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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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斌脸上带上了欣慰的笑容说：“真高兴你能回来，也不枉费我一直帮你申请休学，帮你保住学籍。”

萧雨一下子似乎想到了什么，段斌继续说道：“你猜出来了吧！我是你父亲资助的，他说不忍我浪费才能，给了我一笔助学资金。萧雨，对不起，现在才…”

萧雨咻地把手机□□，说：“哦，你银行卡多少？我看看你是白眼狼几号？”

段斌瞬间一脸懵逼：“？？？”

萧雨翻看着手机，说：“我爸爸去世的时候，我从他的日记本里知道了他资助过28位学生，只有小名或卡号后4位。但是，他的葬礼上只来了一位，我那时候比较阴沉一点，所以把这些人的卡号都记到手机里，标上特殊名称。”

段斌便解释说：“对不起，因为资助我的钱是一次给清的，听说是萧大师到我那里，认为我有天赋不希望我放弃，所以一次性给清了的，他们不告诉我是谁，其实他们也不知道是谁给的钱。”

萧雨便奇怪地问：“那你是怎么知道是我父亲资助你的？”

“前年我回去的时候 ，在图书馆那里找到了那年的报纸，才知道你父亲来过当地，并且资助了3位学生。我想，我就是其中一个。”段斌说。

萧雨看他，他说：“我什么也做不了，帮你保留学籍大概就是我唯一能做的了吧！”

萧雨看着他，然后后退一步，鞠了一躬，起身看着他认真道：“谢谢。”

段斌摆摆手说：“该是我说谢谢，我如今有的一切都是你父亲得帮助。”

萧雨拿出手机看了看，然后问：“如果你是一次给清的话，我父亲应该只记了你的名字，我没见过段斌这个名字。”

段斌便说：“你找找看是不是有一个叫黑土的，那是我的小名。”

萧雨点点头说：“有的，我记得这个名字。”白眼狼7号，黑土，9岁，父母皆车祸身亡。跟随爷爷长大，爷孙两每个月领250元的低保过活。

随着萧雨的话语落下，段斌突然就哭出声来，他一直在找这个恩人。他也只是猜测他的恩人是谁，但真的确认这刻，他又伤心难过，他来不及报恩，甚至说出：“谢谢”两个字。

“谢谢。”段斌也不知道是对萧雨说还是萧雨代表的萧橙。

萧雨摇摇头，段斌继续说：“谢谢，真的谢谢。”

等段斌冷静下来，便带着萧雨说：“跟我走吧！我带你去校领导那里，你带了什么资料来？”

萧雨看了看手里的文件袋，轻声说：“疾病证明。”

段斌一愣，停下步子，皱眉看她问：“你生病了？”

萧雨笑着往前走：“也没什么事，之前多少有点失眠，不好睡觉。”

段斌跟上她问：“没事吧？”自从知道是恩人的女儿后，段斌简直恨不能帮她把一切不好隔绝。

萧雨摇摇头，低声说：“没什么事，能有什么事？”她总归是熬过来了。

两人一路到了校长那里，因为萧雨休学的时间太长了，复学便需要通知上面一下。

段斌敲了敲们，里面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进来吧！”

段斌开门进去，办公室开了暖气，里面已经有一位访客了。

那人听到声音转头看过来，看见萧雨，尖叫一声：“萧雨，你怎么会在这里？”

段斌皱眉看她，那人一看段斌看过来，又小了声音说：“段老师。”

段斌点点头说：“她是来复学的，你怎么在这里？”

贝慧低声说：“我是来请假的。”贝慧已经是这所学校的老师了，但对于辅导员段斌还是从内心里有点畏惧的。段斌也习惯了把贝慧看成自己的学生，就犹如父母总感觉自己的孩子是长不大的一样，段斌也很难把学生转换为同事看待。

段斌一脸不满：“怎么又请假，你最近的钢琴实在是没有灵气，在学校也多练练，天天请假。学生也管不好，自己的钢琴也一塌糊涂。”

贝慧便说：“那也不至于吧！”

段斌摇摇头，不再说她，转头和校长说：“方校长，这位是萧雨同学，她几年前开始休学的，她今年想要来复学。”

校长皱眉问：“几年是多久？”

“4年。”段斌说：“那一年她的情况确实不太好 ，这个您也是知道的。休学后，每年她都补休学材料。”

方校长点头，贝慧却叫道：“什么病4年也该好了吧？”

