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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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件小事,就让莉莉完全失去了科尔夫人对她的宠爱,看来她是没有了利用价值…不,也许还有一点,但是她也许再也不能拥有像以前那样的“特权”了。

——这是莉莉将要面对的一个大麻烦。

至于现在要面对的麻烦嘛…

光线黯淡的小黑屋里,莉莉低下头,看向她身旁眼睛紧闭的Voldemort。他浑身湿透,脸色惨白,嘴唇被冻得青紫,气息也变得十分虚弱。

他从池塘里爬上来的时候,状态已经很不好,等到被科尔夫人赶到小黑屋的时候,竟然直接倒在地上,没有任何意识地昏睡过去。

莉莉秀眉轻蹙,小心翼翼地用小手探上了他的额头,然而手才接触他的皮肤那一刻,却宛如被针扎一样猛地缩了回去。

嘶…好烫!

他发烧了!

阴影之下,莉莉的脸色变得难看,碧绿色的眸子流露出懊悔的情绪。她怎么就给自己惹来这样大的麻烦!

现在去喊科尔夫人是没有用的,她根本不会带Voldemort去医院,因为那要花很多的钱。

平时要有孩子生病,科尔夫人一般都是让他们回去睡觉,或是给他们一些政府免费发放的廉价药丸,让他们自己熬过去。

莉莉没有办法,只好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撬开了小黑屋窗口上的铁栅栏逃了出去。

莉莉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附近的田野里摘了一些生姜、葱和红枣,然后又偷偷到科尔夫人的储物柜里拿了一包红糖,闪身跑进了厨房。

莉莉关紧了门,将门锁拴上,手忙脚乱地生起火,将洗好的红枣冷水下锅。

五分钟后,她又将切好的姜和葱丝加了进去。

再一个五分钟过后,莉莉在起锅之前加入红糖,轻轻搅拌。直到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从汤里飘出,莉莉才停止了搅拌,熄灭了炉火。

她消灭了一切证据后,将做好的红糖姜汤倒入碗中,端着碗匆匆回到小黑屋里。

“小汤姆,醒醒,醒醒。”

小黑屋里,莉莉拍了拍Voldemort冰冷的身体,试图唤醒他。

可是Voldemort双眼依然紧闭,纹丝未动,唯一证明他还活着的是那微弱的呼吸。

莉莉眼中闪过一抹担忧的神色,继续不屈不挠地叫唤着他。

过了好久,Voldemort像是受到打搅一样,不悦地皱起了眉,没有意识地翻过身体,嘴里含糊不清地喃念着什么:“该死的…该死的泥巴种…”

“好好好,我该死,黑魔王大人,求你先把姜汤给喝了。”莉莉既是头疼又是无奈,只好用哄孩子般的语气轻柔地说道,一边艰难地将他扶了起来。

昏睡中的Voldemort听话得像个扯线的木偶,软弱无力地任由莉莉摆布,没有任何反抗。

虽然这样,还是苦了莉莉。她刚把碗送到Voldemort的嘴边,他又猛地咳出一口鲜血。

“小汤姆!”莉莉大惊失色,连忙将碗放下,用衣袖帮他将嘴角的鲜血擦干净。

在微弱的银白色的月光的照耀下,少年的脸容如纸一般苍白,却带着中静谧和安详的感觉。

莉莉好不容易服侍Voldemort喝完了姜汤,整个人累得瘫倒了墙壁上。累了一整天的她浑身上下都是酸痛,现在连动的力气都没有了。

莉莉只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重,不知不觉靠到Voldemort的肩膀上,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

大概是莉莉的姜汤起了作用,Voldemort身上的烫热逐渐褪去了。到了大半夜,他的体温终于恢复了正常。

银色的月光探入窗户,在少年的身上盖上一层细纱。他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似乎有了苏醒的迹象。然而这只是假象,他的额上突然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表情变得痛苦,像是被梦魇缠绕一样不安地挣扎起来。又过了几个世纪那么漫长的一刻钟,他蓦地睁开了眼睛,呼吸急促,目光涣散地望着生满蜘蛛网的天花板。

Voldemort浑身冰冷。

刚刚他做了一个噩梦。梦中的他变小了,手中的魔杖成了一根无用的木棍,无论他使用什么魔咒都无法生效!

莉莉·伊万斯只用一只手就将他抓了起来。红发女孩露出了恶魔般可怕的笑容,将他绑在树枝上,架在火上烤,就像她烤兔子那样要把他烤熟吃掉。他在梦中拼命挣扎,可是那绳子却越来越紧,越缩越紧…他浑身被火烤得火热,就如掉入了烈火焚烧的地狱一样,身体快要蒸发掉了。

就在他以为自己的身体已经融化掉那一刻,突然惊醒过来,他才发现,原来那这只是一场梦!

