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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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令容留意过那两人的神情,凑过去低声笑道:“我也不敢再霸着你了。”

韩瑶虽性情爽利,毕竟是新婚,被令容一打趣,脸就有些红了,偷着在她手臂掐了一把,却还是愉快转身,走到尚政身旁,“走吧,如你所愿。”知道令容怀着身子,定会边歇边走,也没再拖延,跟尚政走在前头,到山腰去等他们。

两对夫妻各自结伴而行,韩蛰握住令容的手,踏着春风花丛走过,甚觉畅意。

眼前的景致,也仿佛在一瞬间有趣起来。

走在前头的尚政固然也觉愉快,心里却还存些许忐忑,总觉得韩蛰临时变卦将话头扔给他,另有情由。

果然,韩瑶走出老远,便开始斜睨他。

尚政生得俊朗颀秀,新婚后携妻踏青,更是锦衣玉带英姿勃发,自忖脸上并无怪异之处,剑眉之下桃花眼眯了眯,认真道:“我很好看?”

不要脸…

韩瑶险些失笑,眉峰微挑,语气带着不满,“把我跟她分开走,你称心了?”成婚后她跟尚政早晚都在一处,好容易跟令容玩半天,被尚政那提议坏了事。再回想方才尚政跟韩蛰相对无言的样子,总算回过味来——哪是山腰风景好,分明是有私心!

这“恶人”的嫌疑,自然而然落到了开口提议的尚政头上。

尚政觉得有点冤,“是大哥的主意。”

“胡说,我哥才不是那种人。”韩瑶不信,仍旧斜睨他,眼底却已涌起笑意。

尚政脸上尽是诚挚之色,凑近韩瑶身旁,双目炯然,低声道:“我看着像坏人?”

两人走在最前,后头还跟着几位随从,他这般一本正经又亲昵地贴过来,韩瑶霎时想起新婚那晚他借酒调戏她的事。忍不住脸上一红,负气咬牙,伸手打他。

被尚政一把捉住,好意提醒,“小心脚底下。”

韩瑶赌气不理,不好意思众目睽睽下跟他打闹,瞪他一眼抽回手,甩着胳膊走在前面。

尚政笑着追上去,顿觉春光明媚,时气甚好。

两人走到山腰,韩瑶远远瞧见临近普云寺的山道上也有人盘桓赏景,模样甚是熟悉,辨认了半天,才算看清对方,不由诧异,“那是…甄家的人?”

尚政闻言,亦随她所指瞧过去。

他毕竟练过弓马骑射,目力比韩瑶好许多,瞧清楚了,也觉意外,“是他们。不知来这里做什么。”

山道之上站着的是甄嗣宗的长子甄曙。

甄家是皇亲,寻常礼佛进香都是去皇家御用的寺院,不会来普云寺这种香火冷清的地方。世袭以书香传家的宁国公府,书楼内自有万卷藏书、百轴画卷,哪怕甄嗣宗偶尔起意,想跟普云寺的高僧评赏名画,也是邀僧人前往府中,他甚少会亲自登山。

这回他却是亲自来的,为的还是有过旧怨的高修远。

自韩家反目,甄嗣宗察觉不轨之意,见永昌帝已是玩物丧志、扶不到墙的烂泥巴,没本事压制日益崛起的韩家,甄嗣宗为太子计,便放下从前的清高身段,跟武将结交起来。

除了给幼女讨个县主的虚衔笼络山南蔡家,他也将目光落在了京畿守军身上。

京畿守军被杨家把持,密不透风,先前永昌帝尝试着想收回军权,都失败告终。

但这却是关乎身家性命、最令人悬心的一支驻军。

——倘若韩家真的冒天下之大不韪而谋逆,京畿守军攻入京城,不止身在宫外的甄家难以自保,禁军护卫之下的太子都未必能够保住性命。

甄嗣宗在京城盘踞多年,虽没能染指军权,毕竟还有盘根错节的亲友。

隐秘打探后,便盯上了守军中一名偏将——黄瞻。

黄瞻是凭本事爬到偏将之位,跟那些因旧日袍泽而效忠韩家的老将不同,谋的是名利地位,虽非京畿守军中的要紧人物,却是个极好的线。他草莽出身,也读过诗书,后来娶了位没落书香门第的姑娘,爱若至宝,不知添了附庸风雅的毛病,还常陪妻儿去佛寺进香求签。

