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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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说完最后一句,记猛得撞像柱子,皇帝连忙喝着拦住,他已经和西蛮使臣透了口风,说是要遣清河和亲,如今清河可不能死。

殿上的太监连忙去拦人,清河被几个太监拦住,呜呜哭道:“已非完璧之身,徒留世间有何意趣?”

皇帝大惊,他其实心里偏向与清河是为了不和亲陷害徒耿的,可谁陷害人会把自己搭进去啊?这年头,失了清白和去死没什么两样,皇帝厉眼瞪向徒耿,怒斥道:“还不如实招来!”

徒耿跪在地上呐呐不能言,他真的没做,可他也没证据啊!

皇帝忍住怒气,换上亲和想笑容对清河郡主道:“你先回去,放心,朕会为你主持公道的。若你所言不虚,朕为你们主婚。”

“清河拜谢陛下隆恩。”清河郡主福身退下。

皇帝吩咐大总管找嬷嬷查验清河郡主是否真的不是完璧之身,又让徒耿跪在殿中反省。皇帝拂袖而去,徒耿独跪殿中。

清河郡主被送了回去,哭着让嬷嬷验身后,让贴身大丫头红梅伺候着洗浴。

红梅小声问道:“郡主,如何?”

“有心算无心,徒耿如何能破此局。”清河郡主得意道,看着水面上自己的笑脸,又忍住,恢复皱着眉头,眼含清泪的模样。

第二天回到京城,果然奉旨和亲成了赵国公家的孙女儿,选臣女代替宗室女的事情,素来为皇帝所厌恶,赵国公府为陛下分忧,也得了偌大的好处。

清河郡主大忧大喜,尘埃落定之后,反倒小病了一场。不过没被嫁去和亲,不日还要嫁给中山王做王妃,她就是病了,也喜笑颜开,至于王朔这个中山王正牌未婚妻如何,清河郡主是不会去思考的,陛下会为她做主,不是吗?

※、第六十六章

清河这一病就是小两月,起初还暗自恐慌,深怕着了别人的暗算,或者陛下容下她。后来陛下遣了御医过来诊脉,皇后娘娘那边、礼部那边也有规制内的表示,有交往的府邸也跟着送礼遣人过来探病,清河郡主就渐渐安心下来。只是众人送的礼中没有中山王府的,清河郡主颇为不快,红梅是这样安慰她的:“您刚设计了他一场,中山王殿下拉不下脸面来也是正常的,男人嘛,哄一哄就好了,等日后成婚了,就凭您的相貌才情,中山王殿下迟早会回心转意的。”

清河郡主觉得有道理,渐渐撂下这个话题,一心想着赶紧调理好身体,陛下答应过她要为她赐婚的。

清河郡主病了,其幼弟也不往宫学读书了,常伴左右,伺候汤药,友爱之名,也传扬出去了。褚国公不过十几岁的少年,并未成婚,一直守在姐姐床前,并无人置喙。

时间飞快转入九月,这天艳阳高照,清河郡主觉着自己身体好了不少,让人拿软凳把她抬出去晒太阳。在树荫下躺了,褚国公进院子来探望,清河郡主看他红着眼眶,忍不住追问道:“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诚王妃不顶事,褚国公又是仁善软弱的性子,清河郡主向来是长姐如母的爱护幼弟。

“没事儿,就是沙子迷了眼。”褚国公敷衍道。

“胡说,这艳艳高照的,哪儿来的歪风吹沙子,还不与我说实话。”褚国公老实得近乎懦弱,清河郡主怕他受了委屈,更怕他为了自己委屈瞒着。

褚国公努力扯起笑脸道:“就是担心姐姐的身子,姐姐要保重自己,母亲远在广东,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真傻,姐姐不是已经好转了吗?今日还出院子晒太阳了,病去如抽丝,再过十天半月,也就该好全了,到时候我的婚事也该排上日子了。”清河郡主信以为真,软语安慰道。

只听婚事二字,褚国公的眼泪就再也忍不住,刷刷直流。清河郡主顿觉有异,连忙追问怎么了,褚国公知道姐姐身子不好,更加受不得打击,一味否认不说。

这时门外丫头来禀,说是时辰快到了,请褚国公赶紧出门去贺喜。

“谁家成婚了?”清河郡主晃眼瞟到那丫鬟的衣着,正是出席别家婚礼时该穿的吉祥花纹,往日交际来往都是清河郡主一手打理的,没听说最近谁家成婚啊?

