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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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有人拦路,就得除去。当初傅老夫人想让傅晖的妻子碰内宅的权柄,不就因道行不够,在沈氏那儿碰了一鼻子灰,索性躲到外头去了吗?也是因为此事,傅煜兄弟纵然敬重伯父,于沈氏的亲戚却不热络,他瞧得出来。

一旦沈氏生出这念头,便能为他所用。

事出紧急,天上没法掉馅饼,便只能冒险一试,以此掩护了。

魏天泽垂头喝酒,眼底锋芒渐厉,半晌后,朝陈三低声嘱咐了一通,而后结酒钱离开。

陈三仍旧坐在那里,直到酒馆打烊,才沉醉邋遢地走了。

傅府里,攸桐劳累了整日,在傅煜走后,便命人张罗涮肉,她躺着歇了会儿,先去泡脚解乏。等那疲惫退去,昏沉的脑袋也管事儿了,将宴席应酬的事丢在脑后,才想起杜双溪说的那小插曲,打算等会儿吃涮肉时,寻机转述给傅煜——毕竟魏天泽跟傅煜是过命的交情,傅家又在密谋天下,她嫁进来没几日,这种嫌疑的事儿不好说得太突兀。

谁知道泡个脚的功夫,那位田姑去而复返,说傅煜不来了。

这也没办法,傅煜比庙里的土地公公还忙,紧急外出是常有的事。

攸桐没说什么,只请了傅澜音过来享用美食。

相较之下,寿安堂里的沈月仪却愁眉不展。

她毕竟才十五六岁,哪怕嘴上抹蜜会讨人喜欢,城府也不算深。白日里宴席人多眼杂,她温柔讨巧地赔笑说话,到了寿安堂,想着老夫人那些话,到底灰心伤感,偷着抹泪。

伺候老夫人的孙婆婆瞧见,暗自叹息,待晚间老夫人歇息时,顺口提了一嘴。

屋里没旁人,孙婆婆又是亲信,老夫人听罢,那张时常端肃的脸便沉了沉。

“终归是她不懂事。待嫁的姑娘,觊觎有妇之夫,算怎么回事?叫她哭一场也好,想明白过来,往后我也还能多疼她几分。”

“老夫人慧眼如炬,只怕夫人…”

“她也是!”老夫人叹了口气,“你那夫人样样都好,只是碰到娘家的事就拎不清,先前我说让魏氏帮着操持百岁宴,意思那样明白,她还看不清楚。”

孙婆婆有点讶异,“您让少夫人管事,原来是为这个?”

“不然呢。魏氏那懒散的臭石头性子,像是愿意分忧操劳的?”语气竟带几分抱怨。

她在傅家地位尊崇,底下主仆丫鬟,都能斥责管教,却甚少用这般语气评价谁。

孙婆婆听了忍俊不禁,“虽是个臭石头,却也率真,没藏弯绕,不是吗?”

“各有好处吧。”老夫人靠在软枕上,双目微阖,“那魏氏既没死缠烂打、品行不端,看久了也还成。只消她安分守己地照顾好修平,别给我添麻烦,睁只眼闭只眼就是了。至于月仪,她那性子我着实喜欢。这话我不好说,你回头提点夫人,就说南楼有少夫人,哪怕是个妾也不好添,月仪若知道好歹,我仍留她在身边,寻个体面亲事。若还存着那念头,便送回沈家去,耳根清净。反正这寿安堂…冷清惯了。”

说到最末一句,声音已很低,迷迷糊糊的,像是撑不住犯困。

孙婆婆也知老人家上了年纪,最怕身边安静得跟祠堂似的,想找人热闹说话。

可惜内宅规矩严,傅澜音不爱撒娇,也不会讨人喜欢。也就沈月仪有眼色,能放下身段,又会投其所好。

可惜了。

她没再说话打搅,伺候老夫人睡着了,便往东院去,提点沈氏。

沈氏白日里将老夫人的态度瞧得明白,被孙婆婆一提,那颗心当即如坠冰窖。

话说到了这份上,已是摊了底牌。

除非南楼少夫人的位子空出来,否则老夫人不会为那点宠爱而给后宅添乱。

长房的权柄已然失了大半,若她这点盘算都落空,再过几年,该如何是好?

