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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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珍撺掇着贾赦抄了奴才的家,贾赦开始是狂摇头的。奴才是自己的私产,可你抄奴才的家,这和当街脱裤子丢丑有什么不同。贾珍这个穿越者是不明白贾赦这个古人如何看中自家颜面。就算奴才有不好,也决计不肯丢脸丢到外面。

好不容易掰开讲明白里子比面子重要,贾赦又不肯动贾母的奴仆。那话怎么说来着,父母为尊,尊者应避。别说奴才不是事儿,皇室中长辈安排的教养嬷嬷,小主子们都要高看一眼。推广开来,代表尊者的就应该回避尊重,最典型的是御赐、圣旨。难道你能说就那么一卷圣旨,又不是皇帝亲临,我不跪吗?

贾珍冥思苦想,终于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提出丢了御赐之物也是死罪。贾珍已经查出那些没见识的奴才偷府中珍品,把御赐之物也偷换出去了。拿对皇帝的忠义抗衡对母亲的孝顺,贾赦被贾珍画的大饼所迷惑,眼里都是白花花的银子,终于同意了。

为着说服贾赦,贾珍牵头的清理奴仆行动才拖了大半年。一击必中,效果显著。

以赖管家为代表的豪奴家中抄出的家产,比刑氏、尤氏这等不受宠的主子私房还多。

贾珍、贾赦抄了赖家,贾母岂能善罢甘休,当场叫着忤逆不孝,要去衙门告发。

贾赦当即跪倒请罪,叩头不止,他这原装货知道忤逆二字厉害。

贾珍却高声道:“来人啊,给老太太准备诰命服,备好马车。既要告状,就别告官这么小气,直接去宫里告御状。让圣人评一评,到底是做子女的忤逆,还是当母亲的不慈。我赦大叔几十年蜗居马棚,荣国府让二房窃居,只因老太太一句话。这叫忤逆?当家人掌不了家,名帖印章都在二房手里,推财相让,就为了母亲,这叫忤逆。去,都去!扯开这层遮羞布,看贾家还能丢脸到什么份儿上。”

“至于珍大爷我?从宁荣二公开始算,草字辈已是五服开外了吧?一个隔房的堂叔祖母,居然管到爷头上了?爷还是族长呢!笑话!”

一番话当真不管不顾,把什么面皮都踩在脚下,贾母怒火中烧,憋得满脸通红,一时热血上涌,晕了过去。

荣国府的人惊叫着扑上去关怀,贾珍拉住贾赦,冷哼一声:“太医,快快进来。老太太不高兴了,时不时要晕一晕,幸亏早请了太医预备着。您给看看吧,老太太又晕了。”

这话指着鼻子骂家母倚老卖老,时常弄这些把戏,吓唬儿孙晚辈呢。

贾赦抱住贾珍,他是想要那些银子,可没想气死母亲啊。

贾政已是满脸泪水,坐在地上半扶半抱着贾母,哑声道:“珍儿,你这般不管不顾的,不就是看不上我这二叔吗?我住在荣禧堂,是为了就近照顾母亲。为尊者讳,不敢住正堂,避居侧室,绝无违礼之处。我这老妻代管内务,是大嫂出身寒微,不能掌家理事。大哥每年花销供奉,哪里少了?我每每遇上大哥,哪次不先行礼作揖?我们兄弟兄友弟恭,你从中挑拨,气得母亲晕过去还大放厥词,在我们荣国府搅弄风云,到底图的什么?”

“政二叔这时候倒是不敏于行呐于言,装个端方君子的模样,也是,占便宜有老娘老妻冲锋陷阵,哪用得着你老人家亲自上场。”贾珍闲闲吹了一下手指,冷笑道:“想挑拨我和赦大叔,门儿都没有?你这口口声声喊冤的守礼君子,不知道王婶子背地里都干了什么吧?实话告诉你,她放印子钱的事儿我已经捅到衙门了?以为把尾巴收干净了?只吃肉不挨打,以为贼都这么好当的?”

贾珍指着跪坐在贾母身后扶着的王夫人,冷声道:“珠大弟弟是怎么死的?阴私报应啊!”

“胡说!你胡说!贾珍,你诅咒亡者,丧了良心,必定不得好死。你如此指责长辈,真以为我王家无人吗?”

“王家,你们王家自然威势赫赫,手握兵马,皇帝老爷的反都造得,还把我一个落魄勋贵放在眼里吗?”

贾珍可真所谓言辞放荡,无所顾忌。忤逆、不孝、造反…杀人诛心,太狠了!

