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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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从怀中掏出一张硬纸签递给魏子云,道:“这是真的吧?”

陆小凤给出的是严立德的批条,纸签是内阁专用,上面有严立德的签名和大印,魏子云也清楚此次决战的确是严阁老经手,陆小凤能拿到合情合理,不甘不愿的放陆小凤进去。陆小凤贴身收好批条,没想到严立德在朝中这么有威信,连禁卫军副统领都默认他的命令。

陆小凤到的时候,叶孤城已经站在奉天殿的屋脊上了,圆月当空,洒下银白色清冷月光,叶孤城一身白衣,乌鞘长剑,静静立在黄色琉璃瓦之上,白的越白,黄的更亮,一派仙人之姿。

奉天殿广场上立着三十几个人,陆小凤只能认出武当木道人、峨眉独孤一鹤寥寥几个人。不是陆小凤见识浅薄不认识江湖名宿,是因为大多数人都易容了,而且是很不走心的易容,夸张得让人一眼就看出来这不是真面目,可也让你看不出来伪装下究竟是谁。

众人静静等着,等待西门吹雪的到来。

突然,一道白光飞来,西门吹雪犹如踏雪寻梅,上身不动,脚下却犹如缩地成寸,瞬息间就到达奉天殿屋顶。这一路没有丝毫借力,只凭胸中一口真气。观看的武林名宿纷纷点头,只凭这一身轻功,西门吹雪就名不虚传。可惜他们来得太迟,叶孤城已经在屋脊上等着,没有见识到天外飞仙的风采。

魏子云在广场上维持秩序,顺便主持比武,高声道:“两位都是武林上响当当的人物,想必不会在剑上淬毒,但为显公正,避免天下人议论,还是查一查为好。”

这么说话简直是侮辱两位剑道大家的操守和剑道,他们一心追求武道巅峰,怎会用这种小巧。

魏子云可不管,这是皇宫比武的惯例,必须要验。“就让陆小凤来吧。”魏子云提议道,他也知道是自己虽占着官方的便宜,可武功却不如屋顶上两个,让他们以为自己故意为难,也一剑结果了自己,那多冤枉。

陆小凤无奈站出来,还没飞上屋顶,就听见西门吹雪冷冰冰道:“你不是叶孤城!”

“我不是叶孤城又是谁呢?”“叶孤城”面无表情道。

西门吹雪不擅口舌之争,长剑出鞘,一剑刺向了“叶孤城”,“叶孤城”开始还能躲避,十招之后,一个趔趄踩到光滑的琉璃瓦上摔了下来,胸口别剑气击中,大口呕血。

躺在地上的“叶孤城”一把撕开脸上的。“唐天容!”陆小凤惊呼出声。

轰轰烈烈的武林第一盛事,决斗的另一方却是假冒的,这是怎么回事儿?他不是叶孤城,那叶孤城在哪里?他为什么不来。

唐天容没有留下遗言,他的力气只够他撕下,让自己能以真面目离世。

陆小凤突然飞身跃上旁边宫殿,却被各宫殿顶上突然冒出的黑衣禁军逼了下来。被陆小凤发现他们也就不再隐瞒,中秋之夜明亮的月光下,他们的黑衣裳并不隐蔽。

黑压压的禁军包围了他们,弓弩上弦,箭支指着他们的脑袋。

“这是怎么回事儿?朝廷想要一网打尽江湖人士吗?”

“陆小凤,你是帮凶!”观看比武的人对陆小凤怒目而视,这是阴谋,朝廷的阴谋!

