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书农小说网友上传整理九斛珠作品权相养妻日常全文在线阅读,希望您喜欢,记住本站加入收藏下次阅读。

这一番较量, 范自鸿当然看得出锦衣司是下死手要将他困住。

以锦衣司的凶悍, 他即便带着死士都未必能逃脱, 何况身边能用的人已不多?

北上的路实在凶险,若躲藏在别处被锦衣司遇到, 也是斩不断的麻烦。

范自鸿满心恼恨地斟酌许久,决定到金州试试——金州处在京城之南, 锦衣司为了封住他, 人手往北边调了不少, 南边防范不算太严密。

更何况,金州还有韩蛰的岳丈傅家,傅家还有出身山南的蔡氏。

范自鸿铤而走险,找上蔡氏,逼她给个藏身之处,蔡氏果然就范。而锦衣司各处眼线也不敢来韩蛰的岳丈府外搜查搅扰,倒给了他暂时栖身筹谋的空隙。

此刻,库房里光线昏暗,范自鸿盯着对面的妇人,笑了笑,眼神阴鸷。

“给河东的信递出去了?”

“递出去了。”蔡氏不耐烦,“我帮你藏身在此,又递出求救的消息,已是仁至义尽。”

“仁至义尽?少夫人可真会说笑。”范自鸿冷笑,缓缓起身,掸了掸衣上灰尘,“当日蔡秘受了我多少好处,没能帮我办成事,反叫蔡源济丧了性命。他如今装得孝敬模样安稳无事,若我潜往山南,将他当日跟你二叔那些勾当告诉令尊,少夫人还仁至义尽吗?”

秋尽冬初,入夜后格外寒凉。

蔡氏瞧着那双阴毒的眼睛,忍不住打个寒噤。

蔡秘跟她是一母所生,因蔡源中盛宠她的生母,令蔡秘也生出争宠之心,欲将嫡长的蔡穆排挤打压出去,他从蔡源中手里多分些好处。

奈何嫡庶毕竟不同,哪怕蔡源中一视同仁,旁人却仍更尊蔡穆,扶持提携,拥趸不少。

蔡秘无计可施,正巧范家露出招揽之意,便想借此机会放手一搏。

后来范自鸿潜入山南时,特地将蔡源济和蔡秘绑在一处,蔡秘哪怕明知二叔的野心,却也被范自鸿牢牢绑在贼船,难以脱身,越陷越深。

蔡源中兄弟为夺权而争杀阋墙,元气大伤,倘若范自鸿将蔡秘先前的所作所为抖露出去,被蔡穆趁机推波助澜,恐怕蔡源中盛怒之下,蔡秘再无立身之地。

蔡氏怎忍心看亲兄弟落入那等境地?

被范自鸿威胁逼迫,只能依从,不止安排他在库房藏身,让亲信的老仆每日偷送饭食,还借着傅家的掩护将范自鸿的书信寄往河东,神不知鬼不觉。

但这显然是极危险的事。

范通起兵谋逆,范家阖府被查抄,范自鸿已是逆犯之身。傅家正办丧事,来吊唁的人一波接着一波,令容又带了韩家的人过来,她这两日提心吊胆,生恐泄露。偏偏范自鸿性急,连着叫老仆递了数道口信给她,催命似的要她来见。

蔡氏怕事情泄露,才趁此入夜隐秘之时,借口游园散心偷偷过来。

藏在袖中的手冻得冰凉,她下意识握紧拇指大小的密信,盯着范自鸿。

范自鸿亦打量她,沉声道:“回信呢?河东离金州不远,少夫人前日就该收到了。”

蔡氏眉心一跳,道:“确实是前日送到,因丧事里宾客太多,才拖延至今。”

“少夫人尽可派人送来,拖延什么?”

“旁人送来,有些话说不清楚。这回藏着你,我瞒了傅府上下所有人,算是保住了你性命。此事之后,瓜葛两清。你须答允,不可再寻我兄长的麻烦。”蔡氏毕竟是个女流,退后半步,神情提防,“你藏身在傅家的事,也不许向旁人透露。”

范自鸿笑了笑,没回答,只问道:“回信呢?”

