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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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放心吧,就是早年穷的时候,我们也没把你姑姑光着身子嫁出去。如今你成了举人,镇上好些富户都来结亲呢。”余奶奶与有荣焉道。

“和商人结亲这是还得斟酌,若是有了人选,我先帮妹妹们把关,好不好?”蓝生一个大男人,拉着余奶奶袖子撒娇。

“好,好,怎么不好。天底下还有比我们实哥儿更疼妹妹的吗?事事想在前头。”余奶奶幽幽一叹,“你也别想着他们,自己要抓紧啊。你都二十出头的人了,膝下还没个儿子。以往是住在县里不和媳妇儿同床,现在要抓紧啊!”

蓝生红了一张脸,呐呐告辞,飞快跑了出去。

余奶奶在背后笑道;“女儿都生了,还害羞咧!”

“你呀,瞎操心,实哥儿心里明白着呢!”余爷爷笑嗔。

蓝生回到自己房间,娇娘正在床边做针线,冬日里闲暇,恰巧有府城来的新鲜花样子,娇娘忙着给他做衣裳荷包,女儿小丫在一旁学着打络子。

“怎么又做针线了,我教你的字认全了吗?今日练了吗?”蓝生上前接过针线簸箩,拉她到桌前坐下。

“唉,我一个女人,学认字做什么。”娇娘说到这个就头疼,让她做针线下厨房,甚至下地都没问题,可让她这双大手捉笔杆子,别扭死了!

“小丫,你学会了没有?”

“爹爹,学会了!”小丫脆生生回答,这段日子相处下来,小丫对父亲的陌生感完全消除,黏得不行。

“成,爹爹考考你。”蓝生拿出自己抄过的书,翻开指着几个常用字问她。

小丫八九成能答上来,不会的又再教了一遍,这才从荷包里翻出一块麦芽糖,让她出去玩儿。

“轮到你了。”蓝生像考校小丫一样考校娇娘,又让她手指蘸清水在桌上写字,可惜,她字认不全,更写不好。“好不如小丫,羞不羞?”

“女儿哪用认字啊?我不学了!”蓝生温和了,娇娘也敢耍耍小脾气。

蓝生拉着她的手,轻叹,“我和你说的,你还是没想明白。这次我去府城,有大人看重我,许以爱女。”

“什么?!”娇娘惊呼,情不自禁抓紧蓝生。

“放松,放松,我要是停妻另娶的,还能回来吗?”蓝生柔声道:“你看,戏文上有那么多陈世美,贫寒人家出身高中立刻换妻的不少,我不是那样的人。可夫妻是该并肩而立的,我以后要做官,你就是官夫人。总得管家理事、交际同僚夫人吧。这些事情,都需要你识字。只有识字了,才能更好教养儿女。都说读书明理,老祖宗的话再不会错。”

“两个人走到一起,是千年修得共枕眠的缘分,可一个人走的太快太远,另一个人步子不加快,就只能被落下。我日后做了官,你若是不会管家,我要聘一个会管理内宅的姨娘回来。你不会交际,我要聘一个长袖善舞的姨娘回来。她们会生孩子,抢夺咱们儿子日后的财产。你只能缩在内宅,日日以泪洗面。”

蓝生说得这么惨,娇娘却扑哧一声笑,“你才不是那样的人!”

“胡说,我要是真停妻再娶,你能怎么办?”蓝生无奈叹息,“你呀,怎么还不明白。做人靠什么都不如靠自己,我万一哪天变心了怎么办?你要是识字懂得多,牢牢掌握着家里财权,我若敢出去花天酒地,你就断了银子,把我赶出去。实在不行,还能和离再嫁,反正你长得漂亮又能干,踹了恶夫还能找更好的。”

“呸呸呸,哪有你这么咒自己的!”哭笑不得的是娇娘才对,哪儿有当丈夫的教妻子怎样拿捏自己的!

