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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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脚下泄力,顺着她摔倒在地。

攸桐惊慌之下,整个人失了平衡,跌在傅煜身上,而后天旋地转之间,那个男人便翻身罩住她。身下是他的披风和手臂,抬目便是傅煜近在咫尺的脸,离得太近,他的呼吸落在她脸上,温热而不稳,那喉结滚了滚,炯炯目光便攫住了她。

她心里咚咚地跳,脸上被他呼吸熏得发烫,不知怎会突然变成这情形。

傅煜却已凑过来,低声道:“我后日要出征平叛,你就不能别说这种狠心话?”

“我…”

“宣州流寇作乱,朝廷仍镇压不住,我须亲自去。”

这样的事自然是凶险的,攸桐来不及琢磨她那点小心思,那颗砰砰乱跳的心也忍不住悬起。傅家在密谋天下,她是知道的,先前那场平叛时为朝堂出力,也是安插自家的人手。熙平帝病了两年,苟延残喘,没准哪天就驾崩了,傅煜此去,恐怕是要顺道将那一带收入囊中,免得将来添乱的。以傅煜的性情和胆气,没准会跟傅德清似的下个狠手。

这其中凶险,可想而知。

她有点僵硬地被困在他身下,担忧无从掩藏,满腔言语,说出来也只是极认真的叮嘱,“战事虽要紧,却不可以身犯险,万事保重。”

傅煜没说话,一只手按在她胸口,“你担心我?”

触手峰峦柔软,她被困在身底,呵气如兰,是许久不曾尝到的慌乱娇羞。

自和离后,这样的情形,他肖想了千遍万遍。梦里温柔旖旎,醒来却只剩孤枕长夜。

而今,她又回到他的怀里。

傅煜忍不住低头亲在她唇上,竭力克制渐而沸腾的血液里那股冲动。

攸桐心里简直乱成了一团麻。按理智,她是该推开傅煜的,许多次独自思索、细想诸般顾虑时,她都觉得这是最稳妥的做法。但心底里却还贪恋他的怀抱气息、担忧他的安危处境,脑海里没有半点推开他的念头。

就那么一瞬迟疑挣扎,看在傅煜眼里,却如窥破天机。

他惩罚似的轻咬她的唇,声音含糊,“你是喜欢我的,小骗子。”

攸桐挣扎了下,却逃不出他的桎梏。

四目相对,将彼此眼底的倒影看得清清楚楚,他的目光深炯洞察,窥破藏在眼底的情绪。

傅煜的目光攫住她,喉结滚动,忽而笑起来,“你是喜欢我的!”像是心花怒放的喜悦、得遂所愿的激动,却克制着压低声音,只用力收紧怀抱,将她紧紧箍在怀里,狠狠吻住她的唇瓣,撬开唇齿,攻城略地。

天地万物霎时清寂远去,只剩两人裹在披风里。

第89章 娇羞

雪地寒凉, 林风袭人, 攸桐被傅煜半压在身下, 怀抱箍得极紧。

唇舌纠缠, 呼吸交织,因和离而生的种种忍耐、退让、克制、不满皆诉于亲吻。迥异于前次酒后理智尚存的克制贪婪,傅煜这回忍了数月,思念如窖藏的酒, 一旦启封, 便如洪水猛兽开闸而出,气势汹汹,恨不得将她吞入腹中似的, 肆意掠夺攫取,不管不顾。

攸桐被困在方寸之间,被迫承受,双手无处安放,死死揪在他腰间。

见惯了他淡漠冷清、克制自持,此刻的傅煜如藏在雪峰底的烈焰透隙涌出,蠢蠢欲动。

陌生而叫人害怕, 更令她晕头转向。

前胸火热,背后冰凉, 只等傅煜喘气的功夫,她才偏开脑袋, 急促喘息。

冰凉雪气吸入肺腑, 脸颊却火烧似的滚烫, 她目光微偏,瞥到傅煜的眼睛。

深邃炙烈如寒潭沸腾,灼热明亮,盯着她,呼吸凌乱,脸颊有点红。乌金冠下眉如墨刀,鼻梁高挺,那张峻整的脸近在咫尺,是纵横沙场的端毅威仪,也是将她困在床榻时的侵略占有姿态。心跳剧烈,像是要破出胸腔,她见傅煜又要低头亲过来,稍稍偏头,埋首在他怀里。