片刻安静,风声都停了,唯有黑暗笼罩。

他紧追着蔡氏,站得离窗边更近,紧盯蔡氏之余,忽然听见窗外似有旁人。

范自鸿心中一动,神情不变,手臂倏然伸出,轻轻扼住蔡氏脖颈,伸另一只手捂住她口鼻,拿眼神逼着蔡氏往窗边走,口中仍是波澜不惊地道:“答应你就是,回信呢?”

他手指力道不大,但眼神凶狠,似无所顾忌。

蔡氏心惊胆战,怕范自鸿真的下杀手,既然话已说明白,便将那回信取出。

范自鸿劈手夺过,仍扼着蔡氏脖颈,将回信拆开瞧罢,随口道:“多谢了。”说话之间,目光却已看向窗外。隔着窗扇,外头也是一片漆黑,看不清人影,只听得到那极低的呼吸声,似颇慌乱。

蔡氏看出端倪,怕事情泄露为人所知,也吊着一颗心,道:“但愿范将军能说到做到。”

屋外,令容双手紧紧捂着口鼻,生恐泄露半点动静。

她方才会跟过来,是因有飞凤在身旁,哪怕碰见麻烦也不必害怕。谁知靠在窗边一听,里头藏的竟会是范自鸿?

锦衣司为追捕范自鸿费了太多力气,令容单是瞧着韩蛰提及范自鸿时皱眉的模样,便知事情颇为棘手。

本以为是范家神通广大,却原来是蔡氏从中作祟!

私藏逆犯是重罪,更可恨是范自鸿这种人。蔡氏仗着蔡家的军权无所畏惧,靖宁伯府却只有傅益撑着。韩镜本就满腔偏见,倘若得知是傅家行事不端连累大事,岂不震怒?届时哪怕韩蛰力保,怕也困难重重。

令容震惊之余,忍不住想听个究竟,推测出内情再悄悄逃走,好给韩蛰递消息。

哪料屋里两人说着说着,竟往窗户边靠过来?

此时再逃,那动静必然会惊扰范自鸿。飞凤的本事能对付旁的贼人,跟范自鸿比起来仍逊色许多,她不敢冒险,加之旁边有杂书乱草,蹲身时难免闹出动静,便只能背靠漆柱,叫飞凤小心提防。

屋里两人的声音低了下去,夜愈来愈暗,周遭安静得骇人。

令容心里咚咚直跳,听到蔡氏道别的声音,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打算等范自鸿走远再悄悄逃走。

掌心的汗意被风吹得微凉,里头安静了半晌没动静,想必是范自鸿已走远。

令容蹑手蹑脚地往旁边挪,猛听耳畔一声闷响,窗扇洞开之处,有个黑影如虎豹般扑出来,迅捷之极。

她吓得一声低呼,时刻警惕的飞凤挥臂阻拦,却被范自鸿重拳捣在胸口。

在窗边屏住呼吸站了半天,隔着极近的距离,从外头挪步的动静,范自鸿能断定两人去势。这一招蓄势已久,又狠又准,铁锤般砸在飞凤胸口,令她胸腔剧痛,攻势也为之一缓。

范自鸿势如虎狼,不待飞凤喘息,挥拳疾攻。

飞凤与飞鸾姐妹合力都难敌他,如今被重创,更难抵挡。

范自鸿怕招来旁人,出手格外凶狠,拼着被飞凤踢中,亦飞脚踢在飞凤身上。女人的身子骨如何禁得住他疯虎般的重击?

飞凤忍痛连连后退,范自鸿则扑向正打算叫人的令容,一手如铁钳扣在她肩膀,一手牢牢捂住她嘴巴。

激战只在片刻之间,令容的呼救声才到一半,便尽数被捂回嘴里。

肩膀的筋被范自鸿按着,酸麻无力,她试图挣扎,却觉喉间一凉,有锐物抵过来。

令容不用猜都知道那是什么,保命要紧,霎时安静下来。

范自鸿借着昏暗夜色一瞧,看出是令容的脸庞,惊愕之余,霎时想起韩蛰种种恶行。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范自鸿亡命之徒般东躲西藏、吃了不少苦头,一见令容,眼底陡然露出凶光,似欲出手重伤。

令容吓得大叫,声音被捂得含糊,“慢着…”说话间竭力往侧面缩。

飞凤怕范自鸿狗急跳墙,也没敢擅动,只死死盯着,急道:“别伤她!”

