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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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莲瑢璟很耐心的开始想着怎么让董萩灵满意，只有打心底的满意了，才不会继续纠结，这种心情很不好受：“其实，若是小妹自己的话，最近有一个机会，或许她可以去试试？”

“什么？”董萩灵眼睛一亮，最近她都被皇帝万寿节的事情给忽悠了，都没什么机会关注其他。

“天下第一绣，是整个盛莲王朝绣娘的盛世，每十年才举行一次，今年…刚刚好。”莲瑢璟浅笑：“这个比赛，不是朝廷举办的，是第一绣的家族为了选拔人才举办的。”

“天下第一绣？第一绣艺家族？”董萩灵眨了眨眼：“都是哪一家？有进宫么？”

“第一绣艺家族，李家，跟上次做玉佩的欧家是一样的，都是技艺闻名的，宫里的绣娘技艺都比不上。”莲瑢璟介绍了一下，知道董萩灵不太清楚。

“咦，那功力的绣娘，不是这个家族的吗？为什么不让这个家族的人直接进宫？”董萩灵虽然不太喜欢皇宫将什么好东西都收进去，还专人享用的样子。

但是现在陡然听到一个天下第一的，却没有在宫里，难免会觉得诧异。

“李家绣衣，跟欧家差不多，真正学到传承手艺的比较难，还得需要天赋，最重要的是，这女工上的事情，靠的是女人，这就没有人在朝廷挂职，这种场合，李家自然没机会来的。”莲瑢璟拉起董萩灵的手：“而且，李家人丁单薄，为了手艺，每一代都要招婿，近些年是越来越人丁稀少。”

“不过，宫内的绣娘，大多是李家选送的，只有得到李家的认可，才能进宫做事。而李家一般不外接单子，每年，只是给皇上绣两件朝服。不过，这也是最大的荣誉了。”

皇上的朝服？那不就是龙袍？董萩灵听到这里，心口一跳，想到了更多的事情。

云家的技艺啊！当年不也是绣龙袍的？而且，继承人都要以云家的龙袍才算正统，这个足够流弊了吧！

而且，云家当年被抄，不就是因为陷入了储君争斗，被同行陷害？

564.第564章 躲清静来了

云家下去了，自然会有顶替的，这做手艺的人，能做到当年云家那份儿上，估计已经顶天了，谁不想取代？

李家？董萩灵默念了一下，可惜云氏知道得不多，当初也没有给她说，到底是谁陷害的云家。

“其他的不论，我们现在要说的，是天下第一绣，虽然是李家主办的，实际上跟李家的绣艺关系不大，主要成了绣娘出风头的地方，而且，也是李家选人送进宫的基础。”

莲瑢璟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董萩灵的绣艺不错，董萩兰也尽得真传，这便是一个机会。

莲瑢璟永远也忘不了董萩灵给他绣的婚礼服，那种带着幻想的图案，似乎至今也是一个谜。

“以前，倒只是想要展现手艺的绣娘，不知道从何时起，一些千金贵女也加入了其中，得了名次后，增加自己的身份，反正呢，发展到现在，这个天下第一绣，已经很热闹了，李家的事情不会被耽搁，也是一些贵女表现自己的平台。”

莲瑢璟很中肯的如此评价道。

董萩灵长见识了，不过也确实没再介意那什么李家，参加大赛就是，跟她们的关系并不大。

“哦，这样也不错，什么时候？不知道到时候小妹会不会有兴趣？”董萩灵虽然这么说，但是很明白，董萩兰肯定会去的。

能够跟别人切磋学习，这种机会可不多。

十年一次，有些人一辈子都未必能遇得上。

想来，这种比赛应该是姑娘家参加的比较多，嫁人的了，未必喜欢这样抛头露面，或者没时间？反正，有的人错过了就错过了，会遗憾，但是依旧不会再参加。

“可以跟她提一下，到时候，只怕盛京城的贵女都会去的，不管结果，也难得有这种女人的比赛，一般都在中秋过后。”莲瑢璟也鼓励董萩兰去，如果能得到一个好名次，董萩灵应该就不会担心董萩兰的身份不够了吧！