Voldemort闭上眼睛,将惊魂未定的情绪掩藏起来,紊乱的呼吸才慢慢平复下来。

还好不是真的…

不过…

“这是…什么地方…”Voldemort再次睁开眼,想侧过身,却感觉到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压在他的胸口上,让他弹动不得,连呼吸也异常困难,“…纳…纳吉妮?”

只是这样轻微的动作,就扯动了Voldemort的神经。此刻的他更加清晰地感受到——头很疼!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Voldemort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努力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

似乎是那对讨厌的麻瓜夫妇又来了,他阻止了他们带有莉莉·伊万斯,然后科尔夫人那个白痴老女人发怒了——记忆的最后一幕,定格在莉莉将他推下池塘那一刻!

想到这里,Voldemort不禁怒从心生,拳头不知不觉紧握起来。

是了,那个该死的恩将仇报的泥巴种…

他低头一看,果然发现了正压在自己身上的那个“重东西”——莉莉趴在他的胸前睡得很甜,小手紧抓着他的衣服,红色的发丝缠绕在他的身上,她呼吸均匀,似乎梦到了什么美好的东西,偶然砸几下小嘴。

看着莉莉安然熟睡的模样,Voldemort不禁气结,他伸手去推她,虚弱地怒喊道:“该死的泥巴种,给我…给我起来…咳咳…”

“唔,别吵…”睡梦中的莉莉不满地皱起眉,往Voldemort身上蹭了蹭,手抓得更紧了。

Voldemort用力扯开莉莉揪着他的衣服的手,压制着内心的怒火一字一顿地说道:“莉莉·伊万斯,该死的你给我——唔!”

只是他话未说完,睡梦中的莉莉突然一巴掌拍过去,堵住了他的嘴巴:“小哈别吵!再吵明天不让杰瑞跟你玩!”

莉莉在睡梦中呢喃,又翻转身,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用力蹭。她有些不满地努了努嘴,继续睡。平时她家里的小猫咪都是很乖的,今天怎么老是用爪子挠她?

小哈?

听着莉莉那亲密的口气,Voldemort脸色一沉,十分不满地冷哼出声:“泥巴种,你把我当成谁了?”

可是没有人回答他。

莉莉扯过Voldemort的手臂,整个人滚到他的怀里,嘟囔着说着梦话:“小哈,不想变得像小汤姆一样脑残就不要闹了…”

Voldemort快要气疯了。脑残…那是什么?不过他敢打包票,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Voldemort没有再说话,也没有任何抗拒的动作,只是眯着眼,一言不发地盯着莉莉像孩子一样安静的侧脸,脸色阴晴不定,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不过他没有动作,不代表别人没有动作。

沉寂在梦乡之中的莉莉突然皱起小脸,露出一副愤怒的表情,动作凶狠地一把扯过Voldemort的手臂,紧紧抱在怀里,龇牙道:“混蛋,你把我的烤鸡还给我!”

“烤鸡…”莉莉咂了咂嘴,接着蹭了蹭他的手臂,始终不肯松手。

本来被莉莉抱住手臂,Voldemort的脸一红,顿生出一种无措的感觉。但莉莉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的身体猛地一僵,不觉咬牙切齿。

烤鸡?这个女人,到底把他当成什么?!

“莉莉·伊万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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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小汤姆的报复

更让Voldemort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莉莉突然张嘴,一口朝Voldemort的手臂咬了下去。

嘶——

血腥的味道在空气弥漫。

好像手臂上整块肉都要被撕裂一样。

Voldemort吃痛地咬着下唇,忍着不让自己叫出声,用尽全力将莉莉推开,狼狈地逃向墙角,深沉的黑眸露出一丝哭笑不得的神色。

“该死的泥巴种,你是狗吗?!”Voldemort忍不住低声骂道。

“…”然而回应他的只是一片沉默。

望着蜷缩在墙边依然没有醒过来、睡得正甜的莉莉,Voldemort脸色一沉,不觉握紧了拳头。

该死的,作为黑魔王的他,魅力居然还没一只烤鸡大?!

******

第二天,科尔夫人还是没有来将他们放出去,只是让人来送了一次吃的。

估计这一次,科尔夫人真的是气疯了。

史密斯夫妇被吓跑了,她白花了的钱都成了打水漂,而且孤儿院的碟子都被打烂了,这意味着她又要花大量的钱,付出了这么多最后得到的竟然是这样的回报,也难怪她生气。

望着碟子里那两截发霉的黑面包,莉莉顿时没有了胃口,而Voldemort根本不屑“那肮脏的麻瓜的施舍”,最后这两截黑面包全部便宜了纳吉妮小蛇。

莉莉知道,自从史密斯夫妇的事件发生后,她在科尔夫人心中的地位已经一落千丈。

对于这种情况,莉莉却是毫无所谓的。只要不危及她的根本利益,谁的态度跟她都没有关系。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莉莉就像往常一样,撬开小黑屋的窗户,爬出去找食物。为了报复科尔夫人对他们的“小气”,莉莉在找食物的过程中也会偷偷在科尔夫人的床上、枕头上扔一些死昆虫、死蟑螂之类的生物,所以每天深夜或者早上,都能听到从科尔夫人卧室传出的可怕尖叫声。