贾赦也是涕泪连连,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珍哥儿,珍哥儿,这是怎么说的。说好抄了奴才家里啊,怎么就成这样了,怎么就成这样了!”

“赦大叔别怕,我心里有数儿呢。”贾珍十分冷静,他可是个红楼同人文爱好者,手上握着的整死贾家二房的法子不计其数,绝对不会危及自身。

这时候,太医也把完脉了,客气道:“老封君上了年岁,一时着急厥过去了。平心静气,静养为上。”

“多谢太医。”贾珍是这正堂里最冷静的人,顺手塞了一个荷包过去,吩咐人送太医出去。

太医走了两步,又不忍心,回头叮嘱一句:“老人家身子不不比年轻人,再…有中风之险。”

说完,又后悔自己不该开这口,听他们说话这态度,贾家的污糟事儿不少呢。可医者仁心,做大夫的,谁忍心看着病人糟蹋自己身体。

太医这话似乎侧面证明,贾母晕厥是被贾赦、贾珍气得。贾政冷哼一声,与贾母贴身丫头一道用力,扶着贾母回房休息。

贾赦也想跟进去,贾珍一把拉住他,扯到僻静地方,小声道:“赶紧查一查府里的帐,这些年都是二房掌家,吞了多少东西,你心里要有个数儿。”

贾珍看着一路走来避着他们两人的奴仆,心里不悦,叮嘱道:“不要用府里的人,府中家生子相互联姻,盘根错节。前脚你去查,后脚就能报到另外主子耳朵里。”

“那用什么人?”贾赦现在脑子一片空白,他就是个老纨绔,别总让他干这种高难度的事儿啊。

“我把自己养的的借你,查完账,荣国府也要重新买人。”贾珍想着宁荣二府的奴才是出了名的坏,员工不好自然得换。可对那些原本的奴仆而言呢?只看他们避着两位大老爷走就知道了。大家族向来讲究宽仁,贾府对奴仆恩多威少,多少人赖以生存的土壤被两人破坏,两人在奴仆中怎会得人心。涉及自己切身利益的时候,没有人会换位思考,刀子割在自己身上,体贴都是屁话。

“可我没有库房的钥匙和账本啊?”贾赦苦着脸道。

“砸!什么锁是斧子劈不开的,什么账册是搜不出来的!”贾珍发狠,他刚开始的预想是以收拾奴仆为震慑,贾母和贾政一房自然知道厉害,懂得退让。现在事情闹大发了,无法收场,干脆以毒攻毒,彻底掀开。

如此,贾珍拖着贾赦,在贾家掀起轩然大波。

宁荣二府在朝堂上的势力江河日下,可终究是老牌勋贵。只看原著中贾政自己做着五品小官,就能运用家族势力,把被罢官的贾雨村送到金陵知府的位置上,可窥见其厉害。

宁荣二府又不是生活在真空里,京城其他老亲也听说了消息,递信来问,自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事情就这么被御史捅到了皇帝跟前。又是一摊子糟心事儿,皇帝下旨宣从不上朝,只担虚职的两人入殿。

等候在殿外,贾赦两股战战,结巴道:“珍,珍哥儿,啊!我,下官,这,我不行啊!”

“赦大叔放心,你若害怕,只管叩头痛哭,有我呢。”

贾赦得到巨大安慰,擦了擦汗道:“都靠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图恩:又是女主角没出场的一章。

目前,已知穿越者贾敏、林如海、五皇子、贾珍、王熙凤,求他们相互知道时候的心理阴影面积?

第13章 女主角要什么剧本

“臣一等将军贾赦/三等将军贾珍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贾赦和贾珍相携上殿,齐齐拜倒。贾赦实在怕得厉害,双腿直哆嗦,起来的时候,贾珍自以为不着痕迹的拉了他一把。

皇帝原本十分生气,他也是为人父、为人祖父的,看着不孝的败家子犹如看到自家儿孙也有不孝的一天,代入感十分强烈。如今看他们这般,倒让皇帝想起当年贾代善和贾代化。罢了,皇帝轻叹一声,稍稍收了心中偏见,让他们自辩。

宣贾赦和贾珍上殿,不正是为了自辩吗?

