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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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鸢一照面就是一个白眼飞上天:“来找少爷啊?你才走了几个时辰,还不满一天呢,这就忍不住了?”

我坐在车上说:“我、我昨天忘记拿邓大哥开给我的药方了,今日正好顺路,就、就过来取一下……”

“邓子射给你开的药方,你再找他开一遍不就得了?”凤鸢探头往车里看了看,“这是你家的马车?正好我也要去北郊别苑拿东西,不如你捎我一道吧。”

她不由分说爬上车来,大喇喇地坐在我对面,嘴里还嘀咕:“果然是有钱人家,瞧这锃亮刮新的油壁车,比少爷的还好哇……省了我一笔租车钱!”

我气哼哼地瞪着她,又不能说我不想去瑞园找邓子射,请她滚下去。

凤鸢左顾右盼把车里看了一圈,转回来看我:“瞪什么瞪?你不知道少爷每天都是天黑才到家,今天还不慎起迟了,巳正才走,恐怕得更晚回来,你要等他一下午?到时候街上都宵禁不让走了,你怎么回去?还有那药方,你还要不要了?”

啊……他巳正时刻才出门的,我要是梳妆动作快点、没被络香耽误,说不定还能遇上呢……

我鼓着腮帮子,不情不愿地转过去吩咐车夫:“去澜园那边。”

马车辚辚启动。凤鸢坐在对面,支着腮帮子似笑非笑地打量我。

“看你打扮得像要进宫选美似的,花了不少功夫吧?”她毫不掩饰地嘲笑刻薄我,“别说,你这么一装扮起来,还挺人模狗样像那么回事的。”

你才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呢!

“以前我觉得啊,那大户人家的小姐,就是差一点儿的公主,肯定都端庄优雅、美丽贤淑,仙女儿似的。可是认识你之后,”她“嗤”地笑出来,“我就对‘大家门秀’幻灭了。”

“凤鸢,我忍你很久了。”我板着脸怨念地盯着她,“以后你没事多读点书吧!别再念错字了!”

来时路上想见虞重锐的期盼和忐忑,见不着他的心酸和失落,都被凤鸢气跑了。

马车靠近瑞园大门时,远远就看见邓子射正在门口指挥两名家丁往门上挂匾额。那匾额比一人高还长,两个人抬不动,他也踩到梯子上帮忙。

匾额上是虞重锐的笔迹,他写台阁体工整端肃,写行楷又温润秀逸,别具情韵,我认得的。

“桃园”,他没有用我起的名字。

园子里又没有桃树,为什么要叫这个?除了那两个字落笔缱绻,有桃花温柔烂漫之意,也看不出任何特别之处。

我不管,反正在我心里,它还是叫“瑞园”。

看到凤鸢下车,邓子射马上丢下活计喜滋滋地迎上来:“凤鸢,你来啦!”

然后他才看到我,做出夸张的表情上上下下打量:“嚯,果然是国公府的千金小姐,跟平时完全不一样啦。小鱼鱼要是看见你现在的样子,说不定就不舍得让你走了。”

凤鸢扭头就走:「男人果然都是色胚,看见漂亮姑娘眼睛就粘住了!少爷才不像你这么肤浅呢!」

邓子射追上她:“凤鸢,你今天过来找我什么事呀?”

“谁来找你?我来取少爷的东西。”凤鸢拿下巴努努我,“她才是来找你的,你俩慢慢聊吧!”说罢拉着脸自顾进园子里去了。

邓子射这才回头看我:“你找我?”

“上回你给我开的药方弄丢了……”我支支吾吾地说,“麻烦你给我再开一遍吧……”

“不是虞重锐收起来了吗,他收的东西还能弄丢?”邓子射了然道,“不好意思去找他拿?”

