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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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梁小波特地起了个太早，想煎面糊给范奶奶吃，没想到她起得早，范奶奶比她更早起，而且一起来就要她梳妆打扮，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拉着她往外跑。
现在是怎样？
梁小波莫名其妙地被抓来一问美容沙龙，脸敷着湿湿滑滑的面膜，据说里头有海泥成份。
「奶奶，这很贵吧。」梁小波小心翼翼地摸摸自己脸上的海泥，但没想到她才刚开口，就被老人家给瞪了一眼。
怎么，这问题不能问吗？她连忙闭上嘴巴，而范奶奶说了，「来这种地方别像个乡下土包子问这么俗气的事，多少钱不重要，重要的是气势，气势-懂不懂？」
「不懂。」
「就是要摆出我们是有钱人的气势，比如说，哎呀，用说得太麻烦了，来，奶奶示范给-看。小姐。」范奶奶随随便便找丁个服务的小姐来，并一脸颐指气使的说：「帮我倒杯茶。」
「是的。」小姐立刻下去，不一会儿的卫夫，上来一壶水果茶，帮两人各倒丁一怀。
梁小波才啜了一口，整个眼睛亮了起来，才刚要竖起大拇指说赞的时候，就听到范奶奶把茶杯往桌上用力的一搁。
怎么回事？难道这茶有问题？她紧张兮兮的看着老人家。
只见范奶奶很生气地说：「太烫了，-这丫头笨手笨脚的，-是怎么做事的？-是想烫死我是不是？」她瞪了小姐一眼，又唤道：「小波。」
「啊？」
「-说对不对？」她在找人帮座。
虽然梁小波一点也不觉得这茶太烫，但老人家眼神一横过来，她就忙着点头说对，「太烫了。」
她赶紧把茶杯放回去，不敢再喝一杯。
范奶奶这才满意地看向那位服务小姐，「再去帮我换一壶。」
「是的，老太太。」
「什么老太太，叫老夫人。」
「是的，老夫人。」服务小姐赶紧退去。
范奶奶见人走远了，这才赶紧偷偷地端起茶来喝。
「奶奶，那茶不是太烫了吗？」
「哪会烫，-这丫头别胡说八道。」
「可是-刚才才说烫的。」
「刚才是示范什么叫气势给-看。」
「所以，这茶并不烫？」
「不烫，怎么会烫。」这茶不但不烫反而很香、很甘、很甜，只可惜茶她让人给撇下去，没得喝了，唉！果真当有钱人是必须付出代价的。倒是粱小波这丫头一副不受教的模样，「我这么费力演出，-到底学起来没？」
「学什么？」
「气势、气势啊丫头。」
「刚刚奶奶是在演什么叫气势！」
「当然，要不然-以为我在做什么？」
「我以为奶奶是在示范什么叫做『暴发户』。」一个专门刁难下人的暴发户，「奶奶，我觉得这样为难人家，不好啦。」
「什么不好！这是生存之道-懂不懂？在范家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大家庭，-就是要比别人凶，要不然就连家里的下人都会爬到-头顶上，而-迟早是要嫁进范家的门，别一天到晚傻呼呼的，把全天下所有的人都当成-的朋友。待会儿那位服务生一来，换-上。」
「换我上！」
「-去刁难地。」
刁难！那很难耶，「奶奶，我不会啦。」
「不会也要学，要不然以后-怎么在范家生存？快点！」范奶奶把她往前一推，推到那位服务人员面前。
「小姐，有什么事需要我为您服务的吗？」
「我……我要喝茶。」
「是的，我马上为您斟满。」那位服务人员很有礼貌，拿着杯子，半跪着替她跟范奶奶斟茶，而对于这样和气的人，她却要对她凶……
哦，不，她做不到。
她一脸为难地看着范奶奶。
老人家凶巴巴地狠瞪过来，她只好硬着头皮又上，啜了一口，手一直在抖。
范奶奶气她没用，把手往桌上一拍，吼着，「-的茶太烫了啦！」啊，死了，手拍得太用力了，竟然把整壶茶给拍翻了，而那位服务人员还跪在地上，闪躲不及，整壶热茶洒泼在她身上。
天-，她实在太倒楣了，她只是气这位老太太找人麻烦，所以又换了壶茶来的时候，存心用沸腾的开水冲泡，没想到最后遭殃的人是自己，而她都还没尖叫呢，那位惹事的奶奶便大呼小叫，样子像是比她还痛。
「小波，怎么办、怎么办？我烫伤人了。」范奶奶赶紧把那位服务人员拉起来，问她：「-要不要紧？」还拿出手帕来要帮她擦。
