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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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伙计想要抱却没抱动，董萩灵连忙搭了一把手，力气却稍微收敛了一点：“这次收获不少啊，所以都送来了。”
天气回暖，她上山见到的猎物也多了起来，既然进城的频率没变，那每次的重量自然会增加许多。
“这次可有好东西？”这伙计神色期待的问着，他们所有人都不会想到，这些猎物是董萩灵打的，只认为是她家人或者亲戚什么的，还一起纳闷过，有时猎物重了，董萩灵都怎么拿过来的？
虽然董萩灵有说别人送她过来的，可为什么每次都不好人做到底，送到门口啊？还得人家小姑娘费心费力搬一截。
当然，纳闷归纳闷，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儿，一群伙计暗地里八卦，也没有谁会多问。
“咳咳，还是山鸡和野兔。”董萩灵慢悠悠的说着，在这伙计眼神的失望中才笑道：“不过这次有只狍子，呵呵，运气还不错。”
对于打猎中的事情，董萩灵自然也会主动回避，真要被这些人知道是她亲手打的，那乐子可就大了。
狍子又称矮鹿，或者野羊，董萩灵最近还在练实力，自然不会进云岐山太远，别的动物也没机会见着，这狍子，也纯属凑巧了。
云岐山被传得那么危险，自然有其原因，董萩灵没有足够实力之前，并不会莽撞冒然的行动，因此还一直在边沿转悠，没有太进去，这打猎的收获便不能说太好。
所以，每次来数量不少，但品种真没什么突破。
不过，过段时间冬雪彻底划开，春天完全来后，董萩灵自身的实力也练到了一定程度的话，她会再进去看看的。
“狍子？那敢情好，这段时间可火了。”伙计一阵高兴，天气冷的时候，羊肉这玩意儿可是畅销货。
虽然在开国皇帝的鼓励下，食用牛羊已经有人规模养殖，成为一种产业了，可有钱人的口味是很挑剔的，养出来的羊肉味道，那怎么能跟野羊比？尤其还是肉质很好的狍子，通常都很缺货啊！
“怎么收购的？”董萩灵基本没拿过其他品种来卖，所以价格比较模糊。
“狍子我们很久没收到了，掌柜说，给你四十文一斤如何？”另外一个伙计出来帮手，忙把他刚才问到的价格提了提。
董萩灵微微有些惊讶，这价格还真是诚意十足啊！
“掌柜说了，董大姑娘以后有什么稀罕的猎物，可要记得我们饕香楼啊，我们给的价格肯定公道。”这伙计还补充了一句。
董萩灵笑着应了，心里却有些纳闷，这掌柜的怎么知道她以后会有什么稀罕的东西？先知？巧合？还是对每个人都这么提前投资？若是最后一个，那这掌柜可会做生意了。
17.第17章 到国寺一行
这只是意外猎到的一只狍子，估计还是不小心脱离了大部队才跑出来被董萩灵碰上的，应该还不算彻底长成，总共才将近八十斤，酒楼老板给算了整数。
一只狍子，三两二分银，加上山鸡和野兔，差不多刚好四两，算是收获颇丰了。
董萩灵第一次觉得，猎户的收益果然不少的，特别是稍微大型点的，稀有的猎物。
又跟伙计调侃了几句，董萩灵拿了钱后，照例去了青天白云医馆，直接卖了一大堆新鲜草药，得了一两五的银子。
掂了掂银子，董萩灵还去了锦绣坊，享受了高老板一顿炽烈的热情招待后，得了五百文离开。
刚拿了钱还没捂热呢，董萩灵就开始利索的花钱，米，油等等一系列的生活用品买下来，还去割了几斤肉，买了两根猪大骨准备拿回去炖。
将东西统统扔进农场空间仓库后，董萩灵找到了车行，花了二十文雇了一辆马车去国寺。
