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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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暖直接坐了下去，抬头看着郑燕说：“你这么自信的话，你只管回去吧！我知道你心里算准了我没有证据，毕竟，这打人的力道，时间和起因都已经无处可查了。就是告，也只是告个学生之间的纠纷，扯到医疗上，便有些难了。”

江暖这么说，郑燕反倒不放心了，她反问江暖：“难道不是吗？”她咨询过律师了，证据要江暖提供，谁主张谁证明。江暖想告，也不一定就能告赢。何况是这种集体参与的霸凌事件，谁踢的打的，什么力道，根本就不容易找。学校又没有监控，根本就不好证明。

江暖双手靠着桌子，笑看郑燕说：“你说是就是吧！那你就放心走吧！既然都没有准备好好谈，就没有谈的必要。”江暖看郑燕紧握的双手，她轻笑说：“到时，我是否要告，自然会有法院通知你。不过，我倒是可以透一点底给你，你真的…确定我没有证据吗？”

郑燕一愣，江暖笑看孙萍，对郑燕说：“到底，是谁告诉你们我没有证据的呢？”

江暖又看向郑燕身后的家长说：“你们知道 ，我为什么能把欺负我的人每一次，每一刻的情况都详细说给老师听吗？我怎么能记住，这长达十个月的霸凌？也有可能是我记性好，当然，你们也可以猜测我手里是不是留了什么证据呢？”

郑燕及她身后的家长们都是一愣，江暖继续说：“17岁以后就要负刑事责任，如果我告赢了，那便会在他们的档案里留下案底。对了…”江暖抬头看着郑燕，一脸天真地问：“你知道案底是无法撤销的吗？我听说这个可不是花钱销的掉的，你的律师跟你说过了吗？”

郑燕：“…”谢谢你提醒哦！

“啊哈哈哈哈…”李主任尬笑两声，瞪了江暖一眼，对郑燕说：“孙夫人，我们去办公室谈吧！”

终于，雄赳赳气昂昂的这批人在江暖夹枪带棍的语言下缩着头，鹌鹑一般地跟着李主任走了。

等那些家长离开了，江暖起身看着矮了自己几cm的孙萍，冷声说：“我告诉过你吗？那天早上，我录视频了。”

真是十分好用的404啊！高科技，棒棒哒!

孙萍看着江暖，江暖继续说：“班上打我的人，我都记得。谁在什么地方，怎么打的我，我都记得。视频有没有，你们可以尽管猜。当然，你们也可以堵一把，可以堵我就是哄你们的。”

余老师不可置信地问：“你真的有视频？”

“你猜？”江暖没有给出肯定的答案。

余老师听的差点吐出一口血，但到底没敢再去骂江暖了。

当天晚上，江暖就亲手从李主任的手里接过了这笔钱。一共23658元人名币，一分不少。

“这些钱是医院的医药费报销，我全都给你要回来了。至于其他的精神损失费，这不是一个定额。暂时不好说追究多少，我尽量给你争取。还有，孙萍刚才放学来找她妈，说你手上有视频？”李主任奇怪地问，一个人如果有勇气录下视频，她为什么还要受10个月的气？如果没有那个勇气，便也不会有胆子去录。被发现了，只会招来更多的大打骂。

李主任看看江暖，又觉得，如今的江暖却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一时，他也看不透江暖到底是有没有视频，因此只能亲自问江暖。

江暖对李主任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说：“你猜？”

李主任：“…”我真是恨死这个答案了。

李主任朝天翻了白眼，然后拿出一份文件给江暖说：“这是你已经收到医疗费的文件证明，签个名，钱给你。”

江暖便签了名，然后，她对李主任笑着说：“再帮我要点精神损失费过来，我就告诉你我有没有视频。”

江暖捧着这些钱出门的时候，凌歌的车已经等在校门口，他下了车，帮江暖把行李箱放到后座。然后给江暖开了车门，等江暖坐进去以后，他才红着脸也挤了进去。

“暖暖，我已经给你打点好了。”

江暖奇怪看他，凌歌十分积极地说：“法院啊！”

江暖便说：“不用了，法院能判多少钱？我从他们身上拿的，是要他们肉痛的钱。就像我曾经的肉痛一样，否则…”江暖露出一个笑容说：“我也打点好了，打点好了所有的网站。”

老娘手持404，不爽了，可以黑进全网页，何须那一点点轻微的惩罚。只有受到了全社会的关注，有些人，才会被从、重、处、罚。

凌歌：“…”你背着我变成了霸道女总吗？

凌歌默默的消声了，感觉自己没有被用上，他非常的伤心。但是，很快他又开心了。我可以接送暖暖上下学啊！

将江暖送到了她家楼下，凌歌又给自己默默握拳。看，这样我就知道暖暖的住址啦！

江暖捧着她的2万多钱回家的时候，江城还没有下班，而江阳刚刚从补习班回来。他躺在沙发上，直喊：“妈妈，我饿了。”

