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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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浩终于把视线从研究报告上移开，出声提醒道：“你现在的身份可是警察。”
“莫樽是，但我不一定要是。”换个身份而已，以前在国安局的时候，莫樽的身份多到有时候他自己都恍惚。
露出一抹了然的笑意，唐浩这才感叹道：“老狼还说先瞒着，结果这才一动手就差点暴露了。”
“他在乡下种了三年桔子，人废点是可以理解的。”莫樽毒舌道。
“老狼他们也只是发现了一点踪迹而已，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唐浩说。
“任何一丝踪迹都不应该放过。”莫樽说道。
唐浩挑了挑眉，终于说出了某人一直想要的答案：“老狼在伯尔尼，小秋在苏黎世。三天后，黄蜂会出现在瑞士银行。”
果然是黄蜂！虽然早有猜测，但是听到黄蜂这个名字的时候，莫樽的情绪还是忍不住激动起来。
“小秋，这几年一直在做什么？”麦子死后，小秋就离开了国安局，莫樽找过她很长时间，但一直没有她的消息。
“她现在的名字叫…黑蜘蛛。”
“世界排名第九的杀手，黑蜘蛛？”莫樽惊讶道，“她是为了找黄蜂才去做的杀手？”
“是。”唐浩点头，“她觉得只有这样，才能找到黄蜂。”
黄蜂是世界排名第一的杀手，身份变化多端，行踪诡异难寻，国安局找了他很长时间都找不到他一丁点的消息。一年多前，莫樽在埃及遇见了他，可惜当时他虽然追了上去但还是没能抓住那个家伙，反而他自己因为这件事情被开除出国安局，调去龙城当了刑警队长。
“黄蜂去瑞士银行做什么？”莫樽问道。
“保护一个人。”唐浩笑道，“这人，和老狼还有点关系的。”
“Q”莫樽瞬间反应过来。
“嗯哼。”唐浩点头承认。
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两声清脆的敲门声，管家唐伯推着一个小餐车走了进来：“少爷，莫先生。”
“唐伯。”莫樽出声打招呼。
“少爷，您刚从研究室出来不宜太过劳累。”唐伯一边给两人准备饮品和点心，一边叮嘱道。
“知道了。”唐浩显然已经习惯了唐伯的叮咛。
唐伯欣慰的笑了笑，而后忽然说道，“对了，刚才苏黎世总店那边来过电话，说伊箩小姐在半个小时前入住了市中心广场的那家酒店。”
唐浩送给伊箩的黑卡，不同于唐氏旗下的其他VIP卡，这种卡唐浩只送出去过六张，包括伊箩手里那张，其他的都在贪狼小组其他成员的手里。因为某种特殊的原因，唐浩要求自己旗下的所有门店，一旦有这种卡片的消费信息，立刻汇报给他。
“伊箩？”莫樽不可置信的看向唐伯。
“是的，正是伊箩小姐。”唐伯再次确认道。
“她来瑞士干什么？”怎么一牵扯到伊箩，莫樽就有一股莫名不祥的预感呢？
“去查一下。”唐浩对唐伯说道。
“是。”唐伯为两人整理好餐点，才转身恭敬的离开了。
第39章 保险柜钥匙
威廉从酒店离开, 开了不到三个街区就收到了手机的信息提示，显示他之前预付给酒店的费用被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
威廉神色不变，瞅准一个空位把车停在了路边, 然后拨通了酒店前台的电话。
“您好, 这里是唐风雅韵苏黎世广场店。”电话那头是酒店前台轻柔的声音。
“您好，我是威廉，三天前我在你们酒店预订了一间房间，房间号是0809。”威廉说道。
“稍等。”那边传来一阵键盘敲击声，“是的，确实有您的预订, 不过这间房间在刚才被客人从前台取消了。您之前预付的费用，会在一个工作日内退到您的账户上。”
“取消了？”威廉眼神一闪，“客人退房了吗？”
“是的。”接电话的正好是刚才帮伊箩办理入住的前台，“客人退房之后，重新预定了一间房间。”
“重新预定？”
“是的。”前台继续问道，“先生，还有什么可以帮您？”
“不用了, 谢谢。”威廉挂了电话, 扭头看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资料, 难道是哪里露陷了？
威廉在去龙城之前做了足够的调查。伊箩是个孤儿，从小生活条件不好, 在继承秦夜明的遗产之前一直过着省吃俭用的日子。大学期间的业余时间几乎都在打工赚取生活费, 连助学贷款也是在三个月前才彻底还完的。她甚至在继承了秦夜明的遗产之后, 每个月都会把咖啡店一半的利润汇款到她之前生活过的孤儿院。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说明, 伊箩是一个穷光蛋。