盛京城到盛莲国寺是有国道的，一路上富贵贫穷的人都多得很，董萩灵也不可能用轻功直奔过去，又考虑到自己现在小短腿的问题，便只有雇一辆马车坐坐了，好在，她目前也不缺这二十文。
董萩灵知道自己人小不容易取信于人，雇车都是先给了钱再走的，不然，一群车夫大叔不定会做她这一个小女娃的生意。
紧紧三刻钟，马车就到了国寺的山脚下，董萩灵下车一看，微微有些吃惊，这里，居然有这么热闹的集市？
因为附近，包括蝴蝶村离盛京城都如此近，所以大家有什么事情都进京城了，其他小地方就很难形成有规模的集市。
没想到，国寺山脚下竟然是如此的热闹。
董萩灵稍微逛了逛便知道了，这应该是自发形成的集市，基本摊子上所有的东西，都差不多跟佛有关，或者各种手工工艺品，买回去做纪念品的居多。
而且，在这国寺山下，已经形成了一条街，两边都是楼宇和店铺，里面还有高端的精致工艺品出现，属于高消费的产品，都想借着国寺的香火和名头，让自己的东西身价倍增。
走马观花的瞄了一遍，董萩灵脚步不停的上了山，不多时便到了国寺那大气磅礴的壮观寺门前。
发现这盛莲国寺可比自己想象的要大得多了，在管理方面，也因人多而无比繁琐，董萩灵是一步步问，等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在一个年轻和尚的带领下，找到了母亲云欣儿。
“灵儿？你怎么来了？”云氏一阵的高兴，仔细打量了女儿一番，发现董萩灵无论水色还是各方面都比自己离开时好得多了，这才稍微放了放心。
“来看娘啊，你都离开快半个月了，另外，给娘送点银子来花花。”董萩灵笑着说，看云氏的气色也好了不少，便很庆幸自己走对了这一步：“娘，这国寺就是大，我可绕了一个时辰才找到你呢！”
虽然中间的各种等待也是关键，可看得出，国寺僧人事务繁忙，这单独找人之事，就没什么效率了。
“送银子？”云氏笑了，拉着董萩灵进了屋，然后翻了翻包袱，拿出三两银子来：“这是娘走时拿的银子，灵儿拿回去用吧，多买点好吃的补补。”
“嗯？”董萩灵看着云氏疑惑了，这带出来的银子怎么一分没用？一开始不是还要交食宿费吗？国寺这么大的摊子，可没有免费的东西！
“你先拿着。”云氏将三两银子塞到董萩灵手里，拉着她走到了厢房另外一边：“灵儿，你看…”
董萩灵缓过神来看去，原来是一副绣架，上面摆着一副半成品，整体有了一定的轮廓，应该是站立的观音图：“是娘绣的？”
“是啊，”云氏爱怜的伸手抚了抚：“娘刚来的几天一直在绣东西准备拿到山下卖，国寺的一位大师看上了我的绣品，让我给他绣一幅观音图，便免了我斋戒做法事的银子，一开始拿上去的三两也还给我了，等九九八十一天后，还会给你父亲做一场高规格的完整法事，要知道，原本那种程度的法事，得需要三十两呢，我本想赚钱做一场简单的就足以。”
所以，这幅观音图，她会用心去绣，并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你做绣品去卖？”董萩灵还是第一次看到云氏绣大件，以前除了锦帕，便只有荷包，样式和花样都是最简单的那类。
“嗯，你看看，我这里还存着最初绣好的两件，既然银子足够，我就留了下来。”云氏从绣架旁边拿了个包袱，递给了董萩灵看。
董萩灵拿出来一瞧，原来是两块扇面，一块是盛开的牡丹，一块是绚烂的海棠，但在这一刹那，她有些惊了。
虽然她前世练功法指法多过练绣艺，但不代表她没有眼光，有那个对绣艺几乎痴迷的闺蜜在，董萩灵即使练针法之前，那眼光也被锻炼成顶尖的了。
瞧瞧这两块扇面，色彩搭配和针法特殊都成了可以被忽略的东西，其中最让人目不转睛的，还是花的神韵，花的花骨令整幅绣品流光溢彩，璀璨生辉，显得特别夺目。