实际上，莲瑢璟能理解的，董萩灵的想法，不是他们兄弟姐妹几个的身份给董萩兰增加筹码就行了，主要还是董萩兰自己有能拿得出手的。

董萩灵一直都觉得，自己掌握的，才是永恒的。

“中秋？呵呵，那个时候科举也放榜了啊！”董萩灵点了点头，也知道其中估计也有其他意思了。

“才子佳人嘛，每次天下第一绣的人，也可以借机嫁个好人家的，刚好选秀也完毕，李家送进宫的绣娘正好。”莲瑢璟轻笑一声，觉得今年的事情真不是一般的多。

当然，盛京城做生意的百姓们绝对喜闻乐见，从年头热闹到年尾，一年的收入增加得不只是一点半点。

“嗯，今天回去，我找小妹商量。”董萩灵这么一听，还真是绣娘的盛世，说不定到时候皇帝都会关注吧！

虽然董萩兰作为她的妹妹，不缺皇帝的关注，可能够凭借她自己的努力得到一切荣誉，那才是自己的底气。

说着，两人终于走到了慈宁宫，因为太后越来越喜静，宫内显得异常安静，宫人们干活走路，都刻意的保持不出声状态，给人的感觉微微有些诡异。

看到太后身边的嬷嬷，这才知道太后还没起来，皇帝也在等着。

莲瑢璟和董萩灵走了进去，陪着皇帝一起等，顺便也将刚刚看卓将军的事情给说了说，皇帝脸色瞬间不好了。

“呵呵，以为是个老实人，原来还是个小人。”皇帝冷声说道，连肌肉都松弛了，这日子是不是过得太好了点？

最重要的是，作为一个将军，连警惕心都失去了，前几年的胜仗都是打哪儿来的？对此，皇帝深以为然，觉得董萩灵说得太好了，他也很想知道：“看来，海城的那些人，不能用了，以前的奏报，还得全体打个问号。”

“我觉得，海城治安好了应该是正确的，那姓卓的毕竟不能一手遮天，每年的政绩考核，总不能皇上每次派去的人都被收买了，只能说，表面应该完全没差，只看这人自个儿吃了多少。”莲瑢璟淡淡的说道。

政绩是没差的，只是私底下的东西就说不准了。

卓将军是被财富迷花了眼才叛变的？还是从一开始就是湘王的人？两条路不同，代表着姓卓的手里到底有多少东西。

“不知道皇上听说上午卓夫人见太后的事情了没有？”董萩灵突然说道。

皇帝摇了摇头：“只是听说，那个女人给太后气受了，朕会找她一笔笔算的。”具体情况，明显还没来得及了解。

“呵呵！”董萩灵原本还以为，卓夫人敢那么做的底气在于卓将军是皇上的心腹，现在看来，若是卓将军是湘王的人，那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啊！

“卓夫人可是大手笔，给每个主子都送了一颗东珠，大小不等，但是最差的也是上千两，灵欣当时还感叹来着，这卓家的，那得多有钱？”董萩灵说的，自然是盛京城的东珠价格，在海城的话，估计十分之一。

若是在采珠人的手里收购，只怕还要更加便宜，贵的，是海城到盛京城走这么一趟。

皇帝自然也是能想到的，但是乍一听，的确够震撼，那是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心下也忍不住咬了咬牙。

正在这时，太后被身边的人扶了出来：“怎么都在哀家这儿了，外面那么热闹，不好玩吗？”

太后一醒，就知道皇帝和莲瑢璟都来了，微微整理了一下就出来见人，心下也知道，或者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

皇帝笑了一下：“母后，外面就是太热闹了，朕就跑来母后这里躲清静。”

闻言，太后忍不住笑得很开心：“皇上是如此，那你们俩呢？莫不是还有人打扰你们俩不成？”

每次看到莲瑢璟和董萩灵在一起，太后就觉得很美好舒心，忍不住就想一直维护着，不让人去破坏。

“呵呵，太后娘娘说笑了。”董萩灵洒然，被长辈调侃着稍微有点不好意思。

565.第565章 皇帝的坦诚

董萩灵觉得，有时候太后的调侃，真是让人吃不消，不知道该顺着来，还是逆着行，到底是长辈，有些事情的处理没那么简单。

所幸，太后只是开开玩笑，并不是要董萩灵说什么，见她有些无措，那也就罢了。

莲瑢璟则是冲董萩灵挤眉弄眼了一阵，心里很是开心。

太后毕竟是宫斗了一辈子，最后还算胜利的女人，自然知道皇帝三人这会儿出现，不会那么简单。

茶过一旬后，太后幽幽的说道：“皇帝不如直说了吧，找哀家都是什么事？”