两人在殿外,已经听到了御史中气十足的弹劾,贾赦越听头上的汗珠越多,贾珍却在心中打起腹稿,盘算怎么怼回去。

“御史弹劾你俩忤逆不孝、残暴不仁、败坏风气,尔等可有话说?”皇帝问话。

贾赦如遭雷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匍匐痛哭。

皇帝嘴角抽搐,这等老鼠胆,也不像能干出这种事情的啊?皇帝把目光投向贾珍。

贾珍躬身一礼,条理分明开始自辩:“启禀陛下,臣不敢认。御史所言,俱为不实。其一,忤逆不孝。臣祖辈已亡,父被只于老父深山修道,道观华美,侍奉之人无数,年年供奉皆为上等,未闻不孝之言。臣大约也知道御史想说什么,臣不知道对待一个隔房的叔祖母,还能扣一顶忤逆的帽子。至于我赦大叔…一等将军贾赦在京中是出了名的马棚将军。身为当家人,不能住在正堂,住在臭气熏天的马棚边上;不能代表家族交际,门贴印章一应掌握在二房手中,平日里沉溺金石。如此德行,堪比埋儿奉母、推财相让,这几十年,京中有目共睹。不知为何,这样的善行得到的只是嘲笑,监察百官、整肃风气的御史也没有上奏褒扬。而今,不过拨乱反正,就得了这么大一项罪名。为何啊?”

贾珍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王子腾,站在大殿上可能为家母贾政出头的不过王家和史家。王子腾目不斜视,保龄候、忠靖侯两位更是只盯着脚下光滑的金砖发呆。

“一派胡言…”御史刚要出言反驳,贾珍又继续了。

“其二,残暴不仁。御史只见臣打发了家中奴仆,却不知臣如此做的原因。这是臣家中刁奴家产名单,恭请陛下预览。”

内侍把贾珍藏在袖子里的折子奉上去,皇帝略微翻了几下,心知贾珍想要说什么。

“臣有罪,遗失御赐珍品,好在亡羊补牢,尤未晚矣。说句不怕陛下和同僚嘲笑的话,这些刁奴家产,比臣老妻私房都多。这等刁奴,不发卖送官,还等什么呢?这些刁奴顶着臣的名声强买强卖、欺压良善,好处他们得,名声都让臣背了。这些年臣在京中纨绔浪荡、欺压良善的名声,一多半都是刁奴害的。”

嗯,打杀奴仆事出有因,过后又在有司衙门交了罚金,完全符合法律程序。其他人也只是远远卖了,并不是错处。

“其三,败坏风气。”贾珍苦笑一声,“这臣就不知如何辩解了,臣自认没有丝毫违背礼法之处,大约臣这张脸长的败坏风气?”

有功力不够者忍俊不禁,能站在殿中的都是经过相貌筛查的,不是一等的国字脸,也是二等的甲字脸,贾家人就没有长得难看的。贾珍过往浪荡,相由心生,如今脸上没有好色轻浮的猥琐神色,还是能看的。

“刘御史…”皇帝叫了一声,刘御史应声出列。

“启禀陛下,事实并非如此。荣国公夫人乃一品诰命,又是贾氏族中长辈,三等奖军贾珍带着奴仆闯入,言语放诞无礼,气晕一品诰命。一等将军贾赦,不孝生母,在家中大肆收刮。贾府奴仆皆可作证。”

贾珍上前一步,恶狠狠道:“刘御史有什么冲我来就是,我赦大叔这模样,你看他是能干啥大事儿的?你口中的一品诰命一句话,几十年住在马棚,家让给二弟当,避居马棚,平日里晨昏定省不断,还要怎样?这些年都是二房管家,老库里的钱财都成了二房主母的私房,金陵的祭田,年年遭灾,当初我大婶子管家的时候可从未有过,不找出账册,如何知道公中府库都成了二房私产。当初代善叔祖临终有言,老库里的东西不能动,那是要还国库欠银的。”

“什么?”皇帝一愣,连忙打断。

贾珍一副说漏嘴的样子,再拜道:“陛下明鉴,我祖父、叔祖父过世之时都交待当家人要尽快把当初借国库的欠银还清。臣无能,幼时无知,少年浪荡,可心中一直谨记两位老人家嘱托。这些年老库的钱财一直未有大动,就等着凑齐了银子,一并还了。谁知等臣查验库房的时候才知祖父心血、临死嘱托都被这群硕鼠刁奴败坏干净了!”

