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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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别哭啊。”贾敷劝道,“既然菩萨显灵,那咱们就谢谢菩萨吧。”

“敷哥儿说的有道理,你去安排一下,我明日亲自去护国寺烧香还愿,多谢菩萨庇佑。”老太太吩咐贾周氏道。

贾周氏虽然怀孕了,但处理这点儿小事还是没问题的,一会儿功夫就吩咐下去,下人们有条不紊的作准备。

贾敷想,贾周氏生他的时候年岁太小,又伤了身子,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孩子,更要保养才是,平日里,除了早上请安之外,又常常泡在他爹娘的扶云院,对着贾周氏的肚子读书弹琴,美其名曰:和弟弟交流感情。

那小模样,把贾周氏感动的不行,晚上贾代化回来,和他道:“爷是不知道,敷哥儿见天儿的来,对着他弟弟读书谈情,还不许我插嘴,只道是和弟弟说话呢,还说弟弟要是出来认不得他,他就要打弟弟的屁股呢!”

“那爷岂不是也要天天对着儿子念叨,不然他出来也认不得父亲啊!”贾代化调笑道。

“多大个人了,还和小孩子似的。”贾周氏笑嗔,“敷哥儿身子康健了,我也就放心了,尤其他还这么孝顺,你不知道着半年多,给母亲和我请安都是自己走路来的,我这心里啊,是又心疼,又欣慰,可惜不能习武,继承老爷的衣钵。”

这种事情贾代化能不知道?只嘴里傲娇道:“是啊,太医说敷哥儿不能习武,那日后的路子可怎么走,咱家武勋出身,不会武,终归不太合宜。”

“哼!不能习武怎么了?”贾周氏没有听出贾代化的傲娇来,只为自己的儿子抱不平道:“敷哥儿书读得可好了,往年请来坐馆的先生,哪个不夸,就是后来身子不适,也手不释卷,如今更是…你这当爹的不说鼓励他,倒来拆台。”

贾代化无语,不知你先挑起这个话题的吗?就是夫妻在床上那么随便一说,贾周氏就给贾代化上纲上线了。贾代化表示:口是心非的女人啊~

第25章 3.2

贾代化听了妻子说儿子在文事上表现非凡,即使有“自家儿子最好”的自夸成分在,贾代化还是十分高兴。休沐的时候,特意考校了一番。贾代化简在帝心,即使是武官,文学素养也是不差的。

结果一考校,贾代化在心里感叹:妻子也太谦虚了,这哪里是好苗子,简直就是天才啊!贾代化激动得直搓手,祖宗保佑啊!说不得他们老贾家就要出一个文坛魁首了,贾代化想到这里心就更热了,一溜烟儿跑去和贾源报告。

贾源打天下的时候受了颇多暗伤,现在虽还在朝廷挂职,但也多是荣誉职位,大朝会的时候应个景儿,很是空闲。平日里,皇帝还爱找他们这帮老臣进宫回忆往昔峥嵘岁月,贾源已经进入半养老阶段,已经把儿子送上禁军统领的位置,他就是现在闭眼,也放心了。

“爹,爹,大事儿啊,大事儿!”贾代化急急忙忙的跑过来。

“被狗撵了,稳重点!”贾源喝到。

“爹!”贾代化整了整跑的飞起来的衣襟,道:“爹,您可知道敷哥儿的本事,了不得啊,了不得。”

贾代化顺着贾源指的位置坐下来,仔细道:“我刚才考校了他一番,四书五经倒背如流,微言大义理解通透,文章写得既文采飞扬,又言之有物,还有,那一笔字,现在看着还稚嫩些,可底子在那里,假以时日,可成一代大家啊!”

“慢点说。”贾源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你这说的是我孙子,不是文曲星下凡?”

“爹啊,咱家敷哥儿肯定就是文曲星下凡!不是儿子说大话,就是现在让他去考个进士回来,也不成问题!”贾代化激动道。

“有没有这么玄乎,让乖孙来见见我。”贾源吩咐道,“算了,刻意来见,吓着孩子,还是我去吧。”

贾源说风就是雨的性子,定了马上就要到康园去,连隔壁的老妻都没通知一声。现今两位老人年纪大了,早已经分房而居。

贾源携贾代化来的时候,贾敷正在院子里银杏树下,呜呜的吹笛子,笛声如泣如诉,有几分功力,只在转承的时候还不太流畅。

贾敷看见祖父、父亲来了,连忙放下笛子,起身相迎。

贾源叫起,顺势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道:“敷哥儿,都大秋天了,这石凳凉得很,可不能久坐。”

“祖父,您放心吧。孙儿就坐一会儿,还垫着软垫呢。”贾敷笑答。

“你什么时候学的笛子?倒有几分样子。”贾代化端着严父架子道。

“爹,您忘了王夫子就会吹笛啊?”