陆小凤举起双手,发誓道:“我真不知道,我若知情自己就不会来了。”

旁边一个老者用年轻人的嗓音道:“是真的,我把陆小鸡的缎带都偷完了,谁知道他又从哪儿弄了一条混进来。”

“司空摘星?”有人认出来了,这老者的装扮无缝,若不是他主动暴露,谁也认不出来,只以为是那位隐居高手。

“那现在怎么办?”众人问道。

“魏统领,现在怎么办?”陆小凤问道。

“我怎么知道,你们安分待着,我去请示上官。”魏子云也一脸黑线,他身为习武之人对高手对决也十分向往,废了不少办法才抢到今天监管的任务,谁知还出幺蛾子。

“不若我和魏统领一起…”

“皇宫大内,陛下安居之所,岂容你放肆!”陆小凤话都没说完魏子云就厉声打断。

“皇宫?天子?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陆小凤突然反应过来,为什么叶孤城要在紫禁之巅比武!时间推迟是因为西门吹雪妻子有孕,那地点为什么要从紫金山改到皇城?这里是天子的居所!叶孤城是平南王世子的师父!那些凌乱的线索在此时被陆小凤用“谋反”这条线串起来了。

“魏子云,出大事了,快,快,去乾清宫,我有要事禀告皇上!”

“这是皇宫…”魏子云还想说什么,陆小凤直接把严立德的批条拍到他胸口上,问:“这还管用不?”

魏子云一脸尴尬,噎住说不出话来,只能默认了。

“我与你同去。”西门吹雪长剑回鞘,冷声道。命定的对手突然消失,最生气的是西门吹雪,他放下刚刚怀孕的妻子,抱着向道之心而来,不是来受欺骗的。

陆小凤瞥了一眼批条,魏子云不甘点头,道:“只能你们两个。”

陆小凤顾不得多说,连连点头,道:“就我们两个,赶紧,有大事!”

在场的武林人士还想跟着走,司空摘星伪装的老者却道:“别轻举妄动,那是诸葛连弩。”诸葛连弩的威力大家都知道,不会武功的妙手朱停曾用一把诸葛连弩击杀江湖一流高手。现在有这么多诸葛连弩,拿弩的人还是训练有素的士兵,他们不能硬碰硬。

陆小凤恨不得在皇宫中施展轻功,心急如焚,若是和他猜想的一样,叶孤城可是要谋反啊!

此时,乾清宫寝殿已呈对峙之势。

一刻钟前,朱厚照正在批折子,王安端着一盏茶过来,阴阳怪气道:“奴才请陛下喝茶。”说完却不放在桌上,而是就那么端着,批折子的朱厚照眼神都没分他一个,让王安的戏唱不下去。王安看着面前冷心冷肺的帝王,自己从他还是太子时就一直伺候,到现在做了司礼监掌事太监依然没被皇帝放在眼里。再想想对他礼贤下士许以高官显爵的平南王世子,王安的心更坚定了。

朱厚照没有反应,另一只手却接过了王安的茶盏,轻沾唇瓣,把茶盏放在桌上。

朱厚照终于把视线从奏折上挪开,看着站在自己寝宫却穿着帝王常服的男人,他有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易容术?”朱厚照故作疑问。

王安迫不及待的跳上前道:“陛下,老奴为您引见,这是平南王世子殿下,面容同陛下一模一样可不是粗略易容术可比。”

“藩王世子非奉诏入京,等同谋反,平南王世子,你可知罪?”朱厚照问道。

平南王世子声音更高,架子更足的厉声斥责道:“藩王世子非奉诏入京,等同谋反,平南王世子,你可知罪?”

朱厚照放下朱笔,没想到世上真有这样的蠢货啊!穿上龙袍都不像太子!

“陛下不必动怒,平南王世子私自入京,陛下诛杀就是。”王安对着平南王世子奉承道。

“哦?平南王你就不顾了?”朱厚照挑眉。

平南王世子色厉内荏道:“住口,朕的决定,岂容你质疑!”

朱厚照摇摇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若是有刘邦老父在锅中要求分一杯羹的气魄朱厚照倒是佩服他,如今想把平南王世子私自入京的罪名扣在他身上,却连后续如何处置平南王,如何收场都没想好,朱厚照觉得自己陪着演一出戏,身价都掉了。

平南王世子看事到如今朱厚照还是高高在上的模样,看他犹如蝼蚁,气愤万分,嘶吼到:“你别得意,你马上就要死了,真相自然是活人嘴里的真相!”

