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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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岁星入命的人,一辈子都会有好运气?”项述又问。

“呃,”陈星说,“你怎么这么多问题?理论上是这么说,不过…算了,你不觉得我运气确实挺好的么?”

“不过什么?”项述又有点疑惑地问。

陈星:“没有什么,你对我到底有什么意见?有不满就说。”

项述:“没有不满,我只是看你运气也不如何,昨天岁星怎么不曾给你送钱了?”

陈星:“咱们这一路上,不是总有惊无险的吗?就是岁星保佑了,还要怎么样?”

项述:“那是因为我在救你!”

陈星盯着项述看,忽然笑道:“所以啊,能找到你,和你在一起,这还不算我运气好吗?”

这下项述反而无话可说了,陈星本不想让这么一句,但项述提起岁星,陈星便想到了许多事,时间没剩几年,成天嘴上不服输,又有什么意义呢?

等等…陈星忽然紧张起来,该不会是昨晚醉酒,说错了什么话,被项述听了去吧。

但项述已不再追问下去了,陈星也不好画蛇添足地多答。这些天里,他渐渐地察觉出,项述有了许多变化,辞去了大单于的身份后,他终于在陈星面前当回了自己,而真正的项述,不过也是个带着少许戒心,且对人间抱着隐约好奇心的青年而已。

建康街道八纵八横,如井字形排布,汉人南渡后,城郭仿长安扩建了一番,城中医馆位处西街白虎道,门前人来人往,上悬王羲之所题的牌匾“妙手回春”。陈星心想怎么在建康走到哪儿都看见这家伙的字,好看归好看,却无处不在,看多了未免也觉得眼腻。

回春堂内,传闻有建康神医朱禁坐诊,但朱禁每日只在上午来一小会儿,偶尔还要进皇宫问诊,陈星与项述抵达时,只见一名穿了男装的妙龄女子,正垂堂看病,侧旁帘后,又有一个身影替她配药。

“看病的到外面去排队,”那女大夫一见陈星,便道,“人多着,按规矩来。”

“我…我要死了…”陈星假装奄奄一息道,“大夫,我这是急病…”

项述:“…”

“谁的病不急?”那女大夫自然看出陈星是在装,怒道,“排队!否则别怪我动粗了!”

正说话时,帘后忽然“啊”的一声,那配药之人揭开帘子,现出一身女装的顾青,笑道:“陈兄弟?”

陈星笑着打过招呼,女医便有点意外,脸色缓和了少许,陈星道:“不为看病,我也是大夫,想找你们聊聊。”说着自我介绍了一番,又介绍项述,那女医多看了项述两眼,便不再多说,只道:“一旁喝茶罢,待我看完这轮病人,再让你踢馆。”

陈星没想到这女孩竟是油盐不进,不过一想自己给病人看诊时也是这般,天大地大,人命最大。顾青则赶紧放下手中活计,过来给两人奉茶。

“哎!”那女医不满道。

顾青摆手笑笑,示意这两人乃是贵客,女医于是满脸不爽,只得再唤人来替。

片刻后顾青安顿两人坐在一旁,奉了药堂里煮的甘草茶,陈星说:“昨夜刚见过,今天可就来叨扰了,不知那位姐姐,怎么称呼?”

“她是我师姐。”顾青小声道。

陈星本想问下姓氏或别号,那女医却听见了,随口答道:“谢道韫。”说着又朝面前病人问:“你是什么病?看看舌头。”

陈星忽然想起,这不就是谢安的侄女么?只见谢道韫飞眉入鬓,未施脂粉,面容冷峻,从神态上看,活脱脱就是一个女项述。想起昨夜冯千钧说过,顾青与谢道韫在朱禁麾下读书,只未想到还学了不少医术,更愿意出来看诊。再观察谢道韫其人,穿着一身武袍,气势凝练,说话干练,颇有侠气。