“王夫子,他都辞馆两年了。”贾代化经验道,这个王夫子说的是贾敷身子还行的时候,六岁正式进学,请来的举人。现在王夫子已经进士得中,外放作县令去了,至于王夫子会不会吹笛,贾代化怎么知道。

“是啊,儿子以前见王夫子吹过。”

“你看过就会了?”贾演接话道。他不懂乐器也知道,这种东西看管什么用,练才是最重要的,也没听说孙儿练过啊?

“孙儿哪有这本事?”贾敷羞涩笑道:“以前看王夫子吹笛,死记硬背下了手法,照着谱子胡乱吹的。孙儿是听说吹笛能让气息绵长,锻炼心肺,孙儿也想试试,喘不上气儿来太难受了。”

看见乖孙儿皱眉,贾源还问什么,故意抓不住重点道:“谁说吹笛子能治病了,胡说八道!”

“孙儿也是胡乱听了那么一耳朵,做不得准的。”贾敷撒娇道。

“嗯,曲艺小道,陶冶陶冶还是好的。”贾代化补充道。

“乖孙吹笛子也累了,走跟祖父去屋里说话。”贾演把贾敷往小书房领,这是贾敷开蒙进学后设的小书房,里面摆设性的放了些大众书籍,主要还是小孩子喜欢的彩页绘本,和九连环、鲁班锁之类比较“文雅”的玩具。

贾敷祖孙三人坐定,贾源想了想怎么开场,随手拿下一本书道:“敷哥儿啊~”

贾源随手拿下的一本书,随意看了一眼,发现书上写满了注释,墨迹明显有新旧之分,看样子读过不只一遍,激动道:“敷哥儿,这是你写的。”

“是啊,孙儿平日里养病,也不出门,就看书消遣消遣。”

贾代化够着脖子看了一眼他爹手上密密麻麻的批注,自己把书架上的书一一翻出来看,只见每本都有笔记,但书页保护得比较好,翻阅的痕迹不重,所以才这么就都没有人发现。贾代化问:“这书房里的书,你都看完了?”

“没有,只把这面墙,和这面墙的看完了。”贾敷指着道。两面墙上放的是儒家经典和游记杂学。贾代化看了贾敷的批注,简直以为自家儿子是天神下凡了,等翻看道游记,看见上面写着“好想去看看”“红色的岩石是哪种红”之类的,才勉强找出自己儿子,还是孩子的证明。

贾源本想再确定一下贾代化的判断没有错,看了这两面墙上写满注释的书本,已经没有必要了,看来自家孙子真是读书的好胚子。

“敷儿啊,你也别太累了啊,小小年纪就看了这么多书,别累坏了。”贾源劝道。

“孙儿不累,读书有意思的紧,再说,孙儿成天白日的都在家里,只能读书消磨时间了。”贾敷道,他现在的身体,不能承受剧烈运动,想像前两世一样做个军中大将,武林高手是没戏了。且他的身体还不能多思忧虑,入官场劳心劳力多半也会小命不保,贾敷试着做一个名士…

“唉,说你呢,谁让你把我的乖孙关在家里了,连个玩伴都没有,可不是只有看书嘛!”贾源对着贾代化发火到:“一点儿都不靠谱,我看,还是让敷儿去家学吧。”

贾代化受了无妄之灾,正想解释,贾源又道,“不行,不行,家学里的莽撞小子太多,把敷儿伤了怎么办,我看还是找几个旁支的来府里念书吧。”

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贾代化刚要同意,贾敷就反对道:“不行,祖父,我要教弟弟念书呢!我去交新朋友了,弟弟怎么办?”