去岁高修远画的山水佛寺在京城名声大噪,让许多人趋之若鹜,一幅画千金难求,据甄嗣宗所知,黄瞻的妻子也苦心渴求,只是无人引荐,颇为苦恼。

甄家数代积累,不缺银钱,要将黄瞻收入麾下,许诺高官厚禄之余,也欲从他枕边出手,借高修远一幅画,令黄瞻死心塌地,为他在京畿军中牵针引线。

是以甄嗣宗纵不喜沽名钓誉的高修远,也托寺中住持出面,请他作画。

国公爷、相爷和国丈三重身份叠在一处,住持自然答允牵线。

高修远寄住寺中,且住持未说姓名,爽快应了,后来得知是甄家要画,也无从反悔。

刻意博来的虚名之下,高修远也将名士的做派摆得十足,自回到京城,每幅画装裱前,都要请买画之人亲自掌眼,合意了再拿出来,否则便视为傲慢而无眼光,宁肯烧了也不给人。

这些做派在甄嗣宗眼里都是臭毛病,却不能不依从。

是以从住持口中得知画已成了,便特地有儿子陪着,借拜访住持的名义,来寺中瞧画。

因高修远脾气古怪清高,不许旁人跟进去,甄曙便被留在门外。

甄曙也懒得跟他计较,被高修远这做派膈应得满心憋闷,便走出寺外,在山道上散心。

却不知此刻,锋锐冰寒的匕首藏在画案下,恭候已久。

第146章 报仇

高修远寄住在普云寺一年,虽非持有度牒的僧人, 却因他画中的超然洒脱, 得住持和寺中僧人欣赏, 有僧舍可住,还在僧舍旁专设了一间屋子作画。

此刻屋门紧闭,里头只高修远和甄嗣宗两个人。

甄嗣宗久居高位, 从前构陷牵连高世南时, 并没太将那县令放在眼里。后来高修远上京为父亲讨公道,被田保引荐到永昌帝跟前翻出旧事,不止甄皇后被斥责, 永昌帝还让锦衣司重查旧案,令高世南官复原职, 如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他这位仁义端方的中书令脸上。

是以田保被查后,甄嗣宗当即命人去嘉州除掉高世南, 以泄私愤。

至于高修远,在他眼里无非是不谙世事, 只会吟风弄月的天真布衣。

若不是为拉拢黄瞻,甄嗣宗甚至不屑多看他一眼。

屋里布置得空旷, 墙壁上悬着许多山水画作, 有装裱过的, 亦有画到一半, 只将大幅宣纸贴在墙上的, 颇为凌乱。

靠墙的角落里是一方长案, 上头摆着各色颜料和粗细不同的几十支狼毫, 正中间画卷铺着两幅画。

左边一副意境清幽,佛寺幽谧,禅窗半掩,里头似有僧人趺坐论法,只勾勒侧影神.韵。禅窗之外,则是一方绿池,着墨不多,却如点睛般,叫人见之忘俗。

画面之外,高修远盖了钤印,题“水绕禅窗静”五个字。

右边的则迥然不同,炉中香爇,檀香袅袅,背后隐约可见慈悲佛像。最惹眼的,却是香炉旁的放生池,里头荷叶成碧浮在水面,有莲花盛放,婷婷而立。

画面之外亦有钤印,题“花开佛国香”五个字。

论笔法意境,这两幅图绘之过密,不及他山水画悠远留白的灵秀韵味。

但于黄瞻夫妇而言,这两幅画却已算是宝贝。

甄嗣宗粗粗瞧过,还算满意。

高修远立在案旁,神情清冷而倨傲,“依甄相所见,这两幅算好吗?”声音如态度冷清,他的身姿挺秀如竹,傲然瞧着这位地位尊崇的相爷,丝毫不掩饰挑衅孤傲的意思。

甄嗣宗心中哂笑。

高修远的画固然出众,却还算不得名家,甄府的书楼里珍品无数,俱是历代名家手笔,不乏传世真迹,比他出众的多了去。换作平常,他也未必肯自降身份,评点这种沽名钓誉之辈的画作。

但这片刻却是甄嗣宗有求于他,若不糊弄两句,黄瞻那边就须他另想办法。

无非两句话而已,甄嗣宗当然说得出来。不止说得出来,还须评点得精要,顺道压一压他嚣张桀骜的气焰。

甄嗣宗凝神瞧着两幅画,不得不承认,画作勉强算上乘,题的字也不错。

且抛开旧怨偏见,两幅画认真去瞧,倒也算意境独到。

案上画卷铺展,被窗缝里扑进来的风卷起一角,甄嗣宗躬身将画纸抚平。

匕首便是在此时悄然抽出,借着高修远宽大衣袖的掩饰,狠狠刺向他腹部。

从得知父亲的噩耗至今,三百余个日夜,这场景高修远推演过不止一次。在住进普云寺之前,他便选了这把吹毛立断的匕首藏在身上,借入京城与人往来的机会,或远或近地瞧见甄嗣宗,将他身形的高矮胖瘦牢牢记在心中,并在夜深人静时,站在画案旁,将刺杀的动作练习无数遍。

——只消下手够快,匕首重重脏腑,甄嗣宗便必死无疑!