“你到底明不明白识字的重要性啊!”蓝生哀叹。

“明白,明白,以后每天抽半个时辰,不,一个时辰识字看书,行了吧。”娇娘也有心气,等我学好了,看那些不要脸的还敢不敢勾引人家夫君!

“这还差不多!”蓝生看这办法奏效,施施然出去了,他盼着有一个能并肩而立的妻子。即便不能,至少不会拖他后腿。

过年祭祖更是隆重,余家今年办了两次祭祖,人人都知道,老余家这是要发达了啊!

初五,年都没过完,蓝生就待着二弟余树仁、三弟余树义、四弟余树礼启程。余家人早有送别的经验,可经不住这次是四个孙儿一起走,不仅余爷爷余奶奶不舍,各家父母也紧紧拉着手叮嘱。

“可怜见的,年都没过完呢!冰也没化,你们出去坐得上船嘛?去京城千里迢迢,听说路上有水匪、有盗贼,万一真碰上了,不要舍不得钱财,什么都没你性命重要,知道吗?”三婶拉着礼哥儿叮嘱,眼泪止不住流。

“行了,婆娘家就是眼窝子浅。走吧,走吧,实哥儿有经验呢!”三叔拉了她一把,挥手让孩子们赶紧走。

三婶心说不过去一趟府城,怎么能和京城比。不过在这个小镇上,去府城已经是够吹嘘两三年的谈资了。

“爷爷、奶奶、爹、娘,孩儿拜别。”蓝生深深弯腰作揖。其他三个弟弟有样学样,他们如今也穿着厚实棉布长衫,像个读书人的样子。

蓝生带着弟弟们辗转于马车、客船,到了府城之后,蓝生特意打听了一下石通判家的情况。因有桃色/艳/情在,石通判家的小道消息满天飞,在过年这相聚谈笑的时候,是一桩绝好的谈资。

确定石通判不能对自己的科考生涯造成影响之后,蓝生带着三个弟弟,一路往京城狂奔。越到北方天越冷,运河也都结冰的,只能走陆路。雪上加霜的是礼哥儿的身体,早产体弱、不注重锻炼,再加上突然大强度的行程,很快就病倒了。

礼哥儿在客栈急得直掉眼泪,“大哥,你别管我,先去报到。”

“说什么胡话,不过一科,就是错过了,还有下一科呢,什么能比我兄弟更重要。反正我举人也是吊车尾中的,多磨练三年也好。你安安心心养病,放宽心才能早些好起来。”蓝生假托学过医,自己开方抓药,煎了送来。

“怪我!明明身子不好还一定要来,连累大哥…”

蓝生把药碗重重搁在炕桌上,严肃道:“再这么说,我就生气了。礼哥儿,你知道我这次为什么带你们来吗?”

除了拉拔兄弟还能是什么原因呢?

“我是大哥,往后你们都是我的责任,我会教你们读书,指点你们为人处世。你们觉得大哥有这个资格吧?”得到三只小鹿斑比眼的崇拜和狂点头,蓝生继续道:“可我们会长大,会变老。像爷爷和二爷爷、三爷爷那样,他们是亲兄弟,现在各自有一个大家庭,树大分支。你们都是各小家的长子,以后是要顶门立户的,不多学一些,日后怎么办?”

“家族领头羊见识不够,整个家族就走下坡路,全子孙不成材,老了还要受人指摘,儿孙也跟着受苦。你们一定不想这样吧?所以,我才带你们出来长见识。若是春闱错过了,我等下一科。咱们兄弟试试在京城能不能立足,若是能,就算日后读书不成,做其他营生也是佼佼者。”

第56章 一家之主5(倒V)

一行人紧赶慢赶, 终于在登记终止第二日赶到,完美错过了这科春闱。

衙门的差役一说错过了,三兄弟立刻脸色发白,摇摇欲坠。差役看多了这种,科举是何等大事,每年耳提明面的叮嘱, 可总有傻子错过时间。

“多谢差役大哥, 头次赶考没有经验, 见笑了。”蓝生拱手道。

“无事, 无事, 下回可要小心了。”差役觉得这书生心挺大的, 错过春闱居然没有哭。

突然, 阶下爆发出一阵响亮的嚎啕声:“都怪我!都怪我!大哥,大哥, 怎么办?错过了!错过了!”

