，此刻更是必须为这枚国际奖项孤注一掷！
所以当她收到通过初审的Ｅｍａｉｌ时，居然兴奋得泪洒当场！但这同时也意味着，她即将独自去英国，参加为期一个月的比赛。
天知道卫庭贤多想陪她去，但他绝不可能扔下两个此时正在摇摇欲坠的公司不管，只能沉默着把她送上了开往伦敦的班机。
短暂的离别，是为了更好的相聚。
那天邱子寅正好来看他，听说此事后一阵嚷嚷，说两大军师居然同时抛下他跑去英国汇合！卫庭贤顿时警觉起来：“两大军师？你指谁？”
“嫂子，还有石头啊！”邱子寅一脸“你不问世事很久了吧？”的表情：“石头正好在英国出长差，已经去了个把月了，还要再呆上两三个礼拜吧——哎！对了，你和他联系下呗，让他照应着嫂子点！”
“不用！”卫庭贤斩钉截铁地拒绝，声音之大把邱子寅吓了一跳！
“…都是好兄弟你害羞啥！嫂子一个人过去多孤苦啊，石头要不在那边也就没啥可说的了，既然在，哪能不照应？”
“总之你别告诉他，”卫庭贤苦于没法和他详说缘由，只能一再重复：“不许说听见没！”
可他没料到的是，邱子寅一出门就直接拨通了石暮尘的电话——他还心想这个卫庭贤可真别扭，大家十多年的兄弟了，还害什么臊啊！
“是吗？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石暮尘辅一放下电话，一双纤白如玉的手便千娇百媚地搂住了他的脖子：“你说要好好照顾谁？”
他轻轻握住那双手，低沉的声音充满挑逗意味，脸上却面无表情：“当然是…”
他猛地一用力，声音的主人惊呼一声跌落在他怀里，一双像是蒙了层水雾般勾魂摄魄的杏眼直勾勾望住他，涂满了鲜艳橘色蔻丹的十指在他颈后交握，收紧——
“当然是…先好好照顾你了。”他猎鹰般猛地低头衔住那双玫瑰花瓣般艳丽的唇，宽厚的手掌顺着她的ｏｎｅ ｐｉｅｃｅ短裙下摆熟练地长驱直入，两人便相拥着一起倒向床铺…
以田如蜜的英文能力来说，在当地超市买点东西吃，或是叫个客房服务什么的都还能勉强过关，但牵涉到比赛上的事情她可就歇菜了…为了能顺利进行复赛，她在当地的中介所找了个翻译，本来已是万事俱备，可现在她人已经站在赛场门口了，翻译却迟迟未到。她心急火燎地打了Ｎ次电话过去，那边却始终显示关机，急得她几乎要厥过去！
关键是这个节骨眼上她想另外找个翻译都不可能了！正上着火，手机却忽然响起，焦急的她却连来电显示都没看就立刻接起：“李小姐你到哪儿了？比赛还有１０分钟就要开始了！”
石暮尘先是一愣，旋即轻笑出声：“也就个把月没见，你的大脑就直接把我变性了？”
田如蜜这才想到要看来电显示：“呃，是你啊…对不起我现在正在忙，回头打给你！”
“等等，”他赶紧叫住她：“你刚才说什么比赛？”
“我正在伦敦参加设计师大赛，详细的回国再找你说！”
“那你不如顺便和我说说李小姐是怎么回事，”他漾起一抹笃定的微笑：“因为我此刻，就在伦敦。”
【七十三】包子杀入决赛
就在所有人开始入场,田如蜜觉得自己肯定完蛋的当口，一辆载着石暮尘的的士居然奇迹般地出现在了门口，他看起来风尘仆仆，迈开长腿三两步便冲过来：“还来得及吗？”
“正好！快走！”关键时刻她连道谢都顾不上！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拖着他就往里走——呼！她真是太走运了,居然在这里遇见石暮尘？真是做梦一样啊！一秒转偶像剧女一的命格有木有？！
刚进赛场,她第一个就看见了苏遥——不是她眼尖,而是苏遥实在太惹眼！这里亚洲女性本来就少,像她这样美丽纤细的东方女子更是绝对的鹤立鸡群,光是一个亮相就吸引了从评委到选手的全部目光,有个男评委的眼珠子都几乎要掉出来了！相较而言,她田如蜜就是只名符其实的丑小鸭了,真是鸭梨山大…
苏遥冷着脸朝她这边瞥了眼,神色却在发现石暮尘后，露出些许讶异——这是什么情况？
外国人务实的风格在赛制上可见一斑，和田如蜜之前参加过的电视ｓｈｏｗ截然不同，比赛环节简单到近乎乏味——就是纯粹地给到选手一个指定的时间段，然后由设计者来讲述设计思路，最后由评委在讨论后给画稿作出综合评分。原本田如蜜还有些惴惴不安，生怕这临时拉的“壮丁”不是专业翻译出身，更怕自己的设计入不了这些国际级评委的眼——但是当石暮尘不紧不慢地把她所表达的设计意图，以纯正的口音娓娓传达给评委，并获得评委赞许的眼神后，她的心里即刻奏起“哈利路亚”，感动到简直要内牛满面了！
