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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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说,临仙会地动。

神仙说,这件事连她都没有预见。

刘凌久久地凝视着脸色煞白的瑶姬,内心震动不已。

是继续装作看不见神仙,堂而皇之的接受着神仙“预言”不时预言所带来的好处…

还是…

冒着被瑶姬仙女发现自己可见“神人”的危险,将天机泄露出去,救下可能在地动中倾覆的万民?!

他究竟该怎么办!

第173章 清净?处?

一个地方会被选做帝都,自然不是随便拍拍脑袋想的,除了风水好、位置显要易守难攻,并且利于扩张和发展以外,安全也是首要考虑的问题。

泰山宗的开山祖师不是草包,相反,他是得到道门尊崇的一位有道之士,当时对高祖刘志提出在临仙建都的建议时,其中有一项理由就是这里地处平坦,几百年来未曾有过洪涝,上千年未闻地动,此地宜城。

所以就算是泰山宗和元山宗的道首在这里,也不会认为当年张致虚的结论是错的,更别说是普通人了。

除非他凭着一国之君的身份,用极其强硬的手段逼迫人们提前预防地动,否则一旦没有发生地动,他很可能从此被当做疯子,更有可能就这么被臣民所抛弃。

在这一刻,刘凌不出意外的动摇了,心中疯狂的挣扎着。

也许只是巧合?也许就如同他所说,是有心人之人想趁着天象大变捣鬼?也许是吕鹏程的爪牙依旧藏在宫中,就等着为自己的主子报仇?

然而迄今为止,瑶姬所预言的每一件事都成了真,如果真有地动?

作为这个国家最繁华的城市,一旦地动了,会有什么后果?

刘凌看了眼宫墙边不安走动的姚霁,心中做出了决定。

***

不光刘凌焦心于地动的问题,同样的问题,姚霁也在密切关注着。

地震对于古人来说,不仅仅是一场灾害,更是一种上天的预示,从周代开始,地震就有明确的象征。

“夫天地之气,不失其序;若过其序,民乱之也。阳伏而不能出,阴迫而不能蒸,于是有地震。”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天地间的阴阳之气,是有平衡有序的;如果乱了,阳气沉伏不能出来,阴气压迫着它使他不能上升,所以就会有地震。

这里的“阴气”、“阳气”,指的正是正气和邪气的较量。

正因为如此,在古时候,发生地震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并不能仅仅以灾害一笔带过,哪怕小到县里微微有点地动,也会记载在县志之上,上报到朝廷,更别说大的地动了。

刘未死前泰山地动,预示着储位空悬上天不满,这件事就明确记录在史书之中,成为后来数朝面对泰山震动乘机逼立太子的依据。

然而以现在的科学技术和人们的认知,并没有人能够把这些异常的情况和地动联系在一起,第一个撰写自然格物类书籍并且将动物的异常现象和地震联系起来的,是一百二十年后天师道一位很有名的洪姓道人,离现在的时代颇远。

可以预见的,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灾祸,即将给这位年少的君主带来致命的打击,已经远远不是“罪己诏”能够解决得了的。

接下来的第二天,宫中依旧开始不停的出现怪事,蛇群成群冻死在砖石上已经是寻常,御兽苑豢养的几只防黄鼠狼的大白鹅居然飞上了树,成夜成夜的惊叫,宫中七十二处泉眼,有不少出现发浑或者冒泡的情况,让人不敢使用。

姚霁从乌鸦乱飞那刻起就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刘凌,就是想知道他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历史上对这位皇帝的评价很高,她想知道他是会像他的父亲那样,在长久的重担之下越见多疑和古怪,还是真的能做到“元平中兴”,让代国由盛转衰,力挽狂澜。

毕竟历史已经改变了,不是吗?