清河郡主不过是顺口问一句,褚国公身子却颤抖得越发厉害了,哽咽不成声,清河郡主立刻意识到这就是事情的关键了。厉声把那个丫头叫了过来,问道:“谁家成亲!”

“禀郡主,是中山王殿下和高敏郡主殿下。”褚国公他们严防死守,但也只防着知道婚讯的下人说漏嘴,并不会把陛下有意为清河郡主和中山王赐婚的消息四处宣扬,因此下人们并不知道。小丫鬟被郡主一问,自然如实回禀。清河郡主一听,顿时傻了。

“姐姐,姐姐~”褚国公拉着清河郡主的手,高声呼喊,清河郡主却犹如木偶一般,呆呆愣愣得瘫在软凳上。

“姐姐,你不要吓我,你怎么了?”褚国公沙哑着嗓子哭喊道。

“这丫头在说什么胡话呢?”清河郡主喃喃自语,看向褚国公,只见自己的幼弟满眼担忧和伤痛,清河郡主突觉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姐姐!”

清河郡主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身子软瘫落下,褚国公抱着清河郡主昏迷的身子,满眼血丝得厉声呵斥那个小丫鬟,“还不快请太医!”那犹如疯魔的模样,吓得小丫鬟连滚带爬得跑去找管家,请太医。

褚国公把清河郡主往房里抱,大丫鬟红梅急急忙忙得跑进来,道:“这是怎么了,奴婢就离开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郡主怎么就病得更重了。”

“红梅,姐姐知道徒耿成亲的消息了。”褚国公嘶哑着喉咙道。

“什么,我可怜的郡主。”红梅惊呼一声,眼泪也如珍珠般落了下来。

床上躺着的清河郡主这时候睁开眼睛,气喘吁吁地问道:“他成亲了,他怎么能成亲呢?陛下答应要为我赐婚的。”

“同姓不婚,姐姐,你们是堂姐弟啊!”褚国公眼睑无法瞒住,只得实话告诉她,还盼着清河郡主消了这个执念,专心保养身子。

“是啊,是啊,同姓不婚,我怎么没想到呢?怎么没想到呢?”这么简答的道理,她当初就怎么没想到了,还以为皇帝真的被她唬住了,真的要为她赐婚。只怪她当时身在局中,回府又立刻病得昏昏沉沉,完全没有心思去回忆当时情景,如今被幼弟一语点破,方知自己入了迷障。

清河郡主大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只怕她这身病也是皇帝或者中山王的杰作,好得很,好得很,枉她自己以为得计,没想到在别人眼里只是只上蹿下跳的猴子,王朔等人肯定在暗中看她的笑话呢!她这辈子活得就像个笑话!

清河郡主笑声戛然而止,鲜血不停从口中喷涌,人也昏迷不醒,褚国公扑在她床边大哭不止。褚国公只觉耳边只有自己的哭声,不对,还有喜乐细竹之声,她的姐姐危在旦夕,别人却在热热闹闹得成亲!褚国公一时只觉天地无情,众生无义。其实中山王府离他们挺远的,又如何听得到丝竹细乐之声。

清河郡主到底没有等到太医,就这么吐血而亡。褚国公只觉得他姐姐的死亡,伴随着别家的喜乐声,中山王可是姐姐曾想嫁的人,王朔曾是姐姐的好友,熟人的背叛比陌生人更让人不能接受,褚国公更恨这今日成婚了两人了。

清河郡主府中的情况外人如何得知,满朝文武都只知道清河郡主因为身体不好,陛下恩准没嫁去和亲。连在行宫清河郡主努力吵嚷出去的徒耿和她有染的新闻都无人知晓,徒耿和王朔既然有所防备,如何会让清河得逞。一个身体不好、父族母族又无势力的空头郡主,病死了也在京城掀不起什么风浪,更何况清河郡主不正是因为病重才免去和亲的吗?她的死顺理成章,意料之中。

清河郡主临死之时,无论怎么想也想不到徒耿是怎么脱身的,明明当时皇帝震怒,承诺要为她做主啊!

是啊,徒耿是如何脱身的了?事情还要从在行宫那天说起。

陛下震怒,让徒耿跪在殿中反省,去验身的嬷嬷回来禀告清河郡主确非完璧,皇帝就更生气了。怒骂徒耿道:“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往日给你房中塞人,你小子还装个正人君子,都推辞了,如今倒是饥不择食。清河马上就要和亲,你和高敏丫头也定亲了,你这么干,是不要脸面了!啊!还把朕的脸也放在地上踩!”