傅煜的亲吻便落在了她的脸颊,白皙柔腻的肌肤红透了,雪染胭脂,愈发娇艳。

唇瓣触上去,滚烫而柔软。

眼底浓云翻滚,傅煜目光微偏,看到她耳根红透,两鬓如鸦。

怀里的人侧身躲在他怀里,胸脯微微起伏,有娇羞,有茫然,有无措,唯独没有恼怒,更不像在清醒时将他往外赶那样,刻意撇清干系、划出距离。

这般情态,心事已是洞明。

傅煜忽而闷声笑起来,声音很低,却透着愉悦。

旋即扶她站起来,帮她拍去裙角沾的积雪,扶正发簪。

两个人都没说话,攸桐低头理衣裙,下意识地往周遭瞧了一圈——像是偷情被人瞧见似的,竟无端生出慌乱。转头一瞧,旁边那位身板挺拔、姿态沉稳,若不是眼底脸上残留着亲吻后的眷恋回味、半边披风被融雪浸得颜色暗沉,竟瞧不出半点端倪。

攸桐低哼了声,没想到约谈成了这情形,不敢再逗留,抬脚就往回走。

傅煜忙健步跟着,如影随形,那克制不住的愉悦笑声不时传到攸桐耳边。见她加快脚步,便也仗着身高腿长,不肯落下半分。直到攸桐受不了,提起裙角小步往前跑时,才出声提醒道:“当心,别再摔着。”

他说的是别再摔着,而不是别摔着。

攸桐暗恨,回头瞪他。

便见傅煜笑了笑,“还有,少跟秦良玉往来,他居心不纯。”

攸桐暗自撇嘴,想着他狭隘嘱咐的模样,忍不住又抿唇低笑。

从乌梅山回去后,傅煜果然领兵出了齐州,攸桐仍用心经营她那间不大不小的食店。秦良玉仍时常送些食材请杜双溪烹饪,攸桐来者不拒,每回却都尽量避开,留他两位在食店品尝——毕竟他两位相识已久,交情不浅,正是食客碰见厨娘,天然投契。

而她如今立足未稳,想做的不过是经营好食店,将管事伙计们练得更得力能干些。

天气愈来愈冷,进了仲冬,庭院里碧叶凋尽,倒有些冬日慵懒的气象。

这日又是深雪,晌午时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飘起来,不过片刻就积了厚厚一层。

攸桐原本约了傅澜音今日来做客享用美味,瞧着雪深风重,只当她不来了,趁着杜双溪得空歇息,便捣鼓了一堆美食,往客厅里摆上两壶梅花酒,围炉对酌。谁知酒菜温好,菜还没上桌,外头一阵马蹄动静,庭院屏风背后,竟然转出了傅澜音的身影?

她显然是冒雪而来,鹤氅雪帽,兴致勃勃。

攸桐忙将她请入厅中,围炉坐着,奉上热茶驱寒气,待饭菜齐备,一道享用。

闲聊一阵,酒过数杯,见傅澜音不时唇角微动,像藏了高兴事似的,忍不住便打趣道:“这是路上捡到宝贝了?打从进门,就见你老跑神偷笑,当别人看不见呢?”

旁边杜双溪亦笑道:“我也瞧出来了。澜音姑娘这是人逢喜事?”

“我…”傅澜音顿了一下,竟有些羞涩地垂头,手指绕着裙带,唇边笑意却愈来愈深。

攸桐见状,便命在旁伺候的玉簪她们先出去,而后细问缘由。

屋里没了旁人,只剩攸桐和杜双溪,傅澜音便没了顾忌,低声道:“前阵子我没出门,在府里闷了大半个月,其实不是祖母拘束,而是…准备嫁妆。”她声音稍低,却分明透着喜悦,“我的嫁期定了,就在腊月初。”

“这么快?”攸桐微讶。

先前傅老夫人为傅澜音挑婚事,不疾不徐,相中了两个都被傅澜音推辞。过后秦家登门为秦韬玉提亲,老夫人问傅澜音的意思,这姑娘自是应了,而后便按六礼的规程,慢慢筹备——节度使负伤的千金嫁入在齐州颇有名气的秦家,这婚事自然是得用心筹备,不留半点瑕疵的。