现在又不是平时，非常时期，外面有那么多的客人，皇帝没有理由还在她这里来交流母子感情。

皇帝也不急，晚膳的时间会比较晚，距离现在还早着呢！

挥手让其他的人，包括个人的心腹都退下，屋子里只剩下四个人。

皇帝有些忧心的看着太后说道：“是关于那姓卓的。”

这些年，在太后面前，皇帝从来不说卓将军的事情，甚至连这姓都不会提一下。

当初的太后有多宠自己那嫡亲妹妹，那就有多恨这姓卓的，哪怕这么多年都过去了，那也是太后不能提及的痛。

可现在，不得不提及，皇帝一边无奈，一边担忧的看着太后。

这会儿，皇帝甚至有些庆幸董萩灵来了，至少可以不动声色，不惊动任何人的看着太后情况。

太后经过上次中蛊，身体大不如以前，早说过经不住刺激。

而这姓卓的，对太后来说，本身就是刺激。

果然，太后的呼吸瞬间絮乱无比，过了好一会儿才缓和下来，在这期间，皇帝连呼吸都轻了，整个人都是忐忑的。

或许是太后这么些年也想通了，刚开始还有些受不住刺激，可紧接着也不想让皇帝太过担心，整个人很快平静下来。

毕竟，逝去的人再也回不来，遗憾终究是遗憾了。

“哦？这人又做什么了？”太后当年可以为了皇帝不动那姓卓的，如今自然也没多大的想法。

“朕，只是想知道，母后曾经查过的事情，卓将军当年的出生，到底是怎样的？”皇帝也不绕弯子了，爽爽快快的问道。

太后愣了一下，盯着皇帝看了看：“他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你开始追问那些当年？”

太后明显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从皇帝的问话和神情中，都猜出了不少事情。

事关那姓卓的，太后对这表示了关心，也不是不能告诉皇帝，只不过，她更想知道这丫的到底做了什么？

“这？”皇帝禁不住有些迟疑。

倒不是想为卓将军隐瞒，而是担心太后的身体。

见状，太后反而坚持想知道了，她对那姓卓的，从来没有放心过。

皇帝眼神不由自主的飘向了董萩灵，实在有些做不了主。

如果可以，这种事情他也不想来问太后，可想来想去，只有太后知道内情，他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董萩灵轻笑一声，却点了点头：“不知道皇上有没有这种体验？发现一件很想知道的事情，可总是不能知道，哪怕是各方打听也没有结果。这个时候，皇上的心情会是怎样的呢？”

看皇帝真的认真在想，董萩灵就接着说了：“哪怕这个结果会很坏，让人很不能接受，可那个过程，皇上会不会觉得焦虑？”

所以说，越是不让太后知道，即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也无法让太后心安。

有时候，你觉得是为人好，可未必是别人需要的，而且容易好心办坏事。

太后的身体本来就需要静养，可皇帝来这么一出，哪里还能静养？老是纠结着这么一件事情，反而对身体更不好。

太后看了看皇帝，心里也有了一些预感：“皇帝，你就直说了吧，你明知道，哀家很关心这件事情。”

太后也不知道关心来做什么，臣子和太后，几乎很难见到一面的，太后已经很久不想这件事情了。

不过，或许潜意识中，她还是希望能让这个男人受到更大的报应吧，而不是这么安安稳稳的享受荣华富贵。

不知道为什么，太后总觉得，她等待的机会或许来了，所以不管结果如何，她都想知道真实情况。

“可是，结果或许…”皇帝虽然已经被董萩灵说服，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去开口。

“不管结果如何，哀家已经做好了准备。”太后表情肃穆，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董萩灵不动声色的注意到了这点，心下也送了一口气，她就是猜到，其实太后，恐怕并不希望那姓卓的过得太好，事情的真相虽然有点刺激人，可指不定是太后希望看到的。

现在看来，果然如此，或许太后看这情况，都已经有预感了。

太后根本就没有放弃过为自己妹妹报仇的心思，反正太后妹妹当初死于难产，一尸两命。

可以说，太后妹妹并没有留下什么可以掣肘太后的后人，而卓将军之所以能够舒服的活到现在，分明是皇帝一直需要。

话说到这份儿上，皇帝再不说就不像话了，深呼吸一口气之后，才慎重的说道：“母后，是灵欣，她无意中发现一些事情，让我们判定，那姓卓的，似乎是湘王的人，而朕一直以来的重用，只是成全了别人的笑话。”

