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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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力欣慰地点点头，“我已经通知了索菲亚会长，她表明会帮助我们监视哈利斯的动静。”

那位年轻贵族露出了狂热的神态。

“你做的很好。我记得你，你是国防大臣的儿子，现任的军事作战参谋。那么，现在我需要你去弄清楚哈利斯里究竟有多少武装力量，包括正规军、可以雇佣的佣兵、冒险者、魔法师队伍和民兵。三个小时后你能告诉我准确的数据吗？”

“是的。殿下”

“菲力真像是一名威风凛凛的国王啊。”艾克斯这样说着，然后就看到了亚瑟奇怪的表情。“啊，不好意思，我忘了你才是第二顺位继承人…”

“不，我并没有这样自居过。”亚瑟摇着头，“我并没有为王的素质。我只想成为一名伟大的圣武士，能够贯彻培罗的光辉之道。像我这样的狂信者登上王位，反而是国家的灾难呢。”

“不要这样说嘛，菲力不还是艾梵德拉的祭司吗。”艾克斯虚虚地拍了拍亚瑟的肩膀，“我相信你们兄弟两个携手，一定能创造出兰斯特洛美好的将来的。而且，那位海瑟薇公主不是内定的王妃人选吗？嘿嘿…听到谁是新任国王后，恐怕会拽着老劳伦飞奔而来吧？”

艾克斯狡黠地挤了挤眼睛。

亚瑟的脸红了红。“我觉得菲力王兄现在就做的不错。如果大家真要让我当国王的话，我就只好偷偷跑掉了。啊，刚刚和母亲相处愉快，就要做离家的浪荡子呢。不知道母亲愿不愿意和我一起私奔呢？”

艾克斯“噗”地笑了出来。

“你们在这里讨论着王位的归属，好像王位已经在招手似得。”我打断了他们的话，“亚伦和蒂娜还没有找到呢。亚伦才是名正言顺的王储，在没有得到确切证据之前，没有人可以罢黜他的王储之位。除非劳伦国王清醒过来，亲自罢黜了他的王位。”

“那有什么。”艾克斯无所谓地说，“要证据，试图攻击哈利斯城的军队就是证据。他舅舅的军队调离边戎，进入内6，除了谋反还能是什么？到时候亚伦就会沦为丧家之犬、过街老鼠一样的人物。”

“亚伦王兄…”亚瑟叹了口气，“原本不是这样的。父亲对亚伦王兄也很好，而且他小时候还在王后对我的刁难下偷偷维护过我。什么时候起，他变成这么可怕的人了呢。”

亚伦小时候也曾善良过吗？每个人类刚出生时，都纯洁的如同未落地的白雪一般，然而落下的环境和被对待的方式决定了他们会变成怎样的一个人。

亚伦心中的白雪，不知道还有没有无暇的那一片啊。

在菲力和大臣们的讨论下，在卢瑟参谋的数据支持下，菲力和他们共同制定了代号为“湾流”的战略。

哈利斯海港是大6向海突出的一个角，但由于北边山脉的消失，现在角的上方出现了一片巨大的空地。从北面而下的湾流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一股海流，也是最快的海流，所以佛克斯的船只不可能在途中停顿，而是直接到达哈利斯的附近。

菲力他们预备在哈利斯的海岸线上布置许多法师、弩炮、弓箭手和其他长距离攻击单位，摧毁直直乘着湾流而下的船队。他们需要做的是尽量破坏船而非伤害人，因为从北方被调到这里的军人可能都不知道佛克斯让他们来哈利斯是为什么。这些军人都是训练有素、在北方苦寒之地经历过战争的老兵，每一个都是兰斯特洛宝贵的财富。不能就这样消耗在内战里。

哈利斯将动用所有的渔船、商船和军舰在阻击线那里尽力救援落水的兰斯特洛军人。如果落入冬天的海水里超过五个小时，人类就会因为失温而死去。北方的军人大部分不会水，除非是从哈利斯服兵役的军人。所以到时候海面上的哈利斯船只并不是用来进攻军队，而是来救人的。

