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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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着容貌,傲气没消还渐涨,方镆瑞毫无顾忌地在王芷蓉身旁坐下,二皇子玩腻的人便人尽可夫,他还算给王芷蓉脸面,“是啊,殿下心情不好,你逃过一劫。”

二皇子脾性方镆瑞再了解不过,常用打骂和床笫之事发泄,前年曾有一初尝人事的女子,因为二皇子的粗鲁昏死了过去,若非救得及时,命怕是都没了。

“是我办事不利,非但没替殿下解气,还给殿下添堵了。”王芷蓉眼中透着惧意。

“你知道就好。”方镆瑞勾起王芷蓉下巴,逼迫王芷蓉双眸对上自己的,“如此漂亮一张脸,殿下怎会腻了。”

王芷蓉表情一僵,腻字似一柄锥子重重地扎在她心上,她想到殿下因生气不愿见她,却未料到自己也有被腻烦的一天,“殿下答应接我进惠王府。”

“哦?”方镆瑞惊讶二皇子竟会对王芷蓉做承诺,不过殿下在酣畅淋漓时胡乱说一些话也是有的,谁会当真呢?

“如此,我倒要恭喜王娘子了。”方镆瑞似笑非笑地说道。

“敢问方公子,你言殿下腻烦了我,却不知殿下又看中谁了。”王芷蓉深吸口气,陪了二皇子许久,她什么也没捞着,华琬反而升为凝光院副院使,现在全京城都知晓云岚公主闯京兆府救华琬一事,凭着云岚公主对华琬的看中,她也不敢再动手脚,所以她将心思放在入惠王府和当二皇子侧妃上,现在说什么二皇子腻烦了她,她岂能甘心。

方镆瑞眯起眼,“不瞒你说,二皇子身边暂且没有新人,怎么,王娘子有合适人选?”

眼见王芷蓉双目空洞,愣怔了许久,方镆瑞就等着王芷蓉恼羞成怒了,不想王芷蓉开口说出惊人之语。

“方公子,若我替殿下寻着新人,让殿下高兴了,我是否还有机会。”王芷蓉一心入惠王府,至于二皇子身旁,本就将三妻四妾,她无所谓。

方镆瑞眸光深了深,“王娘子所言何人。”

“是方公子知道的人,她年龄正好,有三五分姿色,同样受华琬所害,因为被逐出凝光院,又关入京兆府大牢坏了名声的缘故,纵然家境殷实,说亲也艰难了,若她知晓能陪二皇子,甚至可能被二皇子接入惠王府,自没有不答应的理。”

第200章诱骗

得王芷蓉提醒,方镆瑞也想起来了。

前些时日王芷蓉请他帮忙进京兆府大牢探望过此人,容貌确实尚可,最重要是她为良家女子,符合二皇子的要求。

“方公子,她叫林馨,是西城林员外之女。”那日王芷蓉到京兆府大牢,先将林馨骂了一通,言林馨胡乱指认她实是愚不可及,若两人皆被逐出凝光院,岂不是正合华琬心意。

王芷蓉还悄悄告诉林馨她身后之人是方镆瑞,是正二品大员的嫡子,趁林馨惊讶的当头,王芷蓉又卖了个关子,说正二品大员仍只是个幌子,再往上的不能说。

王芷蓉最后安抚林馨,要林馨只管安心等林员外接她出大牢,京兆府不会对她用刑的。

林馨其实是将信将疑,可她最恨的是华琬,在她最无助和绝望时华琬竟然不帮她,害她陷入悲惨的境地。

林馨显然已忘记华琬曾因她和王芷蓉而险些遭重刑。

林馨认定华琬是无情无义的小人后,纵是不喜王芷蓉也会与王芷蓉同仇敌忾。

方镆瑞颌首道:“可以,王娘子陪了二皇子许久,该了解二皇子喜好和脾性。”

“方公子放心,我确保林馨听话,才会往二皇子跟前带。”