姚霁有些同情地看着这位年少俊朗的帝王。

他是多么辛苦的走到这一步,刚刚登基为帝,意气风发,正准备进行改革,未来还会成长为代国有名的皇帝,就因为设备出现了故障…

恐怕等她的同事到了以后,整个世界都没有未来了。

“陛下,已经有大臣开始罢朝了。”

宣政殿中,薛棣匆匆忙忙捧着一叠奏折从外殿进来,一进门就凑到刘凌身边小声说道:“说是天地之间频生异象,是陛下身边出现奸人的缘故,希望陛下能够‘清君侧’。”

刘凌眉峰一挑,冷着脸道:“什么清君侧,无非是想要把庄骏和戴勇拽下来,好自己上去罢了。”

“话虽如此,陛下,如今人心惶惶,如果什么都不做,恐怕情况更糟。”

薛棣从外面来,又是天子近臣,很多人见到他都会有所回避,可饶是如此,还有许多声音传到他的耳朵里,可见外面的情况糟糕到什么地步。

“朕心中有数。”

刘凌轻飘飘丢下一句话,让薛棣眉头皱的更紧。

然而君臣有别,薛棣叹了口气,只能什么都不说,默默将马上需要批复的折子呈到案上,眼睛从桌边一扫,心中更加了然。

以皇帝平日处理政事的速度,几个时辰过去却只动了这么一点,可见他心中有事分神,并不如表面上这么镇静。

只是因为宫中内外都有动乱的迹象,他才必须逼着自己如此冷静罢了。

都怪该死的日食!

“阿嚏!”

姚霁在一旁盘坐于地,突然鼻子一痒,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喷嚏。

“奇怪了,我又接触不到灰尘,更不会生病,为什么会打喷嚏?”

姚霁意外地揉了揉鼻子。

“不会再过几天,我突然会又饿又冷吧…”

薛棣知道皇帝心中烦闷,而天象之事事关重大,朝臣们纷纷递折子觐见,这位陛下却一个人都不宣,只有自己还能在宫中行走,已经是皇帝对他十分信任,他这时候再给皇帝压力,不符为臣之道。

可如果皇帝再不给出指示,自己每出去一次,就要被无数大臣团团围住问情况、递消息,更是头疼,此时只能眼巴巴等着皇帝批完折子,好给他个准确的答复。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皇帝不但没有搭理他,还让王宁将他送了出去,没有一会儿,薛棣看见宣政殿里的宫人们陆陆续续都走了出来,显然皇帝将所有人都赶走了,一个都没有留下。

“王总管,这…”

薛棣吃了一惊。

“陛下身边无人伺候,这怎么行?”

王宁也是表情骇然,三两步奔到殿门前:“舞文、弄墨?燕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也不知道。”舞文和弄墨的表情都快要哭出来了。“陛下突然站起身,就跟魔怔了一样,叫我们全都出去。”

“殿中侍卫也一个不准留。”

燕六似乎没见过刘凌这么任性的样子,表情犹豫不安。

“陛下说他想一个人清静清静。”

“不行,我得进去劝谏陛下,要是…”

薛棣产生了不好的联想。

要是陛下承受不住压力,因为天象而否定自己,做出什么令人生憾之事,那就是他们这些人没有失察的罪过了!

“薛舍人,奴婢从小照顾陛下长大,陛下是什么性格奴婢最为清楚。他并不是会自暴自弃之人,如今让他们出去,肯定是有什么原因。”

王宁却一把拉住薛棣,缓缓摇了摇头。

“陛下肯定有自己的理由。”

“可是…”

“薛舍人…”王宁见薛棣听不进去,一脸神秘地凑在他的耳边,小声地说道:“薛舍人,好让您知道,陛下身边有一群奇人异士,名曰‘九歌’,也许陛下是在见他们,不方便让人进去…”