而作为一个穷人，她不可能凭着一张瑞士银行的催账单就买一张机票直接飞来苏黎世，事实也确实如此，所以威廉才会亲自去了一趟龙城，并且帮她订好了所有的酒店机票。甚至为了防止她因为客套调换房间，威廉订的房间也是这间酒店里最便宜的一间。
他做足了准备，却愣是没想到，对方会忽然换了房间。
是察觉到什么了吗？
（把监控设备撤了，目标调换了房间。）发送完这条消息，威廉发动汽车再次汇入车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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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伊箩在教堂的钟声中醒来，然后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欣赏着广场迷人的风景一边吃着酒店精心准备的早餐，慵懒惬意的过了一个美好的早晨。
等时间差不多了，伊箩才换好衣服带上证件准备去一楼大厅等威廉律师。
“伊女士。”伊箩等了不到五分钟，威廉就站在了她的面前，“让您久等了。”
“没有，时间刚刚十点。”伊箩笑着回道。
“不管怎么样，让女士等待，本身就是一种失礼的行为。”威廉再次致歉，“十分抱歉。”
“没…没关系。”这种什么事情都在自己身上找原因的男人，实在是太绅士了。
“我和皮特先生约的是上午十一点，从这里开车到瑞士银行需要半个小时，时间不是很紧，路上我可以顺便给您介绍一下周围的风景。”威廉说道。
“那我们走吧。”伊箩不知道苏黎世堵不堵车，反正早走总是对的。
“请！”威廉绅士的一侧身。
伊箩心情愉悦的出门去了。
车子开出一段距离，威廉瞅了一眼正看着窗外风景心驰神往的伊箩，故作不经意的说道：“昨天我收到一笔酒店的退款。”
“呃？”伊箩这才想起来自己退了房间之后忘记跟威廉说了，“对不起，忘记跟您说我退房了，我是觉得本来都是我的事情，还让您出钱不大好。”
“没关系，其实您不用这么客气，我说过的，您这次肯来苏黎世才是帮了我的大忙。”威廉紧接着又说道，“只是这间酒店的价格有些贵，要是早知道您会这么坚持，我就帮您订便宜一些的酒店了。”
“不要紧的，这间酒店的…我有会员卡，所以住这里花不了什么钱的。”伊箩也不知道自己和唐浩算不算朋友，还是不提最好。
“会员卡啊。”唐氏旗下所有门店免费消费的全VIP卡，可不是谁都能拿到了，看来这女人也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单纯，还是有些警惕性的。
怕引起伊箩的怀疑，威廉一路上没有再问伊箩什么问题，而是风趣幽默的帮她介绍起了周边的风景古迹。愉悦的氛围，一直持续到瑞士银行的大门口。
“到了。”威廉停好车。
伊箩下车，仰头看着这座古老的建筑，即使不懂历史的人，也能感受到建筑本身散发出来的厚重感，仿佛无数光荣的岁月，都印刻在这里的一砖一瓦之上。
这就是全球保密性最高，无数高官，罪犯，富豪放心存款的地方？
“我们进去吧。”威廉把车交给负责停车的门童，带着伊箩往大厅走去。
银行大厅里来往的人很多，个个衣着考究神色冷峻，仿佛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成功人士这四个大字。然后伊箩又惊喜的发现，在欧美人居多的瑞士，银行里居然有不少黑发黄皮肤的华人，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
“你在看什么？”威廉忽然问道。
“没什么，就是看见不少亚洲人，有些惊讶。”伊箩笑道。
“这没什么？华国人很有钱，全世界都知道。”威廉说道。
是，是吗，伊箩忍不住汗了一下。
“对了，威廉你华国语讲的这么好，是不是也是华国人？”伊箩随口问道。
“我是孤儿，很小的时候就被人收养了，所以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国人。”威廉说道，“不过因为我很喜欢华国的文化，所以很小的时候就学习了华语。”
“抱歉。”伊箩没想到看起来这么成功的威廉竟然也是个孤儿。
“没什么，我的养父母对我很好…小心。”两人说话的功夫，电梯门忽然打开，一堆人从里面涌出来。伊箩因为说话的关系没注意，站的离电梯门又太近，眼看就要被人撞上，威廉伸手一览，带着伊箩避了开去。
动作迅猛灵活，一气呵成。
