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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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先生，这会儿半夜三更，祖先上了年纪……”中年男人答着李林的话，却看着卫桓。
卫桓迎上他的目光，一脸讥讽，“一群吸血鬼，装人装久了，真以为自己是人了？”
中年男人目瞪口呆看着卫桓，四周的男仆女仆片刻呆滞之后，满脸惊恐，吸血鬼！
“卫总真会开玩笑，确实有这个传说，但凡绵延长久的家族，都有类似的传说。”中年男人反应极快，呵呵干笑着交待了几句，立刻欠身往里让卫桓和李林，“两位就是半夜光临，也一样是贵客，里面请。”
卫桓仰头看着站在二楼栏杆后的卡维爵士，在中年男人那个请的手势之前，就往楼梯上去。
李林微笑着和中年男人说着客气话，一起上了楼梯。
卡维爵士看着卫桓上来，转身进了书房。
卫桓跟进去，站在正中间，背着手，仰头环顾着四周高及屋顶的巨大书柜，和书柜顶上无数羊皮卷，以及古老而贵重的各种书。
“数千年来，象卫总这样半夜三更横冲直撞，贸然上门的，这是头一回。”卡维爵士坐到书桌后面的椅子里，盯着卫桓，从人到声音，都透着浓浓的警惕。
“算不上贸然吧，你不是一直盯着我的行踪，我离开滨海你知道，刚落地这里，你不就让人问候了，我的雇员去看了趟产业，就被你们拦截抄家了，我来这里，难道不是在你的注目之下？”卫桓拉了把椅子，坐到卡维爵士对面，和他隔桌相望。
“卫总这话，猜测而已……”卡维爵士一声干笑。
卫桓冷冷看着卡维，抬头看向书柜最上层那些古老的羊皮卷，一阵仿佛传自虚空的噼啪声响起，卡维爵士呆了一瞬，眼睛一下子瞪的溜圆，呼的站起来，点着卫桓，却没能说出话。
李林仿佛什么也没觉出来，他正兴致极浓的慢慢看着书架上那些古老的典籍。
“卫总这趟来，还请明说，有话好好说。”噼啪声细碎而不断，卡维爵士脸色由青而白，“卫总手下留情。”
卫桓斜着卡维爵士，噼啪声渐止。
“我最讨厌有人在我面前胡说八道，全凭脸皮狡辩。”卫桓居高临下看着卡维，“我的雇员被拦截抄家的事，我要个交待，记着，别拿人那一套糊弄，我没耐心跟你们玩那样无聊的心眼，你这书房里的阵法，是个警告，再跟我玩花招，我就先把你们这庄园的阵法，一层一层捏碎。”
“我和卫总是来替你们找回项链的，卫总一片善意，拦截盛小姐的事，确实过份了。”李林将一本中世纪炼金术放回书架上，看着卡维爵士，一脸笑的扮白脸。
“项链……”听到李林的话，卡维爵士惨白的脸上，骤然透出了层红晕，显然相当激动。
“哼！”卫桓冷哼了一声，站起来就往外走。
“该交待的先给个交待吧，你们真是，多出来的事。”李林摊着手，一脸干笑，“我们先走了。”
☆、第一零一章 垂头丧气回
卫桓和李林一前一后出来，也了卡维家那座占地极广的庄园，卫桓依旧大步流星径直往前，李林一声不响的跟在他身后，两个人脚步都极快，卫桓的方向却不是往小城和酒店，他好象没什么方向和目的，只是大步流星的往前。
李林跟着卫桓，直冲上一座覆盖着厚厚积雪的山顶，卫桓在山顶站住，李林在他身后十来步，站了一会儿，才往前，和他并肩。
“你心绪不稳，没什么事吧？”沉默片刻，李林看了眼卫桓道。
卫桓仿佛没听到李林的话。
“项链，准备还给他们？”又沉默片刻，李林换了话题。
“嗯。”这次，卫桓至少应声了。
“你捏碎了他那间书房里的阵法？是什么阵法？”李林接着问。
“一些无用的小伎俩。”卫桓的敷衍倒有些出乎李林的意料，他以为他根本不会回答。
“魔界的吗？”李林露出微笑，“那间小书房我去过几回，也探察过一两回，竟然没发觉里面布置了阵法。你和摩罗处的不错？”
