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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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仅以此章,还有下章,供年将军耍帅。。。

181 战绝

年华尚未喘过气来,眼前又袭来一道剑影,轩辕楚的脸近在咫尺,眼中带着嗜血的疯狂。

年华挥剑攻向轩辕楚的眉心,欲逼他撤招自救。然而,轩辕楚并未撤招,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任由长剑刺入眉心。

薄锐玄黑的剑尖,直直刺入轩辕楚的眉心,轩辕楚的表情诡异而狰狞,却没有鲜血溢出。

剑入,如刺虚无。

年华心中一凉,暗道不妙。

轩辕楚的脸孔渐渐扭曲,淡薄,如烟消散。

剑入虚无的瞬间,年华的胸口被一股沉实的力道击中,她低头一看,却是轩辕楚的长剑。原来,她攻击的只是一个幻影,轩辕楚的真身隐藏在后面,给了她致命的一击。

护心镜碎作残片的刹那,年华如同断了线的纸鸢般飞开,狠狠地撞在了一面战鼓上。三人高的战鼓被撞翻,年华跌落在地上,五脏六腑再次错位,脊柱也似被折断,痛入骨髓。

轩辕楚缓缓向年华走去,蔑笑:“这移身分影之术,可不是封父那老头子教的。小师妹,你觉得滋味如何?”

年华痛苦地弓起了身体,嘴中源源不断地流出血来,擦也擦不尽。她抬目盯着走近的轩辕楚,靠着圣鼍剑的支撑,勉力站起来,笑了:“很有趣。但,不过尔尔。”

年华刚站起来,轩辕楚的长剑再次向她袭来,带着一股泰山压顶般的磅礴杀气。

年华急忙提剑迎击。圣鼍剑发出悠长而锐利的尖啸,化一为亿,向轩辕楚紧紧密密地包裹而去。轩辕楚狂哮一声,全身内力游走翻腾,如滔滔江水,似电闪雷鸣。

二人错身而过的刹那,轩辕楚穿着的血色盔甲骤然破碎,如落叶蝴蝶,在空中乱飞,长发也被圣鼍剑削下,纷落如黑雪。

圣鼍剑洞穿了轩辕楚的左肩。

轩辕楚抬头,望向年华,“这,才是你的实力么?”

圣鼍剑抽出,鲜血四溅。

年华冷笑,“我的实力?不,我的实力,可远远不止如此…”

年华话音未落,圣鼍剑陡然转向,仿如一阵黑风,卷向轩辕楚。

轩辕楚提剑迎击,“叮,叮——”数声,刀兵相击。年华和轩辕楚激战在一起,将星决战,风云色变。

“轩辕楚,你想知道越王请求我做什么事吗?”年华道。

“阿殊究竟要你做什么事?”轩辕楚心中大乱。从交战开始起,这个疑问就一直萦绕在他心中,让他方寸大乱,心神不定。还有年华的笑声,她怜悯的眼神,都扰乱着他的思绪。阿殊究竟请求她做什么事?阿殊究竟要她告诉他什么话?

轩辕楚走神的刹那,圣鼍剑激起一阵狂烈的罡风,年华凌空而起,挥出重剑。她和轩辕楚再一次交错而过的瞬间,黑色的重剑没入了轩辕楚的腹部。

年华在轩辕楚耳边道:“越王他要我杀了你…”

年华脚尖轻点,退后三丈远。

轩辕楚捂住腹部,跪倒在地,鲜血横流。他抬起头,双目通红,“你胡说,我不信…阿殊为什么要杀我…”

“因为他恨你。”年华淡淡道。

轩辕楚的嘴角溢出了鲜血。他的五官因痛苦而扭曲,他的眼神因疑惑而茫然,“他为什么要恨我…”

年华手持圣鼍剑,走向轩辕楚,“你可以去黄泉下问越王…”

圣鼍剑上闪过一道暗哑的光芒。轩辕楚在其中看到了死亡。他下令让天狼骑围攻年华,但天狼骑静立如雕塑,没有人上前来助他。他想站起来,但腹部痛得厉害,鲜血不断地涌出,手上温热而湿润。

“为什么你能打败我?”轩辕楚绝望地道。

“因为,有一个人在等我回去。我不能死在越国。”年华道。如果她死了,云风白一定会很悲伤,她不希望他悲伤。所以,她必须活下去。而且,她还必须保护宁琅,让他平安地回到玉京。

