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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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霏，这是这里的钥匙，麻烦你帮我还给年书记，我还有事，先走了，你进去休息吧！”百合平静地看了一眼江雨霏，勉强地笑了笑，把手里的钥匙递给她，拖着行李箱就向电梯走去。
“百合！你能不能冷静点！”江雨霏着急了，拉不住百合便拉住了她的箱子，楚楚可怜地揪着她的风衣衣摆：“我真的不知道张齐远那个王八蛋跟你乱说了什么，但是不管怎么样，请你等我老爹回来再做决定好不好？我，我刚才给他打电话没打通，你要是走了，我呆会更不敢给他说了！早知道我今天就不冲动地飞过来了，我老爹要是知道我偷偷跑过来不说，还把你给气走了，她一定会杀了我的！你相信我，他真的会一巴掌拍死我的！我身上有证据，他，他，他，他经常使用家暴！”
江雨霏说完，懊恼地闭上了眼，这语无伦次说的什么啊？
什么家暴，这不是逼着百合更毫不留情地走掉吗？
天呢，自己这到底该是有多着急啊！
百合无奈地转身，掰开江雨霏的手指，浅浅地笑道：“雨霏，没事，张齐远也没说什么，只是提醒了一下我而已。不过，我看张齐远真的不适合你，你也不要误会，我对他更没有任何意思，你好自为之吧！有机会的话，我们Q市见！”
“不要，你别走！你真的忍心看到老年同志打我吗？”江雨霏站起来，拽着百合的胳膊死活不让她再往前走一步。
“雨霏，相信我，年书记不会揍你的！”百合无力再挤出笑，使出浑身的劲来想甩开江雨霏。
正在这个时候，江雨霏的手机响了起来，她连忙腾出一只手来去口袋里摸手机：“你别急，肯定是他打来的！”
江雨霏低头一看手机，果然是年与江的电话，她犹豫了一下，颤颤巍巍地把手机递给百合，嬉皮笑脸地对说：“是你家年书记的，求你了，你帮我接吧！你告我的状都可以，求你别走好不好？”
百合看都没看江雨霏递过来的手机，淡淡地勾了勾唇：“说什么呢，我告你什么状呢？你快接吧，我先走了！再见！”
“哎，我不接，你走哪我跟哪，我才不管！你看着啊，你家的门还没关呢，这钥匙我就扔门口了，我走了！”江雨霏一看百合坚决的样子，灵动的眸子一转，耍起赖皮来，果真把百合给她的钥匙就扔到了房门口，顺手把门敞开，然后噔噔噔奔向了电梯。
百合无语，这丫头到底要怎么折磨她才肯罢休？
无奈地叹口气，正要争口气不管不顾地走掉，转念一想：这一走肯定会有小偷光临，他这里面的家具，随便一件她都赔不起的！感情虽然不值钱，但这些东西可是货真价实的，总不能让她赔了夫人又折兵吧！
锁好门，拿好钥匙，面无表情地看着电梯的上行键，百合突然觉得这段日子以来的生活好像是一场凌乱的梦，一场早就应该醒过来的梦。
真希望，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能醒来在自己的小卧室里，抱着自己的小考拉，每天过着自己无忧无虑的小日子......
百合还未憧憬完，随着电梯门的打开，当看到江雨霏那张没心没肺的笑脸时，她就知道，刚才的想法才是做梦！
“嘿嘿，我说过，我要跟着你，你去哪我就去哪，你别想丢下我不管！”江雨霏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百合只好拖着箱子走进了电梯。
“我刚没敢接我老爹的电话，我真的怕他。”
“百合，你不会真的恨我吧！其实，我是看你和年与江，真的是很般配的！”
“哎呀，你就说句话好不好？求你了。”
“你，是不是打算就这样回研究院去啊？你回去也没用啊，年大书记肯定要去找你的！”
“哎......你理一下我好不好。”
“......”