菲力的这一战略让所有的大臣都处在兴奋的状态下，而且是高兴的不得了。

兰斯特洛以前是公国，能够独立作战的军队不多。因为培罗斯特不允许兰斯特洛拥有太多的正规军。如果这三万军队因为内乱而消亡，那兰斯特洛就会遭遇亡国的威胁——因为剩下的正规军完全不足以守御因为灰色山脉消失，现在到处都是口子的兰斯特洛。

这一战据说打得非常漂亮。那支北方来的，风格明显迥异于人类社会的船队很早就被魔法师公会的人监测到了，并且精准的计算出了到达哈利斯海港上方海岸线的时间。

在两地魔法师公会的通讯工具的指挥下，周边的部队和绝大部分的冒险者都参与了这场“湾流之战”。北方的船只除了海流以外没有东西可用，也没有可以操纵船只海战的船员，那些船甚至都不是战船，而是渔船和运输船之类的结合体。

当法师的法术和弩炮击沉船队的时候，那些吃水很深的船像爆裂一样炸了开来，无数军人落水，逃也逃不掉。这时一旁等候救援的兰斯特洛正规军展开了“玫瑰与金狮子”的王旗，前往那片水域救人。

被救下来的军人一看到王旗飘扬的情景，立刻投降（不投降也不行啊）。艾梵德拉的祭司和其他神殿的祭司在船上负责治疗冻伤和其他伤势，所以这一战伤亡极小。

佛克斯子爵以“谋反罪”和“叛国罪”的罪名被抓，现在正在押送到王城的途中。

据说这一战虽然伤亡很小，但是还是死了许多误中流矢的军人。菲力和亚瑟以王室的身份赦免了北方军人们的罪名，认为他们是被王后和佛克斯子爵蒙蔽的正直军人，不该受到这样的侮辱。

这样一来，原本中流矢的军人就要享受和战死军人一样的抚恤金。突然出来的一大笔钱让财政大臣和内务大臣头疼不已，甚至反对将他们视作“牺牲将士”，而希望按照谋反处理。

菲力冷笑着说：“你是想让我们在打一仗，然后花费更多的经费吗？”

“什么？”

“如果将北方那些一直忠心耿耿抵御异族的忠烈军人定为谋反罪人，北方马上就会哗变。然后我们的北方四镇就会直接落入兽人的手里。是抚恤的经费多，还是战争所花费的经费更多，请诸位仔细考量吧。”

但是财政大臣表示实在没钱。现在是冬天，到处都需要钱。还要预防冬季可能的雪灾。后来菲力准备动用王室的私库进行抚恤，弄的内务大臣每天跟在菲力和亚瑟身后哭穷。

“王室私库里的钱如果动用了，以后王子们连能不能喝上汤，吃上面包都成问题了！”

“我无所谓的。吃什么都行。”亚瑟看见内务大臣就皱眉，他已经被缠怕了。

我和艾克斯好奇的看菲力会怎么说。

“你认为现在这种情况，王室里还有几位成员需要喝汤吃面包啊！”菲力几乎是咬着牙说，“没有国王、没有王储、没有王后的宫廷，留着经费做什么！”

那位内务大臣惶恐的退了下去，最后还是把王宫里可以动用的所有经费全部交给了菲力去抚恤军士。只是可怜了我。因为听力很好的我经常听见走廊里走动的内务官仰天诅咒佛克斯子爵和那些傻乎乎被骗来南方的兵士。