范自鸿动作微顿,仍将匕首抵着令容脖颈,道:“我原想暗中离开,不惊扰尊府,是少夫人自投罗网,撞到我手里。少夫人想必知道轻重,哪怕你叫韩蛰过来,这一刀下去,你也休想活命。”

“我知道,不会出声。”令容吓得声音颤抖,心里迅速权衡。

以范自鸿方才出手的迅捷,想必是全须全尾,并未负伤。傅家虽有她带来的护卫,却无人能敌得过范自鸿。且范家谋逆,范自鸿已是亡命之徒,不择手段,一旦事情闹得太大,激起范自鸿凶性,她这小命必然保不住。

且范自鸿是逆贼之子,这回虽是蔡氏私藏,却是在傅家地盘。若闹出动静,此事必定为外人所知,届时傅家这窝藏逆犯的罪名便难推卸。

为今之计,唯有先压住此事,拖延保命,再伺机自救。

她身无长物,范自鸿为躲锦衣司的追捕藏身在此…

电光火石之间,令容忽然想起了当初的长孙敬。

第173章 樊衡

尘封的库房外唯有三人对峙, 蔡氏不知是逃走了还是躲在暗处,没半点动静。

没有月亮的天空格外暗沉,到处都是黑黢黢的,因地处偏僻,连盏灯笼都没有。

令容既已落入这等境地, 悔之无用。

方才一念之差, 此刻身在敌手,只能强压恐惧, 瞅着范自鸿的脸, 慢慢道:“范大人的身手我曾见识过, 别说此刻只有飞凤, 哪怕飞鸾飞凤都在,调来锦衣司的高手围困,怕是也难将我毫发无损地救出去。我不会惊动旁人,放心。”

“倒是有眼色。”范自鸿冷哼,却仍未收掉匕首。

当日东宫对峙, 范自鸿畏罪逃走, 两家便已结了深仇。

他没当即杀她,显然是有盘算。

令容摸不清范自鸿的脾气, 却也不能坐以待毙, 迟疑了下,道:“范大人想回河东, 对不对?”见范自鸿不答, 续道:“我这人惜命得很, 朝堂的事与我无关,这种时候,保命要紧。跟范大人做个交易,如何?”

这倒是出乎范自鸿意料,冷声道:“什么交易?”

“我不惊动府里的人,范大人也别伤我性命,咱们相安无事地一道往河东走。若遇锦衣司盘查,兴许我的性命能有点用处。”

这话正中范自鸿下怀。

韩蛰在锦衣司的威信他见识过,对于令容的维护他也瞧得出来。

先前他递信给河东,是要范通派樊衡暗中南下,凭着对锦衣司布防和追踪之术的洞察,救他脱困。只是樊衡已然背叛锦衣司,韩蛰下令缉捕,他即便得其援手,也不算稳妥。倘若带了令容同行,危急关头将她祭出来,有樊衡证实她韩少夫人的身份,锦衣司的人有所忌惮,能给他赢个喘息之机。

只是事关性命,他不敢轻信,“你帮我逃命?听着像是梦话。”

“所以说是交易。我帮你逃命,你留下我的性命。如何?”

范自鸿盯着她,咫尺距离,她的神情里有惊恐畏惧,亦有忐忑试探。

他龇牙冷笑,声音阴沉,“少夫人就不怕我言而无信?韩蛰身边的人,我只会杀之后快!”