江雨霏时而撒娇时而赖皮地在百合面前晃来晃去，百合全当没听见，出了电梯，拉着行李箱大步向小区门口走去。
“天呢，没看出来你还是个犟脾气！”江雨霏又悔又无奈，只能紧紧地跟着百合的步伐。
出门，打车，待司机帮百合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她刚拉开出租车的门，就看到江雨霏大模大样地坐在了里面，对着司机指手画脚：“师傅，麻烦去香格里拉酒店。”
“你要去香格里拉的话，请让我下来，我们不同路。”百合说着，就准备关上车门，江雨霏急忙拉住她，嘿嘿一笑：“好好好，不去香格里拉，你说去哪就去哪，我跟你同路！”
百合看了一眼有点不耐烦的司机，只好先坐了进去，“去离机场最近的酒店吧。”
“百合，你真的要回去？你......你就算要回去，也别不辞而别吧，你跟你的年大叔说一下好吧，我，我给你拨电话。”江雨霏把手机递给百合。
“随便你，我有点累了，我先休息会。”百合懒得再理胡闹的江雨霏，靠进座位上里，阖上眼闭目养神起来。
江雨霏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拿起手机犹豫半天，给年与江发了一条短信过去：我在X市，我把你家小甄气得要回研究院去了。我错了，她知道了我小姨的事！
不等半分钟，年与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江雨霏知道逃也逃不过去，只好硬着头皮接了起来。
“她人呢？怎么手机也关机了，什么时候走的？你到底给她说什么了？好端端提那个人干什么？”电话刚一接通，年与江气急败坏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
江雨霏撇撇嘴，让手机远离耳朵，又吐了个舌头：可以想象，那边的老年同志比愤怒的狮子还恐怖吧！幸亏她没敢把张齐远的事告诉他，否则，他一定不顾一切杀回来砍了自己和张齐远。
直到里面再没发出声音，江雨霏才干干地挤出一丝笑，对着手机说：“您老人家也别着急，她现在没事，就在我跟前呢！但是她肯定不会接你电话的，你还是看着办怎么处理吧，我先帮你照顾着她，你放心！”
此时的年与江，刚从机场赶到下榻的酒店，一下飞机就看到雨霏的来电，打过去她又不接，刚到酒店她的短信又发了过来！
他才离开几个小时，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
“你照顾她？”年与江气得扯掉领带，正欲发火，狭长的眸子微微眯了眯，还是咬着牙忍了忍道：“你什么时候具有照顾人的功能了？你不把她给我卖了我就谢谢你了！你给我看好她，我尽快回去。”
江雨霏吐了吐舌头，特狗腿地嘻嘻对着电话笑着说：“好，好，那你尽快回来啊！我保证，别说是让她缺胳膊少腿了，哪怕她要是少一根头发，你回来就使劲揍我，行了吧？那你忙啊，注意身体哦，再见！晚安！”
挂了电话，年与江拧着眉拨了百合的电话，提示依然是关机！
这个丫头，怎么就这么笨？就算要给人定罪，也得当面对质一下吧？就这样相信了雨霏那丫头的话，一句解释的话也不愿听自己说了吗？
年与江烦扰地闭上眼，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
迟早是要告诉她的，既然自己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向她“坦白”，雨霏这么一闹，也算是出其不意地替他坦白了吧！
年与江盯着手机屏幕瞧了良久，最终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转身进了浴室。
