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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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老爹脸色不好，他瞥了一眼老大，“孩子家里忙，都是自家的孩子，什么时候愿意过来都行。”
“爹娘，你们咋过来呢？”甄氏怯怯地看了自己爹娘一眼。
“死丫头，我们是你的爹娘，我们到闺女家里，咋就不能来了。”林子吟皱起眉头看着一大群人，果然自己的嫂子说的不错，甄氏为人还不错，只可惜摊上了那样的一家人。
“鸭舍一定要定期清理粪便，鸭舍也要透风盖得高一些。”林子吟说，“这样鸭子才不容易生病。”
“这位就是蕙娘家的姑子吧？”甄氏老娘厚着脸皮过来拉关系。
林子吟微笑着点点头，却不回答她的话，“大叔，你们收下的鸭蛋怎么处理？”
“直接到街上卖了。”郭老爹回答。
“怎么卖？”林子吟问。
“一文钱一个。”郭老爹回答。
“价格太低。”林子吟说。
“可不是，他就是一个死心眼…。”郭家老二插话。
林子吟同样没有理会他，“大叔，我想长期收购你的鸭蛋，可行？”
“你想吃，过来拿就是，用不着买。”郭老爹连忙摆手说。
“是呀，林家妹妹，你想吃，我们给你送过去。”郭中奎也跟着说。
甄氏一家听了恨不得上前去给自己女婿一巴掌，傻了吧唧的一家，看到银子都不知道拣，不知道林家小姑娘现在就是个财神爷吗？
“我教你们腌制鸭蛋的方法，按照三文钱一个收购，你们不许外卖，腌制的秘方要是泄露的话，我会追究你们的责任，当然也不会放过偷学秘方的人。到时候，我可不会看在亲戚的份上而手软。大叔，你答不答应？”林子吟问。
“子吟。”郭慧娘听了眼珠子一红，她不是被林子吟后面说的话气的，而是知道林子吟为帮助郭家一把，顺带警告边上这些居心不良的人才故意说的。
“一年下来的鸭蛋数量可不少？”郭老爹首先考虑的是林子吟。
“不怕，我有办法转卖出去。”林子吟笑着说，“除去鸭蛋，最后我还收购你们的鸭子，到时候则是根据市场的价格来，如果同意的话，我们就要签订一个协议。”
天上掉馅饼，郭老爹一家有些反应不过来。
“外公，姑姑厉害。”炎知轻轻摇着郭老爹的手说。
“嗯，厉害。”郭老爹脑袋嗡嗡响，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当家的。”何氏同样激动。
要是这样的话，家里日子一定会很快过好了。别的不说，光是家里养着的二百多只鸭子，一个月也能产下一百左右的蛋了，三文钱一个，一天下来就是三百多文，一个月就接近十两银子啊。
郭中奎郭栓柱和甄氏也屏住呼吸等待着当家人说一句话。而郭家以外所有过来的则羡慕嫉妒恨地看着他们一家，两眼差点儿冒火。
“子吟，不会给你带去麻烦吧？”被这么多人盯着，浑身不自在。
“林姑娘，我们也能养鸭子，你愿意收吗？我们保证不会将秘方说出去。”郭大伯一家最先反应过来，抢着问。
“我们也能。”老二一家也抢着表态，傻子才会将秘方往外传了。
“一个女婿半个儿子，老娘就跟着闺女享福了。”甄氏一家更是得意洋洋。
“娘。”甄氏忍无可忍，平时她娘怎么对待她都可以，可今天在小姑子一家面前，难道就不能给自己少添乱吗？
“我只听过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林子吟淡淡地开口，清冷的声音就如河道里的河水一般，噎得甄氏老娘半天没有说出话来，脸色也一片紫色。
林子吟不理她，继续说，“我想我说的很清楚，我的收购和秘方，只针对大叔一家。其余的人要是掌握秘方，我必定会将他们送进衙门，不死不休。”
声音相当冷，一点儿感情都不带。闻言，所有人都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爹，你就答应了吧。”林长书劝说，郭慧娘也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爹娘。
“好，大叔答应你。”郭老爹狠狠地点下头。