“是,是,我府上老库也是如此。”贾赦在地上趴了半天,终于附和了一句。

这话可就不好接了,扯出两位过世的赫赫功臣,又是两府私事。王家、史家能在背后出力,可现在不好直接出面,君不见刚才贾珍那话怼王子腾,王子腾都装看不见,绝不对号入座。

王子腾给刘御史使了个眼色,刘御史道:“启禀陛下,工部员外郎贾政候在殿外,臣请宣召。”

“准。”

贾政进来,叙了礼仪,慷慨道:“父亲临终之时,臣侍奉汤药在床前,父亲并未有此遗命。”

“陛下,贾赦捏造亡父遗命,其心可诛!”刘御史立刻跟上。

“你才齐心可诛!”贾赦猛得从地上爬起来,“我才是荣国府的继承人,父亲又几句话单独叮嘱我,难道还要昭告天下吗?我父亲忠心耿耿、一片丹心,临死都记挂着为国尽忠,为陛下尽忠,你居然敢污蔑他?”

“御前、御前、”贾珍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提醒,贾赦又噗通一声跪下,磕得金砖一声闷响:“我,臣失仪,陛下恕罪。”

事到此处,御史也觉得棘手啊。说忤逆吧,人家是遵照亡父遗命;说残暴吧,也符合律法。连最常见的放纵奴仆族人为祸这个罪名也不好扣,若是以这为罪名,刚才说他残暴,不是自打脸。既然这两条不存在,也无所谓败坏风气。原本想着两个靠祖宗荫蔽,从来不上朝的勋贵虚职,见着大朝气象,肯定吓得呐呐不能言。没想到贾赦倒是吓住了,贾珍却是一张伶牙俐齿。不对,贾赦这还不如没被吓住呢,有他之前胆小如鼠铺垫,后来爆发才显得惦念父亲,容不得亡父英明受损。

宁荣二府之所以现在还挂着国公府的牌子,最大的原因就是今上念旧情,还记着贾家先祖为国忠君的功绩呢~

刘御史在心中盘算,决心把突破口放在贾珍身上。贾赦比闺阁女子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家里玩金石、玩女人,风评不好,但不是大过。贾珍就不一样了。

“陛下容禀,三等将军贾珍横行乡里,曾强买民田。臣请彻查。”

“陛下,臣请彻查。”贾珍声音比御史大:“臣从不过问这些庶务,都是府中大管家赖二主理。臣后知后觉发现,也处理了赖二。还因此上了大殿,背了罪名。臣请彻查,若臣有过,臣愿补偿苦主,依法受罚。若臣无过,也请诸位清官能吏,还臣一个清白。”

“我也,臣也请彻查。”贾赦补充,他回想了一下,他是个死宅,连当家做主的权利都在二房手上。原本荣国府出了什么事情,都是他这个家主的不是。现在大殿上把自己不掌权的事情说明白了,有事儿老二担着呢。

来之前珍哥儿就说了,只管跟着他附和,他都有打算。看那御史被他驳得哑口无言,贾赦哆嗦的腿都安稳不少。

“准。”

世上哪有人经得起“彻查”二字,可对贾赦、贾珍而言,又不入朝为官,身上只有虚职,名声本就在粪坑里,还能再差到哪儿去。

倒是查出了贾家豪奴一干不法事,二房王氏放印子钱的旧事也被翻了出来。王子腾都按不下去,王家女的名声因此受损。

最后判决下来,贾赦被降为三等将军,贾珍亦背了罪名,爵位被降成五品将军,在这京城当真是沦入下流。

不过贾政更惨,直接成了白身,王夫人也被捋了敕命,二房搬出荣禧堂,贾母如今还病着,口口声声不许贾政休妻,不能耽搁了她的宝玉。还在宫中的贾元春也被发还,青云梦碎。

贾珍达到目的了,他与过去的那个贾珍做了交割,日后再有什么都怪不到他身上,这可是彻查过了的啊。

这案子托了大半年,贾珍一收到判决,没有上诉的打算,直接把宁国府的牌匾换成了将军府,逾制的地方都改了。荣国府也是同样的操作。

旁人真是看不明白,贾珍这不管不顾的,把好端端的八公之首、勋贵之门折腾成不入流的将军府,看着还挺高兴,他图什么啊?丢了祖宗打下的基业,他也不怕祖宗半夜给他托梦。

尘埃落定,贾珍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还在红楼梦同人中套路中,凭他穿越者的身份,难道还不能奋斗出一份不输先祖的基业吗?

还待字闺中的王熙凤听到则消息目瞪口呆,下流坯子贾珍和那只知道玩女人的老公公有这本事吗?重生归来的王熙凤不知如何是好,她如愿没有嫁入贾家,可如今的形势,王家的女儿被王夫人带累名声,她又该嫁给谁呢?

