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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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容却顾不上这些,微微变色,“夫君受伤了吗?”

韩蛰含糊道:“嗯。”

“伤势重吗?是在何时?”令容在他身下挣扎了下。

韩蛰总算松开她,“前些天伤的,不碍事。”

“可我听说受伤后不能喝酒,会加重伤势。方才又牵动伤口,怕是更加不好。”令容坐起身,收了收衣领,索性下地点亮两根蜡烛,颇为自责,“我不知道夫君有伤,否则也不叫爹爹他们劝酒了。府里有位女医,寻常也能瞧些伤病,我叫她过来看看好吗?”

叫女医?

韩蛰瞧着她紧张的小模样,索性起身下地,从外裳中掏出个小瓷瓶,又掏出一段卷成小筒的细布放在桌上。继而解开中衣,将内裳褪至腰间,露出精壮的上身。

“换药而已,你来好了。毕竟你我虽没洞房,却也是夫妻。”

说罢,挑眉望向令容,见她脸蒸云霞,目光躲闪,唇角笑意转瞬即逝。

令容无法,硬着头皮帮他解身上细布,竭力不去想洞房夫妻的字眼,只想些别的——

旁人都只隐藏心事城府,韩蛰倒好,连伤口都隐瞒,别说是她,连至亲的杨氏都没瞧出来!今日出门,他连换药的东西都准备周全,她愣是没瞧出半点端倪。若非刚才提起,等韩蛰伤愈,阖府上下恐怕都不知有过此事。

心里腹诽着,手底下却不慎碰到韩蛰后背,微微发烫,忙触到火炭般避开。

解开细布扔了,她便往内室取了水盆软巾。

出来时,就见韩蛰泰然端坐,衣裳都堆在腰间,后背结实,肩宽腰瘦,两臂垂落在侧,瞧着孔武有力。

令容没敢多看,过去将伤口擦拭干净,取了药膏缓缓抹上。

韩蛰的后背很烫,应是喝了酒的缘故。

令容小心翼翼,尽快抹好膏药,拿细布轻轻按住,缠至肩头,不好从背后抱住他,只好轻声道:“夫君,搭把手。”声音软软的。

韩蛰轻咳了声,接过细布随手一递。令容够不着,手臂半环腰间,从后去取,蹭到他腹部硬邦邦的肉,触感结实,没来由的红了脸,忙缩回手。

韩蛰察觉,眼底笑意更浓。

她做得小心翼翼,躬身时呼吸连同发丝轻柔扫过后背,比方才柔软指尖涂抹膏药的感觉更加清晰。甚至不慎将脸蛋蹭在他背上,也有柔软的热意。

韩蛰原是想逗她,半天后脊背渐渐绷起来,有点玩火自焚的悔意。

好容易听见令容说“好了”,韩蛰含糊“嗯”了声,扯起衣裳穿好,仍旧坐着不动。

令容也没敢多开口,去内室倒了残水,洗干净手出来时,他已在榻上躺着了。

得知韩蛰有伤,这一晚令容睡得颇为乖觉,没敢肆意乱动。

韩蛰半夜酒醒时,就见她仍睡在里侧,除了不老实地伸出手臂,并未挪动太多。

他睁着眼睛出神,睡在傅家榻上,无端想起傅锦元来。

原以为傅锦元自幼纨绔,无甚长处,今日一会,才知不尽如此。譬如他虽在官场,却如闲云野鹤,长于书画,并非玩物丧志。再譬如他很疼爱令容,言语神态间对女儿十分呵宠。对于傅益,傅锦元固然给予厚望,却也很慈和,谈诗论画,父子其乐融融。

那跟他的父亲、祖父截然不同。

自那年高僧说他贵不可言后,祖父便对他格外严苛,连父亲也变得严厉。喜怒不形于色、冷静自持、威仪震慑、手腕强劲、行事果决、胸怀天下、许胜不许败、不可耽溺享乐私情…种种严苛要求,皆压在年幼的他身上。

他也收敛少年心性,渐渐不负期望,狠辣果决,在动荡暗沉的朝堂上所向披靡。

比起在刀尖上翻云覆雨的相府,这靖宁伯府中着实过于宽柔随性,就连傅益,虽习武读书,于朝堂世事却仍存几分天真,不知其间险恶。

那么她呢?

