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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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团团的眼睛像桥一样拱起来，杨扬指指她背后的大包说：“那我们找个地方把包存起来吧。”
“没事，我背着就好，不累的。”
“多不方便。我们要去海洋公园，还要参加啤酒节，都是人多的地方。”
“这样啊…要不我们先去火车站存包？”
“好，我也去宿舍整理行李，等我一下。”
望着杨扬快步跑开的背影，熊团团特感性地想起了好多上学那会儿的事。有一次杨扬上大学的表姐想要办学生公交卡，但杨扬自己也是坐公交车上学的，于是就找骑自行车的熊团团帮忙，她答应得很痛快，可是谁知道回家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身份证，帮不上忙第二天到学校去说一声就好了，可她特别特别想要帮他，于是就跟余超借了身份证复印件。第二天学校开运动会，熊团团牺牲了半天看运动会的时间，大老远地换了两趟车去公交总公司帮杨扬表姐办好学生公交卡，出门的时候还在小地摊上买了一个很漂亮的粉色套子套上。回学校后她将自认为完美的学生公交卡交给杨扬后，他说让表姐请团团吃肯德基，但熊团团却一口拒绝了，说你帮我吃了就好啦！本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自己表现得很棒，可是接下来的几天，熊团团竟然每天都接到余超爸爸的电话，电话里面总是问她：“小熊啊，你到底拿着身份证复印件去做什么了，这个身份证可不是一般的证件啊，万一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是算谁的呢？还有呀，这事儿你爸爸知道吗，我觉得还是该跟你爸爸说一声的好啊…”虽然余爸爸没有厉声责怪，但这样软磨的功力让熊团团有一阵子不敢接电话。还有一次，比他们低一级的一个女生喜欢上杨扬了，见熊团团跟他坐前后位，就开始一口一个姐姐叫着来接近团团，等自己跟熊团团比较熟了，便开口请她帮自己送情书。那天团团拿着小学妹让她转交的情书时，心情紧张得不得了，尽管不想做这个好人，但是她还是傻乎乎地做了。于是接下来的半学期，她总是躲在教学楼里看杨扬跟小学妹一起上下学，心酸得跟青菠萝似的。
不过还好，她的暗恋也有开心的时候，比如她的生日时，杨扬送了她一只玩具熊；她生病时，杨扬借给她课堂笔记；选班委时，杨扬把票投给了她。
九年，其实也不长，这不一眨眼就过来了吗？！
已经收拾好行李的杨扬提着一个不比团团的背包小的箱子迎面而来：“好了，咱们走吧。”
“好！”笑嘻嘻地跟在他身后，熊团团感到好幸福。她决定了，以后就把星期四定为幸运日。
下楼丢垃圾，丢着丢着沈墨臣竟然丢到了熊团团的家门口。
“小沈？”熊爸爸正好从楼里出来，他一边打开自行车的锁一边问，“家里没有吃的了？你阿姨中午蒸了米饭，还有半锅呢，上去吃吧。”
“不是，叔叔我吃过了。”犹豫了下，他问，“团团还没回来吗，不是说星期三就回来吗？”
“在那边遇上同学了，说要跟他一块儿回来，今天晚上十点半的车。”
“十点半？怎么不等到星期五再回来啊！”
“嗯，听你这语气，好像是不太高兴，是不是团团欠着你什么事情没做呢？”
被察觉到自己的不满，沈墨臣马上欲盖弥彰：“没有，没有，我替您着想呢，她这么晚回来您还要去接她，都睡不好觉了。”
