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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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您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是不是宣太医来看看?”

少司命素华有些担忧地提议。

“不必宣太医。”

刘凌揉了揉额角,脑子里突然想起一个人来。

“你悄悄去把张守静带来,不要让太多人知道。”

如果他大张旗鼓的去找张守静,言官们又要弹劾他“修仙问道不务正业”了。

没一会儿,素华将张守静送来了紫宸殿,这位如今已经能独当一面的“张道长”看起来气色也不是很好,在和刘凌行过礼后,便一言不发的静候刘凌的吩咐。

“我也算是病急乱投医了!”

刘凌心中自嘲道。

虽是如此,但上次张守静的“预言”救了魏坤一命却让他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他曾说自己年幼时曾蒙长辈开了天眼,张家乃是天师一脉,说不定在他那里能有什么消息。

“守静…”刘凌犹豫了一会儿,试探着问道:“你这几日有没有观过天象?西边,是否有异象发生?”

他原本并不抱有希望,只是无人可以相询,谁料到张守静闻言之后身子突然一震,望着他张目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

看到他这个样子,刘凌立刻疾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你也看到了什么是不是?你看到了天路?”

“陛,陛下也有天眼?”张守静结结巴巴地开口:“陛下也看到天柱断了吗?”

果然是天路断了,秦铭这一点没有骗他!

“张守静,你看到了什么东西,和朕细细说来。”

刘凌语气严肃。

“说起来,这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但凡开了天眼的修道之人,那一天应该都看到了…”

张守静抿了抿唇,“六月初七那日,西域胡夏国境内有三人升仙,一人陨落两人飞升,不知是不是雷劫太过凶猛,致使西边的天柱崩坏了。”

他想起那位流风公主,忍不住心中惋惜。

“一人陨落?”刘凌心中蓦地一紧,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张守静的话立刻验证了刘凌不祥的预感。

“是,三道道光冲天而起,一蓝一红一金,蓝色和红色的真人破碎虚空而去,唯有金色光柱里的道友身受九重天雷,便是大罗金仙也要陨落,更别说…”

张守静见自己越说刘凌脸色越是难看,背后一阵冷意,竟没有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口去。

“大、罗、金、仙、也、要、陨、落?”

刘凌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着。

“也许不会,毕竟贫道还没得道,不知道得道之人的大能,但在贫道看来,凶多吉少。”张守静硬着头皮说着,“三人渡劫,唯有一人承受劫云,在我等看来也甚是不可思议,既然是一同飞升,便是一同受劫…”

“朕明白了。”刘凌颓然地扶着龙案,“承蒙你给朕解释,让朕解了不少疑惑,只是朕现在心中乱的很,想要静静。”

“…贫道遵旨。”

张守静虽然还是有些云里雾里,但也只能领旨退下。

临出门前,张守静徘徊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壮着胆子问道:“陛下,高祖曾遇仙人,您是不是也…”

等了半天,张守静也没有等到想要的答案,他不死心,冒着触怒圣驾的危险抬起头,却只看见皇帝扶着书案颤抖着的背影。

是在哭吗?

亦或者是怒?

张守静直觉自己窥见了不该窥见的东西,终是一声叹息,放弃了追寻这个他可能需要找寻一生的答案。

想要修仙,果然不能从别人那里找寻答案吗?

***

每日忙忙碌碌的日子过得很快,一眨眼间又是半年过去了,期间又有大臣无数次老调重弹关于选妃的事情,却被刘凌用各种理由搪塞过去,搪塞不过去的,一律沉默对待,即便是有人哭晕在高祖画像之前,刘凌也没有下令选妃。

而在这半年间,有不少人被皇帝问及了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

“如果牺牲百万人可以拯救千万人、亿万人,你会如何去做?”

