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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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大家离开时,春花又叮嘱道:“有太太的要把太太带来呀!”

卢梦生与他的朋友们间很是随意,并不像春花这样热情招呼,友情很深的人反倒不必客气。他招呼着正巧碰上今天到靖远楼里吃酒的几位军官,他们刚巧今天也到靖远楼喝酒,又正好听到他要请客。

这几位军官春花也都认识,有池指挥佥事、温副千户等,与卢梦生平时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他们的两个圈子代表的基本是卫城里的上下两个阶层,这两个阶层虽然没什么矛盾,但来往也不多。

只不过是刚刚一起喝了几杯酒,又当众说了要请客的事,卢梦生怎么也要让一让大家,这就是个面子情,当然这些人也不会来的。

回去的路上,卢梦生果然说了,“在靖远楼请客也就罢了,在家里请你就要挨累了。”

春花扶着他的胳膊,他们间身高的差距很大,卢百户身材高大,春花则小巧玲珑,站在一起,春花的头顶尚不能到卢梦生的肩膀。好在这里并不讲究男女身高相差最好在十五到二十公分,这样看起来最为合谐的说法,春花也绝不会提这些的。

她扶着卢梦生的手臂,把自己的重量分了一半压在他的身上,心里满是被宠溺的幸福,“放心吧,我能干着呢!”

“那我们明早就将能提前准备的东西都做好。”卢梦生对春花说。

客人是下午才会来的,当他们来了后,卢梦生就不能再帮着自己干活了,这是此时的风俗,要是他们不遵守,会惹人笑话。所以卢梦生就想在他们来之前做好准备的工作。

春花笑着捏了一下他的胳膊,“你明天去多买几坛酒放在家里,别让人以为家里的酒不够喝,下酒菜你就看我的吧。”

这样的一个小型聚会,春花胸有成竹,有些东西今晚就要准备出来,还有的要明天做。

春花先不回家,绕到了西大街的老王家,他们家有城外的亲戚专门种菜,就在他家寄卖,冬天时也有专门在温室里种出来的新鲜蔬菜,只是数量少,价格非常昂贵。

春花进了门笑着说:“明天家里要来客人,多给我留几样蔬菜。”

看靖远楼的老板娘来了,这可是老王家的老主顾,老王满口答应:“明天菜一送来,我就亲自给卢太太送去。”又问:“这蒜苗是自家种的,明天再割一把炒菜也不错。”

在定辽前卫的冬天里,最普通的新鲜蔬菜是蒜苗,把大蒜摆在沙土箱子里,放在温暖的炕上,勤浇水,就能长出嫩绿的蒜苗来,而且割下去一茬还能再长。老王家的火炕上就整齐地摆着一排排的木箱子,木箱子里的蒜苗有高有低,一看就不同时间种下去的。

春花笑着点头答应。

回家前顺路到舅母家说好要借炕桌、碗筷等等的各类东西,卢家可没有那么多的家底。舅母已经知道她要在家里摆酒,也笑着赞成,“这些臭小子们,谁娶了媳妇,就一定要到人家去闹上一闹,非要新媳妇给他们做菜,你请了他们,也是给梦生做面子。明天让银花把东西拿过去,还能帮你打打下手。”

金花每天都要去靖远楼做事,家里剩下最大的就是银花了,她的年纪也不小,能给春花帮上忙。舅母这是为了她好,春花点头称是。

走前,舅母又拉住她嘱咐说:“这些臭小子们一定会给你敬酒,其实是想把新媳妇灌醉了,你可要小心一点!”