卫桓转头看向李林，目光里冷意十足。
“知道你到了人界，我很意外，因为最后听说你的行踪，是在摩罗境内，就请青玄师叔到摩罗那里打听过，也不算专程，青玄师叔正好在魔界寻找几样不常见的药材。摩罗见是青玄师叔，十分客气，说你跟在他身边，帮了他不少忙。”
李林迎着卫桓寒冷的目光，笑意融融，摊着手，补了一句，“托那位的福，摩罗对我无诺山一向十分客气。”
“嗯。”好一会儿，卫桓不怎么情愿的嗯了一声。
“庄园外面的也是魔界的阵法？”李林接着问道：“魔界的阵法，是不是也得靠阵眼驱动？你看出阵眼在哪里了吗？”
“那个爵士不是。你到人界一两千年，对这样的血鬼家族，竟然一无所知？”卫桓的话和语调，都咄咄逼人。
“我来这边，是为了小师妹。”李林迎着卫桓的咄咄逼人，坦诚明了，“人界也就是这一两百年，才脱离蛮荒，之前各地来往不易……”
“来往不易？”卫桓一脸讥讽的看着李林。
“我说错了，”李林摊手认错，“越久远的时候，象旱魃之类的怪物越多，我听说这边的吸血鬼，以及巫等等传说之后，过来过，那时候的血鬼和巫，极其低下，谈不上法力，只是比常人在某方面敏感些而已。”
“吸血可不能算敏感。”卫桓再次打断了李林的话。
“确实不算，我观察过他们一段时间，除了偶尔吸血……”李林的话顿住，脸色微沉，好一会儿，才低声道：“那时候我看到的，应该是他们的幼崽，很孱弱，甚至打不过强壮些的人类战士，他们成长的很快。”
“见过从魔界过来的那一代吗？”卫桓眉头微蹙，血鬼在人界也能繁殖，这可不是件让人高兴的事。
“没有，我当时见那几个血鬼十分孱弱，死亡率也很高，就没在意，后来，两三百年前吧，他们强大了不少，但已经完全融入社会，名声很好，也没有劣迹，而且，他们的繁殖已经非常困难。”李林低低叹了口气，他应该从两千年前发现时，持续不断的观察他们。
“繁殖困难，是因为他们的实力已经足够强大。你没把他们纳入你们那什么协会的监控？”卫桓嘴角往下，一脸讥讽的看着李林。
阿叶对他这个师兄推崇到不能再推崇，这会儿要是阿叶在就好了，让她看看这个在她眼里永远英明从不犯错的师兄有多蠢。
“我一直以为他们是人界土生土长的怪物，没有飞升之前的这类东西，不在协会监控范围内，人类本身，也在进化，这是他们的世界，协会要做的，是管好自己这边。”李林解释道。
“蠢！”卫桓不客气的冲李林喷了一个字。
李林上身微微后仰，顺势转身，“下山吧。小夏和那位周先生大约还在等着咱们。”
“我回去了，你带她们回去吧。”卫桓生硬的交待了一句。
“哎，”李林伸手要抓卫桓，卫桓往后退了一步，“别跟我提什么入境出境。”说完就消失了。
李林手在半空挥了下，嘿了一声，转身跳下，消失在虚空中。
盛夏和周凯对坐在咖啡吧的沙发里，从精神十足坐到呵欠连天，再坐到时不时打个瞌睡，才等回了李林。
盛夏越过李林看向后面，“卫总呢？”
“他先回去了，你们赶紧回去休息吧，明天吃了早饭，咱们就回去。”李林看起来有几分疲惫，迎着周凯一脸的好奇到不能再好奇，补了一句，“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盛夏听说卫桓先回去了，肩膀都要塌下来了，低应了一声，转向电梯方向，有气无力往前走。
李林跟在后面，微微侧头看着她，眉头想蹙起，又忙抬手按开，他得赶紧查清楚她是在这里的生存方式，再想出办法，把她接回去，这期间，他最好能把她这份不知道为什么又能生出来的盲目爱恋釜底抽薪，最好彻底斩断。
盛夏这趟浪漫欧洲行，是兴高彩烈走，垂头丧气回。
回到家的盛夏一头扎进自己屋里，一觉睡到天都黑了，才爬起来洗漱，闻着味儿往厨房吃饭。
厨房里坐满了人，周凯正眉飞色舞的说着什么，邹玲听的全神贯注津津有味儿，宋词听的两只眼睛睁的溜圆，曲灵时不时瞄一眼门口，有几分心不在焉。
