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书农小说网友上传整理北溟鱼作品大清往事全文在线阅读,希望您喜欢,记住本站加入收藏下次阅读。
这个紫禁城里,我认识的只有他一个,好歹也算根救命稻草,虽说这稻草不怎么顺手,可是也要抓牢才行.心里想着我加快了脚步,没成想一个没站稳崴了脚,疼痛如细针,每走一步就从脚踝传来,刺激着神经,我拼命忍住眼泪,停下来向前面喊道,”你能不能走慢一点,我好像崴了脚了.”
“麻烦.”前面的人说着停下来等我走过去.
听他这么说,心里的火腾腾的往上窜,我莫明其妙的穿过来好像就是给他还债似的,老是一张臭脸.要是我现在双脚麻利真想走上前去揣他两脚,但现实是我只能丧权辱国的被他拽着膀子半拖半扶着进了慈宁宫.
一抬头就看见坐在正座的太后和太后左手的男人,想来是皇帝陛下无疑了.太后面容安详,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皇帝看着却有点脸熟,可一时半会儿的也想不起来,也没有时间让我去想了,一边的司礼太监高声唱着行六跪三肃礼就见我的丈夫闻声跪了下去.我这辈子都没听说过什么六跪三肃的东西,此时只好跟在他后面现学现卖,好在没出什么岔子.
再下面就是献茶和装烟袋.皇帝陛下接过茶蛊却没有喝,他看了看我道,” 胤禩今日也成婚了. 朕心甚慰啊.胤禩媳妇,从今儿起你就是我爱心觉罗家的媳妇了,你是聪明人,该明白朕的意思.”
胤禩,胤禩,胤禩,著名的阿其那啊…难怪我看这皇帝眼熟,康熙大帝么,初中历史课本上面有他的彩画,我还给他添过胡子来着.没想到穿成了阿其那的老婆,我真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到底是烧错了哪注香得罪了何方大仙,要这么玩我.
现在总算弄明白了,如今是康熙三十六年,我是郭洛罗格格,刚刚成了皇八子胤禩的福晋。
伺候完康熙还不算完,下手坐了一溜儿的成了婚的阿哥福晋还等着我去一个个的敬茶。大概是康熙在殿内坐着,气氛显得小心翼翼的甚至有点沉闷。
可还得忍着行完家礼,从太子到已经成婚的七阿哥.
奉茶实际上就跟做蛙跳似的—一次次的从丫头手里接过茶蛊跪下来捧过头顶等着各位接着,然后再蹲下去站起来,一圈下来,饶是我体育成绩还不差也已经有些头昏眼花的。可这还没完,还得陪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听戏。
慈宁宫外面是很大一个空场子,此时正搭了个临时戏台。台上演的什么我是完全不知道,昨晚上没睡好哈欠一个接一个,眼皮总是不听使唤的打架,想趁机打个盹却老是被突然爆发的叫好声惊醒,实在是难受的要命。
“看妹妹无精打采的,想来这戏是看的多了,咱们出去走走去,没的在这瞌睡。”我撑着眼睛循声看去说话的却是四福晋。这个女人还真是心细如发,打瞌睡都被她看在眼里,我点点头,跟着她走了出去。
慈宁宫是一组相对独立的建筑,有宫殿有佛堂,甚至还有个小花园。我跟着四福晋一路看着新鲜,瞌睡被冷风一吹,倒舒服了好多。
“妹妹自小在宫里行走,这么多姐妹中我倒是跟妹妹最熟了。”四福晋笑道。
我不知道她说话的意思,只是笑。但却觉得这个四福晋并不像想象中心淡面冷跟四贝勒天生一对的性格,反而是和善,贤惠让人觉得交往起来并不困难的人——反正比老八脾气好。
她自顾自的往前走,“听说皇阿玛给你们开府圈的地方就在我们府旁边,将来少不得常去叨扰妹妹。现下,先打个招呼。”说着回过头来拉着我的手道,“四爷和我给你们新婚略备了些薄礼,也不知道妹妹能不能看的上。”说着掏出一个红锦盒子来,里面装的是一对金玉戒指。“咱们皇家的媳妇,该看开的自然也要多看开着点,苛求些有的没的反倒是自寻烦恼。你说呢?”