牡丹的富贵，海棠的离愁，简直就是那梦中的花中诗与诗中花，像是活了一般，绽放得异常真实而灿烂美丽。
“娘，这是你绣的？”董萩灵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因为像这种扇面绣品，若是拿去绣房，一般不会少于十两，这还是卖给绣房的价，至于绣房卖出去的价格，估计还得翻倍。
啧啧，云氏若是早有这种绣品出手，家里又哪里会穷得揭不开锅？
难怪国寺的大师能看上，还说一个和尚要个绣品那多怪异呢，可就冲着这份活性灵气，就值得拿来供香火。
董萩灵瞥了一眼旁边那绣架，这大件绣出来估计有半米宽，一米多长，以云氏这等绣技来说，成品起码在五十两以上啊，做法事去了三十两，母亲一个人在这吃素八十一天，能吃得了二十两么？
看吧，那老和尚绝对占了大便宜，最重要的是，还得了母亲的无限感激…这年头，和尚也厚黑的有木有？
18.第18章 原来如此啊
“唉，都这么多年了，娘是想通了，有些东西，该放下才是，否则，云绣这等祖传之技，就要断在我手里了。”云欣儿轻轻一叹，有着无限的惆怅和感概。
“云绣？娘，这是怎么回事？”董萩灵虽然有所猜测，可还是忍不住问。
云欣儿欣慰的摸了摸董萩灵小脑袋：“娘给你的几本书，可有看？”
“嗯，有看，我还教小妹学习了基本功。”董萩灵有些不习惯被人摸头，却僵硬着没有拒绝。
“那是娘亲娘家的祖传绣技，名叫云绣，始于哪一代先祖已经记不得了，但云绣辉煌之时，天下绣技皆屈于之下，连那御用贡品都非云绣不算优，即使皇上的龙袍，也要出自先祖之手才算正统。”云欣儿的表情有些悠远，似乎在幻想着云绣当年霸气侧漏的辉煌。
董萩灵惊讶得已经无语了，连龙袍都得出自先祖之手才算正统？这不等于先祖有决定那个位置继承人的资格了？这会不会太夸张了啊？
“只可惜，盛极必衰，继承了云绣的某代云氏族人，被人陷害遭了大祸，差点灭族，连云绣都差点完全流失，只留下几本祖上的笔记供后人继承和参考，但云氏后人再没有人能将云绣学完全，并练到大成境界的。”云氏说着异常的遗憾。
“就是娘给灵儿的那几本笔记，可是云氏一族最大的财富，灵儿一定要收好，除了兰儿，不许传于任何人，云绣，传女不传男…”
董萩灵彻底震惊了，立刻决定回去后，要将那几本笔记放到农场空间仓库里去，这等大事，她娘居然先不说，现在才开口，这是要命的节奏啊！
“娘，我一定收好，不过，娘说再没有后人学成云绣？娘这个不算？”董萩灵很清楚，所谓被人陷害遭了大祸，肯定是搅进了皇族争斗里，这才被灭得彻底，然后导致现在的彻底落寞，甚至，很可能世人都不太清楚什么是云绣了。
“呵呵，娘这点技巧，可差得远了，估计还不足十分之一吧，说不定是百分之一，听说，真正的云绣，那画可是能活过来的，特别是龙袍上的金龙，据说能散发慑人的龙威，还能震奸臣灭叛逆，有着具现化的惊人之势。”云欣儿说完，拿起了自己绣的扇面瞧了瞧：“娘的这些，比起来就是俗得不能再俗的俗物，根本比不得。”
“具，具现化？”董萩灵张大了嘴巴，难得的震惊得都快结巴了，为什么她听娘亲这么一说，是如此玄幻又天方夜谭呢？这真的不是玄幻的世界吗？
回神过来，董萩灵突然想到了那几本笔记的第一本第一页，有一句云绣的总纲：“雾里看花，如梦如幻，似真非真，似假非假，云中海蜃，便是云绣。”
拆开来看，字句都能明白，可她完全不懂这跟绣艺有啥关联了，现在听云欣儿这么一说，难道云绣具现化是真的？这是最高境界？
可怎么想，还是觉得有些神奇，像是开玩笑的啊！