“陛下,真的不是我做的。我从您这边走的时候,已经是一更天了,时间是真来不及。再说清河郡主也奇怪得很,普通女人遇到这种事情不是应该引而不发吗?她倒好,突然之间吵嚷起来,那恨不得把整个行宫人都吵醒的架势,若不是她尖叫一声,我还醉着呢!您也说了,我不好女色,在您这儿喝的是酒,又不是□□,怎么就突然之间兽性大发了!”徒耿没有证据,只能打感情牌了。

皇帝本来就偏心他,听他说得有道理,又叫大总管去查。发生时间不久,证据要好找,有禁军统领贾代善的配合,大总管又对宫闱了若指掌,很快就把事情原委查清楚了,果然是清河郡主设计陷害。

既然证明徒耿清白,皇帝就打发他回去休息了,只是皇帝不明白:“那清河为何失身?”

皇帝想查,有什么是查不出来的。一晚上的时间只能查出清河设计徒耿,这已经足够皇帝打消让她去和亲的念头了,只是留在京城,还有比和亲更惨的下场得着她!回京之后,陛下命人秘密查探,很快就查清清河与好几位高官显爵之人有首尾,一时把皇帝恶心得够呛。这么不知检点的女人,还顶着宗室封诰,流着皇室血脉,幸亏没让她去和亲。

清河意图欺君,又不安分,皇帝自觉这么些年对诚王遗属已经仁至义尽,既然清河不识好歹,他做皇帝的也不会心软。直接让人给清河下了药,若不是西蛮使团刚走,和亲一事好在浪尖上,皇帝真想然清河郡主马上暴毙而亡!

徒耿在从小长大的宫闱里,却毫无自保之力,被一个无权无势的清河郡主设计,皇帝对他是既怜惜,又放心,特别提点他要注意防范自身,又准了他多养些府卫,平日间和朝臣们说话,也时不时得赞赏徒耿,愈加倚重,对他比对几个皇子还爱护。

诚王府的残余势力被完全剪除,皇帝也知道了王守忠和清河郡主有染的事情,连太仆寺的差事都不想让他干了,只是王朔婚礼近在眼前,皇帝也忍了,只想着待徒耿大婚过后,找个借口撸了王守忠,省得丢人现眼!

此事,徒耿和王朔受益颇多,全在计划之中。成亲当日,陛下亲笔赐下了“佳儿佳妇”的墨宝,满朝显贵都来贺喜,中山王府和王家宾客盈门,一片喜庆。

※、第六十七章

新婚夫妻总要有个磨合的过程,加之中山王府这么大的家业,加之王朔不是那种全无主见的俯顺之人,婚礼在一片热闹中落幕,徒耿和王朔开始了新婚生活。

第二天一大早,徒耿就陪着王朔认了王府的老人,王朔也把带来的陪嫁介绍给诸人,然后接掌了内院。

“内书房日后也由王妃接手。”徒耿端坐上首,淡淡道。

王府长史愣了愣,笑着应声。心里又把对王朔的尊敬程度提高了一倍,早就听说高敏郡主不是好相与的,没想到在他家主子心中地位这么高啊!不对,该称呼王妃娘娘了。

徒耿御下严厉,中山王府的属官和下人本也是尽忠职守、安分守己之人,再有徒耿的表态,王朔很快就顺利接掌了王府内院管理、对外交际事宜,连府上护卫也插了一手。玄武和素贞年纪比王朔大,已经在筹备婚事了,这两位婚后就不入府占侍女的名额,一心为王朔训练女兵。

中山王府的校场由此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王府的府兵,一部分是郡主英姿飒爽的女兵,因训练场地隔得不远,倒促成了不少好姻缘。府中其他人看着杀气腾腾的场面,心里的小九九都不敢打了。

刚处理完府上的杂事,王朔就接到了清河郡主去世的消息,王朔把帖子往桌上一扔,道:“这下褚国公该恨死你我了。”

“恨你的还少吗?”徒耿打趣道。

“自然…少,我可是本分小女人,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有什么仇啊怨啊的,冲您中山王去才是冤有头债有主呢。”王朔挑眉,清河的死在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死在她婚礼当天,不过没关系,她也不惧一个无权无势的褚国公。

“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徒耿夸张叹息,王朔“自作主张”的时候还少吗?