“你弟弟才多大点儿,等他长大了再说。”贾源道。

“不行,我都和弟弟约好了,人不能言而无信!”贾敷对和小孩子玩儿根本没兴趣好不好,也不想成为别人攀上宁国府的梯子,或者政敌眼中的软肋。

贾代化抚头,他早就听贾周氏说贾敷每天去和弟弟说话,还以为是小孩子心性呢,怎么就钻起了牛角尖!

“敷哥儿乖啊,弟弟还有七个月才出生呢,生下来要长到五六岁才能进学呢!你先交朋友,多学点本事,以后才能交弟弟啊~”贾源哄道,他对这个嫡长孙倒是耐心无限。

“不,万一弟弟把我忘了怎么办,不行,我不去。”贾敷撒娇不行,直接耍赖。

“你这孩子,怎么不听劝!”贾代化语气强硬就要开启严父模式,被真严父贾源拍了回去,贾源道:“好,好,乖孙友爱弟弟,不去就不去,那乖孙以后就多读书给弟弟听,回来就不要看书了。不然累着了,弟弟听不到你读书声可怎么办喲~”

“嗯,我才不会让弟弟难受呢!”贾敷做孩子气状。

贾源、贾代化欣慰而去,还答应给贾敷找更多“有意思”的书籍过来,让他准备好给弟弟上课。

贾源回了华福堂,特意去和老妻通气儿,让她以后多关注一下康园,像这次,若不是他们兴致突起去翻书架,还不知道贾敷居然看了那么多书,他一个小人儿做事没节制,万不可放任他伤了身子。

贾老太太闻言怒道:“满院子的丫头婆子是干什么吃的,去把敷哥儿院子里的人给我叫来,我要亲自过问!”

“唉,唉,慢着。”贾源叫住就要去传人的的嬷嬷道:“别这么风风火火的,我的意思你多关注敷哥儿,闹得动静大了,别把他吓着,那些个下人都是他用惯了的,你多敲打敲打就是,别吓着敷哥儿。”

贾源连说两遍别吓着贾敷,可见贾敷在他心里是个什么病弱形象。

“既然敷哥儿天赋这么好,要不要给他拜个大儒做师傅?”老太太建议道。

“先看看,都说慧极必伤,老天给了敷哥儿天人般的天赋,又给你他这么一个病弱身子,焉知不是天意。待敷哥儿再长大一些,看他自己的意思吧。咱们作祖父祖母的,只要孩子康健,还求什么呢?”贾源也不求孙儿出人头地,平安健康就是。

“说的是,放心,我懂的。”

所有长辈都交换意见,对贾敷更是体贴,他爱干什么就干什么,看书时间多了,还让他多去外面玩儿。“唉,我家孩子就是不爱玩儿,总喜欢读书,这可怎么办啊?”这是古往今来学霸家长的甜蜜苦恼。

在贾敷的殷切期盼下,小弟弟终于降生了!

贾周氏生孩子的时候,贾老太太还怕他撞克了,贾敷怕什么,坚持要在产房外守着,等一声婴啼划破长空,产婆把包得严严实实的孩子抱出来的时候,贾敷第一个抱了他。

产婆战战兢兢的在旁边护着,生怕这个传说中病弱的大爷不小心把新生儿摔了,贾敷仰着笑脸,兴高采烈的对贾老太太道:“祖母,弟弟对我笑是不是,是不是~”

“是啊。敷哥儿真是个好哥哥!”贾老太太对着一只面无表情的红皮猴子,面不改色道。

第26章 3.3

新生儿的到来,给宁国府带来了无限的生机,以前,宁国府贾源已老,贾敷病弱,看着总有暮气,安静的过分,如今新生儿的道来,打破了这滩静水。

贾周氏坐月子,婴儿平日里是给奶娘喂养的,当然,他太受欢迎了,到奶娘手里,都是饿了或者睡着了。小婴儿养在扶云院,贾代化每日上朝前,必须先看一眼,要知道,他名下只有一个病弱敷哥儿,曾多么担心绝后,都快打算纳妾生子了,这孩子,来得及时。贾周氏睡醒了,也要看小婴儿,身上掉下来一块肉,怎么都疼不够。

等他的父母亲香过了,早起的贾老太太还会不辞劳苦的从华福堂跑到扶云院来,看望亲亲乖孙,老太条这不是体谅媳妇下人,而是疼爱乖孙,就怕外面风大,把孩子吹着了。贾演下朝回来的头件大事,也是来看乖孙!小婴儿就这么沐浴在全家人疼爱的目光里。

