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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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陈敏是一个来自偏远小城的女孩子,没有父亲,家里就一个老母亲,身体不太好,老师在信中写,难得这孩子四年以来从未拿过学校补助,靠着勤工俭学完成了学业。

周苏豫拿着她的简历看了好一会儿,对她说:“这样,明天,你过来上班吧。”

陈敏的脸上并不见惊喜,也不是意外,就是木呆呆的一片,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透出压抑的喜悦来。

正如苏也豫所预料的,陈敏不聪明不机灵,但是挺有韧性,特别有自知之明。

头一次做报表,就出了不大不小的一个错误,苏豫看出来,愣了一愣,提笔改了,又仔细地说给她听,陈敏连耳廊都红了个透。

晚上苏豫象以往一样走得很晚,走出套间门时,发现陈敏还在,办公室上一盏小灯,那台略旧的电脑屏幕是着的,主机却还是开着,发出低低的嗡嗡声。陈敏凑着那小灯看着陈年的旧报表,还做着笔记。

苏豫说:“你怎么还没走?”

陈敏抬起头:“苏经理,我......我没有什么经验,想看看以前的东西多学习学习。”

苏豫笑了:“要看东西可以开大灯,这样会坏眼睛。”说着替她拉开灯,陈敏好象被突来的明亮的光线刺激了,眨巴眨巴眼睛,有一点儿傻傻的。

苏豫又笑起来:“还是早点回去吧。对了,你住哪里?”

陈敏说了一个地点,苏豫大吃一惊:“那不是快到效区了?那你别看了,快点回去,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太不安全了。”

陈敏应一声,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撞翻了桌角的杯子,水洒了一地,苏豫的皮鞋也给弄湿了,陈敏又慌得用布去擦。

女孩子的诚惶诚恐让苏豫觉得挺可怜的,把她拉起来,两个人一同下楼,苏豫给她叫了车,陈敏只懂得一个劲儿地说:“不用不用,谢谢谢谢。”苏豫让她坐进车里,把钱交给司机。

车子开走了,陈敏那种感谢得仿佛要哭出来的表情,一闪而过。

苏豫的分司小,连他自己现在一共只有八个人,陈敏是唯一一个女的,也是唯一一个坐在办公室里不用出去跑业务的人,几乎每一天,苏豫都会看见她趴在桌上认真地做着文案,有时空闲时,她会抱了厚厚的经济学书来看。有次无意中苏豫问她是不是打算以后再去考研,她说:“不是,只是我的业务差,想多学习。”

说话时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替她并不漂亮的脸上增添了一点天真。

又一晚苏豫回家时,发现她一个人在街边等着效区车,天已全黑了,也不知那车末班是几点,想来她也是不会舍得坐出租的吧。

第二天一大早,看见她在办公室里象往常一样地扫地用电热水壶烧水,苏豫才放了心,自己都没发觉自己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这一天下班时,苏豫叫住陈敏,跟她说,如果以后下班晚了,赶不上效区的车了,她可以在办公室里打地铺,办公室租的是原先一户人家,一室一厅的套间,是地板地,“不凉,”苏豫说:“你可以用空调。下面有管理员值班,还是挺安全的。”

陈敏感激的话全堆在嘴边,未能出口苏豫已经走了,丢了一把钥匙在她的桌上,钥匙上拴了一个毛茸茸的小挂件,陈敏起初以为是只小狗,细一看发现是一只小狐狸。

陈敏果然偶尔在办公室留宿,不过她挺自觉,新买了一床单人的床垫被她扎得紧紧的,团成一个小小的不占地方的团,套了塑料袋放在她自己的办公室底下。此外不见一点多余的私人的东西,倒是添了不少的书,依着墙摆了一个铁质的书夹,整整齐齐地放着她的那些书。

过了些日子,苏豫无意间在卫生间的洗手台子上看见了一小瓶粉底,大约是陈敏忘了收起来,苏豫笑起来,再怎么样,也是女孩子啊。

陈敏在这里呆惯了,也变得稍稍地活泼了一点,她也有时也会跟着男同事们说说笑笑,有时也会买一些水果请请客,这种时候她都会敲敲苏豫的办公室门,送进来最大的最好的一枚水果。月末的时候,苏豫想了想,给她添上了三百块工资,没有打在工资单上。

晚上,苏豫下班时,陈敏没走,苏豫以为她今天还要办公室留宿,也没在意,可是当他走到门口拉了门要出去时,听见陈敏低低地叫他,苏豫回过头来问她有什么事。

陈敏的手里捏着那三百块钱,待说什么又说不出来的样子,半天才说出一句:“多了......”