梁小波觉得范奶奶根本不是当坏人的料。看，出了事，她比谁都来得急、比谁都来得善良。
「奶奶，这个时候要冲脱泡盖送啦，不能用手帕擦。」
「什么是冲脱泡盖送？」
「就是冲冷水、脱衣服、将患处泡在冷水里，然后覆盖送医院，这就是冲脱泡盖送。」
「那，快带她去冲冷水。」还有，她得赶快打电话给她乖孙，说她把一个娇滴滴的黄花大闺女给弄丑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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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
范齐舟一来，范奶奶就放声大哭，哭得不能自己，他根本不能从她那里得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好转脸问梁小波，但他一回头，却被她给吓了一大跳。「-的脸是怎么一回事？」
他伸手摸上她的脸，几乎是立刻地，梁小波脸上掉下一大块的怪东西。
她吓了一大跳。「那是什么？」
「我怎么知道，这是从-脸上剥下来的。」不问她自己，她却反倒来问他了。范齐舟摊开掌心，把那块怪东西拿给她看。
她定神一看，这才看清楚了，「哦，那是干掉的海泥啦，我刚刚在做脸，稍早急着送这位小姐来医院，完全忘了自己还在敷脸。难怪刚刚一路上总有人拿奇怪的目光死盯着我看。」天-，真是糗死了！梁小波捣着脸，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
但范齐舟却觉得她这样很可爱，为了奶奶的事，她着急得连自己的脸都不顾了，这可不是每一个年轻女孩都做得到的。
他笑着，一脸纵容地拉下她的手，牵着她，「走，我们去洗脸吧。」
唔，好，去洗脸，他说什么是什么。
在范齐舟面前，粱小波可乖得很，但，不对——「洗脸的事可以再等会儿，奶奶烫伤美容中心里的一位小姐，这事还等着你去处理。」
「对，你快跟小波去处理。」范奶奶没勇气去面对那个被她烫伤的服务生。「如果她要很多很多钱，那你就给她，反正我们范家很有钱。」她从皮夹里一古脑地掏出大把钞票，塞到孙子手里头去。
「奶奶，钱我有。」
「可是，做错事的人是我。」所以那女孩的医药费及所有的补偿，都该由她一个人来承担。
「我知道，但-是我奶奶，所以-做的错事由我负责，-别哭了。」范齐舟真怕女人哭，不管老的、小的都一样。
「对，奶奶，有齐舟在，-别害怕，齐舟好能干的，他一定会帮-把事情摆平。」梁小波跟着加入安慰的行列。
范奶奶这才破涕为笑，「小波，-的脸很丑耶。」她帮梁小波把脸上的海泥一块块地剥下来，「奶奶对不起-，第一次带-去美容Spa就遇上这种事。」
「范奶奶，别这么说，-是想要我变得美美的，别整天像个黄脸婆似的。」范奶奶待她的好，她晓得，只是现在不是关心她的时候，「我们去看那位小姐吧。」
「唔，我也去，但小波，-要一直待在奶奶的身边哦，如果那位小姐骂我，奶奶教-的气势-还记得吗？」
「记得。」
「那-要记得如果她骂我，-要帮我凶她，说我又不是故意的，她干么那么凶、那么坏！」范奶奶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梁小波看她那么有元气，于是鼓励她，「-可以自己说啊。」
「我……我不行啦。」
「为什么？」
「因为做错事的人是我耶，我再去凶人家，那会非常说不过去啦。」范奶奶说得义正词严。
看，她就说吧，范奶奶根本不是当坏人的料。「好吧，我答应-，如果那位小姐敢凶-，那我就拿出我的气势骂她。」
「如果她还是很凶呢？」
「那我就跟她说，要不然-要怎么样？」
「如果她说她要很多很多钱？」
「那我就让齐舟去领很多很多钱来给她，所以，奶奶，-别担心，就算是天塌了，都有齐舟替我们顶着，-别害怕。」梁小波紧紧握住老人家隐隐发抖的手，她这才发现她原以为气焰很盛、十分嚣张的奶奶，其实是很瘦弱、很娇小的，所有的气势事实上都是假装、硬ㄍㄧㄣ出来的。她将那瘦小的手包覆在掌心中，三个人一起去找那位受害者。
