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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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控制不了,也只能试试用毒了。

昙芸颤抖了一会儿,终于收回了自己的“神通”,不敢再继续下去。

“你为什么不继续下去了…”

白衣人傻眼。

“我无法继续,我和他的愿是一样的。”昙芸面如死灰地说道:“他希望胡人、汉人都是一样,平民有晋升的渠道,贵族有自己的荣誉,他希望战争不会伤害到无辜之人,君王爱民如子…”

“我们所发的愿是一样的,所以一旦我将他的信念摧毁,和他同在梦境的我,也就把自己毁了。所以我做不到最后一步。”

昙芸神色复杂地看了贺穆兰一眼。

“他…他和那些利欲熏心的权贵不一样,说不定能理解我们所做的,成为帮助我们的得力助手?不是说他和那野僧也处的挺好吗?等他到了北凉…”

“这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事啊!”

商人摇了摇头。

“动手吧,上师给你的东西…”

昙芸神色挣扎了好一会儿,这才取出一根长针,悄然地往贺穆兰的太阳穴探去。

针尖隐隐的露出绿色的寒光,让浑身都不舒服。

也许是因为他刚刚从贺穆兰的梦里出来,所以在某种意义上,他曾经与贺穆兰共鸣过,所以昙芸的手几乎握不住那根针。

‘我这是要杀自己啊…’

他想。

针尖已经离太阳穴不过寸余。

‘我这是对自己在下手…’

“噗噜噜噜…”

猛然间,缰绳一直缠在贺穆兰手上,刚刚还同样陷入昏睡的红马突然使劲摆动起自己的脖子,飞起一蹄就踹开了刚凑过来的昙芸。

“啊!”

昙芸被击落在地上,毒针掉在手边,脸上露出苦楚的表情。

可再仔细看看,那苦楚中的表情里却又带着一丝如释重负。

迷烟不分人和马,所以大红也中了招。由于马是站着睡觉,外人也看不出这匹马有什么不对劲,只觉得很温顺罢了。

而如今这匹“温顺”的马却坏了事,不但一脚踹开了昙芸,还因为缰绳乱动牵动了贺穆兰的手,让她成功转醒了过来!

商人见红马居然突然发起了疯,连贺穆兰都醒了,顿时大惊失色。但他们这群人惯于各种乔装改扮,这种事产生的惊慌不过一瞬,所以他一边不着痕迹的上前搀扶起昙芸,一边还装成愤慨的表情喋喋不休:

“这是什么破马,怎么养的!怎么突然跳起来伤人呢!”

贺穆兰刚刚转醒,还未从半睡半醒间清醒,人和马毕竟是不同的,这时看到大红踹飞了人,又有人对自己谴责,反射性地道歉:“还真是对不住,我这马是战马,不和人亲近,所以…”

“算了算了!我们也是看你睡死了怕你有什么毛病,没事就好。”

商人搀扶起昙芸。

“大师你没事吧?走走走,我们离这疯子远一点…”

贺穆兰刚刚还沉浸在自己的噩梦和挣扎里出不来,这时候看一切都像是还在梦中。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见到了慈心大师,有没有抱过那个小孩。

她眯起眼看了看天,虽然天上还在飘着雨丝,但确实是在白天,和她黑夜时茫然地敲响那座民宅的天色完全不同,可再看看身边的人来人往,却又觉得全部似曾相识。

到底是我刚才在做梦,还是我现在是在做梦?

贺穆兰迷茫地眨了眨眼。

一旁的大红对着搀着和尚走远的商人不住的“噗噜噜”,然后将自己的头伸到贺穆兰的脑袋旁边,不停的用舌头舔她的脸。

马匹舌头滑腻又湿热的触感让贺穆兰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伸手推过大红的脑袋:“别闹了,我出来没带糖。你怎么会伤人?我记得你脾气一直很好…”

她甩了甩脑袋,顿时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可再抬头望去,哪里还有什么人?

“你醒了?醒了就快走!你在这里睡了许久了!”