不过这都是攸桐和离出府后的事,得知两人的婚事有了眉目,攸桐还高兴了好几天。

算起来,婚期最早也该明年开春才对,赶到腊月,未免仓促。

傅澜音便道:“也是没办法。前阵子我听说…”她跟攸桐相处融洽,对攸桐欣赏器重的杜双溪也颇存几分信任,便压低声音道:“京城皇宫里的那位,怕是撑不了太久。消息灵通些的人家,如今都赶着办喜事呢。”

熙平帝病势缠绵,却始终撑着一口气没翘辫子,都说腊月里难熬,若果真出了岔子,国孝期间不得婚嫁,平白耽误了少年男女的大好前程。

傅家如此安排,自是为傅澜音着想的了。

攸桐初到此处时,瞧着许朝宗的负心冷情,原主的绝望惨淡,齿寒之余,对男女之情难免存点畏惧之意,只觉女儿家若将期望尽托在旁人身上,未免痴傻。后来嫁给傅煜,那位起初眼高于顶、对女人没半分温柔心思,相处得也是一波三折。

如今看傅澜音和秦韬玉年少相恋、诸事顺遂,没那些伤心伤情的磕磕绊绊,便如在萧索寒冬后瞧见温暖绽放的春日繁花,高兴之余,甚是欣慰。

虽举盏把酒,道喜打趣。

待一顿饭尽兴散去,回屋翻出魏思道托傅煜递来的书信,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收敛。

是时候回趟京城了。

许朝宗和英王纠缠到如今,等熙平帝驾崩,争的就不是储位,而是至尊的龙椅了。这等生死关头,各自杀红了眼,最宜见缝插针、趁火打劫。看傅煜先前在京城的情形,显然是想推许朝宗暂摄皇位,免得英王跟魏建勾结,给傅家图谋天下凭添阻力。

凭她之力,再搭上整个魏家,莫说撼动许朝宗,就是对徐家也无回手之力。

但有些人可以,或许还会乐意接过她递的这把刀。

事在人为嘛。

攸桐思量定了,瞧着食店在许长青兄弟的打理下诸事周全,便筹备起回京的事来。

齐州离京城路远,途中虽暂无战事,却流匪横行、官府昏暗,她是见识过的。上回她有傅煜的庇护,一路顺遂舒适,出入皆上等驿舍。这回少不得要低调,寻了两位靠得住的镖师,只带了春草在侧,换上普通布衣,扮作进京投奔亲眷的一家人赶路。

驾车太慢,不如骑马轻便,早晨晚些启程,晚间早早投宿。途中不露财不惹事,流匪盯着富商巨贾瞧不上她,小毛贼自有镖师对付。那镖师半生奔波,做事老练,对这条路颇为熟悉,每到一处,挑靠得住的地方用饭时,总能打探出附近的情形,而后绕开麻烦,倒还算安然无事。

这日途径郑城,天色将晚,便往客栈投宿。

那客店掌柜行事谨慎乖觉,不敢留来路不明的客人,细细盘查身份。

忽听外头蹄声错落,有三五匹马嘶声传来,忙命伙计出去迎接。攸桐行走在外,格外留意周遭动静,便躲在镖师身后,瞧向门口。不等那伙计迎出,便见厚重的粗布门帘掀起,有位身材高健魁伟的人进来,后面跟了随从。

这客栈门面不大,投宿的也都是普通人,那人器宇轩昂、姿态威仪,一瞧便是贵客。

伙计瞧他来路不凡,腰间悬着剑,怕不慎惹事,没敢急着招呼,偷偷看向掌柜。

攸桐却在看清那人的脸后,愣在当场。

——客栈颇为逼仄,门窗关得严实,帘子也厚重得很,将里面光线捂得昏暗。来人一身玄色长衫,肩上罩着墨青的大氅,俊眉朗目、风姿威重,不是傅煜是谁?他的身后,则是杜鹤和布衣打扮的护卫。

两下里目光相触,攸桐尚未来得及惊诧,便见傅煜抬步走来,面上不辨喜怒。

镖师为人稳重牢靠,瞧着来者不善,当即横身挡在攸桐跟前,也没打算剑拔弩张,只含笑拱手道:“这位爷…”话没说完,旁边攸桐便越过他,朝他感激笑了笑,而后仰头道:“将…你怎么来了?”