她心中焦虑,明面上也不敢太拂逆寿安堂的意思,辗转了一夜,次日清晨去寿安堂问安后,顺道把沈月仪带到了东院。姑侄俩闭门说话,沈氏为权柄发愁,沈月仪为前路而伤心,各自垂泪半晌,沈月仪才咬牙道:“费了大半年的功夫,姑姑,我不甘心。”

“你当我就甘心?”

“既然都不甘心——”沈月仪顿了下,窥着沈氏的神色,低声道:“就再试试。”

“老夫人是铁了心,在她心里,内宅安稳是最要紧的。”

“她不肯帮我,难道就没旁的门路?若是魏攸桐被赶出傅家,位子空出来,又会如何?”

这事儿沈氏也曾想过,只是先前忌惮傅煜,便只能指望老夫人。

如今这条路断了,只能靠自身,不过傅家牢如铁桶,想动手脚还不留痕迹,着实艰难。

她瞧着侄女,沉吟半晌,才道:“这事我须慢慢想想。”

沈月仪便垂泪道:“父亲能来齐州不容易,我也着实想留在府里,帮姑姑一把。”

“走着瞧吧,会有法子的。”沈氏叹息,又劝侄女稍安勿躁,好半天才送出门。

待沈月仪走了,沈氏方才垂泪,眼眶微红,也不好叫管事媳妇议事,便知命人端茶进来。秋娘便是瞅着这机会,从丫鬟手里接了茶盘端进来。

沈氏满腔心事,也没留意,取茶杯喝了两口,抬头见她杵着不懂,才道:“还有事?”

“奴婢有些话,不知该不该说。”秋娘有备而来,进门时便掩了屋门。因方才姑侄议事,屋里没旁人,她仗着主仆多年的情分,低声道:“是为咱们姑娘的事。”

这话来得蹊跷,沈氏停杯诧异。

秋娘屈膝蹲在她身边,帮着缓缓揉腿,叹气道:“夫人这阵子发愁,奴婢都看在眼里,方才姑娘红着眼睛出去,瞧了更是让人心疼。说句僭越的,奴婢跟了夫人这些年,也算是沈家的旧人,看得出夫人的几分心思,瞧着这情形,着实难受。”

她为打探内情,自打结识陈三之后,便有意体贴沈氏,帮着排忧解难。

这回主动往沈氏心坎上说,更是一副忠心体贴模样。

沈氏也只纸包不住火,哪怕瞒得住外人,身边这些老仆妇却多知她心意。

遂叹了口气,没说话。

秋娘接着道:“这些话,奴婢也只敢在夫人跟前说。这几年夫人的处境,奴婢瞧得明白,若不留下姑娘在旁边帮衬,往后怕是会更艰难。奴婢说句不该说的,那边的二少夫人能耐有限,夫人若能趁着她根基不稳时想出法子,倒还好对付些。”

这话着实僭越,沈氏乍闻之下,双眉微竖。

秋娘便作惶恐状,就势跪在地上,“奴婢是为夫人着想,翻来覆去好些天,才敢说这话。”

“罢了。”沈氏摆手,示意秋娘起身。她身旁得力的人就那么几位,当初带来的陪嫁,剩的也不多,秋娘算是贴心的,倒不必太过隐瞒。遂问道:“你说这话,是有了主意?”

“奴婢愚笨,算不上主意,就是几句劝言。”秋娘仍跪在身边,低声道:“向来男人好色,那边二爷纵冷傲些,等少夫人身子长开,定会贪恋,到时候就难办了。倒不如趁着如今,设法让少夫人出点岔子,休出府去,倒还容易。”

“容易?”沈氏嗤笑了声,“说得轻巧。”

傅煜的铁腕手段,沈氏一清二楚,且仗着兵马副使的身份,时常留在齐州。

傅家内外管得严,她想在里头做手脚,谈何容易?

秋娘却是笑了笑道:“府里不好做,外头却不一样。夫人也知道,奴婢家里那口子不上道,认识些下九流的人,那些人本事没有,胆子却大,只要给足银钱,什么事都敢做。夫人只消想法子让少夫人在外面落单,那些人不知她傅家少夫人的身份,闹出点事,凭着夫人的手段,难道还能查到您头上?”