“白云城主!该动手了!”平南王世子眼含期待,看着从门外走进来的叶孤城。

朱厚照眼前一亮,叶孤城不负天外飞仙的名声,皎皎如日月,威严庄重,气质凛然,看来江湖人也不全是瞎子,朱厚照心想。

“卿本佳人,奈何从贼?”朱厚照叹息。

严立德隐在帷幕之后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朱厚照看人看脸的毛病又犯了,这话听着怎么像调戏。

叶孤城没有废话,朝廷的反映在他们预料之外,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叶孤城也不是啰嗦的性子,直接拔出了长剑。

平南王世子不甘寂寞的注解到:“叶城主剑术天下第一,你必死无疑,你死之后,朕会厚葬你的,多谢你把皇位…”

这种狠话都不会放的蠢货,朱厚照不屑分给他一个眼神,叶孤城已经拔出长剑,既然严立德在,朱厚照就不必把皇家暗卫叫出来了。

严立德缓步从布幔后走出,手中拿着软剑,软剑被注入内力,笔直,闪着冷光。

“珠光宝气阁少阁主严立德?”叶孤城不确定道。

“能让白云城主记住,严某之幸。”严立德完全把自己当成了江湖人。

“你接住了西门吹雪的剑。”叶孤城道,放眼整个江湖,叶孤城只把西门吹雪当成自己的对手,也把西门吹雪当做衡量武功的标杆。

“正要请教叶城主。”严立德颔首。

“废话那么多做什么,还不快杀了皇帝,杀了他!”平南王世子口不择言道。

严立德上前一步,挡在皇帝身前,气势陡然变烈,吓得平南王世子和王安后退几步。高手过招,生死只在一瞬,两人都没有必胜的把握,静静等待出手的时机。

突然,两个人同时动了,叶孤城剑气恢弘,白光亮眼,在这狭窄的寝殿中,犹如天外飞仙下凡,照亮整个空间。严立德相对朴素一些,只是每次都恰巧接住叶孤城刺向皇帝的减招,一次巧合,两次巧合,叶孤城终于正视这个对手。

叶孤城的剑势一往无前,他知道严立德是个高手,必须全力以赴,他还欠西门吹雪一场比试,若要死,他只愿死在西门吹雪的剑下。是的,在皇帝寝宫看到严立德的一瞬间他就知道他们的计划失败了,皇帝早有准备!严立德,他的武功,他的过往,他在西北战场训练出的精兵擅长合击,他与妙手朱停合作改良的诸葛连弩,这些往事都在叶孤城脑海中闪过,要谋夺天下,叶孤城关注朝堂比关注江湖更甚。

就在叶孤城和严立德比拼的同时,被震得后退的王安倒在皇帝御座的脚踏之下,看着近在咫尺的皇帝,王安从靴筒中拔出匕首,猛地刺了过去。平南王世子都没想到猥琐胆小的王安,居然有刺驾的勇气,惊喜的看着他。

可王安却飞快得跌落在地,刘瑾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皇帝身后。刘瑾统领东厂,武功在江湖可列一流高手之列。

“刘伴伴,说好留给朕的,朕一身武功都没用武之地。”

“陛下习天子剑,何必与江湖草莽比拼武艺。”刘瑾恭敬站在皇帝身后,躬身回禀。

“叶城主妄图天下,可曾知道天子剑万人敌的道理。”严立德趁机道。

叶孤城退后几步,他拿不下严立德。

“你为什么做官,你的剑很好。”叶孤城问道。

“既要比剑,为何不来找我。”西门吹雪冰冷的声音从窗外传来,叶孤城脸色更加苍白。

作者有话要说:看在今天爆字数的份儿上,原谅我迟到好不好?