年华之所以为将,是为了守护。

轩辕楚之所以为将,是为了杀戮。

轩辕楚闭上了眼睛。一阵寒风吹过,他听见年华说道,“越王要我告诉你,‘比起大将军,他更想要兽奴阿楚陪伴他。’。”

轩辕楚睁开了眼睛,但只见一道黑光闪过,他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年华斩下了轩辕楚的头颅,妖红的鲜血溅了一地。

轩辕楚倒在了地上,他的胸前滚出了一个小木人。木是普通的柳木,雕工十分粗拙,线条也很简单,不过能够看出雕的是一名眼细如柳叶的清瘦少年。木雕上十分光润,显然此物为主人所珍爱,经常被拿在手中以指腹摩挲。——这是很久以前,高殊送给轩辕楚的东西。那时,高殊雕刻的手艺还不精湛。他雕刻的木人是轩辕楚。

年华弯腰拾起木人,放在了轩辕楚的胸膛上。

轩辕楚倒下后,天狼骑仍是一片静穆。突然,角楼上传来了惶急的声音,“不好了!王师已经在宫门下了!!”

年华擦掉唇边的鲜血,走向宁琅:“琅儿,过来。”

宁琅扑向年华:“师父,你没事吧?”

年华摇头,“师父没事。我们走…”

年华一手牵着宁琅,一手握紧了圣鼍剑,她望着两边雕塑般静立的天狼骑,皱起了眉头。不知道还要斩杀多少人,才能平安地离开越宫?

突然,前排的天狼骑齐刷刷地单膝跪地,放下了兵器,“战神临世,吾等愿降!”

后面的天狼骑见状,一排一排次第跪下,放下了兵器,“战神临世,吾等愿降——”

“战神临世,吾等愿降——”“战神临世,吾等愿降——”潮水般的声音在广场上空此起彼伏,声彻云霄。

一身戎装的女将军处于众将士的中央,她修眉挺鼻,灵眸绝朗,目光坚定而温润,气质清疏如竹,幽丽如兰,却又带着一股狂烈的勇肃之气。她,是战神的后裔,是受战神庇佑的人。

年华俯视众将士,大声道:“归降我者,去开宫门,迎王师入宫!”

“风华大将军有令,打开宫门,迎王师入宫——”天狼骑纷纷道。

“轰隆隆——”沉重的宫门被天狼骑打开,南蛮大军和白虎、骑潮水般涌入皇宫中。

年华拉过一匹战马,将宁琅抱上去,自己也翻身骑上。她带领投降的天狼骑出宫门与白虎、骑,南蛮大军会合。

催马离开前,年华回头望了一眼轩辕楚身首异处的尸体,又望了一眼东方。云天的尽头,茫茫东海之滨,莽莽合虚山中,正是天极门的所在。她没有辜负封父的期望,终于杀死了大逆不道的轩辕楚。师父是否能够释怀,是否能够安心了?他是否能够原谅她当年懵懂无知,年少气盛,为了去见宁湛而逃出师门?她的任性,一定让师父很生气,很伤心…

广场西北的一座角楼上,站着一名身形癯瘦的老人和一名英姿挺拔的少年。他们静静地观望着宫门前的激战,黑色的斗篷猎猎翻飞。看到年华斩飞轩辕楚的头颅,天狼骑跪地请降时,少年感叹道:“师姐真厉害,简直就像是战神…”

封父不苟言笑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骄傲的笑容,“她是老夫一生中最大的骄傲…”

少年不高兴了,“也许,我底垏将来会成为比师姐更厉害的战将呢!”

封父狠狠地瞪了一眼底垏,“你先把阵法练熟了,枪法练精了再说。唉,你是老夫一生中最不成器的弟子了,天资不如轩辕楚,勤奋不如青阳,悟性不如年华,偏偏还懒散…”

“呜呜,师父你不要这么毒舌嘛,真伤人的自尊心…至少,我还有聪明这个优点嘛,连紫石门主都夸我是天下最聪明的人啊!”底垏委屈地道。

“哼!聪明反被聪明误!”封父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师父,等等我——”底垏急忙追上去。

“师父,我们这是去哪里?”底垏问道。

“回合虚山去。”封父道。

“您千里迢迢而来,不去见见师姐么?”