“我当然怕。但那样还有一线生机,若此刻呼救逃命,恐怕范大人会立刻杀之后快。”

很沉着的声音,哪怕脸上的畏惧藏都藏不住,声音听还是竭力镇定。

性命落在仇敌手里,生死一线,她还能在畏惧中权衡利弊,迅速想到这交易,倒还真是叫人意外。若不是有深仇隔在中间,他甚至要赞赏她的镇定了。

但此刻却是各自赌命的。

范自鸿目含审视,将令容盯了片刻,忽然一声冷笑。

她初见令容时,确实有杀了泄愤的心思,甚至此刻,倘若令容不识时务地挣扎闹腾,引来傅府旁人,他会毫不犹豫地将匕首刺入她的脖颈。不过令容的提议确实合他的心意,两人结伴同行,他拿她当保命符,她所谓一线生机是假,伺机逃脱才是真。

但那并无妨碍。

范自鸿军伍出身,往来京城这数年,除了在韩蛰手里栽过跟头之外,并没吃过旁的亏。

令容一介女流,身无一技之长,手无缚鸡之力,他只消盯紧,牢牢攥着她性命,岂会容她逃脱?

思量已定,范自鸿再不迟疑,“好。”

说罢,将匕首收起,却撕了一段衣襟,将令容牢牢缚住。

飞凤在旁看得又惊又怕,自知今晚疏于防范,让令容身陷险境,悔恨无比。因怕贸然出手会惹得范自鸿怒而伤及令容,她也没敢动手,只望着令容,低声道:“少夫人…”

“没事。”令容冲她摇头,“是我疏忽大意,别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呢?飞凤跟着令容已有数年,知道她平常的娇气懒散。相府的少夫人被逆贼挟持,往后还不知要经历多少凶险,她心里被利爪挠着似的,见范自鸿将手卡在令容要穴打算离开,忙抬脚跟上。

范自鸿霎时顿住,手指力道微紧,“少夫人要让她跟着?”

令容肩上酸麻,回过头,叮嘱飞凤,“别担心,也别跟着。还有,让母亲也别担心,也别声张,我会护好自身。”

飞鸾双手紧握在袖中,隔着三四步的距离,看不太清令容的神情。

但令容的习惯她是知道的,对着宋氏叫娘,对着杨氏叫母亲。

方才那般叮嘱,显然是要她向杨氏禀明,由杨氏来定夺。且范通举兵谋私,私藏逆犯的罪名哪怕搁在京城重臣的府邸都是重罪,傅家纵与韩家联姻,又如何吃得消?令容叫她别声张,显然是怕旁人知晓此事,罪及整个傅家。

飞凤自恨无能,又怕跟过去会让令容遭范自鸿毒手,遂咬牙颔首,“少夫人保重!”

令容也没敢乱动,跟着范自鸿往外走,举目四顾,已然看不见蔡氏的身影。

飞鸾迅速回到前院,宋氏和傅锦元在院里对坐,各自沉默。

见她独自过来,宋氏颇为诧异,“少夫人呢?这边给她备了夜宵,都凉了。”

“夫人!”飞凤屈膝跪地,悔恨而愧疚,“少夫人游园时遇到范自鸿,被他擒住,已出府了,叮嘱我不可尾随,尽快报讯回京城。”

“范自鸿?”傅锦元霍然起身,脸色骤变,“娇娇被他捉走了?”

“是。范自鸿突然出手,属下不敌,他便挟持了少夫人,说若敢妄动,便立时取少夫人性命。少夫人与他斡旋,答应跟他往河东去,叫我递信回京城,夫人想必会请锦衣司出手,设法营救。”飞凤垂首,咬牙道:“是我护卫不力,待递完消息,必来请罪!”

她是韩府的人,傅锦元当然没法责备她。

原本散心的女儿被逆贼劫持,傅锦元又是震惊又是担心,也不敢耽搁飞凤回京报讯,只仓促问道:“范自鸿怎会在府里,当时还有旁人吗?”