这话倒是提醒了沈氏。

她久在内宅,想的全是后宅里的主意,却还没想过这个。

傅家威震齐州,那马车的徽记无人不知,是以女眷出行,向来安稳无事。但倘若没了那徽记,外头的人,难道还会忌惮?届时哪怕不伤魏氏性命,要做个足够休妻的事,却也不难。

沈氏脑海里晃过许多念头,想着这终是害人的事,心惊肉跳。

秋娘便低声道:“人都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夫人若不早点动手,等那边站稳脚跟,可就麻烦了。那边二爷就算是通天的本事,也有离开齐州的时候,夫人只消不留痕迹,届时哪怕他追查,有咱们几位爷在,还能哪疑影来找您吗?”

这话正戳中的沈氏心中所想。

不过她毕竟谨慎,哪怕被说得意动,也没露态度,只摆手道:“我知道你的好意,这话在我跟前说了便罢,外头不必泄露。我累了,你先出去。”

秋娘陪了她这么多年,焉能瞧不出她面上的迟疑,便低声劝道:“奴婢觉得,夫人还是该早作决断,趁着咱们两位爷在,早点了结此事,否则,往后怕是会更难。”说罢,行礼退了出去。

剩下沈氏独坐屋中,慢慢权衡掂量。

认真想来,秋娘这话未必不是好主意。

府里不好下手,外头却没那般严密,且齐州辖内太平,傅家女眷安稳惯了,出入甚少戒心,容易找到下手的机会。只消她做得干净利落,掐断中间人,哪怕事发,也只是下九流的痞子没眼色,太岁头上动土而已。

傅煜即便谨慎多疑,还能拿那点疑影来问她这长辈的罪?

不过添点芥蒂而已。

若是事败,于她分毫无损,但若成了,却能给沈月仪寻来转机。

沈氏越想越是心动,琢磨着秋娘的话,也觉得事不宜迟,趁着两个儿子在身边,傅煜有事外出,可周密安排,试一试。只是要让魏氏外出,还不惹人疑心,却非易事,她这儿正琢磨对策,谁成想当日后晌,便有人送了机会过来。

第68章 救妻

连着半月暑热蒸人, 难得天气凉爽几日,傅家百岁宴过后, 别处也都饶有兴致地张罗宴席, 或是在府里听戏看花, 或是三五成群地射猎郊游, 或是往别苑小住纳凉, 不时便有请帖递到门前,请沈氏赏脸同去。

沈氏在府里闷惯了, 对这些不算热络,搁在平常,多半不会去。

这回却是动了心思。

晚间往寿安堂问安时,沈氏关怀过老夫人的身体,因那位说这两日天气凉爽,胃口还算不错, 就势道:“这几日确实凉快, 不像前阵子, 晒得人都不敢出门。昨儿媳妇在屋里闲坐, 收的请帖却摞了一堆,外面都忙着消暑纳凉,往郊外射猎散心呢。里头有几位, 已跟媳妇招呼过多回了。”

“都是哪几家?这般有兴致。”

沈氏遂唠家常般随便说了几处, 又道:“颜夫人前阵子抱病, 甚少走动, 明儿在十里峰那边设宴, 请我多回了。媳妇想着,总归天气凉快,咱们今夏也没出城散心,不如去凑个热闹。她家在那边有庄子,做些新鲜的野味吃,倒很不错。”

那颜家是傅德明的副手,辅佐傅德明打理内政,很是勤恳。

老夫人琢磨了下,觉得太拂逆颜面也不好,便颔首允了。

沈氏又说一人无趣,不如带媳妇们同行,老夫人自无不可。

事情就此说定,当晚沈氏便知会了几位儿媳,又往南楼递了消息。

攸桐先前也跟着沈氏赴宴过几次,不过多是在城里,甚少出城,听得这消息,也没多想,只叫人预备下明日赴宴的装束。

次日清晨去寿安堂时,果然长房几位婆媳都打扮好了,出了寿安堂,一道去乘马车。

傅家车马轿舆宽裕,今日沈氏带了两位儿媳,外加攸桐和傅澜音,人不算多,便各乘一辆轻便的。出府没走多久,就有沈氏身旁的仆妇过来,跟在攸桐马车旁,笑眯眯地道:“夫人说,颜家为齐州的事出力甚多,想顺道挑点东西,请少夫人一道去呢。”

攸桐应了,便叫车夫跟进沈氏的马车。

待得马车在珠宝街上停稳,掀帘出来,只见沈氏带着仆妇在前,不见几位堂嫂和傅澜音。

她疑惑了下,顺口笑问道:“怎么不见两位嫂子呢?”

