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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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维护！”莲瑢璟冷笑一声：“父王，你知道吗？我一直以为，其实你更喜欢莲羡，甚至更愿意世子之位让莲羡来做，之所以是我的，不过因为我是嫡出。”

“不，不可能…”秦汝王很想说，自己对水夫人母子好，都是在报恩，可是这种解释好可笑，他似乎都没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

“璟儿？”王妃诧异的看莲瑢璟一眼，第一次知道，莲瑢璟心里竟然是这么想的。

“因为，我和莲羡摔倒了，父王第一个去抱的，永远是莲羡，我中毒断腿之后，父王还带着母妃常年不在家，总让我独自面对水夫人的手段…”莲瑢璟不想说水夫人都做了什么，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了：“所以，我不喜欢呆在王府，我宁愿呆在国寺，灵越哪里，皇宫，甚至将军府，却不想回这个家。”

“呵呵，有家归不得的世子，我还能怎样？”莲瑢璟面无表情：“最好笑的是，每次被欺负了，我不敢告诉任何人，母妃会伤心，父王只知道维护那两个人，谁会管我？”

董萩灵无语的看着面前这一家子，深更半夜怎么都不睡觉，全到她院子里来开审判大会吗？

不过，莲瑢璟这状态让她很担心，像是在发泄，又像是在喃喃自语，恐怕，这些情绪，已经埋藏在他心里很久了。

“璟儿！”王妃泪了，第一次直面儿子的辛苦，王妃觉得有些不能忍受。

“璟…璟儿…”秦汝王嘴唇都开始哆嗦，他自以为的严父教育，只是让孩子如此心伤吗？

252.第252章 解开心结

董萩灵走到莲瑢璟身边，握住了莲瑢璟的手，轻轻的唤道：“阿璟。”

现在不适合回忆那些不堪的往事，只会让莲瑢璟堕入痛苦。

感觉到手心的温暖，莲瑢璟神智为之一清，闻到鼻尖淡淡的馨香，心情放松，禁不住勾起一抹笑：“还好，至少现在让我知道，父王不是故意忽略我的，更不是故意把我一个人留在王府，去独自面对那个疯狂的女人。”

没错，水夫人就是疯狂，她想高位想疯了，想儿子成世子也想疯了。

“其实，父王这样也好啊，至少，我比任何人都成长得快。”莲瑢璟冲秦汝王一笑，带着儿子对父亲的那丝孺慕。

听到这话，秦汝王更觉得心酸了，他到底做了个怎样的父亲？是逼得儿子自己成长起来啊！

如今的人都羡慕秦汝王的果决和地位，深受皇帝信任，做事还非常狠辣，虽然有些传闻不好听，可到底是有人在崇拜和敬仰。

可是，这一切，都是惨烈的童年换来的。

第一次见到儿子用这样的眼光看自己，秦汝王心软软的，还很有些感动，眼睛一花有些看不清了，忍不住伸手抹了一把脸。

多少年了，恐怕从儿子三四岁开始，秦汝王就再也没见过这种眼神了，那时候就觉得自己不被喜欢？所以统统藏起来了？

见气氛有些悲伤，董萩灵便开口说道：“王爷，你刚刚说，莲羡不是你的儿子？这怎么回事？”大家越说越偏了，事后还有很多时间弥补亲情啊，不急在这一时，还是早点把事情说清楚吧！

秦汝王再抹了一把脸，悄悄用袖子擦了擦眼睛：“王妃生了璟儿后，坐月子，所有人都以为我是歇在水夫人那里的，实际上，我并没有碰她。”

“只不过，水夫人并不清楚，还以为我要了她的，所以很快就被检查出怀孕了，然后八个月的时候，孩子突然早产，却生得异常平安，当时接生婆是我的人，她告诉过我，孩子，是足月的。”

“也就是说，水夫人说怀孕一个月的时候，实际上已经两个月了？”王妃非常惊讶，同时心下那存了快二十年的结，终于解开了，感觉整个人的呼吸都是不一样的。

“应该说，她救我的时候，可能刚好怀上。”秦汝王眼睛发直的看着王妃，就觉得，自己妻子真的好久没笑得这么美了。

再次醒悟自己这些年干了多大的蠢事儿，秦汝王恨不能抽自己两巴掌，亏得在这之前，他还能那么理直气壮的觉得自己没错。

“所以说，水夫人当初非要以身相许，除了看出王爷的身份不凡，应该还有借此躲事的嫌疑？”董萩灵若有所思的分析道。

当时，水夫人应该也不可能知道自己怀孕了，小蝌蚪估计才刚结合成功。

“应该有可能，不过我派人查过，并没有特别的事情发生。”秦汝王遗憾的说道，所以他并没有查到莲羡的爹是谁。

董萩灵摸了摸下巴：“那王爷回府后，正好一个月，水夫人只怕发现自己有孕了，这才赶着去刺激王妃娘娘，借着王妃娘娘生产坐月子之际，跟王爷做成好事儿，时间拖久了，只怕要瞒不住。”