“大人可问问蔡少夫人,不过少夫人的意思,是别太声张。”

飞凤并未隐瞒,将那库房的位置和事情经过简略说了。

傅锦元颔首,知道此事声张出去,傅家这窝藏逆犯的罪名必难逃脱,遂叫她赶紧回京,他满心震惊,带着脸色苍白的宋氏,往长房去找蔡氏。

令容被范自鸿挟持,从后面翻墙出去。

这条后巷是傅家仆人用的,因离街市颇远,平时走的人不多。令容虽是府中千金,平常都是正门出入,从没踏足这一带。范自鸿似是熟门熟路,往北走了百来步,有个小小的马厩,里头绑着匹马,周遭无人看守——显然是蔡氏按范自鸿的意思备下的,方便他逃命。

范自鸿行事比长孙敬还狠,怕令容出声招来锦衣司的眼线,另扯一段布将她嘴巴缠着,而后翻身上马,悄悄走远。

那马蹄上裹得严实,走过深巷,几乎没半点动静。

令容时隔三年又遭此罪,心里恨得要死,却半点也不敢发作。

当初长孙敬捉她,只是拿她做个盾牌,两人并无私怨,长孙敬虽凶神恶煞,毕竟没伤她性命。范自鸿却截然不同,韩家跟范家已成死敌,京城范家被抄,他挟太子而制朝堂的谋划又被韩蛰彻底斩断,这一番逃匿躲藏,仇恨已深。

他敢那般明目张胆地入宫行刺太子,可见疯狂,这样的人行事并无章法,若当真凶性发作,哪怕未必会取她性命,随便往她哪里出手,她便难以承受。

此时此刻,只能委曲求全。

身在敌手孤立无援,心里害怕,却反而不像平常似的想哭。

令容精神紧绷,竖着耳朵听周遭动静,免得应对间稍有差池,遭他毒手。

夜色漆黑暗沉,范自鸿选的路七弯八绕,最终在一处狭小的院门前驻足。这条路在金州城里小有名气,晚间也有卫兵没隔两个时辰便巡逻经过,范自鸿很小心,将左右打量过,低声道:“是万福街?”

令容对金州的街巷熟悉,当即颔首,“是。”

范自鸿料她也不敢说谎,凑近门扇,将旁边挂着的牌子瞧了瞧,遂取出袖中匕首,从门缝里塞进去,轻轻一挑。

里头随意搭着的门闫应声而落,范自鸿推门进去,里头果然冷清安静。

他自将马牵进去,反锁来了院门,驱令容进屋,拿火石点了桌上的半根蜡烛。

屋子里空空荡荡,显然主人家已搬走,只留一方破旧的桌子,和一张胡床。

范自鸿四下打量过,确信并无陷阱,也无人尾随过来,才稍稍放心,将令容手脚都捆了扔在床上,他也不敢睡,在屋子隐蔽的角落里盘膝而坐,闭目养神。

次日清早,范自鸿打井水擦脸,将那满身冷硬收了,假装是过路之人,去近处买了几个饼回来,分给令容两个。

令容将那饼一点点掰碎了吃掉,仍被捆住手脚,在胡床上发呆,也没敢跟范自鸿搭话。

凄凄惨惨坐到入暮时分,外头终于传来点动静,有人跳墙而入,大步走来。

范自鸿在窗边瞧着,唇边露出笑意。

那人进屋,扫了眼范自鸿,旋即打量整间屋子,目光落在令容身上,霎时顿住。

令容也愕然瞧着,双唇微张——来人一身黑衣劲装,狭长锋锐的眼睛,跟韩蛰相似的冷硬刚厉气度,不是樊衡是谁?

第174章 焉知非福

樊衡背叛锦衣司, 私纵囚犯的事在京城并未张扬, 范自鸿自知这点事难以重创韩蛰, 且不想平白惹祸上身, 也没在暗处做手脚。

先前韩蛰数次责罚樊衡, 在事发后便向永昌帝禀报, 降其为千户, 提拔郑毅为副使。

因锦衣司行事向来隐秘狠厉,虽有人觉得古怪, 却也不敢轻易探查内情。

  如果觉得权相养妻日常小说不错,请推荐给朋友欣赏。更多阅读推荐:九斛珠小说全集宠妻有术谢池春权相养妻日常前夫攻略嫁给奸雄的日子皇家妻很美的远方帝阙春宠后养成史花媚玉堂娇宠王妃, 点击左边的书名直接进入全文阅读。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方向键翻页,回车键返回目录)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