“原来因为这个，小沈还挺体谅我们做家长的。不过你放心，我找了明伟去接团团了。”
“她男朋友？”
熊爸爸笑了，这次明伟的律师资格证终于考到手了，等团团回来说不准他俩的事情还就真定了。当然，这也是等团团回来以后才能说的：“还不算，我们团团现在还是单身小贵族。”
啥，原来那个猛男不是熊团团的男朋友？那上回在车里听到的对话到底是在说什么？依照这些天对熊团团的了解，沈墨臣倒是能够确定真相跟自己想的不一样。
跟熊爸爸道别后，他回到自己所住的小区，上楼正要拿钥匙开门，手机就歇斯底里地大吵起来。
“墨臣，有个刚拿到律师资格证的新手想要进我们事务所，你有什么意见？”
“这事儿问我干吗，问老王老李去。”
“他们看了那人的档案觉得可以，所以让我来问问你，你不是我们事务所半个老板吗！”
开门进屋，沈墨臣脱了鞋躺倒在沙发上，把电视打开说：“给我念念档案。”
“明伟，男，今年二十四…”
“打住，你说这人姓明？”
“是啊，怎么了？”
“没，”他对着电视做了个OK的手势，接着说，“好姓，公正廉明。录用吧，电话给我，我帮你通知他。”
念完号码挂断电话，张啸一头雾水，这应聘什么时候开始也讲究起姓名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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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啊，这是一朵多么大的桃花啊！（1）
“喂，找哪位？”压根儿就没想到自己的工作落实得如此之快，明伟见是陌生号码打进来也没在意，继续吃着西瓜含混不清地出声。
电话这头的沈墨臣一听，眉头就皱起来了：“你好，是明先生吗？”
“对，是我。”
“我是天骄律师事务所的沈墨臣，打电话通知你一声，你被我们录用了，今天就可以上班。”
“真的？”西瓜一丢正进垃圾桶，明伟顿感自己的前途一片光明。
“是真的。”
“对了！你刚才说你是谁？”
“我叫沈墨臣。怎么了？”
“沈律师？六月份上诉成功，给十五年冤案翻案成功的沈律师？”
沈墨臣淡淡地回应道：“是我。”
“久仰大名啊！以后能跟你一起工作真是…”明伟激动得有点儿不知道说啥好了。不过听完沈墨臣接下来的话，他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去我们事务所上班其实是有条件的，今天晚上不要去接熊团团的火车。不答应的话，工作就算了。”
“…”团团什么时候跟人结仇了？一边是友情一边是饭碗，明伟纠结了。
“你大可放心，你不去我会去的。”
“啊？沈律师，你跟团团认识？”
“何止认识。”
暧昧不明的回答让明伟恍然大悟，他想也许团团走桃花运让这位金牌大律师看上了…神啊，这是一朵多么大的桃花啊！既然如此，他不能那么没眼力劲儿！
“好，不过沈律师一定要在接了团团后直接送回家，不然她爸爸就要找我算账了。”
“没问题。就这样了，谢谢你，再见。”放眼自己已经狼藉一片的屋子，沈墨臣又给它“锦上添花”了点儿。直接送她回家？没门儿！
夜幕已经降临，直观海景的广场上举杯狂欢的人们大声欢唱。被快乐气氛包围其中，姿态优雅的海豚，憨厚可爱的海狮，调皮机灵的热带鱼都已经成了熊团团记忆中的历史纪录，唯一没有抛向脑后的恐怕只有眼前微笑着的杨扬。好感谢他，因为有他陪伴着，她第一次参观了期待已久的海洋公园，更是因为有他，她第一次感觉到了恋爱一般的美妙滋味。
