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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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红锦一怔,竟是玉书。

她下意识的要去找柳不忘的身影,玉书在此,说不定柳不忘也在这里。

玉书却像是了解她心中所想,脱口而出:“他不在这里!”

“哦?”穆红锦看着她,意味深长的笑起来。

时间会让一个女子飞速成长,穆红锦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粗枝大叶的,连情敌都分不出来的傻姑娘了。她当然明白过去那些时候,眼前这姑娘眼中的敌意从何而来,不过穆红锦从来没将她当做对手罢了。

她偏头,蹲下身,饶有兴致的盯着玉书的脸:“不在这里也没关系,我抓了你,他自然会出现。”

玉书脸色大变。

穆红锦站起身,神情冷漠:“就说寺里出现女刺客,意图行刺本殿,已经由侍卫捉拿。”

她的眼尾描出一道红影,精致而华丽,她早已不是那个目光清亮,天真不知事的姑娘。

穆红锦没有回王府,就住在寺里,遣走所有的侍卫和下人,叫王夫带着幼子离开,独自等着那人出现。

夜半时分,那个人果真出现了。

一别经年,他看起来褪去了少年时候的青稚,变得更加冷清而陌生。而看见穆红锦的第一句话,不是问她这些年过的如何,而是:“玉书在哪?”

毫无感情,仿佛他们两个从来都只是不相干的陌生人。

穆红锦低头,有些想笑,她几乎要怀疑,那些日子,那个济阳城外的春日,是否只是她一个人的臆想。她将柳不忘当做生命里突然出现的英雄,而柳不忘看她,不过是一个并不愿意出现的意外。

“在牢中。”她的声音亦是冷淡。

柳不忘看向她。

他变了不少,她又何其陌生。记忆里的少女,和眼前这个红袍金冠,神情冷傲的女子,没有半分相似。

“玉书不可能行刺你。”

“为何不可能?”穆红锦讽刺的笑了一声,“知人知面不知心,何况我与她并不相知。”

“你放了她。”柳不忘道:“抓我。”

他看她的眼神,冷淡毫无感情,再无当年无奈的宠溺,或是恼人的退让。只有如陌生人的平静,或许,还有一点对“权贵”的厌恶。

多可笑啊。

“为什么,”穆红锦上前一步,只是着他的眼睛,“不过是师妹而已,这般维护,你喜欢她?”

她不过是试探的一句话,穆红锦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或许,她期待的是对方飞快的否认,然后看着自己,说一句“心中唯有你一人”。多么恶俗的桥段,穆红锦往日看到了,都要啐一口恶心,可如今,心中却万分期待能从他嘴里听到。

可惜的是,话本就是话本,传奇也本就是虚构杜撰的故事。天下间恩爱痴缠,到最后不过徒增怨气。多少爱侣反目成仇,多少夫妻江湖不见。

柳不忘道:“是。”

她说:“你说什么?”

“我喜欢他。”

青年的声音坦然而直接,一瞬间,穆红锦觉得自己的手指都在发抖。曾几何时,她也很想从柳不忘嘴里听到这句话,为了这句话,她坑蒙拐骗什么招都使过,柳不忘嘴巴严的厉害,她屡次气急,只觉得这人嘴巴是石头做的,怎么都撬不开。

眼下这么轻易就说出来了。

原来不是撬不开,只是对着说话的人,不是她而已。

她内心越发觉得自己可笑,当年种种,从脑海里一一闪现而过。她做无忧少女的时候,没看出来玉书对柳不忘的情谊,做蒙稷王女的时候,看出来了,却也并没有将玉书放在眼中。

原来,人家是两情相悦,她才是不自量力。

蒙稷王女,金枝玉叶又有什么用呢?在感情中,她输的一败涂地,连和对方擂台的机会都没有。还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

“当年是不是你,将我在客栈的事告密于父王?”她问。

柳不忘道:“是。”

“当年你走的时候,是不是就没想过回来?”

“是。”

穆红锦深吸一口气,似乎是要让自己看的更清楚些,痛得更彻底些,将心底的某些东西连根拔起,再也不看一眼,她问:“柳不忘,你是不是从来没对我动过心?”

