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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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娘一见,也不顾什么大防了,过来搀扶了他,小声说:“你可不能再这么出去骑马了。我又给你做了副长护膝,能把小腿都裹上,你今晚就戴上……”

四皇子看着苏婉娘一个劲儿地点头,说道:“多谢娘子……”

苏婉娘脸一红,狠狠地掐了四皇子一下……可惜外面衣服太厚,根本没掐到肉上。四皇子低声说:“娘子省省劲儿,等夏天再掐不迟。”

苏婉娘咬着后牙说:“你再说!再说不给你护膝了!”

四皇子嘟囔:“我的腿好疼……”

苏婉娘呸道:“赖皮!”把四皇子搀回了屋中。

张允铮在前面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很不高兴!他看着先进了屋的沈汶的背影,觉得沈汶实在太迟钝!她的丫鬟都比她聪明……接着就自我反省:四皇子很狡猾,知道怎么示弱买好,自己是不是也该装下腿瘸什么的……但是沈汶大概不会注意到!这个小骗子现在满心都是阴谋诡计,自己要争取到她的注意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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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湘骑着马,催促着沈卓:“你怎么骑得这么慢!得有两三天的路呢!你倒是快点呀!”

沈卓知道他们这么一出城来,怎么也得到那个寺庙才行,不能中途返回,以免盯着他们的人看出破绽,可也发愁该怎么对沈湘解释沈汶其实不在庙里。沈湘脸上藏不住事儿,如果知道了沈汶正在谋算的,万一露出点什么怎么办?他左思右想,一直在努力编结合适的谎言,把真正的情形掩盖过去。

可沈卓怎么拖延,他们还是到了沈汶和严氏应该正祈福的庙宇所在山下。沈卓带着两个护卫搬了东西,陪着沈湘和她的丫鬟春绿上了山。到了庙门前,沈卓对沈湘说:“里面都是尼姑,我上次就把东西放这里了,你还进去吗?”

沈湘瞪眼:“当然啦!我走这么长的路定是要见见她们呀!”说完敲开了门,说了来意,让里面的人出来和帮着把带的大包小包都搬了进去,自己带着春绿走进院内。

沈卓让护卫先下山,自己留在门外等着,掐算着还会有多长时间沈湘就会大喊大叫地跑出来,而他得说什么来安抚她。

可等了半天,沈湘两个人也没出来。

院子里,沈湘和春绿见到了匆匆迎出来的严氏的丫鬟鲫鱼,鲫鱼脸色惨白,把沈湘和春绿迎进了屋中,让她们坐了,自己就开始落泪。

沈湘急了:“怎么了?我妹妹和二嫂呢?”

鲫鱼哭着说:“二夫人,带着二小姐回娘家过年去了,还不让我告诉别人,这可怎么好?”

沈湘一愣,接着哈哈哈笑起来,说道:“我还怕她们傻乎乎地在这里守着,去就去了吧。”

鲫鱼接着哭:“大小姐!二小姐是来祈福的,要是中间跑了,被人发觉了,那可怎么办呀!不仅她的名声完了,镇北侯府的名声也完了啊!”

沈湘脸色沉下来,郑重地点头说:“这个,咱们可不能告诉别人!春绿,你要小心!”

春绿叹气:“小姐,主要是你得小心!别露出马脚!”

沈湘握拳捶空:“一定不能露出来!春绿,你帮我注意着点儿!我要是说得不对,马上打断我!”

沈湘和春绿说了下回去怎么交账,才与鲫鱼告别。她们出了院门,鲫鱼才跑回自己的卧室大哭起来:“娘啊!吓死我了!真吓死我了!这日子没法过了!我可受不了了……”

沈卓惊讶地看着沈湘若无其事地从庙里出来,后面跟着表情很平静的春绿,不由得问道:“小妹和二嫂好吗?”

沈湘记得沈卓说上次来把东西放在了门口,自己没进去,想来他没有见到沈汶她们,就说:“挺好的!她们问家里人好呢,小妹看着像是胖了。”

沈卓惊讶地瞪大眼:“真的?!”

沈湘高抬下巴:“真的!快走吧!”