城门官见贺穆兰醒了,走过去呼喝起来。

“你的同伴说你得了急病,我看大概只是想让你多睡一会儿。小伙子赶路不要太拼命,何况你还带着这么好的马,要不是他们在你身边看着,你的马都被人牵走了…”

“我的同伴?”贺穆兰狐疑之心越来越重,“谁告诉你他们是我的同伴?”

她甚至连他们的长相都没有看清。

“那行商说的,还说你得了病,需要那僧人治,所以一时半会不能走…”城门官神色也紧张起来。

“不是吗?那他们还帮你看着马!”

贺穆兰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被缰绳勒出来的痕迹,大红的缰绳总是比其他马的要长,因为它是唯一一匹可以不用缰绳来控制的战马,所以缰绳更多的用处像是牵狗的绳索一般牵引它的方向。

贺穆兰的表情变得沉重起来,开始在那两个人刚才出没的地方寻找,最终找到了一根长针。

贺穆兰太熟悉这根针了,她去见袁放的时候,白鹭官们就在她的头发里塞了这么一根玩意儿,这种针的尖头一般都抹了毒。

她冷着脸撕下一块衣襟,从地上将这根针捡起来包好塞进马鞍边的行囊,重新站直了身子打量四周的情况。

“原来你是为了救我才伤人…”贺穆兰摸了摸红马的脖子,又用脸去贴它的。“你真的很好,大红。”

大红神色温柔的磨蹭了一下自己的脸,发出一连串满足的“噗噜噜”声。

它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不张扬的。

待贺穆兰将头从大红身边抬起时,眼睛里闪露出惊人的寒芒。

有人时时刻刻准备对付自己,并且变化多端手法多样的事实,实在让人愉快不起来。

尤其是刚才的噩梦,一趟好好的“放松”之旅却变得更加让人压抑。

那样的噩梦,光靠贺穆兰一个人,当然是走不出心结的。

但幸好,她有着光辉的指路灯。

作为误入这个时空的穿越者,这个时代有更好的人物作为她的标杆。如果说她已经陷入迷惘无法挣扎的话,那么还有一个生来就注定要和整个世界对抗的妄人,已经走的很远了。

“我说我想要御驾亲征的时候,往往我只是想指定一个合适的对象去罢了。但人人往往都在担心我御驾亲征的事情,所以反倒会妥协我妥协后的结果。”

“我知道改革没办法那么急,我最好的预期不过是后天,但我表现出迫切的希望今天就开始的样子,他们会让我拖延到明天。那么我已经是胜了。”

“我当然知道这样很困难,所以我需要寻找并肩作战之人。花木兰,我不在意你是不是女人…”

“如今若再有人告诉我一国之君该如何如何,我便会回他‘你自己做个一国之君给我看看啊。按照你说的一国之君一定会成为明君的方式,去建立一个国家给我看看。”

这位狂妄的先行者已经预感到了有多大的阻力,却从来不将它们认为是痛苦,而只是用自己的方式和他们跳舞。

你进,我退。你退,我进。

优雅的共舞,充满智慧和妥协的曲折,也不失为一种前进的方法。

最重要的是,那位陛下曾说过:

“——你不必担心那么多,因为他们都要听我的。”

至于那罗浑、狄叶飞,以及更多更多的人,她承受的那些压力,早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经有人给了她答案。

“对于普通人来说,我们根本顾及不到我们会变成什么样的人,会怎么死,会如何杀敌。我们只是为了跟上你们这些老天眷顾之人,就需要精疲力竭去追赶了。”

“我只是想,至少有一次…我能让花木兰也依靠我们一次…”

那位温柔的火长如此说着。

“这就是我们这种普通人的尊严。”

“至少让所有人能依靠我一次…”

贺穆兰捂着眼,忍不住像个疯子一样大笑。

“哈哈哈哈!原来再怎么强悍,我也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我是为了什么把自己当成救世主的啊!”

“喂,你笑什么!”

城门官汗毛直立地看着贺穆兰,像是看着一个疯子。

“好了就快走!别一直杵在这里!”

“请问我睡了多久?”