傅煜疾驰而来,悬着的心在瞧见她无恙后落回腔中。走到跟前,就见她身穿厚袄,裹得跟粽子似的,头上又戴个宽大的毡帽,脑袋缩在厚厚的毛领里,只露出眼睛鼻子,气不打一处来,只道:“跟我来。”

说罢,便揽着她往楼梯上头走。

镖师也不是任人欺负的,见状要拦,却被春草拽住,道:“没事,是熟人。”

这般一说,那掌柜也反应过来,赶紧叫伙计跟着,去开客房的门。

第90章 欢喜

傅煜这趟出兵平叛, 比预想中的顺利。

宣州那一带离永宁不算太远,节度使曹建忠原是靠祖上荫蔽上位, 自身本事有限。比起傅家和魏建紧邻边关、时常对敌的强悍铁骑,曹建忠麾下的兵将虽不少, 却没多少能耐, 因军饷克扣严重, 加之疏于训练, 战力极弱。

之前被战火波及时, 曹建忠已然损了些兵将,这回再碰上麻烦, 自是无力应对。

熙平帝躺在病榻上吊着一口气,想着上回傅家的功劳, 试着再下旨意, 请傅家就近平叛。傅德明固然应了此事, 却也指使人上书弹劾曹建忠庸懦无能、贪污纳贿、克扣军饷等罪名,另荐贤才。若在从前, 朝廷对各处节度使无力挟制, 哪怕弹劾武将的折子堆成了山, 也莫可奈何。如今傅家雄兵压向宣州,这般上书, 也不过是借个朝廷的名头, 权衡过后, 便允了。

被举荐的那位原是永宁麾下的老将, 数年前便已调往曹建忠麾下, 只因曹建忠自有亲信,没得重用。虽不得志,却也凭着爽朗性子扎了些根底,而今有傅煜的铁骑剑锋撑腰镇着,拔除几位刺头后,顺利接了节度使的位子。

加之傅煜的外祖舅舅皆在这一带为政经营,事情便算办妥了。

傅煜逗留了月余,原打算待宣州局势稳了便回齐州,谁知还没动身,杜鹤便接到属下递来的消息,说攸桐孤身离开齐州,冒险回京去了。

傅煜闻言暗惊。

如今这世道,算得上太平无事的屈指可数,她孤身回京,身边纵有他安插的护卫暗线,也难保不会倒霉碰见硬茬子。到时如何应对?悬心之下,迅速处置了残余的事,命副将率兵回齐州,他则带了杜鹤和随身护卫,马不停蹄地赶来。途中接到许朝宗的求助密信,又命杜鹤多调些人手,暗中入京增援。

昼夜疾行,冒寒逆风,终是在这日傍晚,追上了攸桐一行。

踏入客栈门口,瞧见攸桐身影的那一瞬,傅煜悬着的心落回腹中,旋即暗自咬牙。

——明明能凭着他的安排顺利回京,偏要这般提心吊胆,她这是何苦?

跟他递个消息,让他派人护送,能掉块肉吗?

待那伙计小跑过去开了门,傅煜也不待多说,揽着攸桐进去,反手便关上屋门。屋里颇为昏暗,炭气稍稍熏人,沉厚的大氅卷了傍晚寒风,他双手握住攸桐的肩,沉声道:“独自跑出来,做什么去?”

“回京啊。”攸桐缩了缩脑袋。

“就凭那几个人?”

“刘镖师很厉害的,这条路走了十几年。”攸桐瞧得出他在生气,又往后缩了缩。

傅煜没好气,看她脸上焐得泛红,摘了那宽大的毡帽,便见她满头青丝笼成髻子团在头顶,那双眼睛顾盼生辉,灵动照人。大抵是察觉他的怒气,那双眼睛微弯,鼻子下巴露出来,带着乖巧笑意,“将军怎么来了?”

“路过。”傅煜说。

“哦。”攸桐咕哝了下,眼睫微垂,眼底笑意却更深。

傅煜满腔担忧化为闷气,想打她娇臀教训,又没那厚脸皮,只咬牙道:“你若想回京,递个消息给我便是。傅家那么些兵将,还抽不出几个人护送你?镖师再老道,这千里的路,如何护你周全?”

