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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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晃的树影令紫露殿显得诡异荒凉,晴竹斥责晴莲胡说,自己却打了个哆嗦。

几人在庭院找了会,正要进殿,连公公眼尖看见一处假山石后面露出一角袍摆。

“皇上。”连公公小跑过去。

睿宗帝只穿了身毛袄子,连大氅也没有,眉毛和鬓角已结起白霜。

叶贤妃扫去睿宗帝袄子上的雪水,从晴竹手中接过大氅为睿宗帝披上,焦急地说道:“皇上身子好不容易有起色,千万不能再受寒了。”

睿宗帝望着不远处被冻凝的曲水流觞,苦脸努力思索,“快到元月元日了,朕隐约记得芜琅喜欢用元日的梅花窨水……”睿宗帝抬手敲脑袋,“怎么越来越不记事,甚至要忘记紫露殿是何模样,不过来看都不安心。”

叶贤妃疑惑芜琅是谁,连公公小声说道:“娘娘,那是荣妃的闺名。”

听言叶贤妃不敢说什么,哆哆嗦嗦地陪在睿宗帝身边。

睿宗帝心里是念着荣妃的,美好的爱意成了他心底最大的遗憾。

“连喜,朕想不起当初为何狠心送允旻去北梁了,朕心里明明舍不得的。”睿宗帝颓然地靠着假山石,空白几乎占满脑袋,关于甄家的事情,睿宗帝也忘了十之七八,徒留愧疚和不解。

“是奸臣害了甄大人和大皇子。”连喜小心翼翼地说道。

睿宗帝摇摇头,“不,是朕害的,芜琅和允旻都不肯原谅朕,朕现在活得很累,但奸臣未除,允旻未登基,朕不能死,而且朕死了也无颜见先皇。”

风雪裹挟了时间一点点逝去。

酉时末刻了,叶贤妃和连喜皆被冻得浑身僵硬,可睿宗帝仍旧沉浸在痛苦和思念中。

透骨的寒冷令人麻木,睿宗帝因此觉得更好受。

“若是心存愧疚无颜见先皇,就养好身子存了性命安生活着,让叶贤妃陪着你,活至耄耋、百岁,含饴弄孙,睁大眼看我如何为百姓谋福祉、为新宋扩疆域,新宋的锦绣河山不会再是如今这幅恹恹模样。”赵允旻牵着华琬从紫露殿出来,华琬身上是厚厚的蔷薇纹大氅,赵允旻仅是半新不旧的夹袄。

雪花在二人身旁打着旋又蒸腾出蒙蒙雾气。

睿宗帝惊喜地看着赵允旻,长子进宫了,睿宗帝呵呵笑着要将氅衣脱下给赵允旻。

赵允旻摆摆手,“北梁的冬天比新宋更冷,若只靠袄衫取暖,我如何活到今日。”

睿宗帝神情灰败,长子在怨他。

华琬站在赵允旻身边,劝道:“皇上,回萃音阁吧,一会叶贤妃和殿下都冷着了。”

睿宗帝怔了怔,“好好,我们回去。”

叶贤妃朝华琬感激一笑。

萃音阁大殿里烧着热热的炭炉,叶贤妃和连公公各吃下一碗热腾腾杏仁酥酪,才觉暖和。

叶贤妃向华琬低声道:“华娘子,幸亏你与殿下过来,否则我真可能冻僵在那儿,对了,你们怎会忽然进宫。”

华琬捧着粉瓷福纹碗,心疼地看赵允旻一眼,与叶贤妃说道:“刑部里传出消息,齐淑妃疯了。”

齐淑妃说了许多疯话,对于齐淑妃这种机关算尽的人,疯话反而是实话。

齐淑妃抖露她逼死荣妃的一事,赵允旻为此特意去了刑部大牢。

知晓睿宗帝确实不曾赐死母妃,赵允旻心头的一股气忽然散了。

华琬见赵允旻从刑部大牢出来后一直闷闷不乐,便询问殿下可要回紫露殿走走。

正合赵允旻心意,只不想紫露殿除了他两,还有别人。

第263章沆瀣

“皇上这几日有些奇怪,忘事儿不说,行为言语也如孩童一般,唯有念及甄家和荣妃才会严肃。”叶贤妃叹气道:“华匠师,殿下肯原谅皇上吗?”