陈星观其坐诊,发现江南之地的医道与中原、关中等地有些不同,中原医道以阴阳五行调和理论为主,出问题先找原因,阴虚、阳虚,找到原因后再让身体恢复阴阳调和。

南方人则注重具体症状,对症下药为主。谢道韫的医术极精湛,看完一轮后,谢道韫挂了牌暂时歇业,传另一名大夫坐诊,方入内收拾,请两人到内堂,换回女装出来见客。

陈星这会儿才有空说明来意,项述则起身,在书房中观看朱禁的藏书,每到一个地方,他总会看看主人家的摆设,谢道韫说:“都是师父的书,想看随取随看。”

项述点了点头,取下一本有关星象的誊本,站着翻看。

“瘟疫吗?”谢道韫想了想,说,“这是今年第二个问到瘟疫的人了,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们会对此好奇呢?”

陈星诧异道:“还有谁?”

“自然是青儿的情郎大人了。”谢道韫那话里又带了少许不满。

“我怎么感觉有点酸,”陈星说,“书房里还存着醋么?”

谢道韫:“不说算了,这就请回吧。”

陈星笑道:“实不相瞒,反正告诉你也并无关系,我是个驱魔师。”

谢道韫顿时色变道:“驱魔师?!”

顾青神色忽然变得有点不自然,陈星却尚未发现,笑着朝谢道韫描述了一番,听到后头,谢道韫脸色竟是变得越来越难看,全靠涵养撑着方让她不至于当场发作,陈星终于察觉到了,说:“那个…你和我们哪个同事有仇吗?”

“滚!”谢道韫当即道,“给我滚出去!你们这帮江湖骗子!骗老百姓生病了不看大夫喝符水,撺掇我未婚夫君、我小叔终日正事不做,就知道寻仙打坐…”

“我我我…”陈星忙解释道,“不是这样的,我们和江湖骗子不是一伙的,你看看啊,你看这个…”

“师姐!”顾青忙劝道,“他们不是的,他们真的不是!”

“…你们还要荼毒多少王谢两家的子弟?!”谢道韫竟是不管顾青劝说,指着门外,说,“给我出去!现在就出去!”

“你先看这个!我会发光,你看?!”陈星赶紧祭起心灯,给谢道韫看,“来来,瞧一瞧看一看喽…”

项述:“…”

顾青:“…”

谢道韫:“…”

陈星说:“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不行医,不对我偶尔也行医,但绝对不会让人喝符水…”

项述终于听不下去了,转过身,取下背后重剑。

“心灯。”项述道。

陈星手中光芒四射,项述于是将重剑一抖,不动如山顿时发出璀璨光芒,化作一把长弓。谢道韫马上起身,难以置信地看着项述。项述再抖,长弓竟是幻化作光索,这光索陈星还未见过,也吓了一跳。

“这是什么?”陈星问。

“你俩来之前也不先串通好么?”谢道韫满脸疑惑道。

项述再拎着那绳索凌空一抖,光索旋转缠绕全身,三人正以为项述要表演一个原地捆自己时,光索蓦然化为一把刀轮,陈星顿时傻眼了,这都是什么?项述什么时候学回来的?从竹简上看到的用法?

光轮再抖,化为长杵,最后项述平托那光杵,光杵收拢变短,变幻成了一杆闪光的箭矢。

接着项述再抓住箭矢,凌空一扫,光箭再变为重剑,收剑。

项述做了个手势,示意你们继续,自己则依旧看书。

顾青下意识地拍了几下手,谢道韫正要拍手叫好时,忽觉不对,望向项述时,眼里仍然带着提防之色。陈星说:“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我对自称师兄的谢安谢大人,也是十分一筹莫展的。不如你找个时间,让你未婚夫和我聊聊?我保证打消他寻仙的心思,好么?”

谢道韫这才半信半疑,重新坐下,那表情简直憋闷至极,陈星又奇怪道:“怎么江南士族子弟,都这么喜欢修仙?”

“我怎么知道?”谢道韫说,“还不是些方士害的?”

原来其时江南一地文人雅士,自晋廷仍在北方时,便喜欢隐居山林、寻仙访道,个个不甘沉沦于世俗,炼丹的炼丹,画符的画符,谢道韫的未婚夫王凝之是王羲之的次子,每天只在家中沉迷打坐参悟天机,要么就是拿个大鼎烧朱砂炼汞吃。江南不少所谓“名士”更是把汞丹作饭,吃得坐席上全是水银,谢道韫如何不气?