于丽梅在厨房一脸的慈母笑容说：“哎，妈妈马上做好了。小阳你先去写作业，今天晚上妈妈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

江阳朝天翻个白眼，撇撇嘴起身去拿书包。江暖便在这时推门进来，她看了江阳一样，江阳便一抖。

见江暖手上一个报纸包的一叠方块一般的东西。江阳好奇地问：“姐，这是什么？”

江暖翻个白眼看他，说：“叫堂姐。”

江阳便委屈地看着她，然后大声地告状：“妈妈，姐姐让我叫她堂姐。”

于丽梅便拿着炒菜铲子从厨房出来，看着江暖说：“你怎么一回来就惹你弟生气？”

江暖转头看她说：“我说过了，他不是我弟。只是我堂弟，你认不认他做儿子是你的事。但我不认他，以后见我就叫堂姐。”

于丽梅那个气啊！捂着胸口说：“什么叫不关你的事？你不是我女儿吗？”

江暖这才笑了，问：“你还知道自己有个女儿？”

于丽梅从小在那偏僻的村里长大，她深受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种思想的毒害。一生中，追求的都是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人这一辈子，不生个儿子，老年后就要无所依靠的思想。

所以，她从小便不重视江暖，如果不是江城执意要把江暖接到城里读书，她的本意是只要江阳一人就好了。

毕竟，他们以后是要靠江阳养老的，江阳有出息那才是顶顶的大事。来城里，才能见市面，以后才能做事业。

但江暖就不一样了，她是个女孩，长大就要嫁人。读书不读书都不打紧，嫁村里离得近也更好，以后有什么要帮衬的，叫一声就能来。嫁到了城里，那还有他们什么事啊？

因此，被江暖质问，她也不明白自己到底错在了哪里，只当江暖无理取闹。她见江暖手里拿的东西，便问：“那什么？”

江暖看了一眼，说：“钱。”

于丽梅瞪大了眼，开心地说：“你真的把钱要回来了？那太好了，我正好要给小阳买个电动自行车，这样以后他上高中的时候骑自行就不用那么费劲了。他那辆自行车正好可以空出来给你用，你平时骑车去学校或周末回来，也能省下10来块的。”

江阳立马就开心地喊：“好啊！好啊！妈妈，今年就买吧！我上学的那个初中有个大上坡，每次骑上去都累死了。”

于丽梅又欣慰地看着他说：“好好好，都依你。反正早买晚买都要买，给你早点买也可以。小暖，把钱放妈妈房间啊！”

江暖也不说话，把钱放进去了。

等晚上江城回来，江暖就和他说：“我这周找李主任商谈过了，今天把医药费要回来了。钱一共2万3658元整，我都给你放房间里了。”

江城点点头，欣慰地看着江暖说：“果然还是我们小暖厉害，这都能要回来。”

于丽梅也直点头，正想开口说买电动自行车的事情。就被江暖打断，她看着江城说：“我想买个手机，我现在上学要查很多东西。买个学习机什么的，即贵也不实用。明年上大学还是要买手机，反正早买晚买都要买，早点买还能省了学习机的钱，爸爸，你看看这样可以吗？”江暖把于丽梅傍晚说的话拿出来重复一下，堵的于丽梅差点吐出血来。

江城正苦于不知道怎么补偿女儿，上次送女儿回宿舍的时候就发现了自己女儿没有手机的事情。连江阳手里都有一个二手的智能机，自己女儿却连翻盖机都没有。

此时听江暖提出，也不觉得哪里有问题，高兴地直拍桌子说：“还是我们小暖聪明，爸爸给你买，刚好你带回来的钱可以拿去买。我们买个好的，不比别人差的。听说水果牌手机最受欢迎，爸爸前两天去手机店看过了，最新的也只要6333。这数字真吉利，我们就买这个。”

江暖微笑点头，于丽梅直接听懵了，她看着江城问：“你说多少钱？”

江城皱眉说：“6333元，我问过了，新版的，不打折。”

于丽梅都快听哭了，她指着江阳说：“小阳也才2100和人家买95成新的二手手机，你这一开口就要买个6333的，可以抵小阳三个手机啦！”

江阳也露出伤心失落的表情，可惜，江城却是一脸奇怪地问：“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于丽梅差点又捂着胸口吐出血来，她摇摇头说：“我不同意，这买个1000多的就顶天了。我们什么家庭，哪里去买个6333元的？哪里来的钱？”

