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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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想研究火器,这东西短时间见不着成效,原就没打算与侯爷说。徐师傅梁师傅都是制弓.弩的好手,他们在我那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了,没的白耽搁他们。”白木香说。

陆侯将玉盏放下,“这你不用担心,他们跟着你,除了平时的工钱,还额外有一份补贴,比其他弓.弩师都丰厚。何况,按你所言,若真有火器取代铁器那一日,相信他们也更愿意去研究火器,起码能保住饭碗。你身边总需要打下手的人,零零碎碎的活,他们比民间匠人熟练。”

不待白木香婉拒,陆侯又道,“琉璜硝石都是非官府允许的禁售之物,亏你提了,不然怕你研究的材料都找不齐。我这里拨你一些。”

白木香一听能免费得东西,立刻改口,“那都听您的。”

“原是份内之责。”陆侯道,“裴大人那里还要不要军户,我这里倒能再拨五百到月湾县。”

裴如玉不客气的收下,“侯爷有多少尽管打到我卑下县中,盛的下。”

许知府原也想趁机跟陆侯给别的县要一些军户,就听陆侯道,“他们的亲事也一并托给裴大人了。”

“下官必当尽心。”裴如玉应答。

唐知府夹筷子香喷喷的炖肉放嘴里,想着什么时候便宜跟裴如玉打听打听,这给老兵找媳妇可有诀窍。倘他也能给老兵张罗媳妇,估计陆侯不介意再多放些军户到新伊府所辖县内。

这批样品大致试过,白木香略多呆两日,就收拾行礼跟丈夫回月湾县去了。

带着陆侯新派的刘千户与五百军户,白木香骑在马上吹着日渐清凉的小风,用她那能读懂神仙巨著《天机算术》的脑袋在计算这回新弩之功能升到几品。

哎,看陆侯的威风就知道,官场之中,升官才是王道啊!

☆、回家啦~

在到家之前, 白木香畅想了很多的场景, 譬如,她娘是多么的担心她, 见到她的时候得是多么的欢喜。她家肥儿子阿秀是多么的思念她, 见到她时得是多么的雀跃啥的。

反正, 种种见到亲人的场景, 白木香想了好几车。

结果……

白木香绝不承认她是深深的嫉妒与吃醋了,可这是什么意思吗?她娘一个劲儿的拉着裴如玉的手唠唠叨叨的念叨,“瘦了, 怎么这样憔悴, 这回的差使很不容易啊。哎,赶紧给女婿炖个老母鸡焖俩大肘子……”后头还有一箩筐的话白木香都自动屏蔽过滤了, 切,她根本不稀罕听!

还有,那抱着裴如玉大腿的小鬼是谁哟!还拿个胖脸蹭啊蹭,蹭啊蹭的, 蹭个毛哦!看眼睛也不小,就光看到你爹看不到你娘啊!

白木香气的,这都叫什么亲人哪!

亏她想他们一路!

白想了!

亏她还在新伊买了好些礼物!

白买了!

白木香已经翻腾着白眼决定了, 礼物她不用了, 全都自己用。好吃的也不给人, 她自己留着吃!简直气死了有没有!

怎么一个个的就只看得到裴如玉看不到她啊, 集体势利眼失明,还是她这么平凡这么不引人注目啊!

白木香脸似臭鸡蛋, 就七叔是个好人,递给木香一杯热奶茶,问她这些天的事。白木香道,“也没什么事,就是帮陆侯抓了几个坏人。”

裴七叔略一寻思就知事情不小,陆侯权掌北疆,手下兵精将广,如何还要白木香帮忙抓人?可知这次不是寻常事。裴七叔也不多打听,笑道,“回来就好。你这一走,你娘常念叨你,阿秀也想你。”

“完全没看出来啊。”白木香酸兮兮的郁卒着,“看我娘那样儿,不知道的还以为裴如玉是儿子,我是媳妇哪。更别提那小没良心的肉团子,生儿子有什么用啊!”