“唉,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错过这科等下科, 你可千万别伤心,下科还能考。”差役一听哭声马上进入工作状态, 这才是正常的打开方式嘛~

“我有什么要紧,我有什么要紧!大哥!大哥!”

“大哥怎么办?你错过春闱了!我们就不该跟着来!”余树仁狠狠给自己两拳, “来干什么!”

古有范进中举发疯,如今没赶上,估计是半疯。“路上怎么说的?没赶上就没赶上呗, 反正我中举吊车尾,进士也不一定能中…嗯嗯,放开我,行吧,能中,能中。先起来,咱去客栈。”

旁边差役听了余树义的解释,知道面前的举人是为了照顾生病的弟弟错过春闱,难得对酸腐书生有了好感。在科考路上,一切都要让步。别说兄弟病了,就是自己病得只剩半条命,不进场博一博,也是不甘心的!

“起来吧,衙门口咆哮是藐视公堂的大罪,别让你大哥的心白费。”差役温和解释,劝几人赶紧离开。

蓝生给余树仁一个眼色,两人合力扶起礼哥儿,快步离开了。

差役站在大门口咂嘴,“倒是个有情有义的。”

找了客栈歇下,蓝生自有一番忙碌不提。礼哥儿瘫在床上,面颊苍白,两眼发愣,呆呆躺着,谁说都没反应。发呆一整天,米水不进。余树仁放下粥碗,出去找到蓝生,小声道:“大哥,怎么办,礼哥儿不肯吃东西。他病还没好,身子弱,这样下去怎么好?”

蓝生避而不答,道:“这院子只租十天,明日你与我一同出去找房子吧。京都居大不易,客栈是住不起了。”

余树仁惭愧,在家里老人叮嘱出来一定照顾好大哥,让他安心科考,结果处处是他照顾弟弟们。“辛苦大哥了。”

“不辛苦,你赶紧来帮忙就不辛苦了。”蓝生笑问:“义哥儿呢?”

“三弟找人说话去了,大哥不是说官话要多练才好吗?还能顺带打听消息。”

“嗯,行,中午我们兄弟去外面吃,京城许多好吃的,不一定要大酒楼,好些百年老年都是小铺子呢。”蓝生愉快做了决定。

“大哥,那四弟…”

“他喜欢躺着就躺着吧。”

“大哥…要不,你去劝劝…”

“你们没劝?”蓝生冷笑一声,“我这个错过科举的不敢伤心,处处照料,他倒矫情起来。要是哭能让考官放进去,我见天守着贡院哭。既然于事无补,不知朝前看。家里父母的希望,我一路的叮咛,都抵不过自己牛心左性。我还管他?爱干什么干什么去吧!这等心性,如何指望日后做一家之主。幸亏三叔三婶还有七弟,我回头写信让七弟过来吧。”

“大哥,四弟就是一时转不过弯来。”

“我哪有那么多时间等他转弯,事情堆到眼下。你别废话了,供他吃供他穿,关键时刻半点儿忙都帮不上,这等废物点心管他做什么。走了!”蓝生放下茶盏作势要走。

房门突然砰得一声砸在墙上,衣衫不振的余树礼从房里旋出来,吼道:“我不是废物!我不是废物!”

“你说不是就不是吧,回去躺着,我们要出去吃饭了,懒得和你纠缠。”蓝生面色冷淡道。

“我也要去!”余树礼抱着蓝生胳膊不松手,大吼:“我也要去!”