江暖嘻嘻回：“我刚往你房间放了23000多。”

于丽梅：“…那钱难道要全花了？”

江暖继续说：“可是你一开始还不准我去和人家要这钱呢！对吧？爸爸。”

江城直点头说：“对啊对啊！还以为这钱要不回来了，这要回来了也是小暖的功劳。买个手机，还剩13000元，值得值得。”

于丽梅又一懵，问：“怎么是13000元？不是17000多吗？”

江城便谴责地看着她，说：“你怎么回事？会不会做妈妈啊？看看小暖这段时间受的委屈，那零头就给小暖当零花了。”

于丽梅于是又吐出了一口血，江阳全程懵逼脸。原本应该给他的福利，怎么突然间全都没了。他看看不敢过分顶撞江城的于丽梅，再看看注视着江暖吃饭一脸慈父笑容的江城。江阳心里慢慢开始有了危机意识…

周日，江城便带着江暖出门去买了手机。因为一下子花了这么大一笔，于丽梅是不舍得再给江阳买电动自行车了，便让江阳先骑普通自行车，还给他两百元安慰他，江阳才没有大闹。

江暖重新回到学校的时候，凌歌已经在江暖的桌子上放上了一个甜点盒。里面放着各色甜点，江暖看着甜点，感受着身后一群人不善的目光。

凌歌在江暖身边叽叽喳喳地说：“这是我妈妈做的，听说我的同桌是你以后，她说很喜欢你，非要让我带着这些吃的来给你吃。”

江暖：“…”我又不是明星，你妈怎么认识我的？

凌歌继续说：“这个练习题是我爸买了送给你的，他听说你做我的同桌，他非常的高兴。当天就出门给我们两人一人买了一套高考习题试卷，非常的好用。”

江暖：“…”所以，你爸爸妈妈都是怎么认识我的？

一边的陆之语听着凌歌的话，心里十分不舒服，合着只有江暖是你的同桌，我不是吗？我和江暖就是分别坐在你的左右手两边，有什么区别？我比江暖长的好，学习比她好，人缘比她好，脾气比她好，真是瞎了这个富二代的狗眼了。

江暖道了谢，拿出手机开始刷新闻。一边的凌歌看见，张嘴就夸：“哇，暖暖，你好厉害。你还这么年轻，就能用水果牌这样的手机。你的手机好漂亮，看看这个机型，这个大小，这个屏幕，这个反光。真的好厉害啊！暖暖，这个一定非常非常贵吧？”

江暖一言难尽地看着他，认同道：“贵倒是真挺贵的。”江暖也是过过穷日子的人，一个手机快7000了，她觉得确实不便宜了。

于是，一边的凌歌鼓掌说：“果然很贵啊！”

404：“宿主，我严重怀疑这个暴力兔子是做传销的，他非常符合我在网上查的对于传销的定义。”

江暖没理404，她打开了食品盒，盖子和盒身是分开的。拿在手里非常的有重量，江暖不太认识这木头，但应该是高档实木。上面的花纹行文流水的很是漂亮，刷上一层漆，使木盒看着更加的低调稳重。整个食盒是八边型，里面的甜点都用纸杯托着，和食盒的格调不是很搭。

404：“好吃，好吃，好好吃的感觉。”

“你个吃电的，激动个什么劲？”江暖无情打破它的幻想。

404：“…”

43.班级里的出气筒9

404沉默了, 凌歌看着江暖说：“这里边也有咸口的，我妈妈喜欢做这些小吃, 你喜欢什么口味的告诉我, 我让她多做一点。”

陆之语实在看不下去了，说：“江暖，快上课了，不能吃东西。”

还在考虑吃不吃的江暖毫不犹豫地拿起一个塞嘴里，然后睁着大大的葡萄眼, 黑黝黝地盯着陆之语看。

咋了？我就吃，我就吃, 咋么样啊？

陆之语：“…”

江暖不但吃, 还分给了凌歌和冷晴吃，偏就不分给陆之语，还假兮兮地笑着说：“班长肯定要以身作则, 那就不给班长了。”

陆之语：“…”真的是明白了那些打她人的心态了, 真的真的真的是太讨厌了，难怪以前大家都不喜欢她。

然后，江暖当着面陆之语的面又吃了一块点心，还非常不淑女地含着点心就开口问陆之语：“班长没在心里骂我吧？”

陆之语：“…呵呵, 不敢。”