老米正对着汤锅，专注的烫着一只嫩鸡，老常对着烤炉，翻着半片羊排连着羊腿。
“小夏你醒了！”
没等盛夏抬手推门，曲灵就一窜而起，喜笑颜开的拉开门。
“小夏你可回来了，你不在家，小灵儿天天吃外卖，米姨和老常说她们要辟谷。”宋词赶紧替曲灵诉委屈，“我让她到我家去吃，她说什么也不去。”
“你家饭菜还不如吃外卖呢。”曲灵嘀咕了一句。
☆、第一零二章 找回
“今天吃什么？”盛夏越过曲灵，绕到米丽身后。
“白斩鸡，烤羊腿，凯撒沙拉，清鸡粥，浇汁笋壳鱼，邹玲姐买的香祘面包，还有一只大龙虾。”曲灵紧跟上盛夏，不等盛夏话音落下，就赶紧一一列举。
“还包了豆腐皮包子，韭菜鸡蛋饺子。”米丽接话道。
“饺子就算了，包子蒸几个，拌一碟子芥菜丝，再配点香腐乳。”盛夏看了一圈道。
“还有饺子？我想吃一碗。”周凯赶紧举手。
米丽没理他，淋好白斩鸡，蒸上包子，开始拌芥菜丝。
“豆腐皮包子多好，吃什么饺子？你瞧老米忙的。”邹玲不满的白了周凯好几眼。
“下车饺子上车面，这是规矩。”周凯站起来准备给米丽帮个忙，以便吃上他那碗饺子。
“咦？不对吧，是上车饺子下车面。”宋词琢磨了片刻，叫起来。
“什么是上车饺子下车面？”曲灵紧跟着叫道。
邹玲端着茶杯挪到明显情绪不振的盛夏身边，仔细打量着她，“后来的事，周凯都跟我说了，小夏，算了，咱们跟他们，不是一条道上的……他们连人都不是，离的太远了，他们的世界，经历，情感，各种，咱们都一无所知，咱们的感受看法，他们也很难理解，大约也没耐心去理解咱们。
你对卫老板了解多少？只怕连他的原形是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就是看他好看，气势好，确实挺好，可那不是真的。
小夏，算了。”
盛夏看着邹玲，指着酒架，示意老常拿了瓶甜酒给她，倒了半杯，慢慢抿着，一言没发。
她跟他们一样，是一个世界，一条道上的，她不过忘了过去，她已经在慢慢记起过去，他的世界，他的经历，他的情感，以及他的各种，她都会知道，都会记起来，这些，她不能说。
可是，要是她记起来一切的时候，看到的卫桓，真象李林说的，比卡西莫多还丑，那可怎么办？
盛夏一只手支着头，愁肠两百结，一百结是为了卫桓不理她，另一百结，是发愁卫桓真要丑成卡西莫多，她会不会悔青肠子忍不下去……
周凯举着手跟在米丽身后转圈，被米丽保证只要他不添乱，就让他吃上他那碗韭菜鸡蛋饺子后，坐回邹玲旁边，从拧着眉的邹玲，看向一口一口抿着酒，愁肠几百结的盛夏，捅了捅邹玲，“你又瞎劝什么了？”
“我没说什么。”邹玲瞄了眼盛夏。
“让你别瞎劝，这事是能劝得了的？再说了，年青的时候，谁没爱过几个混帐，这话还是你说的，这也是一种人生经历，经历过了，就跟打了疫苗一样，以后就好了。”
周凯压着声音，不过盛夏还是能听的清清楚楚，盛夏托着腮喝着酒，闻若未闻。
宋词和曲灵光顾着嘀咕周凯刚才说的那些神奇的事，没等她俩探讨完，老常的羊腿先烤好端上来了，两人，特别是曲灵，就什么也顾不上了，拎着只小刀，片羊腿肉，抹酱，包菜叶，一口塞进嘴里，一气呵成顾不上其它了，她饿了好些天了。
盛夏吃了两个豆腐皮包子，一碗清鸡粥，满桌子的菜，挑挑拣拣吃了些，米丽见她吃的不多，可也不算少，松了口气，只要胃口还在，那就没事。
吃了饭，周凯送邹玲回去，宋词和曲灵勾肩搭背，继续着吃饭前的话题，一起回去，曲灵现在住在周凯楼下，离宋词家很近。
小院里客散人静，盛夏坐到廊下，捧着杯热奶茶，看着那只老龟趴在老常借着地暖水引过去的一眼人造温泉里，舒服自在的听八哥抱怨它那窝对着风口太冷。
“你不是给那鸟儿挪过一回窝了？”
老常出来，盛夏看着她问道。
“它自己挪回去的，说新挪的地方不好，视野不开阔。”老常横了一眼八哥，八哥脖子一缩，一声不吭了。