第二天一早,勇子就过来帮忙了,这次靖远楼里没人拦着他,接着银花也带着东西到了,她又与卢梦生回舅母家里取了一次东西,才将昨天说好要借的东西全部拿过来。春花昨晚已经与卢梦生一起将东西屋重新整理好,西屋里给男客用,东屋则是请女客。

剩下来就是准备酒菜了,这些军人们喝酒不用先摆果碟,他们不喜欢那些形式上的东西,春花直接做了八个冷盘摆在桌上,荤素搭配合理,又用野鸡熬汤,做了个火锅当主菜,备了猪牛羊肉鱼丸、豆腐、小青菜等涮锅。等客人一到,陆续再炒了几个热菜端上来,就是很丰盛的家宴了。

“大表哥原来可是从来不进厨房的!” 银花见卢梦生一直在厨房转,就大声地打趣他,“表嫂,以前每次大表哥添饭都是让我们给添的。”

辽东镇这里的男人确实不做家务,卢梦生也不例外,可是他总不能说他自己一分种也不愿意离开太太吧,于是他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家里这不是第一次请客吗?我怎么也要过来看看吧。”

银花还是单纯,马上就被转移了话题,“大表哥,你就放心吧,表嫂准备了这么多的好吃的,你的兄弟们一定会赞不绝口的。”

作者有话要说:春花是会回京城的,但还要等很久的,毕竟是新婚,总在秀些恩爱。

第一百五十三章

按定辽前卫的情况,春花准备的家宴算是高标准的了,她当然要给自己的丈夫做面子。肉菜不消说了,尤其是老王给春花送来了好几样冬日里少见的蔬菜,冬日里的黄瓜干豆腐丝、陈醋菠菜等可是很吸引人的眼球和胃口的。

客人来之前,春花将做好的菜的分出去一部分,让卢梦生给三舅送去,三舅母做了好吃了也时常给他们送过来些。卢梦生听春花这样说,就向着春花笑了笑,他与三舅舅母间亲如一家人,春花这样想着他们,让他心里很是妥贴。

到了未正时分,客人们先后登门了。在定辽前卫,人们的习惯是两餐,冬天里天黑得早,晚餐就吃得早,尤其是这种酒宴,往往能喝上几个时辰。

卢梦生这些好友,基本与他的年龄相差不多,大约有一半成了亲,一半还是单身。成了亲的就按春花所邀,带了媳妇过来。春花就将女人们让到了东屋的炕上,先是上了茶,让银花帮着照看,自己又到西屋里给大家添茶倒水。

申时一到,春花就招呼勇子、银花等将两屋子的茶水撤下,摆上冷盘,将热菜炒了,又端上火锅,又给大家倒了酒,男客上的是麻姑酒,女客这边除了麻姑酒,又上些野葡萄酿的酒,春花在里面兑了些果脯和冰块,很适合女士们喝。

正要开席,门又响了,春花和卢梦生分别从东西两屋迎了出来,在门前,他们互相看了一眼,都是一样的不解,明明人已经齐了,能是谁恰好在这个时候来了呢?

打开大门,温副千户和太太一同进门。这对夫妻长相都好,一个俊朗一个秀美,身上的衣物也焕彩夺目的,在卫城里就是神仙般的人物,进了卢家竟然让普通的宅院颇有蓬荜生辉的感觉。他们华贵的外表与卢家简朴的情景并不太搭调,让春花和卢梦生怔了一下。

昨天在请酒时,卢梦生确实请了池指挥佥事、温副千户等几位军官,但鉴于大家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只是客气一下而已。卢梦生也好,春花也好,谁也没想到温副千户能来,而且还是带着太太一同前来。

但来者都是客,卢梦生和春花怔了一下后,更热情地将他们让进屋子里,温副千户还带来了正式的八礼盒,春花见卢梦生接了过来时又停顿了一下。

卢梦生这些朋友们不管现在是普通的军士还是当了总旗、小旗,都同卢梦生一样,出身出普通军户之家,虽然也讲究礼尚往来,但却没有人带正式的礼盒过来,就说这此宴请,有人也带了礼品,不过是一块肉、两包点心或一块料子之类的,因此温副千户的礼盒就让卢梦生很不适应。