刘凌并不是个会一时兴起胡乱刁难人的人,所以大部分被问到的人都以为皇帝是想要借由这样的问题来考验他们的才干和决断能力,很多人都夸夸其谈说出了一二三四五各条可能出现的结果,少数像是戴勇这样实用主义地则直截了当地选择“牺牲”。

唯有一条是几乎相同的,那就是绝大数人都选择了“牺牲”,虽然他们都知道这样对于被牺牲的人来说不公平,虽然很多人觉得牺牲百万人去救千万人、亿万人听起来很玄乎,可如果真有这样的选择放在他们面前,他们还是会选择“牺牲”。

面对着这样的答案,刘凌渐渐沉默了。

人们发现皇帝越来越喜欢饮酒,宫中内外,经常能看到皇帝对月小酌的场景,以至于御花园里经常有“宫女”在月夜里不小心“误闯”,可因为有少司命的存在,根本就没有谁能给靠近小酌的皇帝附近。

即便是靠近了,她们也会发现根本不会有“酒后乱性”的皇帝发生些什么,因为饮完酒后的他眼睛亮的惊人,半点看不出喝过酒的醉意。

这半年,皇帝除了嗜酒以外,还开始练武了。

刘凌有一把佩剑,剑名“含光”,平日里只做礼仪所用,从未抽剑用过。

这把剑原来的主人是刘未,刘未曾告诉过自己的儿子们,天子之剑用于震慑,一旦到了天子亦要拔剑的时候,那说明已经到了山穷水尽之时,哪怕是再锋利的宝剑也无力回天,所以天子之剑拔之不祥,即便是佩戴,也只能隐而不发。

久而久之,刘凌嫌腰间佩着这么个大家伙碍事,除非检阅军队或着戎服之事,极少佩戴此剑。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刘凌开始随身佩戴“含光”,且闲暇之时经常和身边的禁卫军切磋剑术。

他小时候有萧逸传授武艺,又有先天之气这样的外挂,即便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也没有好好地用过功,内功都算得上江湖上二流高手的程度,如今勤奋起来,等闲几个江湖好手近不了他身。

刘凌的力气大过旁人,大司命和少司命走的都是阴柔巧技一派,没有办法好好教导刘凌,最终是请了云中君和东君亲自来传授。

云中君走的是势大力沉的战场杀技,东君则是出其不意的雷霆一击,刘凌好学又勤奋,就连东君都说如果不是萧九当年走了狗/屎/运,刘凌的经脉也是能够承受得了东君的传承,继承他一身武艺的。

到了半年之期快要临近的时日,恰逢快要过年之时,刘凌借由过年放了大臣们和自己一个假,不必日日早朝,自己也没有一天到晚留在屋子里,而是经常在室外赏雪赏梅。

当看到那熟悉的光路出现在祭天坛上空时,刘凌眼睛微微眯起,仿佛已经在胸中演练了无数次那般对身边的王宁说道:

“去把朕的书房收拾好、熏好屋子,朕一会儿要去那休息,让他们都退下不必伺候了。”

王宁脑子里想着诸如“陛下现在越来越奇怪独处还要熏香之类”的问题,动作却丝毫不慢地去给刘凌张罗,而刘凌却找近身伺候的小宦官摘下了随身携带的酒囊,就口就将一袋烈酒喝了下去。

喝完酒的刘凌只觉得眼底都烧了起来,然而他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熏然,只是不紧不慢地脱去外裳,又命人取了温水与他漱口。

冬日里冷冽的寒风吹拂着刘凌的身体和脸颊,将他因为酒精而泛红的脸颊吹得渐渐发硬,颜色也由红变白。

被冷风吹拂着,让他的头脑越发清晰冷静,思路也越见清晰。

“摆驾含章阁。”

作者有话要说:太困了,原本想多码一点,我还是明天加油吧

第268章 救世?灭世?

对于刘凌来说,事情已经过去了半年,可对于秦铭来说,离他控制研究中心,甚至还不到一天的时间。

控制研究中心比他想象的要容易的多,电磁脉冲炸弹之下,整个研究中心陷入瘫痪,当夜研究中心里值守的人手并不多,大多是技术人员,雇佣兵接管整个研究中心简直就是不费吹灰之力。

可除此以外,也就没有其他了。

重启电源之后,秦铭想要知道这个系统的秘密,可研究中心里所有数据都是加密的,即便是他带来的最优秀的程序解密人员也解不开加密系统,而要正常的解开整个系统,则需要研究所创始人黄源的授权。