“圣人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定背着老娘和老妻。”王朔嘲笑道,“成了,我让管家备份奠礼,我们新婚,不宜冲撞。”王朔找了个完美的借口不去,顺带试探一下管家办事是否和自己的心意。

新婚九日回门,王朔现在已是郡王妃,一大家子都在客厅等着她,徒耿也给足了面子,回门礼色/色齐全,丰厚异常,他本人也全程陪同,王家陪了她一整天。

王朔回门后,福慧公主就上书请求开府,皇帝陛下爽快同意了,把靠着中山王府那条街的公主府赐给了她,这地方大家都以为是赐给安柔公主的,公主出嫁在即,修公主府也未引起注意。皇帝这么一手,大家才反应过来早有预兆,陛下吩咐礼部从快从严,好好给福慧公主布置公主府,不过小三天,公主就轻装上阵住进了公主府,剩下的粗苯家具和零碎东西自有公主府女官慢慢收拾。

王子腾调任宣府,这里是和西蛮对阵的第一线,上次大战这里毁坏严重,不是王子腾这种贵族出生愿意去的地方。王子腾在御前慷慨激昂“虎守一方土”,皇帝大为感动,连连称赞他是虎将,不堕王伯爷的威名,擢升他做了偏将,去宣府守边。刘氏已经生产,顺利诞下一个女婴,福慧公主把刘氏和她的女儿接到公主府调养,说的是等王子腾在宣府安顿下来,就让刘氏去宣府陪伴丈夫。

王子胜也被调任吏部,做了五品主事,别看品级不如王子腾,但却是真真正正的权重。

一家子都得了皇帝重用,在这其中,因御马冲毁建筑而革职的王守忠就格外显眼,王守忠身上的爵位没有捋去,被赶回家,让他安心做他的富贵闲人。

这一连串的事情发生不过三五天,王家的形势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王守忠算得上是妻离子散,越发加倍宠爱杨氏,杨氏所出的小女儿取名叫王月,样样比照当初王朔的例子来。

王守孝和王守礼再三规劝,王守忠也不听,两兄弟只好向王老太爷告状,让他管管大哥,这明摆着是得罪了公主,才被捋了职位;不好生向公主赔礼道歉,怎么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随他去吧,刚好让外人以为是内宅争锋。”王老太爷无奈道,福慧公主、王朔、王子腾招呼都没打一个就各奔东西,还是王子胜受了这么多年的家族教育,把王守忠和清河郡主有染,曾派人追杀王朔等事情告诉了王老太爷,猎场行宫的事情,王朔连福慧公主都没说,王子胜也无从知晓,王老太爷就更不知道了。

只知道这些王老太爷就知道父亲、父子、父女情分再难挽回,无奈王守忠事情已经坐下,王老太爷就是想舍了一张老脸求情都没有人接了,只得把损失往小了里减。王老太爷唯一庆幸的是自己往日对福慧公主和大方几个孙辈不差,不然他们要真撕破脸…万幸,万幸!

王家的事情闹得帝都瞩目,王朔施施然得和徒耿商议府中庶务,半点儿没有放在心上。

“这样就出气了?”徒耿问道。

“谁让人家会投胎,天生就是当爹的,还能怎么做?”王守忠占着身份,这次能直接把他的官职抹了都是靠他们料敌在先,又有福慧公主出面,不然要是让皇帝知道是王朔在算计,就算王守忠有天大的过错,王朔的行为也会被扣上不孝的帽子。就这样吧,让人看着他,让他混吃等死就是。

“你倒心宽。”徒耿笑道,性命遭受威胁,还能理智行事,可惜他不认为王守忠会安分守己。

“到底是血脉生父,我还能杀人泄愤不成。”王朔翻个白眼,嘲讽徒耿道:“就会说风凉话,有本事你出个一劳永逸的主意?”