但卢梦生毕竟是对这些小事不大在意的男子,他放下礼盒,将温副千户邀进了西屋。这边春花也赶紧请温太太到东屋的炕上坐,屋里的几位女眷见到了温太太,都知道她是胡指挥使的小姐,也把刚刚的随意收了,恭敬地请她上座。

温太太也没推让,就坐了上座,春花看她的神色,颇有些目下无尘的意思,带着傲气与大家说了两句话,便看着桌上的饭菜不语了。

春花重新拿了杯盏,问了温太太,给她倒了杯野葡萄酒。大家也是第一杯酒,此时便一同喝了。酒一喝下去,所有人都赞不绝口。只有温太太品了一下,脸上微微露出些惊诧的神色,又很快掩饰下去,什么也没说。

春花心里暗笑了一下,野葡萄酒在辽东镇不算稀奇,但她招待大家的是最好的酒,又经过她加了果脯等调和了,再配上冰块,味道很是可口,也算是个新生事物吧。

温太太明明也觉得不错,但又将赞赏的话咽了回去。她这种表现不过是个不大懂事的大家小姐,自觉得高人一筹,怕表扬别人家的东西好失了自己的身份。

有过这么多的经历,春花轻易不会为一点小事计较长短,但自己成亲后第一次在家里请客,她还是很想争一口气的。

看着温太太只是慢慢品着酒,却一口菜也不动,春花便笑着让她,“温太太,您尝尝火锅的汤,是用野鸡吊的,味还算鲜。”

温太太蹙了蹙眉说:“你们吃吧,不必管我,我一向讨厌葱姜蒜,这桌上的东西恐怕我都不能入口。”

春花面上还在微笑,心里却一下子想起来温副千户成亲后先是一直在靖远楼吃饭,后来虽然不来了,但还是让下人天天从靖远楼订餐的事来。原来春花一直觉得温副千户有些不懂事,现在她一下子明白了,原来,温太太是这样的口味,与温副千户成了亲后,家里的厨师也都是她带过去的,所做的饭菜应该也是这样的,因此温副千户才要到外面吃饭。

温副千户的事情毕竟与她没什么关系,但她现在却愁了起来,她前世就开过饭店,也见过有的客人不吃葱姜蒜的,但像现在这样,饭菜都已经做好了,突然来了一个特殊口味的人,还真难办呢。

但总不能让客人只喝点酒,别的就什么也不吃吧。

春花让大家先吃着,自己下了炕,到了厨房,打算给温太太重新做上几样她能吃的菜,厨房的几个人马上就站了起来。

这几个也是温副千户带来的麻烦。

卢梦生的朋友们都出身普通的人家,家里是没有奴婢的,不只是养不起,就是按律法,普通人也不允许蓄养奴婢。因此他们只是自己来,或者带着媳妇。

而温副千户带了一位长随,温太太带了两个丫头一个婆子,再加上一个车夫,共五个下人。这五个人又不能与主人同席,可卢家并没有其它的屋子了,两侧的厢房根本没有烧火,没法用。

春花只好将卢梦生平时用的一张做弓箭用的地桌拿出来摆在厨房,请他们在这里吃饭了。

好在各类的酒菜准备得足够多,分出来一些就行了。

春花到了厨房做菜,便打扰到了这几个人。

“你们继续吃吧,我给温太太加两个菜。”春花客气地说。

跟着温太太过来的那个婆子便说:“卢太太不必忙了,我们家小姐等闲不吃外面的东西。”听她称温太太为小姐就知道这婆子是指挥使府上陪嫁过去的人,语气中多少有些高高在上的意思。

春花并不与她治气,又暗暗拉住跟着她出来的银花,怕她一气之下说出不吃外面的东西就不该到别人家做客之类的话来,笑笑说:“也不麻烦,只是随便做上两个小菜。”

说着让银花将锅反复洗了,以清除原来的味道。自己拿出几棵白菜,只取中间的几片,斜着切好,只加清油、酱油炒。这个菜最关键的选不大不小的菜叶,一小盘菜要用好几棵的大白菜,还有火候要正好,这样炒出来的菜又脆又甜,每块菜上的斜切口上被几滴酱油染上颜色,就象在白玉上加了金边一样,别看用料简单,但却是最能看出功夫的菜。