、第92章 严立德世

“让他们进来。”严立德扬声道。

西门吹雪、陆小凤、魏子云鱼贯而入,直至大门洞开,寝宫中人才知门外无数列队整装士兵,黑漆漆的铠甲泛着冷光,宫殿窗边有弓支指着,箭在弦上,只待一声令下,便可万箭齐发。

朱厚照见他们进来,右手不自觉攥紧,这是他不高兴的下意识表现。严立德心想,不高兴什么,一切都是早有预料的。再仔细看看,魏子云一身大内禁军副统领的装扮却走在两个江湖人之后,他自觉把自己看的比陆小凤和西门吹雪低,皇帝这样自高自大的人,希望自己的属下,在任何场合都高人一等。

严立德反省自己的态度,即便西门吹雪与钱家有亲,自己也不要表现得太明显,皇帝正在成长为真正的皇帝。

“臣参见陛下。”魏子云好歹还记得自己臣属的身份,进门便跪倒磕头。

“起吧。刘伴伴…”朱厚照唤了一声,刘瑾自然知道该怎么做,躬身一礼退下,顺便引魏子云退出去。他们一是出去处理江湖人还在宫中的后续事宜,以魏子云的威望和诸葛连弩撑不了多久,还要有刘瑾这样的高手震慑,二是…朱厚照不想在外人(江湖人)面前处理自己臣子,像魏子云这样把自己当成江湖人多过官员的人,皇帝不需要,皇城护卫交给他也不放心。

魏子云一听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在皇城比武,就兴奋过头,对两人面上摆官家架子,内里崇敬万分,不然假叶孤城出现的时候,不会被骗。今晚也对武林人士多加优待,完全忘了皇城是天子居所,国家尊严象征。当初让魏子云任禁军副统领,本就是千金买马骨,现在千里马已有,马骨却发臭,皇帝自然要换。

“陆小凤见过皇帝陛下。”陆小凤作揖道,西门吹雪在他身后微微颔首,眼神却落在叶孤城身上。

“既要比剑,为何不来找我?”西门吹雪冷声再问。

严立德收剑,把软剑缠回腰间,躬身道:“陛下,平南王谋逆,勾结內侍王安妄图谋害陛下,叶孤城助纣为虐,请陛下示下。”

“陛下…”陆小凤轻唤一声,想为叶孤城求情。他为叶孤城惋惜,为没有看到这一场旷世比武可惜,他们眼里的天外飞仙,在皇家眼中,却不过逆贼。大明承平百余年,陆小凤也把自己当成大明子民,不被君主认可的子民,何其可悲。

“陆小凤想为叶孤城求情?”朱厚照挑眉问道,眉眼透出一个意思:凭什么?

陆小凤在看到朱厚照的一瞬间就明白了,什么宗室远亲,父辈有旧,当时跳脚脸红的少年已经是一国之君。况且陆小凤当初避讳,并为与帝王化身的“张光”相交,当初避之不及,如今有何脸面求情。陆小凤叹息一声,不知说什么才好,也许花满楼在这里就好了,他家中几位兄长在朝为官,比他更适应这里的气氛。

短短几句话间,寝殿中的形势已十分明朗,每个人心中都有主意,唯一例外的就是平南王世子了。平南王世子…哼!他自从开门看见外面黑压压的人群就吓得软瘫在地,不敢动弹。突然之间,寝殿弥漫一股酸臭味儿,平南王世子腿下开始浸湿,他吓得失禁了。

朱厚照皱眉,太腌臜了,脏了他的寝殿。

严立德也皱眉,就凭这样的心性,平南王居然敢把世子推上皇帝的位置,也是胆大包天。严立德挥手,殿外太监会意把平南王世子拖下去。

“陛下…”平南王世子还想喊冤,太监早有准备,堵嘴拖走。

人走了,空气中却仿佛弥漫着肮脏的味道。牟斌这时从殿外进来,躬身拜倒,“启禀陛下,平南王及其家眷关押诏狱,平南府一干人等尽数伏诛,太监窝已被查抄,入皇城江湖人落脚点已被包围,卑职特向陛下复命。”

