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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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团团也不知道自己是迫不及待还是故意躲避，道了声谢就出门去洗手间外等明伟了。望着被晾到一边乌云盖顶的沈墨臣，张啸一副有好戏看的模样问：“你们俩又怎么了？”
“…”犹豫一阵，沈墨臣关上办公室的门，把自己说实话却没得到褒奖的事情道了出来。缓缓抬起眼皮，瞥见好友憋着不笑的大红脸，人道地下了特赦令：“想笑就笑吧，这机会可是难得。”
“我看你沈大少自嘲才是难得一见的。别说，团团同志还真不是一般人，竟然还有这种情结。好久没说这句话了，很熊很团团！”张啸用看稀有动物一般的眼神看向沈墨臣，“你也是，干吗非要诚实一回？”
“懂什么啊，你。”脸拉得长长的，沈墨臣用喝水的动作掩饰此时的尴尬，“我决定这辈子就吃她做的饭了。”
“啥？我没听错吧？”张啸大惊。
“没有，你老人家的耳朵好使得很。”
“什么时候结婚？”张啸拿出自己钱包，心疼地摸着里面的钞票，“看来我也要快点结婚赚份子钱了。”
“人定下了，日子还没想呢。”
“那兄弟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再多陪我单身几天？”
瞟一眼张啸那副可怜相，沈墨臣终于轻轻笑了一下。透过百叶窗，张啸看见团团跟明伟要离开，赶紧向沙发上的人报信。起身开门，沈墨臣大步跟上他们：“有急事？”
“没。”明伟的脸色看上去不怎么好，瞥眼墙上的时钟，十二点半了。
“团团，还没吃饭吧，你别陪我去了，留下跟墨臣一起吃饭吧。”
“好…”沈墨臣答应得痛快，可团团却犯难了。
“我，我下午还要值班。”
气氛好诡异，众人目不转睛地盯着被婉拒的沈墨臣。他脸上也确实生出多多少少尴尬的神色：“这样啊，那回去上班要紧。”
目送英姿飒爽的熊团团离开，沈墨臣的助理想，他还是赶快躲起来要紧。这情况这气氛，万一不小心又惹到沈墨臣，二十出头的他可不想英年早逝。
进了办公室，沈墨臣费了大劲儿才把心思放到了翻译资料上。平时半小时就能搞定的事情，今天花了一个多小时。冲杯咖啡，边喝边琢磨，为啥好像是自己犯了大错？他老老实实交代，没什么不对吧。拿过手机，给熊团团发去一条短信：“下周我妈生日，跟我回家吃饭吧。”
“团团，你有新的消息！”王哥逗乐儿地将她桌上的手机递给啃着半个烧饼的熊团团，“来自——亲爱的臣臣！”
团团的脸刷的一下红到脖子根儿，抱着烧饼躲到一边去看短信。见沈墨臣邀请她去他家吃饭，她傻呆呆地愣了。且不说他俩现在的尴尬情况，余超的事情切实地给她增添了不少恐惧感。从自己爸爸那里听说沈墨臣的父亲是省委副书记，万一人家嫌弃她这个无名小警察怎么办？
“下周，我要帮王哥值班，还要帮所里大姐看孩子，可能没办法去。你替我祝阿姨生日快乐吧。”下周，其实她没几天班。
又被拒绝了，沈墨臣的耐心面临有史以来最严峻的一次考验。
“你不能再跟别人掉换一下吗？”
“别人都有事情。”其实这段时间全所的人都很闲。
“可是我爸想见见你。”
“下次吧，下次吧。”
读完最后一条消息，沈墨臣把手机一丢，心情烦躁起来。从来可都是别人求着他把自己带去家里见家长…真应了风水轮流转这话儿了，三十年前住在河东的他已经搬来了河西，他认了。不过聪明如他，还能想不到请神的办法？在网上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一家百年老字号的酒庄。中国有句古话叫什么来着？礼尚往来…
下班以后，开车去了百年老字号的酒庄，沈墨臣给熊爸爸买了两瓶珍藏茅台，然后踩着饭点儿按响了熊团团家的门铃。
开门的是熊爸爸，一见来人是好久没见的沈墨臣，忙热情地招呼他进门。刚坐到饭桌上真准备扒饭的熊团团抬头愣了下，接着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地低下头，她爸叫她也装作没听到。
熊爸爸见状误以为自己女儿害羞了，笑得好大声地说：“这孩子，我又不是第一次见你男朋友。”