米丽一只手端了壶奶茶，一只手拿着个充电保温垫出来，举着充电保温垫给盛夏看，“宋词送的，还真不错，我和老常试过几回了，奶茶略淡一点点，放上面，喝到最后味儿都挺好。”
盛夏点了点旁边，示意米丽坐下说话。
“你走这几天，”米丽拉了拉椅子，坐到盛夏旁边，也倒了杯奶茶喝着，“邓风来来过一趟，没来这里，到店里去的，扯七扯八扯了挺多，扯到最后才说，他从前隔壁乔家那位姑娘，突然有信儿了。”
盛夏皱起了眉，“哪个乔家姑娘？他这个从前，有多从前？”
“上回咱们去查钱南江那事儿，他提过一回的那个乔家，说是三十来年前，乔家有位姑娘，上着大学，突然留了个信儿，就跟人跑出国结婚去了，从来就杳无音信。”米丽提醒道。
盛夏噢了一声，她想起来了，邓风来是提过这么件事。
“出国结婚，现在有音信了，突然是突然了点儿，邓风来过来一趟是什么意思？”盛夏问道。
“我也问了，他又是一通扯，扯到最后，听他那意思，他觉得那姑娘不怎么对劲，好象那姑娘信里特意问到他，还让她弟弟去看看邓风来那家饭店还在不在，说要是在，就看看老板是不是还姓邓，要是姓邓，就把那信拿给邓风来看，是有点儿不对劲儿。”
米丽眉头微蹙。
“他在龙头镇一呆上千年，换名不换人，让人家生了疑心是早晚的事，从前老妙替他出头料理过一回了，那时候老妙怎么说的？让他别再总恋着龙头镇，他改了没有？这是又出事露馅了，没脸找老妙，找咱们来了，不理他。”
盛夏没好气道。
“我也这么想，就没理他。”米丽舒服的靠进椅背里。
“老米，那些东西，咱们得抓紧些找。”盛夏慢慢抿了半杯奶茶，低低道。
“哪些？噢，”米丽一句话问出来，就明白过来，指向盛夏手腕的手指指到一半，转个弯指向屋里，“那几个珠子？怎么找？你又看到了？”
“没有，我还不知道从哪儿找，不过，卫桓那儿有一个。”盛夏想着卫桓买走的那粒碧玉珠子。
☆、第一零三章 意料之外
“能商量下来？”米丽带着十二分的不确定，看着盛夏问道。
盛夏沉默片刻，避开了米丽的问话，“我觉得那个李林挺让人信得过的，你和老常去打听打听，要是没什么，看看能不能请他帮个忙……”
“这不行！”米丽断然拒绝，双腿蜷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抿着奶茶的老常也睁开眼，上身绷直。
“就是让他帮咱们找找那些东西，又不多说。”盛夏眉头微蹙。
“那也不行，那位，下过死令的，不许有任何泄漏，那位的令，我和老常一丝儿也违不了，这不行。”米丽声音落低，语调却坚定依旧。
盛夏沉默片刻，慢慢叹了口气，“你说的对，咱们只能自己找。”
她有点儿急，和乱了。李林和卫桓，都是极聪明的人，特别是李林，她总觉得相比之下，他更聪明一些，这样的聪明人，都是闻一知十，一叶知秋的，她要是托他寻找她熟悉的那些东西，只莫名熟悉这一条，就不知道他们能推出多少东西，又能查出多少东西，毕竟，自己这样，就是个寻常人的非人，跟他们比，天渊之别。
“你现在天天去环贸上班，哪有时间？那东西又全凭你看，我和老常都没办法。”米丽见盛夏没坚持，松了口气，接着又皱眉愁上了。
“让我想想。”盛夏垂着眼皮，沉默了好大一会儿，才低低道。
……
卡维家那位爵士对卫桓要求的交待反应之快，超过了李林的预想。
在他刚到滨海的隔天一大早，新派驻在滨海的那位威尔森，就给他打了个热情洋溢的电话，问他能不能现在就到环贸大厦，对他们和卫总之间的一点小误会，做个见证。
李林开了辆车出来，到环贸大厦楼下时，威尔森和几个助理已经翘首以待了，一个助理接过李林的车开去停车，威尔森冲李林张开双臂，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愉快拥抱，“一大早打扰你，实在抱歉。”
