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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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妈妈背人时对爸爸说:“你说,孩子养大了,为什么一定要她成家呢?今天我老想着宁颜小的时候,我们一家子,还在老房子里住着,你有空就会带我们出去吃饭,每年一到元宵节就去夫子庙看灯,我一闭上眼,就好象看见宁颜小小的个子拖着个大得不得了的白兔子灯走在前头。”

爸爸说:“女儿的事,由得她自己处理吧,你替不了的。”

妈妈说:“话是没错,我总是替女儿不值。我的女儿那么好。”

这以后,妈妈的心境似乎稍稍平静了一点,宁颜慢慢地也习惯了与李立平的相处,象流水,总是顺着自己的河道缓缓向前,一种懒惰的平静。

这平静终于在入冬以后的一天被打破。

这一年的冬天特别地冷,才一立冬就零星下了场小雨加雪,这个城市一遇到雪天交通便会陷入混乱状态。宁颜劝母亲不必每天早起陪着她上班了,可是母亲不肯。李立平在一旁插了一句嘴说:“交通不方便的话,宁颜可以住到我学校那边去,我跟系里的师妹说一下,女生宿舍应该可以安排一个床铺的,我师妹是辅导员,这事儿也不难。”

宁颜母亲听了脸马上挂了下来:“那可不行。”

李立平走后,宁颜妈妈对女儿发火道:“那个时候叫他想想办法能不能在学校里找个一间半间空房,千难万难地一堆困难,这会儿倒容易了,还没结婚呢,就想把我们家撇在一边?一个没结婚的姑娘家,住到他那边去做什么?”

宁颜也气李立平,觉得他说话不经大脑。

没过两天,雨雪越发密集起来,有一天宁颜与妈妈足足在路上耽搁了三个小时才各自到单位。

宁颜妈妈说:“现在李立平怎么也不来接送你了?是不是觉得十拿九稳地拿住了你,不在意了?”

宁颜觉得这话真是从何说起,从何说起哟。

这一天,公车特别特别地拥挤,宁颜一上车便象小老鼠似的被牢牢地困在几个人中间,一下车,宁颜便发现包被划开了,可是钱包居然没有丢,因为她的钱包是放在夹层中的,反倒是一副眼镜被掏走了。宁颜近视有五百度,可是又爱漂亮,平时不肯总戴着眼镜,总是放在包里,上课或是看电视时才戴起来。妈妈说好,星期天陪她去重配一副。

这一个周六,李立平来找宁颜,听说了这件事,说不如我们现在就去配吧。

宁颜也没深想就跟他出去了。

宁颜父亲的研究所在城乡结合部,象是一个小小的城中城,也有一个大型的商场,货物多少有一点落伍。宁颜在商店的眼镜柜台挑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镜框,李立平替她选了一副紫色边框的,说:“就这个吧,我喜欢你戴这个。”

宁颜也无可无不可地试了,买了。

新的眼镜戴上好象总有些不太适应,倒是异常地清晰,透过镜片看出去,宁颜发现李立平竟然有两份陌生,真是奇怪的感觉。

宁颜的父亲最近出差了,母亲去了朋友家,晚上回来三个人坐下来吃饭时,宁颜妈妈看到了女儿戴的新眼镜,立刻皱了眉头说:“哪里来的?”

宁颜说:“新配的。”

“我陪她去选的。”李立平说。

“在哪里配的?”

“就在商场里。”

宁颜妈妈勃然变色:“不是说好了我陪你一块儿去的吗?这副眼镜难看透顶!你那么巴掌大的脸,选这样宽大的镜架,把整个脸都遮没了!再说,眼镜怎么可以在商场的柜台里配?应该去医院眼科或是正规眼镜店!我不是跟你说过请了王伯伯帮你做散瞳的吗?”

宁颜真正被吓住了,她实在是没有想到母亲会对如此小的事情震怒至此,呆呆地说不出话来。

李立平插嘴说:“这个不怪宁颜,其实是我......”

一句话未完,宁颜妈妈厉声说:“我跟我女儿说话你少插嘴!”

这么久以来,这是宁颜妈妈第一次真正在言语上把对李立平的不满暴露出来。

李立平回道:“阿姨,其实我们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着你平时也挺劳累,这种能处理的小事我们就自己处理了。”

宁颜妈妈说:“你跟我女儿还没结婚呢,不用在我跟前我们我们地说得那么溜熟!你们!你们是什么?”