冷淬的锋刃向前,出手狠而准,在甄嗣宗察觉之前,刺破他的重叠衣裳,没入腹中。

尖锐的剧痛传来,甄嗣宗骤然察觉,下意识便往侧旁退避,四十岁男人健壮的手臂伸出,毫无章法,狠狠捶在高修远的肩头,旋即一声痛呼,高喊救命。

高修远身体微晃,甄嗣宗已然退开半步。

匕首仍刺在甄嗣宗身上,高修远红着眼睛浑然不顾,握紧手柄,便往里头刺去。

然而文墨出身的少年毕竟不曾习武杀人,那一刀刺得又深又狠,几乎触及脏腑,却在甄嗣宗闪避后偏了方向。匕首似被什么东西卡住,待高修远再想往里推时,手已被甄嗣宗牢牢握住,匕首被迫拔出两寸,他使尽力气往里推,却已握不准方向。

门扇被僧人踢开,住持快步走进来,将甄嗣宗护住。

三位僧人左右合力,将高修远扯开,只剩带血的匕首仍留在甄嗣宗腹部。

殷红的血霎时涌出,将锦绣衣裳染透。

住持高呼僧人来救,甄嗣宗满脸痛苦之色,脸色惨白地靠在墙壁,目呲欲裂。

高修远苦心经营了整年才换来这手刃仇敌的机会,双目被恨意烧得通红,被僧人拧着动弹不得,如挣扎欲出的虎豹,厉声道:“恶贼!还我父亲性命!”

住持心惊胆战,不敢轻动甄嗣宗的伤口,只叫精通医术的僧人赶来营救。

看向高修远时,素来沉着的目光里满是痛惜,也未责怪半句,叫人先将他拧出去关着。

甄曙闻讯赶来,勃然大怒,若非住持拦着,几乎闯进高修远的僧舍。

僧舍里门窗紧闭,外头脚步匆匆,显然是在营救那假仁假义的恶贼。

高修远坐在桌边,眼睛依旧赤红,神情却有些呆怔。

杀人的事,于韩蛰樊衡那种踩着刀尖的人而言,轻而易举,于高修远却绝非易事。

甄嗣宗正当盛年,比起十七八岁的高修远,力道并不逊色,明刀明枪时高修远占不到半点便宜,唯有偷袭——而腹部显然是最好的选择。可惜甄嗣宗久居高位,过得优渥,腰间腹部一圈肥肉护着,高修远纵用尽全力,终究失之毫厘。

不知过了多久,门扇被人推开,住持陪着被惊动后迅速赶到的韩蛰走了进来。

威仪冷厉的锦衣司使,自有慑人的气势。

高修远只瞥了一眼,便挪开目光,“是我谋划行刺,与旁人无尤。”瞧见旁边眉目和善的住持,终究觉得心中有愧他的信任照拂,这当口说不出旁的话,只涩然看他。

住持叹了口气,双掌合十,向韩蛰道:“高公子年少鲁莽,贫僧也有照看失职之过,还请大人念他年少,从宽发落。”

韩蛰眉目沉厉,盯着高修远,没出声。

高修远抬目,背着光,韩蛰的神情晦暗莫辨,只有那双眼睛锋锐深邃。

他开口,声音犹带恨意,“甄嗣宗没死?”

“救活了。”韩蛰沉声,见高修远目光灰败,仿佛消沉下去,补充道:“得躺一年半载。”

这跟高修远想做的事实在差之太远。

他虽有点才气虚名,出身却寒微,要跟甄嗣宗算账,实在难比登天。这回良机难得,他一腔孤愤为父报仇,打的便是鱼死网破的主意,并不想连累寺院里其他人,遂站起身来,“谋逆行刺,都是我一人所为,与人无尤。”

他站起身来,韩蛰才瞧见他玉白锦衣上的血迹,大团晕染开,手指缝亦有血缓缓流下。

韩蛰目光微沉,“你的手——”

高修远抬起手,掌心和手指有几道伤口,应是跟甄嗣宗僵持时划破的,血迹殷红。方才只顾着心里愤恨,竟半点也不曾察觉。

他只看了一眼,便将手垂下去,任由血珠滴落,积在地面。

这只手曾妙笔生辉,绘下清秀河山,幽静佛院,也曾深藏心事,绘下高山枫林,佛寺红豆。作画之人的手执笔挥洒,变幻万端,珍贵无比,但此刻他连命都要搭进去了,这点伤又能算什么?

只恨当时力浅,未能让甄嗣宗那恶贼一击毙命!