“我再去拿些吃的。”
“我去吧！”熊团团要起身，杨扬却摁住她，“玩了一下午你也该累了，还是我去吧。”
趁杨扬不在的工夫，熊团团又拿出自己的手机，这里面装着好多好多一脸笑容的他。在海洋公园里，两个人第一次单独照相，翻看着那一张张的照片，一抹绯红不知不觉地就爬上了她的脸。照片上面的杨扬好帅气而自己好紧张…熊团团心里有些后悔，要是自己争气一点儿，那么这些照片就更漂亮了！
“看什么呢？” 杨扬动作很快，已经满载而归，见到熊团团脸上的红霞，他关心地问，“喝醉了？要不我们不喝了，准备去火车站吧。”
“没，没事，你不用管我，我是被天气热的，热的。”
“真的没事吗？”
“真的！”她坐直身子，好像个认真回答老师问题的小学生。
杨扬低头看看手表，说：“那我们再玩一会儿，然后就去火车站，好吗？”点头如捣蒜，在他面前，熊团团好像从来没有拒绝过什么。侧着脑袋望向笑起来憨憨的熊团团，杨扬很舒畅地嘘了口气，跟她在一起有种说不出来的轻松感，尽管她在自己身边一直都蛮紧张。
两杯啤酒又下肚，不怎么胜酒力的杨扬被微醺酒气笼罩，渐渐地话多了：“上次在你家看到高中时候我送你的生日礼物了，没想到你还留着呢。”
神啊，这是一朵多么大的桃花啊！（2）
仿佛被点中了要穴，熊团团整个人都紧绷起来了。杨扬这么问，不会是开始怀疑什么了吧？！难得机灵，她马上回答说：“同学们送我的礼物我都留着呢，我比较小气舍不得扔。”
“原来是这样啊。”莫名其妙地有小小的失落，他不再说话。两人之间安静了很久之后，杨扬才再次抬起头望着熊团团轻声说道，“团团，听说你一直都没有交男朋友。”
“…啊？没，没有啊，我有交男朋友啊…因为怕我爸爸知道，所以非常非常保密而已。”
“连明伟都不知道吗？”
“当然，明伟这人嘴上没有把门的，不一定什么时候就给我说漏了。”确实，在熊团团念警校的时候，明伟那小子已经在外面一个不小心把她暗恋杨扬的事情说了出来。当时杨扬正交往着一个女朋友，没有太在意那个秘密。现在，他更不会在意，因为家里都希望他能跟吕晓珊结婚，而且一个市级干部的岳父比三个派出所所长加起来更有威力。
“是啊。”附和一声后，杨扬又安静了几秒，这一次他说出了一句彻底改变熊团团心情的话，“好好儿交往吧，结婚的时候也要回请我哦。”
回请…因为这俩字，她愣住了。
“我就要结婚了。”
“呵呵…恭，恭喜你。好快…”是啊，好快，她的暗恋瘾还没过完，他已经要结婚了。熊团团自己都佩服自己了，竟然在这节骨眼儿上还能说出“恭喜”这种话。
“谢谢。”在她脸上看不到一丝失落，杨扬想，也许是自己最近想太多了吧。可是不能否认，在这海滨小城遇上熊团团的那一刻，他真的心动了。那个曾经坐在他身后的女生从校园走出来，同他们一起进入复杂的社会，却依然保持着那份宝贵的单纯…真的很少见，很让人想将那一份特殊据为己有。头已经发沉，杨扬知道自己喝不下了，于是提议说，“我们走吧！”
“好啊。”多年来培养出的良好习惯，熊团团仍然保持着一副看似纯正的笑容。不过当两人去了车站，杨扬去领行李留她自己在月台的时候，那一抹笑意骤然消失了。
从来没有想过这一天，杨扬会结婚。她没有遗憾新娘不是自己，只是她明白婚礼举行以后，自己就不能再偷偷摸摸地喜欢他，未婚和已婚的界限在她心中就是如此根深蒂固。望着身边的一对夫妇，熊团团开始头疼，就好像有人在强行把什么东西从她大脑中抽离…真的很难过。