“你真挺大度的。”方镆瑞在王芷蓉下颌捏一把才放开手。

“将来殿下后宫佳丽三千,岂有不大度的道理,对了,我入惠王府一事,若殿下贵人多忘事,还请方公子提醒一二。”王芷蓉神情淡漠,她心里只有侧妃身份,她要入后宫成为四妃之一,让所有曾对不住她的人生不如死。

华琬、罗坊主、王氏族人……都不是好东西。

“行,你尽快说服林馨,有甚问题尽早告诉我,无问题后日辰时带林馨到平三堂。”方镆瑞站起身,吩咐马车送王芷蓉回凝光院。

……

林馨被逐出凝光院后日子着实难熬。

在世人眼里,进过大牢的人浑身沾满晦气,纵是林员外和大夫人还疼她,也熬不住旁人的闲言碎语,如今林员外亦担心林馨晦气会传及家人,导致家道中落,每日都念叨要将林馨赶紧嫁出去。

可惜京城消息传得快,漫说本就没指望的士族了,就连商贾人家也没有肯要的。

林馨要嫁只能嫁去乡里或者外地,亲事如此坎坷,林员外夫妇又开始责怪林馨当初不听他们话,偏偏盯着李仲仁,结果冰人上门提亲不成,还闹了黑脸,拖到现在什么都耽误了。

女儿的烦心事一桩接着一桩,林员外没有好脸色,林馨更是憋屈、屈辱,偏又无处可去,大好年华,她也不肯绞头发做姑子。

王芷蓉过府时,林馨看到旧友,心里竟还生出感念,以为王芷蓉重情义。

王芷蓉极有撒谎天赋,舌灿莲花地言二皇子在无意间看上了林馨。

原本跌入谷底终日郁郁寡欢的林馨,被王芷蓉哄得又惊又喜,心跳如擂鼓,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二皇子她从未奢想过,现在忽然落到她头上,哪里还记得什么李仲仁,当即答应王芷蓉与二皇子见面。

二皇子行事张扬,京城里百姓皆对二皇子容貌熟悉,林馨不担心自己被欺骗。

两日后林馨到了平三堂,二皇子容貌气度与她所知一般无二,当即心花怒放。

那时厢房里点了少许迷香,林馨双颊潮红,喉咙发甜,四肢绵软,被带上床榻时,哪怕心中隐觉不妥,可担心二皇子不喜而不敢反抗,欲拒还迎,成了风月之事。

二皇子、方镆瑞等人不知,在若烟的故意松懈下,平三堂已经混入了张贵妃的人,今日二皇子和林馨云雨时厢房点的熏香,已让人动了手脚。

至于赵允旻听闻二皇子在暗寻华琬,心中愤怒,除了命人暗中保护华琬,还借张贵妃之手,在平三堂多添了几把火。

……

很快罗瑾娘升为院使有半月,原先凝光院的事务大多是由她打理,故现在不需吴坊主帮助,凭自己本事便将凝光院管理得远胜往昔。

吴坊主失了管事权,技艺拙劣的吴婵兰自也被降到下界坊。

吴婵兰气不过与罗院使理论,却被罗院使一句话顶了回来。

“六院是匠师之所,匠师以技艺说话。上界坊是留给技艺过人的能人,吴匠师既然认为自己有资格留在上界坊,便证明与我看了,你到铸造坊领鎏金,三日内制出一支虫草簪,若我满意,会立即收回今日决定,若你已心生怯意,就回屋反思别胡乱责怪人。”

吴婵兰素来爱占便宜又不安分,她的姑姑吴坊主好歹会说话、懂奉承,可吴婵兰呢,连做人都不会,真真没有一点可取之处,在知情人看来,罗院使肯留吴婵兰在下界坊,没有直接逐出去,已是念情分了。