白木香正醋着,一个软呼呼的肉团子就被放到她怀里,裴如玉正笑眼弯弯的望着她,“岳母疼我也是爱屋及乌。阿秀是太久没见我了。”

小阿秀很想爹,一样想娘啊。小孩子云朵一样的小身子在怀里一趴,白木香的心就软如春水,白木香抱着胖儿子亲两口,小阿秀奶声奶气的喊,“娘――娘――”翘着小嘴叭叭的亲他娘,亲出他娘满脸口水,他娘也一脸不嫌,随手一抹问儿子想自己没,在家乖不乖,有没有听外祖父外祖母的话。

阿秀其实听不大懂,孩子只要在父母身边就很高兴了。阿秀平时很喜欢在院子里玩儿的孩子,这回爹娘回来,他哪儿都不去了,一会儿在他娘怀里,一会儿在他爹肩上,时不时还要爹举两下做游戏。李红梅眉飞色舞的瞧一回闺女,“没胖也没瘦,还那样儿。”同闺女说,“消息早传回县里了,咱家在府城的官司赢了,判小菲家赔咱家作坊一百两银子,钱虽不多,难得是争了这口气!我听说小菲她婆家不成了,被官府抓起来了!”

白木香给阿秀擦擦口水,“徐家是别的案子发了。”

“真是老天有眼!”李红梅道,“你不晓得,你们这一走,县里传了好些闲话。好在小莹是个能干的,那丫头真是压的住,作坊里好几个作怪的都叫她压住了。”

白木香抖抖眉毛,笑两声,“我早料着会有这一出,正好我回来,清理清理那些不老实闹事的。”

裴如玉刚喝两口水,余县丞几人就过来了,裴如玉把儿子递给妻子,“我出去跟他们说两句话,也叫他们安心。”

“去吧,早点回来,晚上咱家团圆饭。”白木香抱着儿子把裴如玉送到门口,裴如玉摸摸儿子的肥嘟嘟的腮帮子,轻轻在白木香脸上一刮,被白木香一瞪,笑着去了。

白木香回头跟她娘七叔说话,问她娘,“娘你身子没事吧,我看你这肚子越来越大了。”

“没事。就是笨了点儿。”李红梅现在都不能坐椅子板凳,椅子放不下,板凳不稳当,她不是坐榻,就是坐炕头儿。李红梅后腰靠着个软枕,跟闺女打听,“这回什么要紧事啊,女婿一去一个多月。”

“军中的事,都是机密。倒是这回立了些功劳,要是没问题的话,应该又能升回官儿啦。”白木香得意的嘿嘿嘿,“写奏章时我把娘你诰命的事再催催,争取一下子把你的诰命也弄下来。”

“对对对,我正想说这事儿。”

裴七叔,“诰命?”

阿秀不愿总在他娘怀里,挣扎着要下去,白木香把儿子顺腿溜下去,阿秀坐他娘脚面,让他娘晃他。白木香说,“这不是做官都能给女眷弄诰命么,我听说诰命还有钱拿,就想给我娘也弄一个。奏章送去大半年了,也没动静。朝廷是不是不想给呀?”

一听有这种可能,李红梅立刻急眼,“这可不行啊!这不是不一样对待吗?男的当官就能给当娘的请诰命,女的就不行啦!”

裴七叔还不知母女俩私下还有这种计划,一见红梅姐急,裴七叔连忙安慰,“不是,这是朝廷规矩,诰命发放都有时间的。一般八月统一发放诰命,到时间你这诰命肯定能下来。”

白木香转念一眼,“七叔,那我这回要是能升官儿,我娘这诰命还得往上提一提吧?”

“肯定的。”裴七叔斩钉截铁,李红梅喜上眉梢,“这喜事都是连着来的!”夸闺女,“没白去新伊这一趟,办成不少事儿。”

“那是!”白木香没把那些危险事告诉她娘,看她娘这肚子,还不得把她娘吓着。

白木香说,“我瞅着娘你快生了吧?”