其他三人都愣了愣，随即努力回想起当年的蛛丝马迹，拼凑起来，还真像董萩灵说的那么回事儿。

对此，王妃不由得感叹，她也看走眼了，还以为这个女人不入流，实际上，心机深沉得可怕。

秦汝王更是脸都绿了，他亲自将危险带给了妻子和儿子，若当年王妃的生产没有顺利？他只怕还在维护着杀妻弑子的仇人…

“有眼无珠啊，当真是有眼…无珠。”秦汝王有些失魂落魄的自言自语。

真相真的很残酷，这让一生都无比顺利的秦汝王倍受打击。

莲瑢璟见父王有母妃安慰，便不参合的偏头看了看董萩灵：“你是不是觉得，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透着诡异？”

“有点。”董萩灵点头，两人的谈话吸引了秦汝王和王妃的注意力：“总觉得，水夫人的出现，似乎不是巧合。”

“嗯，这么一分析，我也有这种感觉。”莲瑢璟挑眉，他办案多年，很多时候直觉比分析还准，这些都是经验养出来的。

“就是不知道线头在哪里？”董萩灵和莲瑢璟竟然异口同声的说了这句话，随即都是愣了愣，不免相视笑了笑。

“无妨！”莲瑢璟来回走了两步：“有目的，就一定会有所行动，这么多年来，看那女人还能忍多久？”

“我想，或许等不了多久了。”董萩灵嘴角一勾：“今日我见水夫人，虽然浓妆艳抹，也掩盖不了她身体的上火症状，只怕心思焦虑，暴躁得很，过段时间，你的腿疾爆出，她应该会坐不住，然后露出破绽。”

“医者望闻问切，你倒是用来看人了？”莲瑢璟嘴角一勾：“不错，这确实是个刺激的消息，就算她仅仅只是为了让莲羡坐上世子之位，也会急的。看来，我得找人好好盯着他们了…”

“一有什么消息，记得告诉我。”秦汝王咬牙切齿，对于水夫人的那份恩情，早就磨灭了。

现在，秦汝王只觉得，什么都比不得妻子和儿子重要，他不想失去这些自己最渴望，却一直没珍惜的感情。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歇息吧，就别打扰小灵休息了。”王妃温柔的说道，看起啦，跟秦汝王的关系有了更进一步的发展。

“哦…呵呵，是我唐突。”秦汝王难得谦虚起来。

莲瑢璟则是死活不回府，将董萩灵圈在怀里，开始耍赖，非要歇在这院子。

秦汝王和王妃看得稀奇，他们真是第一次见到莲瑢璟这么没脸没皮的，以前不是懂事，就是混世魔王，哪时候还做过混混了？

最终，谁都没拗得过莲瑢璟，董萩灵只得让他赶紧去偏房睡了。

秦汝王和王妃则笑笑的离去，并没有再说什么，这夫妻俩，其实还有更多的悄悄话要说呢！

253.第253章 水夫人的恨

当年，秦汝王跟王妃的感情一直很好，两人是自己看对眼才让秦汝王的父皇赐婚的。

没错，赐婚的是秦汝王的父皇，先帝表面和谐，跟这个弟弟实际不是那么对付，根本就不可能让平国公府的嫡女嫁给秦汝王，这幕后的助力实在太大了。

还好，秦汝王成亲之时，父皇还在，否则，这段姻缘肯定会被拆散了。

不过，成亲后，两人只快乐的过了一年，就插足了水夫人，最然两人依旧如胶似漆，可到底是蒙上了一层阴影。

虽然平日里一样过得幸福，可有人到底会时不时的跳出来膈应一下。

秦汝王或许神经大条的不觉得有什么，可王妃就要时不时的伤感了。

不过，王妃所有的心结都是藏在心底的，一朝释然后，那原本束缚着的感情自然有所爆发。

秦汝王再次尝到这不一样的温馨，顿时有些受宠若惊，而且欣喜如狂。

原本秦汝王还挺疑惑的，怎么自己跟王妃就回不到从前了？总好像隔着一层纱似的，无论他怎么努力，都不能有所突破。

现在，秦汝王终于知道症结在哪儿，纯粹是自己给作的。

好不容易说开了，两人的感情自然升温，秦汝王是沉醉在温柔乡中好几天，才算反应过来，神经真的足够大条。

至于水夫人，大家一致决定暂时不打草惊蛇，暗自关注着就好，看她要玩个什么把戏。

“小灵，可不可以早点嫁给我？”莲瑢璟眨眼，厚着脸皮说道。

董萩灵瞥了莲瑢璟一眼，那一脸的崩坏表情不忍直视：“灵越大师不是算好日子了？难不成还要改？”