春花做这个菜也是有原因的,在普通人眼里冬天的蔬菜是少见的,但对于温太太,却算不了什么,而大白菜,温太太可能却不常吃。所以明明家里还有新鲜蔬菜,春花却不用,只选这些寻常的东西,这些东西做的菜,才能更吸引温太太。

再有把豆腐切成连刀片,中间夹了虾蓉后用油煎成两面金黄色,用晒干的荷叶包裹着肉丸蒸得嫩嫩的,山楂肉加糖拌煮熟的银耳等,最后又新备了个火锅,只给她少配了点菜蔬和鱼丸,但样样精致。

所有的菜肴都没有放一点葱姜蒜等调料,特别地对着温太太的心思。

跟着温太太来的婆子再怎么自傲也不敢过于拿大,便跟着给春花打下手做菜,见春花做了这么几个别具匠心的菜,也暗自吃惊,说:“卢太太真巧,想来小姐也能吃上几口了。”

春花含笑应酬了几句,她如此地费心为温太太做菜,就是因为这是自己的家宴,她要让一切都圆圆满满的。

“这几个小菜和这个火锅都没有放葱姜蒜,温太太可以尝尝。”春花将新做好的菜送了上去,笑着对温太太说。温太太用筷子只夹了一点点意思一下,她本来也没打算到这里真的吃什么,但尝了一点后却没有像她原来所想的那样放下筷子。几道菜各有特色,明明是临时凑出来的,而且没有什么特别好的食材,可味道却不一般。

温太太能来卢家,当然是因为温副千户让她跟着一起来,但若是别人家,温副千户就是怎么劝说,她也不会答应的。但听说于娘子成亲了,做了卢太太家,她却想好奇地来看看。

上次就是这个小寡妇在指挥使府里办了一场大宴,那时母亲和自己真是被惊呆了,没有想到这小寡妇还真有些见识。大约也是因为这个,父亲还曾告诫自己不要对于娘子无礼。本来自己因为于娘子嫁了卢百户,对她又生出来些轻蔑的心思,卢百户也曾想求娶自己,可自己却没看上他。眼下,卢太太这几道菜端了上来,她不知不觉地收起了自己的轻视。

不只是因为菜做得非常高明,还有上菜的粉彩碗碟,可不是凡品,就是自己的娘家也未必能找出来与这套餐具相比美的瓷器来。

怪不得父亲怀疑于娘子在京城曾经遇到过贵人呢,这个于娘子要不是命好地受了贵人的提携,怎么会有这份的见识和气度?

还有,年前有个肖老板去拜访父亲,还送了厚礼,请父亲关照他的表妹于娘子。听父亲说,那个肖老板的生意做得很大,而且背后隐隐有贵人撑腰,这恐怕也与于娘子有关。

第一百五十四章

春花多少猜出了温太太的一些想法,她拿出了最好的磁器添菜,也是有压一压温太太的傲气的意思。但东屋里的女眷们人少,也不像男人们那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声叫嚷,气氛并不好,她还要想办法。

原来温太太坐在正中,并不肯轻易说话。有时有人与她说些什么,大约是她不喜欢听的,便只做听不见似的,也没有人敢再说上一遍,慢慢地大家的话就少了,于是屋子里就有些冷清。

春花便笑语晏晏地与大家说话,她先说些平常人家的家长里短,引得几位女眷慢慢地热络起来了,而温太太的喜好,春花也试探出来了,每到提到京城时,温太太便也能搭上几句话。

于是春花的话中讲了一些自己在京城时的一些见闻,果然引得温太太也加入了谈话圈子。别人自然更感兴趣,这里人因为少有出门的机会,对于外面的世界很是好奇,何况是繁华富贵的京城呢?