看皇帝说的这么直白，董萩灵眼中闪过一抹佩服。

她一直觉得，这个皇帝跟她所了解的皇帝不同，就是这些。

莲瑢鸿做皇帝，才像是个做皇帝的，只把这当职业的样子，该有的普通人心里和优点真是一点没有少。

主动承认错误从来不含糊，更不会高高在上的觉得任何人都该顺着他。

可以说，先皇就是一个刚愎自用的典型皇帝，而当今圣上，反而是董萩灵都没有想过的，皇帝，真的可以这么当，一直觉得，那种理想中的为君者，都只是幻想呢！

至少在自己有错误的时候，当今圣上从来不掩饰，反而更注重的，是解决办法。

566.第566章 抽丝剥茧

不得不说，正因为皇帝的不遮掩，太后听到秒懂了，先是睁大了眼睛，随即站了起来，气势凌厉。

董萩灵无声无息的打量，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当年端庄大方，纵横后宫的皇后，这等气势，现任皇后一比，简直就是渣渣。

“真的？”太后也说不清楚是高兴还是震惊，明显有些不敢相信。

虽然她确实很想抓住那姓卓的痛脚，可这种方式还是有点难以承受。

“什么时候的事情，是从来都是，还是后来才是的？”太后瞬间想到了关键，真不愧是宫斗了一辈子的女人。

不过，她想到更多的是自己那早死的妹妹，这意味着，当年的某些猜测，终于可以证实真假。

“就是这个还不确定，我们正在寻找证据，可不管什么说，他现在已经是湘王的人，无论原因，朕不会放过他的。”皇帝冷冷的说道。

要说当年做太子，登基之后的苦逼，皇帝其实经历了不少的，甚至很多的事情，他都受制于先皇。

哪怕先皇死之后，给他造成的困难也无数。

可那些事情，都熬过来了，但是仔细想想，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没有被一个人耍得这么团团转过，当年有多信任，现在就有多恨。

曾经，他还为姓卓的在太后面前说了不少的好话，生生让太后的仇重新咽回了肚子里去。

不是不知道太后的委屈，可皇帝是觉得，若是卓将军全心全意的替他办事，那么也不是不能将功补过。

而太后最终也确实咽下了这口气，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了。

可是到头来呢？他们所做的一切，岂不成了天字第一号傻子？

不得不说，这是新仇旧恨叠加了，皇帝就没想过要让那姓卓的好过。

虽然圣祖皇帝废除了很多不人道的刑罚，可暗地里，依旧有不少骇人的，作为一国之君，想要一个人消失之后再动用死刑，谁能知道？

皇帝从来没有这么想活剐了一个人，这一次，那姓卓的真的作得一手好死。

太后眯了眯眼，认同了这个说法，整个人也陷入了回忆的恍惚：“曾经，其实我们也怀疑过，这个男人是不是估计接近小妹的，或者，他又是谁的人？”

皇帝三人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知道太后口中的“我们”，是指她和她的母族。

既然那么宠这个女儿，会这么想无可厚非。

太后的家族，自然是底蕴雄厚，无比显赫的，突然被一个男人骗了去，心里肯定会各种阴谋论。

所以皇帝等人才那么笃定，太后肯定查过卓将军的身世。

“可是我们查出来的结果，并没有任何的异常，那姓卓的，不过是庄子里一户猎户的儿子，常年以打猎为生，哀家的妹妹，也就是在庄子上生活的时候，在山上的一次避雨中，跟那姓卓认识的。”太后表情有些恨意：“从那以后，那姓卓的偶尔会来庄子上送些新鲜猎户，见过几次后，你来我往的，竟然就熟悉起来。”

“然后的事情，自然就发展到哀家的妹妹非此人不嫁，闹得要死要活的，甚至…甚至…”太后双手抖了抖，喝了一口压压惊，才重新平静下来：“甚至，最后生米煮成了熟饭，这才逼得我们不得不同意。”

闻言，三人一惊，当时的情况竟然这么严重吗？

这个年代，虽然风气是开放的，可是女子贞洁一样的重要，婚前失贞，当真也是可以要命的好么？

董萩灵忍不住有些咋舌，听翼王妃的八卦，当年太后和太后母族，是不得不对自家这姑娘妥协，因为实在宠得很，现在看来，还是有内幕的。

与其说太后一家子对这姑娘妥协，不如说，是对这件事情妥协吧！

只怕，那已经不是生米煮成熟饭那么简单了，说不得已经珠胎暗结，才没有了其他选择的余地。

不过，太后一大家族，竟然将这件事情瞒得如此好，一点风言风语都没有流传出来，难怪有些事情根本查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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