他们是真的很有诚意想跟她道歉，所以不管她开出什么条件，他们都会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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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钱。」开什么玩笑，如果她不知道害她差点毁容又饱受怒气的老太太的孙子，是这期《人物杂志》的封面人物、是台湾的钻石黄金单身汉，那么或许今天她还会为了留住客人息事宁人，但，现在她知道眼前这伟岸不凡的男人是谁后，情况可就不一样了。
她一直想飞上枝头当凤凰、不想被别人看扁，现在难得有这个大好机会，让她美梦成真，她为什么要为了区区几十万块而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啧，她才没那么傻呢！
所以她要当范齐舟的女朋友、要当范家的少奶奶，她要很多很多钱、要很有权……总之，为了当上有钱人，她可以不要自尊、不要脸，反正现在这个社会，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没有钱就会被人看不起，而范齐舟……很不巧的，从人物专访中，她对他有一定的认识。
她知道他很疼他奶奶，知道为了他奶奶，他什么事都可以牺牲。而既然他那么疼他奶奶，那么不管她开出什么条件，他应该都会点头答应才对。
方育晴心里打着如意算盘，而范奶奶不晓得，还以为这位小姐真善良，被她欺负了，还不用她赔偿。
「小波、齐舟，她好好哦，她说她不要钱耶！这位小姐真善良。」
老人家当场感动的痛哭流涕，但方育晴接下来的话，可就让人非常不爽了。
「如果你们真的有诚意想补偿我的话，那么——」她一双眼睛直直地盯住范齐舟，没有丝毫不好意思地开口说：「我要当他的女朋友。」
闻言，梁小波心口一窒。
这位小姐要当范齐舟的女朋友！而依她对范齐舟的了解，她猜他十之八九会答应，毕竟他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安抚奶奶的女朋友，而不是情人；既然她是他买来的，就可以被人任意取代，只是对方要求当他的女朋友了，那么……自己呢？她怎么办？她要何去何从？梁小波突然手足无措了起来，她现在才明白，原来她对范齐舟不是只有一点点在意而已，他如果要她离开，那么她会心慌、会不知所措……
她六神无主地看着范齐舟，而他皱紧眉头，因为就连他都没想到，这女人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她连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便要当他的情人！看来，这个女人的企图心远比他所想的来得大。
想必她一定是知道他是何方人物了，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你为什么不说话？怎么，不想答应？你们刚刚不是说了吗？你们很有诚意想要解决问题，不管我开出什么条件，你们都愿意接受；那么，我说了我不要钱，我要你，只要你，你怎么说？」方育晴不怕范齐舟凶恶的目光，逼问着。
开什么玩笑，她既然都开口说要当他女朋友了，怎么能怕他！所以她挺起胸膛，目光无惧地迎视他。
范奶奶觉得这丫头实在太不要脸了。「-要当我乖孙的女朋友？-眼睛瞎啦，没看到我乖孙已经有女朋友了唷！小波，把-手上的那颗大钻戒拿出来给她看。」讲到这种专抢别人男人的女人，她就一肚子气。
虽然她曾经是别人的小老婆，但是这不代表她就能包容这种事！
「小波，快点把戒指拿出来给她看。」
「奶奶，别这样……」梁小波不希望在这时候遗替范齐舟找麻烦、主事，她看得出来他正隐忍着怒气。
虽然她不清楚他在气什么，但这个时候，范奶奶还是别闹了。
「什么别闹了，这女人摆明了要骑到-头上，抢-男人了，-还跟她客气什么。」范奶奶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她的手往方育晴的面前一摆，「看到没有，亮晶晶，这是三克拉的钻戒，是我乖孙买来给我孙媳妇的，所以-趁早死了这条心吧，他们两个情投意合，连孩子都有了，所以没有-介入的余地。」
「孩子？」
「没错。」范奶奶肯定的点头。