“得得,我的错,我的错,还请王妃娘娘大人不记小人过,万千不要克扣小人的伙食。”徒耿笑闹,指着王朔正在看的厨房采买账本打趣道,王朔现在可是他的“衣食父母”。

王朔在心里叹息,开府、外放都是在心里琢磨过千百遍的事情,等真的尘埃落定,反而怅然若失,没有料想中的开心。大越是世情束缚,没有自己想象中的“爽快”和“过瘾”。但又有什么办法呢,她立志不与世俗同流合污,可她还是生活在凡尘俗世之中。

王朔和徒耿早先就认识,对双方的性情、本事都有了解,都有心过好夫妻生活,愿意向对方付出信任,磨合起来也比一般新婚夫妻容易。

新婚满一月,王朔就已经把王府事务理顺,打理得井井有条,恰逢中山王府一季度的碰头会,徒耿邀请王朔列席。

白天是各地商铺的掌柜、商队的头领、田庄的庄头、运河上的船老大等等来拜访,都是徒耿散布在全国的产业。

管事们鱼贯而入,看见端坐上首的王朔,吃惊的同时,深深的把头低了下去。徒耿带着王朔和诸位打理产业的管事见面,并没有树屏风,一是徒耿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二是相信王朔的人品,王朔得是有多不长心,才会看上那些个跑商、跑船的。

“见过王爷,见过王妃。”诸位管事一起行大礼,动作都矜持稳重不少,心里都明白王朔出现在这里的含义,果然,徒耿马上道:

“这是本王的王妃,日后本王不在,王妃代行权责,代理事务,你们也当像侍奉本王一样,忠心王妃,听从王妃号令。”看见徒耿和王朔并排坐在上首,诸人其实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诸位辛苦了,日后还要考诸位帮扶。”王朔淡淡颔首,好像不明白徒耿这么做的含义,更像是全然不把这庞大的产业放在心上。

诸位按惯例给徒耿报告,遇到机密的事情,徒耿也示意不必瞒着王朔,一季度的报告倒也顺利进行。王朔在期间一句话也没说,好似真是来旁听的一般。

等事情汇报完毕,王朔才道:“诸位远道而来在,着实辛苦,今晚请客院歇下。我手上也有些产业,明日也请诸位见一见,免得日后大水冲了龙王面,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

里面有几个大掌柜的心里不服,想着王朔能有什么产业,皇家赐的他们心里都有数儿,王家要真有什么了不得的产业,那他们也不至于听不到风声。

心里这样想,面上却恭敬应了。女主子给他们脸面,他们也该识趣,到了住的地方,看着比往日更加舒适的环境、更加贴心的安排,心里不得不承认,一个王府还是有个女主子更好。

第二天,王朔介绍双方认识,那些管事、商人们的表情才好看,王朔也没事事先通知她这边的管事们。

比如霓裳羽衣的掌柜和锦云坊的掌柜就面面相觑,不敢置信。这两家都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做女人生意的铺子,都是卖高档布料和专供成衣的,铺子里养了许多绣娘。两人在刺绣、布料方面经常斗得天昏地暗,常常是哪家新出了新花样的绸缎,第二天对方就要出一个新花样的刺绣,立志打倒对方。搞了半天,最后他们还成“一家人”了。

还有专供海货生意的海老大常常谩骂的那个“死古板”船老大也在,船老大也翻白眼暗恨“臭海鱼”居然是主母家的产业。

看着两方管事的神情,王朔和徒耿相视一笑。

※、68

“好了,既然大家都见过了,那日后就互相帮衬着。”王朔话音刚落,有几位管事脸上的表情真是精彩,和宿敌合作的事实太虐心,王朔笑着补充道:“也可以装作不对付的样子,迷惑外人。”

呵呵呵,他们不用装,已经很不和了。

王朔又讲了诸如捆绑销售、良性竞争之类的商场手段,这些做了几十年的管事们未必没有经验,王朔只是提醒他们,现在分属一家,千万别内讧。

白天见过产业上的管事们,晚上就该见见那些地下势力。

徒耿手上,有当初太子太子妃留下的忠仆,也有许多自己后来发展的人马,王朔也出席了他们的“报告会”,显示了自身存在。

徒耿还有其他安排要和属下交代,王朔先走一步,回到卧房,朱雀鸡蛋里挑骨头道:“殿下可没给主子交底。”具她们掌握的情况来看,都有没然让王朔参与的地方。

“什么叫交底,有些事儿一个人知道才安全,两个人知道都叫宣扬。”王朔不介意这个,她又不是演偶像剧,一丝一毫灰色都不能容忍。

“那主子可什么都告诉殿下了。”朱雀嘟囔道。

“我的产业没什么要命的地方。”王朔笑答,其实她也没有把自己在宫里的暗线,西北军中的秘密告诉徒耿,他们现在虽有心相互扶持、共同成长,可到底还在试探阶段,等到日后孕育了孩子,一起生活的时间久了,再说这些隐秘不迟,两人的想法可以说是不谋而合。