柳不忘漂亮的眼睛凝视着她,神情淡漠如路人,只道了一个字:“是。”

“原来如此。”她喃喃道,眼眶有些发热,偏还要扬起嘴角,道:“你既一心只爱你师妹,那就是愿意为你师妹做任何事了?”

柳不忘看着她:“你想做什么?”

穆红锦的手指一点点划过他的肩膀,语气暧昧而轻佻:“你做我的情人,我就放了她。”

柳不忘至始自终,都很平静,神情未见波澜,唯有此刻,仿佛被什么东西蛰到,飞快的退了一步,避开了穆红锦的接触。

穆红锦身子一僵,嘲讽的勾起嘴角,语气是刻意的轻蔑:“怎么,不愿意?做王女的情人,可不是人人都有的福气。”

柳不忘定定的看着他,他的白衣纤尘不染,腰间佩着的宝剑闪闪发光,他如初遇一般光风霁月。这样飘逸不惹尘埃的人,不可能接受得了这样的折辱。

她偏偏要折辱他。凭什么这么多年,她为此耿耿于怀,他却可以当做此事全然没有发生。柳不忘不能为她做到的事,他也绝不能为玉书做到。

否则,她穆红锦成了什么?证明他们真爱的试金石?

然后,她看见,在昏暗的佛堂,柳不忘慢慢的跪下身去,平静的回答:“好。”

穆红锦的心中蓦然一痛,险些喘不过气来。

还要证明什么呢?

够了,这样就够了。问的明明白白,那些困扰自己多年的疑惑,求而不得的结果,不管是好是坏,是开心是难过,都已经得到了答案。济阳女子敢爱敢恨,拿得起放得下,王女亦有自己的骄傲,她有整个济阳城,难道还要为一个男人寻死觅活?

不过是一段孽缘罢了。

她扬起下巴,冷冷的道:“可是本殿不愿意。”

“你这样的人,如何能站在本殿身边。”她每说一句话,如拿刀在心口割肉,连穆红锦自己都很惊讶,不过短短一月,何以对柳不忘拥有这般深厚的感情,亲手剪断这段孽缘时,竟会生出诸多不舍。

“带着你的心上人,滚出济阳城。”她道。

“多谢殿下。”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听不出起伏,穆红锦的眼泪落在黑暗里。

“你我各走各道。柳不忘,从今以后,你和你的小师妹,永远不能进入济阳城,否则,本殿见一次,杀一次。”

红色的袍角在黑夜里,划出一道璀璨的,灿烂的霞光。如清晰的界限,昭示着两人从此后再无瓜葛。又如初见时候桃花树下的花瓣,铺了整整一地,晃的人目眩神迷,就此沉迷春梦,再不愿醒来。

但梦总有醒的时候。

她放走了玉书,回到了王府,就当此事没有发生过。她与王夫依旧琴瑟和鸣,岁月静好,只是,纵使举案齐眉,到底意难平。

几年过去了,蒙稷王过世了。穆红锦渐渐开始变得忙碌起来。又过了几年,王夫也去世了,她便将所有的精力都花在小儿子身上。

再后来,儿子也过世了,只剩下一个穆小楼与她相依为命。

穆小楼生的,很像少年的她。所以她总是对穆小楼诸多宠溺,就如当年兄长还在时,父亲宠着她一般。穆红锦非常明白,一旦坐上王女这个位置,终有一日,那个灿烂的,会溜出府偷玩的小姑娘会消失的,所以在消失前,她想更多的,呵护着她多鲜活一段日子。

她希望穆小楼能拥有自己的故事,而不是像她一样,在一段别人的故事里,白白辜负了许多年。

杏花在枝头,开的热闹而繁密,游园的姑娘误入林花深处,做了一个漫长的美梦。这个美梦有喜有悲,不过转瞬,却仿佛过了一生。

她的春日,很早之前就死去了。

或许,从来就没有来过。

第一百五十二章 死局中的生机

济阳城里的百姓撤离,与肖珏接管济阳城军,几乎是同时进行的。

王女亲自下达的命令,百姓不会不听从。纵然有再多不解和疑惑,听到城中动乱,也会为了保全家人性命而暂且离开。不离开的只有实在不能走远路的老弱病残,他们因为种种原因无法迁移,亦不愿路上颠沛流离,宁愿死在故乡。