吃完了点心，早读也快结束了。7点半到8点是早读时间, 休息15分钟就开始了这周的第一节课。

每周的第一节课都是给各班班主任的, 一个是为了帮助学生拉回思绪, 从周日的一天假期里带回到学习氛围。而学生大部分都会更加畏惧自己的班主任, 所以，班主任一般第一节课都会讲点鼓励的话。

第二点，便是总结一下上周的事情，分析下这周的准备。

所以，第一节课，余老师就进来了。

她看了全班同学一眼，说：“上周，我们班发生的事情比较多。一个是凌歌同学被欺负了，所幸没有受伤。虽然动手打了其他同学，但学校鉴于是自卫，除了点名以外，就不做其他处罚了。江暖同学也出院了，希望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好好学习。上周的卫生情况不太好，被扣了不少分数，这周的值日生要注意一下。”

余老师将手里的报纸分发下去，然后说：“这是你们之前定的英语报纸，没事就多看看，里面的阅读多读读，对你们是有好处的。距离高考只有一年了，不要看时间还有一年，其实很快就过去了，所以，大家要抓紧时间。不懂的就要问，争取考出一个好成绩来。”

江暖拿过报纸，见上面的都是用英语书写的各种练习题，有选择题，有阅读题，有判断题，还有作文。说是报纸，其实就是变相的英语试卷，只是以报纸的形式印刷出来而已。当然，它还是有一些报纸的成分的，它的排版是完全按照报纸的排版，也有一些不相干的英语文章。

“404啊！我们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男神不男神的先不说，总之先把陆之语压下去再说。”江暖拿起笔就准备答题。

404却不同意，尖叫：“可是，任务里有要求男神啊！”

江暖十分淡定：“我记得你说的是超越白莲花，而分析的结果是可能不仅仅在学习方面对吧？”

404的机械音叽里咕噜的同意，江暖便继续说：“我们不击杀陆之语，那太残暴了。但我想了想，虽然我们可以不击杀陆之语。可如果，她根本找不到男神呢？”

404一愣，突然嘿嘿笑着说：“宿主，你好坏哦！没有男神，也就不需要我们找个更好的男神对比了。”

“是吧！同理，要不是因为我这点底线，其实高考的时候我直接撞晕她就好了。现在也不用努力学习了，不过，竟然学习好是她本来就有的技能，我便自己努力超越她。”实在不行，有404在，高考还是没有问题的啦！

江暖在心里叹口气说：“我不喜欢去破坏别人的东西，即使别人人生中的姻缘，或福气，我也没资格去抢。但，仅两点情况下除外。其一，便是他们得罪我，并以得罪我为己任。那么，互相攻击，也就是正常的事情了。其二，这份福气本就是我的，既然她本来就是抢来的，我再抢回去，或者，我不要了，把它砸了。各凭本事而已，对吧？”

404又一愣：“宿主，你是说…这一世抢走锦鲤精福气的人是…”

江暖的内心世界依旧丧丧的，她虽然每次都把原主的人格改变了。但或强势，或机灵都有个缘由，如果以她本身的丧气出现，却是太过于显眼了。所以，虽然她也慢慢的开始有点适应外表的性格，但内心还是有点无法精神气，她回道：“同样都是农村出来的，锦鲤精明明是成精的人。虽然不说会人人喜欢，但也到不了人人厌恶的地步。好不容易翻身了，结果却被陆之语撞的无法参加高考。唯一可以复读的机会，也被陆之语透露给了江阳，从而搅和没了。你说，事事都和她有关，如果没有她，锦鲤精的人生是不是会不一样？”

404恍然大悟地说：“宿主好棒！超过白莲花她丫的，耶！！！”

陆之语答题的速度非常的快，凌歌不知道是什么头脑，竟然也是一秒一道选择题的速度。江暖看一题，身边两人都答了10题了，江暖沉默地看了看另一边的冷晴，然后受到了安慰。

冷晴：“…”

英语报纸带着答案，江暖一边做，一边用手机查询，把不懂的都仔细认真的看。有手机，分析题目便方便了很多。

一节课下来，江暖如海绵一般吸收了不少知识点。自己查不到的，都有404帮忙从浩瀚的网络海洋里搜到结果，然后传到江暖的手机上。

快下课的时候，江暖也把一份报纸的一面吃透了一些。

江暖认真上课了，不少老师都很欣慰，她们纷纷在班上点名江暖，江暖的表现也都让她们满意。

等下午放学，凌歌冲去给江暖打饭的时候，班后面已经几天没找江暖麻烦的那些学渣们又围了过来。

江暖早知道她们要找麻烦，今天盯着她看了一早上，定是和起诉以及赔钱有关的事情了。

江暖将桌面整理好，然后才抬头看着面前的人问：“怎么了？”