除此之外,无论是销毁信息、强制召回还是查找资料,都必须要有研究中心三位主控人员的确认,有两位主控人员不在研究中心,还有一位则是姚霁的父亲,因为推演失败而自杀的那位,自然也不能给他提供什么帮助。

等这个烫手山芋真到了手,秦铭才知道整个研究中心看起来是像不设防、随意都能攻占下来的地方,可一旦你得到了整个研究中心,你就会发现你什么都干不了。

加密、锁定、程序自毁,一层又一层,一套又一套,最好的数据工程人员和最善于破解的黑客携手工作,可一看到整个研究中心的防卫系统连呼“邪门”,直道要花几天几夜才能看得出他们用的是什么程式。

可黄源真的会给他几天几夜的时间去破解“推演系统”的秘密吗?

他根本就没有多少时间了。

更麻烦的是,他弄丢了姚霁,也弄丢了姚霁的导向仪。

秦铭一出设备间就开始翻找狄芙萝应该出来的那间转换舱,可是里面什么都没有。雷云降下时,狄芙萝在他面前直接化为了齑粉,即便秦铭抱着“也许有奇迹”的期望,可那般巨大的电流,导向仪不知是被摧毁了还是出现了什么其他变故,和狄芙萝一样,再也没有出现。

更糟糕的是,不知道出现了什么错误,Z4编号之下的所有转换舱都不能使用了,无论是观察者所用的还是“游客”所用的,都不能进行“传送”,即便是秦铭想要找人回去接回姚霁,也没有了任何办法。

他去“接”姚霁的时候动作太大,被制服的安保人员和一些研究人员有可能看见了他和姚霁一起前往设备间,这件事要是没处理好,使得姚霁一直滞留在那个空间里,他很有可能面临“谋杀”的指控。

但是他并不惧怕这样的结果。

当时抢夺姚霁的“导向仪”时,他曾估算过好几种可能的结果,其中一种就是观察者一脱开“导向仪”就会迷失在空间和时间的缝隙中,从此失踪,如果真是那样,也和“死亡”没什么区别了。

他是做好了姚霁可能会死在那里的心理准备而利用她的。

所以他从设备舱出来时,根本就没有心思去考虑姚霁会不会失踪的问题,对于他来说,姚霁不过是个可以临时合作的“普通人”,她所拥有的资源和情报,在他占领了研究中心之后,对他来说一无是处。

就算她当时没有留在研究中心,他雇佣的人也会从姚霁的家中带走她,哪怕她不会合作,形势比人强,软的不吃,他还有硬的办法让她就范。

从姚霁不得不上了他这条船开始,她就注定了会成为他夺取研究中心数据、以及自己得到恋人的牺牲品。

但人算不如天算,他万万没有想到,明明看起来万无一失的“带回”计划,居然会因为漫天的雷电而化为乌有。

如今的他,满脑子想着的都是复仇,如果不这样想的话,他早就陷入到无尽的自责和内疚里,根本没有办法好好的谋划全局。

在他的心里,曾经刺杀了狄芙萝,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逼得自己要出此下策救他的那幕后主使,便是他真正的仇人。

而他根本不需要去寻找什么证据,因为历史早就给了他答案。

在夏国历史上,关于狄芙萝的记载从来就不是什么只言片语。这位颇具传奇色彩的王太妃一生的经历被演绎过无数个版本的小说和影像延伸品,研究她的历史学家也有很多,甚至于她的尸骨在四百年前就被当时的考古学家考古挖掘出来过,做过详细的DNA检测。

历史中的她,是死于一种拜火教用来惩罚叛徒的□□,在那个炼药技术和商品流通都不发达的时代,药物的来源几乎就是凶手的目标信息。

她并不是立刻就死的,而是在药物的折磨下苟延残喘了很多年才去世。

狄芙萝中毒的时期,正处在和摩尔罕的王妃争权最激烈的时候,摩尔罕和狄芙萝之间的矛盾一触即发,而王妃敢于和王太妃争权也是出于摩尔罕的支持,所以无论是正史还是野史,都倾向于是摩尔罕授意其妻谋杀了自己的母亲,夫妻二人分享了属于狄芙萝掌控的权柄。