蓝生抖抖被震得翁翁响的耳朵,嗤笑道:“多大脸,又让我们等你。”

“我要去!”余树礼固执,侧头大喊,“二哥,帮我拿外衫!”至于他,就这么紧紧抱着蓝生,不许他趁机偷跑。

蓝生回头眨巴眼睛,余树仁屁颠屁颠跑去拿衣裳和头巾。男人出门简单,余树礼船上衣衫,裹上头巾,跟着出去。

“二哥,二哥,快走,不然跟不上了。”余树礼手忙脚乱的裹头发,跺脚着急怕蓝生不等他。

余树仁敲他一个毛栗子,“傻子!”

走到半路余树礼才反应过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激将法吧?是吧,是吧?”然后一双星星眼望着蓝生。

蓝生悄悄戳他额头,笑道:“小傻子,规矩走路,你要变小猴子吗?”

余树礼乖乖走路,这年头在大街上打闹不是感情好见证,而是没规矩的表现。街上除了腰部以下的顽童和吊儿郎当的混混,谁会在街上嬉闹。

蓝生订了一家本帮菜,特色面食,汤水滋补,利于余树礼这个小傻子养病。

吃了饭回来,蓝生安排余树义整理带来的书籍,余树礼看家打点,自己带着余树仁去看房子。

“大哥,你怎么知道四弟会受你激将?”走在路上,余树仁小声问道。

“摸清虚实,对症下药。四弟是三叔和三婶第一个儿子,又因早产身体不好。对长子的倚重、对幼子的疼爱,都在他一个人身上。以往,家里最忙到时候,三婶也只让他到田里捡稻穗,和姊妹们做一样的事情。四弟抱怨三婶管得严,却忘了从小他只要一撒娇捂胸口,三婶什么都替他办了。”

“大哥是说四弟懦弱吗?”

“是。所以,想担起责任,自己必须先立起来。就从这回开始吧。”

余树仁点头,想想这一路来的情景。四弟身体不好不是他的错,自责愧疚肯定也是出自真心,可在如此关头,最该伤心的大哥忙前忙后照料他们。兄弟再多有什么用,关键时刻帮不上忙,还只会添乱。余树仁深刻反省,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做个“能担责任”的人。

蓝生看和余树仁脸色来回变幻,一耸肩,往城北去了。

在相同的文化背景下,各朝各国都城都是差不多的布局。蓝生大致走了走,确定了此时的物价、流行和讲究,找了家牙行。

蓝生与牙人交谈的过程,余树仁全程哑巴,安安静静看着,期盼能从中学更多。

“大哥,光给牙人的中介费就要十两,听他说城里房子都贵,咱们租得起吗?”出了牙行门,余树仁才小声问道。

“十两是我们租成了之后的价格,如今只给了二两定金,牙行想做生意,肯定按照我们的要求认真找。”蓝生笑道:“刚刚我和他的谈话听懂了吗?”

“大致懂。”

“他打头第一句就问我是不是来应考的举子,说明牙人眼睛尖,这样的人不好糊弄。应考举子这时候正该在考号里了,现在还在街上晃荡的,肯定是准备下一科的。我承认了,牙人就知道我们租房子至少以年起步。牙人虽然精明,可我也要表现自己的实力。就是不着痕迹的告诉他,我虽是外乡人,可清楚京城房价行情,更懂房子好坏,他骗不了我。如此牙人才不敢在房子、价钱上做手脚。交谈的时候,看他说话也能大致判断这个人是否奸猾虚妄,若遇到不合心的,怎么才能从他嘴里套更多信息而不交定金也是要注意的。”

“一句话就有这么多讲究啊!京城人这么精明,我都不敢和他们说话了。”余树仁又敬畏又心虚。

“还说四弟傻,你更傻。这些东西熟练了,自然而然在脑子里转一圈就出来。旁的不说,只说种庄稼。挖地刨多深,考虑种子发芽更容易顶破土层。一个坑里丟几颗种子,根据种子发芽率来的。间株的时候要估算长大后的高度宽度。说起来这么复杂,你种地的时候每个步骤都在心里默念注意事项吗?”