段斌瞪她一眼说：“你没事就赶紧出去。”

贝慧嘟嘟嚷嚷地出门了，校长皱眉看着萧雨递过来的资料说：“失眠吗？”

校长叫方孝峰，是今年刚上来的，已经42岁了。他还不是校长的时候，也是这个学校老师，萧雨的事情他也知道不少。看着萧雨，校长问：“你都已经出去这么久了，专业知识你还记得多少？”

萧雨也不勉强地说：“我出去这么久了，专业知识我不敢保证，但是如果只弹钢琴，我还是有一二自信地。”

方校长便问：“你现在出去这么久，专业知识更新换代，再说，你这是…钢琴系？钢琴你也知道，久不练就生锈。我们学校也算是音乐学院，你拿了证书，最后却不会弹琴，这说出去不是让人笑话吗？如果需要，你看看是不是从大二再开始读？”

萧雨摇摇头说：“不了，我想从大四开始。我比较忙一点，大四的话也有实习时间，对于我来说比较方便。”

段斌便帮着说：“校长，她怎么说也是萧橙的女儿，不说她了，就是她父亲的名气也够了的。出去说一下，萧橙大师的女儿在我们学校上学毕业的，也好听吧？”

方孝峰摇摇头说：“别人到时一看萧橙大师的女儿不会弹钢琴，还以为是我们学校教坏的呢！”

萧雨叹口气，又拿出一个奖状给方孝峰说：“这是我比赛的奖状，如果还是不行的话，我也只能换学校了。”

方孝峰拿过打开一看，便吃惊地看着萧雨说：“这个比赛你是冠军？”

萧雨点头，方孝峰又仔细看了看，说：“欧米大赛的视频还没有出来，冠军等人的名字倒是公布出来了。”方孝峰一边上欧米的官网看，一边念：“萧、雨？”

他又看看奖状，再看看欧米官网上面公布的名字，视频出来之前，官网公布的只有比赛结果。这之后还会公布比赛的视频，和各种照片。

方孝峰不可思议地看着萧雨说：“欧米的比赛是全国级别的，并不简单。但是，我记得，你当时在学校的成绩并不好。”

萧雨一脸淡定，微笑着说：“可是，我是萧橙的女儿。”

方孝峰：“…”

萧雨继续说：“我从出生就接触钢琴，我不敢说我多厉害，但我已经长大了，我不会再给我爸爸丢脸。”

段斌鼓掌，说：“是的，你父亲那样厉害，虎父无犬子。我一直相信，萧橙的孩子不会就这么认输。”

方孝峰仔细看了奖状两眼，最后还是下定决心说：“你想读大四可以，不过，你能弹奏的最好曲子是什么？总该让我心里有个底吧？”

萧雨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不过，我昨天刚刚演奏了鬼火。如果作为测试的话，不知道，鬼火合格不合格？”

方孝峰：“…合格。”

萧雨便笑了：“那么，我愿意弹奏一次给你听。”

段斌把萧雨送到了校门口，他一脸欣慰地看着萧雨：“没想到，实在…不愧是萧橙大师的女儿。你的鬼火…很棒，远远比很多老师都好。”

萧雨绕绕头说：“一般吧！”

两人说了两句，段斌因为有课，便先离开了。萧雨给徐浩天打了电话，便站在路边等，贝慧一直躲在大门口的树下。

看见萧雨剩一人了，她才上前说：“你怎么又回来了？”

萧雨无所谓地说：“回来上课啊？”

贝慧大笑两声：“哈哈哈哈哈哈…你现在是我的学生？叫两声老师听听。”

萧雨：“…你确定？你这个弹不出鬼火的家伙。”

贝慧：“…谁跟你说我弹不出来了？”

萧雨便替她补上后半句：“只是弹的质量不好？”

贝慧：“…”这种东西，之所以没有几个钢琴家愿意公开演奏，不是说没法从头演奏下来。是因为很难达到李斯特曲子要求的速度，并且在同时要表达好钢琴中的感情。

贝慧深吸口气说：“哦，那你回去吧！不过，你的贴子依旧在学校网里挂着，毕竟来到音乐学院的各位都想膜拜一下萧橙大师的女儿。”

萧雨双眼一眯，冷淡地说：“据我所知，那些帖子当时应该都清除干净了吧？”季玹有这方面的手段，再说，一回生二回熟，删也删出经验来了，她都消失了，应该来说那些东西不该再到网上去的。

