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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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凌:(和所有闺秀的父母)啊,你们咳咳,千万别把女儿往火堆里推,别选薛棣当女婿。

众位大臣(惊疑):听说薛棣是断袖,始终不娶妻,又和陛下来往甚密…难道?

被蒙在鼓里的薛棣(美滋滋):哎呀,这次大选结束,我就有媳妇了,嘻嘻。

第195章 王妃?王爷?

肃州。

肃王府里,肃王和肃王妃很少见的陷入了冷战之中。

肃王本性并不是尖锐难相处的人,恰巧相反,在宫中长大的肃王,在三兄弟里是最容易妥协和最温和的那一个,宫廷生活早已经磨平了他的棱角。

即使在外人看来肃王妃徐氏想法太多作风很强硬,可夫妻两个却好的如胶似漆,肃王甚至觉得这种“大事听我的小事听你的”的相处之道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相处方式,从未有过和肃王妃闹矛盾的时候。

直到前几天,胡夏又一次派来了来使,这一次是直接质问他为何要把他们胡夏国秘密的“雷火”和“天火”的秘密泄露出去,言辞之激烈,简直让肃王怒火中烧。

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雷火”和“天火”的秘密。

他一直以为自己和王妃之间是没有什么秘密的,他在肃王府也很少管府外的事情,肃州还是偏远之地,是以直到北方方军和徐军都因为火药而士气大跌纷纷溃散的时候,他竟一点消息都没有。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明白自己为什么“痴傻”那么久肃王府依然运转正常,因为如果魏坤不告诉他外务,妻子再不告诉他内务的话,以他的随性,简直就跟眼睛瞎了、耳朵聋了一样,什么都不会知道。

胡夏一来使,徐氏就知道什么都瞒不住了,将几个月前私下见了夏王使者的事情和盘托出,也将自己为什么和对方阴奉阳违、骗取胡夏信任的原因说了个清楚。

在她心中,这种事即使被揭穿,丈夫应该不会有多生气,毕竟此事利国利民,自己做的也算是漂亮,没留下什么把柄,雷火和天火的秘密迟早会被暴露出来,语气让给别人捡这个便宜,不如由肃王府得利。

可肃王却没办法像她一样安心。

在宫中过的日子,已经让他变得像是只惊弓之鸟了。

他甚至没有办法告诉妻子自己为何而不安、愤怒,因为倾诉出自己内心的懦弱和痛苦实在是一件太羞耻的事情。

刘恒还记得自己“醒来”以后。见到妻子趴在自己身上,像是得救了一样嚎啕大哭时,心中简直要被满满的柔情塞住,一种被需要的感动让他脱胎换骨,让他记起的责任。

正是这种“被需要”的感觉让他被满满的安全感包围,无论外人如何诋毁,他依旧站在自己妻子的身边。

他的妻子再强势、再能干又如何,她需要他。

做丈夫的,不就是在这个时候为妻子遮风挡雨的吗?

“王爷,王妃娘娘熬了鱼羹来…”

端着小案的侍女走起路来毫无声息,缓缓来到刘恒面前跪下,举起面前的鱼羹,满脸娇羞。

刘恒爱吃鱼,但肃州地处西北,并不是鱼米之乡,偶有鲜鱼送上,总不是那个味儿,肃王妃知道丈夫爱吃鱼,却怕这里所产之鱼的土腥味儿,每每得到好鱼,总要亲自洗手作羹汤。

可见徐氏也不是个盲目心高气傲的,还知道递个台阶,希望得到丈夫的注意。

果不其然,刘恒看到那一碗鱼羹,表情异常复杂,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将那莲瓣造型的玉碗抄到了手里。

玉碗莹润,鱼羹洁白,看起来异常清爽,见着这一碗鱼羹,看着刘恒的肚子突然咕咕直叫。

吵架的人,自然也是没什么胃口的,这番见到爱吃的食物,鼻端又闻着熟悉香气,饿意席卷而来,几乎让他丢盔弃甲。

“伺候本王用膳。”

刘恒决定等这一碗鱼羹用完就去王妃那里坐坐。

“是!”