“哪能啊?顺手就种了!”

“是啊,顺手,可种出来也不必深思熟虑的差,对不对?这些注意事项已经成为习惯了,自然而然做出来。”蓝生拍拍他的肩膀,笑道:“熟能生巧,多练。”

不是蓝生啰嗦,像教小孩儿走路一样手把手教,掰开了、揉碎了讲,实在是偏远地方的人见识有限。余树仁他们,此前的人生都束缚在土地上,镇上都少去。一下子到了天下繁华之首的京城,见着满目绫罗锦绣,羞得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不说清楚,他们怎们快速融入其中。

“走吧。”

“大哥,去哪儿?”余树仁紧紧跟上。

“你不是说银子不够用吗?带你赚银子去!”

第57章 一家之主6(倒V)

礼哥儿的毛病是懦弱担不起事儿, 那余树仁就是太自卑了。不是唯唯诺诺、不知手脚如何方那种自卑,而是坚信自己不会读书,成不了大人物的不自信。

“大哥,我太笨了,昨天背下来,今天又忘了。结结巴巴还总掉字, 你教三弟和四弟吧, 他们比我聪明。”余树仁看蓝生叹气, 自我解嘲道:“大哥, 你别担心, 我早知自己没长读书那根筋。小时候也上过私塾, 先生都说朽木难雕。”

“二弟, 今天先到这里,你陪我去京郊一趟。”言语的力量有限, 蓝生决定让他亲眼看看普通人是什么水准。

两人雇了马车往城外去, 这些日子, 余树仁还学会了赶马车, 这在乡下已经是“把式”了。大哥还说以后要教自己骑马,骑马啊, 以前想都不敢想,也不知大哥怎么会这么多东西。想想大哥不十分突出的成绩, 肯定是这些小事耽搁了精力。这些本事虽小,在乡下去世能安身立命的本钱。余树仁每每想到自家大哥在读书之余还要想着如何为家里打算,为日后打算, 就忍不住心酸。

蓝生哪儿知道余树仁脑补他是一个小可怜,带着他去京郊蒙学听课。

“先生讲的,你听得懂吗?”蓝生在屋外树荫下问道,透过半开的窗户,屋外他们能清楚听到里面的授课声、朗朗读书声。

“听得懂。”余树仁点头,“先生讲得很好。”

“那换你来讲,你讲得出来吗?”蓝生又问。

“我官话不好。”

“除开官话呢?”

“能!”余树仁斩钉截铁道,他虽然不能和考中举人的大哥相比,但和教授蒙童的童生相比,还是有自信的。

“这是上科得中的秀才。”蓝生施施然道。

余树仁马上反口:“我再听听,秀才老爷肯定有独家秘诀。”

看,一听说身份,就开始迷信权威。

老家给孩子开蒙的都是久考不中的老童生,一辈子连个秀才功名都没混上。京城奢侈到让秀才来给孩子开蒙,果然是天子脚下。余树仁心里感叹。

蓝生看他钻牛角尖,又带他去了另一家私塾。天将黑才京城,赶着宵禁之前入了坊。

“怎么样,觉得自己和今天见过的人相比如何?”蓝生轻声问道。

“大概,差不太多。”余树仁不敢确定答道。

“是根本一样,你比有些人还厉害一些呢。在京城考秀才,比老家这种学风浓郁的地方要容易一点,可秀才功名却是实打实的。你跟着我读书,我对你从来都是高标准严要求,你说背书背不下来,明明是太紧张。”蓝生背着手望着月亮,幽幽道:“你知道吗?以前有位皇帝,教导皇子是读一百二十遍、写一百二十遍,如此一辈子都不会忘,皇子个个成才。有龙气庇佑的皇家尚且如此努力才能成才,你我这种凡人多背几遍、多写几遍,又算的了什么?”