但他毕竟不是完全的情圣,他还有着自己的野心,这野心便是想要掌握自由穿梭平行空间的力量,所以他不会做出直接毁掉整个研究中心为狄芙萝陪葬这样的事情。

每一次“推演”,都是一个极为漫长的过程,消耗的人力物力财力更是一个庞大的数字,他若毁灭了这一次的“推演”过程,想要复制这里面的奥秘,还不知道要多久。

所以“程序”必须继续下去,摩尔罕也必须死,夏国更不能存在。

刚刚进入代国时,秦铭根本就不是去找刘凌的,而是因为中东组的设备全部出现了故障,所以他尝试下华夏组的设备舱是否能够正常使用。

然而一进入祭天坛,他的脑子里突然就闪过了让刘凌替他复仇的想法。

他知道这个世界里看得见他们的人都把他们当做“神”,而他们因导向仪表现出来的各种声光电效果在这些原始人看来,的的确确就像是“神迹”,所以他们天然就会对“观察者”抱有敬畏。

刘凌的祖先能为了“拯救世界”而服毒自尽,身为刘志子孙的刘凌,说不定也会为了神仙的“警告”而做出和刘志一样的选择。

不,代昭帝在历史上就是一位私心极淡、性格宽厚的仁君,这样的人肯定会做出和刘志一样的选择。

至于他说的给他图纸、他也许能救出被困的姚霁云云,也不是随便糊弄他。

导向仪本来就能录放影像,如果他在外面将攻城弩、后来最先进的代耕犁等图纸扫描进去,再进入代国放映给刘凌看,以他那在古人看来瞠目结舌的记忆力,一定能重新描绘出来。

只要刘凌愿意给夏国、给摩尔罕一些麻烦,他会在控制研究中心的时间里,尽可能的给他来自于知识和见识上的帮助。

如果刘凌想要,他甚至可以代替姚霁告知他属于华夏的“预言”。

反正在他看来,这个被他搅和过的世界最终肯定被黄博士给关闭,乱一点和更乱一点,又有什么区别?

姚霁是不能从夏国返回现世了,可她可以选择到代国来,至少她的“男友”在这里。

他只不过隐瞒了姚霁没有了导向仪可能一直无法回返的事情,但这种事对于想要和恋人长相厮守的刘凌来说,难道不是好事吗?

于是秦铭回去了一趟,将古代先进的器械和武器技术、诸多学科的著作典籍、甚至是从代国开始的大部分的华夏史都扫入了导向仪,他思忖着如果刘凌还有挣扎之心,便将这些的一部分放给刘凌看看,从而动摇他的决心。

秦铭,是带着万无一失、志得意满的态度,踏入刘凌的含章阁的。

含章阁,是历代君王用来在下朝后小憩的书房,也是长久以来,和姚霁留下了许多美好回忆的地方。

这里也是他所在的所有书房里,唯一会频繁更换屋内陈设、也极少宣召外臣的私人地方。

对于刘凌来说,像是秦铭这样的人踏入了含章阁,都对含章阁是一种侮辱,更别说要长长久久的留在这里。

可从他下定决心之后,他就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刘凌看着秦铭以一种在他看来近乎于“粗野”的走路姿势走到了他的面前,毫不客气地直视着他的眼睛。

“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他听见秦铭如此问他。

“神君的要求关系重大,而且远征一地,并非容易之事,有可能要耗费数载甚至十数载,不知神君可等得?”

刘凌十分冷静地反问。

“数载还好,十数载太长。”

即便是他劫持人质僵持,如果时间太长,黄博士肯定毫不犹豫地选择让政府介入,就算不便让政府介入,难道他就找不到雇佣军吗?

能建立起这么庞大的机构,黄博士的人脉,只会比自己更广。

“神君应该是夏国那边的神使,又为何想要毁灭夏国?如果不是毁灭夏国,而只是想杀了摩尔罕,也许可以采取其他的法子。”刘凌沉稳地说着:“只要给我时间,策反、扶植、暗杀,也许不必大军西征,也用不到十数载,神君就能见到摩尔罕的死期。”

“如果只是这样,又怎能解我心中之恨?”秦铭额上青筋暴起。“他夺我挚爱之人是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利,我就让他处心积虑得到的国家分崩离析,让他在众叛亲离中痛苦不甘地死去!”