苏豫笑着说:“不多,是奖金。”

陈敏脸又红了,结巴着说:“我......我没......没什么贡献。”

苏豫说:“勤恳无过肯学习也是值得奖励的。收着吧,女孩子总要买些小东小西的。”

苏豫的笑容使他看上去分外年青。

也许这笑容看上去使他象陈敏暗里头喜欢过却没有能接近过的一个什么人,也许也只不过是一个暗黑梦里朦胧而光明的一个片断,或是少女时代看过的电影里一闪而过的英俊面孔。

那三百块钱,陈敏买了四个又大又红的蛇果送给了苏豫,她也给自己添了一件便宜的薄大衣,黑色,有点裙摆,罩在她消瘦的身上,唇上抹了淡彩的润唇油,耳朵上各有一个米粒一般大的耳钉,闪着羞涩的光。

不过是个平凡的女孩子,因着一点模糊的心思,悄无声息地美丽起来。

女儿李缓歌满百日以后,婆婆对她说,他们要回老家了。

这消息在方宁颜听来,倒是个好事,宁颜妈不是不气的,把孩子甩给外婆家一走了之了,真要生的是个孙子会这样吗?

方爸爸暗地里劝过她好多次:“我们不是帮着李家,我们只是帮着我们女儿。”

宁颜妈想想也是。

所以孩子就一直是宁颜妈妈帮着带的。

缓歌在月子里的时候出奇地安静,听了就睡睡了就吃,特别地好带,满月的时候给她洗澡,方爸爸替她擦身的时候突然喜得叫出来:“缓歌胖多了,才出院的时候大腿这里一拎就拎起一层皮来,现在连小腿都胖堵堵了。”

缓歌因为洗得舒服,呵呵地笑起来,两只小手在松松的包裹里向上竖着成一个投降的姿式,把长了肉的白胖小脸笑得挤成一团。

百日过后,一家人的日子开始不好过起来,缓歌也不知怎么地,开始了她日夜颠倒的作息。夜里哭闹得厉害,白天觉短,脾气好象也坏了,冲奶换尿布的动作略慢一拍,她那里就哭得地动山摇了,吃饱喝足,一放进摇篮里,接着放声大哭。

方爸爸心痛女儿身体弱,睡不足简直跟大病一场似的,晚上冲奶喂孩子的事,他包了。可是白天他要上班,宁颜妈要看孩子,要洗洗涮涮,还要做饭,宁颜负责带孩子,可是没几天,她就该上班了,类思抓得严,续假是不可能的事儿。

渐渐地,宁颜妈忙碌坏了脾气,加了缓歌得了一场肺炎,那做奶奶的竟然没有出现,只寄了两百块钱过来,宁颜妈气得不轻,将那两张红票子扔出去,软不丢的落在地上,言语间不免抱怨起来。

李立平还是家里与丈人家两头跑着,可是他也不太擅长带小孩,软绵绵的小身体抱在怀里,竟然让他有些怕,也帮不上什么忙。偶尔有一次在丈人家留宿,半夜孩子哭,他居然没有醒,又被宁颜妈念叨做少爷命。

这个周末,李立平偷偷地跟宁颜商量,两个人想回家住一晚,李立平始终是不太喜欢住在丈人家的,顺便还可以看个电影,我们多久没有在一起看电影了?李立平这样鼓动宁颜。宁颜也有点动心,但是她太清楚母亲的脾气,一个白天都没有敢跟母亲提,李立平来时,她把他拉到阳台上,还是你去说吧,另外找个借口,千万别说看电影。

李立平于是对宁颜妈说,有个同事结婚发了贴子请他们去喝喜酒,宁颜爸爸赶紧说:“去吧去吧,孩子丢我们这儿你还不放心吗?”