当然,最夸张的还是贾敷,他都快抢了奶娘的活计儿了,从早到晚都泡在他弟弟的房间里,弟弟睡觉的时候,他就自己看书,等弟弟醒了,就和弟弟说话陪弟弟玩,给弟弟换尿布。贾敷都想用奶瓶给弟弟喂奶的,奈何没有找到奶嘴,只能让奶娘亲身上阵了。

贾敷这么折腾是为了什么呢?为了和小弟弟建立安全依赖。婴儿在三个月以前,基本是无选择的亲近任何人,重点亲近给自己食物的人,三个月到七个月的时候,开始选择性互动,喜欢经常陪在自己身边,和自己玩的人,他会记住那个人的气息。在七个月到一岁左右,明显依赖首要的照顾着,警惕陌生人和陌生环境,过了一岁,才理解物体恒存性,和其他人的交往变多。

什么叫物体恒存性?在婴儿的理解里,在他面前的才存在,他看不到就是没有。所以最熟悉的人不在身边,他就会哇哇大哭,因为他以为哪个人永远不会再出现了。一岁以前是和婴儿建立依赖关系最重要的时候,贾敷是不会放过的。

见天累月的和小弟弟在一起,小弟弟看不见他就大哭,家里的长辈下人都说,贾敷和弟弟关系好,殊不知,是谁照顾他,他就和谁好。怪不得皇室有那么多乳母最后飞黄腾达了,皇帝也是从婴儿长起来的啊,小时候建立的亲密太重要了!

小婴儿满月的时候,贾周氏也出了月子,这是宁国府这几年难得的大喜事,自然场面盛大,连隔壁的荣国府老祖宗贾演也过来参加这个堂孙儿的满月礼。

宾客盈门,光彩熠熠,能来参加国公爷孙儿的满月礼,自己的身份也不会低,小婴儿只在满月礼上,就得了一笔丰厚的祝福礼物。仪式过后,贾演为这个心新生的婴儿取名贾敬。

这个名字,从贾周氏怀孕就开始准备,贾演把圣人书都翻了几遍,老太太调侃他,等孙子的名字定下来,他去考个举人,不成问题。最后在一家三代男人的努力下,终于定下了这个敬字。敬,肃也,祭祀主敬;敬,警也,敬德之聚也。这个子是贾敷从父、祖备选的一大页纸的名字里挑出来的,与原著无干,只为了自己做兄长的拳拳之心。

被命名为贾敬的“无齿”之徒,笑得口水之流,更逗得内堂女眷哈哈大笑。

过了满月礼,贾周氏重新出山,本想把贾敬带在身边教养,奈何她要掌管这么大的府邸,实在没空。本来奶娘是可以照顾好孩子的,可惜贾敬和贾敷关系太好,一看不到贾敷就嚎啕大哭,奶娘是哄也哄不住。贾敷趁机提出把贾敬放在自己的院子里养,贾周氏哪里肯?贾敷自己还是个孩子呢!

贾敷也不争辩,只默默的每天天亮就来,等贾敬睡下了才走。婴儿的作息和大人可不一样,晚上时有惊醒,哭着只有贾敷能哄住他。贾敷跟着熬了几天,看着结实了的身子,好像又单薄了。贾周氏能怎么办,只好把贾敬挪到了康园。只要真心疼爱子女的,和子女意见相左,最先妥协的,肯定是父母。

不过是连着三五天,晚上没睡好,脸色苍白了些,精神萎靡了些,贾周氏就吓得把贾敬搬到了康园,贾敷得偿所愿,亲自把自己的卧房收拾出来,准备和弟弟同住。奶娘死活不同意,贾敷这么小,睡觉不注意就会压着孩子,这些年,就是新手父母都有可能压死孩子,更何况贾敷这小小年纪的。

贾敷又岂会听一个奶娘的,一意孤行,让贾敬睡在自己的床上,当然,是睡在自己床上的摇篮、襁褓里。贾敷是想给奶娘一个下马威,要不是如今和动物奶不能解决细菌感染问题,贾敷早就想把奶娘赶了。

贾敬的成长,换尿布的是哥哥、陪玩耍的是哥哥、喂食的是哥哥,等十个月会说话的时候,第一个词自然也是“哥哥”,贾敷一直围绕在弟弟身边。平常人家的孩子,一岁左右会说话就很好了,贾敬被贾敷养着,才十个月就能吐简单叠字词汇了,从祖祖、到娘娘、到爹爹,贾敬那奶声奶气的小声调,还时不时会被口水呛住的小模样,俘获了全家人的心。

贾敷和贾敬相差近十岁,真真是长兄如父,连贾代化都吃错道:“敬小子还要我这个爹做什么,有敷哥儿给他当爹呢!”