华琬摇摇头,“下官亦不知,可殿下不恨了,毕竟是父亲。”

华琬能感觉到,当殿下看见站在风雪里石雕般一动不动的睿宗帝,血液里的冰就融化了。

睿宗帝以为赵允旻是特意进宫看他,欢喜地抓住赵允旻絮絮叨叨。

说的话颠三倒四旁人听不懂,可赵允旻面上没有现出一丝不耐。

叶贤妃露出一抹无奈的笑,“皇上性子孩子气,常常早上自己向御膳房点的吃食,下午又埋怨不满意,言御厨不将他放眼里,不过皇上生气归生气,不会真去责罚谁。”

华琬安慰叶贤妃,“如顽童一般是好事,皇上开心,娘娘心事也能浅些。”

足足说了一个时辰话,睿宗帝才肯去歇息。

赵允旻带华琬从紫露殿暗道离开。

临分开赵允旻搂着华琬,低声道:“阿琬,睿宗帝真的病了,甄家的恩怨会随着他的记忆一起消失。”

“于皇上而言,大约是好事。”

赵允旻温柔地亲了亲华琬额头,“对,我送阿琬回凝光院。”

……

云岚比预期迟了两日回京,华琬和菡娘一同至凤阳阁看望云岚。

“阿琬,我不在皇宫的日子,父皇可有为难你们。”

云岚带上赵允旻一早为她准备的雪莲向睿宗帝请安,睿宗帝没有多问,稀里糊涂地夸了云岚两句便让云岚回凤阳阁了。

华琬道:“皇上时常问起你,但记不清日子,皇上记成你只离开两日,故没为难我们。”

“父皇定是被逆臣气糊涂了,”云岚挨着华琬坐下,“本来前日要回京,哪料有人在码头闹事,安琚不得已多留两日,阿琬、菡娘你们瞧。”

云岚将缀一圈狐毛的衣袖往上推,露出一块巴掌大小的淤青,华琬和菡娘吓得捂住了嘴。

“公主,怎么受伤了?”

云岚非但不觉得疼和难过,反而得意地摇晃脑袋,“为了救安琚呗,你们不知那日凶险,安琚一人抵六人,有一下木槌险些砸到安琚脑袋,是我手疾眼快挡下,否则安琚伤到脑子,比父皇还糊涂,我岂不难照顾。”

华琬松口气,玩笑道:“没羞没臊,安琚可言要你照顾了?”

云岚瞪华琬一眼,“甚没羞没臊,我可不像你,明明心里想我大哥想得茶饭不思,可嘴上还不承认,至于安琚要不要我照顾,也不由你说了算。”

华琬被说得红脸,抬手去挠云岚,云岚嗓门大,嚷嚷得屋檐上雀鸟慌乱逃窜。

二人闹了好一会,才发现菡娘一直没有说话。

两年前菡娘险些被许给方家三子,后来朝局不稳,菡娘的亲事耽搁下来,转眼过了二八年华,不过华琬昨儿听殿下言,郑家替菡娘说了门亲事。

华琬一本正经地说道:“菡娘,姚家长孙开春要进贡院,你可要绣一只荷花香囊与姚大郎讨彩头。”

荷花不止寓意百年好合,更是如意花,姚家长孙金榜题名,菡娘嫁过去才能风风光光。

“对对,菡娘女红好,香囊、锦帕甚的,绣齐全了,姚大郎才欢喜。”云岚亦凑上前。

聪颖的菡娘愣了好半晌才回神,生气地捏华琬脸颊,“你与云岚公主好的不学,尽学些排遣人的,我不理你们了。”

华琬和云岚笑作一团,姚大郎是吏部尚书姚沅长孙,生得一表人才,更难得的是品性高洁,国子监祭酒评价姚大郎是谦谦君子,祭酒本想为自己孙女儿与姚家说亲,不想被庆国公抢了先,为此祭酒气得写书信文绉绉地骂了庆国公一通。

庆国公懒得看信,只道好女与好儿郎皆百家求,祭酒办事儿磨磨蹭蹭,怨谁?