我没有不好意思,我好意思得很,是没机会……

他带我到门房,从给客人拜访记名的册子上撕了一张纸,一边写一边说:“婆婆在洛阳水土不服,明天我就送她回去了,一来一回快则十天,慢则半个月。这段时间你自己小心着点,等我回来,我在南市的铺子也能敲定了,有事你自可去找我。”

我问他:“你的药铺叫什么名字?”

“余巧堂。”

我觉得这名字有点奇怪,不像药店医馆。“何解?”

“余巧未及展,仰手接飞鸢。”

凤鸢连成语都经常说错,诗词曲赋就更没看过了吧……

我委婉地说:“你弯弯绕绕藏得这么隐晦,我觉得别人可能……领会不到。”

邓子射笑了笑:“说不定人家哪天心血来潮去读诗,突然发现了,岂不是意外惊喜?”

我不知道该羡慕凤鸢,还是替邓子射惋惜。你喜欢的人却偏偏不喜欢你,这真是天底下最没有办法的事情。

我心里忿忿地想,要是虞重锐喜欢的人也不喜欢他就好了,让他也尝尝这种难受的滋味。

他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呢?永嘉公主那样的吗?

邓子射写好了药方,甩甩晾干递给我:“别再弄丢了。”

我想起老大夫给我开的另一个方子,从兜中取出给他:“这是家中请的大夫开的,你帮我看看,我能不能吃?”

他接过药方飞快瞄了一眼。

“这是补元煎,专治血亏之症,但又稍作调整,使之更适用于妇人,改得倒是很精妙。开这个方子的人……”他欲言又止地看了看我,“想必是位经验足道的妇科圣手吧。”

我跟他面面相觑,有点尴尬。他虽然没说出来,心里也没有恶心思,但我懂他那眼神的意思:你一回家,家里人就找个妇科大夫给你看病,什么意思呀?

“这个……也好,说明他不会看心疾,蛊毒估计也不懂,不用担心。”邓子射打个哈哈,把药方还给我,“你平时只管吃这个,但信期前后需停服,用我的方子。”

这倒正有了掩饰的由头。

凤鸢收拾了整整五大件箱笼,堆起来把车子都塞满了,我们俩只能歪着坐在缝隙里落脚。

我问她:“怎么有这么多东西?”

“还不是因为你!你受伤那几天,少爷把家都搬到桃园来了!”

我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她,她也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我。

“其实我之前真的以为,少爷挺喜欢你的……”凤鸢的声音低下来,“我从没见过他对什么人那样上心在意……”

岂止你以为,我也曾这么以为过的。

“你见过他喜欢别人?”我嗓子里涩涩的,“说不定他对喜欢的人更好呢?”

“也对,我八岁就认识少爷了,好像是没见他对哪个女子动心。”凤鸢想了想,“等他娶了公主,我比较比较。”

等他娶了公主还比较个什么劲儿?你到底是安慰我,还是来往我心口补刀的?

马车驶过瑞园门前丁字路口,拐上官道,另一侧则通往澜园。我看见不远处澜园大门,想起一事,既然来了不如顺便去问一下。

我让车夫停下在路边稍等,自己下车步行到澜园门前。澜园旧人都被遣散了,守门的是两个新招的家丁。

我把彭国公府的通行令牌亮给他们看,问其中一人:“二老爷家四公子的妻女,月初刚生产的,是否还在园中休养?”

家丁茫然摇头:“小人是新来的,不识四公子及夫人尊面……不过并未听说园子里有新生产妇。”

澜园出了这么大的事,想来四堂嫂也不会留在这儿坐月子,四堂兄一回来肯定就把她接回去照料了,我还是改日去二叔公家那边拜访吧。两位叔公都住在国公府里,不过中间有围墙相隔,有事才会走动。

我让车夫把凤鸢送回集贤坊,帮她把箱笼卸下,正打算告辞回去,忽然见坊门那边贺琚策马疾驰而来。因为跑得太急,他脸上全是汗,看到我后松了一口气。

他翻身下马,把手别在身后走到我面前,这个动作让我微微有些心酸。

“我一下值到家就去看你,丫鬟说你去探望四堂嫂了,我马上追过去找,家里找遍了也没见你,把我急坏了……后来听说你要了一辆车出门,我就猜……果然一来这边就找到了。”

我无谓地辩解道:“昨天祖父非要拉我走,还有东西没拿,就过来……”

后面我也说不下去了。贺琚那么敏锐,我瞒不过他。

不过我去看望四堂嫂,他为什么要急着追去找我?