“已经见到了。这一战足以证明她没有让老夫失望,这些年来,她没有愧对武将的荣誉和责任。老夫可以满意地回去了。”

二十年前他救下的女孩,如今已成为了九州第一战将——风华大将军。他的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满足,高兴,她是他的骄傲,是他一生最出色,最满意的作品。可是,他身为将门宗主,自然也明白为将之苦。为将之人,以武力开疆辟土,以杀戮换取清平,功勋之下,白骨成山,是罪孽之人。因果报应,也在其中。为将之人在鞍马上杀人,最后也会在鞍马上被杀,一身杀孽,不得白头,谁也不能幸免。

封父发出了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他能做的事情,只有祝福。祝福自己最钟爱的弟子,能够于残酷的命运中得到幸免。

182 越亡

白虎、骑,玄武骑,南蛮大军进入宫门,拓拔玥原以为会在越宫中遇见轩辕楚,并有一场艰难的大战,谁知他看见的不是轩辕楚,而是一名女将带领天狼骑出来相迎。天狼骑全部都放下了兵器。女将英姿飒爽,浑身浴血,他能看清她的脸,却不能认出她。

拓拔玥目光下移,看见女将右腕上的伽蓝护腕,他英俊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女人,本王还以为你正坐在天牢里哭泣,等着本王去救你。没想到,你倒是先拿下了越宫…”

“坐在天牢里哭泣?那可不是本将军的作风。”年华笑了,下一瞬间,她突然从马上栽倒下去。从侓台到宫门,一路激战,又和轩辕楚决战,她身上多处受伤,如果不是保护宁琅的念头支撑着,她早已倒下了。此刻,看见白虎、骑,玄武骑,南蛮大军入宫,她心头一松,体力衰竭,终于还是倒下了。

“师父——”宁琅吓坏了,大声叫着年华。

“女人——”拓拔玥也焦急地大叫。

可是,年华已经听不见了。

年华醒来时,鲛绡纱帐扑入眼帘。她侧头一看,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华美的宫室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正在泥炉边煎药的侍女听见动静,转过头来,惊喜地道:“大将军您终于醒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睡了多久?”年华揉着额头,坐起身来。她记得她在宫门的广场上斩杀了轩辕楚,然后带领天狼骑出迎,看见拓拔玥后,就昏了过去…

沉睡中,她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悲伤的梦,梦里有人生,有人死,有人爱,有人恨,有人快乐,有人痛苦,有人痴情,有人无情,有人守诺,有人背叛,有人相逢,有人错过…

好长,好悲伤的梦…

“这里是越宫,您已经昏迷三天了。”女侍走过来扶起年华,轻声回答道。

另一名女侍出去禀报年华已经醒来。

不一会儿,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田济、巴布、乌雅走了进来,神色激动,“太好了,大将军您终于醒了…”

年华身边多处受重创,大量出血,几乎致命。她能够支撑到最后才倒下,实在是惊人的意志力。大夫说,她也许永远不会再醒来了。可是,她昏迷了三天后,还是醒过来了。她的生命力,也顽强得如同传说中的战神。

“嗯,放心,这点小伤,本将军还不至于会死。”年华笑了笑,道。从越宫突围,和轩辕楚一战,她赌上了生死,拼尽了全力。此刻,她浑身痛得如同散架了一般。不过,无论如何,她活下来了。她不能死在越国,她还要回葛地去见云风白,并和他永远在一起。

“大将军身经百战,多少危险都平安度过了,这一次也一定会平安无事。”乌雅笑道。在年华昏迷不醒,田济、巴布焦头烂额,束手无策的时候,她一直这么坚信着。

“乌雅…”看见乌雅平安无事,年华松了一口气,她笑了笑,“你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在蚕殿中,年华被高殊带走,就和乌雅失去了联系,她一直在担心她。乌雅一直被关押着,直到冬祭王师攻城,越宫沦陷,才被救了出来。

“你们怎么会在冬祭之日攻城?”年华问道。

田济道:“大将军一去不回,没有消息,我等实在担忧。溱水传来消息,轩辕楚已经突围而出,赶赴邺城。大家商议再三,认为不能等轩辕楚回邺城,决定于冬祭之日冒险攻城。”