可惜吴婵兰不领情,认定罗院使在针对她,怒容满面地冲出工事房时,又撞见了华琬。

华琬对吴婵兰亦是淡淡的,点点头也不问吴婵兰为何生气,径直进工事房了。

吴婵兰朝华琬背影啐一口,骂这些人得势后就狗眼看人低。

不想她这招人嫌的恶毒眼神被辛芜看见,辛芜一咧嘴,捞起颗小石子,也不使劲只随意抛起,正正地砸在吴婵兰脑门上。

“谁!哪个杀千刀的拿石头砸我!”吴婵兰一声惨叫,大声嚷嚷起来。

华琬余光看见辛芜的小动作,轻斥辛芜一句调皮,自己也跟着掩嘴笑。

华琬身为副院使,除了制首饰,也有替罗院使分担少许事务,譬如明日她要亲自去一趟裁造院,一来拜访褚院使,二来将今年凝光院定的夏衫单子交过去,再顺道了解裁造院于首饰上是否有需要的。

“阿琬,明日至裁造院办完事情若时间尚早,你也带了辛苍、辛芜、香梨她们出去走走,一个个都闷坏了。”罗坊主将新领到的事情,分与上界坊其她金匠师,华琬这只有五皇子要的一枚金锁,她希望华琬放松一些。

华琬刚与罗院使说完话,青荷进来言吴婵兰又同吴坊主吵起来了。

第201章办事

吴婵兰质问吴坊主,为何说好了升她为坊主,现在不但坊主没当成,还被降去了下界坊?

吴婵兰直、骂吴坊主是骗子,将她骗入女儿国似的凝光院,如今她年十七了,漫说那些皇亲贵胄,就连寻常的贵家郎君也一个没捞着。

吴坊主本就难受和憋屈,吴婵兰还说些不入耳的话,火气上来亦破口大骂吴婵兰是扶不上墙的烂泥,是白眼狼,言既然看不上凝光院也看不上她这姑母了,趁早收拾包袱滚回家去。

工事房里一众人听到这里皆乐了,辛芜更是捂住肚子笑得直垂桌案。

“当初吴婵兰是靠她姑母进的凝光院,刚来时工巧技艺半点不会,后来倒是学了些,可心太浮了,耐不住清静寂寞,技艺止步于皮毛,真论起来还不如工学堂的学生。”罗院使苦笑道,她将吴婵兰降到下界坊,是为了空出凝光院金匠师的名额,留给真正有能力的,肃清任人唯亲之风气。

吴婵兰定然恨上她了,不敢和她吵,就去与一心待她好,为她铺路的姑母闹。

“吴婵兰实是太没良心,吴坊主原先任副院使时,可是什么好处都给了她,是她自己不争气,现在倒来怨吴坊主没用。”原对吴坊主不待见的青荷、墨兰都替吴坊主打抱不平。

华琬将打金锁用的模具收进高橱,笑问道:“那吴婵兰可愿离开凝光院?”

墨兰拈着帕子一甩一甩地学吴婵兰说话腔调,“当然不肯,她还要留在凝光院钓如意郎君呢。”

工事房内又是一阵哄笑,青荷弹了墨兰额头一榧子,与华琬解释道:“华匠师,吴婵兰一听要她滚出凝光院,就嚎得和杀猪似的,但吴坊主在气头上,已经写信回吴家叫接人,对了,吴院使还让吴婵兰好生照镜子瞧瞧自己什么德行,分明只配嫁田头的庄家,成日异想天开,现在吴婵兰究竟能不能留凝光院,得看吴坊主有多生气,又下了多大决心。”

华琬点点头,她并不十分关心吴婵兰,吴婵兰贪婪的太明显,所有心思都放在如何占他人便宜和不劳而获上,但吴婵兰还是有一点好的,她虽想嫁进贵家,却不会主动去使甚下作手段,是以相比了王芷蓉和林馨,吴婵兰不算是坏人。

大家说笑了一阵,便各自回厢房歇息。

翌日,华琬思及是第一次带辛苍她们去街市,特意多带了些银两,如今舅舅家在光化坊的宅院落定,她前儿去瞧过确是清雅舒适,而表哥在翰林院亦有不菲的俸禄,是以舅舅不肯再拿她的银钱了。