围着她的人有男有女，孙萍是其中一个，她开口说：“我们已经赔过钱了，你怎么还要我妈赔钱？”

这些人里，有家庭条件好的，也有家庭条件不好的。家庭条件好的，只当花钱消灾，条件不好的，为了平息事情也愿意付钱。但却不得不愁眉苦脸到处筹钱，这些学渣们周日回去，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无论有钱没钱的，心里都不舒服。尤其家中没钱的，父母暴躁点的，拿棍子揍一顿。被揍得同学心里还好受点，那种脾气温吞的父母，只看着孩子唉声叹气的，反而让他们心里更加难受。

此时，这些人挡在江暖面前，无非是要江暖自己去平息此事，不再追究。

然而，江暖并没有这个打算。她看着面前的人说：“原先付的是医药费，我受伤付的钱。现在我追究的是我长期受到的精神损失费，这是两码事，我总不能这一年都被白打了吧？再说，我以前那些伤，也都是我自己付钱去看的，我没追究这个就算不错了。”

其中便有一个男生，家里是极穷的。他当年中考的时候，以最低分的成绩进入了高中。上了高中，成绩跟不上，慢慢的和班里的其他人玩在了一起。

此时，他看着江暖，想起爷爷坐在灶前吸着烟斗，愁眉不展地想着去哪里借钱的画面，他便心疼极了。他从小跟着爷爷奶奶，父母离婚后各自有了自己的新家庭，谁都不管他。

是爷爷奶奶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他带大，如今竟然又要年龄如此大的他们到处求爷爷告奶奶地去借钱。男生恨不得打死江暖，他自己坐牢去算了。

男生叫蔡川，他脾气火爆。但为了爷爷奶奶，他到底是忍住了，对江暖说：“以后我再也不为难你了，你去让李主任不要和我爷爷要钱了。以后谁打你，我保护你。”

江暖微笑看他，蔡川便急了：“你说话啊！”

江暖这才开口说：“不需要。”

蔡川一把抓住江暖的手腕，说：“你再说一遍。”

江暖抬头看他，露出白嫩嫩的脖子说：“你打吧！打完了你爷爷再赔一次而已，反正你不心疼，和我什么关系？”

蔡川咬牙切齿地说：“你不要欺人太盛。”

“欺人太盛？”江暖盯着他，抽回手腕说：“蔡川，欺人太盛的是谁？你去年整年的卫生都是我帮你做的，这不算什么。你还记得从楼上往我身上倒了一桶水的时候吗？大冬天的，我穿着棉袄一身的水都快结冰了。回宿舍我就发烧到了39.7度，你还把我宿舍门反锁了，要不是同宿舍得回来，我病死在里面也没人知道。”

蔡川不敢应，江暖继续说：“打我的时候，你没想过你自己的家庭情况。如今，却要受害者为你考虑。你要真这么懂事，你就应该乖乖的上学。日后考上好大学，将来有份好工作。然后自己赚钱孝顺你的爷爷奶奶，让他们安享晚年。我要是你，我就会这么做。”

江暖起身，绕过桌子，走到这些人面前，面对着面，江暖依旧一点不惧地说：“可是你喜欢花着你爷爷奶奶的辛苦钱，然后在学校里到处玩，到处欺负人。以前没人告你，你还只当这是正常的。如今我告你，你反倒觉得我矫情。以后你进了社会，这种事情只会越来越多，你不改，你爷爷奶奶这后半辈子就等着给你收拾烂摊子。听明白了吗？蔡川，从头到尾，问题在你身上，不在我这里。”

人自然不可能被一段简单的话说动，但会被说动时，有时候却只需要一句。打在七寸上的这句话，便是爷爷奶奶后半辈子都将为自己收拾烂摊子。

蔡川红了眼看着江暖说：“我给你道歉。”

江暖摆摆手说：“不需要，我受到的伤害不是道歉可以解决的。”

孙萍冷笑：“说的再好听，还不是要钱？这个道歉，用钱就能解决吗？”

江暖点点头说：“是啊！用钱可以解决，也从侧面证明我顾忌着同学关系了。当用钱都不能解决的时候，你们才应该头痛呢！”

所有人：“…”

孙萍冷笑：“那你就去告我们好了，今天早上看见你用手机我才想起来。一个是学校没有监控，另一个是你以前根本就没有手机。所以，你根本不可能录下视频来。”

江暖微笑：“这周六，你们要是还是这么认为的，我便把视频放到网上。”

孙萍这样听着，便更加确定江暖手里没有证据，要是有，现在就能拿出来威胁他们了，何必要等到周六呢？于是，一群人又呼啦啦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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