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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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心很大
“那一小串的东西就卖了三文钱？听说还是豆子做成的了。”同行的妇人眼馋地看着林家的摊子。
“我看那些买东西的人才魔障了，只是豆子又不是山珍海味。”同行的人酸溜溜地说。“林家的心真够黑的。”
“好了，带你们去买吃的。”不大一会儿，林家带来的所有豆腐就全被卖光了，没有排上队的人只好遗憾地离开了。
“下一集一定要多带一些过来，我们也想买豆腐烧菜吃。”有人叮嘱林长书。
“家里的条件有限，只能做这么多，不好意思啊。”林长书陪着笑脸说。
“那这些卤肉总可以多做一些吧。”有人嚷嚷。
林家人做得下水也太好吃了一些。前些天，林家人没有来集上，很多人家也尝试着去买了下水去做，可是做出的下水还是带着怪味，所以很快的就没有人愿意做了。
“我们尽量。”林子吟笑着答应一声，“只要能收到数量足够的下水，那我们就一定多做。”
众人听了这才满意地散去了。
“哥、大友哥，这些东西就交给你们处理了。”林子吟笑着说。
“行，你们去玩吧，一会儿到牛车那儿见。”林长书答应一声。
“生意不错。”里正走了过来，其实他早就和张氏回来了，可是看到林家人忙的厉害，不好过来打扰，就远远地站着看了。
“还行。”老爷子回答，并没有流露出骄傲的神色。
亲眼目睹到林家人的厉害，里正心里早就翻腾开了。“生意好好啊。”一点儿嫉妒的神色也没有。
张氏心里也在庆幸和林家人的交好，就冲着林家人这种冲劲，离发达了肯定不远。
“我和你们一起去转转。”她笑着自然加入到女人的队伍中。
“好，婶子。”林子吟笑盈盈地答应了。
于是由女人和孩子组成的队伍一起融入到了赶集的人群中。
这些天卖豆腐和卤肉赚到了一点儿银子，林子吟却让老爷子攥着，她说有打算。于是老爷子也就将银子护得紧紧的了。
“给。”所以这一次在集上，林子吟只给两个孩子买了点心，还多买了一份，说是给里正家里的孙子的。
张氏推辞一番，最后看到林子吟硬塞，这才接住了。她看到林子吟如此会做事，心里对她又多了一份喜爱。
等快要到晌午的时候，林子吟她们拿着点心坐上了牛车。
一回到村子里，林家人马上发现，村子里的村民们看着他们一家的眼神不对了。
那目光怎么说了，也太过火了一些吧。
林家人心里都明白咋回事，但是没有人过来问，一家人也就装作什么不知道的模样，笑着和大家打了招呼，然后回家去了。
“德行。”鲍氏冲着林家的背影吐了一口。
众人其实都想过去问问林家人，她们做得到底是啥东西，咋就卖的那么火呢？可是一看到林家人是坐着里正家里的牛车回来的，所有人又都忍着没有开口。
毕竟里正在村里还是有些威望的，谁也不敢轻易得罪了里正。
“哥，明日我想进城去。”吃午饭的时候，林子吟开口。
“进城干啥？”林长书手里的筷子一顿，作为乡下人，他自然而然地对城里就有些排斥，原来的时候，要不是为了找工干，说什么他都不想进城去。
“我需要打造一些工具，然后做一笔大生意。”林子吟一点儿没有隐瞒地回答。
“你一个姑娘家进城不方便，我和大哥一起跟着你去。”定了亲以后，吴大友就直接留在林家吃饭了，每天只有睡觉的时候，才会回自家去。
“可能家里所有的银子又要被我用了。”林子吟有些尴尬地开口。
“说傻话了吧，妹妹，家里的银子是你想出主意才赚来的，你怎么用都可以。”郭慧娘开口。
“等工具打造好了，咱们会赚到更多。”林子吟也不想解释，空说白话不如来点实际更有说服力。
“大友说的对，明日我们两个陪着你过去。”林长书点点头说。
等饭后老爷子将银子拿出来的时候，林子吟点点数目，心里却只叹气。半个月来看似赚了不少，其实除去本钱和用了一些，剩下的也只有七两多一点儿的银子，加上上一次少年的打赏，目前也只有四十八两的银子而已。这笔银子对于寻常的百姓家来说，绝对是一笔大银子，可是对于林子吟要买的东西来说，却是杯水之薪。
怎么办？晚上的时候，林子吟躺在床上愁得要死，而身边的林子歌却睡得十分香甜。
古人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此话不假。