薛棣看了王宁一眼,露出将信将疑的表情,但毕竟没有闯进去,只是缓缓走近了殿门边,屏住呼吸听着殿中的动静。

他已经打定了主意,但凡殿中有一丝不对,他就要冲进去。

然而殿中极为安静,隐约可以听到皇帝自言自语之声,却听不到第二个人的声音。

这样的情形让人心中更加不安,薛棣甚至已经毫无形象地趴伏在殿门上,在其他人惊恐不安的表情中,蹙着眉仔细倾听着。

刺探皇事,说大了说,连死罪都有可能。

也亏这位舍人兼御史是辅助刘凌有功的近臣,姑姑还是如今后宫理事的薛太妃,否则被谁抓住参一本,至少一个“失仪”之罪是跑不掉了。

细碎的声音极为模糊的在殿中轻轻响动,想要听全了却是不行。就在薛棣收回了耳朵已经放弃之时,却突然传来大步走动的声音。

薛棣赫然一惊,连忙后退几步,只是一个动作的时间,殿门就极为大力地被人从内拉开了。

刘凌的身影出现在殿门之前。

“陛下!”

“陛下!”

王宁和薛棣异口同声地喊了起来。

只见得刘凌满脸潮红,身子也在微不可见地颤抖着,显然心情正陷入激动之中无法自拔。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皇帝激动成这样?

王宁和薛棣面面相觑。

“来人。”

刘凌的声音几乎是从牙齿中咬出来的一般用力。

“选禁卫军统领入宫觐见。”

第174章 遮天?蔽日?

这是姚霁被遗留在代朝临仙皇宫的第二天,只不过是第二天而已,她已经无聊到坐在皇帝刘凌的脚旁,趴在地上研究他的鞋子是不是和他的父亲一样,里面其实垫着内增高的问题。

一位神仙没有形象的跪坐在自己的脚边,而且对着自己的脚产生了无限的兴趣,这让刘凌根本没有办法好好批阅奏折,尴尬的连笔都不知道该怎么提才好。

他开始难以抑制地想象。

“我昨晚沐浴的时候脚底板有没有打胰子?”

“这双靴子我穿了多久?宫人有没有拿出去洗晒?会不会有异味?”

“听说明主都是脚踏七星,难道这位神女是想看这个?我是不是要装作抠脚,把自己的袜子脱了给她看一看我的脚?我脚底下可什么都没有啊!”

刘凌想象着自己边若无其事地抠脚边批阅奏折的样子,恶心的打了个寒颤,将手中的奏折重重丢进了故纸堆里。

瑶姬突然对他的脚产生了好奇就已经够烦心的了,偏偏更让人烦心的是进屋回报外面情况的薛棣。

刘凌知道薛舍人也是好心,不必他说,自己也知道外面会乱成什么样,连宫里都蛇鼠乱走,民间不可能没有异象。

天生异象,国之不祥,外面还在打仗,日子本来就不好过,再来个天灾人祸,什么人都接受不了。

正因为他比谁都明白其中的严重之处,所以当薛棣絮絮叨叨地一遍又一遍重复着这里不妥那里不妥,哪个大臣又趁机罢朝要“清君侧”平息天地之间的怒气时,刘凌嗤笑着出声。

“什么清君侧,无非是想要把庄骏和戴勇拽下来,好自己上去罢了。”

看的出,薛棣很少见到自己如此“不近人情”的一面,硬是愣了一会儿,才开始继续絮叨。

偏偏瑶姬已经渐渐因为他们的对话好奇地站直了身子,大约因为薛棣长得实在太风姿俊秀,这位神女走近了一些,前前后后地开始打量着他,让刘凌莫名生出了些不悦。

“朕心中有数。”

刘凌第一次这么冷淡地对待薛棣。

“朕要批阅奏折了,王宁,送薛舍人出去。”

见到薛棣走了,瑶姬露出有些失望的表情,但毕竟没有跟出去。

一时间,屋子里又重新安静了下来,刘凌叹了口气,继续批复着奏折,心情却怎么也无法像昨夜那般沉浸进去,手中拿着一本京兆尹请求拨款加固城南的房屋,以防冬日大雪压塌贫民茅屋的折子,半天也没看进去几个字。

没一会儿,他听到瑶姬衣袂轻动的声音,一声叹息随之响起,刘凌觉得自己左边的光线突然一暗。

“城南茅屋?城南百姓住的还多是草屋和木屋吗?”

