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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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打湿了屋檐下的绿草,少年的白衣,被泥水溅上了污迹,他浑然未决,一步一步走的坚定。

师兄妹们围在云机道长的床前,这么长的日子,阵法越来越弱,不是他的错觉,云机道长大限将至。

柳不忘愕然。

他扑到云机道长塌前,跪下身去,云机道长看着他,问:“破阵了?”

柳不忘点了点头。

师父伸手,在他的脉搏上微微一点,察觉到了什么,深深叹了口气。

“你还要下山?”他问。

柳不忘跪的端正而笔直:“是。”

沉默了很久。

“你走吧。”将他抚养长大的师父一字一顿的道:“从今往后,你不再是我师门中人。也不要再上栖云山。”

“师父!”师兄弟们一惊,纷纷为他求情。

云机道长没有说话,闭上眼,再看时,已溘然长逝。

一夜之间,他失去了将自己养育大的师父,也失去了留在栖云山上的资格。和师兄们一同将云机道长的入土安葬,柳不忘独自一人下山。

此一别,便知天长地久,永难重逢。

他的伤口隐隐作痛,这样一直强行破阵,终究是伤了根本。雨下得很大,他没有拿伞,跌跌撞撞的踩着泥泞的山路,一路不停,终于走到了山下,进了济阳城。

城中一如既往的如那个春日热闹温暖,没有半分不同。柳不忘走到了蒙稷王府。他藏在王府对面的房檐下,戴着斗笠,想看一看穆红锦。虽然他也不知道,见到穆红锦能说什么,失约的是他,晚了一年多的也是他。叫她等自己的是他,没有来的也是他。

但如果她想要离开,如当年一般摇着他的手臂,要自己带她离开,柳不忘想,或许他仍旧会束手无策,会如她所愿。

然后他就看到了穆红锦。

和当年的骄丽少女不同,她变得更加美艳动人,穿着精致华贵的袍服,从马车上下来,侧头与身边的男子说着什么。她身边的男子亦是眉目温和,从背后搂着她的腰,衣袍也遮不住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穆红锦怀孕了。

那个传说中的“糟老头子”,年纪并不大,看向她的目光里,也很是柔和。而她回望的目光,亦是温顺,和记忆里的骄纵姑娘,判若两人。

雨水打湿了他的靴子,打湿了他的衣袍,柳不忘却觉得,不及他此刻心中狼狈。

他们琴瑟和鸣,夫妻恩爱,看上去如神仙眷侣,而他站在这里,格格不入的滑稽。

但他凭什么要穆红锦一直在原地等待呢?这个姑娘,生的如栖云山下桃花一般灿然明亮,生机勃勃,美好的人或者事,从来不乏被人发现的眼光。正如他会在不知不觉中爱上她,穆红锦的“王夫”也是一样。

穆红锦已经有了自己平静的生活,那他,也没有必要再前去打扰了吧。

似是他的目光太过炽热而沉痛,穆红锦似有所觉,回头望来,柳不忘微微侧身,躲在房檐的阴影下。

“怎么了?”身边的男子握着她的手问道。

“无事。”穆红锦摇摇头,“大约是我的错觉。”

雨水冰凉,分明是躲在屋檐下,何以会打湿他的面颊?他唇角似是尝到苦涩滋味,原来春日的雨水,也有不甜的。

他大踏步的离开了。

琴音如诗如画,将丛林中的重重杀机尽数掩盖,有乌托人毫无所觉的踩进来,突然惊叫,一时间,惨叫连连,终是有人意识到了不对,喝止身后人的动作。

“别进来,有埋伏!”

柳不忘微微一笑。

当年下山后,他曾经沉寂过好一阵子,如行尸走肉,不知道日后可以干什么。他既不能回栖云山,也不能去找穆红锦,一时间,活在世上,只觉了无生趣。

直到玉书找到了他。

小师妹不如当年一般玉雪可爱,憔悴了许多,站在他面前,柳不忘这才恍然察觉,不知不觉,玉书也是个大姑娘了,不再是跟在他身后跑来跑去的小妹妹。

“师兄,”女孩子看着他,眼里涌出泪水,“对不起。”

“什么?”他不明白。

“穆姑娘之所以被王府官兵找到,是因为我去告的密。”

柳不忘的神情僵在原地。

“我喜欢你,很喜欢你,不希望你和她在一起。”玉书却像是要将所有的过错一股脑的说出来,求得解脱似的,“我偷听到了你们的谈话,所以将她的藏身之所告诉了蒙稷王。我以为只要她成了亲,你就会忘了她,就不会再想着她!我没想到你会一直执着这么多年。”

“对不起,我错了,”她失声痛哭,“是我害了你,师兄,对不起。”