“陆小凤,你既是江湖浪子,就别卷入朝中事,毁了一身灵气,自去就是。西门庄主剑术高超,必将青史留名,也是我朝一大盛世,至于叶孤城…”

“我还欠西门吹雪一场比试。”叶孤城冷冷道,即便到了现在,他依然冷静如初,仿若他真是人间帝王。

“谋逆者,斩!”牟斌冷声道,他和严立德过不去,斤斤计较小心眼儿,但对皇帝的中心毋庸置疑,一个“斩”字,尽显朝廷威严。

“我若与叶城主联手,天下何人可挡。”西门吹雪为自己命定的对手拔出长剑。

“西门吹雪这是要助纣为虐了?”朱厚照冷声问道。

严立德挥手,殿外弓弩响起弓弦紧绷的机括声,在这夜里太过明显。牟斌上前几步,站在皇帝左前方,与严立德一左一右,护卫帝王。

“西门吹雪,你没看清形势,若想用一人之剑试一试国家剑锋,尽管来!”严立德也不是怕事的。

“误会,误会!”陆小凤赶紧高声道:“陛下,您顶着朝臣压力让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入皇城比武,不就是为了见证这一千古决战吗?如今天下人翘首以盼,夭折中断,太扫兴了。不如放他们比,死囚临死还给吃顿饱饭呢…哈哈,那什么,就是一样的道理。”陆小凤尴尬笑道,反正叶孤城比不比都是个死,何不成全他,也免与江湖人起冲突,现在奉天殿广场还等着江湖名宿,皇城外有无数人期待着。

“也好,朕也想见一见这江湖人人推崇的盛事,别让朕失望才好。”朱厚照轻轻弹了探衣袖,必须去洗个澡了,平南王世子太恶心了。“严卿主持就是。”

陆小凤还想为被包围的江湖人求情,皇帝没给他这个机会,转回后殿沐浴更衣。

严立德再次挥手,外面士兵让出一条路来,叶孤城第一个缓步出了天子寝宫,西门吹雪紧随其后,陆小凤左右看看,不放心的跟了上去。

“牟指挥使贴身陪护陛下,本官去奉先殿。”严立德道。

“是。”牟斌抱拳应下,现在乾清宫的护卫由他接手。

叶孤城一行从黑甲士兵中穿过,银白色的清冷月光洒在黑甲上,为士兵披上朦胧的光圈。在这些人让开的路上走着,陆小凤仿佛看见了大明最普通的百姓,对江湖人肆意妄为的鄙夷。

叶孤城挺直脊梁,手持长剑,缓步走着,依旧不堕飞仙之名。叶孤城是可悲的,他身负祖训,一心复国,可大明越来越稳,先前英宗被俘,朝政动荡,飞仙岛都无机可趁,何况现在。叶孤城是一城之主,可他却把剑术剑道看的比什么都重要,这样的城主是不合格的。对西门吹雪而言,这样的对手也是不纯粹的。也许像西门吹雪一样,追求剑道,朝闻夕死,才是叶孤城的追求。

所以,叶孤城是个悲剧。可多亏叶孤城是个悲剧,所以,才有这么多人记住他,飞仙落入凡尘自然可悲,可飞仙永远高高在上,人们只会把他当成一个符号。

悲剧震撼人心,严立德马上就要见证这样一个悲剧了。

一行人转回奉天殿,广场上刘瑾带着人镇压在场江湖人士,地上已经躺着一具尸体,不知是哪个出头鸟。

“陛下有旨,比武照常进行。”严立德朗声道。

叶孤城飞身上了奉天殿屋脊,从殿外广场拔地而起,中途不用借力,身姿缥缈,姿态优美,不愧飞仙之名。在广场上等着的人才发现,为什么那个冒牌叶孤城不敢在他们面前用轻功,没有人能把轻功练得像叶孤城一样,让人一见就你明白,什么也不用说,叶孤城这三个字就是最好的注解。