方育晴的眼神陡地变得很轻蔑，冷冷地说：「-确定那是你们范家的亲生骨肉吗？」
「这女孩说话怎么这样恶毒啊！」范奶奶气得不得了。
但方育晴只强调，「-弄伤了我的脸。」
「那又怎样？」
「你们说过不管我开出什么条件，你们都会全盘接受的。」
「-的脸只烫到一点点，就红红肿肿的，根本不严重——」
「医生说明天会冒水泡。」
「冒水泡有什么关系，又死不了人，而这样的小伤，我们肯赔钱给-，-就该偷笑了，-想跟我孙媳妇抢男人，-不想活了是不是？」
「奶奶，-别说了。」梁小波连忙阻止老人家愈发的火气。她根本不是范齐舟的女人，不是他们范家的孙媳妇，她只是范齐舟买来的契约新娘，这桩契约，范齐舟若是想喊停，那么他随时都能终止这段关系。
况且，他要的向来只是一纸契约关系，他根本不在乎谁当他的新娘，所以当初她既然可以当书纬的替身，今天这个女孩一样能将她取而代之。
「我退出。」这游戏，她不玩了。
她觉得骗范奶奶这样善良、慈祥、对她好的老人家，她于心不忍；当然更重要的是，她发现她爱上范齐舟了，可是他对她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如果他对她有感觉，他不会在这女人提出这要求时，一点意见都不表示。
总之，她爱上了，他却仍置身事外，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难道她真要像书纬一样了，才愿意退出这场游戏吗？
不了，她没书纬那么坚强，一旦感情深陷了，便是万劫不复的地步，她不能忍受自己的老公不爱自己，所以，既然机会来了，她想应该珍惜这个老天爷保全她感惰完整的机会，因此她选择退出。
「什么，-退出？！-退什么退啊！-这傻孩子，-不要被她给吓到了，她脸上那点小伤，根本没事。」
「奶奶，我知道-对她的伤很介意。」从范奶奶进来医院就抓着医生问那女孩的伤会不会在脸上留下疤的紧张模样，她就知道老人家对于这件意外十分内疚，加果可以，她会用尽她所有的心力去弥补那女孩受伤的意外。
「狗屁。」
「-是为了悍卫我的权益，所以才跳出来讲话的；事实上，-其实心里十分清楚，我跟范齐舟一点关系都没有，对不对？」范奶奶不傻，她应该早就察觉到她跟范齐舟的互动不像一般的情侣，范奶奶只是喜欢丫丫、喜欢她，所以才强逼自己去相信谎话。
「-胡说什么！」
「丫丫不是齐舟的孩子。」
「我不要听。」范奶奶气得用手捣住耳朵，「-这坏孩子，为什么要说这种谎来骗我？丫丫是齐舟的孩子，齐舟是不是、对不对？」她问她的乖孙，而范齐舟则是一脸的铁青。
他没想到梁小波会选在这个时候公布事实的真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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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搞什么？为什么跟奶奶说我们俩的事？」范齐舟火大地把她拖出去，气呼呼的瞪着她。
而梁小波一点也不怕他的坏脾气，因为她觉得这样做，对大家都好。
「我知道今天要不是有我，那么方小姐开出来的条件你会接受。」因为他根本不屑爱情、不要爱情，所以方小姐的提议之于他，一点都不难。
她不要他跟范奶奶为了她这个外人，而让外界对他们范家有不好的观感。那位方小姐看起来就是一副很不好惹的样子，她怕如果不顺着对方的心意，那方小姐会把事情闹大。总之，反正她本来就是他买来的，现在把他让出去，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我不是故意要惹奶奶伤心难过的，我只是觉得我们这样一直瞒着奶奶、一直欺骗她，对她不好，尤其是奶奶那么疼我、那么疼丫丫，我今天要是不说出事情的真象，而让奶奶有一天自己发现了，她那么疼、那么爱的丫丫，根本不是范家的骨血，那么奶奶会怎么想？她会很生气、很难过的，而我不要奶奶那么气我，所以事情还是早一点讲清楚比较好。你说是不是？」
梁小波鼓起勇气，昂脸看着范齐舟，而原本以为他听了之后会谅解、会不生气了，没想到他眉头倒竖，还是一副很火大的样子。
他到底在气什么？
之于他而言，娶她跟娶方育晴没什么两样不是吗？