她哭的纵情恣意,柳不忘却如石头一般,浑身僵冷。

他年少无知,心思粗糙,竟没看出来小师妹看自己时眼中的绵绵深情,也没看出来玉书看着穆红锦时,一闪而过的敌意。

少女的爱恨,来的直接,思虑的简单,只顾着赌气时的发泄,没想到教一双有情人生生错过。直到世事变迁,遗憾如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方才悔悟。

“你怎么能这样?”他第一次冲玉书发怒,“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他没有说下去。

知道什么呢?当年的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爱的这样深。

像个傻子一样。

闻讯赶来的大师兄找到了他,对他道:“小七,别怪玉书,她年少不懂事,现在已经知道错了。你也别怪当年师父见死不救,将你关在栖云山上阵法中。”

柳不忘木然回答:“我没有怪过任何人。”

只怪他自己。

“你可知,当年师父为何要将你关在栖云山上?”大师兄道:“师父自来仁善宽厚,既收养了我们七个孤儿,就算穆红锦是王女又如何,师父真要保,又岂会惧怕这个身份带来的危险?”

柳不忘看向他,不明白他这话是何意。

“师父是为了你。”

云机道长曾为柳不忘卜卦,卦象显示,终有一日,他会为一女子粉身碎骨,英年早逝。

深情会杀死他。

“你是师父最爱重的弟子,师父怕你因穆红锦丢了性命,才会将你关进阵法中。”师兄道:“他虽行事有偏,可也是一心为了你。”

柳不忘只觉荒谬。

不过是一个卦象,何以就要他这般错过?云机道长是为了他才如此,他又能怪谁?

只怪世事无常,捉弄有情人。

他一直呆在济阳城,藏在暗处,每日也做些和过去一般无二的事。直到有一日,玉书在寺庙里,被穆红锦的侍卫捉拿。

玉书没那个胆子行刺,消息一传出来,柳不忘就知道这是穆红锦在逼他现身。而他非但没有恼怒,甚至内心深处,还有一丝窃喜。这么多年了,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再见她一面。

他在深夜的佛堂,见到了穆红锦。

年华将她打磨的更加瑰丽而美艳,她似成熟的蜜果,浑身上下都透着看不穿的风情和恣意。柳不忘心中酸涩的想,是谁将她变成如此模样,是她如今的那一位“王夫”么?

也是,他们连孩子都有了。她已经成家生子,与他愈来愈远。

女子的红袍华丽,金冠在夜里微微反射出晶莹的色彩,比这还要晶亮的是她的眼睛,她盯着自己,目光中再无多年前的顽皮与天真。

他有千言万语想要对她说,但最后,竟不知道从何说起。临到头了,吐出来的一句,竟然是“玉书在哪”?

柳不忘还记得穆红锦当时的目光,似有几分惊愕,还有几分了然。话说出口的刹那,他瞬间就后悔了。他不应该如此生硬,该说些别的。问她这些年过的如何,为当年自己的失约而道歉,也好过这一句质问。

穆红锦看他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轻描淡写的回答:“在牢中。”

他们二人的对话,生疏的如陌生人,仿佛站在敌对的立场,再无过去的亲昵。

柳不忘很矛盾,他想留在这里,与她多说几句话,多看看她。但他又怕自己在这里呆的时间久了,会控制不住流露出自己的感情,给穆红锦带来困扰。

已经过去很久了,当年他没有及时赶到,如今,穆红锦身边已有他人,早已不再需要他了,又何必前来打扰,自讨没趣。

他要穆红锦放了玉书,抓他。云机道长将他抚养长大,玉书是他的女儿,他不能看着玉书身陷囹圄。况且,穆红锦抓玉书的目的,本就是他。

柳不忘想,穆红锦一定很恨他,可人对于不在意的东西,吝啬于多流露出一丝感情,所以穆红锦恨他,也许,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有一点点,残留着当初的爱恋吧。

“不过是师妹而已,这般维护,你喜欢她?”

柳不忘答:“是。”

“你说什么?”

柳不忘望着她,像是要把她此刻的模样永远摹刻在心底,一字一顿道:“我喜欢她。”

他承认了告密之事是自己所做,承认了自己骗穆红锦随意编造了诺言,承认了从未对穆红锦动过心。

穆红锦笑了。她笑的轻蔑而讽刺,像是他的喜恶多么微不足道,多么可笑。她要柳不忘做她的情人,作为放走玉书的条件。

柳不忘恼怒,恼怒她怎么可以这样折辱自己,也折辱了她。可在恼怒中,竟又生出隐隐的渴望,他悚然发现,原来在他心底,一直没有放弃。如埋了无数的火种在地底,只要她一句话,轻而易举的就可以破土而出,星火燎原。