加上最近孤儿院的食物经常失窃,孩子们里开始都怀疑是不是科尔夫人做的亏心事太多,所以冤魂来索命了。

经过这一途径,两人以及一蛇终于勉强挨过了关禁闭的这三天。

三天过后,科尔夫人才想起小黑屋里关着这么两号人,终于黑着脸来将他们放了出来。

她又将两人狠狠训了一顿,接着打发他们去干活。

虽然莉莉的工作还像以往一样,可以偷懒,可以偷吃,但是她明显感觉到,科尔夫人对她产生了隔阂。

而真正让莉莉失去了科尔夫人的“宠爱”的,是在那一件事发生后——

用弹弓把天上的小鸟打下来然后烤掉是莉莉饭后的家常节目之一。

所以这天午饭后,莉莉躲进了小树林,像往常一样用弹弓打了几只麻雀,剥毛洗干净,准备放到火上烤。

就在莉莉要把火生起的时候,她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莉莉动作一顿,却没有回头,只是询问的语气中充满了警惕:“你来干什么?我是不会把烤麻雀分你的!”很少人知道这个秘密的地方,所以莉莉很放心,何况她刚才一听到那个脚步声就知道是属于谁的。

身后的脚步一顿,脚步声的主人停了下来。Voldemort 浑身一僵,忍不住嘴角抽搐,但神色很快恢复如常,唇角轻勾,低沉的声线带出一丝诡异:“我来找你。”

“找我?找我干什么?”莉莉的注意力明显不在Voldemort的身上,她随口问了一句,像往常一样,一个响指,用魔力点燃了垫在麻雀下的枯树枝。

望着那燃烧起来的篝火堆,Voldemort微微低头,长长的睫毛覆下一道阴影,他嘴角弧度加深:“当然是…”

“啊!!!”一声尖叫蓦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你——你们!”

莉莉身体一僵,心里腾地升起不好的预感!她猛地扔掉手中的树枝,回头一看,这才发现站在Voldemort身后不远处,半身藏在树后的科尔夫人!

科尔夫人双目瞪圆,露出深深的恐怖,她两手紧捂着嘴巴,像是在拼命地将口中害怕的尖叫塞回去,她浑身颤抖不停,顿时血色的脸让人觉得她下一刻就要晕过去了。

莉莉心中大惊,转头愤怒地瞪向Voldemort:“你!你出卖我?”

“我没有啊。”Voldemort戏谑一笑,矢口否认,“我只是跟她说要来找你,是她自己跟着…”

他话未说完,科尔发出的尖叫声再次打断了他。

“你们两个恶魔!魔鬼!”科尔夫人歇斯底里地喊叫起来,疯了一般朝两人冲了过去,“都给我滚回去!滚回去!”

事情的结果不言而喻。

莉莉和Voldemort两人再次被科尔夫人关进了小黑屋。

昏暗的小黑屋里,莉莉背着光面向Voldemort,冷冷开口,阴影下看不清她的表情:“你是故意的,对不?揭露我很好玩吗?”

“那又怎样?”Voldemort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玩味的笑容。黑魔王做事从来不需要掩饰,更何况黑魔王的尊严不容挑衅,他承认,他这是在报复莉莉对他的所作所为。

这家伙…莉莉咬牙,握起拳头,忍着想骂人的冲动,脸色阴暗地一步一步朝他走了过去。

诡异的气氛像是破土而出的幼苗,迅速抽枝发芽,令本来十分阴暗的小黑屋变得更加阴沉压抑。Voldemort的内心突然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不由往后退了一步:“泥巴种,你想干什么?”

他话刚落音,莉莉突然扑了上来,紧紧抓住了他的肩膀,一口咬了下去!

“你嘶…”钻心的痛漫入了神经,Voldemort呼吸一滞,满脑子只有一个感觉——

痛!

Voldemort急忙用力推开了莉莉,脚步踉跄地退到墙角,捂住伤口,狠狠瞪着她:“莉莉·伊万斯,你是狗吗?!”

莉莉还不解气,走上前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上,怒火地说:“没错,我就是狗,还是一只疯狗!你最好离我远一点!”

她说完,再也不理会他,转身走到远离他的墙角边,闷闷地蹲下,面对着破旧的墙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摔倒在地上的Voldemort显得十分狼狈,他用手支撑起自己瘦弱的身体,看着莉莉背影的眼中满是恼怒和挫败。

可恶!为什么每一次,输的都是他?而且还输得这般的,一塌糊涂!

******

不同于Voldemort,失去了科尔夫人的“宠爱”,莉莉得到的更多是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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