“她们先行一步,去那儿凑热闹,咱们还有正事儿。”沈氏在人前想来和气,颇慈爱地抚着攸桐肩膀,解释道:“颜公是咱们齐州的名儒,这些年没少在你伯父跟前帮衬,他的儿孙里也有习武的,跟着修平出生入死,忠心耿耿。前阵子颜夫人抱恙,我忙着百岁宴的事,也没去瞧,才刚想起来,便想带几样礼,也算略表你伯父和修平的心意。”

这事自然不好怠慢,傅家驭下虽严,却也恩威并施,女眷往来送礼是应有之意。

长房的事有沈氏,二房没有婆母大嫂,事儿便落在了她肩上。

攸桐便颔首道:“是我疏忽了,多谢伯母提醒。”

遂同沈氏进去,挑了几样东西。

这般耽搁一阵,日已三竿,趁天凉出城的人愈来愈多,城门口颇为拥挤。

马车行人熙攘往来,不知是谁家的马受惊,也不听车夫的吆喝,只管四蹄乱踩,带得那马车都横冲直撞。攸桐原本安坐在车里,听见动静往外瞧,还没瞧清楚,便听“砰”的一声闷响,她的车厢似被撞到,狠狠晃了下。

旋即,外头便响起车夫的抱怨,“你这人怎么…嗐,瞧这马车撞得!”

那边的人一叠声地赔不是,攸桐坐稳身子,掀帘往外一瞧,眉头微蹙,“怎么回事?”

“嗐,是那家的马受惊乱跑,这不,咱们这辆车都被撞坏了。”赶车的郑叔性子温吞老实,自知傅家规矩严苛、不许仆从恃强凌弱,暂没跟那人争执,只作难道:“少夫人恕罪,这辆车后头都坏了,怕是得修修,不然…”

“明白了。”攸桐颔首,出了车厢,过去一瞧,果然撞坏了。

傅家女眷用的马车皆装饰精致,华盖铜铃、青幔熏香,为的是排面好看。

如今撞成这般,便不好再往各处乱晃了。

因这动静不小,周遭不少人都好奇地打量过来,攸桐也知车多马乱时容易剐蹭,追究无益,便往沈氏那边说明白。原想着沈氏的马车宽敞,两人同乘便可,谁知那位竟丝毫不提这茬,往外瞧了瞧,便道:“人多了,磕碰是难免的,不算大事,叫人赶回去修就是了。那边有马车行,咱们赁一辆也无妨。”

“赁车…方便吗?”攸桐迟疑。

“很容易的。去十里峰的路还得走一阵,单独赁一辆,歇息也方便。”

这就是不想跟她挤的意思了。

攸桐虽觉赁车出行不合傅家做派,却不好强行挤到伯母的车厢里,便命人去赁。

马车行就开在城门口,里头从简陋到贵重,各色马车齐备。随行仆妇很快便赁了一辆,叫人赶过来,攸桐坐进去,照旧出城。

谁知人倒了霉,喝水都能塞牙缝。

她赁的那辆车瞧着结实,行到半路时,竟又出了岔子。

十里峰离齐州城不算太远,却甚少有闲人踏足——那一带山水风光极好,很早之前便被高门贵户各自圈地建别苑田庄,往来的都是官宦富贵人家。普通百姓到了那边,并无客舍食店能歇脚饱腹,想游览风光时,又时常碰见围着的木栅栏,渐渐就没人去了。

到如今,便成了专供高门踏足的消暑之处。

出城后没走太远,马车拐到前往十里峰的那条路,周遭渐而僻静。

攸桐今日犯太岁似的,前脚刚被撞坏了马车,赁的这辆在僻静山路间走了一阵,竟又吱吱呀呀地响起来,没过片刻,轮轴附近发出声脆响,竟又坏了。赶车的郑叔也未料今日竟这般倒霉,急出了满头的汗,瞧过吱呀乱响的地方,赶紧擦汗解释道:“是轮轴那儿卡了东西,少夫人稍安勿躁,老奴这就去修,不会费太多功夫。”