最难办的,大概是济阳城里的一些世家大族,对穆红锦这些年多有不悦,暗生异心。只是穆红锦做事从来雷厉风行,虽是女子,却从来强硬的压下了所有反对的声音。然而此次济阳城危机来势汹汹,穆红锦到底是有些分身乏术,这些世家大族便蠢蠢欲动,打算趁此机会动些手脚。

穆红锦无法离开济阳城,一旦她离开,不仅给了那些暗中反对她的人机会,也意味着她放弃了这座城池,也放弃了这座城池中的百姓。她作为济阳城的王女,既享受了百姓们的爱戴和尊敬,这种时候,理应担起责任。

一辆伪装的不起眼的马车从王府门口偷偷离开了。

打扮成侍女的穆红锦站在王府门口,大半个身子藏在在柱子后,看向穆小楼离开的方向。

穆小楼尚且不知济阳城的危机,天真的以为此次离开,不过是为了代替祖母参加藩王的生辰,走时候还很高兴,说要与穆红锦带礼。回来的时候只怕是夏日,还要穆红锦陪她做甜冰酪。

一直到再也望不到马车的背影,穆红锦才收回目光,正要回头迈进府里,一瞥眼,似乎看到有个白衣人站在对面,不由得停下脚步看过去。

那是个穿着白衣的男子,看不清楚面貌,藏在对面街道的院子里,阳光从屋顶照下来,投出一大块阴影,他就站在阴影里,看不清楚样貌,只能看清楚腰间佩着一把长剑,背上背着一张琴。

宽大的街道,人流汹涌,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他微微抬头,似乎隔着人群在看她,又像是没有看。

一辆拉着货的马车慢慢的驶过去。

穆红锦再抬眼过去时,只余晃的人眼花的日头,街道那边,再无人的影子,仿佛刚才只是她的幻觉。

她静静的站了片刻,走开了。

……

夜里,崔府书房里的油灯,仍旧明亮着。四角都放了大灯笼,照的屋子明晃晃的。崔越之的书房,与其说是书房,倒不如说更像是兵器库。冷冷清清,方方正正,除了桌上胡乱堆着的几封卷轴,和放着书的黑木架子,实在没有一点风雅清正的地方。

不过他本也不是个爱读书之人。

墙上挂了一张地图,地图很大,将墙占了一半。中间画着一到河流,河流附近的水旋涡和礁石堆都画的很清楚。

屋子里坐着十余人,皆是如崔越之一般的武夫。这些都是崔越之的同僚和手下,此番若是乌托人进城,这些人都要作为济阳城军的副兵头,配合肖珏行事。

禾晏与肖珏坐在一侧,飞奴和赤乌则抱臂站在后头。崔越之拿着炭笔,在地图上显眼的地方画了一个圈。

“运河只有这个地方最适合上岸,”崔越之点着他画的地方,“若是从此处上岸,两军就会在此处交手。此地平整,适合用济阳城军的兵阵,不过……”他看了眼肖珏,有些心虚,“我们的人马不够。”

济阳城根本不会有太多兵马,文宣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当年为了自保,多少藩王将军马解散,穆红锦亦是如此,留下这不到两万的济阳城军,已经是文宣帝格外开恩了。

以两万兵马来说,造反不够,掀不起什么大波浪,但同样的,用来抵挡或许数万凶兵的乌托人来说,更是底气不足。崔越之也明白这一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纵然有用兵奇勇的封云将军,但你连兵都没有,让他用什么跟人打,用那张脸吗?

“不是人马不够,”肖珏目光落在地图上,淡声道:“是船不够。”

“船?”崔越之的一名手下看向他,有些不解。

勿怪他们,济阳城太平了这么些年,除了崔越之这些年长的,只怕稍微年轻一点的,连真正的战场都没上过。

肖珏手指轻轻叩了下面前的茶杯,道:“你来说。”

禾晏:“我?”