侍女见肃王居然将他留下,俏脸一红,细心地伺候起来。

说是伺候,其实刘家三兄弟都自理惯了,还没到饭来张口的地步,无非就是吃完了漱口擦面这类的活计。

那侍女依偎在刘恒身边,正准备去接刘恒递过来的面巾,可鼻尖闻着刘恒身上衣物高雅的熏香气味,也不知道是腿软还是走神,居然就这么往刘恒身子上一倒…

“哎哟!”

侍女的酥胸一下子落在了刘恒举着面巾的手臂上,撞得她满脸羞红,几乎要抬起不起头来。

来这套?

刘恒面色晦暗地看了一眼姿容姣好的侍女,鼻子里冷哼了一声。

他看起来性子温和,就可以随便在他面前玩这种小花样吗?若是当年在母后身边,这样的侍女早就…

罢了,正觉得一碗鱼羹就找个台阶去妻子那里显得有些掉价,瞌睡就有人送来枕头了。

“我记得你是王妃身边的侍女?”

刘恒面不改色地看向面前美貌的侍女。

那侍女羞怯地点了点头,小声回答:“是。”

“即是王妃身边的人,那就和本王一起去王妃那里吧。”刘恒一句话彻底让侍女含羞带怯的脸变得苍白僵硬,眼睛里露出不敢置信的光芒。

“本王想问问看看,她为何派了这么一个毛手毛脚的下人来伺候本王!”

明明该亲自来才对!

肃王夫妻两人是从不分开居住的,一般王府里还分主院和后院,可因为肃王刚刚就藩时是个木头人,也就省了这些,由王妃亲力亲为,照顾丈夫,住进了主院。

在后院也确实不方便打理府中上下,主院则不然,久而久之,无论是朝中派来辅佐顺便“督促”肃王言行的官员,还是府中最粗鄙的粗使下人,都不觉得王妃住在这主院里有什么不对。

夫妻冷战之后,刘恒天天住在书房里,徐氏则还在主院没动,只是向往常那般和丈夫一起踏出主院的时候少了,根本不会离开主院抛头露面。

就连送粥这种事,都是让身边侍女去做的。

但肃王妃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和肃王夫妻恩爱,几乎每夜都在缠绵,她身边的侍女们都已经到了怀春的年纪,日日伺候他们起夜进出,心中早就萌动了一些心思,只是他们夫妻两每日形影不离,想要做些什么都没机会,也就把这些心思给按了下去。

两人第一次冷战,一冷战就来势汹汹,也就给了其中一些胆大的可趁之机。

这绿衣就是如此。

看着面前瑟瑟发抖的绿衣,徐氏面凝寒霜,周身上下的气势压的一屋子下人恨不得夺门而出。

刘恒倒是一脸自在的样子,甚至生出几分悠闲来,欣赏徐氏墙上新挂的一副苍鹰搏兔图。

唔,这兔子好可怜啊,这老鹰画的也太凶猛了…

“你回京中去吧。”

毕竟是从小伺候陪伴长大的贴身侍女,徐氏怒其不争地恨道:“回家去,我让婶娘给你配个良人,好好去过日子。”

“王妃娘娘,是奴婢一时不小心,并非故意的啊…”

绿衣听到“婶娘”、“京中”脸色就一变,一下子扑到在徐氏身上,将她推的往后踉跄了几步。

刘恒看似在欣赏墙上的画,实际余光一直在妻子身上来回晃呢,见着这色/诱不成反装无辜的下人居然对妻子动手动脚,当下怒吼一声“贱婢敢尔!”,几步上前就将徐氏带到了自己怀里。

绿衣已经吓傻了,她和徐氏主仆一场,知道徐氏面冷心热,其实最是恋旧,估摸就算不成也不会有生命危险才会动了贪心,谁又能知道主子居然让她回去?

就不说回去后下场如何,这里离京城千里迢迢,外面又在打仗,万一…

还不如挨上几十板子呢!

想到这里,绿衣哭的撕心裂肺。

“娘娘您就把奴婢打死在这里吧,奴婢没有那种想法啊!奴婢真是不小心!”

“你给我滚开!”

刘恒见她还想爬过来,嫌恶地一脚将她踢开。

“再过来一步,不必王妃脏了手,我先让人把你拉出去!”