杨扬拿着行李回来，两人一起上了火车，面对面坐着，她终于不再因为他的存在而紧张，因为此时的心里有好多好多乱七八糟的感觉。越难过，她表面表现得就越亢奋，她想要掩饰像往常一样掩饰住自己喜欢杨扬的事实。于是熊团团口若悬河地跟杨扬讲起所里发生过的所有好笑的事情，毫不停歇地回忆上学时候的搞笑事件，甚至还跟他分享自己小时候的一些乌龙事件，总之她要把无声的对视变得热闹。不过这种热闹在其他乘客听来是嘈杂，终于坐在她后面的乘客不乐意了。被抗议之后，熊团团安静了，而杨扬也得空小睡了会儿。
就那样傻呆呆地盯着对面趴在桌上小睡的他，熊团团挨过了近三个小时的车程。
一个月的“饲养期”到限了！（1）
夜间的车站依旧人头攒动，衣着花花绿绿的一堆人中沈墨臣惊讶地发现了一个熟人。吕晓珊并没有发现他，这时的她正在翘首以待望着出口，又一波乘客从里面涌出来，吕晓珊很快就找到了杨扬那高瘦身影，在他身边一起走出来的还有重新恢复一脸灿烂憨笑的熊团团。
杨扬就是熊团团她爸说的那个同学？越来越敏感的沈墨臣突然将熊团团的暗恋跟杨扬联系起来。不会吧…
“这位是？”吕晓珊是个天生醋坛子，见到杨扬身边竟然跟着个女的，说话的语气变得不怎么友善。
杨扬感觉到那股酸劲儿，连忙介绍她们认识：“这是我高中同学熊团团，出差遇上的。这位是吕晓珊，我女朋友。”
“你好。”熊团团脸上还是那副无公害的笑容，有点像碱，让吕晓珊心里的酸得到中和。大小姐露出娇艳的微笑，握了一下团团伸出来的手：“你好，有人来接你吗，没有的话我们顺路送你吧。”
“谢谢，我朋友说来接我。”说着，熊团团伸长脑袋四处寻找明伟，但找来找去她看到的不是明伟而是沈墨臣。心里纳闷，她嘴上也呢喃出声，“怎么是他来的啊。”
顺着熊团团的目光，杨扬跟吕晓珊两人也望了过去，这一刻，沈墨臣多想让自己变成透明的。很尴尬——
“你也认识沈墨臣？真巧。”意味深长地笑了，吕晓珊收回目光不再看沈墨臣一眼，她对熊团团说，“既然有人接，那我们就先走了。”
“嗯，不早了，团团也快回家休息吧。”杨扬朝不远处的沈墨臣招手打个招呼，又跟熊团团道了别，然后同吕晓珊一起先离开了大厅。
见那两人离开了，沈墨臣这才挪动脚步朝呆愣在原地的熊团团走去。一个星期没见，他竟然不知道此时该说句什么开场白好。左思右想，最后还是熊团团先他一步问：“不是明伟来接我吗？”
“怎么了？谁接不一样啊。”莫名其妙生气ING。
“哦，也是，谁来都一样。”
“…”也就是说，他在她看来跟普通大众是一模一样的！沈墨臣态度恶劣地一把抢过她的大行李包没好气地说：“出去一趟没捎带点儿礼物？”
“带了，你别乱翻，我帮你拿。”听到这话儿，沈墨臣心里才开始舒服起来，算她识相，还记得给自己带礼物。看着熊团团从包里翻来翻去找了一袋最小的海产品给他，他心里的小火苗嗖的一下又燃起来了。拉住朝大厅门口走去的熊团团，沈墨臣像质问*女友似的说：“我的才这么一点儿？不行！那些大包的是给谁的？”
望着小鼻子小眼儿的小气鬼，熊团团受之前打击的影响终于变得有些不耐烦：“有你的就拿着吧，挑剔什么。”这么一点儿？这么一点儿还好几十块钱呢！
“…你这是为人民服务的态度吗？！”做梦也没想到任人宰割的笨熊竟然嫌他烦！沈墨臣好受伤。“人家大半夜不睡觉来接你，你竟然这么对待我…我又没什么过分要求，不过就是想要多一点儿的小鱼干吃罢了…”
看他那副委屈模样，熊团团心软了，从包里又掏出一个小海螺，这是她自己在海滩上散步时捡到的，把它塞给沈墨臣：“那些都是所里同事托我买的，不能给你。这个你摆在家里吧。”
“你买的？”
“捡的。”她丝毫不觉得寒酸，眨巴着两只大眼说，“卖贝壳的小贩太黑了，这样一个小海螺就要二十几块。”
“…”这对他来说很合理啊。不过沈墨臣还是附和说：“就是，这群人都想钱想疯了。”书包网 .bookbao.