马上就要塞进碗里的头埋得更低了。一边吃饭，熊团团一边分析战况。偷偷抬眼瞄了下在自己对面坐下的沈墨臣和他手上的那两瓶珍藏茅台，她就完全清楚了他的作战计划。
果然，熊爸爸没有招架住好酒的糖衣炮弹。晚饭过后，送走沈墨臣，他来到女儿房间：“团团，小沈给爸爸买了这么贵的酒，过两天你也给他们家送点东西去吧。”
熊团团摇头晃脑了一会儿，坚决反对说：“爸，他给我们家送东西叫扶贫，我们要是给他们家送东西，那可是叫行贿！”
总之她就是不想去见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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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忘了，两点间，直线最短
礼尚往来的招数以失败告终，沈墨臣又想出了苦肉计，装病求同情，但是团团依旧没上当。浑身没劲儿起不来床那是怎么去他妈家躺着的？都到了妈妈的怀抱了，怎么可能没有人照料！
“团团，我真的生病了。我妈没在家。”
吐掉嘴里的葡萄皮，她有些半信半疑，于是冥思苦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熊团团回复短信：“那你等着，药马上就送到。”
沈墨臣终于开心了，他以为团团这条大鲤鱼终于上钩，可当他家门铃响起后，门外面站的竟然是手提药兜的明伟。
“你哪不舒服了？”
计划再次失败，他哪儿都不舒服。请明伟进来坐，沈墨臣给他倒了杯水：“没什么事儿。”
明伟不相信地冲他挑挑眉：“是不是又跟团团闹别扭了？”
沈大少无奈一笑，想到面前这人跟熊团团是好多年的好友，便凑上去了解敌情，还是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啊。
“你们俩认识这么久，你惹到过她吗？”
明伟仔细想了想，自己跟团团好像还真的从来都没闹过别扭：“没有。”
一缕忌妒的小火苗“刺刺”地烧起来，沈墨臣在心里大怨特怨熊团团偏心。
“那你们那个名字跟，哦不，像男人的朋友呢？”
“你说…余超？”明伟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知名的东西，他的异常被沈墨臣逮个正着：“这反映，你是不是跟她有点什么？”去海边的时候，他就发现了。
明伟笑容苦苦的，昨天去找余超，她却闭门不见，他们两个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真不知道还要拖多久才能做个了断。
“你不想说，我就不过问了。那你快点儿告诉我一些关于熊团团的事情吧。”
“团团…你要是想得到她原谅，实话实说就OK。她好像跟余超闹过别扭，最后就是余超掏心挖肺了一番，两人马上就和好如初了。”见沈墨臣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明伟补充说，“别忘了，两点间，直线最短。”
真是小小数学常识蕴涵大道理，那么接下来他就真情告白一次？
华灯初上，熊团团换好衣服去所里值夜班。才进门不多久，一个喝得东倒西歪的男人也跟着跌跌撞撞爬进门。
“警察叔叔，我，我好像找不着家门了——”
熊团团摘下帽子露出自己的长头发：“先生，我是警察阿姨。”
那人醉眼惺忪，抬头一瞧：“啊！真是警察阿姨！”
一起值班的同事出去接警了，所里就剩团团自己，她想，占个便宜被三十来岁的男人叫阿姨不算太过分吧。其实计较地算算，她吃亏了才对，二十四岁的小姑娘怎么看都不像给老爷们儿当姨的。
“找不着家了是吧？”把醉汉扶到沙发上，熊团团拿过纸笔做记录，“叫什么啊？”
“我姥叫我外孙儿，我奶叫我孙子，我爸叫我儿子，我妈叫我小宝子，我媳妇…嗯？我媳妇该叫我啥？”
熊团团强忍住笑意，一本正经地说：“我哪知道，我跟你媳妇又不熟。赶紧想想，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醉汉咂咂嘴，一脸苦恼之后突然皱起眉头一脸警惕地问：“你是谁？你为啥问我名字？咱俩又不认识，我凭什么告诉你我叫何谢，我爸叫何闰董，我妈叫谢协妮？！”