“你们做得很好。”年华赞许地道。虽然这一步棋行得很险,但是幸好白虎、骑,南蛮大军在冬祭之日攻城,她和宁琅才没有困陷在越宫中,无以求生。

“田副将,现在越国的情势如何?”年华问道。

高殊早已决定以死来赎罪,不,不是赎罪,是逃避。他习惯了逃避,他不愿意面对,也没有魄力面对。如果,他能够勇敢地面对,也许就不会落到今日这般凄凉的结局了。高殊的罪过并非一死就能赎清,他的死亡只带来了越国的覆亡。他让他的国家走向了灭亡,让他的臣民陷入了更困厄的境地。他唯一报复了的人,只有因他而死的轩辕楚。高殊和轩辕楚的恩恩怨怨,是一段无以解开的连环。

田济道:“轩辕楚一死,天狼骑溃不成军,尽皆投降。越王死后,留在邺城的臣民也都降了。捷报已经传往玉京。越国境内,三军正在善后各种事情。大将军不必操心,请安心养伤。”

年华点点头,又问道:“萧太后她…”

“进入越宫后,在蚕殿发现了萧太后的遗体…”田济顿了一下,想起萧太后凄惨的死状,任他身经百战,也不由得心寒,“萧将军受了很大的打击,一直萎靡不振…”

年华陷入了沉默。没有保护好萧太后,是她的失职。

“将萧太后的遗体送往玉京。将越王、鸢夫人、轩辕楚殓葬了,以安定越国的民心。对了,还有女官宝儿,她的遗体就不必送回玉京了,将她安葬在鸢夫人身边吧。另外,三军在邺城中不许扰民,不许杀掠。无论官员,平民,降则不杀,善待俘虏…”

“是!”田济领命。

年华虚弱地点点头,无力地躺下。

崇华十二年的冬天,越国覆亡。这一年的冬祭之日,四季如春、从未下雪的邺城,反常地下了一场雪。大雪纷落,满城缟素,不过雪很快就停了,化了,邺城又恢复了艳阳明媚,仿佛从来没有下过雪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这一场雪后,越国已经亡了。

崇华帝传召,让宁琅先回玉京。萧良带着玄武骑,乌衣军护送宁琅回玉京。临别时,宁琅依依不舍地拉着年华,“师父,我想留在邺城陪你。”

“琅儿,你先回玉京,师父很快也会回去。”年华摸着宁琅的头,柔声道。

宁琅走后,年华在越宫中静养。她也很想立刻回玉京去,立刻回葛地去,但是和轩辕楚这一战元气大伤,让她不得不静养一段时间。

拓拔玥、宫少微常常来看年华,看见年华奄奄地躺在床上时,他俩总是你一言,我一语,嘲讽年华是女流之辈,弱不禁风。年华懒得辩驳,直接用拳头堵住两张不积德的嘴。

当年华能够将拓拔玥、宫少微打飞出宫殿时,冬天已经近尾声了。年华觉得自己的体力已经恢复如常了,决定起程回玉京。她牵念着云风白,想早一点回到葛地。

拓拔玥也决定回南蛮。轩辕楚已死,越国已亡,南蛮各部族今后不会再受轩辕楚的欺凌,也不用再给越国交纳贡赋。以南泛泽为界,南蛮各部族尽皆脱离越国,得到自由。十年前,临羡关一战中,越国索取的摩羯边境五城,也从此归属南蛮。南蛮与梦华结为友邦,互不侵犯。

年华和拓拔玥告别的那一日,风和日丽,陌上花开。邺城外,长亭中,柳絮纷飞,驿道南边站着南蛮大军,北边站着白虎、骑。

“女人,临别时,你我再饮一次摔盏酒吧。”拓拔玥道。摩羯习俗,喝酒为友,摔盏为敌。只有对自己尊敬的敌人,摩羯人才会与之饮摔盏酒。上一次,拓拔玥和年华饮摔盏酒,是十年前在临羡关前。

“好。”年华爽朗地笑道。这一次结盟共敌轩辕楚,双方合作非常成功。在战场上,拓拔玥是一个值得结交,值得信任的伙伴。作为敌人,他也光明磊落,令人尊敬。

拓拔玥望着年华,心中莫名地不舍。这一别之后,各自天涯,他又会忘记她的样子。他想开口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和十年前一样。有些人注定有缘无分,他们只是彼此生命里的过客,惊鸿一瞥,擦肩而过。