沈卓暗笑,松口气,与沈湘下了山。

沈湘实际没见到沈汶和严氏,深觉这么几天出来白跑了,就说道:“既然出来了,我要去看看五公主。”

沈卓忙说:“我可不能去看!”皇帝有意思要赐婚五公主和他,他要是去看了可不落实了传言了?

沈湘说:“你不用去见,陪我走到山下就是了。”

沈卓还是不同意:“不行!我不能那么接近,瓜前李下的,我只能送你到……五十里之外!”

沈湘无奈地说:“好吧!我得把这事告诉大哥二哥他们,让他们揍你!”

沈卓笑着说:“怎么会?他们离得那么远,哪里够得着?”脸上笑着,心里却有些难受:大哥二哥现在在边关肯定正在备战,连小妹都过去了,可自己却留在了这里,陪着妹妹去访问闺蜜!沈卓觉得很失败!

他们这边往五公主修行的地方去了,不知道与此同时,张允锦也在平远侯府中听着李氏的教导:“你如果真要去看她,可要让你爹派人护送,而且,快去快回,别在外面停留得太久了。”

张允锦都应了。她与沈卓的婚事未成,十分理解五公主当初的悲伤和决然,过年她得去看看五公主,好好和她聊聊,就如沈湘当初安慰了自己那样。

而三皇子也准备次日去看看妹妹,而且他让人给沈卓带信说要见面,可回信却说沈卓护送着沈大小姐去看守在庙里的沈二小姐去了。三皇子有点希望最好能在路上碰上,哪怕正面看看沈湘,笑一下,说句话也好,两个人真是好久好久都没有见面了。

于是,当沈卓和沈湘到了五公主修行的道观附近,就要分头行动时,看到一队人马过来了。沈卓仔细看,竟然是平远侯府的标志,一时大为高兴,马上让人过去打听一下,回报说是平远侯府的张六小姐前去探望五公主。沈卓大喜,沈湘马上笑着说:“我过去和她一起走,你就在这里等着吧。”

沈卓马上很正经地说:“那怎么成?你们两个女孩子,怎么也得有个兄长陪着走才对。”

沈湘鄙夷道:“你现在摆了兄长的样子了?刚才怎么不陪着我去?!”

沈卓说:“那不是要避嫌吗?”

沈湘问:“现在怎么不避了?”

沈卓理所当然地说:“现在要惹起嫌疑才好。”

他们这边正等着平远侯府的车马过来,那边又来了一队人马,沈卓一看,却是皇家的旗帜,说道:“到这里来的,该是三皇子吧?”

沈湘的脸一下子红了,说道:“我去与张家妹妹一同坐车。”说完,就引马往平远侯府的车队骑去。可三皇子远远见镇北侯府的车队,早就锁住了穿着红衣的骑者,一马当先,达达而行,满脸兴奋地迎着沈湘骑来。

沈湘见此情景,也无法转身走,只能咬着牙低头继续骑,希望三皇子能自觉地错马而过。岂知三皇子放慢了马速,故技重施,连声说道:“好久没有见了,你还好吗?千万别答应别人的亲事!你一定要等着我!我也不会娶别人的,就你了!别听他们瞎说,我不会娶什么侧妃之类的,谁送的女人我都没要,我的清白未失,都给你留着呢……”

沈湘羞得脸红脖子粗,好在有帷帽,三皇子大概看不清。她一踢马肚,加速骑去,到了平远侯府的车队前,翻身下马,钻入了张允锦的车中。一进车厢,张允锦惊喜地叫:“沈家姐姐!太好了!”

沈湘摘了帷帽,张允锦诧异地问:“你怎么了?脸这么这么红?”

沈湘含糊着说:“方才跑马跑的……哦,我跟你说,我那个三哥又欺负人!如果不是你们到了,他都不会送我去,让我自己走剩下的五十里,说什么要避嫌。现在他又要送我们了,还不避嫌了,你说有这么厚脸皮的吗?”

这回,张允锦的脸红了,咬着嘴唇低了头,沈湘才偷偷缓了口气,暗骂三皇子真是个鲁莽的家伙!说的都是什么混话。如果不是看在他是三皇子的份儿上,自己真想用鞭子把他狠抽几下!