“算了，那都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现在外人可没几个知道云绣是什么东西。”云欣儿笑了笑，突觉自己有些魔怔了，怎么跟才八岁的女儿说起这么多，这么复杂的事情来。
“其他的不管，但灵儿一定要记住，不管你将来学到何等境界，云绣，将再不许参与皇室争斗，本来，祖上的意思是，不许出世，可这么多年了，云绣都没落成这样，早已经没了原先的面目，说不得哪天就彻底消失了，娘想，祖上却也未必愿意看到这样。”
“娘，你这么想就对了，当初的那位先祖不让云绣出世，不过是想保全云氏一脉和这门技艺，肯定不会希望它彻底消失和断了传承。”董萩灵清然一笑，安慰的说道。
“何况，现在云绣已经消失于世很久了，即使娘现在也无法再现啊，能认得出来的应该很少很少，不用太在意的。”
虽然这话很不好听，是讲云绣跟传说中差得太远，即使拿出去也没人能认得了，可这是事实。
有些诧异自己的女儿如此聪慧和懂事，云欣儿是彻底放下了，有时候自己想得再通透也无限忐忑，别人一说，那便是得到了认同，这才更能肯定自己的想法。
古代人从来把祖上的东西看得异常重，哪怕是已经不太合理的祖训，像云欣儿这般是想着要反抗的，那还真是彻底过不下去了才可能出现的事。
“娘真的想通了，这两年，可是辛苦灵儿了…”云欣儿眼蕴泪水，楚楚动人。
董萩灵微微有些头疼，不太习惯这样的伤感，而且古代女人真是水做的，眼泪说来就来：“娘，那云绣，除了你会，还有人会吗？”传女不传男？那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得有多少云家女嫁出去啊？
“想什么呢，这技巧虽说传女不传男，但嫁出去的女儿，没有得到这几本笔记的话，是不允许继续传给自己女儿的，当然，基本的手艺还是可以传授，只是笔记里记载的关键部分不准再传出去，而且，云家历代的女子其实很少，到娘这里，可是三代以内都没出过女儿了。”云欣儿有些哭笑不得，一看就知道董萩灵那小脑袋在转什么。
“原来娘还是云家三代以内的独女啊！”董萩灵笑眯眯的说着，难怪这几本重要的笔记，能被她带到了董家。
“是啊，所以云绣其实已经断了好几次传承，没有长辈手把手的教导，全靠后辈依照笔记领悟，这学出来的技巧自然越来越不成样子，跟传说中的云绣更是相差十万八千里。哎，说的也是，现在这东西，拿出去别人也认不得了。”云欣儿抚了抚那扇面绣品。
“十年前，南方一场洪水瘟疫再加饥荒，就让云家只剩下我一个人了，这笔记才能被我带到董家啊！”
董萩灵诧异，原来如此么？她就奇怪呢，这笔记怎么会在云氏手里，还说会消失在她这，怎么想，云家会同意吗？原来是整个云家都没了。
19.第19章 娃娃要教育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父母才会在十年前落脚蝴蝶村么？董萩灵终于明白了这个疑惑。
不过，董萩灵相当不喜欢这气氛，怎么说着说着，又伤感了？看云欣儿那一脸哀伤的摸样，估计是想到了更多不好的回忆。
“那，娘，我会好好学的，说不定在将来，就能还原真正的云绣了。”董萩灵安慰的转移话题，暗自想着回去后要好好研究一下笔记，原本还不知道，这一了解到云绣的真实模样，她打心底的也非常好奇和期待。
“呵呵，那敢情好，娘在有生之年能看到真正的云绣也满足了。”云欣儿真是多愁善感得很，一瞬间又被董萩灵的话题给转移了注意力，并破涕为笑。
陪着云氏又聊了几句，董萩灵看了看天色说道：“娘，既然你不缺钱了，那我就不陪你了，弟妹还在家里呢，都还那么小，我不放心。这三两银子，娘你还是拿着吧，这万一有个需要的地方，也好应急不是？再说了，我看国寺的僧人多得很，娘需要点什么，有个打赏，也好让人尽心点不是？”