“如果只是杀了他,那也太便宜他了…”

其言语之中的恨意,让刘凌后背生寒。

“我听流风公主说过,上任的夏王有数个儿子,几个成年的王子早已经有了军权,如果我愿以代国之力助这些宗亲造反,也许也可达到让国家分崩离析、摩尔罕被亲人所弑的结果。”

刘凌又提出一套“毁灭”夏国的方案。

“我通晓未来,知道他们不可能成功。”秦铭闭了闭眼,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狄芙萝死后,摩尔罕收拢了归降派贵族的势力,将几个兄弟打压的很是厉害,最后连军权都被削去了。他们只能做为内应,不能当做主力。”

“一个国家如果无法通过内部分化来瓦解,说明统治者已经掌握了巨大部分的力量,这样的国家,即使是通过外力也是无法瓦解的。”

刘凌不得不用尽量浅显的语句来告诉秦铭这个残酷的事实:“相反,当遇见共同的外敌时,他们只会更加团结,摒弃旧怨,神君想要摩尔罕王众叛亲离,恐怕是做不到的,而且可能适得其反。”

“我说这也不行,我说那也不行,我看你就是在耍我!”秦铭被刘凌冷静到近乎于冷酷的语句惹得火冒三丈,终于大吼道:“如果你不能毁了夏国,我就毁了所有的一切!”

“我并不是在搪塞神君,相反,正因为这半年来我无时无刻都在想着该如何完美的达成神君的‘心愿’,所以我才提出了这么多问题。一个不想做事的人,是不会提出问题的。”

刘凌的表情变得有些委屈,这让他看起来温和无害。

“只是您也应该知道,凡人的能力有限,‘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如果不做好充分的准备,即便是我派出重兵攻打夏国,也是不能赢的。而且我代国的国力一旦因此衰败,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征伐,务必得一击得中…”

刘凌的话让秦铭的表情一点点放松下来,但依旧用怀疑地眼神望着他:“你要什么东西,你直说吧。”

“请问神君,可有通往夏国的捷径?不必翻越沙漠和贫瘠之地的?”

“有海路,但是你们走不了,你们的船不行。”

“那敢问神君,夏国可有同为死敌的国家,可以让我联合?”

“没有,夏国已经平定了整个西域,再远一点的国家和夏国并没有利益冲突。”

“神君可有撒豆成兵、行云布雨的本事?”

“老子有这本事要你干嘛?!”

“神君可否在胡夏和代国之间来去自如?亦或者常驻此地?”

“不行,我的人还在我的世界等着我,我抽空来一趟已经是不易。”

“神君能不能召来您的手下,为我国的大军指引道路,或是在大军和皇宫之间传递消息?”

“你当神仙是大白菜?而且只有你能看得见我们,你是要御驾亲征吗?”

有什么是比和一个疯了的神仙打交道更麻烦的呢?

答案是跟一个脑子不太清楚还野心勃勃的疯子神仙打交道。

随着一句句问话被回答,刘凌也不动声色地摸清了秦铭大部分的底细。

这是一个可能用武力暂时得到了神仙世界的控制权,却随时有可能被推翻“统治”的疯子。

他没有撒豆成兵、行云布雨这种老太太床头故事里神仙都会的小伎俩,却能得到天上的地盘,必定是有着不少的手下。

考虑到瑶姬仙子下凡带人游玩是为了获得神仙世界的“钱财”,那么这个神君拥有的实力大概是财力或者人脉之类的东西,而并非法力或武力,虽然说财力和人脉有时候就代表着武力,可他自身并不具备决定性的力量。