林子吟听了一下子笑起来，“行，请大叔在村里找里正和德高望重的人过来，我们顺便将协议签订了。”
“我这就去。”郭老爹连连点头，既然下定决心，他也想尽快将事情定下来，不想事情节外生枝了。
村子里找人自然很方便，不大一会儿，郭老爹就将里正和几个德高望重的人找来了。林子吟当着所有人的面，写下一份协议，并且让里正他们过目。协议上的内容恰巧正是林子吟一开始说的条件。
这么好的条件，别说村里人羡慕，就是里正都心动不已。郭家找了一个好女婿，只怕今后要发达了。
“小姐。”等双方在协议上按上手印以后，林子吟将一份协议收起，一份递给族长收在族里，一份给了郭家，剩下的一份则给了孔一二，“明日送到衙门去备着。”
“是小姐。”孔一二答应一声，顺手将几盒点心放在了桌子上。
“几位长辈，感谢你们愿意过来做个见证人。这是自家做的一点点心给大家尝尝，希望别嫌弃。”林子吟笑着说。
“林姑娘客气了。”没想到只是过来做个见证人，还能得到一份礼物。里正等人个个喜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这是五十两银子，请大叔将鸭舍换一下，进一些鸭苗，过几日，我会过来收购第一批鸭子。”林子吟说，看到郭老爹拒绝的神色，她笑着补充，“这是我的前期投入。”
五十两银子？在乡下绝对是一笔大银子，贪婪的郭家亲戚们眼睛都红了。
“大叔婶子，大哥嫂子，不是我多言，财是人赚的，可财神进门，那也得有本事守住财才行。要是狠不下心来，被人左刮右刮的，最后再多的财也留不住。”林子吟说。
郭家人老实但并不傻，听了林子吟的提醒，郭老爹立刻表态，“上一次咱们家里走投无路之时，我们就明白要怎么做了。大侄女，你放心好了。方子我们会守着，财神自然也会留住。不相干的人以后，我们自然不会再搭理。”
郭老大等人一听，心顿时失落一地，咋了，听话音，老三家是不打算再管他们了。那怎么行？
第78章野心
郭家签完协议后，从里正家里回来的一路上，一家人全都觉得像是一场梦似的，脑子里一直都是晕乎乎的感觉。
“大叔，我们一会儿就得回去了。家里事情多，走不开。”到了郭家门口，林子吟笑着对郭老爹和何氏说。
“这？”何氏和郭老爹有些过意不去。人来了，给家里带来这么大的运气，可人却连一顿饭都没有吃上。
“第一批的咸鸭蛋，料子都在这儿，我给配好了。”林子吟让于少辉拿出一袋子的调料出来，“我做给你们看。你们先背一些黄土回来。”
黄土的话，河边就有，这个不难找。
郭中奎和郭栓柱很快找来了一筐黄土。
林长书将院子的门关上，林子吟亲自下手，开始活泥巴加上盐巴，然后清洗鸭蛋，加上自己来的料子，接着让洗好的鸭蛋在黄泥中滚上，最后放进坛子里密封。“这种用小石头划过的鸭蛋，入味比较快，这样的天气只要十天左右就可以完成，到了冬季的时候，需要的时间要长一些，大约十五天左右，你们到时候可以尝试着吃一下。腌制好了，就送到定安寺的素斋去，那边有人接受，当场也会结了银子给你们。”
其实腌制鸭蛋的方法并不复杂，林子吟多的是加了配料，算是秘方。而且这个地方用的都是水腌制方法，所以蛋不太好吃。像她这种用黄泥腌制的估计是独一份。
等郭中奎他们全都学会以后，林子吟让林长书打了水，洗干净手以后叮嘱，“下一次到定安寺以后，我会告诉你们配料是什么，而且五十斤的鸭蛋中，盐、黄泥和配料的比例不能偏差，你们腌制的时候，就按照这个比例来。”
“我们知道。一定按照你说的去做。”郭老爹保证。
“爹娘，我们回去了。”郭慧娘也担心家里的事情，不说别的，家里这两天需要连天黑夜做月饼，他们也过来半日，还不知道家里忙成什么样呢？
“妹子、妹夫，我给你抓几只鸭子带上，还有鸭蛋也拣一些给你们。”郭中奎慌里慌张的准备回礼。
“不用了，大叔、婶子，上一次你们送去的鸭蛋还有，刚腌制上，以后你们送鸭蛋到素斋，我们就更不差了。至于鸭子，你们赶紧留着，只怕再过几日，你们的鸭子都不够卖的。”林子吟笑着说，“都是自家人，你们不用在意回礼什么的。我们不说，谁也不知道是不是？”
“对，家里现在啥也不缺，爹娘，我们什么也不带。”林长书说，“要是缺了，我们会过来要。”
然后，他示意妻子。