熊团团终于忍不住被逗笑了。河蟹，何润东，谢谢你？真的假的啊！
“算了，带身份证没，我自己看得了。”
“嗯？”声音提高了八度，醉汉的搞笑剧又上演了，“身份证怎么能乱给？！要不我给你看看我的银行卡吧，嘿嘿，我在卡上还记下了密码！”伸手进口袋一阵乱翻，他啥卡啥证都没找到，抓了一沓餐巾纸出来。瞅着那白白的纸，他还乐，“饭店拿的，比家里的卫生纸好看，阿姨，你看看，还有小印花呢！”
“哎，乖，我不看了，你快点儿给我找身份证吧！”
“啊？”挑起眉毛，醉汉一脸云里雾里的样子怯怯地问熊团团，“阿姨，我刚才是不是喝酒没付钱，酒店要我的身份证作抵押？”
“不是，是我要看。”
“啊？”更不得了，他害怕得像个鹌鹑，“我随地大小便了？你要抓我？我错了我错了！阿姨，我尿哪儿了，我去打扫！要不，要不你罚我款吧，别抓我——”说着，他掏出自己的手机，双手奉上，“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您可千万放我一条生路呀！”
熊团团一把抓过手机，她可真开眼见了，第一次见到醉成这样嘴皮子还耍这么溜的！在电话簿中找到醉汉家的电话，熊团团用他的手机拨了过去，接通后他们家人说马上就来接他。
“给，你爱人一会儿就来了。”
醉汉一脸迷茫：“她来干吗？我们老爷们儿喝酒，老娘们儿来干啥？”
熊团团无奈地摇头，都说酒壮怂人胆，看来这男的在家八成是个妻管严。见他突然安静地躺到沙发上两眼皮打架，熊团团起身回去自己的位子，他睡觉她正好可以玩电脑。
消停了没十分钟，“哇”的一声，那醉汉坐起来了。见状，熊团团以为他要吐，赶紧抄起个脸盆凑上前。结果，他淡定地冲她摆摆手，喉头一动，咕咚。
“没事儿，阿姨。咽下去了！”
“哇——”这回换熊团团要吐了…转身发现大院门口出现个人影儿，以为是醉汉家来人了，可走近一瞧，来的是沈墨臣。
“团团，我…”他那话儿还没说完，脸上突然生疼一下，嘴唇都破了。
惊讶地看着眼前突发的事件，熊团团愣了。沈墨臣长得像沙包？
“你干吗呢，干吗揍人！”她一回神马上像只护崽儿老母鸡般挡在沈墨臣身前。
“她不叫你阿姨！”醉汉一脸正气，一嘴酒气。
熊团团皱皱眉，然后讲了句很抚慰沈墨臣受伤的小心灵的话：“当然不用叫，这是你姨夫！”
“啊？”醉汉懊悔地直扯头发，抬头冲着沈墨臣就哀号，“姨夫，我错了，你别生气。”
沈墨臣正摸着脸偷乐呢，没工夫理他。熊团团代言说：“行了原谅你，躺下继续睡你的觉。”
“行，行！我听话！”比警犬训练得还有素，醉汉跳上沙发缩起身子不敢再出声。
熊团团回头望向沈墨臣脸上那个红印，又心疼又觉荒唐得可笑，她从醉汉的餐巾纸中拿出一张递给他：“擦擦嘴上的血。”
上门借厕所的“丑媳妇”
醉汉的家人将他带走以后，所里就只剩下熊团团和沈墨臣，气氛不可避免地又怪异起来。
“不早了，你也回家吧。”其实才八点。
“团团，我想我们坦诚相见地聊一聊。”
熊团团莫名地警惕起来，眼珠转到眼角瞅着沈墨臣：“聊什么？”人生，理想还是生活？
“其实，我想说…”是他主动追的团团，可他好像一次都还没认认真真地表白，所以这一次就算把自己肉麻死，有些话儿也要讲出来。沈墨臣突然抓过团团的一只手，那手有些微凉，还有些轻颤。“我的过去没有你，可我的将来，我决定只会有你。”
熊团团紧张得两眼不知往哪看，“怦怦”的心跳声好像整个世界都能听到。她听多了电视剧主角说这样的情话，却第一次亲耳听到有人对自己这样说…她要回复吗？回复什么？
真挚的目光凝望着她，沈墨臣完全投降了工：“团团，你信不信你会是我最后一个女朋友。”他是早已经认定她了。
团团的心脏好像踩漏一层阶梯，慌张却快速地跳动着。手心的汗越出越多，也潮湿了紧握她的那一只大手。沈墨臣的手很有力，很温暖，一瞬间，橙色的光在眼前闪过，熊团团觉得抓着它，自己也许真的就会被领到幸福的小岛。
很多人都认为初恋不会是完美的，很多人都不知道团团骨子里面还有存在着青春期残留的叛逆。真的不会完美吗，她想要亲生体会加以证明…
“团团？”总得不到半点回应，沈墨臣心急了。面前的人突然抬起头，一双大大圆圆的眼睛望向他：“你以后不会再有女朋友吧？”
沈墨臣微怔了一会儿，又眉开眼笑：“全看你了。”
“那…下周几是你妈妈的生日？”
之前她撒谎说要替王哥值班，现在却要找王哥替自己值班，熊团团道了谢拿着自己老爸塞给她的五百块钱出了派出所大门。