“我们还是先来说这场瘟疫吧,”陈星诚恳道,“假以时日,你自然就清楚,我不是在装神弄鬼…”

谢道韫经项述这么一演示,心里先是信了半分,本能地却仍对怪力乱神之事有所抗拒,只半信半疑道:“所以呢?你要查出这瘟疫与‘魃’,有多少联系?世上根本就不存在死人复活之事!你要说服我,只能让我亲眼看见!否则我不会相信的。”

“你还是别看到比较好,”陈星说,“这点我完全不坚持。”

顾青低声说:“千钧不久前也十分关心此事,我们自己也未想清楚,这么想来,说不定真如你所言一般。”

谢道韫朝顾青道:“我来说罢,你这慢吞吞的性子,急死个人,说完赶紧打发他们回去。”

谢道韫于是找了病人所述的口历,摊开朝陈星出示,解释道:“这场瘟疫,年前开始就在江南一地横行,麦城异变后,沿途虽已被封锁,却终究有人在那段时间内离开过。”

陈星边看记录边听谢道韫解释,病情先前已听冯千钧描述过一次,大致差不多,得病之人昏昏欲睡,连下床亦是困难,脸色却是如常,未见皮肤、口舌有异状,唯独脉象虚绵。

病情也是时好时坏,日间午时,精神较好,到得入夜,则神志不清、失魂落魄。这病渐渐地从会稽扩散到丹阳、秣陵等地,染病之人,根据医者行会互通消息后,粗略算来,竟是已有近五十万众。

“可以排除毒了?”陈星心想这么说来,也许与魃关系不大?

“完全排除,”谢道韫答道,“大夫们也看不出究竟,只得给病人们下补药。”

谢道韫看过几名病人,发现患者都有一个特点——眼神迷离,说话常常走神,如失魂落魄一般。

大夫们为病人们开的药方,多是人参鹿茸等大补之物,寻常人家,又怎么吃得起?有吃得起的,勉强恢复了些,能说话能下床走动,却只要药一断,又很快恢复了原状。是以诸郡中人亦开玩笑般称其为“富贵病”。

“都是大烈大燥的阳性药材啊,”陈星马上就抓住了关键所在,“那么中午将病人搬出来晒太阳,是不是也会有所好转?”

谢道韫一怔,而后道:“是。”

“阳气亏欠,伤魂,三魂为阳、七魄为阴,这是阳魂受了伤害。”陈星说道,继而提出了第二个也是最核心的问题。

“第一例病患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可有记载?”陈星说。

谢道韫答道:“这是个好问题,有记载可循的第一位瘟疫病人,乃是一名行商…等等,你的朋友…没事吧?”

陈星转头看背后,忽听一阵乱响,项述一手按着额头,忽地站立不稳,将架子上的一排书简碰翻下来。

“项述!”陈星那一惊非同小可,忙起身去扶,项述稳住身形,摆摆手,示意无妨。

“你怎么了?!”陈星顿时忘了与谢道韫相谈之事。

“没关系,”项述说,“昨夜喝多了酒,今天尚有少许头晕。”

谢道韫起身,拉开书房内的纱帘,项述猛力摇头,把书放回架上,看了陈星一眼,那眼神却带着少许莫名之意,接着,背靠书架,缓缓坐了下来。

“项述!”陈星顿时意识到大事不好了,自从认识项述以来,这家伙从未示弱过,据他自己说百毒不侵,也没见他生过病,怎么就这短短一会儿,变成这样了?

谢道韫怀疑地看着项述,只以为两人又在演戏,说:“怎么了,头晕吗?”

陈星赶紧跪在项述身前,祭起心灯,去按他心脏,说:“项述?你感觉怎么样?”