瑶姬似乎愕然。

“临仙是都城,怎么…”

刘凌有些羞愧。

“哦,是了,外面有战乱,百姓自然都希望往安全的地方跑,临仙现在恐怕人满为患,南城都是临时搭建的房屋。”

瑶姬马上又明白了过来,口中喃喃的猜测。

听到瑶姬的话,刘凌心中不由得赞叹,能从折子上的一句话就想到源头,不是这位神仙见识极广,就是见多了这样的事情,所以一叶知秋。

“这皇帝当的,也太可怜了。外面的战事刚刚有气色,就遇见日食,现在这么多乱象,恐怕地震就在这几天,只希望他运气够好,别老在屋子里呆着,万一哪里的房梁砸下来,这历史上也就没代昭帝什么事了…”

刘凌听着瑶姬的自言自语,身子猛然僵硬。

“最可怜的就是城南棚户区的那些百姓,一旦地震,房子动辄倒塌,要是晚上地震,怕是都要压死。茅屋反倒好一点,可惜大部分房子都是木质结构,也不知地震是几级,震级要高了,整个临仙附近恐怕都要出事。”

地震就在这几天?

都要压死!

刘凌血气在胸中一阵阵翻涌,眼前已经浮现出屋宇猝遭倒塌,压毙官民,被压身死者不计其数的场景。

“如果是地震的话,要怎么才能避免伤亡?”

刘凌眼睛望着折子,佯装镇定,也像是自言自语一般低喃。

果不其然,这位“瑶姬神女”很自然而然地和他一应一和。

“虽然说天很冷,但如今屋子外面比屋子里面要安全的多了,尤其是人口密集的地方。越是空旷的地方越安全…咦?”

瑶姬说着说着,突然明白过来什么,眼睛瞪得极大。

“你们都给朕出去,朕要清静清静!”

刘凌突然烦躁地摘下了头上的发冠,松开系冠的缨绳,恶狠狠地对着屋子里的吼道:“全部给我出去!”

舞文和弄墨被吓了一跳,连忙跪倒在地。

“陛,陛下…”

“全部出去!”

刘凌站起身,突然一指殿门前护卫着的燕六。

“燕将军,领着你的人,将他们都带走!”

“这…”

“走!”

“是,陛下…”

燕六只是犹豫了片刻,立刻开始指挥所有人离开。

满殿中的宫人如潮水退潮般散了个干干净净。

等所有人离开了,刘凌揉着额角,定定地向着姚霁所站着的方向看去,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这样的情况,就算再怎么迟钝,也察觉到不对了。

瑶姬露出了一个几乎算得上是惊慌失措的表情,抬起她欺霜赛雪一般的手腕,伸出手指,指了指刘凌。

“你,你,你…”

她骇然地惊叫着。

“你是不是看得见我?”

***

这两日对于京兆府来说,简直是噩梦般的日子。

从昨日起,京兆府就陆续接到各方百姓上报的“异事”,不是谁家的公鸡上了树,飞到别人家,结果别人家赖下不还,就是哪家的井突然混了,怀疑是邻家有人下了毒…

再到后来,什么蛇群钻到了人被窝里,把人惊得不敢归家,什么恶犬满街撵着人咬,京兆尹的差吏过了两天自己腿肚子都吓得打颤还要为别人排忧解难的日子,回到府里一各个哭爹喊娘,均说长了这么大,就没在一天之内见到这么多怪事的。

也不是这时候的人爱稀奇,毕竟从未发生过地震,许多百姓甚至连“地动”是什么都不知道,更别说明白这些预兆是怎么回事。

他们能看到的就是不停的出怪事,出怪事,出怪事…

而且每一件怪事,都是在日食之后出现的。

这样的情况,让京兆尹冯登青根本不敢上报。

“陛下刚刚下罪己诏,你们就要跟上面报又出妖孽了?滚滚滚,你们不想活了,老子脑袋还想多待在脖子几天!”