“不是大白菜”的反驳恼怒中带着几分心虚,他的手下很可能只能来几个,也许就连几个都没有。

从姚霁以前无意间透露的话看来,即使是他们来这个世界也有许多限制,能够做到来去自如并且有对后来者有绝对控制权的,只有手腕上带着法器的“引导者”。

刘凌曾听张守静说过“三千世界”和“九重天”的故事,在他的神话里,世上有无数个小世界,有力量的神仙有可能一个人就能凭借自己的力量将一整个世界开辟成洞府。

如果说他们的世界是一个规模很小的“洞府”,统治他们的神仙如姚霁秦铭这样的也许并不怎么强大,只所以有各种能力甚至可以说出“毁灭你们的世界”这样的话,全靠某种特殊的力量。

法器。

一个不会撒豆成兵毁灭一个国家都还要靠助力的神仙,法器才是他们所有的倚仗。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所有情报,刘凌的态度慢慢变了。

“神君,我想了想,这么大的事情,我还是希望能和瑶姬仙子商量一下。”刘凌试探着问道:“神君能否告知我瑶姬仙子的位置,我好派人去迎她回来。”

“怎么,你是觉得我提供不了什么实质上的助力,所以反悔了?”秦铭冷笑着,“你以为姚霁会比我更有用?她在我的世界里,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罢了,一个没什么用的书呆子!”

刘凌抿了抿唇,脸上露出脆弱的表情。

“算了,你和我一样,也是同病相怜。”秦铭叹了口气,“姚霁的位置我也不知道,我也没办法接她过来。不过我上次提到的东西,我都带来了,你先看看我的‘诚意’。”

他见刘凌露出感兴趣的表情,有些得意的抬起右手的手腕,将整个“导向仪”暴露在刘凌的面前。

“我会施展一些法术,我想姚霁不会在你面前使用这个,对吧?”

刘凌点了点头。

她确实很少在他面前展示她异于凡人的地方,除了她不同于一般女人的“热情”以外。

一想到姚霁,刘凌心中阵阵发涩。

“我就知道,她虽然是个严谨的学者,不过骨子里就是个刻板无趣的女人,绝不会拿这个用来‘解闷’。”

秦铭打开播放功能,像之前无数次忽悠狄芙萝那样忽悠道:“这就是我的法术。我要给你看的,都是绝不能让凡人看到的知识,我只会放一部分,如果你答应了我的要求,我会每隔一段时间再给你看一部分。”

他口中说着“一小部分”,可一页页浮现在刘凌面前的图纸投影已经足以让刘凌万分骇然。

那是绝不属于现在的绘画技术的图纸,每一个零件、每一个部分都刻画的栩栩如生,如同是直接将那些部件放在了他的面前。

画面中,一个巨大的攻城器械突然被拆分成了无数个部分,然后一点点地向他展示着如何设计、制作、安装、运转,最终成为一个恐怖的战争机器,毫不留情地攻击着它的敌人。

刘凌不必强记,他出众的记忆力就已经将所有的画面全部记了下来,不停地在脑子里反复出现。

然而还没等他完全适应,第二张图纸又出现了。

这一次,是一架巨大的水车。

以牛或驴子为动力的水车有着不同于现在的三组齿轮,可以依风土地势交互为用,转速极快,不知比人力踩踏效率了多少倍去。

再后来,是高转筒车、从未见过的耕犁、甚至还有一副运河的路线图,详细地汇总出经过的水系。

秦铭看着刘凌目不转睛眉头紧锁的样子,“哈哈”笑了起来,陡然将画面一收,那悬浮在导向仪之上的精妙影像立刻无影无踪,仿佛刚刚出现的不过是一场梦境。

“好了,我也把‘天书’传授给你了,你应该知道我是有这个能力的。”秦铭挑了挑眉,“只要你依从我,在朝堂上宣布伐夏的旨意并开始练兵,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从“导向仪”上收回目光的刘凌点了点头。

“我想通了。”

他看着秦铭,微微一笑。

见到他轻松的笑容,秦铭心中更是得意。

“想通了就好,想通了就…”

他话音未尽,因为刘凌的含光突然出鞘!

含光者,视之不可见,运之不知有,其所触也,泯然无际,经物而物不觉。

光不可见,是因为光芒如梭快比闪电,瞬间可至目下而使人无查,所以含光是一把轻薄到几乎无法察觉的软剑,剑鞘在玉带之中,拔剑无声、隐而不发发若惊鸿,那玉带龙钩便是含光的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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