他的女人他理解，她虽然有点傻有点笨有点没追求，但是这点事情她应该还是很通情达理的！既然对于过去，他不愿在她面前说太多，她肯定是理解他的！
自我安慰完之后，年与江仿佛真的看到了在他的哄诱之下，撅着小嘴发脾气的小百合又忍不住冲他咧嘴笑了出来。
江雨霏轻描淡写的“主动认罪”，让他以为这个胡闹的小丫头只是不小心说漏嘴了他有那么一个“旧人”的存在。如果他知道了几个小时之前发生在百合身上的所有事情，他会不会这么悠闲中略微带一点点惆怅地在外地开会谈事情呢？
年与江自然不知道，可是始作俑者的江雨霏是肯定了解她这个老爹的脾性的，所以她只能尽她自己的努力，不遗余力地监督好百合的一举一动。只要这位姑奶奶不跟她计较太多，年与江那边自然没有太多理由冲她发脾气。
进了酒店房间，百合走哪江雨霏跟哪，百合洗澡她赖在浴室门口，嬉皮笑脸地冲里面吼：“亲妈，你要是真打算回研究院的话，那你订机票记得也给我定一张哈！”
“好，我洗完澡出来就订。”
江雨霏以为百合会继续装聋作哑，没想到她这么爽快就答应她了，而且回答得中气十足，隔着哗啦啦的水声，好像担心她听不见一样。
江雨霏惊喜之外，皱了皱眉，嘀咕道：真的假的？怎么看起来一点气都没生呢？
百合洗完澡出来，当着江雨霏的面，用手机上网，当即订了两张第二天中午飞Q市的机票。江雨霏夺过手机，一个数字一个数字核对完自己的身份证号，确认无误后，才嘿嘿笑着放心地躺上床。
“你今天来来回回奔波，你也不去洗个澡再睡？”百合一边吹头发，一边扫了一眼床上窝着的江雨霏，问道。
“嘿嘿，我怕你趁我脱光衣服的时候跑了。”
“机票都订好了，我怎么会跑？再说，即使我先回去了，你不是照样可以跟着回去找到我。”百合无奈地白她一眼，“放心吧，就算我真的不开心，也不是因为你。”
闻言，江雨霏腾得从床上跳起来，不可置信地问：“你真的不怪我？我......我都觉得我挺自私无耻了，我为了那么一个不靠谱的男人，把你......你，你真的不怪我吗？”
江雨霏一边假惺惺地呈现出一张写满歉意和悔恨的脸，一边眼睛一眨不眨地观察着百合的表情，完全一副试探的口气。
“呵呵，我怎么会怪你。你做的这种事情，几年之前我也做过类似的，我能理解你。如果真的要怪，我也只会怪我自己意志力太薄弱，太不务实了，享乐主义和幻想主义太严重！”
江雨霏的眼角不由地抽了抽，“没这么严重吧！都上升到政治和哲学了？其实吧，是我动机不单纯，但是我保证，就算真的我不帮忙，我那闷骚的老爹也一定会按耐不住的！”
“好了，你快去洗澡吧，我们俩好好地睡个觉，明天一起回研究院了再说！”百合苦涩地勾了勾唇，她真的不愿意再去想有关年与江任何的事。
江雨霏一看百合真的好像没有生自己的气，一边在心里默默念叨“老爹，对不住了，为了解救我自己，我只能先把你一个人推到火坑里了！”一边从床上爬起来，撒娇般地扯着百合的睡衣：“那你告诉我，你当年做了什么跟我类似的事啊？你看起来不像这么有心机的姑娘啊？嘿嘿。”
百合无语，关掉吹风机，边上床边说：“你这是怀疑我的能力呢，还是在夸奖你自己呢？我怎么看‘心机’这个词好像都不是什么好词呢？”
“嘿嘿，我就是好奇嘛！你快给我讲一下到底怎么回事，我都从来没听你说过呢！”江雨霏继续施展自己死缠烂打的功夫。
“那我说完，你立刻去洗澡，然后乖乖睡觉，这都12点多了！”
“好，一定！”
百合淡淡地看了一眼满脸谄笑的江雨霏，在心里无力地叹了口气，能把坏事做得让人生不起起来，你江雨霏果然有本事啊！
百合就三言两语把自己当年为了拒绝项明的追求，而把项明介绍给自己同寝室姐妹张艳雪的糗事给江雨霏讲了一遍，只是忽略了每个人的人名。
“那，他们后来呢？”江雨霏听得津津有味，锲而不舍地问。
“后来，呵呵，毕业之后他们就分手了。”
“为什么？”
“那个男孩，因为怕我有负担，一直假意接受那个女孩......”