“爹娘，这是五两银子，你们拿好了。”郭慧娘拿出五两银子给何氏，“别被人说了两句好话就被人骗了去。别人再好，遇上难事也不会想到咱们是不是？这家里现在不仅有宝儿他们，就是栓柱，也该找媳妇了，哪一样不要银子？”
何氏听了眼睛也发红，但是她死活也不要银子，“上一次你已经给了五十两银子，今天子吟又给了五十两，你们赚一点儿银子也不容易，这银子我不能要。”
“娘，上一次的银子也是子吟给的，这些才是女儿和女婿孝敬你们二老的。”郭慧娘将银子塞给了她。
郭中奎怕林子吟和林长书生气，毕竟郭家这几日从林家已经拿到了不少银子，要是再拿的话，郭家就显得太贪心了一些。
可林子吟和林长书一直都笑眯眯看着，一点儿没有生气的样子。在抢夺中，郭慧娘生气了，最后何氏才拿了银子。
林子吟抱着炎知先上了车，林长书和郭慧娘也上来后，在郭家人恋恋不舍的目光中离开了郭家村。
回到家里，天色已经上了黑影。家里也正忙得热火朝天。
郭慧娘洗洗手，赶紧加入到了月饼的制作之中。
接下来几天，月饼生意出奇的好，不仅有不少香客购买带走，就是丰城里，也有不少的大户下了大订单过来。林家忙得团团转，烛火天天都是彻夜长明，下人和工人们干脆分班协作起来。
“林姑娘，油布已经到了，请你看看。”眼看着三日后就是中秋节，本应该节后到达的油布却在节前到达了。
林子吟连忙跟着黒一到院子里去查看。
事实上，油布的质量远远超出了林子吟预想的范围之外。这些油布不但透明防水还结实，果然是做伞的好布料。
“就是这样。”林子吟惊喜地说。
“符合姑娘要求就好，这是姑娘要的零件。”黒一指着三个大箱子说。
林子吟狐疑地过去，她好像并没有求楚随风给自己做什么零件。不过东西既然送过来了，她还是好好检查一下好了。
打开的箱子里，金属特有的亮光在阳光下闪射。
林子吟一看顿时欢喜起来，太好了，箱子里正是她要的自行车零件。
“王爷说，姑娘要是还有什么要求，尽可以对在下说。在下一定会完整惊姑娘的要求转述给王爷。”黒一客气地说。
“多谢黑管事。”林子吟笑着道谢。
“还有那边的箱子，是王爷特意送给姑娘过节的礼物。”黒一带来另一个震撼的消息。
楚随风没有毛病吧？带来的节礼，不仅没有让林子吟高兴，反而吓了她一跳，现在，她最怕听到楚随风和司锦寒的名字。
送来的礼物是要验收的。
林子吟即使心里再不高兴，面上她也不敢流露出来。
走到箱子前，她打开箱子，看清楚箱子里的东西时，她还真的吓了一跳。楚随风送的东西里，吃喝用的差点儿一应俱全，里面不仅有布料，竟然还有茶叶之类的。
她猜想估计楚随风几次到林家来，被林家的白开水喝怕了。
“请稍等。”林子吟苦笑一声说，“家里也没有什么好东西，不过，过节的时候，做了一些点心，劳烦黑管事带给王爷。”说完，她吩咐身边的巧儿到厨房那边取了二十盒的月饼，分外还包了一些饼干之类的送给黑管事。当然她也没有忘记黒一和黑二的那一份。
“多谢姑娘，王爷说了。素斋的股份，已经是姑娘送给王爷最大的礼物。”黒一笑着说明，其实他很想告诉林子吟，就冲着林子吟上一次给王爷画得投掷器草图，就是再多送一些礼物过来，王爷也是愿意的。
林子吟笑着又和他客气几句，亲自将他送出了林家院子。
黒一是陵王身边的人，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村民们看到黒一带着那么多车的礼物到林家，一个羡慕不已。可惜，林子吟这个人十分难缠，她基本上很少和村里人打交道，即使打交道却又是淡然而客气的。
要说她这个天性薄凉的话，偏偏她又接济了大伙，因为荒地，村里不少人家今天的收入增加许多，或许那么一大片的土地，后期村里人还要靠人家了。特别是为了照顾夏栓柱家寡居的小媳妇和方草家，还特意给了两家工做，说起来，她又要比村里一些人要有情有义多了。
所以说到底还是怪原来林家落魄的时候，他们少搭了一把手。村民们一边眼红，一边却没有多少人抱怨林家的。
“姑母，那些车队是什么人？”马家，刚来的严云、严柳两个则一脸好奇地盯着林家的方向问。
“那是陵王身边的侍卫，管着一大片的庄子。”严氏也嫉妒得要死，可马志才说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所以她只好耐着性子等待着，两个侄女已经住到家里来，每日都是白吃饭而来。她看着心疼却没有一点儿办法，说来说去，她还指望两个侄女能进林家的大门，然后再换来林子歌那个金蛋进门而来。