崔越之和其余的手下一同看向禾晏。

禾晏如今已经换回了女装的打扮,今日在演武场打败木夷的事,在座的人也有所耳闻。但一位身手出众的女下属,能做的,也就是保护主子的安危,再多一点,在战场上杀几个人。

排兵布阵,分析战报,这种事,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而且男子们,大抵在军事上天生自觉优越于女子,对于肖珏此举,便带了几分促狭之心。想着传言并不尽实,世人都说封云将军冷漠无情,不近女色,原来都是假的,如今已经色令智昏,由着这位与他“关系匪浅”的女下属胡闹。

一时间,众人看肖珏的目光,仿佛看被狐狸精宠妃迷惑的亡国昏君。

禾晏这些年,对于男子们轻视女子的目光,早已看过不知多少回。有心想要教这些人正一正脑子,想了想,就没有推辞,站起身来,笑眯眯的走到地图前。

崔越之退回了自己的位置,其余人都看向禾晏,一副“等着看她胡说八道些什么”的看戏神情。

禾晏看也不看地图,只面向着众人,道:“这些都不重要。”

众人不明白。

“水上之战无他术,大船胜小船,大铳胜小铳,多船胜寡船,多铳胜寡铳而已。”

“你们小船小铳,寡船寡铳。怎么看,在哪里上岸,兵阵如何排布,都不是最重要的。大魏除了皇家禁军外,禁止火铳,便只谈船,只要乌托人有足够的船,他们就能胜。”

“要打以少胜多的仗,没有船可不行。”

“在水上,他们船多,在岸上,他们人多,这幅地图,根本就不是这么用的。”

在座的人虽然这些年不打仗,但也不是傻子,禾晏究竟是不是信口胡说,也心知肚明。她一针见血,指出问题的关键,一时间,众人轻视之心收了不少。

“禾姑娘,”崔越之道:“可是你也知这些年,陛下禁止私自豢养军队,何况是兵船。运河上的船本就是用来运送货物,要不就是载人远行,济阳城里根本不敢自建水师,更勿用提火铳。”

禾晏心中叹息,她自然知道这些。毕竟前朝曾有过藩王之乱,自先帝继位后,就尤其注意削减藩王势力。如今的几大藩王,也其实跟朔京城里无实权的贵族一般。

“敢问肖都督,”一名崔越之的手下看向肖珏,小心翼翼的询问,“保守估计,乌托人的兵马,大概几何。”

肖珏:“十万,只多不少。”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等兵力差异,教人想要生出希望都勉强。

“城中百姓如今已经被殿下安排撤离,从城门后离开。”一名副兵声音干涩,“我们……就尽力多拖延一些时间吧。”

话里的意思,大家都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城中撤离的百姓,以及小殿下,都是保存的火种。他们能做的,只是为百姓们多争取一些时间,城池被攻陷,只是迟早的事。

肖珏目光清清淡淡的扫过众人,微微坐直身,正要说话,突然间,女子清脆的声音响起。

“士气低落成这样,可不是什么好事。要知道我们这里,还有名将呢。知道什么是叫名将吗?”

众人一愣。

“不该输的战争不会输,不能赢的战争有机会赢,这就叫名将。”禾晏扬眉,“看起来必输无疑,名将都能找出其中的突破口,转败为胜。这里有名将,以一人之力扭转乾坤,你们这样,叫人家如何自处?”

她心想,这里还不止一个名将,是一双,大魏的两大名将都在此,这要能输,说出去也别做人了。

众人不知她的底细,只看向肖珏,心道,肖珏的手下真是不遗余力的吹捧他,连这种烂到极点的棋局都能坚信肖珏能转败为胜,这得平日里多崇拜他?

崔越之沉默片刻,问肖珏:“那么肖都督,我们应当如何转败为胜呢?”

世人并不知当年肖珏水攻一战是以少胜多,毕竟对外人而言,当时肖珏是带着十万南府兵虢城大捷。可那时候是往城中灌水,是攻城非守城。且济阳与虢城本就环境不同,济阳是水城,虽同是水攻,其实天差地别。

肖珏身子靠在椅背上,左手骨节微微凸起,抚过茶盖,看向禾晏,漂亮的眸子里是数不清的幽深情绪,道:“你来说。”

禾晏微微蹙眉。

他道:“你与乌托人交过手,比其他人更了解乌托人的手段。”