“你出去晃一圈回来到现在,已经过去大半个时辰了。”

贺穆兰点了点头,牵着马走出了城门,一直走到那片市集,看到棚子下跪地还在自卖自身的夏国士卒,才真正确定自己确实来过这里。

她甚至看到那位姓陆的老板眼睛一亮几步追了出来,而她只能对他摇了摇头离开。

贺穆兰按着记忆去寻找那条打听到慈心的长街,却发现根本就没这条街存在,也没有那些街景。

至于结尾巷子里的人家,则更像是她想象出来的场景。

她是在市集闲晃无果之后回到门洞时糟了暗算的,说不定连那场噩梦都是那个和尚弄出来的。

昙无谶和慈心相交一场,只要找到慈心,说不定就能知道一些东西。

她就说,慈心那样本性开朗幽默之人,为何会说出“人间就是地狱”这样的话。爱染被他养的外柔内刚,坚持本心;痴染被他养的随遇而安,毫无畏惧,这些都是长期耳濡目染下的结果。

一个僧人若认为这个世界是个地狱,又何必在地狱里行走,并且乐此不疲?必定是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希望,认为会变得更好,才会出来“普度众生”。

“施主,你看见什么了没有?”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贺穆兰的前方传来。

贺穆兰哑然失笑,为这熟悉的声音而快速前行。

“我…我就看见了一个钵。”

开门好奇张望的男主人不安地开口回答。

“不,你看见的不是钵,而是你成佛的机会。”

慈心满脸莫测高深。

“我…我不要成佛,我不要死…”

男主人已经吓傻了。

“这是一个钵,又不是一个钵。若你往里面放了什么东西,你会听到‘咚’的一声,那声音便不是声音,而是你的善举。你因为做出了善举,而证明了自己有着佛性,有佛性之人,便可成佛。”

慈心拖钵而笑,一脸慈祥。

“我并不是在乞讨,施主,我是在寻找‘缘分’。当你回应你的缘分时,你已成佛。我是在给你成佛的机会,回应你的缘分啊。”

“啊…哦…原来是这样…”

男主人莫名地点了点头。

“您等等,我去看看还有没有吃的。”

没过一会儿,男主人往那钵里倒了一小碗栗米,而慈心道了一声佛号,站在门外为这家人念了一遍经。

慈心诵经之时,无论是这家人也好,还是站在几步之外微笑打量的贺穆兰,都感受到了那股安宁。

“我不是在乞讨,而是在给你成佛的机会。”

“在佛门,那是佛祖;在道门,那是老君;在儒家,那是仁义;在将军,那是信念…”

“若有佛性,人人皆可成佛。”

慈心念完了经,和这家人说了一些祝福的话,又问了一句:“请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贫僧还和人有约…”

“现在已经是未时了,大师,你已经迟到了半个时辰。”贺穆兰几步走到慈心身侧,朗然大笑。

“所以我只好来找你了。”

“阿弥陀佛…”

慈心笑着回身。

“不知施主在这段时间,可有好好休息?”

“唔,休息倒是休息了一会儿,不过命差点没了。”

贺穆兰笑着看了眼他掌中的钵盂,为那钵中的“佛性”满心欢喜。

“看来施主又有奇遇…”

慈心将钵中的栗米倒入腰上的僧袋里。

“先别说这个,大师还是把我的财物给我吧,我有点事情要做…”

贺穆兰伸手一摊。

“什么财物?”

慈心莫名地瞪大了眼睛。

“施主莫非是在发梦,我是出家人,怎么会拿施主的东西?”

“大师你这就不厚道了,明明是你…”

“哎呀,施主一定是记错了…”

“喂,喂,大师你别走!我现在身无分文!”

“将军可以去求求缘分嘛,反正我是真的没有。”

“大师,大师我真饿了!”

“那正好,我化了这么多米,和将军去路边换一碗粥吧。”

“别啊!喂!喂!”