我连连点头,接过她递来的礼物,完全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梦醒(下)
作者有话要说:口年滴良妃,还是那句话,我不相信她是温婉无争的否则一个辛者库的女人得积多少辈子的德才会被皇帝临幸还有儿子?但这个女人毕竟是可怜的。。。没有爱情,所能抓住的只有那么点亲情而已。秋日晌午的阳光懒懒的照在院子里的枯萎枝杈间,一条条放射在空气里笼着稀疏的尘埃。延禧宫在东六宫里的方位并不太好,几乎就是一个边角料的位置,所以显得特别的安静。良妃的院子里倒是干干净净井井有条,在打扫的两个太监见了我们训练有素的恭敬的行礼,进去禀告,迅速却不忙乱。不一会儿从里面的暖阁里出来一个穿着月白夹袄的宫女,像是良妃这里的老人,她向我们行礼,“八阿哥,福晋,请随奴婢来。”
随着她走进延禧宫的正殿,一眼就看到了盛装的良妃,石青色朝服上火红的龙的图案和袖口衣襟边缘缠绕的金丝线一下就把所有的视线都吸引在了她的身上,她大概顶多三十多岁的年纪,樱桃嘴丹凤眼倒真是古典的美人,看见我们进来微微正了正靠着靠垫的身子,显得端庄威严。
“儿臣胤禩,拜见额娘。”
“儿臣毓敏,拜见额娘。”我跟在胤禩后面继续把那个跪跪拜拜的礼又恭恭敬敬的行了一遍,接着胤禩退到一边,我接过刚才的宫女递过来的茶碗举过头顶。良妃却没有立刻接着。
“胤禩,你有阵日子没有来看额娘了吧,可别有了福晋忘了额娘了。”虽然这话听着像是句笑话,但良妃的口气硬邦邦的,让人觉得这笑话冷的很,我举着膀子不知道是该放下来还是这么继续着,胤禩大概也没想到良妃会突然说这么句话,没有接话,气氛一下冷了下来,我正在想着放还是不放的问题,良妃又发话了,”辛者库女人的儿子可委屈了你了?”
我脊背发凉,却是白口莫辩,我的前任敢说出这样的话来当真是个泼辣之极的奇女子了.可是她逞了口舌之快却让我如何收场.
手上却一松,良妃轻笑着接过了我奉上的茶。然而这笑在我听来却像是刮在骨头上一般的刺耳,也许是我的多心,可我总隐隐的觉着这个女人对我的不满已经无法弥合了.
“是儿臣的疏忽,皇阿玛命儿臣协助宗人府核查闲散宗室,录用身强力壮长于骑射之人,儿臣一时倒是忙糊涂了,请额娘责罚。”老八说着倒真的跪了下来。
“你皇阿玛可有什么话带来?”
胤禩想了想,“皇阿玛自然想问问额娘的近况,只是今日人多事忙,竟没有来得及说。。。”
良妃捻着盖子刮了刮茶碗,抿了口茶,把茶碗放到一边的炕桌上,又掏出手绢来按了按嘴角。
“罢了,罢了。
哪有什么责罚不责罚的,你到底是额娘肠子里出来的,累着了委屈了疼你的还不是额娘?额娘现在也只有你一个指望。”说着瞥了眼静静跪着的我,“都起来吧你们,大冬天的,又是大喜的日子,都跪着是个什么话说的,不明白的还当我这额娘不待见新媳妇呢。都忙了一大晌午了吧,摆饭吧,刚巧皇上那儿才赏了江南进贡的银鱼,一起尝个新鲜.”
席间良妃和胤禩谈笑甚欢,我本来不是个敏感的人,却也感觉到了她明显的忽视.诶,忽视总比仇视好,如今,我是谁也靠不住,只能自求多福了.
良妃和胤禩说话,我自觉的闪人.着了个借口溜出来,一个人坐在延禧宫的通檐长廊里,有点无聊的看树上的叶子嗤的一声贴着地划了老远,想去睬两脚玩玩可却没这个条件——脚上有些肿了,总觉得胀胀的,好在并不怎么疼。
“八阿哥大婚,奴婢没有什么值钱的贺礼,唯有连夜缝制的这个荷包…”长廊尽头的一间厢房门没有关严,从里面传来低低说话的声音.窥视是不对的,可是从我这个角度刚好可以隐约看见房间里的情形.
停了停女子似乎颇为艰难的道,“奴婢恭祝八阿哥和福晋白头偕老…”
“白头偕老…”胤禩接过荷包,握在手中,看着她道,”你真的这么想?”