乌托人的手段粗暴而直接,这与他们本身的行事作风有关。这么多年藏在暗处,不时的试探骚扰,既自大又自卑。此番筹谋许久,又选择了济阳城作为首战军功,必然会将此战行的轰轰烈烈,声势巨大。

禾晏道:“水克火,水火不容,不如用火攻。”

书房里一时无人说话。

“麻烦禾姑娘,说得更清楚些。”崔越之道。

他待禾晏的态度越发恭敬,觉得这姑娘与其他女子很是不同,和肖珏的其他下属也很是不同。譬如飞奴和赤乌,也同是肖珏的下属,但他们只听从肖珏的吩咐做事,肖珏并不会如眼下这般,让他们发表看法。而禾晏虽然一直以来看似对肖珏表现的很恭敬,可仔细去看,并不像是上下级的关系。崔越之心大,倒是看不出来爱不爱的,但他能感觉到,禾晏将自己与肖珏看作了同一地位上。

若她是个男子,大抵就是与肖珏更像是兄弟好友而非主仆。

“乌托人用的船,可能会很大。至少绝不像是济阳城军里那些托运货物或是载人的小船。乌托国远在陆地,四周无海,想来并不如济阳城里人通水性。我认为,最大的可能,他们会乘坐大船到济阳城边。由方才崔中骑所指的地方上岸,”她指着崔越之方才标记的地方,“如果……如果他们彼此的船离的很近,可以用火攻。火势一旦蔓延,济阳的小船可以迅速驶离,乌托人的大船却不可以。我们能趁机消灭乌托人的主力。”

在水上用火攻,这个办法过去无人试过,一时间众人都没有说话,但禾晏的一番话却令大家豁然开朗,心中隐隐激动起来,暗忖此计可行的地方。

“乌托人兵力胜我们多矣,也知济阳多年太平,不是乌托人对手,心中定然骄傲,骄兵短视,这是他们的缺点,正是我们的长处。”

她说话的时候,声音柔和坚定,清晰又有条理。一字一句,仿佛能给人无穷的信心,方才还认为此仗必败的众人,光是听她几句话,便又觉得,或许他们能创造出一场史书上以少胜多的战役,供世人敬仰。

只是……崔越之疑惑的看向禾晏,在这样短的时间里,想出应付的办法,虽然不算毫无漏洞,但独辟蹊径,且一针见血的指出胜败关键,寻常女子真能做到如此?莫说是女子,纵然是男子,在军中多年的总兵,也未必能反应如此迅速。毕竟为将者,需要的不仅仅是经验,还有一点点天赋和独到的眼光。可禾晏看起来才多少岁?听说才十七,十七岁的女孩子,已经如此厉害了?

肖珏的手下都如此厉害,九旗营里岂不是卧虎藏龙,崔越之心中生出淡淡寒意。

“我只是提出这个设想,”禾晏道:“具体能不能实施,如何实施,我也难以把握。”禾晏知道自己说的多了些,有意识的将话递给肖珏,“此计可不可行,还要看都督的决定。”

她本来可以不说这些,但认真对待每一场战役,是每一个将领的责任。何况济阳城很好,百姓亦很热情淳朴,她不愿意让这美好的如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毁在乌托人手中。要知道,乌托人占领济阳,只会一路北上,遭殃的是整个大魏百姓。

她会一直战斗到底。

众人看向肖珏,肖珏的目光掠过禾晏,站起身,走到禾晏的身边。

禾晏低头,避开他若有所思的目光,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他捡起方才被崔越之放到一边的炭笔,在崔越之刚刚做好的标记前方,重新圈了出来,做了一个全新的标记。

新的标记在旧的标记前面,也就是济阳城靠岸的前方,有一处狭窄的出口。这是运河与济阳城里的河流接口的地方,如一只葫芦嘴,尖尖细细。只有通过这处葫芦嘴后,才能到达真正的运河。

“火攻可行,可在此设伏。此道狭窄,大船不可进,小船可在其中穿行。”

崔越之眼睛一亮,肖珏目光很毒,这地方很适合埋伏兵力。

“至于火攻如何,”肖珏道:“需看风向和地形。”

“城里有司天台专门负责看天相风向的人!”一名济阳兵士道:“平日里好用来为农庄水田播种安排。”

又有一人迟疑的问:“可若是当日风向相反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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