韩蛰侧头,看向旁边熟睡的令容,眉目婉转,睡态憨然。

这样的姑娘嫁入相府,正如精心呵护的娇花挪进虎苑,若无人护持,极易被摧折。

他身为夫君,不管将来会否同心,既然娶进了门,就该照拂。当时年幼,敌不过手腕狠厉、独断专行的三朝相爷,许多事只能任他摆布,如今呢?

韩蛰眸色沉浓,伸手帮她掖被角,想把衣袖半落的手臂塞回被中,却被令容轻轻握住。

他怔了怔,手臂僵着没动。

令容醒来时,见韩蛰睡在一尺之外,两人相安无事,暗自松了口气。想掀被起身时,却又愣住了——她昨晚没抢韩蛰的卧榻,却抢了韩蛰一只手臂,抱在手里睡了一宿!

她如同碰到烫手山芋,慌忙丢开。

好在韩蛰没察觉,令容小心翼翼地爬下床榻,悄声叫枇杷进来,去内室换衣裳。

待她梳洗毕,宋氏已派人送了早饭过来。

两人用罢了,拜别长辈,启程回京。

临行前,令容背过人向傅益问那冯焕的来历,得知他父亲名叫冯远平,是黄州人,想必与她所知道的楚州冯璋不是同一个人,才稍稍放心。

回到韩家,令容将宋氏备的礼物送给杨氏,杨氏甚是欢喜,也打发仆妇往金州去送礼。

过后,便日渐忙碌起来。

京城里豪门贵府甚多,韩家男子又都居于中枢,年节里宴请的帖子几乎摞成了小山。要紧的王侯公卿之家由太夫人携杨氏和刘氏亲自去,不太要紧的,或是刘氏带梅氏,或是杨氏带着令容和韩瑶,从初五至二十,排得满满当当。

——唐解忧因跪祠堂的事,整日都在庆远堂习字,倒很安静。

初十那日韩家设宴,府门前车马络绎,往来不绝。

太夫人身份贵重,只在厅中陪着要紧客人,旁的事都是杨氏和刘氏张罗,令容跟着二房的梅氏在旁协助,一整日忙下来,腿儿都快断了。因男女分席而设,虽有傅益应邀赴宴,却也没能说几句话。

忙碌之间,转眼便到了元夕。

京城的花灯会极负盛名,五湖四海的能工巧匠都各展奇才,琉璃焕彩,鱼龙流光,或精巧秀丽,或豪壮巍峨,令容前年还缠着傅锦元特地带她来瞧过,念念不忘。

而今身在京城,岂能不瞧?

前几日的劳累忙碌尽都忘了,她早早就备好赏灯的行头,只等饭后跟着杨氏出去。

待晚饭用罢,华灯初上,各家各户便都出门赏灯。

韩镜父子对花灯无甚兴致,太夫人前两日染了风寒不愿动弹,韩蛰因有急事往锦衣司去了,韩征又在宫中当值,便只杨氏带着韩瑶、令容出门赏灯。那唐解忧闷了整个年节,也没奈住,跟着出来。

第22章 遇袭

相府离皇宫不远,出了巷口走一阵,便是热闹街市。

这会儿天色还早,街道两旁的花灯虽已高悬,赏灯的人还不拥挤。今晚官府严禁马车上街,女眷多是乘坐轻便小轿,先看朱雀长街上的灯楼花车,待夜色更深时,往广通河乘船观灯,看波光照水,明月高悬,几乎是约定俗成的路数。

令容的软轿跟在杨氏后面,一路观玩过去,两旁各色彩灯奇趣别致,各出巧思。

渐渐行至朱雀长街的辉明楼,因这儿是观灯的绝佳地段,又设了许多灯谜,已被围得熙熙攘攘。杨氏性子平易,见这场景只觉得热闹,让家仆在前开路,她带着众人走进去,被伙计恭恭敬敬地送到三楼的雅间。