“奴婢…”女孩子抬头看了眼胤禩,又迅速的低下头去,”奴婢身份卑微,不敢存着其他的想法.只求八阿哥能常来看看良妃娘娘,奴婢看着,心里也便高兴了.”
“身份…”胤禩微微叹息,”墨菡,你的心思我明白.”
“八阿哥明白奴婢的心思奴婢已经感激涕零了,再不敢存着什么奢望.”叫墨菡的女孩子微微一福道,”还望八阿哥珍重.”说着推门出来,我这才看清女孩子的样子,正是在延僖宫引着我们进来的女子,眼睛里好像还蓄着泪水.看见我她微微吃惊,但随即恭敬的一福转身进了后殿.而胤禩就坐在厢房的暗影里一直没有出来.
又是荷包,难道这儿结婚流行送着玩意儿?跟现代的红包一个概念?可也没听说新娘要给新郎送红包的事情啊。
终于走出延禧宫,太阳已然有大半个沉下了宫墙,一阵风吹来饶是披着斗篷我还是狠狠的打了个寒战。我看着那有些萧条凄惨的太阳却没留神脚下的台阶,再一次重重的崴到了右脚,一天崴两次,刚走一步脚却像不听使唤一样钝钝的疼,一滴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出来,.
“你怎么…”
我抓住身边人的袖子,低身憋住哭腔道,”我可能骨折了,这只脚动不了了.”我低着头不想让他看见涌出来的眼泪.
身边的人轻叹一声.没有说话.我一没留神身子却被打横抱了起来,直接塞进了停在延喜门前的夙辇里.
“把鞋子脱了.”
“啊?”
“你还疼不疼了?”胤禩有点不耐烦的问道.
“疼.”
他没有再说话,看了看我转过头去,一副你爱脱不脱的模样.
我只好撑着去脱右脚的鞋子,但只要一碰到那只脚剧烈的疼痛就一波一波的侵袭而来.我咬咬牙握住鞋子用劲一拽,一阵钻心的疼痛之后失去平衡的我眼看就要撞到车门,后领却被拉住.他坐到我的面前,也不说话拿起我的脚就放到腿上,在脚踝周围捏了一圈,疼的我只有倒抽气的份,却也只能咬着嘴唇忍着。
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拿着脚按来按去总是有点尴尬,虽然他是我名义上的丈夫。这个时候,也许说说话会好。
“你和墨菡。。。”看着他脸色一变,我舌头转了个弯,问道,“那只荷包,能不能给我看看?”见他不语,“说不定我还能学学手艺不是。”
“没有骨折,别瞎聒臊.”他说着低下头来把我的脚塞进鞋子里,”只是扭伤而已.”
他这样转移话题却让我对那只荷包的好奇心更增多了几分,“不用这么小气吧,我看看就还给你,又不会抢了去。”
他偏过头,盯着我好一会儿,“你若是想对墨菡动什么心思,聪明的就此收了这念头。要不然,你就看我到底能不能护她周全。”
我对着他翻了个毫不避讳的白眼,这人真是神经过敏,谁有心思去琢磨怎么陷害他的相好的。
今天是我在这个陌生的时空清醒着过的第一个夜晚,月亮圆圆的泛着银白的光泽,照进房间,一直把光洒到塌前,我抱着膝盖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亮,脚上的疼痛一阵一阵的传来,痛的人早已经麻木了可还是想哭.妈妈不知道知不知道我失踪了,她要是知道我崴了脚肯定会帮我按摩,会不让我走路,开车送我去上学,想着眼泪就无声的流了下来,想到从前爸爸妈妈的好处,想到如今自己孤苦一个人,无声的流泪很快就演变成无法控制的抽泣,我把脸埋进枕头里,任凭眼泪咸咸的浸在脸上,真希望这样就能回去.
“咚咚咚”敲门的声音,脚疼的厉害,不想理睬。
停了一会儿, ,“咚咚咚”敲门声又不紧不慢的传来,有规律的三下一敲,有耐心的一次又一次,不把门给敲开就把门给敲烂。让人静不下心来,我只好用左脚支撑着,一蹦一跳的去开门.
“跌打损伤膏。”门外的人递来两瓶膏药.
没想到会是他,我有点愣的接过膏药,半天才想到要说声谢谢.声音却有点哑,”你要不要进来坐?”我蹦到一边让出门来.