“林家小姑娘竟然和陵王搭上关系？”严云惊讶地问。
“谁叫人家命好，救下了陵王身边的家臣女眷，还和定安寺的关系好。”说起这个，严氏就是一顿嫉妒，凭什么林子吟的运气那么好，出个门都能遇上贵人。
好了，现在加上庄子的事情，只怕林家以后和陵王的关系会越来越好。
哼，和陵王的关系好对他们马家最有利，只要志才和陵王挂上关系，凭着志才的才学，以后肯定能出人头地。无论如何，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将林子歌嫁进来。
到底是读书人，自己儿子的脑子就是好使。
想到这儿，严氏瞥了一眼自己两个侄女，觉得看着也没有那么碍眼了。
知道林家和陵王能搭上关系，严云和严柳也是憋足了劲要嫁到林家去。可是要怎么才能和林家大公子相识呢？
这是个难题，别说她们两个着急，就是在背后出谋划策的马志才同样也在心焦。林家现在非比原来的情况，林长书和吴大友两个基本上每天都扎根在作坊里，就是要出门，身边一定会跟着林家的下人。
听说林家这批下人不少都是会武功的，想顺其自然地接近林长书，还真是不容易的事情。
就是这样艰难，马志才也没有要放弃的意思。
当天下午的时候，司家也送来了两大马车的礼物，各房的主子几乎全都送了，连最小的司廷尉都带来了一些东西，全是孩子玩的。倒是让长亭和炎知高兴半天，带着白墩子、吴鑫、吴美宝几个玩在一起。
林子吟不偏不倚，同样回了林家的各色点心，也送了一些给司四。
“倒是个有心的。”看到三十盒的月饼，老夫人没有半点儿不高兴。其余的人也笑着看着，知道乡下得到一些东西也不容易。
“那丫头做出的东西都很新奇，打开一盒给我老婆子尝尝。”老夫人吩咐。
大丫头听了，上前就打开了一盒。
“祖母，别小看了这些月饼。一盒在素斋那儿卖，需要三两银子了，听说还抢不到。”司锦寒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他一脸坏笑看着屋内的女眷说。
“三两银子也不多，鸿运楼的点心比这个贵多了。”大夫人笑着说。
“是不多，可鸿运楼能保证中秋过后还有人要他家的月饼？”司锦寒笑着反问。
“我倒是听说了，有不少人到素斋去买月饼的，没想到还是林家丫头做的生意。”二夫人插话。
“哟，上面还有字。”老夫人吃惊地说。别的府的确有提前来送礼的，只是月饼这东西，只是过中秋应个景，谁也不爱吃这种硬邦邦的东西。
所以送来的月饼又被府里送到了别府去了。
“豆沙的，甜而不腻，好。”老夫人尝了一口说。
“我们也来尝尝。”其余的人跟着说。
“还是肉味的好吃。”司廷尉抓着月饼啃。
“林家姑娘厨艺这么好，可惜了那天我不在府里。”司锦鱼遗憾地说。
“也难怪王爷对她另眼相看。”老夫人感叹一句。
司锦寒笑而不语，机械的事情，就是司家的女眷们也不知道是林子吟那丫头的功劳。
林子吟得到自己想要的零件，很快就捣鼓出了两辆自行车，还有两个小一点儿的自行车，座子是木头的，上面套着子歌绣的棉套。
“这是什么东西？”吴大友围着自行车转个不停。
几个孩子也被吸引而来。
林子吟笑笑，自己骑着坐上了车座。
“子吟，下来。”看到林子吟的姿势，林子歌一下子红了脸，女孩子哪能这样不矜持？
林子吟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她脚下用力一踩，自行车很快转动起来。只是可惜，没有轮胎，车略显生硬。
“动起来，动起来了。”子歌吃惊地嚷嚷。
“自己动起来呢？”正是饭点的时间，所有人全在，白大壮看的目瞪口呆，吴大力等人也傻眼了。
林子吟骑着车围着院子转了两圈才下来。
“可以代步，看到没有，有这个链条，用脚踩就可以。”林子吟解释。
“我来试试。”吴大友第一个踊跃报名。
“行，来试试。”林子吟笑着说。
吴大友上车很潇洒，可惜上了车以后，车就不停他的指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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