“你没事吧。”威廉问道。
“没…没事，谢谢。”伊箩不好意思的退了两步，心里暗暗道，怪不得果果喜欢这种类型的男生，她忽然也喜欢了怎么办？
“那我们上去吧。”威廉用手挡住电梯门示意伊箩进去。
两人进入电梯，电梯一路往上，停在了银行的二十六楼。
而刚才电梯前的那一目，却被银行大厅里某个正在看银行资料的女士看了个全程，等两人走了，这人才拿出手机开始编辑信息。
小秋：（看见老莫媳妇了。）
老狼：（伊箩妹子？）
老莫：（胡说什么呢？）
唐浩：（都闯进厕所把人看个精光了，还不打算负责。）
小秋：（渣男！）
老狼：（虽然我也是男人，不过我也得说，不负责任的男人最渣。）
老莫：（你妹的，当时什么情况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小秋：（我们又没让你闯女厕所。）
老狼：（当时吓的我都没敢瞅手机屏幕，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莫樽没有回消息，其余几人纷纷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气的把手机砸了。
小秋见玩笑开的差不多了才又说道：（他们去的二十六楼，看来确实是来办理过户手续的，不过…）
老莫：（不过什么？）
唐浩：（看来没摔手机。）
老狼：（而且秒回。）
要是人在面前，莫樽一定上去真人PK，奈何隔着手机屏幕，他只能骂娘。
小秋笑了一下继续回道：（那个跟她一起来的律师看起来似乎有点问题？）
老莫：（怎么说？）
小秋道：（作为一个律师来说，他的身手有些过于灵巧了。）
唐浩：（唐伯查过了，这个威廉有过三年服兵役的经历。）
小秋：（那倒是可以解释的通了。）
老莫：（有情况，你照应一下。）
小秋：（明白，在你来之前，就交给我了。）
莫樽没有回话，也不知道是默认了，还是懒得搭理这帮故意调侃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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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伊箩和威廉到达了二十六楼，来到了客户经理皮特的办公室。
皮特是一个年约五十岁的中年大叔，因为常年吃汉堡的缘故，有着欧洲男性普遍的臃肿身材，他带着一个金丝眼镜，盯着威廉准备的资料看了足足半个小时。
“首先，请容许我对秦先生的不幸离世表示哀悼。”皮特看着伊箩说道。
“谢谢您，皮特先生。”伊箩连忙点头致谢。
“孩子，你长的很像他，特别是眼睛。”皮特忽然说道。
“您见过我叔叔。”伊箩诧异道。
“见过，十年前他在我们银行租保险柜的时候就是我接待的他。六年前，他又来过一次，还是我接待的他。”皮特回忆道，“他当时看起来精神极了，你们亚洲人，似乎天生看起来就要比别人年轻许多。”
没有人注意到的是，威廉在听到皮特说六年前的事情时，眼神忽然变了一下。
“那您知道我叔叔在保险柜里存了什么吗？”伊箩随口问道。
威廉诧异的看了一眼伊箩。
“孩子，我们瑞士银行是全球保密性最好的银行，客户存在我们这里的东西，除了他本人之外不会有第二个人知晓。”皮特严肃的说道。
“抱歉，我就是随口一问，就是太好奇里面的东西了，没有别的意思。”伊箩连忙道歉。
“没关系。”皮特说着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资料说道，“威廉律师很早就和我预约过，你们带过来的材料也都没有问题，大概两个工作日之后，就可以完成过户手续。”
“好的。”
“为什么还要两个工作日？”威廉有些激动的问道。
“过户手续除了需要我审批之外，还需要副行长先生审批，副行长先生现在人在巴黎出差，要明天晚上才能回来。”皮特解释道。
威廉蹙了蹙眉，没有再说话。
“没关系的，那我们后天再来好了。”伊箩说道。
“那么今天就到这里，另外…”皮特忽然提醒道，“来的时候记得带上保险柜的钥匙。”
“钥匙？”伊箩愣了一下。
“好的，谢谢您皮特先生，我们后天见。”威廉站起来和皮特握手告辞。
伊箩也跟着和皮特握手道别，而后两人一同离开。
在电梯里，伊箩忍不住担心的说道：“刚刚皮特先生说还需要保险柜的钥匙，可是我没有钥匙啊，没有钥匙还能打开保险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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