宁颜妈沉了脸,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宁颜凑过去说:“妈,要不,喝完了喜酒我再回来吧。”

宁颜妈说:“算了吧。你们倒好,过周末去了,让我们老俩口替你们操劳!”

宁颜说:“我知道了,没有下次了。”

这场电影宁颜看得并不舒服,看完后她坚持要回家,李立平原本就不光是为了看电影,见宁颜要回去,那一腔没有被抚平的欲望全化做心里的怨气。

宁颜妈看女儿半夜三更地又回来了,反而过意不去了,起来做了点心非叫宁颜吃了。

宁颜吃完洗洗刚躺下,缓歌又惊天动地地哭了起来。

第三十九章

39

宁颜被缓歌弄得精神衰弱,整夜整夜地合不上眼睛,才刚朦胧要睡的时候,就到了缓歌吃奶的时候,爸爸会轻手轻脚地起床,宁颜过意不去,也跟着起来,等到好容易孩子吃饱喝足了睡了,宁颜迷糊片刻,就到了起床上班的时候了。长期的睡眠不足使得从来都是工作一丝不苟的宁颜也开始学着偷懒了,作业先在班上核对一下再批改,会省很多的时间,能用图片上的课就用现成的图片,论文也不写了,有一点空闲时间宁可发发呆,在片刻的呆滞里,似乎有一丝丝幸福感。

李立平对宁颜长期住在娘家是十分不满意的,他跟宁颜嘀咕过,可是宁颜说,如果把孩子带回家自己带的话,凭他们两个人,又要上班,基本上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如果叫妈跟爸住到自己小家那边去,也不合适,妈早就说过,她是住不惯的。

“那么咱们为什么不能把孩子放在你爸妈家,你晚上回家住呢,一个星期去看个两三次。我们学校有不少人结婚有了孩子之后,都是老人带回去养,一点心也不用操,有孩子比没孩子时还要舒服,下了班两口子就出去吃饭,逍遥得很呢!”

宁颜冷笑道:“你快别说这个了,提起来除了让人生气没一点用处。要说老人带孩子,我家的老人带,你家的老人为什么不能带?你妈不就是怕麻烦,走得远远的。如果我生的是儿子,她还会这么不闻不问吗?”

李立平也冷笑道:“得得得,不提这个,一提就有一堆话等着呢。其实呢,也不能全怪我妈,她......”

“不怪你妈,怪我。我没有给你们李家生儿子。但是你要搞清楚,我是知识女性,不是你们李家的生育工具。”

“怪我,怪我还不行吗?是我没本事生儿子。”李立平也开始不快起来:“你妈也是,要是明着说不想带李家的孩子,我也可以把女儿带走,丢到老家去,掉头走人,我就不相信我妈会饿死她的亲孙女。何必象现在这样,说起来是替我们带孩子,还得把你也搭上,弄得我现在成了孤家寡人一个。”

“我妈她......她也有她的道理,小孩子最好跟母亲在一起,不然对她的成长多少会有影响。”

“那么她就不怕这样分居对我们夫妻有影响?”李立平凑近宁颜放低了声音说:“我们有多久没有......”

宁颜转过头:“别说那个。以前我怎么没看出来,你倒是老惦记着这种事。”

“这个是很重要的。”李立平说:“相当地重要。”

宁颜皱眉:“别说了。”

李立平轻轻哼一声:“你妈呀,别弄到最后后悔。”

说得很低,宁颜并没有听见。

李立平一个人懒得做饭,想,那个老太婆占着我老婆不让回家,那么我就去吃他们家好了。于是天天去宁颜家吃了饭,略逗一会儿缓歌,消消停停地回学校去,几个月下来,他倒胖了,油光水滑的脸,原本白净的肤色里透出健康的红来,结婚时买的西装,原本有点宽,现在,全撑起来了,颇有几分轩昂的意思。宁颜妈看看他,再看看瘦得脸上就剩下一对大眼睛的女儿,鄙夷,不满,然而也毫无办法。