“忽然有点累,”项述说,“不碍事,一会儿就好。”

谢道韫看了一会儿,顾青说:“是不是有点闷?”继而将窗户、门全打开,让空气进来,项述深呼吸,说:“我想歇会儿。”

陈星自己就是大夫,先是试项述额头,没有异状,再按他脉搏,一切如常。怎么办?这变故来得太突然了!他有点不知所措地转头,望向谢道韫,这时谢道韫看出不是演戏了,于是朝顾青说:“熬碗醒神汤给他喝喝看。”接着又朝陈星说:“把他带到后院里去。”

第55章 异样

项述不知为何, 忽然就变得疲惫不堪, 意识却仍然是清醒的, 陈星将他扶到后院,让他躺在回春堂的一张病榻上, 谢道韫诊过脉, 看了陈星一眼, 没有说话。

“你们这段时日里, 接触过什么人么?”谢道韫问。

陈星:“我俩前日刚到建康,见的人多了,可也没有…奇怪的人。”

谢道韫又问:“吃过什么东西?”

陈星不住回忆, 他俩住在谢家,谢家饮食一切如常, 昨天在东哲, 项述也未喝过他们家的茶,倒是自己喝了不少。入夜后只在冯千钧家喝了酒,冯千钧绝不可能来算计他们。

陈星依次答了,谢道韫方知原来自己小叔家的客人, 就是陈星。

陈星抓着项述的手不放, 将心灯注入到项述的全身经脉中, 奇怪的是竟毫无异常。

“该不会是…”

谢道韫没有回答。

项述没有睡着,只抬起另一只手,拇指抵在眉心前揉了几下, 陈星说:“项述, 你犯困吗?”

“不困。”项述皱眉道, 就是没力气,“先回去罢。”

这时顾青端了一碗熬得浓浓的药汤过来,陈星闻到了浓烈的参味,项述说:“我不用喝这个,我不困,不是瘟疫。”

“你喝喝看?”陈星说。

项述似乎有点恼火,伸手要挡,陈星却不由分说道:“我喂你喝,你听话。”

谢道韫观察两人关系,又看了眼顾青,顾青勉强笑笑,朝谢道韫点头,意思是“是你想的那样”。谢道韫的眉头便微微皱着,似乎有点担忧。

项述道:“行,我自己喝!”

陈星知道项述不喜欢在人前表露出自己的虚弱,便不勉强他,及至项述喝下那碗汤,当场就精神了些。

“里头有什么药材?”陈星朝谢道韫问。

“人参、杜仲、续断、补骨脂…”谢道韫脸色如常,一连说了十余味药物,全是烈阳药性的大补之物,“师父开出的方子。”

项述喝完药之后起身,不想再待在药堂中。

陈星于是跟着起身,反正该知道的,从谢道韫处也大概清楚了,只得道过歉意,谢道韫也不朝他们要药费,便让顾青送两人出门,备了车,送他们回谢府。

“好些了么?”陈星一半是被项述吓着了,一半也是自己吓自己。毕竟项述在他的心目中一直是无所不能的形象,渐渐地竟是忘了他的本事再高,终究是要吃饭、要喝水要睡觉的血肉之躯,骤见他似乎染病,顿时就慌了神,焦急担忧得不行,在车上按着项述的脉门不放。

项述正在思考,没有回答陈星,陈星连着唤了几声,项述方回过神,迎上他目光时,有点生气地说:“我说了,不犯困,你不相信我?”

陈星只得点点头,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希望不是什么大|麻烦。

“两年多前,我调查克耶拉行踪,从洛阳南下时,也碰到过一模一样的情况,”项述说,“才被晋军所俘。”

陈星:“!!!”

陈星想起来了,当时他还奇怪了好一会儿,项述这等身手,究竟是怎么被抓的?

“一刹那,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项述皱眉道。

“后来怎么好的?”陈星诧异道。

项述自言自语道:“我不知道,也许是吃你那药好的,也许是在见你之前便已恢复,只是汉人们不提供食与水,令我无法挣脱。被抓到襄阳以后,虚弱了好一阵子。”

项述抬起手,提了下重剑,勉强能提起,那动作却明显地现出迟滞与无力。

“就像突然一下,力气全部消散,”项述喃喃道,“怎么回事?陈星,你能不能冷静点?”