最重要的是，以灵越大师的声誉，只怕改什么日子，心里都会有疙瘩吧！大师算的日子，人家想都想不到，竟然还有不用的？

“…那好吧！”莲瑢璟垂头丧气。

纳罕的看了看莲瑢璟好几眼，董萩灵总觉得，这男人事隔这么多年重拾父爱，似乎有年龄倒退的迹象啊！

实际上，莲瑢璟不过是因为父母的事情，颇有所感触。

父母的心结藏在心里将近二十年，其实大家过得都不好，若是早一点说出来，指不定早解决了，哪里会让一个女人搅合了这么多年？

他也一样，若是能早些将心里的想法给问出来，指不定就不会苦逼这么多年了。

所以，莲瑢璟深深的认为，面对自己最亲近的人，还不是有什么说什么比较好，就好像董萩灵这样，那天晚上指责秦汝王，可是一点没客气的。

莲瑢璟很清楚，若非秦汝王是他的父亲，董萩灵才懒得理会呢！而且他一开始喜欢的，便是董萩灵有什么说什么的个性。

因此，莲瑢璟觉得应该吸取父母的教训，面对董萩灵，他想要有什么说什么，当然，他是一点不觉得自己的话题其实很诡异，稍微考虑一下，也应该明白改期是不可能的。

不多时，董晗轩的考试终于完了，董萩灵去将人接回家，见其精神头不错，这才放下心来。

至于别人还有晕倒，给抬出来的，董萩灵表示不关心。

见怪不怪，这种情况每次都不少的，实在没必要惊奇。

最多，看到一个老头子无比虚弱的从考场里出来，有人直接扶了上去，董萩灵表示多看了两眼。

这时代，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考到胡子都发白了还在考，实在是挺伤感的。

有了弟弟，董萩灵就将莲瑢璟给赶回家了，这男人，父母都回来了，怎么还呆在她这里？这像话吗？

莲瑢璟无语，他这不是不想打扰父母恩爱么？这么多年了，也该好好享受了。

可惜，不好忤逆董萩灵的吐槽，莲瑢璟狠狠的瞪了幸灾乐祸的董晗轩一眼，郁闷的回了王府。

刚回到自己院子，莲瑢璟很意外的看秦汝王进来：“父王？”

眼见秦汝王有长谈的意思，莲瑢璟就让人泡了两杯茶上来。

如今，莲瑢璟忌口的食物在慢慢解禁，很多久违了的东西，终于可以碰了。

“嗯，璟儿，可有怪过父王？”秦汝王忍不住说道，要说最近有什么让他难安的，便是莲瑢璟的想法。

自从想通了之后，秦汝王回忆起以往，顿觉自己真不是个东西，若是换成自己，自己肯定也是恨的。

水夫人对他有恩，他倒是没觉得莲羡是个绿帽子，因为算算时间，水夫人在认识他之前就有了，何况，他并没有碰过水夫人。

最多就是想，对莲羡好一些，算是还了救命之恩。

当初若不是水夫人出手，秦汝王就没命了，莲瑢璟同样是没父亲的。

秦汝王从来没有想过，有等于无，实际上比直接没有更让人心疼，尤其眼睁睁的看着父亲无比痛爱别的孩子。

“以前有，现在没有了。”莲瑢璟浅笑：“凡事有因就有果，若非父王的忽视，我也不会那么将太子当作兄弟，将太后看成长辈，也就没有今天了。而且，若非当年跟太子交好，或许，我遇不上小灵。”