温太太听春花说得有趣,就接话说:“父亲想让温副千户在辽东镇屯田,现在朝廷很重视屯田,容易立功升职。以后再请伯父帮着想想办法调到京城,那时候我们就可以长住京城了。”

她的这番话是有些炫耀成分的,春花与大家一同恭维她,“温副千户有才干,又有岳父和伯父一力扶持,将来一定前程似锦,调到京城做官,就是封侯也不是不可能啊!”

温太太终于露出了笑脸,慢慢融入大家的的闲话中去了。

春花见温太太和大家谈到了一起,便又悄悄与银花出去,为大家添菜添汤烫酒,送上事先备好的各色糕点、还有新煮的果料汤圆和肉馅的饺子。

西屋里人多,气氛也热闹得多,勇子和卢梦生都坐在炕沿上,他们俩一个因为是主人,一个也算得上半个主人,所以都在下面陪客。春花为大家送了新的菜肴,卢梦生便拉着她说:“太太,我们一同敬大家一盅酒吧。”

他们成亲后,卢梦生在外人面前称她为太太,而在家里则叫她宝宝,春花也已经习惯了。

春花便客气地与大家说些多包涵的话。她特别注意了温副千户,见他同样被推举到了炕里面的上座,毕竟他的官位最高,但看上去与大家倒还融洽,还笑着同大家与自己打趣地说笑了几句,又说些酒菜味道都好的话。

这些小伙子们后来也笑闹着进东屋给春花敬酒,不知是不是因为温太太在场的原因,大家很是斯文,包括温副千户在内,春花与女眷们只浅浅地喝了一杯酒,参考舅母的话,春花也算是逃过一劫。

家宴非常成功,所有的人都尽兴而归,春花与卢梦生在门口送大家出门,女眷们虽然也有稍稍喝过量的,但总还都清醒着,男人们就不一样了,有的人已经醉得很了。

卢梦生作为主人,自然没有喝太多,他与勇子分别将两个大醉的人送回了家,还有一个醉了的是温副千户,他带来了下人,自然不必为他担心。

等卢梦生再回来的时候就是他一个人了,勇子已经直接回了靖远楼,春花和银花已将屋子收拾干净,剩余的菜都倒入一只木桶里,一会儿由银花带回家里喂猪。卢梦生又将银花送回家,并将从舅母家借的炕桌一并还了回去。

至于碗筷,春花现在只来得及将它们都放到了木盆中,并没有清洗。

“你先到炕上躺着歇一会儿,其余的事等我回来再做。”卢梦生躲开银花,低声嘱咐春花,并用手在她的手上捏了一把,似乎在强调他的话。

春花点了点头,果真坐到炕上休息,这一天,她确实累得不轻。做饭做菜用的是体力,可与大家周旋用的是脑力,尤其是有了温太太这个另类,把家宴的气氛调整到和乐融融的状况可不容易!

卢梦生很快就回来了,先是将洗澡水给春花备好,又殷勤地要帮春花洗,当然春花想要拒绝是不可能的,然后就进了被窝。

春花推了他一下,见一点作用都没有,便嘀咕着说:“那么多碗碟还在盆里泡着没洗呢!”

“唔,没关系,明早我会起来洗好送到舅母家里的。”卢梦生的嘴里含着他最喜欢的雪团上的红珍珠,吐字不清地说:“你别想着那些碗碟了,只想着我!”

春花在他□着的肩头咬了一口,却让他更加地兴奋,低声叫着“春花宝宝,春花宝宝!”

厨房那满满一盆未洗的餐具就被忽视了,春花渐渐地沉迷了进去,听卢梦生在她耳边问着:“好不好?”