贾敷解放了父母了精力,在贾敬三岁的时候,贾周氏又一次怀孕了,这是一个原著里没有的孩子,对于改变贾敷已经很习惯了。此生,他作为贾演的孙子,也没有多少不适,更不会用曾经的“贾演经历”,来臆测如今的祖父,可以说贾敷的性子是越来越稳了。

贾周氏又一次怀孕,贾敷自然也跟着忙前忙后,贾敷对每一个孩子的到来,都十分期待。一忙起来,就有些疏忽贾敬,说疏忽也不至于,毕竟还有那么多丫头婆子呢,只是不像以前眼珠子都盯着贾敬罢了。

所以,当他院子里的大丫头气喘吁吁的跑过来道:“大爷,二爷不见了,奴婢了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

此时,贾敷正在扶云院和贾周氏说话,贾周氏闻言,眼前一黑,就要晕过去,怀孕的人,哪儿能受刺激。

贾敷扶住贾周氏,喝问道:“怎么不早来报我,你去请大夫来,你接着把事情说清楚,母亲,您别急,府邸这么大,敬哥儿身子小,往花木后一躲,丫鬟们没看到也是有的,您别急。”

贾敷几句话就把几方人的安排安抚好 ,嬷嬷赶紧出去请养在家里的大夫,丫头跪在地上回禀:“奴婢一直跟着二爷,午睡的时候二爷不让奴婢们在外间伺候,说是奴婢们喘气声太大,吵得二爷睡不着。奴婢就退到西花厅等候。到点儿,奴婢再去叫醒二爷的时候,二爷就不在了。奴婢已经请康园里丫头嬷嬷们去找了,在康园和近处的花园都没有找到。奴婢有罪,奴婢有罪!”

看着丫鬟在地上砰砰磕头,贾敷连个眼神都欠奉,只对贾周氏道:“母亲,您安心养着,等大夫来了,听大夫的,儿先借您身边的常嬷嬷一用,先封了内院,仔细找吧。”

这些年儿子表现得越来越成熟,家里大事小情都上手了,就是外面爷们儿们的朝政大事,也能说个一二三,贾周氏没少听贾代化夸他,自然是放心的,把内院的权柄交给他,并让常、青两位嬷嬷协助。

贾敷叮嘱大夫来了,一定把脉案送一份给他,才行礼退下。领着嬷嬷召集了下人,细细找寻。宁国公府邸是正经御赐的国公府邸规格,光内院行走就要坐车乘轿,范围太大,吩咐下人子啊各自所属范围内寻找,贾敷又去叫外院管事进来。

外院管事小跑着到了外书房,意外的是还跟着一个外院的护卫。管事磕头请安后,直接把情况汇报清楚:“大爷,今儿个中午,护卫值班,结果在二门外发现的二爷。二爷身边一个人都没带,护卫本想上前请安,二爷高喊着不让护卫近身,三两步就爬上了外院那颗玉兰树,如今正在树上呢,奴才们怕吓着二爷,不敢狠劝,请大爷去看看吧。”管事说完还把身后的护卫推了出来,就是这个护卫发现了贾敬的。

护卫也重复了一边发现贾敬的全过程,和管事说的大同小异。贾敷赶紧让常嬷嬷、青嬷嬷停下对内院的搜寻,自己跟着管事快步向外院跑去。

护卫本以为自己吓着的主子,怎么也会被罚,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过关了,也起身跟着跑出出去。

贾敷到外院的时候,贾敬正抱着玉兰树,站的地方已经是很细的树枝了,就算贾敬再怎么年小身轻,也保不定会摔下来。树下已经铺了很多被子,还有几个长相和蔼的下人,牵着被子,轻声慢语的劝贾敬下来。

贾敬见贾敷来了,眼前一亮,就要叫人。贾敷先先发制人道:“敬儿,还不快下来,你在胡闹什么!”