我们在王宫里整整呆了十天。艾克斯大部分时间跟着菲力到处跑，只有晚上才会来和我聊天，并说起白天的事情。

因为晚上亚瑟和菲力在一起，那是属于他们兄弟的时间。

说起来，他们兄弟每天晚上都在聊些什么，还真是疑问啊。

147危机过后

“湾流”之战后,菲力成了兰斯特洛炙手可热的新贵，也成为了让万人敬仰的大英雄。就连几乎没干什么的亚瑟，也被传颂成了和兄弟一起齐心对抗“卖国贼”的高贵武士。

这可真可笑，若论起来,亚瑟的亲兄弟是亚伦不是吗。可是现在亚瑟和自己的堂兄联手挫败了自己的亲兄弟，抓捕了兄弟的母亲和舅舅,然后人们要为他们的这一行为歌功颂德。骨肉相残有什么好值得庆贺的呢？

也许是出于同样的想法,在兰斯特洛度过最大的危机之后，菲力回到了艾梵德拉神殿闭门不出，冷淡地回绝了各路贵族前来拜访的请求。亚瑟则成日守在母亲辛西娅的身边,即使无数人带着各种目要求会见,亚瑟也没有走出后花园一步。后花园是辛西娅夫人的居处,男人是不可以进来的,所以亚瑟得到了好长时间的一段清净。

可惜通常大部分麻烦来自于内部。

内务官自然不能让现在宫里仅剩的两位王室成员饿死，后花园拜奈落信徒所赐现在也是一片狼藉，急需打扫和休整，这些都需要用到内务官们。所以内务官们，尤其是内务大臣用“侍奉王室”的理由频繁的出入后花园。

现在王宫里没有了主人，那些侍从们连平常工作向谁报备都不知道，所以他们一见到亚瑟就像落水的人见到了浮木，每次都要长篇大论的念上几个小时才行。

亚瑟每到这个时候就会大叫艾克斯的名字，因为艾克斯可以暂时把他藏到相位空间里去。艾克斯先开始以为亚瑟遇见了什么重大的危机，每次都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去，可是多来几次后，艾克斯也懒得再跑了。

“喂喂喂，你没有听过‘狼来了’的故事吗？”艾克斯盯着心虚的亚瑟，两张一模一样的脸贴的近近的。

“什么狼来了的故事？”

“就是一个小孩每次都叫着狼来了，别人赶去救他，结果发现是小孩开的玩笑，以后就再也不来了。最终那个小孩真的被狼吃掉的故事。”

“啊，那还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重点不是这个！不过是几个内务官，你要不要用僵尸围城一样的叫法呼唤我啊！”艾克斯气急败坏地说，“我这么长时间来，好不容易有时间和莉雅聊聊天什么的！”

我站在一旁无聊的看着两人这几天每天都要上演一次的戏码。

“这些内务官对于我来说，比僵尸还要可怕！每天围着我说哪里破了几个盘子，哪几个王宫侍卫要辞职，现在内库还剩多少钱之类的问题。今天还说有重要事情禀报，结果只是‘今年哈利斯的鲸油蜡烛要在没有上贡蜡烛就要不够用了’这样的问题。我说那就用其他动物油脂做的蜡烛呗，结果被内务官们像看疯子一样的表情看了半天，然后他们纷纷跪下要求我打消这个主意。我都要疯了！！！”

亚瑟抓着自己的头发。“内库的钱是在菲力王兄的命令下挪用抚恤将士的，他们不敢去找菲力王兄，就一趟趟的往我这里跑！我的空间戒指都给你拿走了，现在浑身上下一个金币都没有！不然我都贴自己的钱堵他们的嘴了！”

这下心虚的人换艾克斯了。

他“嘿嘿嘿嘿”的笑着，搓着手说：“你不是有巴库拉爷爷给你的空间装备吗。里面还是有不少东西的…”

亚瑟拿出那条粉红色的女士水晶手链。

“你是说这个嘛，啊？这个我能戴吗？你信不信我带了这个，明天兰斯特洛就会传遍‘亚瑟王子是个女装癖’的传言？”

艾克斯抓着我头也不回的跑了。

因为前一阵子兰斯特洛实在太乱了些，现在连劳伦国王都已经传出了遇害的消息，为了让兰斯特洛的臣民们安心，也为了削弱兰斯特洛境内奈落信徒的影响力，艾梵德拉总院和在兰斯特洛境内的其他神祗神殿在王城里举行了盛大的祈祷大会。