说着,宁颜妈转身进了里屋。

剩下李立平与宁颜茫茫然对望,下一刻,李立平愤而夺门而出,把门摔得山响。

宁颜一个人呆站着,奇怪的是心里一点也不难过或是慌张,反而一点一点地松驰下来,象经过一场长途跋涉,终于到了目的地,尽管那地方并不舒适美好,总算是一个落脚点,不必再有前途未知的担忧。

过了一会儿,宁颜妈妈出来看见女儿还站在原地,微笑里透着古怪,心里没来由地慌张起来:“李立平走了?”

“走了。”宁颜说。

“你看,他这样对我摔摔打打。现在都这样,你要真嫁了他,他还不把尾巴翘到天上去?到时候我们是不是要弄个蒲团来拜一拜他?”

宁颜又笑一笑说:“有没有那么一天还难说呢。”

说着走开。

宁颜妈妈倒愣住了,女儿突然褪去了那种小心谨慎巴巴结结的神色,有点让她摸不着头脑。

宁颜妈妈心里有了踩不到实处的忐忑。

那一个晚上,宁颜睡得早,而且睡出奇得好,连梦也没有。

宁颜妈妈踮了脚在女儿房前听动静,半点哭泣的声音也无,宁颜妈妈推推女儿房门,是锁着的。

她一屁股跌坐在女儿门前的地板了,又挣扎着想爬起来打电话,是先打给老公还是先打给110,亦或是先行将门撞开看一看?

还未等她有任何动作,忽听得女儿在里面轻轻的咳嗽声。宁颜这几天气管炎犯了。

宁颜妈妈好容易站起来,跌跌撞撞回房,在床边坐下时才发现手抖得连衣扣都解不开。

一夜里,她起来好几回,耳朵贴着女儿的房门听动静,直到听到女儿一声半声的咳嗽才安心。

第二天,是周日,宁颜睡到快十一点才起来,发现母亲面目青肿,憔悴得不成样,宁颜居然硬起了心肠装做没看见。

三天后宁颜的爸爸出差回来,原本说好了,李立平会过来一起吃饭,他并没有来。

也没打电话来。

宁颜也没有打过去。

又过了两天,宁颜下决心跟李立平提出了分手。

因为报考人数众多,势头颇强劲,南大下半年增考一次MBA,倩茹劝苏豫去参加。她也回学校工作了。

倩茹现在几乎包揽了家里所有的家务。

原本在家里时,倩茹是唯一的女孩子,在亲弟弟及堂兄弟间极受宠,基本上不参与任何家务劳动,就是在跟苏豫结婚前由妈妈开玩笑般地培训了半个月,速成了两个菜一个汤好到了娘家充充场面。现在买汰烧煮,洗抹晾晒统统上了手,做的饭菜虽不十分出色也拿得出来了。她甚至开始学习织毛活儿。

倩茹发现,婆婆现在越来越安静,有点呆呆的,眼睛也完全不似过去的灵活,连自己身上也收拾得不如过去清爽利落,显出一点点老年人的邋遢来。只有在晚上苏豫回来以后,她才好象活泛一点。可惜苏豫在工作与考试间忙得抬不起头来,她的眼神总是恋恋地盯着儿子的身影,却又好象不敢明着看儿子,总是背着儿媳的眼偷偷地看,一旦与儿媳对上了眼马上怯怯的避开。

倩茹心里被悔意绞痛着,也在婆婆的面前惭惭地。这一天,看苏豫忙着看书,倩茹鼓足勇气打了大盆的热水,进了婆婆的屋。

“妈,来烫烫脚好不好?”

婆婆抬起头看她一眼又迅速地低下头去。

倩茹看她并没有反对的意思,就半跪下来替她除了鞋袜,把她的脚放进热水里。

倩茹看见她高高肿起的脚面,摸上去厚厚的,凉凉的,给人一种不太象人类肉体的心惊肉跳感,倩茹心酸的很。这个给了苏豫生命的女人,倩茹第一次觉得,她离她近了起来。

婆婆看着媳妇黑臻臻的头顶,突然象一个小孩子一样笑了一下。倩茹没有看到。

婆婆的糖尿病慢慢地在恶化着,她越来越消瘦,排尿次数越来越多,不得不用上了成人纸尿裤,倩茹永远都会记得第一次帮她穿上那个玩艺儿的时候她绝望惊恐的表情,大睁的眼睛里露出孩子似的羞愧慌张。

倩茹安慰她说:“其实老年人用这个很正常的。妈,你知道吗?现在有的人,年纪青青的,坐长途汽车旅行,还用这个呢。”