他答应了。

穆红锦却不愿意了。

穆红锦要他带着玉书滚出济阳城,永远不准再踏入这里。她要将自己与柳不忘划分的干干净净,永无交集。

这是他最后一次与穆红锦说话。

柳不忘后来化名云林居士,云游四方。到过许多地方,他白衣潇洒,剑术超群,所到之处,亦有人称赞仰慕。可他永远冷冷清清,似是对万事万物都不放在心上。

他亦没有再见过自己的师兄们与玉书,这世上,每个人最终都要成为孤零零的自己。但他每年的水神节,仍旧会回到济阳城。他偷偷地、不被任何人所知晓的进入城中,只为了看一看穆红锦守护的城池。

就如守护着她一般。

扶乩卜卦只问事不问人,这是他后来给自己立下的规矩。替人卜卦,难免预见波折,为了避免波折,努力绕过一些可能带来不详的相遇,殊不知人世间每一次相遇,自有珍贵缘分。绕过灾祸的同时,也掉进了命运另一个圈套,就如他自己。

一生遗憾,一生近在咫尺而不可得。

密林深处,惨叫声越来越烈,离来上岸的人也越来越多。他的琴声渐渐激烈,如金戈铁马,在重重杀机的阵法中隐现。

阵法,并不是万能的。人越多,所能维持的时间越短,需要耗费的精力也就越大。当年在栖云山上,云机道长将他关在阵法的那段日子,为了能尽快出去,他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势,强行破阵钻研,终是伤到了心神。这些年,他不曾布过如此耗力的阵法。

柳不忘的唇边,缓缓溢出一丝鲜血。

春光里,他笑意从容,出尘如初见。仿佛仍是当年一袭白衣的剑客少年,挡在了心上人的身前。

第一百五十六章 风来

运河上杀声震天,船与船碰撞在一起。

乌托人如恶狼,狠狠地将济阳军包围。他们人多,船上亦有弓箭手准备,箭矢如流星飞来,将济阳城军的小船眨眼间便扎成筛子,无法继续行驶。掉入水中的济阳军虽能凫水,却无法在水中发挥实力。乌托人还准备了许多铁叉,似是渔夫们用来叉鱼的工具,只是尖头被锻造的又尖又利。往下对着落入水中的济阳军刺下——

运河水迅速被血染红。

一名年轻的济阳兵士躲避乌托人船上射来的利箭,跳入水中,数十个乌托人哈哈大笑,用手里的铁叉往他身上投刺过去。乌托人本就力大,那年轻人还不过十六七岁,躲避不及,被刺中手臂,紧接着,接二连三的铁叉从四面八方朝他刺来,将他身体捅了个对穿。

铁叉被迅速收回,只在他胸前留下一个血淋淋的空洞。他挣扎了两下,便沉了下去,水面只留下不断浮出的血流,证明他曾活着的痕迹。

副兵回头一看,冲混战在中间的青年喊道:“都督,不行,他们人太多了!”

人太多了。

双拳难敌四手,寡不敌众。这也不是当年的虢城,而唯一可以出奇制胜的火攻,还缺一场东风。

“没有不行。”肖珏长剑在手,目光锐如刀锋,冷冷道:“战!”

他既是首领,便一直被人纠缠混战。玛喀并不是毫无头脑之人,他虽自大,却也听过肖珏的名头。先前以西羌人作为诱饵,在凉州卫里企图偷袭,却因为肖珏的突然回归而使得计划全部打乱。玛喀很清楚的记得,那个西羌首领日达木子力大无穷,凶悍勇武,最终却死在肖珏手中。

玛喀想要得胜,想要拿下济阳城同国主邀功,却也不想平白丢了性命。只一边往后推,一边冲着身侧的乌托兵高声道:“陛下说了,谁拿下了肖怀瑾的头颅,就是此战最大的功臣,得封爵位!”

“勇士们,杀了他!”

战功的激励,在这个时候永远是有用的。乌托兵们闻言,热血沸腾,顿时一波波的涌上肖珏身前。

禾晏驾船靠近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年轻的都督披风在水面上,划出暗色痕迹,而他的长剑冷冽如寒冰,衬得他英秀的脸如玉面罗刹,弹指间取人性命。人一波一波的涌上来,他周围已经积满了尸体,而青年脸上未见任何疲态,英勇如昔。

“这样下去不行。”禾晏蹙眉。乌托人太多了,肖珏可以一当十,以一当百,一千呢?一万呢?十万呢?他固然可以孤身杀出重围,可只要乌托人没有上岸,他就永远要挡在百姓面前。而剩下的济阳城军,根本不足以形成与他的默契,同他配合无间。

赤乌和飞奴都被肖珏安排到了崔越之那头,他一个人,只能硬扛。

禾晏想了想,对其余船上的人道:“你们就按我方才说的,将船划到我所画图上的位置,原地待命,不可远离。木夷,”她对木夷道:“你带着这只船,跟我走。”

说罢,便将方才楚昭带给她的,穆红锦的袍服披在身上。

“你……”木夷一怔。

“我扮成王女殿下的样子,好将一部分人引开。”禾晏回答,“否则都督一人撑不了那么久,须得将乌托人的兵力分散,才能拖延的更长久。”

“就算你扮成殿下,”木夷忍不住道:“你怎么知道,他们就一定会来追我们?”