“哇！他对你可真痴情啊！没看出来啊！”江雨霏一副崇拜的样子。
“可是，他这样做，其实对那个真正喜欢他的女孩，才是最大的伤害！”百合微微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地总结陈词道。
“好像也是！不过我觉得谁都不怪，爱情本来就是个自私的东西！”江雨霏若有所思地转动着大眼珠子，转身去了浴室。
百合彻底将身体靠在枕头上，闭上眼。
良久，自言自语地说：是啊，爱情都是自私的。
所以，除了怪自己太容易异想天开之外，怪不了任何人！
江雨霏急匆匆洗完澡出来，见百合已经关了床头灯睡觉了，这才稍稍放心地上了床。即使如此，她还是有点不相信百合不会丢下她，就定了几个闹钟，隔一个小时响一次，她就可以半夜严密监督百合有没有突然人间蒸发掉。
定好闹钟，江雨霏才心满意足地挑了挑眉，安心地睡了下去。
第一个闹铃响时，江雨霏刚睡着不久，很快就关了闹铃，回头看了看，百合仍一动不动地睡着。
第二个闹铃.......第三个闹铃......直到清晨最后一个闹铃响起来的时候，江雨霏已经疲惫地睁不开眼了。
当她挣扎着掰开眼睛看到隔壁床上仍然纹丝不动的百合时，不觉谢天谢地地松了一口气。
可是眼睛刚闭上，她突然觉得不对劲，跟突然被电击了似的，突然从床上弹起来，过去揭开百合的被子，顿时傻了眼！
被子里面居然盖的是一个枕头，人呢？
江雨霏来不及诧异和惊慌，连忙踢开浴室的门，却只见里面空荡荡的，屋里屋外找了个遍，不仅没看见百合，她昨天带出来的行李箱也不翼而飞了！
他奶奶的，老娘也有中计的时候！
几个小时之前还说她没心机呢，太不厚道了！
江雨霏气急败坏，忍不住爆了粗口，拿出手机去拨百合的号，毫无意外地还是听到了关机的提示声！
这下完蛋了，看个人都看不住！
江雨霏气得光着脚在地板上连跺三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好衣服，随便洗漱了一下，就急匆匆下了楼。
她已经定好了回Q市的机票，应该不会去别的地方吧！有可能只是失眠，先去了机场也不一定！昨晚她是亲眼看着百合用手机银行买的机票，款都付了，应该不会为了摆脱我做出这么逼真的假想吧？
江雨霏刚奔出酒店，突然像想到了什么，折回来问前台的服务员：“我想问一下，你们酒店晚上几点关门？早上几点开门的？”
“我们酒店24小时营业，晚上都会有人值班的。”
“啊？”江雨霏刚想骂人，转念一想，这是在机场附近的酒店，自然是晚上不打烊了！“那，你们有没有看见昨天晚上跟我一起住进来的那个女孩，就是长头发，昨天穿了一件米色风衣的那个，她好像不见了！”
这个时候，旁边的一个女服务员微笑着走过来问江雨霏：“请问您是江雨霏小姐吗？”
“对对对，我就是！你见到她了？”江雨霏顿时喜出望外。
“这是您的朋友离开的时候给您留的纸条。”服务员说着，递给江雨霏一张折起来的纸。
江雨霏连忙打开来看，确实是百合的字迹：雨霏，不要找我了。我想休息一段时间，出去旅游去。等你看到这张纸条的时候，我已经坐上了去拉萨的飞机了。我们Q市再见！
拉萨？
开什么国际玩笑？
“那个，她是什么时候离开你们酒店的？”江雨霏继续询问道。
“我是今天凌晨三点钟接的班，我刚上班她就过来了，然后就独自离开了酒店。”敬业的服务员回忆道。
“三点就走了？靠，处心积虑啊！”江雨霏抬头看了看挂了一整排的闹钟，北京时间已经快八点了，别说去拉萨了，就算出国也该飞到赤道上了！