士兵捧来酒坛,酒盏,拓拔玥与年华对饮三杯,拓拔玥摔碎了酒盏,年华笑了笑,也摔碎了酒盏。

“女人,也许十年后我们还会再见吧?”拓拔玥问道。

“也许吧。不过,我希望我们永远不再相见。”年华道。拓拔玥野心勃勃,不会安心蛰伏于南蛮之地,他们再相见必定是在战场上,各为家国,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与其这样,不如永远不再相见。

“女人,有你在的一日,本王会安守南蛮之地,绝不会领兵北上。本王不是畏惧你,只是尊敬你,你是一个真正的勇士。”

年华笑了笑,“王主也是一位真勇士。希望王主守诺,为苍生谋福。”

两人互相作别,走出长亭,各自骑上战马,就此分道而行。拓拔玥往南,回南蛮;年华往北,回玉京。

年华取道紫塞,途经若国。半路上,她接到青阳的传书,他邀她去景城小聚。屈指一算,也有十年没见到青阳了,年华决定在景城稍作停留,和青阳聚一聚。

因为景城和原定路线有偏差,年华令田济带大军按原定路线前进,自己只身一人去往景城。田济不放心,派遣巴布、乌雅和三千白虎、骑与年华同行。

年华笑道,“田副将多虑了。青阳师兄如同我的亲兄长,绝不会对我不利。再说,清平郡主和朱雀骑也在景城,不需要带白虎、骑前去。”

田济道:“万事小心为上。大将军带上巴布、乌雅,也让我等能够放心。”

“好吧。”年华不忍心让田济担心,点头同意了。

年华领兵去往景城。路上,经过丹水时,年华神色黯然。当年,为了保住景城,她带领白虎、骑突围,从丹水去往宵明原。他们在半路上被轩辕楚追击,为了保护她平安离开,赫锋等将士葬身在了冰河之下。

年华带领众将士在河边焚香祭奠赫锋等人,檀香燃尽后才离开,心情非常沉痛。

在钩吾渊,年华看见了一道银色飞瀑,从高愈千尺的悬崖上飞流直下,水烟袅绕,声如龙啸。艳阳漫天白,水珠跳跃,在阳光下折射出极美的景致。

这道瀑布名叫龙罨瀑布,是梦华九州最大的瀑布。相传斗神爝在黄泉得到幽冥剑后,在此试剑,幽冥剑劈裂了天穹,使得天水倒卷而下,形成了这一壮美的景观。

壮美恢宏的瀑布景观慑人心魄,年华和众人唏嘘不已。离开了龙罨瀑布,沿着山路绝壁行走,绝壁深渊百丈,浮云环绕,暗河奔流不息。深渊对面也是山壁,两边相隔百余米。

马蹄踏着碎石,白虎、骑缓缓前进。白虎、骑在山间行走,按计划今夜就能抵达景城。天高云白,山风阵阵,瀑布的轰鸣声已经遥远而模糊。

朔方平,北冥覆,禁灵倾,若国俯首,越国灭亡,六大诸侯国如今仅存皓国。皓国地处西南,偏安一隅,兵力也并不雄厚,不足以威胁天子。九州散局归一,乱世已经初定,百姓能够不再受颠沛流离之苦,崇华帝也挣脱了李氏、萧氏的束缚,真正成为了梦华之主,可以施展他的政治抱负,实现他光复盛世的理想。

这么多年的辛苦,这么多年的征战,双手染满鲜血,身上背负杀孽,终归还是换来了乱世的结束。年华觉得欣慰,觉得值得,但也觉得怅惘。终结乱世,开拓清平,她实现了曾经对宁湛的承诺,但却失去了那个和她相约白头的少年。她和宁湛得到了桃源,却失去了彼此。爱如幻梦,蓦然回首,已经不见了当年的青梅竹马,只留冰冷的背叛,永远的陌路。

183 巧遇

年华心中隐隐作痛。她抬头望向天空,心情顿时明朗了许多,云白风轻的天空,让她想起了云风白。他现在是在北宇幽都?还是在葛地?他此刻所在的地方,是不是也云白风轻,艳阳高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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