“你要知道,”禾晏摇头,“摧其坚,夺其魁,以解其体。龙战于野,其道穷也。”

更何况,想来乌托人会认为,比起捉拿肖怀瑾,捉拿穆红锦这样并无功夫的女子,要更有信心的多。

她抬头看向远方,此刻已是午时,太阳正当长空,已经微微起了炎热的暑意,一丝微风也无。

还是无风。

禾晏叫其余的船划得远一些,与木夷二人独上了这只小船,朝着肖珏的方向划去,却又不划得太近,只在恰好肖珏周围的乌托兵船能看得见的地方,有些焦急的,仿佛迷路般的盘旋。

“那只船从哪冒出来的?”玛喀远远地看到一只落单的小船,在与肖珏带领的兵船另一头。这只小船看起来与其他济阳城军的船只一般无二,上头插着旌旗,却又说不出的古怪。

这只船并不靠近他们混战的这头,反而像是想要逃离似的。逃兵?

玛喀隐约觉得有古怪,命令人划小舟查看,小舟只远远地划了一点,刺探军情的哨兵便回来报:“将军,那船上坐着的,似是蒙稷王女,应当是要弃城逃走!”

玛喀精神一振:“蒙稷王女?你可看的清楚?”

“属下看船上有个穿王女袍服的女人,还有个侍卫打扮的人,不知是不是真的。”

玛喀思忖片刻,道:“到现在为止,蒙稷王女都还没有露过面。说是在王府中,不过是为了稳定军心,我看极有可能是打算逃走。也对,不过是个女人,没了依仗,只怕早已吓破了胆。”

他狞笑起来:“既如此,抓住她!”

“可……”身侧的亲信道:“将军,我们的船正与肖怀瑾交战,没办法捉拿穆红锦。”

乌托国毕竟不是水城,乌托兵们不如济阳城军通水性,又是走水路而来,山长水阔,便用铁钩将数千只大船全部首尾相连,此刻要解开船也是不可能的,若是前去追穆红锦,就要放弃和肖珏的交战。

“蠢货!”玛喀骂了一句,“擒贼先擒王,肖怀瑾又如何?肖怀瑾又不是济阳城的主子,抓住了穆红锦,济阳城军必定大乱,到时候咱们就不战而胜。”

还有一句话他没说,比起肖怀瑾来,穆红锦一个女人,好捉拿的多。

“等抓住了穆红锦,本将军就用她来叩开济阳城的大门,肖怀瑾必须乖乖投降,不然我就当着济阳城军的面杀了这个女人。”玛喀的笑容里,带着残酷的恶意,“你们猜,肖怀瑾会怎么选择?”

以肖珏冷血无情玉面都督的名号来说,生父圣母尚且能不在乎,一个穆红锦算的了什么,自然不会因此投降。而穆红锦反正都要死,因肖珏不肯放下兵器而死,济阳城军自然会对他生出诸多怨气。

到那时,内讧一生,军心已乱,济阳城不过是一盘散沙,崩溃,是迟早的事。

“调转船头,随我来!”玛喀笑道。

身侧的乌托兵们没有再继续一波一波的涌上来,最前方的大船调转了方向,往另一个方向驶去,济阳城军们停下手中的动作,问:“怎么回事?”

“怎么突然不打了?”

济阳城军纵然是被肖珏突击训练了几日,可到底多年未过血气,兵阵又老套,肖珏只带了一万五的人马,此刻已经损了将近一半。

如果乌托人乘胜追击,对济阳城军来说,情况会更不利。

但偏偏就是在这个紧要关头,他们撤走了。

肖珏看向乌托兵船驶离的方向,茫茫河面上,有一只挂着旌旗的小船,小船上有红衣一点,在河面上如鲜亮的信号,引人追逐。

“那是……王女?”身侧的兵士喃喃道。

“不,是禾晏。”肖珏目光微暗,片刻后,道:“跟上他们。”

……

“他们追上来了!”木夷有些紧张的道。

“不用担心,”禾晏道:“我们船上本来就只有两个人,他们冲的是人不是船。你水性好,等下藏在水中,不必露面。”

“你呢?”木夷愣愣的看着她。

“我送他们一份大礼。”禾晏笑容淡淡。

她从怀中掏出一个铁团子,这铁团子四面都带了倒刺,锋利无比,看起来像是野兽的巨爪,她抽出腰间长鞭,铁团子上头有个扣,将它扣上长鞭。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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