第二日林子吟在看到司四的时候，她脑子里的主意就上来了。
“司大哥，今日我们进城，能否借个光，搭一下你们的便车？”林子吟笑眯眯地看着司四问。
“没问题。”对于林子吟，司四对她的印象还不错。因为到林家来取豆腐，只要来得巧，林家必定会给他留一碗豆浆，或者是一碗豆腐脑。
吃人的嘴短，所以说司四绝对不会拒绝了她的要求。
再说司家过来的马车大，坐三两个人还真不算事。
由于家里还有其他户的订单，林子吟和林长书临走的时候特意叮嘱了一番后，才搭乘了司家的马车离开了。
“司家是大户吧？”坐在马车里，林子吟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套司四的话。
可是司四却是个嘴严的人，“还行。”
等于没有回答她的话。
林长书看了一眼林子吟，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豆腐的做法很多，你们平时都是怎么做的？”林子吟笑着继续问。
“和青菜烧着吃。”司四回答，“我不是厨子，不清楚。”
还是不咸不淡。
林子吟马上明白，司家的家风特别严。
于是她也不打算绕弯子了，直接对司四说，“我想请司大哥帮个忙。”
“请说。”司四一愣。
“说实话，我想买个东西，手里却缺少银子，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想请司大哥帮我在府里主子面前引荐一下，让我卖几份做豆腐的菜单子。”林子吟不疾不徐地回答。
“子吟，别胡来。”没等司四回答，林长书却激动地跳起来，脑袋直接撞到了马车的车顶，痛得他只吸凉气。“你那点儿手艺，哪里能在大户人家献丑。人家可都是有专门的厨子的。”
林长书面带忧虑，语气不免带了责备。
林子吟低着头，暗自叹息，看样子不成了。
大户人家的厨子怎么呢？她的手艺也不差，她还真不怕。
“林姑娘，不是我不想帮忙，府里规矩多，厨房的事情归夫人管，后院我们是进不去的。”司四拒绝了她。
“我也就是随口说说，司大哥不必太在意。”林子吟微笑着将话题岔过去了。
司四见到她识趣，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还算好，要是林子吟死缠烂打，估计这门生意就要黄了。要是少主子知道了，说不准还会找林家人的麻烦，毕竟少主子最厌烦的就是顺杆子爬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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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倒霉
剩下的路途中，林子吟再也没有提想进司家帮厨的话，司四和林长书同时在心里偷偷松了一口气。
“多谢司大哥。”进了城以后，林子吟主动下车和司四告别。
“要是遇上什么事情，到司家来找我。”可能是考虑到林家人待他不错，临走的时候，司四迟疑了一下，还是客气了一句。
“多谢司大哥，要是真遇上为难的事情，我们一定会找司大哥帮忙。”林子吟特别咬重了司大哥三个字，就是想告诉司四，她林子吟承了他司四的人情，不过也请司四放心，她不会冒昧上门去给他司四添乱。
司四点点头，然后让小厮赶着马车走了。
“妹妹，以后可不能太鲁莽了。大户人家规矩多，缺少银子，咱们慢慢赚就是。”等走到了一棵大树下，林长书终于将心中的担忧说出来了。
吴大友不忍他责备子吟，赶紧上来和稀泥，“子吟妹妹也是为了家里，她才急着找银子，大哥就别责备他了。”
林长书当然知道林子吟是为了家里，否则的话，他就不用这种劝说的语气和她说话了。“我不是责备她，是怕她惹上事情。赚钱的事情可以慢慢来，我不想因为银子，而让家里任何人出了岔子。”
说着，他的声音开始哽咽起来。
吴大友长叹一声，轻轻地拍打了他的肩部一下开口，“子吟妹妹是个知道分寸的人，你不用太担心。”
林子吟有些感动，还有些后悔，她只顾要改善家中生活，却忘记了这是古代，不是人人平等的现代。她不应该不顾及家里亲人们的感受。
哥哥说的对，银子可以慢慢赚，等以后生活好转了。她再开拓新生意罢了。
想通了以后，她淡笑着看着林长书下了保证，“哥，是我太冲动了，以后我不会了。”
林长书知道她是个聪明而又言而有信的人，所以得了她的保证，人立刻变得精神起来。