西门吹雪同样飞身上殿,两人静静在屋顶对峙。

严立德走到刘瑾身边,刘健被几位东厂高手护卫在中间,即使他的武功用不着护卫。

“死了?谁?”严立德用下巴点了点躺在地上的人。

“李燕华,据说是仁义满京师,冲动易怒,这种蠢货能在京城混出名声,真是奇怪。”刘瑾轻声道。

在场众人,谁不是武功卓绝,声音再小也听得清清楚楚,纷纷对刘瑾怒目而视,他们连一句侮辱性的“阉人”都说不出口,上一个说出口的已经躺在地上了。

陆小凤看着严立德,今晚他的好口才全然没有发挥的余地,事情就这么突然发生,太快太猛,局面已经形成,陆小凤无话可说。

“请。”屋顶上叶孤城开始说话了。

“我在等。”

“等什么。”

“等你的心静下来。”

叶孤城沉默,他的心不静,他迫切想要结束这一切。

“为什么?你说过,诚于剑。”西门吹雪冷声问道。

“诚,那是你的剑道。”

“你的剑道又在哪里?”

我的剑道又在哪里?叶孤城也在问自己,他自信他在追求道,他幼年习剑,直至此时性命即将终结,从未放下。他把剑作为毕生信仰,最后却辜负了剑,成为家族复国、平南王谋反的一颗棋子,他的剑道又在哪里?

叶孤城微微抬头,看着这一轮明月,突然明白了,他一直想做的就是那天外飞仙,而不是白云城主,他想做剑中仙人,忘却世间烦忧,把剑当武器、当生命、当信仰、当成是自己!

“叶孤城突破了!”严立德飞快发现,眉头也皱起来了,照两人现在的状态,西门吹雪略逊一筹。

“比武不是只比武功高低。”刘瑾轻声道,作为伺候人起家的太监,他对人的情绪十分敏感,刘瑾敏锐察觉严立德对西门吹雪更有好感,不知为什么。

如果叶孤城注定要死,与其死在法场,让朝廷“折辱”,不如死在命定对手手中,死得其所。

场上局势一触即发,牟斌却手捧一卷圣旨,缓步走过来,道:“陛下有旨,平南王谋逆,诛族。白云城主叶孤城虽为附逆,念其乃南宋皇室之后,赦其罪。比武之后,观战人士退出皇城,交罚金已恕己过。”

“我们有什么过?”司空摘星伪装的老者沙哑着声音问道。

“擅闯皇城之过。”

“我们拿了缎带的。”司空摘星挥舞着手中的缎带。

“那是平南王仿制的,你是不知情误入,还是故意来捣乱的?”牟斌冷声问道,意思是,那么交钱免罪,要么天牢一游,反正这些人身份早已查明,家业、落脚点都被围住,不怕他们不肯就范。

在场江湖人士顿时哑口无言,他们真的只是凑热闹,也许还有把皇室朝廷踩一脚的心思,但现在绝不会承认。

“原来你是皇室之后。”西门吹雪突然觉得能理解叶孤城了。

“成王败寇。”叶孤城却不愿多说,尤其他已一败涂地。

不用陆小凤解说来龙去脉,安抚叶孤城的心境,为西门吹雪解惑,两人只看朝廷的反应,就知道江湖人一举一动都在监控中,两人再次升起惺惺相惜之感。他们也许曾被私情拖累,对决战有迟疑,也许曾被家族祖训蒙蔽,辜负剑道,可他们此时都是江湖人,都是持剑人。

西门吹雪还是面无表情,扬起手中剑,冷冷道:“此剑乃天下利器,剑锋三尺七寸,净重七斤十三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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