以真心换真心，如今的皇上和太后才会对他那么好，而并非仅仅是一次挡灾。

父子俩还第一次敞开胸怀谈心，气氛那自然挺好的。

董萩灵则跟弟弟妹妹一起吃着大餐，询问了一些董晗轩考试的事情，也给他说说近期的八卦。

盛京城的八卦，改朝换代凶猛得很，时隔九天，会脱节的。

一家子温温馨馨的过，这日子被有的人看见绝对嫉妒恨死了。

被董萩灵抽了几鞭子的莲羡，现在还下不了床，水夫人一边照顾儿子，一边诅咒董萩灵，她在这女人手上，已经吃过两次大亏了。

当初人第一次进王府，她就被莲瑢璟禁足三个月，这还不够惨？

可以说，水夫人把董萩灵恨到了骨子里，她虽然出身不高，但从小到大真没吃过这样的闷亏，甚至当初还巴上了王爷，尽管名分不高，但那是做梦都没想过的，日子就再没有穷过。

一直以为自己命好的水夫人，自然不堪受辱，她觉得董萩灵就该死。

254.第254章 金榜来了

而且，水夫人对董萩灵也是嫉妒的。

论身份，董萩灵也就是个农女，说到底跟水夫人是差不多的，缺可以嫁给世子做正妃？

这让水夫人如何不嫉妒？所以她拽着儿子去娶董萩兰，毕竟，从各方面来说，这的确非常好。

可惜，自己儿子终究不是皇族血脉，纯粹扶不起来的阿斗，水夫人看着趴床上的儿子，有些恨铁不成钢。

莲羡只听进了水夫人说出的各种好处，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董萩兰娶回家。

最重要的是，他竟然直接跑到董萩兰面前说这事儿，人家不答应，就直接用抢的，总想着什么生米煮成熟饭，压根儿没考虑过董萩兰才十一岁。

原本还不觉得，现在就是水夫人也不得不怀疑自己的儿子是不是智商有问题了？仗着秦汝王的那丝维护，真的毫无顾忌。

其实水夫人也是一样的，觉得有秦汝王在，其他人又算什么？莲羡只要不反叛，就不会有问题。

这种权势的生活，水夫人无比着迷。

然而，她怎么也没想过，董萩灵竟然敢直接抽她的儿子，还抽得如此狠，下手是丝毫没有顾忌过。

水夫人觉得，还不就是因为她即将嫁给世子做正妃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

憎恨的同时，水夫人更坚定的要往上爬，只有站得越高，儿子地位越好，才能过上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

大家自然不知道水夫人的算计，但是默契的都没表现出异样，就等着她露出狐狸尾巴来。

大家预想到，可能莲瑢璟的腿才是对水夫人最大的刺激，因为这就代表着，她的希望彻底破灭了。

但是，为了一个水夫人，就爆出腿伤好了，莲瑢璟又觉得有些可惜，所幸大家都不急，慢慢玩。

董萩灵就觉得，莲瑢璟这是准备钓一条大鱼呢，忍不住摇了摇头，连自己的腿都拿来这么玩，真的好么？

去年的这个时候，董萩灵就坐在离放榜很远的地方等消息，而今年，她却坐在风味楼特定的包间里，等着榜单的揭晓。

“不知不觉，一年就过去了啊，好快的感觉。”董萩灵磕着瓜子，无比感叹，这一年的变化真的太多了。

“一年？”苏雅岚不以为然，搅拌着碗里的水果小汤圆，她对这个特别爱，都拿来当零食吃了：“那还好，我觉得不知不觉，十多年就过去了呢！”

“…”董萩灵表示，没话可说。

苏雅岚说得兴致正起：“这种考试我也经历过多次了，呵呵，每次看，总觉得很有意思。”

“很有意思？”董萩灵探头往下瞧了瞧，黑压压的一片人，让人有些头皮发麻。

平日里看着这片广场还觉得挺宽的，今天一见，顿时纠结了，人挤人，根本插不下去。

书生自然有，但是书童和跑腿的佣人更多，拼的是力气和技巧。

“现场还是好的，毕竟大多数书生没有本人来，每年考试后，会有很多好戏看的。”苏雅岚表示一点不同情那些为了考试，差点疯癫的人。

就像父亲说的，这点承受力都没有，如何在王朝为官？

“噗，很有禅味儿，也跟灵越大师混过？”董萩灵诧异，考场的人生百态她自然也知道，当年可是学过范进中举的，不过，倒是有点讽刺。

“额…貌似确实有过几次。”苏雅岚点头，其实有点囧，难不成她很适合出家？不会吧，这么恐怖？

“依本世子看，你还是少跟那老头儿混，还要不要嫁人了？”莲瑢璟从门口进来，刚刚他一直在吩咐属下一些事情。

“…你对灵越大师有意见啊！”苏雅岚奇怪的说道，她一直以为，这男人跟那高僧关系很不错呢？

“哼！”莲瑢璟傲娇了一把，还把苏雅岚看得一愣一愣的。

“别理他。”董萩灵倒是知道原因的，自然不会说什么，这男人最近很别扭：“怎么还不来？”

她问的自然是皇榜，这每次会试的成绩，会用黄纸贴出，所以也叫金榜，所谓的金榜题名，原本就是指的这个，后来嘛，自然多了许多的引申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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