苏豫妈也不知道听见去没有,只突然伸出手来拉住倩茹的衣袖说了一句:不要说给苏豫听。

倩茹点点头,逃似地出了婆婆的屋子。

她想,她是不是造孽了呢?如果没有上一回的那一场争吵,婆婆一定不会这样。

倩茹小心地把这些事瞒着苏豫,苏豫自己也生了一场病,原本只是感冒的,却有两个晚上烧得吓人,烧退下去以后,又拖了好久没有好利索。

这当儿,之芸家里也出了大事儿。

之芸的父亲突然去世了。

之芸的父亲退休几年了,那天中午还一直坐在牌桌上,到晚上回家时都是好好的,吃了饭说是有点累,早早地上了床。

睡了没多久,之芸妈妈去看他时,发现他睡姿别扭,就想叫他洗一洗睡踏实,却怎么也喊不醒了。

之芸的姐姐嫁在外地,家里只母女俩个。

之芸叫了救护车把父亲送到医院。医生说是突发的心脏衰竭,之芸母女都十分惊诧,因为之芸爸从来没有得过心脏方面的毛病。

老人在重症室整整抢救了四五个小时,才送到病房里,第二天情况平稳了一些,之芸便回去收拾了一点东西,谁知回来的时候,父亲就弥留了。

在去世前四五分钟里,之芸爸清醒来一两分钟,喉咙里呼呼噜噜地响了几次,似乎是有话要说。

之芸把耳朵凑近父亲的脸,听了又听,才听得他说的是什么。

他说:小芸还没有结婚呢。

第二十六章

作者有话要说:刚才贴了居然没有贴上.

各位看这个文的JM们,有件事跟大家说一下,这个文在北京的一家出版社过稿了,暑期要出,其实这个文还有一半儿多呢,所以现在在赶稿,我还是会坚持贴文的,但是最后的三到五万字是不可以贴的了,不过不要紧,到时候我会在我的博克里发个贴子,咱们找一个折中的办法来处理这个问题,保证让大家能看到全文.大家看这样好吗?

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这样一个郁闷的文,你们能耐心地来看.鞠躬!26魏之芸发现,父亲呼吸停止的时候,眼睛是半睁着的。之芸伸手替父亲合上了眼。

之芸妈妈在突来的变故面前变得傻傻的,连哭都忘记了,半点主意也拿不出。

之芸走出病房,在走道的长椅上坐了一小会儿,定定神,然后一跃而起,飞快地跑到街上,连走带跑地过了两条街,找到一家卖寿衣被面的小店,给父亲挑了一套寿衣,转身又跑回医院。

再耽误一会儿,人身子冷硬了,就穿不上了。

之芸想,事情来得太突然,但是再突然也无论如何不能让父亲一身旧衣就那么走了。

之芸拿了一百块给医院的护工,在那高壮的女人的帮助下,帮父亲换了衣服。那女人力气挺大,只是略有点粗手粗脚的,给父亲套上衣服后,一松手,父亲的背砰地撞在板硬的病床上,之芸下意识地就说:“轻一点。”

那位阿姨抬起头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之芸这才想起,是啊,父亲已经不在了。

父亲被送进了太平间,之芸打了个电话给外地的姐姐,挽了妈妈回了家。

第二天,倩茹和宁颜他们接到消息赶到之芸家,帮着之芸在家里摆了个灵堂,倩茹把带来的一床玫红色的被面展开挂好,宁颜拿出全套买的挽联与一个黑色大大的奠字用大头针别在被面上。

家里陆续有父亲母亲原先厂里的人与邻居过来。因为事情太突然,东西缺了好多,倩茹与宁颜她们俩分头去超市里买寿碗,云片糕,红绳,毛巾肥皂这些东西,其实依他们的年纪也不太明白办丧事的一些旧规矩,母亲就只懂得哭,什么也照应不了,就听邻居们七嘴八舌地说,可还是一会儿少东一会儿缺西的。好在之芸够利索,到了这一天的下午一切就踏实了些。之芸快手快脚地做了一桌子的菜,请了几个邻居吃饭,饭后又在客厅摆了牌桌,让邻居们坐下打牌,帮着守夜。照南京的风俗,这头一夜,办丧事的人家是不能闭灯的。

之芸一夜没睡,可也觉不出困来。第二天一早,妈妈把她叫了去问:“你姐到了没?”