贝慧瞪了她一眼说：“哼，你自己后来自毁前程，我还会再盯着你？别臭美了，你得罪的人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你的贴子是谁搬上去的我可不知道。”

说完，她一甩头，潇洒地转身离开。

徐浩天到的时候，萧雨就站在路边冥思苦想，到底原身得罪谁了？

“夫人。”徐浩天因为车开不过去，便探身出去大喊了一声，门口的学生瞬间转头看来。

夫人耶！好神奇，谁啊？

萧雨迅速捂脸，赶紧跑上车，说：“开开开，没事喊什么夫人？丢脸死了。”

徐浩天：“…”

萧雨突然想起费雨桐，便问徐浩天：“雨桐比赛怎么样了？”

徐浩天笑着说：“听说她准备的很好，考级的结果也不错。她还报了个音乐大赛，听说不大，她想去比比。”

萧雨点点头，然后说他：“还听说，你还能听谁说啊？难道不是你自个儿去问的吗？”

徐浩天：“…”

第94章

萧雨也不逗他了, 反而关心他的工作：“之前说的投简历, 你投了季氏吗？”

徐浩天害羞地点点头, 说：“不知道是不是看在大小姐的面子，我确实被通知面试了。比试和前两轮面试我都过了, 下周再去面试一次, 没有问题的话下个月可以开始上班了。

萧雨点点头，徐浩天进了公司, 对于季瑜来说不算坏事，他知恩图报, 也能帮衬季玹。

萧雨正想着这些很久远以后的事情，电话突然想起，萧雨原以为是签约的事情, 结果一看，竟然是几天没有联系的张冰雨。

萧雨没太在意，张冰雨经常联系自己, 有时候逛街, 有时候聊天。结果电话一接起来，就听到张冰雨急匆匆地说：“萧姐, 我后天要相亲，你陪我吧！”

萧雨无语：“…相亲找我做什么？”

“我不想一个人去，想找个人陪着我壮壮胆。”

萧雨想了想那画面，说：“我们两个都是娃娃脸, 一起去想想都好奇怪。”

张冰雨：“…”什么叫好奇怪, 你看不起娃娃脸吗？

萧雨便说：“你想想, 对面坐着两张娃娃脸，要是他看上我怎么办？”

张冰雨：“…”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萧姐。

萧雨也就调侃一下，到底没有拒绝她。挂了电话，萧雨又给费雨桐打了个电话。

费雨桐说十级应该是没有问题，她报的比赛是地区性的，她想多参加比赛让自己适应，萧雨很赞同这个想法，鼓励了两句就挂了。

回去睡了个午觉，练了会儿琴，大家便也陆陆续续地回来。

季玹自从恋爱后，经常翘班，才5点就和孩子们一起到家了。

“爸爸，你今天也和小光一起回来呢！”萧若光拉着季玹的手，借着季玹手里的力道跳远。

季玹点点头，一手捧着花，一手拉着萧若光往前轻甩出去一点，说：“爸爸以后都早点回来陪你们。”

等一进家门，季玹便抱着花往楼上跑。

被丢下的萧若光看了看自己的小手 ，再看看爸爸的背影，竟然有种莫明的失落感。

闻烈十分懂事地拉起萧若光的小手说：“陪哥哥写作业。”

萧若光马上被转移了注意力说：“好~。”

而说另一边，季玹抱着他的花一路跑到萧雨房间说：“小雨，你猜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正在穿衣服的萧雨淡定地把毛衣拉好，然后转头一脸淡定地对石化了的季玹说：“一束花。”

季玹：“…”

随着吧嗒的一声，那束花掉到了地上。萧雨笑出声，说：“干嘛呢？我毛衣里面还有秋衣呢！就这样也能不好意思？”

萧雨把被毛衣包着的头发甩出来，说了一句：“再说了，我的身体你又不是没见过。”

季玹立马昂头蹲下，捡起花说：“我没有不好意思，你也没有让我不好意思的地方。”

萧雨的笑脸一僵，看着蹲在地上捡东西的季玹，猛扑了过去，整个人趴在季玹背上喊：“飞机场吃你家大米啦？再说了，我是B好不好，B!!!”