“还没动静。”

李红梅事后想来,不该说大话。说过这话的当晚,她就不行了。小福把白木香夫妻喊起来,白木香披上夹袄就往外跑,裴如玉叮嘱,“别急,小心看着脚下。”阿秀被动静响的有点要醒,裴如玉连忙拍儿子两下,阿秀翻个身继续呼呼。

白木香跑到她娘院里,裴七叔正守在身畔,两个接生婆都到了,裴七叔脸色微微泛白,手搭在红梅姐的腕间,冷静的对白木香道,“你娘要生了,别慌。”

俩接生婆看过后也说,“是发动了。太太先稳住,您几十年没生育过了,这一回跟头胎也没什么差别。”

的确没差别,让李红梅说,还不如当年生白木香时顺利,半宿三更天开始发动,一直到将中午才把孩子生下来。一儿一女,龙凤双生。

俩产婆一人抱一个襁褓,奶娃子的哭声震天,李红梅浑身被汗水浸透,额间发丝黏在脸上,她脸上没什么血色,却透出极度喜悦,虚弱的说,“快抱来给我看看。”

白木香抱一个红布包放在她娘一畔,另一个是产婆抱着,被裴七叔接了过来。裴七叔双手微微发颤,不像抱着一个孩子,倒像捧着座泰山,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姿势却是极标准的。据红梅姐说,七叔私下常用阿秀练习抱姿,一手托着孩子的屁股,一手托着后脑颈项,新生儿骨头软,一定要托好。

七叔的脸色比红梅姐还要白三分,他眼睛里缀满泪水,想说什么,还没开口,哽咽就堵在了喉间。这孩子生的,怎么这样招人疼啊,皱巴巴的也这样好看,哭的震天响,这大嗓门,硬是一点不吵人,这小嘴,跟小鸟有喙似的,尖尖的,也透出小巧精致。

七叔自动把猴子样的红皮小家伙美化成个仙童,直待外间裴如玉实在急的,问,“岳母弟妹都好吧?阿秀要进去看小姨小舅了!”

“都好都好,你先抱住阿秀,等收拾收拾再让他进来。”白木香急忙拦道。

七叔终于依依不舍的把另一个红布包放在红梅姐的枕边,他握着红梅姐的手,轻轻的抽泣了一声,说,“红梅,谢谢你。”

“我用你谢,我是给自己生娃。我就说,我命里两女一儿的!”李红梅欢喜的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

产婆笑道,“太太生产顺利,一看就是有大福气的人,龙凤双生可是极难得的。”

另一个也说,“是啊。大吉大利。”

两人都是极老道的产婆,帮李红梅收拾好,七叔笑道,“有劳你们,一人一百两银子,还得劳你们多住几日。”

便是新伊城也极少有这样的大手笔的打赏,两人连忙笑着谢过,她二人道,“我们一定尽心帮太太把身子调理好。”

七叔喜悦至极,不停的瞧着儿女与妻子,感觉怎么瞧都瞧不够。直到一个小家伙爬上炕,稚声稚气的问,“小姨?小舅?”

七叔才想起来,满头雾水的问,“哪个是儿子哪个是闺女啊?”都是一样的红布包……

白木香好笑,“刚七叔你抱的是闺女。”

七叔笑着指给阿秀知道,“这个是小姨这个是小舅。”

福子端来热鸡汤,白木香喂她娘喝了,一碗热鸡汤下肚,李红梅脸色好看许多,她记挂着七叔,说,“这也中午了,你们去吃饭吧,早饭就没吃。”

七叔笑,“我就是七天不吃饭也不饿。”

“这还顶饱啊。”红梅姐笑。

“喜事就顶饱。”七叔眉眼间蓄着无限的欢喜与情义,柔声道,“你睡会儿,我守着你,我就在这儿吃。木香,你带阿秀去跟如玉吃饭去吧。”

白木香也是满面喜悦,“那我先去了,七叔你午饭后也跟我娘一起歇一歇。”抱着肥儿子出去了。

裴如玉一直在外间,已经打赏了产婆,还有家里丫环小子这月都多发一月月钱,七叔院里的多发俩月,吩咐丫环用心服侍。

一家三口回自己院里吃饭休息,六月底的风有些凉了,中午的太阳却又无比暖和。裴如玉说,“这孩子七个月就生了,没事吧?”

“七活八不活。娘这回又是龙凤胎,早些生也正常。没事,孩子个头虽不大,哭起来很响,很有精神头儿的。”白木香道,“你没见七叔,我还以为七叔得不行了呢。没想到一点事都没有,脑子比我还清楚。”

“七叔就是这样,他越是大事越稳健,裴相一直想七叔入仕,说七叔做官定有一番做为。”自从断绝祖孙关系,裴如玉就称裴老爷子为裴相。

“七叔现在也挺好。”

“我也这么说。”裴如玉问,“孩子长的像谁?”