最后评委说要合议一下，让所有选手先去吃饭。田如蜜紧张得毫无胃口，但又不好意思饿着大恩人，只好食不知味地跟他在附近的餐厅里坐着。两人刚寒暄两句，苏遥却施施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带着完美妥帖的微笑向他们点头示意。田如蜜立刻没来由地紧张起来，情不自禁地把头埋下去几分；石暮尘却只是极敷衍地向苏遥点点头，连视线都懒得与她相交。
“这么巧，你也在伦敦？”
石暮尘毫无诚意地弯起嘴角：“世上巧的事可多了，这不算什么。”
“是啊，要是我们决赛还能再见，那就更巧了。”苏遥微微挑眉，自信而犀利的神色尽显，仿佛对自己置身决赛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这倒是让他颇有几分意外，虽说也曾风闻她在圈内的小有名气，但这毕竟是国际赛事，她能自信到这种程度，多少还是让人有些疑惑的。
“不打扰二位了，慢聊。”说着，苏遥踩着三寸高跟鞋的纤细背影，便傲气十足地走出了他们的视线范围。田如蜜被她这一出搞得有点懵，半天没迸出句话来，于是石暮尘尝试打破沉默——
“你们最近还好么？我在这里听说肖氏似乎出了问题？”
“嗯，我爸投资房地产失败，被套了３亿。”她毫不隐瞒地惨然一笑：“所以卫庭贤现在…被我害得很惨。”
“怎么说？”他神色一凝。
“我爸病倒了，现在是他在努力挽救肖氏。他想让［ＩＮ］和肖氏合作形成联动，但现在结果似乎不太好…”她黯然垂眸：“所以我想，假如我能赢到这个国际级的奖项…或许会对［ＩＮ］有些帮助。”
石暮尘震惊地半天没回过神来！这么大的事他居然一无所知，卫庭贤那家伙居然完全对他守口如瓶！怎么会这样？——不过转念一想，也是，以自己现在这样不明不白的身份，确实也帮不了他什么。
“所以…你有什么打算？”
她无意识地搅动着杯子里的搅拌棒，半晌，忽然抬起双目：“我想…如果我和他离婚，然后停止两家公司的联动计划…是不是会…”
他不动声色地垂眸：“…你想清楚了？”
“我不知道…”她呆了好一会儿，才疲惫地揉搓着眉心低下头去：“但我不想再害他了，我会把他拖垮的…”
他定定望了她好一会儿才出声：“等你想清楚了就来找我，我会帮你。”
“…怎么帮？”她面露疑惑。
“这你就不用管了。”他看了看表，流畅自然地转移了话题：“快吃吧，马上就要集合了。”
苏遥是第一个入围决赛的选手，而之后的一个个名字让田如蜜似乎能感觉到，这是按照从高分到低分的顺序报的，这让她越发不安起来，尤其是此刻已经报到了第七个、第八个、第九个——
所以当评委以不甚标准的口音念出她名字的拼音时，她失控地一跃而起，用力搂住了一旁的石暮尘——
而远远看着这一幕的苏遥则不易察觉地冷笑了一下，拿出手机，对着通讯录里的某个号码摁下了通话键——
“喂？”卫庭贤有些讶异苏遥为什么要给他打电话，但还是礼貌地接了。
“有个好消息，你家的田如蜜刚刚通过了复赛，我现在很期待她在决赛场上的表现。”
这个消息对他来说无疑是一针强心剂！他顿时激动到几乎失态：“真的？那她现在——”
“难道你不觉得奇怪？”苏遥却飞速抢白：“这个消息不是应该由她在第一时间告诉你么？怎么轮得到我来说呢？”
“什么意思？”他忽然警觉起来。
“唉，你心爱的小如现在可没空和你说话。”她笃悠悠地把视线再次投向正为打不通电话而发愁的田如蜜，嘴角微微扬起：“因为她正忙着拥抱你最好的朋友，石暮尘呢。”
什么？他顿时呼吸一紧，一时几乎没回过神来——不是三令五申邱子寅不要告诉他的么？难道他们是…自己联系上的？
“是吗？有石头照顾她，我就放心了。”表面上他却依旧波澜不惊：“谢谢你带来的好消息，也祝你好运。”
放下电话后，他却被隐约的恐惧攫住，怔了一会儿，他果断拨通了她的手机——
田如蜜在那头飞速接起：“我入围决赛了！我入围了！”
“嗯，那很好。”他却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问号。
“…你怎么听起来好像一点也不激动呢？”她有点疑惑，但很快就被胜利的喜悦冲散：“你是不是还在睡觉？没关系你好好睡吧！”
“等等！”他赶紧叫住她：“你现在…是一个人吗？”
“不是啊，石暮尘在我旁边呢！说来也巧，我请的那个翻译居然临阵消失了！更巧的是石暮尘居然正好也在这边，我就把他抓来救急了，他英语超好的！简直救了我的命！”
原来是这样，他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但还是隐约地不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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