三皇子怎么也不能掉转马头去追着沈湘表白,只能继续前行,和沈卓碰头了,三方人马并在一起,浩浩荡荡地去访问五公主。

五公主虽然日常饮食无缺,但是心情难免抑郁。山居岁月静寂,她只能靠着画画打发时间。她最常画的自然是莲花,零零散散地,她已经画了百多幅莲花图,渐渐有了心得,竟然越画越喜爱了。

这日才完成了一张莲花图,就听见外面人声熙攘,道姑前来说是三皇子和镇北侯府的沈大小姐还有平远侯府的张六小姐来看她了。五公主激动起来,忙说请,这边将笔洗净挂上,披上了外衣,才到门口,张允锦和沈湘已经让人领着过来了。

沈湘笑着说:“姑子说你在画画呢,我得来看看。”

张允锦也笑着说:“我也想看看呢。”

五公主笑:“什么画画?就是乱涂一气,解闷而已。”将她们让了进来。

沈湘和张允锦脱了外衣,就去翻看五公主放在墙边长案的一卷卷的画。沈湘赞叹道:“哇,你画了这么多呀!”

张允锦看了十几幅,竟然都是莲花,想起那日莲花会的事,一时难受,流下了眼泪。

五公主忙笑着说:“你哭什么呀,我可不想哭。”

沈湘也明白了道理,想到三个人都是陷在无望的姻缘里,也叹气。

张允锦指着案子上五公主才画完的一幅莲花说:“这幅画送给我吧。”

五公主脸有些红,小声说:“还是……不要了……”

张允锦坚持道:“就要!姐姐!你不要如此心苦……”

五公主叹息道:“哪里辛苦了?这里很清静,也不用应付什么人,姑子们对我很尊敬,不管怎么说,我觉得我肯定比四公主过得好。她远在北戎,才真是苦。”

张允锦也点头说:“和番的女子哪有好下场?前朝皇帝的女儿宁国公主和番,可汗死后被要求殉葬,她自己用刀划了脸毁了容才回来了。”

五公主说:“她还至少活着回来了,那个嫁了四个可汗的,两姓三辈四个男子,得多苦,死后都葬在了那里。”

沈湘撇嘴道:“如果她自己不愿意,怎么可能嫁过去?你们也不是不知道她那个脾气,真的闹将起来,皇帝也头大。”

张允锦心有余悸地对五公主说:“她要是真不嫁,不就得是你了吗?”

沈湘压低声音说:“哪里有皇帝女儿轻易和番的?肯定是有人提出来的!”

张允锦不解地说:“那定是太子了。可是太子为何要让自己的妹妹和番呀?”

沈湘哼道:“还不是为了和北戎友好,不打仗,就不用给沈家军钱了呗。”

张允锦也小声说:“我听说了,朝廷一直削减军费,不给镇北侯军需,本来是太子提出的。”

沈湘不屑道:“卖了自己的妹妹和我们家作对!”

五公主摇头:“幸好我兄长不是太子……”

沈湘说:“他是太子也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拿着妹妹去讨好番邦!”

她这么激烈地为三皇子辩护,五公主和张允锦都看沈湘,沈湘有些尴尬,说道:“咱们快多说几句,你哥还在外面等着呢。”……

三皇子和沈卓等在观外,两个人都一个劲儿地往大门处看,心不在焉地一言一语地聊天。好不容易沈湘和张允锦出来了,三皇子进去见五公主了,沈卓看着张允锦戴着面纱,走过自己的身边,轻咳了一声,张允锦放慢脚步,沈卓行了一礼,张允锦只好停下回礼。

沈卓很悠然地笑着问:“张六小姐最近应该很忙吧?”

张允锦有些莫名其妙,眼看着沈湘离开自己,径自往马车边走去,才小声回答:“我忙什么?我不忙呀。”

沈卓有些诧异地说:“怎么能不忙呢?女子出嫁前不是要给夫君绣啊做啊,弄出一大堆东西吗?我身边也没丫鬟,内外衣服现在是府里给做的,以后不都得换成娘子给做的吗?就是不做外面衣服,里面的怎么也得要娘子亲手做吧?难道还用别人做的?我其实挺想讲究些的,冬衣要暖,夏衣要俏,还要绣上些我喜欢的图案,比如老虎啦,苍鹰啦……”

张允锦红着脸又呸:“还苍鹰?内衣能……能绣那种东西吗?”