笑够了,云岚公主将在洛阳漕运收罗的新鲜玩意拿与华琬、菡娘相看。

说得口干,云岚端起茶碗发现茶凉了,喊宫婢换茶水,连喊几声都没人答应。

“这些小蹄子愈发惫懒。”云岚要去殿外喊姑姑,未走两步看见神策军中尉手握银枪身着软甲朝她大跨步走来。

云岚疑惑道:“舅舅,您怎么闯进后宫了,快离开吧,否则被父皇知道是大罪。”

神策军护军中尉是元禧皇后的嫡亲弟弟,睿宗帝对其多有照拂,可惜龚家子嗣凋零,到了龚中尉这一代,唯有一名庶子。

华琬和菡娘察觉到不妥,走到云岚身旁警惕地看着龚中尉。

龚中尉朝云岚公主见礼,“还请公主在凤阳阁中暂且不要四处走动。”

“宫里发生什么事了,我父皇呢?”毕竟是嫡亲舅舅,云岚暂未往坏处想。

“宫里无事,是寇大人有事要办,未免旁人打扰寇大人,下官只能暂且封锁各处宫殿。”龚中尉轻松地说道,看向云岚公主的眼神仍是和蔼的。

云岚这才发现宫婢们不是惫懒,而是被打晕捆了丢做一堆。

云岚不敢置信,“舅舅,寇臣的事与您何干,您快令神策军退下,我要见父皇。”

未免云岚激动硬闯受伤,华琬牢牢牵住云岚的手,冷声责备道:“神策军使命是全力护皇上和皇宫周全,权职在十六卫之上,历代皇上皆将神策军护军中尉一职留给最信赖的人,龚中尉却辜负皇上期望,与寇臣沆瀣一气。”

龚中尉瞥华琬一眼,一名匠师而已,虽然与大皇子定了亲,可将来皇后只能是寇家娘子,倘若小匠师敢坏事,直接一刀抹了。

“舅舅,你真成了寇清禹那逆臣的棋子?”云岚声音颤抖地问道。

龚中尉皱了皱眉,“寇大人是为了新宋江山社稷,皇上身子不好,唯有尽快立储君才能安民心。”龚中尉叹了口气,“云岚,要怪只怪你母后没有生下太子,否则我们龚家也不至于没落。”

云岚气得直磨牙,“母后虽走得早,可父皇待龚家不薄,你岂能背叛父皇,寇臣要逼父皇立何人为储君。”

云岚已经决定要闹,她才不信舅舅敢动她。

“公主放心,立的是皇家子嗣,”龚中尉顿了顿,“立被皇上贬为庶民的大皇子为储君。”

“啊?”云岚瞪大了眼,一头雾水。

第264章拿下

华琬咳嗽一声,悄悄扯云岚衫袖,云岚转了转眼珠子不吭声了。

“赵郎淡泊名利,你们何苦相逼。”华琬佯装难过地问道。

龚中尉嗤笑,“九龙宝座谁不愿意坐,奉劝华院使一句,不要自不量力,主动离开说不定寇家嫡女会留你一条生路。”

“哼,寇家嫡女是什么东西,敢欺负阿琬,我第一个不放过她。”云岚不屑地说道。

龚中尉不想与外甥女争执,叩了叩腰间剑鞘,“宫里事情臣已向公主禀报,臣先去御书房了。”

龚中尉转身离开凤阳阁,过今日,朝局尘埃落定,他能得到世袭罔替的爵位,龚家定能借此兴盛。

……

御书房,睿宗帝沉着脸坐在桌案后,呵斥道:“寇清禹你好大的胆子,敢胁迫朕。”

寇清禹背负双手悠闲地欣赏墙上字画,“皇上,请您尽快拟圣旨,云岚公主、叶贤妃皆在等您决定,要用午膳了,公主她们身娇体弱,饿不得。”

“你!”睿宗帝指着寇清禹,惊悉龚中尉背叛他,是气得双手发颤,“逆臣,一个个都是逆臣。”