“子吟，你打算买什么？”吴大友问。
随着太阳升高，他们现在也有些热，三个人就站在树荫下，也没有一个方向可去。
“我想找个铁匠铺子。”林子吟回答。
“你想打东西？”吴大友诧异地问，“集市上就有。”
“他们的水平不行。”林子吟回答，集市上的铁匠铺子，她不是没有去看过，可是铁匠的水平，离她的要求远着了。
“你想打什么？”林长书纳闷地问。
“打造一套工具，能使豆子榨油的工具。”林子吟低声回答。
“什么？”吴大友和林长书同时惊叫起来，惹得路过的好几个人纳闷地看向他们。
“豆子真的能炸出油来？”等四周的人不再注意他们，林长书压低了声音再一次向林子吟确认。
林子吟点点头，“可以是可以，可是很费力气。不过豆油或者花生油，吃起来比猪油口感好，而且对身体也更好。”
“太好了。”吴大友有些兴奋，却顾忌别人的眼神，他努力压低了声音。“费力气不怕，咱们有的是力气。”
“先看看能不能打了工具再说吧。”林子吟开口。她刚刚盘算好了，要是实在不行的话，就用传统的木头工具，只是木头设备太低档，出油率要少，而且浪费较多而已。
“走，我带你们去找铁匠铺子。”吴大友兴冲冲地说，浑身都是干劲。
林长书点点头，没有反对他的意见，因为吴大友比起他，是常进城来卖野物的，对于城里情况，他的确要比自己熟悉得多。
很快的，三个人来到了一个铁匠铺子面前，“客官，想打什么？”
铁匠一见到有客人上门，立刻热情询问起来。
“我们可以看看原料吗？”林子吟问。
铁匠师父看到回答自己的是个小姑娘，顿时一愣。不过转而他又笑眯眯地客气回答，“好，都在柜台后面，你们随便看。”
说完，他忍不住又偷看了林子吟一眼。
这小姑娘不简单，上门来的客人只有是行家才会提出看料子，没想到这丫头上来也会提出看料子。就是不知道她是真懂还是假懂了。
林子吟是行家，这一点儿恐怕是铁匠师父绝对想不到的。
此刻，她拿起生铁认真看了看，心里还算满意。虽然说这些生铁里的杂质并没有达到自己的理想标准，可是对比集市上的工艺和原来，却是要好得多。
“我想打造一样东西，你算算大约多少银子。”林子吟简单将自己要用的东西说了一下。
“姑娘，你要的货可不算小。”铁匠师父吃惊地看着她，“估计少说也得三百两银子了。”
林子吟吃了一惊，三百两银子？
她身上只有不到四十八两的银子而已。四十八两和三百两，相差太多了。
“一块铁饼的银子就不少了，你还要了十来块，而且还是槽子和铁板，低于三百两，根本做不出来。你到哪一家都这个价格。”铁匠师父苦笑着看着她解释，“就是你要做，我暂时也没有办法给你做。跟你交个底吧，每一家的铺子，每个月的料子都是有数的，你要的生铁数量太大了一些。”
“谢谢师父坦诚，说实话我身上也没有这么多的银子。看样子这笔生意是做不成了。”林子吟也在苦笑。她怎么就忘记了，铁，在古代是管制品，而且价格奇高。
“呵呵，没关系，以后有机会再来。”没想到铁匠师父人还不错，并没有他们买不起就给他们脸色看。
“好，师傅这样和气，以后铺子的生意一定会滚滚而来。”林子吟客气几句。
“托你吉言。”她的话让铁匠心花怒放，好话自然是每个人都喜欢听的。
“三百两？这也太多了。”吴大友出了铺子以后，一直都在感叹。
林子吟微微一笑，也不点破。算了，实在不行的话，她就用木质工具来，能打一点儿是一点儿。
“要是无事的话，我们早点儿回去吧。”林长书提出，抬头看看太阳，已经到了晌午了。
“不急，先找个吃饭的地方，将肚子填饱了。”林子吟说，她不是嘴馋，而是好不容易进城一趟，她想多看看，也好为以后做准备。
林长书看看的确是到了吃饭的点，于是没有拒绝就答应了。
三个人在一个卖面条的摊子上坐了下来。
“两碗素面，一碗肉面。”林长书开口。
“不，三碗肉面。”林子吟坚持。
林长书看了她一眼，虽然心疼，却也知道她的固执，所以并没有再坚持。
林子吟坐下以后，四处打量了一下，发现这条街铺子不少，做什么生意都有，来来往往形形色色的路人更是多得很。
看样子，城里是南来北往的交通枢纽果然不假。
“杀。”就这时候，忽然对面的铺子冲出一些人，他们个个手里都拿着兵器冲向了一架马车。
“子吟，小心。”林长书一把拉过林子吟往边上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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