见云氏不赞同的就要说话，董萩灵忙是解释：“娘不用担心我们，这次我本来还是给你送银子来的，你忘了你离开之前，灵儿给你说的那个师傅了？我可学了不少东西，赚了不少银子，家里不缺吃食了，我们现在都一天吃三顿的。”
幸亏她那时聪明，提前给云氏打了预防针，否则现在还有得解释。
“这是真的？你师傅住在云岐山上？”云氏还是觉得意外，虽然盛莲王朝无数传奇人物的人生有很大一部分是这么来的，可自己女儿能遇上，那想都不敢想。
“当然是真的，看看，我这次就带来了十两银子。”董萩灵拿出了准备的银子，以求更多的说服力：“而且，弟弟妹妹都知道了，得了师傅的允许，我还教了一些东西给二弟和小妹呢！”
“灵儿可要好好孝顺你师傅，竟然教了你大本事，让你一个小孩子，在半个月内就赚了这么多银子。”云氏心情是复杂的，有惊喜，也有心疼。
云氏可不笨，自然知道即使有本事，这赚钱的事情也需要董萩灵费尽心力，辛苦好一阵了。至于是不是董萩灵那师傅直接给的，云氏可从来没操心过，自己的女儿可不是那种吃白饭，眼皮子忒浅的人。
“那是自然…”董萩灵很爽利的点了点头：“对了，娘，既然家里有银子了，我想，送二弟去书院，过两天应天书院就要开学了。”
说起这个书院的名字，董萩灵还是没忍住的抽了抽嘴角，不用想，这肯定是那穿越的开国皇帝搞出来的，前世历史上的四大书院之一啊，他倒是用得好顺手的有木有？
云氏动作一顿，像是猛然惊醒一般：“说的也是，轩儿三月就六岁了吧，再不去书院可要耽搁了，应天书院？那是盛京城最好的，一个月八两银子，还供得起。”
云氏喃喃自语了一番，拿起了那两幅扇面：“灵儿，这两幅扇面你拿去城里卖掉，凑点银子吧，当初你爹也说要让你去书院的，是娘耽搁了你两年，你跟轩儿一起去，娘空了多绣点东西，学费是不会有问题的。”
董萩灵有点哭笑不得，怎么又扯到她身上去了：“娘，你忘了，我有师傅，我师傅的学识很好的，他单独教我还用得着去书院吗？再说了，我和二弟都去了书院，小妹和小弟在家里要怎么办啊？所以，娘就别操心了，让二弟去书院认真学。”
“哦，这样啊，不过，这两幅扇面你也拿去吧，我本是交给寺里的小师傅代我卖的，结果还没卖成，那位大师就来跟我谈了，一直放着也没用。”云氏松了口气，差点就耽误女儿了，这两年她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百年之后又怎么跟丈夫交代？
这次，董萩灵没有拒绝，仔细将两幅扇面绣品给收好了：“娘的这两幅作品肯定卖得好，这样吧，娘，等多凑了钱，我们家借的债都还了吧！再存些银子，也好建个房子住，现在那屋子没有了爹爹修葺，我怕撑不过今年夏天的雷雨。”
“呵呵，小管家婆，就按灵儿说的做吧，以前借了的债，娘都好好记下了，放在我睡那床的枕头下了。缺得多了，记得跟娘说…”云氏心情依旧复杂，好像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自家的大女儿就长大到能撑起一个家了啊！
中午陪着云氏吃了一顿丰富的素斋，董萩灵就赶着离开了，原本是想直接回家的，现在她得绕去盛京城一趟了。
董萩灵这半个月来，一共赚了差不多二十两，还是除去平时生活开销存下来的，今天她本意是要给云氏送去十两，还有十两留着小二进书院用，然后欠债还得等等才能还了。
如今，事情有变，不仅云氏那十两不花了，还拿了两个绣品回来，手里顿时有了还债的银子。
国寺山脚下依旧有雇佣的马车，董萩灵又花了二十文，坐到了盛京城里。