沈卓笑嘻嘻:“我跟我娘说过,我娘说绣几只苍蝇就行了……”

张允锦破功,捂着嘴咯咯笑起来。

沈卓挑着一边眉毛说:“我很挑剔的呦!你该事先做出来一些,一过来就给我,我不就不用等着了?”

张允锦再呸了沈卓一下,小声说:“你真无耻!”红着脸低头走,沈卓对着她的后背说:“喂,至少要有二十几套里面穿的呀,春夏秋冬的,我比你哥高吧?按着那身量就行……”

张允锦继续离开,可小声说:“你才没有我哥高呢!”

沈卓不能追着张允锦,只能再加了一句:“除了衣服,那些汗巾什么的,是不是也得为我准备些?你不想让我还用别人绣的擦脸吧?……”

张允锦连声呸,急忙钻进了马车。沈湘有武功,在车里听见了他们的对话,看到张允锦摘了面纱后脸色通红,摇头道:“我还指望你日后替我们报仇呢,可你看看你,现在就被他欺负上了!你直接说不干不就得了!让他找别人去!”

张允锦瞪沈湘一眼:“你说什么呢!”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说:“他说的也对,他都定亲了……哪儿能让他拿着别的女子给他做的巾子擦脸呢……”

沈湘挥手道:“你可别掉他坑里!擦就擦了呗,又不是要了他的人去……”

张允锦推沈湘:“你胡说什么呢,羞死人了!”

张允锦回府后,就让人带着她去了库房,一连几天在那里选料。选出了几匹,还觉得不够,又去了李氏开的几家衣料店。可以说,光选四季和巾帕要用的料子,就忙了十多天。然后就是剪裁缝制绣花。她做得特别仔细,而且每天只用一个时辰,她想着,按着这速度,要是把四季的衣服都做了,至少得两三年吧。但是巾帕可以马上绣出几条来,好给沈卓先用着……这些都是后话。

三皇子和五公主见了,都有些伤感。

三皇子觉得是自己软弱,才让亲生的妹妹被逼出了家。见到了五公主,总是有种压抑感,只反反复复说些要保重身体什么的。五公主想到方才与沈湘张允锦说起了四公主的事,心中还感到庆幸,情绪比三皇子好多了。她问了些三皇子的起居,可也不敢问三皇子的婚事。她早就听说三皇子曾几次开口要皇上赐婚,可皇上都避开不答。现在她出了京城,旁观者清,知道镇北侯握着兵权,皇帝只要不换太子,就不会同意三皇子娶沈湘的。这两个人一个是自己的好友,一个是自己的兄长,可皇帝却是自己的父亲。五公主一句话也不能说,只怕说了徒增他们的烦恼。

两个人互道了珍重,三皇子告辞出来。三处人马同路,三皇子与沈卓一路骑马,进了城,沈湘才与张允锦道别,各回各家。

这事情传到了太子耳中,太子不像以前那么生气,反而有些高兴,笑着对幕僚们说:“父皇不想让三皇子娶沈大小姐,也没有允下镇北侯府和平远侯府的婚事,可他们就这么公然同行,还给不给父皇面子?把本宫这话传出去,看看父皇怎么办。”

皇帝听说了真的很不快:已经透露出去,他不想让镇北侯的第三子娶平远侯的女儿,可他们竟然见面交谈?!这不是给他好看吗?皇帝对镇北侯府的陈年积恨再次被触动,觉得镇北侯的孩子能这么无礼,一定是有镇北侯的授意!镇北侯肯定是觉得这些年朝廷没有提供军需,他还守在边关,就以为皇帝是要靠着他的支持才能坐稳江山,变得自大狂妄!忘记了自己的身家性命是在皇帝的手中。