贾敬闻言,眼泪就刷刷下来了,爬树的时候,手磨破皮了,他都没哭呢!

贾敷黑线,该哭的是我吧!

“哥哥果然不要我了,你都有新弟弟了,还管我做什么,我要离家出走,我要离家出走。啊…哥哥不要我了,哥哥凶我…”贾敬抱着树干开始嚎啕大哭,一边哭还一边跺脚。

贾敷生怕他把脚下的树枝给踩断了,柔声劝道:“敬儿,敬儿,别哭,哥哥怎么会不要你,哥哥最喜欢了,你先下来,好不好,哥哥让护卫接着你,哎,哎,别动,别动!”

不等贾敷多说,贾敬激动的好像要反驳什么,手一松,人就从树上掉了下来。贾敷吓得,心都漏跳了几拍。

多亏先前管事有在地上铺棉被,下人也牵着比被子等在树下,贾敬掉在被子上,倒没伤着。

贾敷跑过去仔细检查了贾敬没受伤,就支持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最后的印象,是耳边贾敬尖利的大叫“哥哥!”

第27章 3.4

贾敷醒来的时候,觉得胸口有些闷,刚想动作,感觉手上有什么,侧头一看,只见一个毛绒绒的脑袋,不用细看,定是贾敬了。

贾敷睁开眼睛盯着床帐,缓了缓神,想,这是怎么回事?眼前一黑,柔弱晕倒,怎么演也是女主或者孕妇的剧情啊,他一个大男人,好好的,晕什么晕,几辈子,除了战场上受伤过重,他就没体会过晕过去的滋味儿。

屏风外传来低语声,贾敷凝神去听,约么是太医在嘱咐什么,只断断续续听见:“娘胎里的弱症…大悲大喜…调养…”贾敷大惊,难道他的身体真出了什么问题?

不等贾敷细想,贾敬被贾敷无意识的动作惊醒,迷蒙着的小眼神一看贾敷醒了,就高喊道:“娘,太医,哥哥醒了,哥哥醒了。”

只听得慌忙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贾周氏被丫鬟们簇拥着过来,一双美目哭成核桃,太医也紧随其后。进来,太医也不闹虚文,直接上手诊脉。

贾敷看着憔悴不少的贾周氏,心中叹息,又连累她担心了,还怀着孕呢!“让娘亲担心了,您别伤心,儿子没大碍的。”

贾周氏闻言,哭得更伤心的,直接拿帕子捂住眼睛。贾敷只得叠声叫丫鬟们把贾周氏扶到旁边的贵妃榻上坐下,给她上热茶。贾周氏被丫鬟们扶过去坐下,又才想起什么的样子道:“敷儿,不用管为娘,静养就好,不可耗费心力。”

贾敷心力戈登一下,这种照顾人的小事儿他是操心惯了的,如今贾周氏这么说,难道他的身体真不行了?

太医诊了脉,对贾敷笑道:“敷大爷没什么事儿,只安心调养就是。”说完就要去收拾医箱。

贾周氏也立即站起来,想送太医出去。

贾敷看了一看握着自己的手,惶恐茫然看着自己的贾敬,又看了一眼明显没有说实话的太医,道:“太医慈悲,有话不妨直言。身子是我自己的,谁又能比我更清楚呢。再说,要知道了病症,以后才好按医嘱对症调养。”

太医看了看贾周氏,贾周氏这几年已经越来越听贾敷的建议了,如今也下意识的看向贾敷,看贾敷坚持,贾周氏道:“劳烦太医了。”

“敷大爷今次是未用早膳,气血不足,加上情绪太过激动导致的眩晕,您的身子骨本不康健,是娘胎里带来的弱症,这样的弱症,只能养,不能治,平日里要定时定量饮食,不可多食生冷辛辣,可不可大悲大喜,更不能劳心劳力。”总而言之,这就是个富贵病、懒人病,什么都不要干,什么都不要想,好好养着才能活得长久。

弱症?这是什么鬼?难道是先天性的器官功能不全,或者心脏病,还是先天性的肺动脉狭窄?也许是天生的免疫力不高?贾敷在心里猜测着有可能的病因,细细向太医打听。

太医常年给高官贵族看病,知道病人尤其是内宅女眷都不喜欢掉书袋,说话也是尽量直白浅显,现在听贾敷一问,知道他是真懂点道行的,也直接拿医术上的话来说,两人来回讨论了很久,太医给贾敷推荐了几本医书道:“敷大爷有兴致可以去看看这几本书,只是不可贪多,读书也是件费神的事情呢。”