三楼亦有灯谜,若非雅间客人,旁人都须挨个猜出底下的才能上来,这会儿倒挺安静。

韩瑶好动,趁着人少要拉令容去猜灯谜,顺道招呼唐解忧同去。

附近的灯谜都颇生僻,三人协力猜了几个,到一幅灯谜前,又难住了。

这灯谜做得颇雅致,上头一副画,山高月小,中有清泉沛然流出,清泉之外有林木稀疏,一眼瞧去,山水秀绝,意境清幽。旁边则是风骨洒脱的行书,写着两句话——远树疏林饶画意,高山流水足相思。谜底是要答一个字。

这却有趣,那幅画做得极好,高山林木之间的一泓泉水虽只寥寥几笔,却能点睛。

令容看罢,与韩瑶面面相觑,各自茫然,猛听有人叫她,回过头,竟又是高修远。

他还是如常的清雅打扮,温润如玉,诗才秀怀。

“高公子——”令容微觉诧异,“你也来猜灯谜?”

“这灯谜是我出的。少夫人若是猜得答案,就写在这纸上。”高修远笑了笑,虽不认得韩瑶和唐解忧,却也颔首问候。

令容亦回以笑意,瞧着高修远,再看那幅画,片刻后有了头绪。

灯谜后头有高脚小桌,桌上摆着笔墨,她自提笔写好递过去。

高修远瞧了,赞一声“好才思!”却从那桌子屉中取出一幅装裱好的画,象牙为轴,锦缎作衣,双手递给令容,笑道:“少夫人是头一个猜中的,按着规矩,送上这头彩。”

令容展开,正是灯谜上的这幅画,但气韵生动,山水隽秀,已是上乘之作。

她含笑道谢,韩瑶既已失了头彩,又暂时想不出答案,耐不住问她谜底。因渐渐有旁人聚来猜谜,令容挪到别处,才道:“高山有疏林,林外有清泉,足下相思红豆,凑起来正是个灃字。泉水沣沛,正应了画中之意。”

这般一说,韩瑶恍然,接过那画细看,目光落在高山流水足相思一句上,有些挪不开。

“喜欢这幅画吗?”令容去过韩瑶屋中,知她虽习武强身,却也性喜山水,爱藏好画。高修远虽还年少,这幅画隽秀洒脱,纵然不能跟名家相比,却也甚是难得。见韩瑶只是瞧着笑,便忍俊不禁,“送给你,好不好?”

“多谢嫂子!”韩瑶这一声叫得可谓非常甜了。

朱雀街上鱼龙作舞,暗香盈盈,锦衣司内,韩蛰走出狱门时脸色冷沉。

这座牢狱建得坚固高大,墙壁都以打磨平整的石块砌成,只设一尺见方的小小天窗,牢内以火把取亮,种种刑具挂在两旁,每回走进去,都觉得阴沉可怖。

但若不是这份长年累月攒出的阴沉震慑,那些铁骨硬汉也未必肯松口。

他抬起衣袖,将溅在边缘的些微血迹擦去。

副手樊衡紧跟着走出来,“彭刚既松了口,这边交给属下就行,大人放心。”

韩蛰颔首,“河阳每年交的赋税有限,大半扣在了裴烈和彭刚手里。私吞军资、暗中谋逆这等大罪要问清楚,他二人在河阳侵占良田、欺压百姓的事也不能放过,事无巨细,全都问清楚。”

“属下明白!”

韩蛰挥手叫他回去,自踱步出了锦衣司,脸色微沉。皇帝荒唐无能、穷奢极欲,内监干政弄权、谗主贪利,地方上节度使又各自为政、跋扈骄横,纵然有祖父的铁腕,也难挽颓势。真要彻查,这些豪霸一方的人,谁没做过欺压盘剥百姓、视法度为无物的事?

听说南边已有流民闹事,这艰难维系的太平景象,不知会在哪天轰然崩塌。

锦衣司附近重兵把守,闲人不敢靠近,走得远些,渐渐听到鼓乐欢呼传来,是元夕夜热闹赏灯的百姓。巷外街上有花车驶过,凤箫声动,舞姬妖娆,引得纨绔少年们竞相追逐,呼喝不止。

他往相府走了几步,又想起什么,转而往朱雀街走来。

街上人群熙攘,少女们挽臂而行,灯烛璀璨。走到辉明楼外,里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只因韩蛰气势冷厉,腰间悬着乌沉沉的剑,像是浑身带刺似的,旁人都避其锋芒,自觉让开条路,见前面有人堵着,还偷偷拽衣角提醒避开。

韩蛰没费多少力气,便到了三层。

雅间里,令容和韩瑶、唐解忧猜了一圈回来,博了不少彩头,都堆在旁边桌上。因底下有花车驶过,众人都聚在窗边看热闹,唯有韩瑶站在桌边,还在观玩高修远那幅画,目光一错不错。

韩蛰进门瞧见,随口道:“什么好东西?”