王朔和朱雀闲谈几句,就去了自己的书房,中山王府一共有三处书房,外书房是夫妻俩共用,一个非常大的院子,正屋处理夫妻需要同时出面的事务,东厢归徒耿,西厢归王朔,内院还有两个书房,两人一人一个,王朔是为了处理内宅事务和隐秘事宜,徒耿就不知道他的了,王朔有意给夫妻相处留下一些空隙,距离产生美嘛~

夫妻俩的新婚生活就这样在平淡中开场,虽无激情,却有温情脉脉。

福慧公主府离中山王府并不远,王朔时常过府探望。刘氏生产后身子有些虚,福慧公主接她过府,又几乎绑了擅长妇科千金的太医在府里为她调养。王朔来探望的时候,刘氏明显胖了一圈,气色也好。

“娘,我的小侄女儿可有名字了?”王朔笑着戳了戳呼呼大睡的小婴儿,来看她十次有八次在睡觉。

“你二哥是个甩手掌柜,我和你二嫂商量了,从老大家王熙凤的例,叫王熙凰。”福慧公主笑道,脱离的要时刻演戏的王家,她脸上的笑容真挚不少。

“娘可真会给自己出难题,我就凤凰两位侄女儿了,日后要是再有小侄女,您怎么取名字啊?”王朔取笑道。

“就你不着调。”福慧公主对王朔抓重点的能力绝望了,从刘氏手中结果王熙凰,慈爱得轻拍她的背部。

王朔抽抽鼻子,她怎么觉得自己失宠了呢?看王朔在哪儿做鬼脸,刘氏拉着王朔道:“妹妹与我说说话,这一别,不知要几年才能相见。”

刘氏身体调理的差不多了,就要去宣府同王子腾汇合,新婚夫妻长久分居不利夫妻感情。

“二嫂,可真舍不得你,真想和二哥抢人!”王朔抱着刘氏的手臂道。刘氏不大王朔几岁,看着娇俏的王朔,刘氏确实疼她如王熙凰,这么会撒娇的女孩子,刘氏生平仅见。想着外面传闻王朔多么厉害、多么刚烈,在家人面前,也不过是温柔娇俏的小女儿。

“我可巴不得留在京城,在娘亲膝下尽孝,也多陪陪你。”刘氏笑道。

“那我二哥还不得领兵来抢媳妇儿啊!”王朔调笑道:“可不敢和将军大人作对。”

福慧公主笑看姑嫂俩都闷子,喜道:“老大家的也快来了吧?”

说曹操曹操到,福慧公主话音刚落王子胜和顾氏就过府请安来了。王子胜陪着福慧公主说了许久闲话,王朔笑道:“我们女儿家有话要说,大哥先去我府上吧,徒耿也在家呢,到了饭点再过来。”

“瞧着胳膊肘往外拐的模样,果然女生外向,娘,那我先过去,晚些再来看您。”王子胜躬身道。

“去吧。”福慧公主笑道,今天的家宴是为刘氏践行,她不日远赴边关,亲人怕是几年不得相见了。

“二嫂,凰儿就留在京城吧,她这么小,哪里经得起旅途颠簸。”这往宣府去的路上,可以一路风沙,平常闺阁女子都要去半条命,更何况一个小婴儿。

“等你想起来,黄花菜都凉了。”福慧公主笑骂。

“妹妹放心,本就打算把这小家伙留在京城,只是偏劳娘亲了,没享我们半点儿福,倒为我们受累了。”刘氏歉意道。

“养着我的小孙女儿就是享福啦。”福慧公主把王熙凰换只手抱,右手已经被压麻了。

顾氏在旁边微笑,并未多心。她孩子出生的时候就问过王子胜,要不要把孩子报给福慧公主教养,大户人家这是常有的事情,一则是年长的妇人更懂教养孩子,二是当家主母太过忙碌,也没有精力照看孩子。只是有些恶婆婆抱走孩子却隔绝生母,才让有些媳妇儿谈隔代教养色变。福慧公主这里自然是不存在这些问题的,她早就说了,孩子还是在母亲身边最好。