“皇上,忠逆不过您一念之间,臣是为了新宋江山,问心无愧,臣可伺候皇上笔墨。”寇清禹走到桌案旁,烫金字松烟墨融在端砚里黑得发亮。

睿宗帝执起笔,故意写坏数张纸,好不容易写成立赵允旻为太子的诏书,不情不愿地交给寇清禹。

“好,麻烦皇上再拟一道赐婚诏书。”寇清禹满意地吹干了诏书上墨渍。

“立储君的圣旨朕已写,还要什么赐婚诏书?”睿宗帝吹胡子瞪眼的,恨不能将端砚砸到寇清禹头上。

“臣的嫡孙女寇妤泠温柔贤淑,聪慧大方,可赐为太子妃。”寇清禹坦然地说道。

“赵允旻已与凝光院华院使定亲,岂能出尔反尔。”睿宗帝不拿正眼看寇清禹。

“华院使是名孤女,若大皇子仍为庶民,娶华琬为妻是无妨,但现在大皇子贵为太子,是储君,一名孤女岂有资格当太子妃,将来又何德何能母仪天下。”寇清禹嘴角挂一丝嘲讽,睿宗帝是新宋开国以来最无能的皇上,不过他会让赵允旻更无能。

睿宗帝仍旧无动于衷,寇清禹要继续用云岚威胁,听见御书房外传来赵允旻的声音。

“寇大人,阿琬的孤女身份,何尝不是拜你所赐。”

声音冷冽如一柄冰箭扎向寇清禹胸口。

寇清禹回头看见赵允旻缓缓走进来。

“殿下刚才说什么?”寇清禹危险地看着赵允旻,“殿下是如何进来的。”

没有听到想要的回答,寇清禹觉得身体似被一股风撞了下,手里的诏书消失了。

赵允旻护在睿宗帝身前,嘴角笑意若隐若现,“感谢寇大人为我的事费尽心思,这份诏书我收下了。”

“皇儿,逆臣要你娶他孙女,父皇可没有答应。”睿宗帝在向赵允旻邀功。

“嗯,父皇做得很好。”赵允旻朝睿宗帝感激一笑,重新看向寇清禹,“寇大人记得三年前保康门大街的走水案吗?华琬父母是在那场大火中丧生的。”

寇清禹脊背发凉,那场大火亦在他意料之外,本只想烧毁一间铺子,不想秋日干燥,烧毁了半条街,为此案,他也遮掩得辛苦。

寇清禹抬起眼睛,“走水案已查实,乃崔司监为销赃所犯下的罪孽,华院使孤女身份与老夫何干。”

“销赃没错,可销的并非崔司监的赃物,而是寇大人你的罪证。”赵允旻的目光似锋利刀刃,往日收敛的气势如洪水猛兽汹涌而出,寇清禹胸口起伏,一口气险些没喘过去。

“崔家名下的首饰铺子起火,铺子里留宿的仆僮皆不能幸免于难,可掌柜却早早逃离,掌柜以为他拿了一千两黄金可以远走高飞,却不想连京郊也出不了,当时查纵火案和城郊抛尸案的是刑部,刑部尚书是寇大人一手提拔的魏淮,录案卷宗错漏百出,但魏淮在你的授意下草草结案,不知寇大人夜里会不会梦见保康门大街无辜百姓的冤魂。”

寇清禹在赵允旻的威势下生生矮半截。

“身为臣子上不敬君王、下残苛百姓,倾轧陷害忠臣草菅人命,寇大人所犯罪孽罄竹难书。”

寇清禹顾不上辩驳保康门大街走水案,又惊又怒地质问赵允旻是怎么回事。

“我千辛万苦回到新宋,这些年但凡我在宫里流露出一星半点争储之心都活不到今日。”赵允旻眉梢飞扬,分明在笑,目光却森冷得令人害怕,“幸亏你们都认定我是废物,寇大人,我要谢谢你,若非你帮忙,齐家不会倒得那么快,三位依附你的尚书也不不会心甘情愿摘下官帽,至于我此刻为什么在这里……”

御书房外传来嘈杂的打斗声,赵允旻瞥了眼,“我也不曾想到皇上最信任的龚家人会被寇大人收拢,不过神策军要谋反又如何,我的暗卫不但拿到了龚中尉调神策军的神符,而且监门卫中郎将也换成了我的人。”