贺琚转开视线看向院门:“虞相还没回来吧?他不像我,事少清闲,申时就可以回家了。”

我低着头道:“该拿的东西已经拿了,我们回去吧。”

贺琚看了我两眼,把马交给车夫套在车辕上一并赶着,与我坐车同返。

一路上我们都没说话。过了南市门,他忽然开口:“方才散值时,我在光禄寺门前遇到虞相了。”

我愕然抬起头望着他。

贺琚却不看我,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叠好的纸来:“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我接过来展开一看,正是先前邓子射开的那张药方。

第53章

我捧着那张纸,又呆呆地重复了一遍:“他让你给我的?”

“对, ”贺琚回答, “他还嘱咐我……以后在家中要多照应你。”

这张遗落的药方, 我本打算用来见虞重锐的借口,他让贺琚转交给我,就好像……我跟他仅有的一点点联系也切断了, 我找不到还有什么理由可以和他见面。

他还嘱咐贺琚照应我,姑姑也是这么嘱托他的。把我送回国公府, 生计立命交给祖父,关怀照顾交给贺琚,病情医药交给邓子射,我就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终于可以不用管我了是吗?

泪珠从眼眶里直直落下来, 吧嗒吧嗒滴在纸面上。

“瑶瑶, 你怎么了?”贺琚急道, “虞相……虞剡他跟你说什么了?!”

就这单薄的一张纸,随便折起, 也没有信封封口,他居然没看上面写的内容。

他倾身向前,看到纸上不同于书信的稀疏字迹:“这是什么?药方?虞剡为什么要给你药方?药方怎么了,你别哭啊!”

我说不出话来, 更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 只是眼泪越流越多。

贺琚盯着我追问:“是不是虞剡欺负你?这段时间你在他家, 他有没有……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我一边哭一边摇头。让我难过的不是虞重锐对我做过什么, 而是他什么都没有做。

贺琚不说话了,默默把汗巾递给我擦眼泪。等我渐渐止住抽泣,擦去泪水,他才沉着声音问:“瑶瑶,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对虞剡……是不是喜欢他?”

这要我怎么说呢,我就知道瞒不过他的。

“那他呢?是否跟你两情相悦?”

我摇了摇头,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贺琚的脸色沉下来:“始乱终弃,还说他没有欺负你?你别怕,有我在,我……兄长去为你讨公道!”

我拉住他说:“不关他的事,都是我……是我自己一厢情愿。”

“一厢情愿?瑶瑶,你还小,他可不小了!他把你藏在家中半月,你有祖父叔伯兄弟,有家有亲人,我还特地去找他问过你的下落,他却一直隐而不告,直到瞒不住了、祖父上门要人才承认!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住在未婚男子家中,瓜田李下,他不知道这对姑娘家的名声有多大影响吗?”

“是我让他先不要说的,”一时半会儿我无法向他解释这其中的曲折因由,“我们确实没有……也无旁人知道。”

“但是现在我知道了!就不能任他这样欺负你!”