第378章 天王护法

木有钱的生活很新奇,所谓的“野僧”也有野僧的过法,让贺穆兰大开眼界。

饿了化缘换取吃的,渴了就去客店讨碗凉水,站在药铺门口为没钱医治的百姓看看病,顺便抢一下郎中的生意,可以说,僧人全是靠着别人的“善意”而生存。

“你问我觉不觉得这个世界是个地狱?”慈心为一个失去了亲人的人家念了遍《涅槃经》,闻言错愕道:“那你以为你现在嘴里吃的、喝的,都是魔头给你的吗?”

“呃…”

“在大多数情况下,一切都是善的,否则这个世界早就已经不存在了。将军为何而战?君王为何而治?虎兽吃饱了肚子尚且不会袭击人,您又为何觉得这个世界是个地狱?”

慈心抚了抚胡须。

“是和您之前的奇遇有关?”

贺穆兰点了点头,说出之前自己的噩梦,遇见的几个奇怪的僧人,又掏出那根毒针递给慈心。

慈心听得脸色沉重,过了半晌才呼出一口气来。

“贫僧并非天竺本土来的僧人,而是在普通的寺院里长大,只不过喜欢到处游方,所以见的比较多些。施主恐怕不知,佛门自己对‘佛性’的争论之激烈,都已经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小乘、大乘、各种宗派、各种‘成佛’之法,几乎可以让一个普通的僧人变的混乱。”

“我到过很多地方,有见到烧指以明志希望成佛的,有见到刺瞎自己眼睛以求‘明性’而成佛的,有见过光脚效法西域僧人苦修而成佛的,也有追求男女之道双修以成佛的。人人都在追求成佛的方法,发的愿也越来越大,却唯独做不好一个‘人’。”

慈心叹气。

“僧人僧人…做僧人有什么不好?今日你斥我是‘伪经’,明日你说我是‘假说’,佛门慈悲为怀,戒嗔戒妄,这才是立世的根本啊。”

“大师说的不错,你的意思是,这昙芸也是…”

“天竺有王,名为‘阿育王’,以大乘佛教治国,佛教经文谓之曰‘法王’,或‘转轮王’,传之中土,名为‘天王’,天王护法,治国传教,名为‘天王治国’。此法传入晋时,也为中原所用,羯人石虎曾自号‘大赵天王’,秦姚兴自称‘姚天王’,便是用了天王制治国,认为自己是佛祖降世而成的‘天王’。你若说有一群白衣人辅助僧人行事,那大约是‘天王’派的僧人,如今他们在北凉最为活跃。”

“僧人原本是出家修行的,但因为阿育王曾成功的让天竺的佛法兴盛,佛门在那段时间得到了极大的发展,就有僧人认为‘天王’护法对于佛门的兴盛非常重要,并积极的推动僧人入世和干涉朝堂,尊崇最强大的领袖成为‘天王’,最终为佛门一统而扫清道路。”

贺穆兰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事情,可见这种事在佛门中也有分歧,而慈心属于中立温和的那一派,所以才能说得这么不着烟火气。

“这在如今的佛门,已经获得了不少人的认同,成为了显学。昙无谶大师性格古怪,佛学惊人,却也是‘天王派’的僧人。你说盖吴所说的那个僧人发了那般大的宏愿,那应该是净土宗的天王派僧人,希望天下一统之后实现众生平等。”

慈心摇了摇头。

“这人已经入了魔。”

“为何这些僧人这般强大?”贺穆兰想起那群白衣人,她曾和他们在寺中交过手,所以更加了解他们的可怕。

“那些白衣人也是僧人?”

“那些是‘法护’,属于天王身边的护法之人,类似于佛门的保护者。一旦他们找到认为是‘天王’的人,就会去效忠与他,并不专门为哪个僧人服务。当年大秦天王苻坚、大赵天王石虎都是法护效忠的对象,可惜都失败了。”

慈心顿了顿。

“‘天王’并不好找,如今魏国和宋国为诸国最强,魏帝和宋帝自然也是‘天王’的最佳人选,可惜魏国虽然崇佛,但如今的魏帝身边早早就有崔浩和寇谦之两位领袖,而这位陛下似乎是个实用者,外儒内法,而且非常…”