她便用自己的双腿更紧地盘住了他的腰,先咬了他伸向自己的耳朵上的耳垂一下,带着兴奋和羞意哼哼着答道:“好。”

其实不用问,卢梦生也是知道春花的感觉的,他们是那样的契合,宝宝一心让自己快活,自己最想的就是看到宝宝在自己的怀里兴奋又满足的样子。但春花的这声肯定,还是霎间让卢梦生有一种要爆炸开了的感觉,他又深又急地加剧动了起来。

这一夜,春花睡得分外地香。第二天一早,她又享受到了床上吃早餐的待遇,但她总觉得卢梦生有些别扭,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她,而且拦着她不让她去厨房。

“怎么了?”春花忍不住问了。

“那个粉色的瓷碗碎了一个。”卢梦生有些紧张地看着春花,安慰她说:“等有人到广宁府,就请他们帮我们再买一套!”

那一套粉彩瓷碗共有八碗八碟,还配了八个调羹,并不是从广宁府买的,而是在定辽右卫,说起来也是一件巧合的事。

春花在定辽右卫筹建新店时,与卖餐具的杂货店店主很快就熟了,有一天店主就给她看了这套碗碟,其实店主并没有指望春花会买,而是想说明一下他虽然在定辽右卫这个小地方做生意,但他的祖上可是从江南过来的,而且过去他们家的生意很大,经营过很多值钱的瓷器,这套粉彩碗碟就是那时留下来的。

这套碗碟,确实是好东西,与春花在杨府所用的瓷器不相上下,就是店主,也并不清楚它真正的价值,只知道是他的祖上留下来的,放在店里多年,算是镇店之宝了。在定辽右卫那样的地方,是没有人肯出那么多钱买这种东西的,店主早已不指望将它卖出去了。

可不知为什么春花就喜欢上了,但犹豫了几次她也没有舍得买,实在是太贵了。可成亲前,她又特别带信托伍掌在那边帮她买了,伍掌柜努力讲了价,最后花了二百两银子将这套碗碟买了下来,专门挑个细心的人带回定辽前卫给春花。成亲后,春花与卢梦生平时吃饭时就用这套瓷器。

昨天请客时,春花本来没打算拿出来用,但后来因为温太太的傲气,她为了压住她,加上多少有些女人的虚荣心做怪,就拿来给女客用了,果然也得了一片的赞叹,温太太也因此收起了不少的骄傲。

说起来,春花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不说前世,就是她在侯府,用的每一样东西,都不是凡品。她虽然从不摔东西,但是一样是不拿那些好玩意当一回事的,送人的、弄坏的不计其数,她也从没上心过,大半的嫁妆她都败光了,也没手软过一回。就因为那些并不是真正是她的,而且知道杨家无法收回,不想留给郭家人一丝一毫。

但这套粉彩瓷碗是她用自己赚的钱买的,又是专门为了自己的小家所购。初听到打了一个,不再成套了,心里竟然很心疼。她已经将卢家当成了自己的家,将她亲手置办的这些东西当成了最心爱的。

但怎么舍不得也不至于因为这个与卢梦生生气,而且不用说,卢梦生一定是一早起床洗碗时不小心将碗弄碎了。他知道春花喜欢这套碗,才这样的紧张,其实还不是重视春花!

春花心里一暖,她凑上前去轻轻地亲了一下卢梦生说:“哇!你洗了那么多碗只打碎了一个!真了不起!”

然后就笑了起来,春花越想自己的话越觉得好笑,笑得在炕上打了两个滚。卢梦生被打趣后,先是一怔,他平时虽然也很随和,但总归是端方过日子的人,并不会说这样的俏皮话,在定辽前卫这样的边城听的也少。

“你这个小坏蛋!”卢梦生很快就清醒过来了,他上了炕一把将春花按住,打了一下,“竟然敢对我说风凉话。”

他的手落下来是那样的轻,根本算不上打人,抚摸还差不多,而且他一直不停地摸了下去。

春花觉得身上还乏着呢,就按住了他的手说:“你且停下,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说呢。”