当上凝光院副院使,薪俸又比原先高出不少,除了存些在钱庄,其余的华琬也不知该如何用,今儿办完事去街市,正好替香梨、辛苍、辛芜置办些东西。

裁造院在皇宫南墙外的一条街巷上。

褚院使待人一向亲和客气,知晓华琬过来,亲自到院外接迎华琬。

华琬尚在长身子的年纪,褚院使只觉得几日不见华琬愈发漂亮,说话声音温温柔柔的亦讨人喜欢。

褚院使将华琬请进正院,又令婢子上了茶,玩笑道:“自新宋国建六院以来,华娘子是最年轻的院使。”

“小女惭愧,承蒙少府监看得起,担着副院使一职,小女也惶恐了,好在凝光院匠师多是勤勤恳恳,也不必旁人多督促。”华琬接过茶汤,乖觉地说道。

“你身子小肩膀弱,性子又柔和,得罪人的事情就让罗院使做去,她声音大着呢。”褚院使笑着将新鲜果碟和新腌的蜜果子端到华琬跟前。

见华琬喜欢蜜果子,褚院使不忘命人装一罐让华琬带了去,“是我女儿亲手渍的,叫罗院使也尝尝。”

褚院使早年同一位寒门学子成了亲,后来其夫郎考中同进士,如今在四门学任从七品主簿,听说待褚院使极好,家里和睦幸福,日子过的满足,怪道六院里数褚院使的脾气最好,没有锋芒,不争不抢的。

华琬将凝光院的夏衫单子拿出来,少府监已经盖了章,褚院使看了看,笑道:“好的,一个月后我会命人将制好的夏衫装叠送到凝光院。”

“一个月就能制好吗?”华琬惊喜道,一共一百五十套,一个月是很快的。

“能,若不是宫里有许多袍衫要制,还能更快。”褚院使笑道。

褚院使人好,若碰上故意为难人的,拖也能拖两三月,待夏衫制好,这天气也凉了。

华琬向褚院使道谢,亦询问裁造院有甚需要她们凝光院做的。

褚院使道:“确实需要一批鎏金发簪,裁造院打算将各坊和上下界坊的饰物分开,若凝光院忙得开,可否替我们制五十支鎏金葫芦纹簪。”

“可以的,有少府监印章后,凝光院大约十日能完成。”华琬欣然答应。

“好,今日我就写单子到少府监。”

又寒暄几句,华琬起身告辞,褚院使以为华琬急着回凝光院也未多挽留。

华琬带着辛苍三人乘马车至潘楼街,辛苍和辛芜第一次逛街市,对街边的铺子、摊贩皆好奇,香梨是个机灵的,看到辛苍、辛芜的目光飘向哪里,就叽叽喳喳地介绍哪里,倒也介绍得极详尽。

四处逛了逛,华琬买了许多绢帕、抹领等小玩意送香梨和两姐妹,眼见前头搭起游栏,围起花色帘子,一打听是唱诸宫调的,辛芜立即闹了要去,华琬亦喜欢,便去交钱准备入游栏。

正排着队,香梨吸了吸鼻子,炙鹿脯的香味不知从哪儿飘过来,甚诱人,香梨忍不住说道:“听戏没点零嘴儿哪里能了。”

华琬扑哧一笑,掏出两颗碎银子交给香梨,“我在这儿排队,你去买两份鹿脯,两份香糖果子和解渴的梨条,别走太远,买了就回来。”

“谢谢婉姐姐。”香梨欢喜地接过碎银循着香味儿一溜地跑远了。

香梨常随莫福叔到京城玩,华琬也不担心。

付了听诸宫调的银钱,香梨还没回来,华琬又等了会,仍不见人影,不免开始着急了,遂与游栏的老安说一声,与辛苍、辛芜分头找起人来。

第202章挡鞭

香梨离开华琬,其实很快买好了吃食,担心华琬久等便匆匆地往回赶,不想走太急,穿街时冲撞了急行而来的马车。

香梨机灵,在地上打个滚险险地避过了马匹的铁蹄。

手里几包吃食落到地上,人也惊魂未定,手脚发软一时站不起身。

新宋国里能有马车的不是官衙就是达官贵胄府邸,是以百姓们远远瞧见马车行来都会避开,否则自己受伤事小,得罪了贵人才事大。

围在四周瞧热闹的百姓对香梨指指点点,正有人要上前为香梨搭一把手时,马车上一名管家模样的人挥着马鞭下来了。

“贱民好大胆子,这可是惠王府的马车,瞧见了竟不避让。”