这婚是结了,可是,她始终对这个女婿爱不起来。

人说一个女婿半个儿,可是,她对他,可是产生不了母子的情分。罢罢罢,宁颜妈想:他身体好,也是女儿的福气,随他去吧。

过了没几天,李立平妈突然给宁颜打了一个电话,宁颜一听脑子里就象进了沙子,一晃就沙啦沙啦地响。

李立平妈在电话里说,过两天,有个老乡,要带着孩子来找宁颜,那孩子今年进中学,你给想办法找个好点的学校吧。他们家养王八,钱是有两个的,可以交......老太太半晌才把那个词想出来,可以交赞助嘛,这个忙你一定要帮啊,我都把大话给说出去了,办不成人家不得笑我们平侠子,笑我们一家子,这点办法也没有。

宁颜想争辩两句,老太太挂了。

宁颜扔了话筒哭笑不得。

过一两天,那一家子果然拖儿带女的来了,来了就住在了李立平那边。

宁颜跟李立平说:“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你知道现在好中学有多难进?不是交交赞助就行的事儿,这孩子是外地户口,难上加难。连私立的学校都不一定肯收呢。”

李立平半真半假地笑着说:“你不是市里的名师嘛,总有一两条路子的。快快给他找个落脚处,让他离开我们家吧。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把我们这儿当旅馆了。”

宁颜说:“我只试试看。”结果给他联系了一个私立的学校。一年六千,先交一万五的赞助。宁颜想倒底可以交待了,谁知那位老乡竟然真是懂行的,点了名要上本市最好的外国语学校。宁颜又吓了一跳,这可真是不能了。

老乡问:“你们小学和中学不是一家吗?”

宁颜觉得实在说不清楚,就叫李立平跟他说,李立平不肯,宁颜明白他的意思,在家乡,似乎人人都知道他是有脸面有办法的,可是,宁颜说,这可真是没办法办的事。

这件事,弄得夫妻俩焦头烂额,最后还是李立平转着弯儿找了以前的一位学长,现在在教育局做副局的,把那老乡家的孩子安排进了一所一类中学的收费班。李立平大约是赔了不少的笑脸,气色败坏得很。

这事儿总算结束了以后,宁颜对李立平说:“求你跟你妈说说,以后这种事,千万不要有第二回。真是伤筋动骨。”

可是,事情有一就有二,那老乡大约是对安排的学校挺满意,回去后在李立平妈面前千恩万谢的,李立平妈一得意,大话说了传得更广,每学期老家的孩子想上好中学来找宁颜,宁颜简直要发疯,与李立平为这事儿没少吵嘴,越吵越烦心,越吵人来得越欢。宁颜索性随他去了,正巧她爸妈搬了新家,地方宽敞得很,她住娘家的日子越来越久越来越长,跟李立平也就越来越没话。

宁颜觉得,她的婚姻如同一辆成色还算新但性能不甚好的车子,眼见得它开向歧途,可是自己却无所做为,也许是不想作为,是有意让它毁灭,想起这一点,宁颜就一身一身地起冷汗。