肃王妃被绿衣猛地一扑,当下就眼前一花,一阵黑一阵白的,正在踉踉跄跄间突然被熟悉的怀抱圈住,那升上来的恶心感也就压下去了不少。

可刘恒抬脚踢人,带着肃王妃又颠簸了几下,那眩晕感又排山倒海而来,加上这几日两人冷战独守空房没有睡好,额头和鼻尖顿时冒出了不少冷汗。

刘恒叫侍卫拖走了绿衣,低头一看身子向来强健的妻子突然满脸大汗,眼睛半睁半闭,立刻惊得要死。

她素来镇定,就算那时候被内外逼迫也不过只掉了点眼泪,哪里会被一个没成事的丫鬟气成这样!

“穿府中医官来!立刻!马上!”

刘恒叫完之后心中越发心乱如麻。

“算了,本王亲自跑一趟!”

他将妻子打横抱起,连奔屋外。肃王妃是丰满高挑的体型,并非弱不禁风的小姐,刘恒又并非刘凌那样从小练武的,所以跑了没几步路就实在是吃力。

可他又逞强,死活不愿意将肃王妃放下来,就这么跌跌撞撞,跑到刘恒自己也眼前一花,往前跪倒了过去。

这一下,将侍卫下人们惊得半死,肃王妃只觉得自己被往上重重一抛,而后被什么稳稳地抱住转了个圈,就跌在了一个温暖结实的垫子上。

不,不是的垫子…

“嗷呜,嘶…”

刘恒一声痛呼,拥着身前的娇人坐起身,伸手往后脑勺一摸,顿时一手鲜血,倒吸了一口凉气。

“王爷,王妃…”

“天啊,医官!医官!”

“你何必如此逞强…”肃王妃心中乱成一团乱麻,“你病了那么久才好,不好好调养,还抱着我这么跑…”

“我要把你摔了,这辈子就没脸见你啦!”

刘恒龇牙咧嘴地抱着她,下巴抵着她的发鬓。

“你刚刚脸色难看的要命,有没有好一点?”

肃王妃虽然很想说自己已经好一点了,但那胸间翻涌的感觉和眼前黑一阵白一阵的不适依旧还在,还未张口,就立刻又闭上,扭过了头去。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医官被慌慌张张的王府侍卫连拽带拖的到了两人跌倒的地方,满脸惶恐。

“给他先看!”

“给她先治!”

夫妻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这…”

医官“啊”了一声,满脸为难。

“我这是皮肉伤。”刘恒用帕子捂着脑袋自己站了起来。“你先看吧。”

肃王妃扭不过他,那医官也怕王妃出事王爷心情更不好,当下仔仔细细地探起了脉,探了一只还不够,又换了一只,几次三番之后,表情越来越是严肃。

他探的仔细,刘恒一张脸由白转青,又由青转黑。

“怎么了?”

“王妃娘娘这几日没有睡好?”

医官收回手,笑着问。

肃王妃不好意思地看了丈夫一眼,点了点头。

“王爷,这段日子顺着点王妃娘娘吧。”

医官好笑地收回手,笑着说道。

“恭喜王爷,娘娘有喜了。”

第196章 发糖?甜心?

“有,有喜了?”

刘恒鹦鹉学舌般开口。

“是,已经有…”

“王爷,王爷,前几日来的胡商又来了,要求见您!”

远处,府中的门子老远就在通报。

“什么胡商?!让他们统统都走,府中今日有事!”

刘恒哪里还有什心思管胡商不胡商,他的眼睛里如今只看得见肃王妃一人,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惊喜,恨不得抱起妻子转上个十七八圈才好。

肃王妃和丈夫冷战、遇见心腹侍女勾引自己丈夫,又有胡夏咄咄逼人,原本已经很糟心了,可太医一句话,突然就将所有局势向她的方向扭转了过来。

便是判了死刑的女囚遇见有孕,也不可能再执行死刑了,更何况她是肃王之妻,位同一品的王妃?