“我…我怎么啦?”陈星不知所措道,“我看上去很慌张吗?”

项述皱眉道:“你看上去才像得了瘟疫。上一次能好,这次也一定能。”

陈星稍稍镇定下来,说:“我…因为我有点害怕。”

陈星拉着项述的手不放,项述打量他片刻,陈星终于渐渐镇定下来,说:“先休息一天看看吧。”

当日陈星观察项述病情,又怀疑是某种顽疾,这情形让他越来越疑惑,项述并不像谢道韫所描述的一般嗜睡犯困,表情如常,只略显疲惫,也许不是染上了瘟疫。但也有可能是项述本身体质强健,染病后症状不明显。

这夜陈星搬到项述房中,与他同榻而卧,第二天清晨,项述如常醒了。陈星心想真是谢天谢地,起来就去按项述的脉搏,脉象搏动有力,是正常的。

“感觉怎么样?”陈星问。

项述起身,试着提起重剑,说:“不行,连出招亦是困难,若有敌人前来,会相当麻烦。”

说着,项述与陈星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都感觉到了危险,陈星喃喃道:“会是他们吗?尸亥的手已经伸到这里来了?”

项述说:“未必,至少迄今为止,还没有麻烦找上门来,他们兴许还不知道我被削弱的情况,咱们依旧在暗处,但须得相当小心谨慎,认真对待。从那天听完冯千钧所述别来之事后,我便始终觉得不妥。尸亥不可能放弃南方,他一定早在襄阳之战前,就已经打起了建康的主意。”

陈星起初怀疑的是瘟疫与尸亥有关,哪怕尸亥并未亲自或派出手下来到江南,疫情的散播也全因魃而起。诸多复杂的信息却干扰了他的判断,又令他觉得,这件事也许与魃关系不大?

是不是从一开始,自己就猜错方向了?陈星开始感觉到建康城熙攘繁华的表象之下,潜藏着某种未知的危险。若假设尸亥的手下已潜伏在江南一地,预谋颠覆偏安的晋廷,只是推行他的计划并不像北方大地顺利,那么眼前的一切,就可以说通了。

“你说得对,”陈星承认道,“是我掉以轻心了。”

项述点了点头,仿佛并不因丧失武力而气势消减。陈星也发现了,项述只是体力流失得厉害,头脑却依旧是清楚的,并不像通常情况下所描述的“失魂落魄”一说。

陈星于是调整了药方,请谢家人去购买药材,去掉谢道韫开的几味药物,以增强体力为主。谢安循例下朝来,又请出陈星、项述用饭。陈星开始询问,建康、丹阳、会稽、秣陵四地,在过去的一年里是否有行迹怪异的人出没。

“没有。”谢安想了又想,说道,“怎么了?听说你们昨天去见道韫了?”

陈星与项述先前简单地商量过,决定今天就动身前去认真调查,不能再拖了,于是说道:“近几日里就不叨扰您了,我们须得出去一趟。”

谢安朝陈星说:“我前几天方派出人去会稽,找记有不动如山书简的来处,估摸着今明两天就回来了,就不再等等吗?”

项述:“眼前的事比较重要,先留着罢。说不定在会稽也能碰上。”

谢安欲言又止,片刻后又问:“有什么事,能帮得上忙的?为何急匆匆的要走?”

陈星倒是不疑谢安,真要算计他们早算计了,也不会等到现在,但项述武力尽失一事,少一个人知道总是好的,于是便只说与瘟疫有关。谢安闻言缓缓点头,正在这时,谢道韫却带着顾青来了。

“好点了?”谢道韫进门就说,并朝谢安点头,见过礼,过来检查项述的脉搏,与陈星对视一眼,陈星缓缓摇头。

“项兄弟身体不舒服?”谢安问道。

“没有。”陈星马上答道。

谢道韫查过,发现项述较之昨天也差不多,却不嗜睡,又不是瘟疫,心下当真好生疑惑。不片刻,外头又来了人造访谢安。却是东哲钱庄东家,只是这次上门的,已不再是温哲,换了数名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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