一个月的“饲养期”到限了！（2）
出了大厅，两人顺着马路走到一辆桥车旁，熊团团还要往前走，但被沈墨臣一把拉住：“上车了。”
熊团团惊讶地望着路边这辆干净无尘挺上档次的轿车，实在不敢往那车门里钻：“沈墨臣，接个人用得着借这么好的车吗，太浪费了，我又不是国家元首。”
“我也犯不着接国家元首啊。”说着，他摁下她的脑袋，将她塞进车里。自己往驾驶座一坐，没两秒，后座就传来了熊团团的疑惑声：“沈墨臣，车是你朋友的吧。”
“是。”才怪。
“那个过生日都要开派对的朋友？”
“嗯，怎么了？”
“既然他这么有钱，你为什么不去投奔他？麻烦他帮你找份好工作吧，别在精神疾病中心发传单了。”
“说得容易啊，现在经济不好，谁都难混。这世界上去哪里找第二个像你一样热心的人啊！”一边开车，一边应付熊团团的问题，沈墨臣还忙里偷闲在心里偷笑。
“没什么啦。”熊团团被夸得有点儿害羞。不过她倒想起来，他们一个月的“饲养期”到限了！“沈墨臣，咱们认识一个月了。”
丝毫没有意识到这话儿的含义，沈墨臣还以为熊团团要庆祝一个月纪念日，于是他操着一口体恤的腔调说：“这一个月已经够麻烦你的啦，就别瞎庆祝了。”
“庆祝啥？我是要说一个月到期了，以后你要自己照顾你自己，发传单真不是一个长久之计。你看你会开车，要不你去出租公司应聘出租司机？”
原来是要说这个！大少爷脾气一下子没压住，沈墨臣张口就道：“终于可以甩掉我这个包袱了，需要祝贺你吗？”
熊团团被他的突然的恶劣口气吓了一跳，后视镜里面望着一脸说不出是什么表情的沈墨臣，她轻皱起眉头解释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觉得你是包袱，真的。”
“那再把一个月继续下去吧！”话刚出口，他就深刻地意识到自己竟比熊团团还笨，耍人耍得把自己推到陷阱里面去了。不过这陷阱可是他自己挖的，不是熊团团设下的。
一听他要求自己再继续养着他，熊团团连忙摇头，如果可能的话，她都想从这车上跳下去：“一个月就是一个月啊，当初不是说好的吗…”
“一个月，当初说的时候是晚上，那真正到期应该也是晚上。”瞥一眼车上的时钟，沈墨臣望向后视镜里的那人说，“现在正好是凌晨，距离到期时间还有十九个小时。”
算了，十九个小时就十九个小时吧，她压根儿就没有心情计较这一些。脑袋里面，杨扬的那句话再次高速盘旋起来，熊团团心里被揪得生疼。现在的她就好像被关在了一间封闭的屋子里，然而氧气就要消耗光了。
车子从熊团团家楼下驶过，没有停下，直到开到幸福小区的六十八号楼门口，它才停了下来。
“沈墨臣，你不是要我自己走回去吧？”她觉得这事儿他能干出来。
沈墨臣冷冷地转头望向疑惑的她，缓缓开口说：“你不用回家了，这十九个小时你都要在我家照顾我。”
啥？熊团团怔住，她还真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真是打死也不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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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佛慈悲，她不跟顽劣之人生气！（1）
深夜被个男人挟持去他家，一般女人都怕，熊团团当然也怕。不过她不是怕沈墨臣而是怕自己的爸妈担心，可这时间他们都在睡觉不便打电话…算了，就这样吧，她实在没心思想太多。
进门后她就傻呆呆地站在门口一动不动，沈墨臣把外套往沙发上一扔颐指气使地对熊团团说：“愣什么？没看我家都这样了吗！”
扫一眼客厅，这一个礼拜没人收拾真是脏乱得无法形容。好，干活吧，她正需要找事情来宣泄自己心中的那股不知名的悲愤。二话不说，熊团团摸起抹布就开始搞起卫生来。可是，她这么乖巧竟也让沈大少爷看在眼里感觉不爽了。还真是难侍候呢。
“熊团团，我问问你，你小时候是不是脑袋被门挤过？”
“没有。”拼命擦桌子，目标是把桌面擦烂。
“那就是得过大脑炎？”
“没有。”目标转移到料理台。
跟到料理台，沈墨臣又问：“那你是天生的啊？”
“什么？”熊团团继续干活，头也不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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