江雨霏还是觉得不甘心，走出酒店直奔机场。在取票处一询问，才发现百合不仅没有来取昨晚订的机票，也没退票。
“完了，不会真的去拉萨了吧？”江雨霏头一次感觉到懊恼泄气。
正在偌大的候机厅急得团团转的时候，江雨霏不经意一愣，听到广播里有寻人的消息，机灵的眸子微微一转，急忙奔去了广播室。
十几分钟之后，X市机场各个角落传递来这样一道广播：甄百合小姐，听到广播后，请速到二号候机厅后勤部办公室，您的朋友在此等候您。
广播播出半个小时之后，还是不见百合的踪影，江雨霏不得不厚着脸皮央求播音员再帮她播放几遍。
“小姐，您如果不留下您的名字，您的朋友可能听不清楚的。”
“我就是我怕留了我的名字，她听清楚了更不会过来了！”江雨霏为难地想了想，一拍脑门道：“这样吧，你就说您的朋友林薇生病了，目前在这里休息等候她。”
“好吧，那我再帮你播报两遍。”
江雨霏觉得自己已经走投无路了，否则也不会把百合嘴里她最好的朋友林薇搬出来的！如果她真的在机场，肯定会过来的！如果不过来，那就是真的飞去拉萨了！
*
X市火车站。
百合拖着行李箱终于挤到了自助售票的机器前，毫不犹豫地选择了X市往西的路线，选了拉萨之后，按下了确定。
可是看着一个小时后就会发车的火车票，百合突然有点惆怅了。
她承认她摆脱江雨霏只是想清静一下，自己半夜一走了之又担心江雨霏会不会报警去找自己，这种事她肯定是做得出来的。
走出酒店她又折回去写了个纸条给她，至于去拉萨，也只不过是她昨晚的一时冲动。
坐在去火车站的出租车上，她确实想过抛开一切轻轻松松地旅游去，她一直以来最想去但一直却没有机会去的就是西藏，那里一定是个可以净化心灵的地方，尤其是对现在的自己。
可是到了火车站，看着即使是大半夜，火车站广场上也有黑压压的一片人群的时候，百合的主意有点动摇了。
这么多的人，不知道哪些是在等车，哪些是在等人，却同样的辛苦。她自嘲地笑了笑，自己这么任性这么脆弱吗？跟这些背井离乡的人比起来，自己还真不是一般的矫情！
别人蜷缩在这里大多是为了生计，而自己呢？
再说西藏这个地方，自己十年前就有了想去的计划，可是至今仍没有实现。
十年前，如果你说你最想去的地方是西藏的话，周围的人或许还会很惊讶很敬佩你，可是如今你要再说你最想去的地方是西藏的话，或许真的有点跟风的嫌疑了。
端详着手里的火车票，百合离开自助售票机之前，又选了往东的路线，买了一张同样是一个小时后X市回Q市的动车票，便去了候车厅。
算了，那个地方，需要诚心的人去，自己如今一身狼狈，去了不是给神圣的神灵添堵吗？
但是已经买了票，现在去排队退票也来不及了！再说，以前好几次下定决心去拉萨，就是因为没有合适的人在合适的时间里陪自己去而作罢！这次是个好机会，去不去呢？
一个是十点一刻发车，一个是十点十七发车，哪个先检票，她就去哪吧！百合最后舒了一口气，决定：听天由命吧，也省了自己选择的烦恼！
坐在了熙熙攘攘的候车室，百合突然又想到了自己给江雨霏留的那个纸条。
如果她看见了纸条，万一奔去西藏找我怎么办？算了，还是厚道一点，给她说一下吧。
百合不得不打开手机，给江雨霏发了一条短信：别到处找我了，我没事的。我去西藏只停留一天，就会再去别的地方，内蒙新疆的，我也不知道下一站去哪。等我回研究院了，会联系你的。
看着短信发送的信息条显示已成功送达，百合直接关掉了手机。
眼不见心不烦，让她先清静清静一段时间再说吧。
江雨霏看到百合的短信，看到前半句的时候简直快要乐得开了花。她不让自己找她了？她知道自己在找她，那她，一定是听到了广播了？
可是看完后面的短信，江雨霏直接无语了。