莫说刘恒欣喜若狂,就连徐氏自己不由自主地摸着小腹,生出庆幸之心来。

这个孩子来的太是时候了。

“去说王爷身体抱恙,让他们明日再来。”

肃王妃见刘恒这傻乎乎的样子也不像是能和人好好谈话的样子,连忙吩咐门子:“对他们客气点,好好说。”

那门子也不是笨蛋,见地上有一小滩血,自家王爷头发都散开了,就知道肯定是跌到了哪里,应“是”了之后一溜烟就跑了。

得知妻子有孕,之后恩爱缠绵自是不必多说,就连之前犯了事的侍女绿衣也因为“积德”逃过一劫,没有被送回京去,只是叫来了王府里一个还算年轻的管事,让他把绿衣带走,是妻是妾都由他。

当夜,徐氏爱娇的躺在肃王的怀里,把玩着刘恒的头发,舒畅的像是一只在打盹的母猫,肃王几日没吃好没睡好,躺回熟悉的大床上顿时像是鱼儿游进了水里,被徐氏磨蹭的也连连犯困。

“胡夏那边,王爷明日准备和他们说什么?”

徐氏不紧不慢地开口。

刘恒已经满身心沉浸在“我要做爸爸”的快乐之中,突然听到妻子又提起胡夏的事情,瞌睡虫顿时抖落了一半,皱起了眉头。

“你现在不要费神,好好安胎。”

“可是我怎么能不不费神呢,我给王爷弄出这么大麻烦。”徐氏叹了口气,反趴在刘恒身子上,将脸蹭着他的胸膛呢喃道:“我把胡夏的大杀器送回京里,陛下果真也制了出来,还用它们打了仗。胡夏国把这两样东西当做是天赐的神物,还不知道要如何对待王爷…”

她想到这里,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您说,他们会不会对王爷…”

“他们不敢。”刘恒好笑,“胡夏人要刺杀了我堂堂代国的王爷,就算三弟饶的了他们,肃王妃难道是吃素的不成?”

他一边笑,一边捏了捏肃王妃的下巴。

“何必说这么不吉利的话。”王妃叹气,“说起来,这火药和火油还是我国雷火门里逃窜的余孽带过去的东西,他们被先帝灭门,心中对代国一定仇恨不已,誓要报复,才宁愿投效胡夷,如今我国也有了应对的法子,可西域诸国却不见得见过这种利器,夏王怕是要实力大增了。”

“不是说没有硝石,做不了太多吗?”

刘恒撇撇嘴。

“毕竟是蛮荒之地,给他好东西也做不出来。”

肃王妃心中还是不安,可夫妻两个提到胡夏之事还是有些不自然,她好不容易凭借腹中的孩儿揭过了这一张,不想再自讨没趣,话提点到了,不好再多说,只能带着心事拥着丈夫睡了。

也许是怀孕的原因,又也许是多日来终于睡了个好觉,素来并不赖床的肃王妃居然没有起早,在床上睡到日上三竿,可刘恒心中有事,却不能一起大被同眠,早早就起身去会客。

来的自然是胡商打扮的胡夏国来使,只是这一次他们来却不是来表达什么愤慨之情了,一见到刘恒,他们就提出了一个要求。

一个让刘恒也愣住了的要求。

“我们伟大的光明王摩尔罕王,希望能和贵国的皇帝一唔。”

啥?

王对王?

***

秦/王/府。

田长史躲着秦王走已经有好几天了,照理说这样无理的举动,秦王应该气恼无比才是,可让人纳闷的是,秦王不但没有生气,这几天里反倒心情大好,见谁都喜笑颜开。

他原本就立功归来,无论于情于理,秦州地方和他自己都要宴请宾客,每日里宴来宴去,田珞就算想暂避一阵子,也不得不和秦王亲密接触。

“永寿县江县令送美酒三坛,风羊两只,庆贺殿下大胜;千阳县李县令送马上封侯屏风一件,庆贺殿下大胜;长武县费县令送…”

田珞握着礼单,不紧不慢地读着,眼皮一刻都没有往刘祁的脸上瞟去。

一旁的刘祁面带笑意地托腮坐在案后,脸上完全没有认真的神色,似乎完全不关心田珞读的是什么。

田珞再怎么迟钝,也能发现秦王心思根本不在宴请名单上,一张粉面越读越红,到了后来根本读不下去了,索性把手中的礼单往刘祁桌子上一拍,恼羞成怒道:“这些回礼怎么办?请还是不请?怎么请?!还请王爷定夺!”