阿秀举着小胖手抢答,“猴子!”

爹娘一齐爆笑出声。

☆、野心不小

从红梅姐有身孕, 一直到生产, 七个多月,七叔还没给龙凤胎取好大名。

好在, 小名儿取好了, 虽然七叔取了一本书那么厚的名簿给龙凤胎做小名儿, 因龙凤胎早产, 七叔觉着红梅姐福气比较厚,想想还是让红梅姐给龙凤胎取个小名儿。

红梅姐喝完一碗热羊奶,望着窗外一树开始上色的枣子, 就把小名儿给取好了, 儿子叫大枣、闺女叫枣花。简直土的掉渣,白木香说名儿忒土, 她娘那理论可丰富了,“知道什么,小名儿就得土点才好,土土的孩子好养活。以前咱们村儿, 你看那叫猫啊狗的,越是这样的贱名儿孩子越结实。”

听的七叔都有些心动想着要不要给闺女取名叫喵妹,儿子就叫狗剩, 多么淳朴又乡土的名字。好在七叔也比较要面子, 这俩小名儿比大枣、枣花还要土上十倍, 他有些说不出口。

七叔很低调, 都没有大办洗三礼,也没有请收生姥姥来家给孩子洗三, 用七叔的话说,如今天气渐冷,把孩子弄水盆去,万一冻着就不好了,供一供炕公炕婆是一样的。

洗三那天就是一家子吃了个饭。

不过,到洗三这天,裴如玉裴敬终于能看一看龙凤胎长啥样了。他们先前就分别听白木香、七叔、小阿秀说起过,只是,三人的话各有不同,还是得眼见为实啊。

七叔一手一个把龙凤胎抱出来给俩侄子看,刚出生的孩子么,好看是没有的,但还是能从神韵里看出来,一个像七叔,一个像红梅且。裴敬笑,“还真会长,一个像爹,一个像娘。七叔,哪个是闺女哪个是儿子?”

七叔道,“襁褓上绣花的是枣花,绣元宝的是大枣。”

阿秀跳着脚拍着巴掌喊,“猴子,小丑猴子!”

裴敬哈哈大笑,裴如玉刚要说儿子,就听七叔笑眯眯的对阿秀道,“阿秀,你小时候一模一样,也这个样。”

阿秀登时吓的不轻,瞪圆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着他的小猴纸姨小猴纸舅,然后忽啦一下跑里间去了,指着他外祖母放在柜子上的梳妆镜直蹦,“镜子,镜子!”

那是个小圆镜,白木香生怕他摔了,可孩子要什么东西,你不给他是断断不能消停的。白木香把小圆镜给小圆拿着,哄阿秀玩儿。阿秀对着镜子看了好半天,似乎确定自己是个雪雪白的漂亮宝宝,才又放心的跑出去玩儿了。

阿秀虽然觉着小姨小舅是画上的猴子样,也挺喜欢他们,每天都要跟他娘过来看小舅小姨。赶上小家伙们在睡觉,他会轻轻的用心摸摸小家伙们的手啊脸的,有时心情好还要亲上两口,一本正经的模样逗的人笑。

大多数是赶上小家伙在哭,阿秀还要凑热闹,他见小舅小姨张嘴嚎,他也大嘴一张跟着嚎,李红梅给外孙子气笑,“你倒是学点儿好啊。”

阿秀反正听不懂,他要一直嚎到小姨小舅都收声,他才跟着收声。

七叔展现了极大的耐心,孩子哭闹都是七叔来哄,对孩子那叫一个细致,用红梅姐的话说,“没见过这样的细致人。”

因是龙凤双生,担心红梅姐奶.水足,七叔还提前找好了奶妈,一应事情,不用红梅姐操半点心,红梅姐负责把身体调养好就成。

瞧着她娘平安生产,七叔又是这样的体贴人,白木香送完东西,出后时从窗户明纸看到七叔端着汤递给她娘的模样,不禁一笑。可能每个做子女的从骨血里更希望亲生父母在一起,对于顶替父母位子的那个人,心里感情总会有些微妙。

身畔枣树被风吹动,树叶青枣哗哗而响。白木香心中是真的释然了,每个人对亲人都不可避免的有那么一点私心,她也希望自己是她娘心中的唯一,可是生命这么短暂,转眼匆匆,如果你真的珍视一个人,你会希望她的生命像你一样丰盈满足,充满欢乐。