京兆府的主簿听到差吏们纷纷抱怨事情太怪之后,恨不得拿棒子把每个人都敲一遍才好。

这关头上报“异象”,是赶着给皇帝添堵吗?

就在京兆府上下齐心咬着牙硬扛着这些烂事的时候,御座上那位从来不给大臣们添乱的皇帝,却突然命禁军统领持着一封皇帝亲笔的手谕,来到了京兆府。

这封手谕的内容,荒谬的冯登青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

这位陛下哪里是不乱来,乱来起来的时候根本架不住好吗?

“刘将军…”

冯登青为难地看着这位前金甲卫统领,后来调任禁卫统领的皇室宗亲,“您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吗?这,这么来,是要激起民变的啊!”

刘将军的脸色比冯登青也好不到哪里去。

“末将也不知,末将只知道,陛下派出三万禁卫,专门就做这个。”

虽说现在已经不是金甲卫了,可禁卫军也是有尊严的!

欺负良民这种事,都是那些恶吏混账们干的,怎么能让他们…

“本官真的为难,能不能让本官先进宫去求见陛下一面,问清楚原委在…”冯登青升起一丝希望。

毕竟他女婿如今在皇帝身边当近身侍卫统领,进去通报一个,也比别人方便。

“陛下有令,接到手谕后立即出发,一刻都不能延误。”

禁卫们也很头疼。

“冯大人的人马只是去城南,末将等还要去东城和西城,您也知道,这才是难办的事情…”

东城是大多是官员和士子居住的地方,西市是市集,所以富贾商贩大多聚集在西市,情况比城南的贫民也不知复杂多少。

“哎,正是贫苦之地出蛮横刁钻之辈,将军不会明白。罢了,罢了,都是食朝廷俸禄,理应为陛下分忧,只是从此陛下这名声…”

冯登青大叹一声,简直像是瞬间老了好几岁。

“刘头,李头,叫起所有的差吏,跟本官一起去城南。”

***

城南,乱棚子巷。

刚刚发生过天狗食日,城南的百姓还在对这件事津津乐道,有些年纪大的老人反复嘀咕不是好事,多半还要被家里的儿女埋怨几句,只是所有人心里都清楚,天变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钱老,你有没有觉得今天这天黄蒙蒙的?”

几个在棚屋间闲逛的老者闲聊着。

“而且我今天一天啊,都心惊肉跳的,总感觉要发生什么坏事…”

“别瞎说,才送走天狗!”

被称作钱老的老人大概是其中最有见识的,满是不赞同地说道:“不是说皇帝老爷下了那个,那个什么诏,还要严查冤狱吗?上面想要办好事,这就行了,我们管不到老天爷的事。”

“钱老钱老,外面突然来了一堆差吏,提枪拿棒的,看样子来者不善啊!”

“张老,快去看看吧,外面打起来了!”

“李家当家的,外面到处都是官兵啊!”

刹那间,鸡飞狗跳,乱声四起,到处都是人,京兆府的差吏们凶神恶煞一般冲入贫户区里,口中称着是皇帝老爷的命令,一家一家的将人从屋子里赶出来,让他们按照规定的地点,去南边大庙子坊或其他各个地方的空地。

虽说这些人家中贫寒,可破家也值万贯,绝没有这么轻易就抛家弃口的,男人的呼喝声、婴儿的啼哭声,妇人的哭泣声,此起彼伏,哪怕只是从这些声音之中,脑海里也都能浮现出惨绝人寰的画面,疯魔到犹如乱世。

然而随着进展不太顺利的局面屡屡发生,京兆府的差吏们已经渐渐压制不住场面,京兆府要修葺房屋防止大雪压塌的理由完全无法让百姓信服,有些人情愿被大雪压塌了也不愿离开家里,抱着家中那些在京兆府差吏们看来丢上几个铜子都不会买的家产,要和官差们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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