当天菲力和亚瑟都参加了盛典。菲力是以艾梵德拉的高级祭司身份参加的，而亚瑟则代表了王室前去。因为艾克斯现在是半神，他总担心自己会引起其他神明的注意，所以好热闹的他破天荒的没有要求去凑凑热闹。而我这么多天都没有和艾克斯好好相处过，宁愿用这些时间来和艾克斯说说话，不想在人群中挤来挤去看一群人如何祈祷。

据说那天艾梵德拉和培罗都有降下神光。艾梵德拉的神光久久的围绕着菲力，将他的牧师祭袍映衬的闪闪发亮。培罗的神光笼罩亚瑟后，并没有让亚瑟重拾圣武士的神力，可是却将亚瑟在前一阵子被幽灵们吸走的生命力补充回来了。

这下辛西娅夫人再也不会担心亚瑟的寿命会由于这个原因而减短了。

王后因为犯了“叛国罪”，被处以绞刑。佛克斯将军身犯“叛国罪”和“谋反罪”两项罪名，除了处以绞刑外，还没收了其家族所有的财产和封地，收归了国家。佛克斯将军是刚摩罗家族的领袖，元老院这么判决，刚摩罗家族以后算是彻底败落了。

王后拒绝了神殿提供给犯人的“绞刑架下的祈祷”这一流程，大笑着葬送了自己的生命。她走的很从容，似乎一点也不为差点让兰斯特洛陷入灭亡的境地里而内疚，也不后悔这样做。像她这样疯狂的人，也许死亡才能得到真正的平静吧。

亚伦王子一直到王后被处死都没有出现。这位隐藏在暗处，随时会让人如鲠在喉的王子，再一次向我们表现出了他巨大的忍耐力。有这么一位可怕的王子隐藏在暗处，元老院的成员和亚瑟、菲力他们，有很长一段时间要睡不安了。

等一切平静下来后，又出现了新的问题。

——王位空虚。

兰斯特洛是西方大6唯一一个元老院可以有政治决策权的人类国家。但这并不代表国王就不重要。元老院虽然可以参议政事，但最终负责决议的却是国王。加上兰斯特洛最近几代的国王都称得上是好国王，人民对王室还有着深厚的信赖之情。就凭佛克斯将军想要攻打哈利斯，有那么多兰斯特洛的自由民去自发加入海军参战就知道，兰斯特洛的平民们对自己的国家还是非常热爱的。

况且兰斯特洛独立了，现在是百年来最应该发展、最应该改革的时候。好不容易没有了培罗斯特这一宗主国的掣肘，怎么能让王位空虚呢？

于是这段时间从上而下的争吵和议论差点让兰斯特洛再次陷入分裂的境地里去。大部分贵族元老和大臣都支持菲力登上王位，因为他的政治能力实在太过出色；而贵妇们人则更喜欢相貌英俊、体格健壮又迷人的亚瑟（话说她们在哪儿知道这个的？）一些。无数贵族因此被自己的妻子拒绝同房，过上了好多天清心寡欲的生活。

就算是酒馆里的平民和雇工之类，也喜欢故作神秘的讨论下一任国王人选的问题。听说赌市还为这个设立了赌局。

不知道菲力有没有给自己压上几个金龙币呢？

究竟是已经皈依了神殿，但雄才大略、对臣民怀有仁慈之心的菲利普王子登上王位好，还是从小牺牲，在培罗斯特忍辱负重，最终谏言让培罗斯特承认兰斯特洛独立地位的亚瑟王子好。从兰斯特洛拥有最显赫地位的贵族到兰斯特洛连自由民都不是的仆从，都热衷与讨论这样的话题，而且还将狂热好长一段时间。