何倩茹也是一身的冷汗。

她是无意间看到苏豫手机上的信息的,她可以确信,那是个女的发来的。

这两天天气变化,请记得加衣服。我第一次出差,谁知住的地方这么美,靠山面水。

真好。

要是你在,就更好。

倩茹捏着手机的手掌全是汗,坐在沙发上半天动弹不了。

苏豫那里只有一个女的,倩茹是见过的,姓陈,很普通的女孩子,但是很年青。

最重要的,苏豫跟她说过,那女孩子的经历,竟然跟他以前差不多。

倩茹不是看不出,其实他们之间并没什么。

然而,相似,何倩茹想,相似,就是一个温床,一个落脚点。

苏豫洗了澡出来吃饭,倩茹定定神,把脸上的情绪全收了回去。

倩茹趁着苏豫出差的时候,去过一趟他们公司。

看到了陈敏。

的确是一个平常的女孩子,但是因为年青,脸庞光洁,身材纤细,安定的神态里,不是没有吸引力的。

倩茹开始留心苏豫的手机。

常常,她会发现陈敏的短信,语句亲近但并不过分,但是那种钦慕那种隐藏的爱意,就象冰河下的暗流。

何倩茹想,她得做点儿什么。

苏豫的短信多,常常会在第二天就清除一些。倩茹认真地把陈敏的那些短信记在脑子里,然后,全部写进一个记事本里。

她认为手里的短信足够多了的时候,她把陈敏约了出来,把记事本摊在她面前,问她:“你们苏经理是有家屋的人,你受过高等教育,你认为你给他这样的短信,合适吗?”

陈敏傻了。她的那点子傻想头,突然地曝露在光亮里,就象一个已经懂得了赤身露体的丑与羞的小孩子,突然被人扒掉了衣服。

陈敏低着头,额发全披下来,挡住了她的眼睛。

倩茹说:“这事儿我不会扩大。第一,因为我相信周苏豫并没有回应你,扩大了,白白坏了我们苏豫的名声。第二,是顾及你的面子。你一个年青小姑娘,不懂这种事的厉害。虽然现在不比从前,做女人的,还是不能在这种事上太随便。但是,这里你是不能呆了。”

陈敏刷地抬起头看着倩茹,眼睛全是泪。

倩茹想,我可不会心软,对人家心软,就是对自己苛刻。

周苏豫是何倩茹的,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会是。

陈敏在第二天向苏豫提出了辞职。她只说妈妈要她回老家去做事。苏豫答应了。

倩茹听苏豫说要重新找一个办公室助理,随意地说还是找个男孩子好,处理些文案,也可以同时做业务,派出去出差也安全些。

后来果然招了一个男孩子。

苏豫有一回出门办事,在街上看到一个身影,非常地象陈敏,有些奇怪她居然没有回老家去。想上前去问问,一晃,就不见了人影。

苏豫想,也许是自己看错了也说不定。

倩茹养成了一个新的习惯,翻看苏豫的手机。

不是不知道这不是一个好习惯,可是倩茹觉得,自己就象以前教的那些学生,沉在一件事里头,拔不出来了。

苏豫在一次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正看见倩茹在翻看他的手机。

她背对着他,垂着头,飞快地在键上按动着,这两天她有点伤风,吸吸鼻子,接着看。

倩茹神色里的凄惶慌张,这神色,象根小刺,刺在苏豫心上,并不是巨痛,但那心尖上一缩,还是痛的。

苏豫悄悄地退回到卫生间里,坐下来慢慢地想事儿。

他想起陈敏的那些短信,他不是不知道那藏着的含义的,那个跟他有着相似经历的女孩儿,怯懦的示好,他并没有接纳,也没有忍心一下推开。

那些短信,倩茹看到多少,陈敏的突然辞职......但是,那总是他的妻子,他爱的女人。

苏豫想了好一会儿,才故意重重地拉开门,走出去。倩茹在折衣服,神色淡淡的,透着一点疲倦。

倩茹拉了一床床单,展开,床单太宽,一个人弄不顺,苏豫过去帮忙。

倩茹拉了一头,苏豫拉了一头,倩茹忽然说:“苏豫,今年, 我们生个孩子吧。”

可是医生说,倩茹的妇科病还得要治。

如果母体不够健康,怀的孩子怕也不会好。

倩茹舅舅的孙子满地跑了,过了暑假就该上小学了,倩茹替他安排在类思上学,牵了他的手去参加考试,一路博无数人的眼光。

这一晚,倩茹又象几年前一样,梦见那个流掉的孩子,穿着格子小衬衫,委委屈屈地叫:妈妈,妈妈。

倩茹恍惚记得好象是替他起过名字的,可是无论如何记不起来,于是便问那孩子:你叫什么呀?

孩子说:不知道,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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