说着扬起马鞭要往香梨身上招呼,香梨讨饶都来不及,只能吓的双手抱头。

香梨以为这一难逃不过去了,不想马鞭久久未落下。

半晌香梨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是一位穿粗布短打,个头不高的男子抓住了车夫的马鞭。

管家怒气更甚,男子一看就知是乡里草芥,也敢与他作对。

华琬亦在此刻赶到,正好看见管家一鞭子招呼在男子身上。

抽破的粗布衫下是一道血痕,香梨吓得尖声大叫,华琬连忙上前先将香梨扶起。

华琬已看出发生了什么事,马车上有标志,这二皇子还未正式搬入惠王府,就如此大张旗鼓。

华琬拍了拍香梨后背,自从当上凝光院匠师,她经历了许多,进宫见张贵妃她都无惧了,何况眼前惠王府的小管家。

华琬走到还在张口胡乱骂人的小管家跟前,尚算和气道:“是小女的妹妹冲撞了马车,小女在此替妹妹道歉了,还请管家休怒。”

华琬容貌气度远胜旁人,身上又穿着新裁的锦衫,管家虽不担心谁的身份能胜过二皇子去,但也留着心眼,否则给二皇子添麻烦,他吃不了兜着走。

“哼,总算出来个懂点规矩的,你府上下人将惠王府新置办的马匹吓到了,另一人又抓坏了我新买的马鞭,你自己说怎么办吧。”管家眼睛滴溜溜地在华琬面上打转。

华琬会心一笑,原来是讹钱的,单讹钱可比找麻烦好解决多了。

华琬取出五两锭银递给管家,似笑非笑地说道:“还请管家压压惊,二皇子心胸宽广,想来不会因为马鞭与我们一般见识。”

管家拿到银子立马塞兜里,虽嫌不够多,可华琬目光渐渐锋利,他不敢得寸进尺,另一处二皇子还在酒肆里,一会时间耽搁太久,二皇子吃完酒他马车没到,得挨打。

“哼,算你们走运。”管家临上马车时,还故意将鞭子抽在地上,香梨吓得跳脚,华琬一脸镇定,只微微皱了皱眉头。

看到马车驶进一旁酒肆,华琬转身朝替香梨挡下一鞭的男子道谢,并主动提出要赔偿男子受伤的药钱。

男子摆摆手,朝香梨羞涩一笑,“不必谢的,我是认识香梨才上前搭救,这点小伤不算什么,用不着敷药,过两日便好了。”

香梨听到对方言认识她,一头雾水,她对这人可没半点印象。

男子有些儿尴尬地说道:“我是云霄乡隔壁乡的张大郎,前两月去云霄乡远远瞧见过你。”

道出身份,张大郎格外羞涩,朝香梨和华琬躬了躬身,匆匆忙忙离开了。

华琬愣了愣,一下想起了这张大郎是谁,眼见香梨亦开始脸红,华琬掩嘴笑道:“长得还挺好,壮壮实实的,完全不像某人说的那样不堪入目呀。”

香梨又羞又恼,张家郎君的容貌是乡里的另一位小娘与她说的,她哪里知道真容。

“琬姐姐,你再嘲笑,我就不理你了。”香梨跺了跺脚。

“不理我可是要回云霄乡成亲去?”华琬笑言,见香梨脸红得要滴下来血来了,华琬才打住,扶住香梨胳膊,关切道:“先才摔着哪里了,我带你到附近医馆瞧瞧。”