而人生中的许多欢乐,不仅是来自亲人朋友,更来自一个能携手共白头的爱人。

白木香抿抿耳际碎发,转身走出她娘和七叔的院子。作坊的事她没大管,有白文、崔莹、还有回到月湾的小财,实际上,小菲家的那场官司一输,作坊里闹事的几个就消停了,非但消停,恨不能缩起头来过日子。不过,崔莹还是强烈要求开除了好几个不老实的妇人。

当然,也给这些天依旧在作坊里勤勤恳恳的工人一人一个大红包,每人多发一月工钱。打一棒子给个甜枣的事,大家也都是干惯了的。

不多几日,梁师傅徐师傅回到月湾,很不好意思的给白木香赔了回礼,还送给白木香许多新伊的礼物,徐师傅道,“自我们来月湾,都是白大人照应。实在是军中命令,把我俩愁的不轻,咱也不敢不干,可要说干,也不知道打哪儿干,白大人你一不贪东西,二不贪钱。真对不住您,我们给您赔不是了。”

“行了行了,都过去了。你俩也真是的,该私下给我个暗示。”这俩人都是军中工匠,自然不敢不听军中吩咐。小雀端来新煮好的奶茶,白木香请他俩喝奶茶,一面抱怨着。

梁师傅说,“倘是旁的事,一准儿得跟大人您透个信,可上回接到的是绝密,我们是夜里连梦话都不敢说。倘真露出一字半字,便是死罪。”

“原来如此。”白木香别看官居五品襄赞军务,她并不太懂军中的这些规矩,但想想陆侯那铁血模样,就梁师傅徐师傅这俩人,瞧着也不像有胆子敢跟她通风报信的。

白木香一向心肠大,也不再做计较,“这事过去就过去了,知道的人也不多,别再提了。咱们依旧跟以前一样,正好新弩研制结束,现在也没旁的事,都歇一歇。”

徐师傅笑,“我听说大人要的硝石琉璜很快就到了,大人是要研究火炮么?有什么琐事,吩咐我二人便是。”他二人是真的服了白木香,匠人之间的高下很好分辨,把各自的得意之作拿出来比一丝就知道。这上头,白木香完胜二人,尤其,白木香不仅□□上厉害,人家还挺有心眼儿,最要紧的核心始终没告诉他俩。

面对白木香碾压似的强横实力,两人只要白木香不怪他俩,还能在白木香这儿混口饭吃,就心满意足了,哪里还敢想其他。

白木香是真的心怀宽广,待向上呈报新弩功臣名单时,白木香自己是头一份,但梁徐二人也伴居名单之便,甚至连看守护卫的凌侍卫几人,白木香也写上去了。

继去岁白木香以女子之身官封五品震动帝都之后,上次还只是个五品官,官不大,有些人酸两句还会说“芝麻粒儿大小的官”,今次非但有献制新弩之功,还有捕获大食王子的战功,陆侯对白大人也颇多赞誉,称赞白大人不顾自身安危,主动诱敌深入,亲犯敌穴云云,总之把白大人夸的是文武双全、胆略不凡。

穆宣帝对功臣向来大手笔,与内阁商议之后,白木香白大人这回把震都官场震的没了声音,官封从三品,享工部侍郎薪俸。

当然,白大人奏章里提到的关于她娘诰命的事,朝廷也没再等到八月统一发放,三品以上便是夫人诰命了。红梅姐就这么刚诞下龙凤胎后,直接沾闺女的光成了三品诰命。

便是红梅姐的亲家母裴太太心里都嘀咕几句,想她那惯常花红柳绿的亲家母,一下子诰命比她都高了,真是往哪儿说理去!

好在,自家儿子也升了半品,自从五品升到正五品。

在全国县令里,裴如玉的官衔都是最高的了。

但,依旧是个县令啊!

而且,媳妇这官儿升的跟蹿天猴儿似的,嗖嗖的,哎,明明她儿子也优秀的不得了,升官升的也快,结果叫媳妇比着,硬是叫媳妇压一头。

这可往哪儿说理去!