林如海、贾敏听到这消息,就知道贾珍肯定有问题,不是穿越的、就是重生的。贾敏对同样经历的人保持着天然好感,林如海却笑笑不说话,是对手还是朋友,有待商榷。林如海此时庆幸自己低调,现有的变化都能推到蝴蝶效应上去。

没关系,一切都没出红楼同人文套路,我一定会是此方天地赢家。林如海如此想到。

作者有话要说:图恩:又是没有女主角没有一天!

第14章 女主角要什么剧本

受五皇子大义灭亲的影响,林如海不能继续在盐政中担任和光同尘趁机作为的角色。今上是个念旧情的人,对甄家都能网开一面,对林如海这个大势裹挟下的旧臣自然也不会苛责。因此,林如海调入京中为御史,林家一同回京。

从地方官成为京官,又是御史台这样清贵的地方,改了原主病逝任上的惨剧,林如海十分自豪,这也算事业有成吧。

到了京城不得不去贾府拜见。

图恩终于有机会跟着贾敏见识一下。

贾敏一路掀帘看着,宁荣街并没有记忆中的整齐肃穆,当年这里并没有这么多敢在这里高声喧哗、指指点点。在贾敏的幼年,她的父亲还是国朝支柱,偶尔出门,人来投来的都是艳羡的目光,宁荣街从来安静威严。而今,宁荣二府都换了牌匾,宁荣街也名不副实。

从宁国府那边过来,高大的府门改了规制,看着还好不如电视剧中演绎的威风。一路到了荣国府,哦,三等将军府,贾敏紧紧拉着图恩的手,脸上神色不明。她看了那么多同人文,是不喜欢荣国府的,可看着荣国府这样的光景,记忆中的片段总会提醒她。繁花似锦变成遍地荒草,谁也受不住这凄凉。

“妈,你抓疼我了。”图恩提醒,她才不会为着面子不说呢。

贾敏猛然反应过来,歉意给图恩揉着捏红的手,小声致歉。

“没关系,女儿知道妈不是有意的,您别伤心。”图恩看她一眼,人也分很多种,开始不太喜欢贾敏,现在觉得,单纯的人比复杂的人好相处。

贾敏微微点头,等林如海前面下轿,贾府也派人出来迎接。贾赦和贾政泾渭分明的站着,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他们已经闹翻。

林如海拱手道:“大舅兄、二舅兄。”

“妹夫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贾赦拱手还礼。

“不知小妹可好,我们兄妹小十年未见了,如今想来,幼时一同玩乐的场景历历在目。”贾政当场抹着眼泪道:“妹夫、妹妹快请进,母亲翘首以盼,望眼欲穿。”

贾赦自以为隐蔽的翻了个白眼,一步抢先站在贾政之前伸手做请。

贾敏坐在轿子里没出声,看着他们连接人都要分割高低,心头不知是何滋味。

林如海陪着贾赦贾政往里面走,贾敏带着图恩做轿子,进了荣禧堂,贾敏才牵着图恩下轿,给二位舅舅见礼。

两位舅舅自然连声叫起,分别从腰间扯了玉佩做见面礼,都十分喜爱这个从未见面外甥女的模样。

贾政红着一双眼睛,“妹妹可算回来了,快进来吧,母亲…”

“我去看看。”贾敏点头,把众多同人文的猜测和自己脑海中的记忆都翻捡出来,快步进屋。进屋之后,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斜靠在椅子上,脸色灰白、神情暗淡,实在不是原著中和记忆里老当益壮的强健模样。

“敏儿,我的心肝儿啊!你可算回来了,为娘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贾母伸手呼唤,贾敏一步跨到她跟前,被贾母搂在怀里痛哭。

老太太都哭了,旁边陪着的人自然也跟着拿帕子抹眼泪。

哭了半晌,贾赦见妹夫还站着,觉得不好意思,提醒道:“母亲,小妹回来了,日后自会常来请安,您快收了眼泪,妹夫还站着呢。”

贾母身子一僵,立刻停了哭声,只拿帕子默默擦眼泪。

贾赦无语望天,他老娘又来这一套,好似他天天在家里虐待她一样。他一说话,老娘就这般被惊吓、害怕、隐忍一系列套路,让谁见了都说贾赦不孝。

贾赦见贾母这般做戏不给面子,心头也火起。管你呢!反正现在已经盖棺定论,贾母不慈的名声已经路人皆知,贾家在外面的名声也已经臭大街了,你喜欢演戏就演吧!