“才出来，等你好久了。”余超的心情已经调整得差不多了，嘻嘻哈哈地搂着团团的腰，她问，“准备给你未来婆婆买个啥？”
“不知道啊，问沈墨臣他也不说，光说‘你就可以了，啥都不用拿！’”粗着嗓子学他说话，语气音调还真有几分相似。这让余超又抓住了她的小辫子：“真跟我们家力宏唱的一样，爱你就会变成你——”
“别闹，快帮我想想，买什么礼物好？”
“还用说？麦太口服液啊！”说着余超就声情并茂地唱了起来，“饱经风霜越见急切，我蹲下起来就头晕就头晕，潮热肝郁结夜尿频，我蹲下起来就头晕就头晕 ，早上坐不宁半夜卧不安，我蹲下起来就头晕就头晕——”
“好了，谢谢你啊麦太太，我们会有人通知你的！”
“哟，小妞挺有眼色，知道配合超姐！来来来，别害羞，让姐香一个！”
就在两个人闹得正欢实的时候，前方突然杀出个程咬金。于是完全不知情的熊团团傻呆呆地看着头回那么MAN的明伟，像提小鸡一样把余超给抢走了。然后尚未回神，沈墨臣的车就冲她响起了喇叭。
三步并作两步，熊团团来到车前，沈墨臣已经摇下车窗，探头一脸邀功地媚笑：“是我带明伟来的。”
“…”让那两人见面好好儿聊聊是不错的法子，不过…担心地朝拐角望望，熊团团皱起眉毛说：“太突然，太突然。”
“突然什么，不突然！这种事不能拖，不然最后只能弄个‘不了了之’的结果。”开车门下来，沈墨臣霸道地夺走团团的钱包，打开一看那红艳艳的钞票，一脸“你不乖”的表情说，“幸亏我来了，不然又有傻子乱花钱了。”强行将团团塞进车，他也做回驾驶座，“我妈说了，她不要你买的东西，就想尝尝你做的饭。”
冲他撇撇嘴，熊团团故意学他说话：“‘我妈说了…’真没想到，你还是个妈咪BOY！”
“我只是转达我妈的话而已。”他臭着脸解释，却连续遭到熊团团的攻击：“看吧，两句话都离不了你妈妈。”
“怎么说话呢，你妈妈——以后改口，那是咱妈！”
“哼——谁跟你资源共享啊！”
沈墨臣赖皮：“我不管，下次我见到叔叔阿姨，我就叫爸妈。”
“你个大赖皮！”
“知足吧，别人倒贴我钱我都不跟他们耍赖皮！”
车里的人吵吵闹闹着经过中心医院，正停车在门口等杨扬下班的吕晓珊一眼就认出了那辆熟悉的车子。并没想太多，她只是轻叹了口气。另一侧的车门被人打开，杨扬上车了。
“中午吃什么？”
“你决定吧。”
“去吃泰国菜？”
“好。”满意的笑容背后并非如此。两个人结婚到现在几乎没在家开过伙，就算两人的工资都不少，天天轮着吃泰国菜、法国菜、日本料理，月底还能省下多少钱还房贷？杨扬觉得他们两个应该结束还在恋爱的心态，真正地投入到婚姻的长河中。
拗不过团团，沈墨臣还是跟她到市场里买了一些水果后才一起回到家门口。站在团团身后打趣地看着她紧张大口呼吸的模样，沈墨臣不禁眯起笑眼。
“我家里面又不是没空气，别舍不得了。快按门铃！”
“不行不行，还没准备好。”高考那天她都没紧张，现在却手心额头一起冒汗。
“你不按，那我按。”伸出去的手被拦住，沈墨臣开导熊团团，“你又不是没见过我妈，怕什么。再说了，我们家都挺喜欢这个‘丑媳妇’的。”
还是紧张害怕，她一声不吭抓着沈墨臣的胳膊不松手。半响后，熊团团特害羞地小声支吾：“我想去厕所。”
“扑哧——”差点儿没憋住，沈墨臣为了不在她面前笑，把下嘴唇都快咬紫了：“那就赶快进去吧！”
终于，团团伸出食指心一横大力地戳到门铃按钮上。这一下后，门铃的按钮就再没弹起来。见状，她更着急了。哪有第一次来别人家就把门铃按坏的？丢人丢大了！
门铃连续不停地吵吵，沈妈妈以为有人有急事找他们家人，手上的菜刀都没来得及放就冲出厨房开门。
沈建设盯在报纸上的目光转移到慌忙的老婆身上，无奈地摇摇头。
大门被打开，一见外面的人是自己儿子跟熊团团，沈妈妈马上将菜刀背到身后：“来了呀，快进来。”
沈墨臣一边修着门铃一边应声：“快点儿进去。”冲团团挥挥手，“不是要去厕所吗，进门拐弯就是。”
团团小脸蛋儿通红，将手上的水果上交给沈妈妈：“阿姨，不好意思，我先去趟洗手间！”
“哦…好，好。”望着急匆匆闪进洗手间的团团，沈妈妈心想，这孩子喝了多少水啊，看给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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