夜风从门外吹进来带的屋里的灯火摇曳起来,忽明忽暗的映在他的脸上,他抬手到我面前,迟疑了一下,掏出个白色绸缎帕子,“把眼泪擦了。”
虽然谢谢被我说的有些苍白,可是除了谢谢我又能说什么。
“你不用谢我,我只是不愿意高贵不可一世的毓敏格格没有在我这儿得到医治。”他的话里透着明显的不留余地的讽刺。
“胤禩.”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达成和解,只是口干舌燥的听见我干巴巴的声音,”你一定要这么介怀很久之前的一句话么?”对着他的背影我平生第一次觉得被误解的无奈。
他的身影顿了顿,但始终是没有回头,快步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我紧紧的握住门框,不知道真正的毓敏格格到底是怎么说的这句话,竟然让他们母子如此的不能忘怀.我想辩解,他却总是不遗余力的堵死我说话的余地.
手上的帕子没留神落在了地上,就着昏暗的灯光,我看见淡粉丝线绣着一朵荷花上的一个“菡”字。
开府
按照惯例,成婚的皇子要搬出紫禁城去另觅府邸. 大婚之后没几天,皇帝就给胤禩划好了地开衙建府.刚收到图纸胤禩却被皇帝带着去了塞外.虽然是千般的不愿意,可是开府的事情却还是落在了我的头上.
禩贝勒府在城东北的安定门内,坐北朝南,街门东向,有严格的中轴线,线上分布着正殿、配殿、后寝、后罩房四进院落,东西两边有两个跨院,西边有个花园。看的我嘴巴差点都合不拢,这时候才知道地主老财这几个字该怎么写,我这个人有着根深蒂固的拜金的劣根性,看着这么广阔的天地将要成为我名义上的家,可以由着自己随心所欲的折腾,心就欢腾起来,热情也渐渐高涨。而我的另一项要命的毛病就是平时懒的要命可要是真正想做一件事情又有点固执的近似强迫症。本来这府邸已然造好只要装修装修,而这些建造督工的事情都有内务府的人一应负责,我只要偶尔来看看,听听他们的汇报就好,可是我却是基本上天天的往工地上跑,按着自己的想象指挥着下面的人把设想变成现实顺便派遣派遣郁闷的心情,所以特别能闹腾,总是折腾的筋疲力尽才开心.一会儿是在花园里面辟出一块大草地中间挖个池塘引进玉泉山的泉水,一会儿是把挖出来的土石堆成个假山安上个六角亭,再用回廊把花园里的正堂花厅和过厅打通,一会儿又在书房外面光秃秃的土地上栽上几株珍珠海,总之是想到什么都让他们去做就像小时候玩建房子的玩具一样,不过这次却是实实在在的,这么神奇,让我又是惊叹又是不可置信。
这天的天气不好,阴沉沉的,天特别的低,好像压在人的心上.更让人郁闷的是听说胤禩他们不日就要回京,想到又要继续打仗一样的过日子,心情就更是雪上加霜.坐在刚灌好水的池塘边,真想跳进去拉到,可是这池塘却是深可见底,跳下去顶多就是沾一身泥水.真想大吼一声,可是对面就是四阿哥的贝勒府,我现今是深知人言可畏了,自然不敢再造次,只好可怜巴巴的找点石子打水漂.
打水漂需要平整细薄的瓦片,横着扔出去能在水里连续的跳跃四五次,越是高手跳跃的次数自然越多.这里瓦片不多,只好找些合用的小石子,却是中了邪似的,扔出去就扑通一下沉到池底,连跳也不跳一下,我找了一把石头,一个一个的扔出去却无一例外的沉了底.流年不利,我握紧拳头想.手指却一阵刺痛,打开拳头一块石头锋利的边脚刚好划破了手指,血一滴一滴的往下趟,掉在白色的石头上开出一朵朵鲜红的小花.一时间,我竟然看呆了,头晕晕的想吐.
“你干什么!”
眼睛一花,手已经被拽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胤禩皱着眉头瞪了我一眼抽出我塞在腋下的手绢包住手指,扎好放了下去.
“我还当你这些日子总该长进些,没想到又弄出了自残的花样.你非要弄的我这府上鸡犬不宁的被人指指戳戳你才受用么?”
难道我是外星人?怎么我做的所有事情在他眼里都成了鸡犬不宁的被人指指戳戳?每次我试着跟他沟通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可教训起我来倒是一套一套预备好了似的.
“我怎么了,怎么弄的你府上鸡犬不宁的被人指指戳戳了?怎么我说什么做什么到了你这儿就完全不是一个味儿了?你存心找茬是么!”