贾赦对着刚升官的林如海拱手,笑道:“妹夫回京是大喜事,咱们在外厅喝一杯。”

“多谢大舅兄好意,如海却之不恭了。”林如海应了,却先给贾母作揖,略叙几句情义,才跟着贾赦走,走的时候又把贾政拉上。大小舅子和妹夫叙旧天经地义,他动作熟练自然,贾母见了只当他不了解情况,还以为这两个儿子能和好呢。

如此,荣禧堂就只剩下女眷了。

贾母擦干眼泪,贾敏从她怀中退出,这才一一叙礼。

图恩在贾敏的指点下,一一唤道:“大舅母、二舅母、珠大嫂嫂。琏二哥哥、宝二哥哥、迎春姐姐、探春妹妹。”各自有表礼奉上。

“原本东府惜春养在我跟前,如今…罢了,不说了,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咱们娘俩说说体己话,你们都下去吧。”

贾敏看着趾高气昂的邢夫人,又看着异样沉默的王夫人,点头让图恩跟着迎春她们去。大家都还小,宝玉也跟着一起。即便是宝玉这样乐天的性格也被最近府中的气氛搞得沉默不少。

等人都退干净了,贾母又抱着贾敏痛哭起来:“我嫁入贾家几十年,自孙媳妇儿做起,只见过家族一天比一天兴旺,谁曾想,临老临老,还要受这样的磋磨,丢这样的脸。如今家里的爵位丢了,圣心也丢了,他日到地下,如何见你父亲,如何见列祖列宗!养儿不孝母之过,我恨不得当初就没生老大那孽障!”

贾敏拍着贾母的后背,轻轻给她顺气,“女儿在扬州听得不真切,也不知是怎么的…”

“还能怎么,嫉妒你二哥名声好,非要在家里闹一场,如今他可算称心如意了!”贾母如今恨死贾赦了,不论谁来问都是这样的说法。当然,如今的三等将军府门庭冷落,也没多少人愿意听她哭诉。

贾敏不置可否,国家有司细细查过,天下人众目睽睽之下,贾赦既然能保留一个三等将军的爵位,那他的错处肯定比被捋成白身的贾政错处小。

可贾敏看着贾母一把年纪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动情处身子都在抽搐,她也忍不住陪着掉眼泪。

贾府如今的气氛实在不好,吃饭的时候,分男女坐席,贾母也不让儿媳立规矩了,大家沉默的吃着饭。不是那种食不言寝不语的讲究,吃饭的时候,人人面无表情,连眼神交流都没有,吃得贾敏胃疼。

吃过饭,贾敏一家被安排在客院歇息,远嫁的女儿归家,至少要把晚饭用了在走吧。林如海也不愿落个逢高踩低的名声,只要赶在宵禁之前回去就行。客院里,贾敏闷闷不乐,连连叹气。

“怎么了?不是说想得开,绝不为娘家事情难受吗?”林如海问道。

“看着老太太一把年纪,心里难受。你看外面和我两个哥哥说得如何,可有和好的可能?”

林如海嗤笑一声,没有答话。

贾敏又问:“事情真相如何,和我们听到的一样吗?到底是大房拨乱反正,还是二房无辜受累?我母亲在其中又是什么角色?”

林如海长叹一声:“没有无辜者。”

就是这句话,站在上帝视角,没有无辜者。贾赦没有大罪,但放浪形骸,人品败坏。贾政的确窃居荣禧堂,可他让出了正屋。王夫人的确放印子钱,可贾珠死后她就收手了,以往苦主也略有补偿。邢夫人没有大过,可在贾家的风评真是很差,吝啬成性,苛责下人。

“今日见礼,小辈里贾琮和贾环好似没来。”贾敏有些收集症,还想一次把人见全呢。

“这两人都是庶子,即便是贾兰这二房嫡长孙不也没来。你不知道,贾府从中间分开,两房平日里并不来往。”

“唉…”贾敏又是一声长叹,“听说元春从宫里出来没几天,就被远远嫁了,不知这辈子有没有机会见。”那可是神仙妃子贤德妃啊。

林如海见她感叹的真情实意,劝慰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你若同情,日后遇上拉一把就是。”

林如海在心里摇头,这个人嘴上说着不喜欢贾府,可心里未尝没有向往之心。见着昔日繁华落败,她的同情和伤心真情实意。林如海也终于觉出贾敏的好,她愚蠢但心善,她想着人人都是里的风光霁月,戏台上的大团圆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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