慈心神色古怪地想了想,用了一个稍微“委婉”点的词:“…节俭,不愿意用大量的铜在造佛上。所以鲜卑贵族大多是用着私财供养佛寺,魏帝却很少参与这种事情。”

贺穆兰了然地点了头。

要抠门的拓跋焘花那么多钱发展“天王制”,他情愿拿那钱去养军队。

“至于刘宋,儒生排佛由来已久,佛教是胡人传入,正统历来认为佛门是‘胡门’,那位宋帝又体弱多病常在深宫,这和‘天王’的特征并不相符。天王需要能征善战、又能感召佛性,他连骑马打仗都不成,自然不会是天王。”

“魏帝和宋帝都不可能成为‘天王’,而河西地处东西交汇,北凉十分强盛,西域来的僧人众多,国主沮渠蒙逊英明勇武,便成了‘天王派’僧人的阵地。”

“你是说,佛门认为沮渠蒙逊是‘天王’?”贺穆兰不可思议地说道:“可是他都已经六十多了!”

“沮渠蒙逊当然不是‘天王’,他只是尊崇佛教,却不愿意完全推行‘天王制’治国,依旧重用儒生,为两位嫡出王子启用汉人的先生,接受汉人的治国之道。”

慈心压低了声音,“昙无谶大师怀疑两位王子都死于非命,和那些人不无关系。正是因为他害怕越陷越深,才跟随沮渠牧犍来了北魏,伺机离开北凉…”

贺穆兰倒吸一口凉气。

沮渠蒙逊的长子和次子都是孟皇后所出,身体强健且十分英武。

长子沮渠政德多智,次子沮渠兴国善战,皆是文武全才。匈奴人起汉名都起的晚,从两个孩子的名字就可以看出沮渠蒙逊对他们的期待。

可就是这两位王子,全都英年早逝。

长子沮渠政德是在攻打柔然时中了陷阱而亡。次子沮渠兴国也是中了陷阱被西秦俘虏,国主不但不敢杀他,甚至还把女儿嫁给他,可见他的了得。

可惜赫连定灭西秦的时候,这位王子不知为何莫名其妙混在了宗室堆里,连自己的身份都没报出来,就被当做西秦宗室杀了。

北凉原本厉兵秣马想要发兵去救回世子了,这件事一出立刻国内大乱,三王子沮渠牧犍成功上位来北魏出使,而赫连定成为北凉的仇人,以后会酿成什么苦果还不得而知。

“所以,佛门现在是要扶植沮渠牧犍?”贺穆兰仔细想了想,“他是敦煌太守,支持佛门僧人在敦煌开佛窟、建佛像,甚至和我国颍川王立赌约想要他在敦煌建佛像,又有昙无谶大师陪同,也许是…”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一个游方的野僧。”慈心调整了下坐姿。“不过三年前,孟皇后的幼子沮渠太平改了名,成了沮渠菩提。”

“你是说,有可能这位王子也是佛门扶植的‘天王’?”贺穆兰皱起了眉头,“还是沮渠蒙逊为了保护这个唯一的嫡子?”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一个游方的野僧。”

慈心继续重复。

“大师这位游方的野僧,未免知道的也太多了!”贺穆兰阴测测地说道:“大师难道不知道,知道的太多,总是会没命的吗?”

“阿弥陀佛,施主不要这样对我笑,我会害怕的。”慈心不安地扭了扭身子,“我什么都不知道,是施主自己猜的。”

“哼哼,不想死的话,就乖乖把钱拿出来!”

贺穆兰凶神恶煞地跳了起来,指着慈心大叫了一声。

“我…”

啪!

贺穆兰刚刚还没威风几秒,只觉得脑后一阵劲风袭来,直逼后脑勺,顿时惊得浑身肌肉紧绷,微微晃了晃脑袋想要偏过去。

可只是不到一秒的时间,贺穆兰突然想起来暗器如果被自己让开,就会直逼她身前的慈心,所以贺穆兰不得不一边做出高难度的下腰动作,一边翘起一条腿将慈心提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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