韩瑶没听见,倒是唐解忧听见,回头笑道:“是那位高公子送给表嫂的画。”因雅间门洞开,还望那边指了指。

令容原本正跟杨氏说话,回头见是韩蛰,便只一笑,“是猜灯谜博的头彩,给瑶瑶了。”

她今晚打扮得分外娇丽,青丝挽了十字髻,顶心束了金环,耳侧垂着丁香耳坠,簇新的团锦琢花衫下穿着月牙凤尾罗裙,身上一袭月影披风,领口丝带飘然。转过头时,恰巧一辆花车驶过,彩灯夺目,香气熏然,她盈盈笑着,双眸亮若星辰。

十三岁的豆蔻年华,眉目如画,比去岁端午初见时添了些许韵味,笑容悦目。

韩蛰点了点头,见令容仍回身跟杨氏说话,复看向那幅画——做得确实很好,比旁的灯谜彩头都贵重许多。

韩蛰微诧,回头瞧向外面,就见熙攘人群里,田保那位姓高的表侄站在灯谜前,正跟人笑谈,灯谜高悬,那幅画隐约跟韩瑶眼前这幅相似。

他收回目光,瞧见那句高山流水足相思,再一瞧韩瑶,暗自摇头。

少年人啊。

遂站到窗边,陪着杨氏看了会儿花车,待花车尽数过去,朱雀街上最热闹的盛宴便也过去了。杨氏动身起行,从辉明楼的后门出去,走了一阵,便到广通河边。

游灯的船早就备好了,仆妇扶着杨氏和两位姑娘先上船,韩瑶回头见旁边的鱼灯有趣,想回岸去挑一只,带回府里玩。

令容恰好还没上船,便道:“我去挑吧。表妹要吗?”

“我不要了。”唐解忧笑着摆手。

令容遂挪步去摊边挑花灯,韩蛰因见还有别家等着排队上船,便让杨氏先行,她看着令容。杨氏巴不得小夫妻独处赏灯,遂叫人开船,只给他俩留一艘小些的画船。

令容挑好花灯回头,就见韩家的船已不见踪影,唯有韩蛰站在两三步外,薄唇微抿。

花灯摊紧邻河岸,石栏旁有人趁着热闹放起烟花,孩童欢呼,少女轻笑。绚烂烟花映衬五彩华灯,令容索性驻足看了会儿,见人越来越多,笑着退让,不防撞到旁人,回身一瞧,却是韩蛰的玄色衣裳,暗纹细密。他站在那里,稳如渊停,伸臂护着她肩膀,像是揽在怀里的姿势。

令容被人挤着,脚下没站稳,身子前倾撞在他胸膛。

惶然抬头,就见韩蛰双眼深邃沉静,却不似平常冷淡。

风拂动岸边柳树,明月挑在楼头,花灯柔和的光芒照在他脸上,硬朗冷峻。

令容愣了一瞬才收回目光,握着两只鱼灯,“夫君,去乘船吗?”

“嗯。”韩蛰别开目光,携她上船。

桨摇水波,依河而行,两侧灯影绚烂,暗香隐约,连夜风都似柔和了。画船不大,两人对坐在内,隔着两尺的距离,都只瞧两岸花灯,没人说话。

令容左右手各执鱼灯,半倚轩窗,渐渐绽出笑容。

桨声灯影中,韩蛰忽然开口了,吩咐艄公,“往右边拐。”

艄公应命,令容闻言瞧过去,右边的河渠旁虽也有花灯,却显得稀疏冷落,不似这边热闹繁丽。她觉得诧异,“母亲她们应该还在前面,去那边做什么?”