「那-怎么办？-真要走？真要离开？」范齐舟说不出压在他心里的那盼闷是基于什么，但有一口气，他就是不吐不快。
他妈的，他干么娶方育晴那个攀住机会就急着想往上爬的女人！
她根本就不爱他，她爱的是他的钱、他的身分、他的地位。可，梁小波问的好，这样的婚姻不是他想要的吗？不是他一直冀盼的吗？那他为什么不答应？就单翠只是因为他跟她承诺在先、他跟她先订了契约吗？可现在她自己都愿意退出了，他究竟有什么好烦、好恼的？
「他妈的！」范齐舟气得砰的一声，拳头往墙上槌去。
梁小波吓了一跳，连忙用手包住他的拳头，不准他再这样暴力下去。「你干么这样？你会弄伤自己的，你知不知道？」
她要走了，但心却留在他身上。梁小波知道自己这次真的惨了，她爱上一个永远不会爱她的男人，就算她已经决定要放弃这段感情了也一样。
「我离开了之后，你要记得别像以前那样有一餐、没一餐的，如果真的忙不过来，也要记得吃三餐。」
「-很-唆耶！」
「我知道啊。」她只是担心他嘛，他干么这么凶。「对了，还有冬天到了，你要多注意奶奶的血压，别让奶奶吃太甜的东西，她的血糖偏高了点，上回去医院的时候医生特别交代的，还有——」
「粱小波。」
「啊？！」
「-真的要走？」
「唔。」她闷闷地点点头。她不走不行啊！不走，她会更爱他的，那怎么办？
「既然-都要离开了，就别-里巴唆地对我好、对奶奶好，因为我跟奶奶再也不是-的责任了，-该烦恼的是，从今之后没了我的金援，-怎么撑起孤儿院？-想过这个问题吗？」
「唔——」
「看-这副白痴表情，也知道-想都没想过。」
「你干么嘴巴这么坏！我都要走了，你还骂我！」他就不能对她温柔点吗？梁小波气得用手抹泪。
范齐舟觉得她笨死了，遇到事情只会哭，不会动脑子想办法解决，「-没有钱，不会跟我要吗？」
「跟你要！这怎么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我们的契约因为我的关系而提前解除，基于当初所签订的合同，我应该给-一栋位于阳明山的百坪别墅，还得负责-孤儿院的所有开销。」
「什么百坪的别墅还有孤儿院所有的开销！」梁小波听了差点晕倒，「不行，那太多了，我不能拿，更何况合约上什么时候有这几条规定，为什么我不知道？不行、不行，你让我回去拿契约，我再看个清楚明白。」
「-给我等一下——」范齐舟把忙得像个小陀螺似的她给抓回来。他从来没见过像她这么蠢的女人，平白无故给她这么多好处，她不懂得高兴，还要回去拿契约回来验证，她白痴啊！「不准回去拿。」
「为什么？」
因为契约上根本没这条赔款，是他后来想起来的，跟他订合约，梁小波平白无故地毁了清誉，到最后她什么好处都没捞到，他觉得这样对她并不公平。「-是怀疑我A了-该得的吗？」
「不，我没这么想。」真的，他给她这么多的奸处，她哪敢质疑他这种事！
「没这么想干么回去拿契约看啊！-这样根本就是摆明了不相信我的人格。」
「我没有，真的没有。」梁小波怕他误会，急得猛摇头，眼泪又快掉下来了。她不懂自己明明是一片好意，到最后为什么会惹得他这么生气？
「如果没有，那就跟我去把事情办一办-知不知道我很忙的，所以没空跟-在这里-唆。」
「哦。」好的，他很忙她知道，她马上变得乖乖的，他说什么是什么。
梁小波这样的态度让范齐舟很满意。
「那么，走吧。」
「走去哪？」
「去看房子，还有顺便去银行把信托基金的事办一办。」他要她跟孤儿院所有的院童在没有他的看照下，依旧还能生活得好好的，三餐无虞。但在之前，还有另一件重要的事要办。
「-去帮我买瓶饮料。」范齐舟刻意支开梁小波，然后再打通电话回去给他的特助。「民生是吗？你到我家去一趟，在一楼厨房冰箱的冷藏库里冰着一份合约书。」
「合约书？」卫民生再确认一次，不明白为什么合约会放在冰箱里面。
「别怀疑，就是合约书，你没听错，这世上就是有这种天兵，以为把合约书放在冰箱就万无一失；总之，你到我家去，把它拿去销毁。」他才不给梁小波有任何机会退还他给她的别墅跟钱。「还有，我今天下午不回公司了，你替我把所有的行程全都取消。」梁小波就要离开了，而他莫名的心烦，不想办公，只想静静的陪她一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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