“我是怕搅扰军中大事。”攸桐见桌上有茶杯,忙涮干净了,倒杯给他。

仓促重逢,从最初的惊愕,到被拽上楼梯时的懵然,再到进屋后看破他藏着的怒气,她猜得到缘由。易地而处,倘若她挂心的人不顾安危冒险,她也会生气。

傅煜说路过,多半是嘴硬扯谎,从宣州到京城,全然不必绕这条道。

这男人必定是借职务之便,在她身边安插了眼线,否则哪会这么巧?看那青青胡茬和眼下暗影,显然这几日都没歇息好。

攸桐这次回京是硬着头皮迎难而上的,途中提心吊胆,偶遇傅煜后本就高兴,想到这节,便觉有暖流漫过心间。

行动胜过甜言,千万句山盟海誓的承诺,也不及他默默做的事情。

这个男人心里有她,不只是嘴上说说。

攸桐心底跟被蜜糖浸过似的。

见傅煜不肯接,索性递到他唇边喂给他喝,含笑解释道:“这条路上不太平,我知道。那两位镖师也是精心选的,秋天的时候还跑了两趟镖,熟知情形。我还借了澜音的面子,请他务必尽心护送。路上我也提着精神,处处留心的。”

待他将水喝完,便靠过去轻轻抱住,“我是思虑周全了的,别担心。还有——”

她仰起头,带几分揶揄、几分委屈,“刚见面就凶巴巴的,跟我耍威风呢?”

巧言软语,笑颜婉媚,她双眼睁得溜圆,瞧着他,神情娇蛮,眼底分明是欢喜。

傅煜满腔的闷气被冲刷得干干净净,恨恨盯了她两眼,低头,在她唇上轻咬了下。

攸桐没躲,眼神可怜巴巴地看他。

这便是撒娇了,成婚一年,她娇蛮的次数屈指可数,却总令他招架无力。

傅煜被她气笑,又觉无奈,便抱她入怀,“我是生气你太见外,这种大事都不肯跟我提,不把性命安危当回事。待家宅安宁后,娶你回府,我是真心实意,你也别想糊弄。”声音低沉,带着不满,他在攸桐脑袋上蹭了蹭,语气故作凶狠,“往后跟我同行,不许再任性。”

“那可不行。”攸桐抬起脑袋,“我不能露馅。”

“怎么说?”

攸桐蹙眉,“我本想驱虎吞狼,若那只虎知道我仍受夫君照拂,怕会有疑虑,不肯帮忙。”

这话有意思,傅煜眉峰微挑。

攸桐便将计划大致说了,道:“敌人的敌人勉强算友军。皇帝危在旦夕,我听说京城的情形,英王是占了上风的。于他而言,登基后最头疼的便是徐太师麾下的那群文官,我趁早给他方便,除了他眼中钉,他又无需费多少力气,想必会乐意。徐太师当初纵着家人行凶,也该偿还此债了。”

说完,嘴角微动,眼底浮起些许嘲讽。

——许朝宗当初雄心勃勃,以为拉拢了徐太师便能达成心愿,不惜昧着良心放任徐家往死里踩原主,以讨好徐太师。谁知折腾了这么久,却还是被因图谋刺杀手足而禁足数月的英王占了上风。可见那徐太师,也不过如此。

傅煜自然记得当初的满城风雨。

攸桐要回去算账,他自须撑腰。

想了想,便道:“许朝宗有求于我,我能逼他取舍。”

“那又何必?徐太师毕竟是他的左膀右臂,让两虎相斗,互伤爪牙便好,将军只管做好人就是了。”攸桐说罢,见傅煜没再反对,便知他赞成此事,心里更踏实了几分。

过后,两人仍分头赶路,攸桐却再无需提心吊胆。

抵达京城时,天色将昏。

比起年初攸桐回京那次,城门盘查又严格许多,攸桐被镖师护送进城后,直奔魏家府邸。傅煜是应许朝宗之请暗里进京,并未露半点形迹。

魏家府门前,仍是旧时模样。

攸桐下了马车端详一圈,叫管事安排镖师住下,还没进门,便将巷子尽头,魏思道下值后,正冒着寒风匆匆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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