“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这话客气了。”李林的热情和随和一点儿不比威尔森的少，两人客气了两句，威尔森让着李林先进了卫桓那部私人电梯，从助理手里接过只不算小的盒子，也进了电梯。
“前天的事，你知道了？”李林瞄了眼盒子，和威尔森低低说了句。
“我哪能知道？”威尔森一脸苦笑之下，透着愉快，“那边是四叔负责，四叔这个人，”威尔森一声干笑，“祖父最宠爱他，我们家族就是这样，祖父最宠爱谁，谁就能目中无人。”
威尔森瞄着电梯数字，往李林身边凑了凑，压低声音，“昨天半夜，祖父突然打电话过来，说四叔得罪了您和卫总，到底怎么回事？”
“没什么大事，也不能算得罪我和卫总，是打扰了卫总的秘书，卫总这个人，护短，特别要面子，心又细，一点点小事……”李林后面的话，随着电梯窜上六十四层，袅袅而没，不过没用他再多说，威尔森已经明白了，这个人，爱面子敏感想得多，睚眦必报。
电梯门开，黄云生笔直站在电梯口，马国伟笔直站在卫桓办公室侧门口，两只都是立的笔挺，面无表情，只用力斜着眼珠看两人。
威尔森没理会两只，李林经过这两只时，笑着点头致意而过。
卫桓办公室侧门无风自开，威尔森让李林在前，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卫桓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正翻看着一大本有些发黄的公司资料。
李林没打扰专心看资料的卫桓，径直走到酒柜前，挑了瓶酒倒了半杯，坐到那幅牡丹图下的沙发上，慢慢抿着，看着办公室四周的花草绿植。
威尔森没敢象李林那样，提着盒子，站在办公桌前，等着卫桓从资料中抬起头，看到他。
卫桓看资料的速度极快，一大厚本很快就看完了，放到桌子上，抬头斜着威尔森，冲那一圈沙发示意，“请坐。”
威尔森风度极佳的微笑谢过，坐到了李林侧旁。
卫桓站起来，倒了半杯酒，翘腿坐到李林对面，从威尔森看到他放到茶几上的盒子，没说话，只抬了抬下巴，示意威尔森说话。
“昨天，祖父电话过来，说了家里冒犯了卫总和李先生的事，祖父很生气，也很愧疚，今天早上，家里专程送来了这份礼物，请卫总……查看。”
威尔森明显知道盒子里是什么东西，摊着两只手，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但总体来说，愉快的表情占了大部分。
卫桓手指略抬，盒子应指而开，盒子里，是一个和威尔森有几分相像的干净头颅，和一颗极其新鲜的心脏。
“这是，我四叔。”威尔森看着盒子里眼睛半睁的头颅，大约是想表达出一些悲伤，不过没能成功。
卫桓神情冷漠的看着那颗头颅和心脏，片刻，目光移向李林，“是这只？”
“嗯。”李林已经放下了酒杯，拧着眉头，极其不忍的看着盒子里的头颅和心脏。
“从魔界到这里，你们血鬼识时务这一条长处，倒是没丢。”卫桓再看了一眼盒子里的东西，没见他有什么动作，盒子里的头颅和心脏上腾起团小小的火，不过瞬间，盒子里就空空如也。
“拿回去吧。”卫桓话音没落，卡维家族那挂项链突兀的出现在卫桓伸出的手里，递到威尔森面前。
威尔森两只眼睛圆瞪着那挂项链，他那历经了几百年的绅士修养，这会儿全没了，上身前仆，两只手一起，紧紧攥着那挂项链，呼的站起来，“多谢卫总，我得……告辞，多谢卫总。”
威尔森一边说一边退，一个急转身，将项链塞进外套里，步子急的一片仓皇的往外冲。
“就这么给他们了？”李林微微蹙眉，往已经空空的盒子抬了抬下巴，“这个，我没想到，看来，他们对那挂项链，比咱们想象的更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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