裴太太又是高兴又是心塞,心下却也难免庆幸,亏得当初媳妇没跟儿子和离啊,这么有本事的媳妇,怕是全帝都也寻不出第二个。说来还是老爷子的眼光,当初力排众议的把这个媳妇娶进门。

裴家现在还有桩事,就是二房侄子,眼瞅也到了说亲的年纪,家里有老爷子在,给孩子说亲倒不难。就是说愁二太太,也不知怎么就相中了她那娘家侄女,这几天往老太太那里唧咕过好几回,就愿意娘家侄女做媳妇,把老太太烦的不轻。

想老太太近来因这事不大痛快,裴太太叫着闺女,“想来老太太也知道你大哥大嫂升官的消息了,咱们过去热闹热闹,她老人家也高兴。”

裴茜说,“以前真看不出我嫂子这么能干!”

“你嫂子早就聪明,她家织布的那织机就是她改的,听说织的布特别好。”裴太太道,“主要是你嫂子性子好。”

裴茜“噗噗”偷笑,“娘你别说这不实诚的话,以前你俩常拌嘴来着。”

“那是她刚进门,娘不熟悉她的性子,她也不了解娘的喜好,要是现在还在一处,你看我们婆媳好不好。”裴太太想到媳妇三品官,虽然压儿子一头,也是帝都头一份儿啊!裴太太虽小有嫉妒,可心里明镜一般,媳妇能干总比无能无才的好!

带着闺女,裴太太就去了老太太屋里。

裴老太太屋里满室笑声,裴太太进屋,仆婢们都见礼恭喜,裴太太笑,“谁想得到,这好端端的,突然就听说这事,再想不到的。”

不过,白木香嗖嗖升官的事当真造福了裴家二房,在外地做官的裴二老爷见到朝廷坻报,亲自写信给父亲,让父亲帮着给长子寻一门妥当亲事,裴二老爷还说了,门第出身他都不挑剔,只要是个好姑娘就成,要是能像大侄媳妇这样就更好了。

☆、朋友做了皇子妃

朝廷的封赏尚未到, 先到的是裴家下人和小九叔一行,大家相见自有一番热闹, 尤其知道红梅姐诞下龙凤胎的事,更是欢喜无限。

先是给大爷大奶奶请安, 白木香问过家里长辈们可好,白木香关心的主要是裴老爷子, 她跟裴家其他人反正也没交情, 只要老爷子好她就放心了。

这次裴家打发过来的是四房下人, 拢共十六口, 男人可帮衬外头的事,妇人老成,管内宅或是带孩子都成, 至于小子丫头,也都是能做活的。这四户中, 一户姓李一户姓张, 便是上次来的李忠张诚两家的亲戚。

白木香让小雀安排下住处, 让他们先去休息,还有就是带来的东西也安置一下。小九叔在红梅嫂子那里隔门帘问过好, 七叔是个讲究人,红梅姐还在做月子,不好见外男。

其实让红梅姐说这没啥,不过七叔坚持,她也就随七叔啦。

裴七叔是随小九叔一起过来的,小九叔笑道, “来的时候我特意带了些关内的滋补品,正好用上。”

“小九叔你这送的及时,我娘正得多补补。”白木香笑,“我猜你们就得一起来,路上都顺遂吧?”

“没什么不顺遂的,都好。这才大半年,我看外城要建好了?”

大家说些彼此间的事,当天,白木香设宴为小九叔接风洗尘,又着人往去作坊把崔莹叫了家里吃饭。白木香私下和小九叔说了说近些天的事,白木香道,“虽说是虚惊一场,作坊里很有些不安分的,那些天我和小财都不在,阿文去府里打点官司,亏得阿莹压得住。”

“作坊里无非就是些小人鼓动,你们这次我听着可悬。”

“关系到军方,多有不得已。”白木香不好多说捉拿大食四王子之事,但也没有太瞒着小九叔,大致说了说。小九叔听到白木香中箭,脸梢微微泛白,再三确认,“真没事吧?”

“没事,我当时穿着软甲,根本没射透。”

“天哪。原本咱们就是想着做个小生意,吃穿不愁,如玉做官也是文官,竟是这样危险。”小九叔唏嘘,悄同白木香道,“能不能请裴老爷子想个法子把如玉调到个安全些的地方?”

“难。”白木香脑子灵活,嘀咕,“也不知三皇子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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