刘祁依旧是那副闲适的表情,笑吟吟道:“‘田长史’看着办吧,开府以来,一直都是你看着办的,你身为本王的贤内助,可不能偷懒啊。”

谁是贤内助!

妈蛋这油腔滑调的货是谁啊?哪个妖怪附了他的身吗?

田珞哪里见过这样崩坏的刘祁,一句话堵在喉咙里愣是吐不出去,把自己堵了个半死。

半天之后,她吐了一口粗气,无奈说道:“那就回礼重一倍,不必宴请了吧,都是些小官,送些风羊腊货就是意思,请他们来就真坐实敛财的名头了。不过这回函还得王爷您写,这个在下代劳不了。”

她已经被刘祁揭破了“女儿身”,再说“在下”有些不太自在,可依旧硬着头皮继续详细告知刘祁回函该如何写,哪些亲那些疏,哪些要拉拢哪些要分化,说的认真无比。

现在这种情况,她只有认真起来转移注意力,才能把那种尴尬而暧昧的气氛给忽略过去。

“你这么厉害,我怎么能把你给三弟…”

刘祁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身子也渐渐直了起来。

“选入宫去的女子成百上千,可我只有你一个。”

田珞的脸“唰”一下全红了。

“您,您别老开属下玩笑…”

“我没开玩笑。”刘祁神色认真无比,“我知道田家在想什么,无非就是家中少了一个女孩,怕大选核查的时候查出来出事而已。你且放心,田家那边我去说,他们也怕你是女人的事情暴露出来有损家声,肯定不敢声张,等核查秀女的时候你悄悄回家去,报病不出等落选,我会给选秀使送一封信,就说你是我的心上人,他必不会在这个时候触我的霉头,你定然落选。”

“心,心上人…”

田珞慌里慌张地“啊”了一声。

“不这么说,选秀使一定还要再斟酌斟酌。”刘祁从小见惯人情世故,自然知道这些人下来办差除了想吃拿好,还不想惹祸,他毕竟是皇帝的亲兄长,又刚刚得了功劳,一个女人而已,能卖个人情比结下梁子要强。

这种事情,除非秦王亲自去打招呼,否则哪怕田家手眼通天,也没办法去撼动这些人精。

田珞心中何尝不明白不这样做的话,自己是怎么也躲不过入京的命运的,然而就这样莫名其妙定下了“名分”,总是让人有些不悦,就像是千辛万苦想要逃避一个宿命,虽然兜兜转转,可结局还是不如人意。

“那,那是不是给属下一些时间,好交接好府中的事务…”

田珞有些不甘心的咬了咬唇。

“不知王爷准备让谁接替…”

“什么接替?”

刘祁轻描淡写的将手中的东西放下,莫名问道:“找什么人接替?你装完病糊弄过去,再回来接着做我的长史。”

田珞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你虽是女子,却做到了许多男人都做不到的事情,而且比男人做的更好。我开府之后,庄扬波年幼,我年轻气盛又初来乍到,全靠你一力协助才把王府撑了起来,没人能替代你,即便你是个女人,也不会有人做的比你更好了。”

刘祁眼神中满是认真。

“我思量过了,陛下大选,我就算再怎么心急,至少也要等一年半载再成婚,无论是册立还是求封都不是一时半会能成的,那采选使也不会费心就在这里等着验证我的话是真是假。到时候与其荒废这段时间让你在家中不快活,还不如让你到我身边来,继续做你的长史。”

“你‘养病’的时间,就说回家探亲去了,府里少你几个月,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他烦恼地挠了挠脸。

“只有一样,你别拖延,糊弄完了就赶紧回来,我这里少不了你。”

田珞听着刘祁的话,眼眶渐渐湿热,心中五味杂陈,有喜,有惊,更多的还是庆幸喜悦。

这世上,有几个男人在知道自己的属下是女人之后,会想到的是她“快不快活”?

她毕竟没有看错人。

“我见惯了宫中的女子在后宫里痴痴的等我父皇前来,获得那一时半会的相聚,那时候我就在想,我日后若有了妻子,必定不让她日日等我,我走到哪里,就将她带到哪里。”

刘祁耳根也有些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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