“先坐过来。”韩蛰没回答,伸手给她。

令容只好坐过去,留了半尺空隙,却被韩蛰揽住腰身,裹在他披风里,紧靠在肩上。他的神情冷峻如旧,身子却显然绷着,极低的声音传入令容耳中,“别慌,仍旧看花灯。”行了一阵,又吩咐艄公驶向更僻静的河渠。

如是两番,周遭船只越来越少,那艄公似领会了意思,无需吩咐,自择僻路而行。

灯影渐暗,夜风清冷,令容自知有异,紧绷着身子,呼吸都放轻了。忽听夜风里有利箭破空声传来,耳边金戈交鸣,韩蛰的匕首翻转,将连射而来的三支利箭击开,有一支铮然钉在船身,箭尾疾振。右边有箭疾射而来,冷风几乎扫到令容鼻尖,被韩蛰就势一拨,铮然转了方向,随后有人惨呼,扑通落入水里。

令容心里咚咚狂跳,抱紧韩蛰的腰,被他揽着腾空而起,落在旁边民房。

有呼哨声此起彼伏,仓促中就听那艄公喝道:“主人先走!”

第23章 亲吻

民房重檐歇山, 铺了青瓦,令容刚踩实,就听韩蛰低声道:“躲在屋脊后面。”

令容会意,忙矮身蹲着, 双手轻攀檐头吻兽,整个人缩在两重屋檐之间。

韩蛰转身之间剑已出鞘,如巨鹰扑向藏在附近的弓.弩手。他动作奇快,未待对方搭上弩.箭, 便已扑至跟前, 手起剑落, 稳稳刺进对方琵琶骨中。那弩手一声惨呼, 弓.弩脱手飞出,被韩蛰抬脚踢到艄公手中,趁势割了箭筒扔过去。

艄公会意, 迅速挽弓搭箭,瞧着有人射向韩蛰便放箭将射歪,一时间箭支纷飞,铮然之声不绝于耳。

激战之中, 韩蛰袖中哨箭窜出,发出尖锐哨鸣。

令容竭力镇定,攀着屋脊从两檐夹缝瞧过去,便见河道两侧先后有数人扑进水里, 暗沉灯光下鲜血浸染。因这一带多是人家后墙, 无人游赏, 连巡逻的官兵也不曾察觉。

韩蛰将令容附近弩手都清了,跃过河面扑向对岸。

利箭嗖嗖破空,艄公紧随在附近,箭头撞出重重火花。

对岸埋伏的人不少,数支铁箭射来,虽被击飞,韩蛰的左臂却仿佛颤了下。不远处有呼哨声传来,韩蛰鸣哨应答,三起三伏,暂时丢下旁的弓.弩手,往逃窜的头领追过去,艄公见状紧随其后。

不多时,两名锦衣司高手赶来,扑向对面的埋伏,捉住时却都是死士。

令容仍躲在屋檐间,等了半天才见韩蛰和艄公回来,提着个男人,脸色阴郁。

艄公自与锦衣司的人交割,韩蛰往这边来找她,令容正想钻出去,才探出头,就见方才被韩蛰刺穿琵琶骨的那人不知何时转到她斜前方的暗影里,以腿脚撑开弓.弩,那只垂落的手臂勉强搭箭,正瞄着韩蛰的方向。他显然是瞧见了她,因失了臂力,才设此陷阱等韩蛰自投罗网。

令容大惊,高喊了声“夫君小心!”惊慌之下揭了屋瓦,便往那人砸去。

韩蛰反应极快,按令容摔屋瓦的姿势猜出方向,矮身扑过去,瞧见暗影里蜷缩的身影,袖箭飞射而出。对方仓皇射出的利箭呼啸着贴顶而过,夹带了令容惊慌的呼声,他疾扑过去,堪堪接住失足滑落的令容。

手臂传来断裂般的剧痛,韩蛰嘶地吸了口凉气,拳头紧握,忍住涌上喉头的痛呼。

回头看那刺客时,头颅低垂,额角流血,正瘫在那里。

韩蛰强忍剧痛过去试了试,那人呼吸尚在,像是被砸晕了过去——是今晚仅剩的活口。

他阴郁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些许,这才觉得眩晕,身子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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