季玹背着她，小小轻轻的，背后一片温暖，至于是不是B他也立马感觉到了。

他脸上带着笑容，拿着花起身，萧雨就如布娃娃一般跟着他的动作挂在他身上。季玹把花放到一旁的床头柜上，然后伸手把身后的萧雨撕下来，反抱在话里。

萧雨一脸懵，她感觉季玹用力将她往怀里按了按，然后头顶传来季玹的感叹：“好像真的有B！”

萧雨：“…”

真是什么火气都被他勾起来了，萧雨抬头要骂，但迎面被季玹吻住，什么话也都吞进去了。

季玹细细品味着这个女人，曾经相见时的情景已经那么模糊了，甚至记不清当时对她的意乱情迷。心里一度因为季瑜的事情对她渐行渐远，爱上的太容易，分开的太简单。

他一年365天，能回家的日子甚至不到零头。等他能回来的时候，他们之间便只剩下简单的夫妻关系。

严格说起来，两人在一起的时间，远不如分开来的多。

能再接到她的电话，他也很吃惊。能再见到她，他也很意外。可这些都敌不过，他发现，他再度爱上了她。

季玹轻笑出声，也许他们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互补，他不会爱上她以外的人，她也不会。

萧雨感觉到季玹的笑意，推开他问：“笑什么？”

季玹便说：“没什么，吃饭去吧！”

季玹伸手拉着她，带着她往前走。如果可以，他这辈子也不愿意松手，也希望她能抓紧他。

两人下楼的时候，三个孩子还在写作业，季玹想起什么，上楼拿了份文件下来给萧雨说：“德国柏乐乐团，你自己看看吧！”

萧雨拿过看了看说：“当今十大交响乐团之一，第一小提琴21位成员，第二小提琴20位，中提琴17位，大提琴13位，低音提琴11位，长笛4位，双簧管5位，单簧管5位，低音管5位，法国号7位，小号5位，长号5位，定音，打击，竖琴…他们团一共128位成员？”

萧雨皱眉，这可不是普通的交响乐团啊！上百位的成员，那可是大型乐团，更不用说十大交响乐团之一了。

季玹已经看过这份文件了，点点头说：“对，成立至今150年了，是德国著名及世界著名乐团。每年都会举办至少3场，分别为新年音乐会，欧洲音乐会，以及他们自己的柏乐音乐会。”

季玹似乎也开始奇怪，如此大的一个乐队怎么会找到萧雨，但他还是继续说：“它的前任指挥为它在世界的地位打下了牢固的基础，使它成为世界上当之无愧的首席乐团之一。”

萧雨点点头，季玹让人调查的资料很详尽，她没办法短时间内看完。但季玹很贴心的用一张纸大抵归纳了重要的几点。

“历史悠久，名气大噪，成员众多，获奖无数，有著名的指挥和各方成员。”萧雨手指轻点桌面问:“这样的乐团有什么理由找我？大部分乐团是不招钢琴手的，毕竟一个乐团只需要一个钢琴选手，世界上出名的钢琴选手如过江之鲫，没有找我这个小透明的必要。”

季玹便说：“再看看吧！”

萧雨笑着说：“其实，有一种可能。”

季玹皱眉，他也想到了，但那都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萧雨笑着说：“如果，是我父亲的原因呢？”

季玹不太赞同地说：“没听说过这样的，毕竟也是百年的乐团，这不是开玩笑，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萧雨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说：“是啊！为什么？不去看一看又怎么知道呢？”或许，能找自己，就是因为萧父呢？也许这就是接近真相的一步。

“算了，到时再说吧！”萧雨叹口气。

季玹点点头，萧雨转头问闻烈说：“小烈在学校呆的习惯吗？你也才刚转学过来没多久吧！”

闻烈点点头说：“习惯，季瑜一直有教我。”

季瑜在一边皱眉说：“闻烈好多题目都不会做。”

闻烈便说：“以前我小后妈经常不让我去上学，我好多跟不上。”

萧雨点点头，摸摸季瑜的脑袋说：“我们小瑜真聪明，多教教小烈哥哥啊！”

季瑜便点点头，骄傲地说：“我很多都会。”

季玹看着几人互动，觉得心里暖洋洋的，只痴迷地看着他们。他从小没有感受过家庭的温暖，长大后异常看重“家庭”这两个字。所以，即使不爱了，他也愿意和萧雨结婚，无外乎一个是对萧雨的负责，一个是对自己的执着，更多的是不想季瑜走上单亲家庭的路。

如今却不一样了，他们就在这里，在自己的眼前。互相爱护对方，关心对方，甚至，他爱着这个女人。如果他们结合了，第一肯定是因为他们感情上的结合，将不再仅仅因为所谓的责任而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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