贺琚欲言又止,心里却怒不可遏:「虞剡这个杀千刀的混账!我藏在心尖捧在手心不敢越雷池半步的小姑娘,居然这么轻易被他骗去……恨不得剐了他以泄心中之忿!瑶瑶不懂男女之事,也不好问他们究竟到何程度,说不定被他占尽了便宜,小丫头还浑然不知!否则仅相处半月,若当真只是以客礼相待,瑶瑶何至于如此,分明已一腔情深难以自拔!」

他双手扶在膝上看着侧方,胸口起伏,过了好一阵才平息胸中怒气,对我说:“瑶瑶,你放心,他既然招惹了你,就别想这么算了,我一定为你讨个说法。”

他转头吩咐车夫:“掉头,赶紧去洛阳县衙。”

我不禁抓住他的袖子:“兄长去县衙做什么?我、我不要什么说法。”

他隔着衣袖拍了拍我的手腕:“瑶瑶从小没受过委屈,以后也不会的。你想要的东西,兄长都会尽力为你取来。”

可我想要的东西,是取不来的。

县衙就在南市西侧的择善坊,不多一会儿便入了东坊门。坊内东西向的街道狭窄,我们的车三马并驱,把路面占了大半。

走到一半停了下来,前方一男子洪亮嗓门道:“对面是哪位郎君车驾?劳烦把马卸下一匹,我们好互相错让过路。”

这声音听着似乎有些耳熟。

贺琚探出头去看了一眼,对我说:“你就待在车上,不要下来。”

他下去走到车马前方,朗声道:“虞相有礼。”

对面的车子居然是虞重锐的?那个洪亮声音,确乎是常三哥没错,我一时竟没有认出来。

接着听见虞重锐说:“贺主簿怎会在此?”

贺琚道:“虞相借一步说话。”

我听着他们俩脚步声渐近,最后停在我车窗下,仅一帘之隔。我的心口忍不住“咚咚咚”地跳起来。

虞重锐道:“看来贺主簿是专程来堵我的。”

贺琚道:“散值时听虞相提了一句要来洛阳县衙公办,贺某便过来碰碰运气,幸好在路上遇到了,这也是缘分。”

虞重锐问:“一个时辰前才与贺主簿见过面,不知此时找我又为何事?”

贺琚道:“自然是一个时辰前的事还没完。”

虞重锐没言语,贺琚又说:“我以为郎君让我传递的是一封书信,想着舍妹必然乐见,便代为传达,谁知竟是一纸药方。妹妹满怀欢喜,见后闷闷不乐,甚至默默垂泪,却不肯告诉我因由。我只好来问一问郎君,究竟是何意?”

他连称呼都换了。

虞重锐回答:“药方是医者所开,昨日匆忙遗留,不便上门送还,因此托贺主簿转交,无封无缄,更无私相授受之意。”

“原来虞相竟是一片坦率好意,”贺琚讥笑道,“那我妹妹为何要哭?”

虞重锐沉默良久,我的心也跟着提在半空,方听见他干巴巴地回了一句:“虞某不知。”

我拿帕子捂住了嘴,生怕自己不慎发出声音来,叫外头听见。

“有些事,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不懂不知也就罢了,虞相是何等人物,推脱不知?”贺琚冷笑道,“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就想问问,你和我妹妹同居一个屋檐下半月之久,男未婚女未嫁,郎君准备什么时候去我家提亲?”

我没想到贺琚说的为我“讨个说法”,居然是向虞重锐逼婚。他不是……心中嫉恨虞重锐的吗?

那虞重锐呢?他、他会如何回应?

外头又好一阵子没有动静,也或许是我太心焦了,所以觉得时间格外漫长难熬。

虞重锐没有回答,而是反问贺琚:“贺主簿问我这话,是你一个人的意思,还是国公府的意思?”

贺琚被他问得语塞:“身为兄长,我不该为我妹妹要个明明白白的说法吗?”

虞重锐道:“那我可以回答贺主簿,虞某暂时没有娶妻的打算。”

贺琚冷笑道:“是没有娶妻的打算,还是没有娶我妹妹的打算?我倒是听说陛下正在操办永嘉长公主的婚事,虞相是头一号热门人选呢!还是因为得了公主的青睐,转头就翻脸不认人,要与我妹妹划清界限?”