还有支持亚伦王储正统，希望将亚伦找出来问清楚事实真相的一帮人。那群人都认为不能凭借一面之词就定下亚伦王子的罪名，如果亚伦是被蒙蔽的，就不能为他定下“谋反罪”。

有些非亚伦派也支持找出他的下落。因为如果亚伦自己自请“废位”的话，王储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给予下任国王候选。如果亚伦愿意这么做，贵族们不介意继续用赋税养着他，让他下半生过着同样养尊处优的日子。

至于亚伦的自尊心会不会让他这么选择，他们从来就没有考虑过。

我在王宫里呆的无聊，全靠听艾克斯每天带回来的各种消息打发日子。我准备过几天就和亚瑟和菲力告辞，我们必须要在春天到来之前赶回银冠森林。

初春后的第三个月圆之夜，银冠森林会举行“银月之典”，庆祝新的一年的到来。在那个时候各地的长老会回到银冠森林，也是我述职的时候。

等交完任务，我就可以恣意的享受银冠森林的美酒和音乐了。艾克斯也没见过“银月之典”的盛况吧，我相信他会喜欢的。

我把自己的想法向艾克斯一说，艾克斯立刻就想和我离开兰斯特洛。可我还想在兰斯特洛的王城留几天。

我要去兰斯特洛的魔法师公会里拿我今年的供奉，艾克斯也需要和巴哈再聊聊，约定金龙找回枢纽后怎么联系的问题。上次巴哈的眼里只有那位小姐，我们完全没有和他聊到这件事的机会。星坠城没有翼龙想上去太困难了。

我是王宫的客人，随时可以自由进出王宫，所以第二天我就和艾克斯去了趟冒险者公会寻找巴哈。

“你说什么？巴哈和那位莉希奥罗小姐冒险去了？”我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不要太惊讶。因为巴哈的身后有着近万的龙裔支持者，这个时候出去“冒险”，真的好吗？

“啊，是的。莉希奥罗大人好像很热衷与人类的生活，并没有变回龙裔形态的想法。巴哈殿下不知道怎么的，也一直保持着人形形态和她交流。”

“所以说，巴哈就这么跟她走了？还没有要你们护卫？”

“事实上，那位大人会请求巴哈殿下考虑选择她做恋人，也是因为她最近接到的一项任务需要和另外一个人伪装成恋人的缘故。”那名龙裔变化的人类贵族苦笑着说，“巴哈殿下似乎很迷恋那位大人，说是要考虑考虑，但其实当天晚上就在准备出行需要的一切了。也是因为任务的原因，前天两个人就单独出发了。对了，殿下让我们把这个给你。”

我接过了龙裔护卫递给我的东西。

“啊，巴哈还真是冒险啊。不过说起来，巴哈的人类形态也没有几个人知道，对于那些在暗处紧盯着龙裔们的家伙，这也是项极好的伪装。谁会知道星坠城城主会变成人类去冒险了呢，呵呵。”

我只能这样安慰那几个一脸“我们是被抛弃了吗抛弃了吗”的龙裔们。

艾克斯在我旁边飘来飘去，“莉雅，快帮我问问他们为什么要喊莉希奥罗叫‘那位大人’啊？她的来历很了不起吗？”

我说，艾克斯的好奇心为什么都体现在这种奇怪的地方啊？

我向龙裔们询问了这个问题。

“巴哈殿下指出那位是银龙家族的血脉，而且是最正统的那支嫡系。”其中一位黑发青年开口说，“银龙一族是我族的晨曦之族，和金龙的黄金之族同为龙裔里的最强的存在。按照人类的算法，那位小姐也是位龙裔的公主。金龙和银龙的结合会产生最强的龙裔，巴哈大人的母亲就是一位银龙家族的旁支血脉。”

“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我们才会称呼那位小姐叫做大人。”