香梨缓过神先捡起落在地上的吃食,吹了吹纸包上的灰尘,愧疚地说道:“不妨事,没摔疼,还不如在乡里被娘用竹条打来得疼呢,先才就是吓的不轻,还浪费了琬姐姐的银两。”

香梨怕华琬不信,特意蹦了蹦,“琬姐姐,诸宫调要开始了,我们快过去吧。”

华琬检查了香梨先才撑在地上手心,发现确实只蹭破点皮,而香梨双目左顾右盼的,显然是心神还定不下,华琬颌首道:“好吧,我们现在过去,有甚不舒服要与我说了。”

二人相携了往回走,殊不知一旁酒肆二楼的雅间正有人探出头来。

二皇子今日约了齐大郎和齐府新收的幕僚到潘楼街酒肆相聚。

虽然赵允佶与齐大郎在之前庆国公府因为云岚公主一事闹了不愉快,可齐三娘得了皇上赐婚,齐家与二皇子之间的关系终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是以二人很快又相互唱起了红脸。

一群人话未说两句,酒先饮了两坛,二皇子酒量大不如往前,齐大郎见赵允佶说话开始颠三倒四闹笑话,心底在冷笑,但面上还是极关切地命家仆去请了惠王府的马车来。

这才闹出香梨惊马,张郎相救一出。

其实幕僚中有人看到街市上发生的事情,也悄悄与齐大郎说了,见齐大郎摆手,他们便做未闻。

这会临华琬和香梨二人相携离开,赵允佶忽然撩开帘子探出头吹风醒酒,两眼昏花,瞧甚皆是几重影子,偏生就看到了华琬的背影。

赵允佶浑身一个激灵,大喝一声站住,惊着了街市上不少百姓,可唯有华琬和香梨说话说的开心,压根不去理会。

齐大郎上前扶住赵允佶,“殿下喝醉了……”

话没说完被赵允佶一把推开,眼见赵允佶路都走不稳,还踉踉跄跄地往酒肆外跑,未免二皇子摔下楼梯,齐大郎连忙跟上。

当赵允佶跑到酒肆外,华琬与香梨早不在原处,赵允佶揉了揉眼睛,顺着华琬离开的方向找去,可惜华琬她们进了游栏,外头街市又人头攒动的,赵允佶晕晕乎乎,不得不怀疑是他思念太甚,所以瞧错人了。

第203章聒噪

下午赵允佶醒了酒,怔怔地坐了一会,脑海里华琬身影愈来愈模糊,大约真如方镆瑞所言,那人是天上仙子,得见已有福缘,心思松动了,赵允佶也不再催着方镆瑞寻人。

芍药花开落几遭,京城里带着潮湿的暖意很快变成了炙热的酷暑。

距二皇子大婚尚有半月,赵允旻身为少府监少监,要亲自检查二皇子全礼的筹备情况,是以今日又特意过来凝光院。

华琬亲自制齐三娘成亲时戴的喜冠和一支九翅赤金凤钗,至于二皇子的金冠则交给了上界坊的金匠师。赵允旻一件件仔细检查后,颌首表示满意。

查完了赵允旻不肯走,唤华琬到身旁问话。

工事房里辛苍和辛芜没得华琬准允,自个儿挤眉弄眼地退下,香梨因为出来数月想爹娘,故被华琬送回了云霄乡,这会罗院使亦不在,工事房里只剩下赵允旻和华琬。

赵允旻笑道:“阿琬,你平日里当辛苍和辛芜的师父一定很省心。”

话说的没错,可华琬怎么听怎么不受用,瞪赵允旻一眼,“六院才查了一院,后头五院等着,殿下还不快去办正经事了,莫要留在凝光院浪费时间。”

“谁说浪费时间,凝光院制的首饰戴在头上顶顶重要,查上一日也不嫌多的。”赵允旻半开玩笑,随手拿过华琬的镌刀,再说话时声音竟带了几分委屈,“阿琬,半月后二皇子大婚,我年纪更长,可他却抢在我前头,我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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