皇帝决定对镇北侯要求军需的奏章一概漠视,等到有机会,用不上镇北侯了,一定要除去这种对自己不尊重、不与自己一心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看了周亚夫惨死的故事,又想起雍正对辅佐了他上位、军功累累的年羹饶的处置,剥去层层为帝王的粉饰,其实说到最后,就是个功高盖主,帝所不容这么个简单的道理而已。

☆、看灯

张允铮一直没有找到能向沈汶示弱的机会,相反,他在沈汶面前耀武扬威。

他们回来后,每天都有工匠由沈毅带着来他们住的院落里,张允铮把他们随车运来的□□和箭矢,比照着草图,一件件地对人讲解。沈毅在一边听着,也不得不赞赏这个愣头青是个极为认真的人,深谙每件武器的构造和制作中的技巧。他不知道张允铮在南方一年,没干别的,就是天天闷头制作□□,自然门儿清。

四皇子没了棋友,又不能出去,也常坐在一边旁观。

他有时觉得很荒诞:本朝禁止民间研制武器,武将要增加军备,也需向朝廷报批。镇北侯就是再手握重兵,也不能悍然制造这些杀伤力极大的新式武器,现在这些人在这里干的事可都是犯法的,论律当斩。皇帝是自己的父亲,太子是自己的兄长,按照孝道,自己如果不顺从父兄的意愿,就是不孝不悌,要是在民间,可以被父兄活活杖毙都没处说理去。……

可如果北戎真的像沈二小姐所说,三年后重兵入侵,中原不保,社稷无存,祖宗留下的江山失于外夷之手,万千百姓会死在战乱之中……若是自己为了尽孝而做出了让这些人抗敌无效的事,这种遗臭万年的罪恶,不知比不孝要沉重多少……

四皇子只能暗叹:道义要凌驾在孝道之上,自己肯定要跟这些人站在一起,可怎么说,都算是德行有缺了,日后得夹着尾巴做人,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件事……他只能以沈毅沈坚沈二小姐也瞒着他们的父亲镇北侯来自我安慰,犯罪有了伙伴,也就不那么孤单……

苏婉娘每天还为大家做些针线,沈汶就是每天睡睡懒觉,有时打打坐。

晚上吃饭时,张允铮一问“你今天做什么了?”

沈汶的回答只能是:“休息了一天。”

张允铮很得意地微抬了头:“我可是忙了一天!”

段增和施和霖因为是郎中,被沈毅请去给兵士们看病,段增于是说:“就你忙吗?我也忙了一天!”然后他叹气:“军士们真是可怜,少衣少食,许多人有冻疮,气虚体弱。真打起来……”他摇头。

施和霖也跟着摇头:“这里还没什么草药,要是打仗,止血治伤的药肯定不够的。”

张允铮指挥着:“你们告诉季军师,让他协调。我下次来的时候,也可以送些草药来。”

段增斜眼看张允铮:“你什么时候也变得人五人六的了?”

张允铮翻眼皮说:“我现在可是头儿了,你有什么不满的?”

段增马上说:“那要是这样的话,我需要止血的三七、爬山虎、芦荟、仙鹤草、血余炭、棕榈、蒲黄、艾叶、侧柏叶、槐花、白茅根、地榆、白及……”

张允铮忙不迭地举手:“得了得了,你当头儿吧!我管你要东西!”

大家都笑了。

几个人在军营里享受着短暂的安逸的时光,离此地千里外的战场,却是一片血腥。

吐谷可汗终于围堵住了那股叛军,并且合围成功。原本想先围段时间,让对方箭尽粮绝再决战,可是叛军过于骁勇,几次险些突围而去,吐谷可汗只好进行攻击。两方拼杀起来,从太阳升起到黑夜,又从黑夜到天明……双方都是北戎人,同样强悍,叛军处于绝境,反而更加凶狠。一人能杀几个不说,临死还会不顾任何刀剑,扑上去抱住敌人,将刀子插入对方身体,同归于尽。

一向残忍的火罗都没有落下好,他与一个叛军撕斗时,突然胸口岔气,动作迟缓了片刻,结果被对方一刀砍在了鼻子上。虽然入骨不深,可是也是满脸鲜血,弄得他根本看不清东西,非但没法追上去杀了对方,反而陷入了几个人的围攻中。如果不是他的大哥贺多过来救阵,他险些死在战场上。