这头手忙脚乱,前面沈氏走出两射之地,得知动静,便探头回望。

见这边忙着修马车,便皱紧眉头,朝仆妇吩咐了几句。

仆妇应命过来,向攸桐端然施礼,道:“夫人说,颜家设宴,咱们去得太迟了不好。方才路上耽误了很久,夫人先赶过去,少夫人可慢慢过来,不必着急——这附近的景致不错,少夫人性情烂漫,在府里便爱赏景游玩,可趁机散散心。那边的事不必担心,都有夫人照看呢。”

说罢,便含笑去了。

那边沈氏等仆妇赶到,便命人驾车启程,竟没等片刻。

攸桐仍坐在坏了的车厢里,眼睁睁瞧着沈氏走远,脸色慢慢沉了下来。

——倒不是生气迁怒,而是觉得今日的事着实蹊跷。

昨晚听到消息,说沈氏要带众人出城赴宴时,她只觉这是常事,还颇期待。今晨两人撇开旁人,单独去挑东西,那也是礼数使然,无可指摘。哪怕是在城门口,她的车被撞坏,沈氏不愿与她同乘,要赁车时,攸桐纵觉得不妥,却也只是疑惑,毕竟沈氏虽和气亲近,出门时却总摆着傅家夫人的款,独乘华盖香车,跟儿媳侄女都不同乘。

但此刻,她都倒霉沦落到这境地了,沈氏竟也无动于衷?

那辆车宽敞舒适,她跟傅煜同乘都无妨,沈氏能占多大的地方?换成旁人,哪怕相交甚浅,瞧见这境况,多半也会邀她同乘,与人方便,谁知沈氏问都不问,猜准了她这辆车能就地修好似的,撂下一句话就走了。

比起平素的亲和模样,这态度着实古怪。

攸桐眸色渐沉,再回想今晨种种,更觉蹊跷。

她不动声色,往车外瞧了瞧——郑叔满头大汗地修车,显然未料到今日如此坎坷,怕她责备。随行的春草和仆妇也都焦灼围在旁边,因赴宴时不宜前呼后拥,她也没带旁人。随行的护院被堂嫂和澜音分走一波,剩下两人被沈氏带走。

舍此而外,周遭环境固然清幽宜人,却是行人稀少,山野僻静。

攸桐直觉有异,仔细将周遭打量一圈,忽然看到道旁低矮的灌木丛中,有个黑影蠕动了下。她呼吸一顿,凝神瞧过去,透过掩映交错的枝叶,果然有几个人埋伏在那里。

心底警铃大作,她立时唤道:“春草!”

“少夫人别着急,快修好了。”春草在郑叔那边帮忙,神情焦躁,往沈氏离去的方向瞧了一眼,大抵也觉得沈氏这回做事不厚道。

攸桐哪还顾得上这个,手探入袖中摸索,低声道:“都过来。”

三人诧异,却还是应命起身。

几乎是同时,道旁的灌木丛里,原本的黑影也倏然起身,除了攸桐看到的之外,还有三四个壮汉。他们一副市井闲人的打扮,面皮上嘻嘻笑着,摩拳擦掌,趟过灌木丛,径直往这边围拢过来。

郑叔脸色陡变,立马护在马车跟前,厉声道:“大胆!”

“呵,还挺横。”为首那人面带□□,目光从春草和仆妇身上掠过,落在攸桐脸颊。

正当妙龄的少妇,云鬓金钗、玉颜皓齿,目露薄怒,丽色照人。

他愣了下,未料老大要找麻烦的是这等倾国倾城的美娇娘。

便听刘叔呵斥道:“这是节度使傅家的少夫人,谁敢造次!”

“放屁!”后面有人立马哄笑,“节度使府上的人需要赁车?傅家的车都有徽记,满齐州城谁不认识,当我们是三岁孩子呢?哥儿几个,瞧这车,不就是城门口那家车行的吗,唬谁呢!”话音落处,惹出一通哄笑。

那为首之人初见攸桐容色,只觉美貌无双,怕她有些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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