贾敷和太医说了半天,也没有闹明白弱症是什么病,只得暂时按捺,谢过太医指点。贾周氏没听明白后面两人说的什么,但先前太医说不能劳神,要静养,总是没错的。因此,叫了贾敬,带着丫鬟们送太医出去。

看着贾敬留恋惶恐的小眼神,贾敷不忍,道:“娘,让敬儿陪我吧,闹了一天,敬儿也该睡了。”

平日里像个小话唠的贾敬今天却话都不敢说的样子,只拿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祈求的看着贾周氏。贾周氏知道他们兄弟感情好,贾敷不就是因为担心贾敬才一口气提不上来,晕到现在的吗?随即点了点头。

等贾周氏出去,贾敬就轻轻拉着贾敷的手,也不像往日那般腻歪,沉默得不像个三岁小孩儿。

“敬儿怎么了,不喜欢和哥哥说话了吗?”

“不是,不是,敬儿最喜欢哥哥了,最喜欢!”贾敬抬起头,原来小脸上已经满是泪痕。

贾敷叹了口气,示意贾敬上/床,贾敬呼哧呼哧爬到贾敷的身边,现在贾敷是半躺在床上,背靠着软垫,贾敬也不像往常一样直接躺在贾敷身上,小心翼翼的靠在软垫上,只依偎在贾敷身旁。

“敬儿乖,哥哥也喜欢你,不管什么时候都喜欢你,就算有了新弟弟、新妹妹,还是喜欢你,知道吗?”贾敷终于意识到他让贾敬这么依赖他,也不是好事。贾敬还是婴儿的时候,贾敷以为他们建立的是安全依赖,与其亲近奶娘不如亲近亲哥。后来贾敬慢慢长大,贾敷却没有拉开距离,或者说就算不拉开距离,也应该让他意识到,他最亲近的还有父母、祖父母,不止有一个哥哥是亲人。这样的依赖,已经不在“安全”的范围内了。

“哥,哥,我以为你不要我了。”贾敬哭道:“我不是个好孩子,我害哥哥担心,害哥哥晕倒,害娘亲流眼泪了。哥,我不是个好孩子!”

“才不是呢,敬儿是最好、最乖的!只是敬儿以后不能任性了,你看哥哥身体不好,你就要更懂事一点,知道吗?”

“嗯,哥,你别怕,我会很快长大的,我会保护你的!”贾敬握拳保证到。

“那哥哥就交给敬儿保护了!”贾敷笑道。“来,把软垫移开,闹了一天了,陪哥哥睡一会儿吧。”

贾敬听话的把枕头和被子理好,钻进被窝,抱着贾敷的手,很快就睡着了。贾敷看着贾敬酣睡的脸,到底是小孩子,今天肯定是累狠了。

门外稀稀疏疏传来声响,贾敷今天累得很,不想应付了,只闭眼装睡。本以为是老太太,进来的却是贾演和贾代化,他们刚从衙门回来,两人看了看熟睡的哥俩,给他们掖了掖被角,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等他们走了,贾敷才睁开眼睛,想自己的心事。

贾敷一直以为自己的身体调养的差不多了,即使知道原来的贾敷是个身体病弱的,但除了最开始的那半年,这个概念并没有被放在心上。总以为灵魂变了,身体也该跟着变化。如今看来,一个纯洁的灵魂并不是好挣的,若是没有难度,又哪里轮得到付出灵魂这样大的代价!

一直以来规划的道路,也该做些调整了。原身贾敷的愿望是多子多福、长寿安康,且血脉不断。贾敷还在想是该妻妾成群,还是该多娶几个。妻妾过多,有了孩子也容易夭折,就算活了下来,不平从出生就开始,并不利于儿孙团结对外,不到万不得已,贾敷不愿走这条路。多娶几个的意思是,不用顾忌妻子的身体健康,不间断的生孩子,这样总会把身子拖垮,前妻死了,再续娶接着生,这样孩子就都是嫡子了。不同母的嫡子比不同母的嫡庶要好,这是贾敷原来的想法,现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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