之芸说:“在路上了,下午会到的。”

妈妈又哭了:“早知道不让她嫁那么远的,光火车就要坐上两天,家里突然有个事真是指望不上。小芸,以后要是我不行了,就赶紧叫她回来,我不想死的时候外孙子也见不上。”

停一歇妈妈又吞吐着说:“我想着,你能不能到医院里去,把你爸再接回来,我想,他还是想从家里走的。让他再在家里呆一晚上,等你姐来了,明天从家里去火葬场吧。”

说着又哭起来。

之芸答应了。

跑到医院去,谁知手续不是想象中那么容易办的,人家说,一般很少有这种情形的。怎么还要把遗体运回家里去?你用什么车来运?医院是不能派车送的呀。如果执意要领走,当然我们也无法阻止,不过你一个人,怎么弄?不如再想想清楚,从这里直接送火葬场。

之芸坐下来,这时候疲累突然袭来,脚软得坐着都累,倩茹宁颜她们跟着忙了两天了,现在还在家里照应着,之芸一个人,忽然地觉得无比地孤独,手心是空的,心里更空,空里长出细牙来,一点点啃啮着,碎碎地痛。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略略犹豫了一下,拨了一个号码。那边传来袁胜寒的声音,声音里有意外的欢喜。

胜寒接到之芸的电话赶到医院里,就看见之芸坐在那里,那种神情里与平时不一样,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然后,他看见她转过脸来与他面对。

胜寒走过去坐在她身边,之芸说:“我妈让我接我爸回家去呆一个晚上,你可不可以帮我去把我爸接出来,我......有点不敢去了。要不要叫辆车?可是,怕人家司机嫌诲气。”

之芸的话有点前言不搭后语,胜寒也不强问,跑过去找了医院方面问明事由,胜寒想了想,打了两个电话。回头来找之芸,说:“我找了我的一个旧同学。他在殡仪馆有熟人,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请殡仪馆派车子来把你父亲送回家,呆上一会儿,等你姐到了,再从家里送走。”

之芸抬起头来看他,眼睛里全是破碎的光,看得胜寒心痛。

也来不及再耽误,胜寒忙起来,先在医院办好手续,接着殡仪馆的车就到了,把遗体又送回之芸家里,安放好,没一会儿,之芸的姐姐姐父带着孩子也到了,于是又是一场痛哭,父亲被送走了。

倩茹他们看见胜寒很是意外,但是也不好马上问什么,之芸叫她们都回去休息,倩茹的婆婆最近身体不好,宁颜自己都还不舒服。

胜寒留了下来,之芸听见他打电话,应该是打回家去的,胜寒也没撒谎,在电话里说有朋友的父亲突然去世,他要帮点忙。

之芸妈妈哭得有些糊涂,甚至都没有完全认出胜寒来,之芸姐姐也没见过他。

之芸姐姐之芸去睡一下,她跟老公守夜,之芸起先不肯,姐姐坚持,之芸睡到半夜醒了实在睡不着,起身去换姐姐姐夫。

之芸看到胜寒从厨房里出来了,胜寒冲了新鲜的蜂蜜茶叫之芸喝一口,又把散落到地上的纸钱灰扫一扫。

之芸默默地看着他做这些事,叫他:胜寒!

胜寒蹲在她面前,拍拍她的手背。

之芸把脸埋进他宽大的手掌里,无声地哭起来。

她这才想起,她一直在做着事,在劝着妈妈与姐姐,自己却忘记了哭。

袁胜寒听见她低低地哽咽着说:“我爸一直乐呵呵,一辈子不知道发愁,谁都说他没心没肺的,谁知道竟然死了都闭不上眼。”

胜寒摸摸她的头发:“你好好地活,叫你爸安心。”

第二天父亲火葬,送他们去殡仪馆的大车子是胜寒一大早出去包的,胜寒粗中有细,没忘了准备了红布条给系在倒视镜上,也没忘了给司机师傅香烟与红包。

有胜寒与姐夫两个大男人撑着,父亲的告别仪式办得很顺利。

最后是胜寒陪着之芸领回了父亲的骨灰,暂时先寄存在殡仪馆。之芸把的骨灰盒放进小小窄窄的置放格里,转眼不见了胜寒正奇怪呢,看见他拿了两个很小的塑料盆景过来,一盆松一盆花,放进格里。

胜寒要回去的时候之芸送了出来,一个谢字怎么也说不出来,说了好象就远了,说了,胜寒就真走了。

胜寒说:“之芸,我的手机号一直都不会变的。”说着,走了。

之芸一直看着他的身影上了公车,又看见他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对她挥挥手。

姐姐后来问之芸:“这个小袁,是你的男朋友吗?人真不错!”

之芸摇摇头。

多想他是,可惜他不是。

倩茹她们后来也没有问之芸胜寒为什么会来,各人是各人的缘法,何必问那么清爽,叫之芸不好回答。

宁颜心情也很不好。

跟李立平提出分手以后,他来过一个电话,只说:“我没有想到你是这么一个残忍的人。”就嗒地挂上了。

宁颜妈过了两天问女儿:“李立平有没有给你来电话?”

宁颜告诉妈妈:“我们分了。”

宁颜妈一下子有点儿傻:“分了?”

“分了。”宁颜答。

“分了。”宁颜妈木木地重复,那种语调叫宁颜有点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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