看来她真的去了西藏，说这话的意思，是我即使去找也不会找到她的，因为她也不知道她下一站要去哪？
我叻个去啊，甄百合啊甄百合，你啥时候变得这么狡猾了？
江雨霏拨过去电话的时候，没想到百合又关了机。
以百合一直以来极其淡漠的性子来看，她应该不会想不开，至少不会因为感情的事去做什么傻事。恋爱了七年的男朋友都可以被人抢走，还照样活的没心没肺的，江雨霏才不会相信百合会为了年与江这个认识了还不到一年的老男人去自杀！
想到这里，江雨霏此时此刻已经不着急也不懊恼了，全部的气愤全部转化成了浓烈的愤怒，她现在也不求百合能真正原谅她了，她也不怕年与江知道百合离开的真相后会如何收拾她了。
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去杀了张齐远那个贱男人！
在去跟那个贱人同归于尽之前，江雨霏还是决定做个坦白从宽的好闺女。
犹豫来犹豫去，还是给年与江打了个电话去：“不是我不帮你监督着她啊，百合这姑娘跟你在一起一段时间之后，变得越来越狡猾了......”
“什么意思？说重点。”此刻的年与江马上就要进入会场，虽然他不在主席台坐，但作为分公司的一把手，他的位置恰恰是观众席的第一个位置，正对着上面的领导，幸好这个电话是开会前打来的。
“她，她在我眼皮子底下逃掉了，不知道去哪了，把我给甩了......”电话里，传来江雨霏努力制造出来的哭腔。
“什么叫不知道去哪了？她能去哪？”年与江皱了皱眉。
后院着火啊，真是不让人省心！
“你也别着急，她说她好像去拉萨了，但是她好像只在那停留很短的时间......”
“然后呢？”年与江几乎是咬着牙问出口的，一双桃花眼此刻显得格外的深邃，仿佛一汪危险的黑幽幽的深潭，任何人不小心看一眼，都会不小心掉进去淹死。
“然后，然后她再去内蒙了，新疆了之类的地方，她说她想清静一段时间。”
江雨霏说完这句话，脑子里突然蹦出一团明媚的火花：老年同志不会去找她吧？哈哈，那可有找头了！找到了固然好，就算找不到，只要他能晚回来一天就晚回来一天呗，免得一回来说不定会把我活剥一层皮。
“内蒙？新疆？她怎么不去伊拉克？”年与江抬腕看了一眼时间，无奈地叹口气，捏了捏眉心，一副不耐的样子对江雨霏说：“行了，我先开会，有她的消息随时给我说。”
“好好，你先忙。”
挂了年与江的电话，在出租车里想了几分钟，江雨霏琢磨着他已经进入开会状态了，于是小心翼翼地给他发了一条短信过去：这回百合是真的伤心了，信不信由你，我从来没见过她如此伤心欲绝过。
哼，只要你去哄好了百合，以百合的性格，肯定会顺带原谅了我的。
江雨霏狡猾地想着。
年与江发言完之后才看到了江雨霏的短信，他瞅了一眼台上聚精会神听着报告的领导们，直接给陪同出来的局办主任龙磊发了条短信：订一张最快去拉萨的机票。
龙磊很快回过来短信：今晚您答应了部长一起吃晚饭的，不去了吗？
年与江回复：帮我推掉，尽快定票，半个小时会议结束后直接把车开到楼下来接我。
龙磊：好。
过了安检，最后一次检票上飞机之前，年与江再次拨了百合的电话，仍然是关机！
年与江扫了一眼手机通话记录里已经拨出了33次的百合的电话，恨不得一只手砸在旁边的广告牌上。
他一直觉得她挺不在乎这些无谓的事情的，雨霏到底怎么给她说了，她居然会有这么大的气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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