高修远低头,却见韩蛰的手忽然伸过来,掌心托着个细小的瓷瓶。

“止血的。”他说。

高修远仿若未闻,韩蛰在外仍是锦衣司使,哪会动手帮他?遂将瓷瓶递给旁边住持。

住持慈悲之心,爱其才华又遗憾其迷障,遂将瓷瓶的药粉倒了些在高修远身上,从屋里随便寻个布条裹起来。

三个人走出去,甄曙双目血红,带着数位随从,发狠地盯着高修远,似要扑上来。

韩蛰岿然而立,拿剑鞘抵在他腰间,声音冷沉,一如他惯常狠厉漠然的神情,“行刺朝廷重臣罪不容恕,锦衣司既已接手,自会按律法处置。”

甄曙毕竟没本事跟韩蛰耍横,咬牙切齿,“我会如实禀告皇上,等你们发落!”

韩蛰扫他一眼,冷然看向被住持用绳索缚住的高修远,“走。”

剑鞘微摆,旁人不敢撄他锋芒,纷纷避让。

被哨箭招来的锦衣司巡查之人已在外头候着,奉命押送高修远下山。

第147章 善意

孤竹山脚, 令容跟尚政、韩瑶聚在一处, 颇忐忑担忧。

普云寺里的僧人手忙脚乱地跑出来时, 恰被韩蛰看见,那位久经磨砺, 当即让人护着令容和韩瑶, 他飞奔过去。两道山脊之间只隔着一道沟壑, 于韩蛰而言, 自是如履平地,到得那边, 似说了几句话,便随之往寺里走。

尖锐细长的哨箭声里,亦有旁人匆匆聚拢赶过去。

这显然是出了要紧大事,韩蛰不会再有闲心回来。好在游玩半日, 算是尽了赏花之兴,尚政没再逗留, 带着韩瑶和令容慢慢下山。

这一带山道平缓,令容走得也不累,到了山脚便同韩瑶坐入马车,尚政在外守着。

没多久,便见通往普云寺的那条山道上有人健步而下, 韩蛰走在最前, 后面继任都是锦衣司打扮, 簇拥着中间的人——玉白锦衣, 身姿挺秀, 哪怕隔得远看不清面容,也能从那身形气质中分辨出来,是高修远。

且看那走路的姿态,仿佛是被捆着的,双臂不见半点动静。

令容跟韩瑶相顾诧异。

“那是…高修远?”韩瑶仍不敢确信

——那个与世无争的翩然少年,怎会跟锦衣司搅在一处?

令容是蹙眉,“看着是他。”

虽心里诧异担忧,却知不该在此处掺和锦衣司的公务,只能盯着那边动静。

好在韩蛰到了山脚,命人守着高修远稍等,却往这边大步走来。

尚政跟高修远没什么交情,随口道:“寺里出事了?”

韩蛰颔首,“我赶着进宫一趟。你送她俩回城,路上留心。”

尚政应命,顺道将韩蛰的马牵过来。

韩蛰的目光遂落在令容和韩瑶身上。韩瑶的少女心事已在定下婚事后磨平,此刻再瞧见高修远,便只剩朋友间的些许关怀。令容胸怀坦荡,担忧便全都写在了脸上。他走近半步,声音低沉,“不算大事,晚上说。”

说罢,翻身上马,朝那几位属下比个手势。

那几位都是策马巡逻,应变极快,由其中的小头领押着高修远,一行人纵马疾驰远去。

进城后,高修远被径直送往锦衣司牢狱,韩蛰却往皇宫里去,抢在甄家为甄嗣宗的事手忙脚乱时,向永昌帝禀明案情,得皇帝口谕,将案子顺理成章地接在手里。

相府,银光院。

令容自打瞧见被捆得严严实实的高修远,就有点心神不宁。她对高修远的身世知之甚少,因韩蛰那莫名其妙的醋意,也不曾跟他问过,后来还是父兄跟高修远谈得来,她才从傅益口中知道高修远跟甄家有过节。

今日甄曙奔往普云寺,高修远被捆起押着,由不得人多想。

这种担忧,近乎朋友之义,非关男女之情。

一直等到戌时,仍不见韩蛰回来。

临近月中,夜幕里蟾宫渐圆,星辰晦暗。

因天气渐暖,窗户上的厚帘拆去,这会儿将窗扇半掩,能闻见院里花香随夜风扑进来。

令容已用过晚饭,这会儿闲着无事,就在窗边翻书,却是心不在焉。廊下灯笼明亮,令容怀孕后甚少去抱红耳朵,便隔着窗扇瞧枇杷和红菱逗它,不时往院门口瞧瞧。快到戌时将尽,韩蛰的身影才踏着月色出现,健步走入院中。

似是心有灵犀,他才进门,便往侧间瞧过来,隔着窗扇,跟令容目光对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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