一百二十遍!皇家!

两个词在余树仁心头撞击,原来自己也不差啊!

等到余树仁致仕养老,在家乡再次与蓝生相逢,他笑道:“大哥肯定又骗我了,我翻遍古书,可没找见哪位帝王有过一百二十遍教子。”

此乃后话。

蓝生兄弟几人最后还是住在了城外,他们在城里没有营生,无需早起往城里赶。城外清净,适合读书,更适合的是价钱。

蓝生找工匠把后院改造成考棚,一切按照最严苛的标准来,代步的驴子就养在考棚旁边。天一热,那滋味绝了。一个月要进考棚一次,三天起步,九天封顶,月月都是春闱。

平时还督促哥仨强身健体,尤其是余树礼,他的胎里是弱了一些。可若是经常做活锻炼着,也不至于弱成这样。

三兄弟无条件接受大哥的教导,以前只知道大哥读书厉害,现在才知道,大哥是个全能王啊。

啥都懂啥都会的大哥接到来信,也忍不住喜笑颜开。

一共两封信,一是老家来的,一是城里新友传来的。

新友传来的是一个绝顶好消息——恩科。陛下五十大寿又逢御极二十年,双喜临门,决定加开恩科。刚刚过去的春闱落榜考生欢呼不已,连那些已经走了的人也被快马叫回来。压着自己等下一科考的也兴高采烈呼朋引伴,赶紧的,来考恩科。

蓝生赌赢了。他没赶上,一是为了联系兄弟感情,二是有五成把握会开恩科。综合自己了解的信息,再想想自己当初掌权时候都想法,这是多么好的施恩天下、引导舆论的方式,怎会错过。

家里来的信主要是担心他和宽慰他。虽然蓝生也托镖局往家里送了银子,可家人不放心,担心他们在外面吃苦,又加了一些银子一起送过来,镖银不知抛费多少。

家里人担心啊,信是在镖局亲自送过来的。余爷爷接到信的时候,一家子围着看。四叔认识一些常用字,一家人围着听他读信。

蓝生的信写的简单,只说自己错过了春闱,但决定在京城等待下一科。几个弟弟长进很大,再等三年,肯定能考个秀才回来。报喜不报忧,并送了银子回来,让家里人别担心。

余树仁他们几个也写信回来,用语就直白很多。把他们一路怎么赶路、怎么打尖详细说了,余树礼在路上生病,导致蓝生没赶上春闱也没隐瞒。并告诉家里人,按照以往的备考经验,举人都是在京城一边读书一边等待的。让家人放心这点倒是几人共同的意思,几个弟弟把蓝生形容成神仙,只说京城只要有本事遍地都是银子,而“大哥是最有本事的!”

怎能不担心,一边读信,女眷们就一边掉眼泪,余爷爷也敲着烟枪道:“苦了孩子们。”

一家人你为我着想,你为我考虑,家里又紧衣缩食寄了银子过来。

翻年,春天,余树义和余树礼突然出现在村里,唬得一家子赶紧从田地里回来,村里人也围着瞧热闹。

余树义、余树礼扑通一声跪在堂屋里,多亏房子刚整修过,不然肯定磕青了膝盖。

余爷爷扶着桌子,颤巍巍问道:“出事儿了?”

“爷爷,给您报喜了!大哥考中进士啦!”

“啥?”余爷爷脑袋一阵蒙,“老婆子,我做梦呢,义哥儿说啥?”

“进士?!”嗝——余奶奶嘎嘣一声晕过去了,周围站着的赶紧去扶。

“说清楚!”余父脸上青筋直冒,咬紧牙关努力挤出一句话来:“再说一遍!”

“爷爷、奶奶,大伯…大哥中进士啦!”两人欢欢喜喜再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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