几个女眷谈笑半响,热闹用过晚餐,王朔留下一大堆她整理好的西北之行“必备物品”,心情愉快的回了中山王府。

今年过年的时候回娘家,王朔上半天在王家,下半天在福慧公主府,没错,福慧公主已经连面子情都懒得做了,除了祭祖之类的重大宴会在王家露面,其余时候都在公主府生活。这倒便宜了杨氏,王守忠不知是在赌什么气,加倍宠爱这个间接让他妻离子散的女人。

现在王家的中馈都在顾氏手中,顾氏可不会格外优待公公的妾室,杨氏所谓的惬意,也就是没人管,能从王守忠手里抠点儿东西罢了。偏偏王守忠还不能做过了,福慧公主就算另开公主府生活,那也是他的妻子,只要王守忠稍稍行差踏错,御史不是吃干饭的。

翻年的春天发生了三件大事,一是刘氏远赴边疆,这事儿早有安排,还在预料之中。二是王老太爷分家,这就是大新闻了。

王老太爷一向奉行“不聋不哑不做家翁”的精神,对府上的事情一向揣着明白装糊涂,尤其是对待家务事上。只是这回他不得不动了,先和老妻单独谈话,说:“日后儿孙才是你的保障,我身子骨日渐差了,日后徒留你一人在世间,你难不成只靠着几个梯己过日子?你的脾气啊,知道的说你刀子嘴豆腐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刻薄呢。我先把路给你铺好,你日后只管享福。”

对王守忠道:“你先前做错事,我没有狠罚你,总想着夫妻一体、父子血脉,总是斩不断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唉,哪知你竟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我老了,也管不住你们了,你见弃于陛下,又和公主、儿女离了心,我总要把身后事安排好,免得你日后老了受罪,几个孙子总算还卖我的老脸。好在胜哥是个好的,你日后跟着他过活,又有父子大义的天然保障,再不会过得差了。”

王老太爷是这样说的,王守忠也痛哭流涕的表示让老父亲担忧了,可王守忠心里是怎么想的,谁知道呢。让一个正在壮年的强势男人,依附他的儿女过活,王守忠可愿意?

王老太爷也是尽人事听天命,继续找王守孝和王守礼谈话:“长幼有序,王家早晚是要交给大房的,这些年你们都清楚,也各自拼杀,在朝堂上也算有一席之地。咱们王家孙辈最出众的,就是大房的几个孩子了。你们大哥的事情你们肯定也听说了,我准备把爵位直接传给胜哥儿,他身上本有从公主那边过来的爵位,未必看得上我给的,可这是态度。大房和皇室亲近,日后对王家也是助力。但你们日后也不可仗着是叔叔,就看不起年幼的侄儿家主。”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诱之以利,迫之以势,王老太爷在分家之前还打了一场仗,对每个儿孙都剖心置腹一番,把自己当胶水,努力粘合分裂的王家。

王老太爷对王子胜进行了一场大家小家的演讲,重点阐明家主的责任和家族的重要,就是王朔也被单独叫回去语重心长的谈了许久,不说王守忠的过错,只说都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

王朔点头应是,认真听了,至于做不做…呵呵…

没有辜负王老太爷的一番苦心,王家顺利分家,二房和三房早就找好了住处,择日搬家;王家家主的位置越过王守忠,直接传给了王子胜,陛下下旨,王家的伯爵位降等至子爵,王子胜领双禄,不出意外的话,日后王子胜有两个儿子能领一等将军的勋爵。

第三件大事,自然就是陛下的七十大寿了,人生七十古来稀,普通人活到七十岁的都少见,更何况是皇帝,礼部早早的就拟了庆贺的折子呈上,全国都要举行盛大的庆祝仪式,恭贺陛下圣寿。

※、69

花厅,徒耿走进来的时候,看见王朔坐在桌前愣愣出神,不禁奇怪。要知道为了陛下的圣寿,王朔最近忙得不可开交,今天怎么发呆起来了。

“怎么了?”徒耿关切问道。

王朔把一纸书信递过去,是皇后娘娘小恙的消息。

徒耿笑道:“放心吧,圣寿在即,太医院不是吃干饭的。”就是为了图个吉祥的意头,太医院也会进全力的。皇后娘娘对徒耿非常好,徒耿也一向拿娘娘做自家长辈看待。宽慰王朔的话虽出口,但还是忍不住叫王朔打点一些吃食、药材送进去,也多亏徒耿心宽,宫里哪里是能随便送药材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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