148莉雅的择偶标准

我们走出了冒险者公会。我的手里捏着一枚符文。

“你确定这个可以传讯？怎么看就是一块石头啊。”艾克斯凑过头看着我掌心的绿色小石块。

“这是矮人符文,是用来传讯的一种工具。中间这个如尼字符的意思是‘说’。”我给他看中心那个扭曲的小小符文，“读出如尼字符的‘说’的发音，就可以开启通话了。这是上个世纪矮人的技艺。看样子巴哈得到了不少古物。”

艾克斯颇有兴趣的多看了两眼。“这不就是手机吗。”

“手机？”

“就是可以两边人对讲的一种通讯工具。”

“矮人符文都是一次性的，每个如尼字符的不同,作用也不同。你说的那种手机，只有魔法师公会有,他们运用了空间声影传输技术,曾经炼制过一些可以异地传讯的炼金物品。这次湾流之战菲力在王城指挥哈利斯当地的部队就是用的这些炼金物品。不过那种东西很容易受到自然力的干扰，也只有魔法师可以稳定来维持魔力的平衡，作用不高呢。”

我们往王城的魔法师公会走,我要去领我在哈利斯海港没有领到的供奉。

“我有点担心巴哈啊。”艾克斯双手抱着头,飘飘呼呼的在前面来回游荡着。

“巴哈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巴哈可是我们之中最稳当的人了。

“你不觉得巴哈的择偶观有问题吗？那位莉希奥罗小姐似乎并不喜欢自己龙裔的身份,不然也不会让自己缩在人类的身体里了。巴哈不是说龙裔变成人形态非常难受吗？”艾克斯看着我,“巴哈究竟是喜欢上那位小姐，还是在意她‘晨曦血脉’的身份，而让自己一定要喜欢上她呢？如果那位小姐知道了巴哈是因为她的血脉而接近她的，就算她再怎么喜欢巴哈殿下，也会伤心的吧？”

说起来，确实是有这样的问题存在呢。不过…

“无论巴哈到底喜欢她哪一点，他对她的爱意是真实的就行了。人类男人不也是喜欢女人丰乳肥臀的吗？每个种族的审美观念都不同啊。并不能因为巴哈喜欢银色鳞片的姑娘就否定了巴哈对她的真心。”

“莉雅你别误会，我不是因为你也是丰那个…才喜欢你的！”

我看着艾克斯紧张的脸，好笑的摇了摇头。

“啊，我知道。我不会因为自己是你最喜欢的丰乳肥臀的那种女性形象，就否定掉你同样爱着我其他优点的那颗心的。”

艾克斯的灵体从头红到了尾。

“说起来，莉雅喜欢什么样子的异性，我还不知道呢。”艾克斯好奇的问我，“你欣赏什么样子的男性呢？”

他想了想，又突然板起脸来。“不要告诉我是人形态的巴哈那种。那种就算再让我投胎一次我也变不了。连想象都想象不到的相貌！”

“为什么你会突然问这个呢？”我摸了摸下巴，“一般恋人不会讨论这样的问题吧？”

艾克斯的灵体更红了。

“因为我是半神啊，我重塑身体的时候，是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塑造身体的。我想知道莉雅喜欢什么样的形象，这样塑造的时候可以…”艾克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声音越来越小。

还有这样的好事？我可能是唯一一个恋人会根据我的喜好来塑造身体的幸运者吧？

说起来，我看艾克斯那张亚瑟的脸已经看习惯了呢。但艾克斯应该不喜欢自己长得和亚瑟一样吧？毕竟他们并不真是双胞胎那样的存在。而且亚瑟现在的身份尊贵，艾克斯和他长相一样也会有麻烦。

我喜欢什么样的异性吗？

这可是个好困难的问题，以前从来没有想过呢。

现在不妨来想一想吧。

“我喜欢金发，蓝眼的男人。身材挺拔如冬天的松柏，气质高峻如巍峨的青山。他的嗓音应该像流水般清越动听…”我想起了艾克斯出发时在寂静密林外唱起的那首奇怪的歌。他的嗓音勉强也称的上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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