赵允旻扶起睿宗帝,不去看满脸不甘心和愤怒的寇清禹,“所以今日在皇宫对皇上不敬的逆臣,一个也跑不了。”

寇清禹暴怒之下拔出藏在腰间的匕首,被赵允旻一掌卸下胳膊。

……

凤阳阁外亦响起兵刃相争的声响,为免云岚和菡娘受到惊吓,华琬带二人悄悄藏到凤阳阁里连云岚自己也不知道的一间暗室。

皇宫地形图是殿下给她的,哪里有殿宇楼廊、花园美景不重要,重要的是每一间暗室和每一条暗道,殿下言会尽全力保护她,可仍要求她牢牢记住皇宫地图。

过了大约小半时辰,外面安静下来,华琬准备出去探动静,走到暗门处听见有人在喊云岚公主。

是安琚。

华琬还没来得及高兴,云岚先自个儿打开暗门跑了出去,扑进安琚怀里。

华琬忙捂住眼睛,她以为云岚和安琚仅是冰释前嫌,将来还有许多障碍、矛盾要克服和磨合,不想已经赶上她和殿下,她可真是白操心了。

“安郎,我舅舅怎样了。”云岚抱着安琚的胳膊,眨巴眨巴水汪汪的眼睛,委屈地问道。

云岚同外祖家还算亲近,舅舅忽然变成反臣,她心里难过。

“龚中尉由萧中郎拿下,已经送去刑部了。”安琚安慰了云岚几句,看向华琬,腼腆地笑了笑,牵起云岚的手递给华琬,“阿琬,麻烦你再替我照顾会云岚,我要赶去寇府帮忙。”

第265章寇家女

金吾卫的亲兵已经撞开寇府大门。

寇府内乱做一团,李仲仁欲带寇妤泠离开,寇妤泠却发了疯般要寻祖父和大皇子。

“祖父要我嫁给大皇子,我嫁便是,缘何闹成这般光景。”寇妤泠哭嚎道,她以为是自己的不嫁惹恼了皇家,令寇府遭受灭顶之灾。

“泠儿,是寇大人胁迫皇上意图逼宫,与你嫁不嫁大皇子无任何关系,”李仲仁无奈地劝道:“大皇子答应寇家之罪不及你,寇大人最疼你,你好好活着,寇大人才能安心。”

寇妤泠惊讶地看着李仲仁,脸色苍白地问道:“你是大皇子的人?你一直在欺骗我祖父。”

李仲仁亦心疼寇妤泠,但寇家为新宋的硕鼠,不除新宋难昌。

“对,我听命于大皇子,因为大皇子会是明君,会是全天下百姓的希望。”李仲仁不打算再欺骗。

自古忠孝难两全,李仲仁不会强迫寇妤泠原谅他,纵是被恨一辈子,也认了。

寇妤泠猛地扑到李仲仁身前,抓起李仲仁的手张嘴重重地咬上去。

李仲仁痛得倒吸凉气,没有挣扎只费力地说道:“对不起,君民大义不能弃,泠儿,若你愿意,我会照顾你一辈子,你曾说想去杭州看湖光潋滟,想去黄山看奇峰异石和云海,我都可以陪你去,泠儿……”

不知谁在庭院点了一把火,汹涌的火光映照在格窗,火星子和火舌不时地跳蹿进来,木梁也开始发出噼噼啪啪的爆裂声音。

“泠儿,泠儿……”

李仲仁见寇妤泠双目赤红,知道她已失去神志,火势越来越大,热浪扑到脸上李仲仁开始焦急,不停地喊,希望能唤醒寇妤泠。

忽然一道人影破门而入,李仲仁未看清来人,先有一记手刀砍在寇妤泠脖颈上。

寇妤泠牙齿一松,倒在地上。

安琚瞥了眼李仲仁被咬破的手掌,“真是书呆子,与其说服不如直接打晕,快走,一会你们有什么闪失,殿下和阿琬都得怪我。”

“谢谢你。”李仲仁很感激,背起寇妤泠,紧随安琚朝府外奔去。

……

寇家的大火一个时辰被扑灭,但京兆府和刑部用了整整三日才将寇家财物理出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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