虞重锐淡声道:“说起此事,贺主簿的堂兄为了尚主,不惜将发妻休弃下堂,好像也没有资格来嘲笑我吧?贺主簿若是代表国公府来的,大可不必如此。”

原来家里推出来争夺尚主机会的不是贺琚,而是别的堂兄?尚未被公主看上,就先自己将妻子休了,这也未免太……是哪位嫂嫂如此可怜?

唉,我现在哪还有余力心思去管别人呀。

“我不是代表国公府,我们家也不会为了尚主硬把女儿塞给你。”贺琚沉声说,“我就代我妹妹来问你一声,你到底想不想娶她?”

虞重锐的声音略低,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虞某已经说过了,暂无娶妻打算。”

期盼的心情再度落回谷底,不知不觉泪水就爬了满脸。

“你……”

贺琚还想与他争辩,我掀开帘子制止:“哥哥别再说了,我们走吧。”

他的意思还不清楚吗?他就是说,即使不娶公主,他也不会娶我。

虞重锐大概没料到我在车上,面露惊骇,但我实在没有勇气再看他了,视野里也是模糊一片,只能忍着哽咽对车夫说:“掉头,快走!快点!”

我已经在他面前毫无尊严了,难道还要让全家陪我一起颜面扫地。

车夫被我催着急匆匆地掉了头,一直驶出坊门放缓车速,贺琚才从后头追上来。

他爬上车来,垂头丧气地坐在我对面,自责道:“瑶瑶,都怪我,是我太没用了,没能帮你得偿所愿,还让你更加难过……那个虞剡也是过分!他何德何能受你青眼,居然还不知好歹!”

我流着眼泪说:“他救了我的命,如果这样便要逼迫人家娶我,那我们不成无赖了吗?哥哥以后别再提了。”

“你还帮他说话!也不看看他是怎么对你的!他哪里值得你……”他双手握成拳放在膝上,见我哭得更凶了,才硬生生止住了没有说下去,转过去支使外头的车夫:“拐到旁边的小路上去,先停在这儿,你去南市帮我买一份孛娄来。”

车夫唯唯诺诺不敢多问,把车停在僻巷中,领命而去。

汗巾已经湿透不堪用,贺琚从自己袖子里侧撕下两块绢布来,递给我说:“想哭就在这儿好好哭一场吧,回去见着国公和长辈们,可不能再哭了。”

我捧着他的袖布,泪眼朦胧中,看见他在心里张开臂膀伸出手,又握拳收回去:「你这副模样,我真想把你抱在怀里好好疼惜抚慰,但是那样,你就更把我当洪水猛兽,不会原谅我了。虞剡究竟哪里好,值得你这样对他?我真是嫉妒,恨不得他立刻从世上消失,但那只会让你更加伤心……我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虞重锐说贺琚是个好人,是真心实意关心我,或许他是对的。假如易地而处,虞重锐喜欢哪个女子,那女子却不喜欢他,他在我面前心碎伤情,我能如此宽容大度地安慰他吗?我能去找那女子,不顾自己的委屈,要求她嫁给自己的心上人,只为他能高兴起来吗?

我肯定做不到。

我对仲舒哥哥可真坏啊。就因为看到他心里一点不端的念头,过去十几年他对我的好,就尽数成了居心叵测的过错。但他有什么错?他什么都没做过,只是心里偷偷地喜欢我,喜欢别人算什么错呢?错只错在他不幸投生成我堂兄罢了。

我还对他避如蛇蝎,觉得他龌龊恶心,不想再看见他,让他别再靠近我。倘若虞重锐对我说出这种话,我、我……光是想象就觉得心都要炸开了。

这段时间仲舒哥哥该有多难过,但是他还到处托人打听我的消息,家里唯一没有放弃找我的可能只有他了。

仲舒哥哥喜欢我,就像我一厢情愿喜欢虞重锐;可虞重锐又不喜欢我,就像我也没法喜欢仲舒哥哥一样。

谁都没错,但是谁也都没有办法。

我把布巾捂在脸上大哭:“仲舒哥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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