董萩灵再次出现在锦绣坊，连高秀秀都挺意外的：“董大姑娘可有事？”
“没有，我还是来卖绣品的，高老板给看看，这两幅扇面能值多少？”董萩灵也不废话，直奔主题。
古时候的女人用团扇，这跟折扇有不小的区别，一般是看不到用纸做的，高端产品大多是上好的透薄丝绸再绣些东西，用墨画的都弱了，当然，若画是出自名家之手另当别论。
董萩灵这会儿才想到，云氏这两块看着就价值不菲的扇面丝绸是哪来的？莫非是国寺赞助，有这么好么？
“咦，这…”高秀秀摊开一看，很有些激动：“你要卖给我？”她锦绣坊可是很少收到这么极品的绣品啊！
董萩灵无语：“看价格合适不。”不卖她来干啥？有必要激动成这样么？
“咳咳，这个，我是激动的…”高秀秀看了看董萩灵，自然知道这肯定不是她的作品，有心想问问又不好开这个口：“十二两一个，如何？”最终，她还是直接报价了，不想因为问了什么不该问的，从而错过了这次交易，更坏了交情。
“成交，跟高老板做生意，就是爽快。”董萩灵笑眯眯的说着，知道这是老板在让利以增添交情。
这个价，比她想的要高了，毕竟这只是扇面，并非成品的团扇。
团扇的扇框和扇柄若要讲究，那做起来也不会简单便宜。
当然，董萩灵也知道，这是盛京城的价，同样的扇面绣品若拿到其它地方去卖，是怎么也得不到这个价的。
20.第20章 皇榜与掐架
“呵呵，跟你董大姑娘做生意也舒服，下次若还有这样的绣品，可别忘了我啊！”高秀秀又在拉扯关系，看着董萩灵的眼神比以前更加晶亮。
“那是，高老板给价公道，自然会多来的。”董萩灵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高秀秀其实很想问这绣品出自何人之手，可最终还是稳住了。
仔细将扇面收起，高秀秀黑眸闪了闪道：“我这里有两个屏风绣要做，董大姑娘有没有兴趣啊？”她是看上这扇面的绣技了，说实话，那种灵动的气息简直是大师级别的，连她每天见惯了绣品的也少有看到，自然心痒痒，想着能多存点成品在店里当精品卖。
董萩灵自然明白，高秀秀这话问的是绣扇面的人，她也懒得打马虎扯那些没用的：“最近可能不行，不过，过段时间若是可以了，我再来问问，到时候高老板还有活儿，自然好商量。”
“呵呵，”高秀秀笑声银铃：“那是自然，你随时来找我啊！”
到时候，即使没活也会有的，这类的绣品可很难得。
如今的女人就算有八成都会点女红，可真正拿得出手的少，再说大师级的水准就更少了。高秀秀的锦绣坊虽然不大，可她的眼光比很多绣房的老板都犀利，绣品最重要的是什么？不是配色和阵脚，而是神韵啊，这境界就是吃这完饭的绣娘都没几个能达到的。
董萩灵拿了银子，第一次去钱庄，当然不是为了存钱取钱，而是换钱。
听云氏的说法，家里陆陆续续借下的钱大概有十两还多，村里很多都借了几个铜钱，或者十几个这样，董萩灵来换点铜钱碎银，回去也好还债。
幸好她有农场空间这个作弊器，否则这一大包铜钱得多重啊，还很不安全。
换好钱后，董萩灵就急赶着回去，路过城门口时，发现有官兵正在贴皇榜，周围站了一堆堆看热闹的。
不过，因为官兵还没有离开，周围人都没有靠得太近，董萩灵眼神好，远远的就趁机将皇榜扫了一遍。
倒不是什么大事，而是关于二月二龙抬头的一些庆典活动，皇帝之所以贴了皇榜，也是为了“与民同乐”这四个字。
对于百姓来说，这自然就得更加重视更加热情了，看看，连皇帝都关注这事，大家能不卖力点凑热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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