“我存心找茬?!你这个女人自小被安亲王宠着目无尊长无法无天,你以为你要什么就该着给你,做什么就铁定是对的,凭什么人人都得尊着你让着你,被人欺负的日子你有过过一天么?你知道辛者库的女人在这宫里要活下去得吃多少苦么?偏偏你还什么都不满意,你还有什么可不满意的?居然连割腕这种法子也想出来了,原来总以为你是个不明事理的,现在看来你不仅明白还精通的很,倒是懂得给自己找些同情了.我之前真是看轻了你!”
他连珠炮似的说完一通,呼哧呼哧的喘着气.
我却心凉了半截,看来这误会根深蒂固,是没办法调解了,我做过的没做过的,做错的没做错的都成了我的罪过了.
“很好,”我有的只剩下冷笑了,”很好,我居然都没发现我有这么大的本事.真要谢谢你.”我狠狠的瞪视着他的目光,扭头从他身旁走过去.前面路上的一切一片模糊,我的智力和认识,我所以为的常理在这里全部不够用了.
站在禩贝勒府的门口我却不知道该往哪里走.皇宫里有胤禩的家,却不是我的,然而不回皇宫又有哪里可以去呢.我叹了口气随便找了条路走下去.
我实在是不想浪费脑细胞去琢磨这个神经质的男人,却总觉得刚才发生的事情有些不对劲.我当然没想要割腕,好死还不如赖活呢.但怎么会竟然没有想起来给自己包扎伤口?我抬起手,看看手上裹着跟个粽子似的手帕,发现一个事实------我晕血.
可是我长这么大从来没发现自己还有这个毛病,难道穿越之后身体也会有变化?
可是早几天我已经看过镜子,除了画了妆让人看的不习惯之外,五官并没有什么变化.我总不会穿到了一个长得跟我一样身体素质却完全两样的人身上了吧?
没容得我细想天一下子黑了,伴随着轰隆轰隆的雷声,一会儿瓢泼的雨水就落了下来,沿街的店铺纷纷竖起门板来遮挡斜斜洒落的雨水,留给我这种流浪汉躲雨的空间也就少的可怜起来,偏偏阵阵的大风还把早已落地的雨水吹起来打在身上,几分钟下来,除了脑袋没湿之外,我这个倒霉蛋早已浑身湿透了.看着身上嫩黄色的绫棉群被雨水打成土黄色还有水顺着底边聚集起来凝成一个大水滴,越聚越大,终于一颗一颗的落在了地上.
我蹲在被雨水渐渐侵蚀的越来越小的一块干燥的屋角,专心看房梁上的雨水凝成小小的瀑布,挂下来,激起地上的水花,沾在早已湿透的群摆.手脚早就冷的没有知觉.却不愿意回去乖乖认错,我本来就是没有错的.
路人很少,全都回家躲雨了.宽阔的马路上此时安静的铺满雨水,远远传来的马蹄声也就听着格外真切.马蹄从我面前一路溅起水花过去,没走两步居然又回来答拉答拉的在我的面前转圈.
马上的人穿蓑衣带斗笠,看不清长相.
“这么大的雨,你怎么既不避雨也不回家?”马上的人问道,雨水顺着蓑衣簌簌的往下掉,雨越下越大了.
“我没有家,也找不到地方避雨.”我抬头隔着哗哗的雨声对他喊道.
他低下头想了想,欲言又止,回头看了看街头一户高门大户,对我道,” 在下冒昧,寒舍就在近前,姑娘可以去寒舍避雨.”
隔着细密的雨帘只能勉强看见两头石狮镇守着一扇高台基的朱门,想来这户人家应该是非富即贵的.可是不要跟陌生人说话可是老师和父母反复强调的金科玉律啊.到底是跟他去呢还是继续在这免费淋浴.实在是难以抉择.点兵点将吧.左边的那头狮子就是跟着他进去,右边的就是继续在这蹲着.
分配好了代表我在心中默念”点兵点将,点到哪个我就选哪个…”三次都是左边的石狮子,老天爷,我抬头看看天,我最后听你一次,要是再耍我就干脆把我灭了拉到.不过,还是慈悲一点可怜可怜我的好.
想着,我站起来笑道,”那就先谢谢了.”
揆叙
说来也巧,府里的丫头给我换好衣服擦干头发雨居然也就淅淅沥沥的停了.
我从房子里走出来想看看这套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