火罗将这次遇险归结于他在南朝受的旧伤,日后一回都城,自然又杀了几个南朝的使者泄愤。

吐谷可汗的兵将损失严重,是他一生征战中从来没有过的杀敌一千,自损三千的悲惨战役。

直到天再黑下来时,叛乱的一方才几乎全被屠杀干净,冬日的草原上布满倒卧的人马尸体。吐谷可汗下令一个个检查尸体,一定要找出自己那个叛乱的弟弟。等人报来说找到了他的尸身后,吐谷可汗让人将他的尸首碎尸成块,喂给野狼!

到了后半夜,战场上终于没有了喊杀声。乱匪除了在激战中突围而去的零星小队,均被歼灭。吐谷可汗舒了口气,抬头只见一轮圆月当空,亮得晃眼,才意识到时近正月十五,正是南朝汉人们的元宵节。

燕城中的物资匮乏,军中的存粮勉强保证着兵士的温饱,还要间或向民众施粥,以免出现饿死人的情况。可就是如此,镇北侯为了鼓舞士气民心,还是让人布置了两条灯街,让民众张灯结彩,届时镇北侯还会带着幕僚将领前来观灯,好有个过节的气氛。季文昭和严氏自然会与镇北侯的其他幕僚们一起行动。

军营里的张允铮在没有沈毅和季文昭的情况下,就可以自作主张。他被拘在这里快十天了,有些烦,晚饭后,就提议出去看看灯。

施和霖不想出去,他天天在外面跑,就说道:“你们愿意去就去吧!这里太冷了,我老了,受不了,不出去了。”

段增面带倦意地在椅子上坐着,说道:“我也在家守着吧,我今天看了上百个兵士,真是累了。”

施和霖激动地看段增:“……儿啊!你真是个好孩子!”

段增立眉:“谁还是孩子?!你别弄错了!”

施和霖马上说:“好啦好啦,你不是孩子了!那么,你是不是就该成婚了……”

段增打断:“你这么说,我可就去跟他们出去!”

施和霖说:“那咱们不说这个了,我最近想起‘肘后方’里说的一个方子,也许能治冻疮,得跟你说说……”

于是,段增和施和霖就留在了军营里,张允铮带着沈汶四皇子苏婉娘以及自己的人去看灯。

在这里看灯实在没什么了不起的,京城的灯街肯定比这里要繁华,可四皇子却激动得心乱跳:他的心愿真的实现了!能像常人那样走路,与苏婉娘一起去观灯。

因为沈毅警告过他们,说这城里线人多,有人可能认识他们,所以人们谁也不能露出面目,都穿得鼓鼓囊囊地,头上带着大帽子,还用围巾把脸捂着。只露了眼睛。

张允铮让自己的人分散开,别露出像是护卫的样子,一群人在黑乎乎的街道上走了许多条街,才到了燕城的灯街。相比京城的繁华豁亮,这灯街就逊色多了。街两边高挂着式样简单的灯笼,店铺门脸也不堂皇。街上走的大多百姓穿得厚实,因是寒夜,捂脸的人也很多。青年男女倒是比京城的少年们要更大胆些,许多人并肩走着,还公然说笑,一点也不羞涩。

一开始,沈汶和苏婉娘一起在前面走,其他人跟着,可当她们两个人站下来看一个灯上提着的灯谜时,四皇子快走了几步,站到了苏婉娘的身边。张允铮一看,自己也不能落了阵,也挪步站到了沈汶身旁。

再起步时,就成了苏婉娘四皇子走在前面,沈汶和张允铮走在了后面。

沈汶半撅了嘴,狠狠地瞪着前面两个人。

张允铮笑了:“你这是嫉妒吧?”

沈汶小声嘘了一下,可是低声说:“谁嫉妒?我只是……只是不想让人离婉娘姐姐这么近!”

张允铮冷笑着:“这就是嫉妒!”

沈汶甩了一下手道:“你懂个什么?!这是,这是珍惜我婉娘姐姐……”

张允铮出声叹气:“算啦!为了安慰你这只嫉妒的猪,我就告诉你个招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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