到底是歪缠了半个时辰春花才能说起这重要的事情。

“昨天温太太无意中说,胡指挥使想让温副千户去屯田,说现在朝廷很重视屯田,容易立功升职。”春花将温太太的原话对卢梦生讲了一遍。

卢梦生原来并没有太在意春花的话,以为她不过是说笑,可他听了后知道,这确实是个重要的消息。其实春花毕竟有着极宽的眼界,极多的见识,温太太一说出那几句话来,她就明白这个消息的重要性。

卢梦生沉吟了一下,“我早就不想在军储所了,可是,不知道能不能有机会去屯田。”

卢梦生的军职袭自他的养父,最初是军储所里的小旗,参加永乐皇帝的亲征时,曾立下军功,从小旗升到总旗,后来又与瓦刺人打了一个遭遇战,再次立功,累功封为百户。

百户是六品的武官,但像卢梦生这样并没有实际的职位,他还一直在军储所里负责管理维修军械,与温副千户是个闲散军官略有相似,一样是没有真正的职位。作为一个有抱负的人,他一定渴望着自己能从军储所里出来,管理军士,建功立业。

这些春花都懂,而且她也不反对,卢梦生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她帮着出主意说:“听温太太的口气,大约过完年就能有消息了,我们不如去走走她的门路,请胡指挥使也安排你去屯田。”

不管是上面的意思,还是胡指挥使只是为了她的女婿做打算,真正安排温副千户去屯田时,是不可能只安排一个人的,总会有几个人一同去,卢梦生就应该抓住这个机会。

说起来,卢梦生几次立下战功,在定辽前卫也算得上很有名气的年青将领了,有什么好机会给他也是应该的。但这与同瓦刺人交战不同,不能只是等着机会,还是主动出击好。

说起这样的事,卢梦生并没有春花有经验,他听春花说的很有道理,便同意了,两人盘算着过几天去温副千户府上拜访一次。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不料就在卢家宴客后的第二天,卢梦生和春花接到了温副千户下给他们夫妻的帖子,正月初十温家宴客,请卢梦生带着太太去吃年酒。

这种请客前下帖子,也是卢家这种小门小户平时遇不到的,他们间有什么事只是口头说一声,从来不用什么帖子。要知道很多人还不认字呢,下帖子是根本不可能的。

这还是他们这个小家第一次收到帖子呢。收了贴子是要回的,春花自然懂得怎么回帖,但她的字太烂,只能指导卢梦生写了回帖。两人相较,还是卢梦生的字稍稍能拿出手。

鉴于上次温副千户上门送的八礼盒,这次卢梦生与春花上门吃年酒,必需要准备像样的礼品,更何况他们还打算走温太太的门路,请胡指挥使给卢梦生安排一个百户的实职。

恰好上次肖鹏来时给春花带了不少的东西,现在就很合用。春花回了靖远楼里,拿回了四匹妆花缎,两匣子新式样的宫花,两匣子京城里有名的点心,还有一包上等的燕窝。

肖鹏给春花送的东西,春花并没有带入卢家,她怕卢梦生看出不对来,怀疑自己的身份。其实现在一想起来自己的身份,春花就心虚得很,卢梦生对她是掏心掏肺的好,可她却瞒着他不少的事情。

可是她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呢?

春花收拾好了两个包袱,并不急着去找卢梦生,刚刚他们一进靖远楼,就有几个来喝酒的军官将卢梦生拉去一起喝几杯酒,这种时候,还是给卢梦生一些自由和面子好。

春花便与留儿一起玩了起来,又看了勇子、小武、大丫和小琴的功课。因为在节日期间,靖远楼里并不忙,范娘子等人有了时间也过来一起说说笑笑。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卢梦生进来了,他向着春花笑了笑说:“等急了吧。”

“不急,”春花也笑着答:“正好我们在一起说一会儿话。”说着与范娘子等人告别。

卢梦生伸手接过春花拿起来的包袱,自己背在身上,与春花一同回家。一路上,春花听着卢梦生给她讲今天遇到的几个军官和他过去在一起打仗的事,第一次听他讲话时有些走了神,她不知自己怎么说自己过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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